《慾望與煩惱》(未刪節連載1-33章)3/3

《慾望與煩惱》(未刪節連載1-33章)3/3

正文 二十三
王行之略有些害羞的移開目光,看旁邊的樹:「我長得是帥,可也不帶這樣看人的。」
那個紅髮女郎依舊盯著王行之看,像是在認人。她去頭盔後顯得不那麼高了,四肢纖長,青春美好的體態在黑色帥氣的皮裝裡,別有韻味。五官都挺清秀,可不知為什麼湊在一起有股子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峻,大概是過於挺直的鼻和微微下撇的嘴造成的印象。
「王行之?」
聲音清冷如秋。
王行之下意識的點點頭。看著她邁步走來。
「你同學?」
蘇蘅悄聲問一旁的唐明月,唐明月搖搖頭:「不認識。」
蘇蘅點點頭,這個女的年齡明顯要比兒子和唐明月大上兩三歲。
「哼!」
摩托女郎經過花壇,將不知死活橫在身前的三角梅一手掃開,那枝條上原本蹲著只青螳螂,嚴陣以待捕獵,她這麼一攪,螳螂報復似地一跳,好死不死的掛在她皮上衣的胸前,鋒利的前肢示威似地舉起,虎視眈眈。那女郎略顯遲鈍,呆呆看著近在咫尺的昆蟲,大約有三秒,突然發出一聲嚇死人的尖叫,頭盔「啪嗒」掉地,她自己一邊拿手忙不迭的拽弄自己的上衣,發現怎麼也甩不掉,又是跳又是叫的手舞足蹈朝幾步之外的王行之等人蹦過來,小臉煞白。
王行之自詡天不怕地不怕,平生僅怕螳螂和蜘蛛,當下不顧男人氣概,倏地躲到媽媽身後。唐明月更是不堪,雪白小手舉著在胸前胡亂擺,嘴裡叫著:「不要不要!」
最終還是蘇蘅一步上前乾淨利落手一抄,把那罪魁禍首準準抓在手裡,朝花叢一丟,問題解決!
「謝謝。」
整理衣服的摩托女郎站在蘇蘅身邊,低了頭道謝,聲音幾不可聞。
「我——」
她抬起頭剛要說些什麼,忽然臉色一變,像是看到什麼人,匆忙轉身,幾步走到摩托車旁,長腿一分跨上摩托,「轟隆隆」把車發動了就走,竟連掉在地上的頭盔也忘了拿,滿頭紅髮被晨風吹得像招展的旗幟。
「她是誰?」
蘇蘅好奇的笑問。
「我不認識。」
王行之皺了眉頭。蘇蘅看看兒子,不像是說謊,也就沒太在意。王行之心想紅色,好像在哪見過?對了!那天自己在政治課上大展才華,末了聽到窗外的笑聲,轉頭看見的紅色東西估計就是她的頭髮。莫非是慕名而來?
王行之笑著搖搖頭。
「王行之你笑什麼?」
唐明月不得已地加上個「王」,一雙明亮的眼裡透出探究的光。
「沒什麼。」
王行之抬起腕表:「媽媽走吧,六點四十了,吃早飯去。」
蘇蘅點點頭,把摩托盔拾起,三人一齊走向公園的失物招領處。…………
嶺東縣縣政府。
紅磡小學的教學樓塌了,重傷兩個送醫院不久即死去,輕傷的也因救治不及時也轉為重傷,死了三個,五條人命,縣裡鬧得很大。這不,縣委常委會還在繼續,從中午一點開始到七點半,常委們就吃了一頓飯,幾個領導餓的個個抽起煙來,會議室雲山霧罩。
「林榮華這個人的確能幹,在玉成鄉書記這個崗位上待了六年,對引資招商和旅遊開發還是頗有建樹和成績的——可是」蘇蘅的「可是」一出口,縣長唐紀中臉色突地一變,拿著茶水的手就那麼停在那,他的眼神有些惱怒,像是領地被人侵犯的頭狼。蘇蘅臉上幾乎能感受到唐紀中有如實質的目光,暗暗深呼吸,繼續開口:「但是石頭村和扶茂村的教學樓問題一直很嚴重,縣裡的撥款遲遲用不到刀刃上。」
蘇蘅停頓了片刻,抿了口水,抬頭的一瞬,看見唐志中陰森森的目光。蘇蘅似乎猶豫了一下,暗自給自己打氣。
書記姬雲飛,副縣長習圖遠,邱清河等等常委都把目光集中過來,等著她繼續放炮,姬雲飛坐在大團煙霧背後的臉上掛著一絲鼓勵的笑容。蘇蘅受到鼓舞,抬抬劍眉繼續:「正是他的不講原則,不顧大局,擅自挪用教育款項,才導致了『611』惡性事件的發生,給玉成鄉,給全縣的形象與發展帶來了巨大的負面影響。到目前為止,他本人思想上還沒有足夠的認識,甚至抱有強烈的個人情緒。對這樣的幹部,我本人堅決反對從輕處理,應該從速,從重。」
蘇蘅低著頭,一口氣把自己的意見吐了出來,然後抬眼掠了下四周,唐志中淡淡道:「大家的對蘇蘅同志的提法覺得如何,請各位常委暢所欲言。」
會議猛然出現了冷場。
「611」事件在嶺東縣是個敏感話題,差點讓縣委整個班子翻船。市裡的調查組下來嚴查教育專款的挪用情況,不查沒問題,一查全是問題。這嶺東縣是縣長當家的縣。姬雲飛下周退休,而強勢的唐志中則使出渾身解數,憑借自己在市裡良好的關係,總算暫時將嶺東政局船在劇烈的顛波中穩定了下來,姬雲飛和他的烏紗帽沒被上面摘走,相關人員也算保住了位子。儘管離事態的後遺症徹底消除還很遠,嶺東不太平靜的水面上偶爾打起幾個漣漪,但局勢勉強控制在手中了。
這才過了多久,嶺東縣上上下下,一提「611」,全都神經過敏,搖頭,歎息,再不就裝遺忘,諸般妙法,反正沒人敢輕易碰這根肉中之刺。想不到蘇蘅居然在常委會上又把它翻了出來,有幾個在當時被查得緊的常委臉一下綠了,或是掏出紙巾擦汗,或是大口大口的噴吐白煙。
煙霧繚繞中,所有的人都垂下頭,面部表情僵僵的。唐志中的臉色有些緩和。
他狠狠吸了兩口煙,掐滅。端起杯子發現水沒了,又放下,抬眼環視了一下會場,想觀察每個人的表情,卻由於煙霧看得不甚分明。「都把煙都給我掐了!」
他冷不丁地說。
所有的煙都滅了,可會場的空氣還是很悶,霧騰騰的。
「既然蘇副縣長提了出來,那麼就請大家暢所欲言,談談對林榮華同志的看法。」
與會者面面相覷,沒誰肯談什麼意見,誰不知道林榮華當時是你唐志中的秘書,一手培養和提拔上來的心腹骨幹?再說了,他以後沒準就是自己的同事,得罪他幹什麼?大家就一個心思,肚子餓了,快點過吧,過完散會。
唐志中又說了一遍,會議室依舊靜如死水。他臉上帶著一絲難以看清的玩味,把目光轉向蘇蘅。
蘇蘅似乎沒料到這一點,這樣的場面她還是頭一次遇到,俏臉滿是訝異。以前遇上不同意見時,多多少少會有幾個人站出來,象徵性地附和幾句,雖然未必是真的支持她,但她的意見也算是得到了一些響應。這種冷場,令她很憤慨而失望,五條人命啊!
她把求救眼光投向主管宣傳的馬艷麗,先前她承諾會支持自己的,躲閃,蘇蘅看到的只是躲閃的目光。
蘇蘅胸膛劇烈起伏,雪白素手握成一團,提高聲音:「我堅決認為縣政府應該嚴肅處理「611」事件,我建議立刻將林榮華停職,不但要停職,還要細細查一番!」
說完她把目光投向唐志中,有點蔑視的味道。
唐志中佛像般不為所動:「我再三強調,『611』的責任也不該由哪個同志單獨來負,要說責任,在座各位都應該承擔,尤其你,蘇蘅同志,別忘了你是主管教育的。」
蘇蘅也不示弱,劍眉一軒回敬道:「該我個人承擔的責任我堅決承擔,我甚至可以辭職,但不將林榮華去職查辦,不符合組織原則。」
說完目光灼灼地逼視唐志中。
「啥叫組織原則,是你個人說了算還是組織說了算?」
唐志中似笑非笑,平心靜氣的回到。有胸無腦的傻女人,當了姬雲飛的急先鋒,想在我這大湖裡退前翻浪,門都沒有。
他信手點了支煙,臉上波瀾不驚的神情和蘇蘅的滿臉慍怒大相逕庭。
會議室靜如墓地,蘇蘅急促的喘息聲清晰可聞。
「還有沒有其他人想談點什麼?沒有?那麼散會!」
唐志中夾起包,率先離開會議室。…………
蘇蘅走進會議室的時候,王行之卻不在教室裡,他在車站等車。他要見到宋景卿了,雖然要搭近兩個小時的車。今天可以晚些回去,媽媽早上告訴他開會至少到八點,他這時滿腦皆是宋景卿戴著眼鏡的知性面孔,碩大的乳房和動情時全身散發的氣息。
「快快快!」
車上有座位,可他偏偏抱著車門前落了漆的扶手,意淫著要把宋景卿如何如何,興奮地全身發抖:「我又要白日宣淫啦!」
白天鵝賓館602房間。
「哈哈哈哈,不要!」——女子嬉鬧聲,「嘩啦嘩啦」——浴室的推拉門被移動的聲音,「彭!」
門被人一腳蹬開,廳裡闖進兩個赤裸的軀體,窗簾被拉上了,可透過黯淡的光,依然能分辨出二人一男一女。他們追著鬧著叫著笑著,無拘無束,裸露的肌膚白暈模糊。
「啊——」
女子一聲驚呼,光裸豐腴的身體被抱在懷裡,竭力反抗無果,放棄掙扎:「王行之,力氣見長啊!」
「嘿嘿嘿,承讓承讓。」
兩條赤裸裸的肉蟲勾纏在一起,房間裡春意濃濃,活色生香。王行之擁美於懷,摩挲著宋景卿鬆軟渾圓的乳房。由於宋景卿生性好動,在國外時常常去戶外運動,所以肌膚不如蘇蘅那般釉瓷一般白潔細膩,反而腹背上結實得很,用勁了腹肌隱隱可現。唯獨那又紅又白的胸是最柔嫩的地方,也是王行之的最愛。他湊近了細看,嗯——毛孔都細不可分,一股好聞的乳香混著體香悠悠而來,他咻咻有聲,揉得更歡,宋景卿微閉了眼,自己豐膩暄軟的乳肉在王行之指間溢出,輕柔曼妙的哼聲在房裡飄蕩,真是人間至樂。
一會時間王行之就看到宋景卿的乳頭髮腫發紅,直直立起,他以嘴相就,本能地裹住一邊小紅豆,拿舌挑弄,用唇吮吸。另一邊的一手捏住,揉捻不停。
「啊!」
宋景卿猛地揚起雪白的脖子,心想這行之的調情手段可是日漸成熟了,這下她不得不承認他有這方面的天賦。
「不行了。」
宋景卿發現腿間愛液汩汩而出,一把火從心底燒起來,燎到四肢,她兩手一推,王行之仰翻在床,嘴張得老大。宋景卿摘下眼睛隨手一扔,跪立在床,迎著王行之訝異神情瞇眼一笑,真是嫵媚到了骨子裡。
「我要騎你!」
宋景卿的眼鏡使她作為文明人的偽裝品,脫掉它,她就沒有任何束縛,她的狂野拋開世俗,花般綻放!沒有更多的前奏,宋景卿跨退騎在王行之身上,然後找到王行之的勃起,深吸一口氣,扶著滾燙的陰莖緩緩坐下去。
當王行之的龜頭接觸到宋景卿的花唇的那一刻,他就驚異於那裡的潮濕了,那麼多的愛液,甚至於整個陰阜都是濕漉漉的。下一秒,他的陰莖就陷入到一個溫暖,滑濕的美妙所在了。剛一進去,那種肉壁上的褶皺就層層疊疊地包裹下來。
王行之和宋景卿禁不住同時叫喊,宋景卿動作不停,結實豐厚的臀劇烈套弄,時而臀肉緊縮,時而外翹著。結實的腹肌隨著纖腰扭擺時隱時現,胯部扭得的恰到好處。每個動作都美輪美奐。
「啊——啊!」
王行之被突如其來的快感刺激得低聲叫喚,宋景卿陰道像是貪婪的小嘴,有力的裹吸起來,絞纏不休。宋景卿仰頭歡叫,發情的野馬一般,秀髮是一叢鬃毛,甩著她天生的大膽和不羈。她已經陷入了情慾的瘋狂中。
看著她這種性慾勃發的樣子,王行之的情緒也被她調動起來,賣力的按著節奏把腰向上頂,宋景卿被晃的有些不穩,雙手支撐著王行之的胸肌上。她兩條細直的腿已經最大限度的劈開了,王行之往兩個人結合部看去,宋景卿流出來的愛液口涎一般淌落在他的大腿之上,而且隨著陰莖在裡面的進出,蝴蝶翅膀似地大陰唇收進翻出,小陰唇忽隱忽現。王行之看得血脈噴張,射意頓生,咬了舌心中直叫「忍住!忍住!」。奈何他還是個毛頭小子,害怕宋景卿看不起他,沒有即刻要宋景卿停下,熱融融的陰道依舊不知情的夾吮裹吸,王行之漲紅了臉也無濟於事,腰間一麻,巔峰快感洪浪般一下子將他沒頂,精液噴湧而出!
半天,王行之才高潮的感覺中回過神來。一睜眼,看到宋景卿嬌艷的臉。
「老師對不起——我,我也不知道會這樣——」,話未說完,宋景卿就俯下身啄了一下他的嘴唇,然後有些感動的看著他:「你個小傻瓜,我們的時間還長著呢!老師永遠是你的老師,你也永遠是我的好學生。」
「好學生?可我從沒當過三好學生呢!」
王行之傻呆呆的。
「我說你是你就是不是也是!」
宋景卿繞口令說完,又故態萌生的拿自己嫩乳貼著王行之,磨豆漿似地磨來磨去,撒嬌似地對他說:「你在我心裡永遠是最優秀的,最值得我愛的。」
「老師——」,王行之忍不住和抱住宋景卿的頭,和她吻在一起。
過了幾分鐘,王行之發覺自己已經重振雄風了!他推開宋景卿剛要開口,宋景卿狐媚一笑,詭計得逞似地坐立起來,一番動作,陰莖就已「重歸故里」。新的一番騎乘開始了!
宋景卿再次扭腰擺臀,先是緩緩地,像是要給王行之適應的時間,快了快了逐漸快了,宋景卿自己也無法決定節奏的變化,兩隻手想要捏碎什麼似地緊緊揪扯著無辜的床單,皺著娥眉嘴裡嗯嗯有聲。
王行之這時變得游刃有餘了,看見宋景卿胸前兩大坨晃得眼暈,那上面兩粒乳頭已經變得很大了,幾乎像一對小紅棗一樣,禁不住伸出雙手搓揉著那對乳房,還不時用兩個食指輕輕地揉著兩個乳頭。
「啊!」,宋景卿喜悅的尖叫一聲:「對,就是那樣!」
一面說著,一面不停地扭著腰,狠命地讓陰阜向下坐著,每一次下落的屁股都急迫而沉重。似乎想把王行之的睪丸都吃進去。肉拍肉的「啪啪」聲響得越發急促,王行之扭著乳頭的也加了力:「舒服嗎老師!是這樣嗎,老師!」
「啊……啊!小壞蛋……調皮……看我夾死你!」
宋景卿臀兒像是要飛了一樣急速頓挫旋扭,像是在跳著癲狂的舞蹈,她的叫聲已經是完全的連成了一片,甚至帶著一絲哭腔。
「頂……頂到了啊!」
宋景卿痛苦又快樂的哭叫著,極度酸痛和酥麻的感覺令她戰抖,勉力地的動著。
王行之一不做二不休,乾脆兩手抱住宋景卿渾圓結實的肥股,挺起腰狠命戳刺,他要找回男人的尊嚴!
「來了來了來了……啊!」
宋景卿高叫一聲陰部猛地向前一挺,繼而屁股一撅,整個人失了骨頭一樣趴在王行之身上咻咻嬌喘,白膩豐腴的胴體犯病了似地一抽一抽的——她高潮了。
王行之原以為這次能夠忍住不射,誰知這次宋景卿陰道壁痙攣抽搐實在難以忍受,加上宋景卿淫亂狂野的高潮媚態,銷魂攝魄的快感沿著尾椎一路電到後腦勺,莖身蹦跳馬眼一張,精液再次噴吐得酣暢淋漓。…………
晚上八點半。蘇蘅家中。
王行之注視著躺在自己大腿上的媽媽,平素白皙的臉顯得更加蒼白,頭微偏著,原先的一臉疲倦似有緩解,但眉頭依舊微鎖,唇繃緊了,透著一絲倔強和委屈,還有不能一展抱負的愁苦,王行之看在眼裡,心疼。自從媽媽去了縣政府工作,王行之就逐漸瞭解到作為一個有擔當,有抱負的女人,真是要忍受比男人更多的壓力,苦楚,不公平和寂寞。
「媽媽,你太累了!」
王行之心裡暗歎兩手一邊輕輕揉著蘇蘅的太陽穴,一邊忿忿不平:「媽媽,這件事你一定是對的,錯的是那些個男人。我看那,這些人都是官官相護,哼,同氣連枝無藥可救!媽媽你別太生氣,你已經盡力了,我覺得還是自己身體要緊。那些違紀的蛀蟲總有一天會受到懲罰,為自己的不作為付出代價!」
王行之像個阿婆,嘴裡喋喋不休地罵著讓媽媽生氣的官員。
少年和成熟男人的區別就在此,若是王立在此悉知蘇蘅的和領導爭吵辯論,不管蘇蘅出發點是好是壞,目的如何,總是要大驚失色,罵蘇蘅不識規矩,頂撞領導。然後王立便會緩緩口氣,佔了大道理似地對蘇蘅做開導,苦口婆心地告訴她體制內的人際關係,工作原則如何掌握,她蘇蘅又錯在哪裡,領導又對在何處種種種種。蘇蘅聽得都煩了。
王行之呢?不分青紅皂白先把惹蘇蘅生氣的統統罵一頓,然後再狠狠地誇蘇蘅一番,讓蘇蘅聽了覺得無比解氣,心裡積鬱登時豁通,笑容開始在臉上浮現,嘴角也微微向上翹。也許有時候她需要的不是理智的分析和責罵,而是痛痛快快的發洩,平息憤怒。
「媽媽,我看那習圖遠就不是個正派的人,大腹便便,藏著多少油水,胸比女的都高。桑塔納估計是塞不下,得用運豬的解放車裝啦。那個邱清河一對八字眉看著就晦氣,唯唯諾諾勾頭縮腦,哼,瀨尿蝦一隻!還有馬艷麗馬大嬸,名俗人更俗,幾十歲了口紅次次畫到爛牙上,一張嘴赤黃白黑色彩繽紛,比【狄仁傑】裡的命案線索還要嚇人!」
王行之一臉嫌惡,他平日裡沒少聽蕭風和唐明月侃鎮上的各位領導,這回可全派上了用場。
「撲哧!」
蘇蘅聽得忍俊不禁:「你個尖牙利嘴的小壞蛋,竟敢污蔑領導,看我不——」
她說到一半,腦子裡被兒子一一點評的人依次浮現,別說,王行之評得還真精髓!忍不住吃吃吃嬌笑起來,杏眼瞇得只剩窄縫。
王行之看自己把媽媽逗樂了,收了臉上的八卦神情低頭與蘇蘅額頭抵額頭親密的摩擦,深情的低語:「媽媽你終於笑了,你開心我就開心啦。小時候我不高興的時候,媽媽你也是講笑話逗我開心的。」
說完直起腰靜靜地瀏覽蘇蘅微微向上彎曲的睫毛,嫵媚帶笑的眼和成熟迷人的臉,眼中情意無限。
蘇蘅看著兒子純真甚至虔誠的眼神,聽著他貼心的話,胸中像有顆種子吸了水,飽脹起來把心填的滿滿,一時間情如潮湧得說不出話來。勉強抑住那股要哭的衝動,猛地抱了王行之的頭拉下,嘟唇朝他的臉親去。王行之嚇了一跳,隨即微微偏著臉,在半空中就輕而易舉的把蘇蘅那熾熱粉唇逮了個正著!
「這還是媽媽第一次主動親我呢!媽媽真軟真甜啊」王行之意外之餘心裡樂悠悠的,細細品嚐媽媽柔軟溫熱的唇瓣,感受媽媽灼熱的呼吸,兩手條件反射地扶在蘇蘅的腦後,這都是宋景卿教他的。
蘇蘅那會不知自己親錯地方,頭下意識一擺,沒掙開。張開眼看見兒子有些笨拙的捧著自己的頭,兩眼緊閉全神貫注,臉上一片純潔,心裡不忍叱呵,再想到這兩天兒子對她種種關心呵護,柔情湧動,抵在王行之胸前的手軟乎下來:「就讓他親吧,嘴唇而已,又不是第一次,外國人母子,父女間不也常常親來親去的嗎?」
當下鬆了心神,體會和兒子鼻碰鼻,唇貼唇,氣換氣,心交心的動人滋味。
王行之偷偷睜開眼,看到媽媽的眼睛又渴睡似地瞇成線,任他所為,心裡一個念頭唬地跑出來:「能不能和媽媽舌吻呢?」
王行之心裡癢的像有貓爪子在撓,心開始加速蹦跳。他想深呼吸,又怕被蘇蘅發現,靈機一動用了腹式呼吸法,腹部不為人知的一鼓一鼓,努力放鬆自己的身體,竭力地回想:「我記得老師是這麼教我的。」
王行之把自己雙唇略張並微微翹起,用宋景卿教他的接吻方法,先是試探一般擒住蘇蘅的上唇,輕輕吮吸著,自己的唾液自然而然地輕抹在蘇蘅的唇部,然後再把它吸乾,他所謂的技巧也僅僅止於此。
隨著親吻的持續,蘇蘅開始覺得自己漸漸化成一灘水,她的精神變得恍惚了,明明眼是閉著的,她卻看見自己的軀殼輕飄飄的長了翅膀,悠悠往上升,腦子一片眩暈,忘卻了和自己接吻的是誰,而自己依稀還是那惹人憐愛,純真爛漫的小姑娘,在落英繽紛的庭院中,頭頂是湛藍的天。啊,這久違的親吻!蘇蘅一時間心神迷醉忘乎所以,喉間發出一聲媚死人的輕哼,女性貪求愛撫的本能驅走理智,兩片花朵似地唇瓣微啟,竟開始回應起兒子的吮吸來!
「媽媽!」
王行之受到極大的刺激和鼓勵,熱烈的回吻著,一股戰慄的激情從尾椎直竄上來,火焰沿著直線蔓延。他的雙手在蘇蘅美背遊走,焦急地上下逡巡:「喔!是這樣嗎,媽媽?這是你想要的嗎?」
不,這還不夠!像是為了證明誰才是主導者,激情陡然噴湧的蘇蘅勾抱住兒子的脖頸,用自己的唇重重摩擦兒子的,香舌渴求地探出,遊走在兒子的唇間。
成熟女性的情火一旦被挑動,必將焚野燒林,無法抑制!王行之一下子從給予者變成接受者。蘇蘅香甜膩滑的舌開始撩撥著他微閉的唇齒,撲面而來的灼熱的呼吸令他喘不過氣,天哪天哪天哪,這是做夢嗎?這麼一個嬌喘吁吁,熱情似火媽媽!
他難以自抑的發著抖,伸出舌與媽媽的纏捲翻轉,嘴巴黏在一起,帶著愛意相互舔吮,吞下對方的唾液。蘇蘅鼻端逸出幾聲膩人的嬌哼,王行之聽得腿間發硬渾身發軟,和媽媽親吻與和老師的截然不同,媽媽的嘴唇,細牙和舌頭,還有小嘴裡甘甜的津液,就算對他這個毫無亂倫的概念青少年來說,都帶著突破禁忌的刺激和快感。啊!那舌與舌之間的碰觸,嬉戲,纏綿,格外的銷魂攝魄,他翩翩欲飛。媽媽柔軟嫩滑的雙手落下搭在自己肩上,隨後緊緊環抱住自己的腰背,緩緩的深情撫摸。
兩人不知吻了多久,王行之在這水乳交融中超脫了自己。他一向覺得媽媽沒有情慾,他看到的只是端莊幹練,或是嫻靜優雅,今天媽媽敞開自己,那樣坦然而熱切,那樣純淨而嬌憨,像是貪吃零嘴的孩子,這情火是乾乾淨淨,無須掩飾的。
王行之閉著眼,想像中他有了三百六十度的視覺角度,看到自己和媽媽抱在一起的樣子。他覺得現在進行的是一個神聖儀式的一部分。關心,保護,接吻,撫摸,做愛,是儀式的過程和方法,儀式唯一的目的就是讓作為女人的媽媽快樂幸福。
他堅信自己給予的,是媽媽想要的,媽媽快樂的,安心的接受。而這是他應該做的,做為人子,時時刻刻把媽媽當成最重要的人,愛護,照顧,彼此接受,彼此愉悅,這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嗎?當欲情被愛情,甚或是親情替代時,王行之心中居然一片寧靜——難以置信,他暈乎乎的想,愛的極致就是如此嗎?

正文 二十四
二人相擁的旖旎曖昧是被一曲歪歪扭扭的【東方紅】打破的。那是電飯鍋稀飯煮好的提示聲,大概是電池不足,調兒走得有些好笑。母子倆齊齊一驚,身體頓時僵硬。蘇蘅恍若從夢中醒來,輕輕一掙,一推,二人分開。蘇蘅美麗的臉側著,不敢看王行之的眼睛,紅唇嚅動著卻說不出什麼來。
王行之看著媽媽那熱融融的粉頰,長而黑的眼睫毛是受驚的蝴蝶,翩翩要飛,朱唇似啟未啟,欲語還休,好似一懷春少女站在自己的情郎旁,神態嬌羞手足無措。心裡想著要飛了要飛了,想不到平日裡端莊大方,聰敏幹練的媽媽居然有這一面,伸出手就想把媽媽摟進懷中,好好疼惜憐愛,小心呵護。偏偏肚子骨碌碌的狠狠叫了起來,擂鼓似地響,氣氛就這麼滅了,王行之一時間呆住,手停在空中,尷尬極了。
蘇蘅趁機輕盈地往後一退扭身就走,低聲細語:「行行肚子餓了吧,媽媽去做飯。」
平淡的似乎什麼都未發生過。
「媽媽,我——」
王行之沒想到媽媽的情緒轉變的如此之快,大叫出聲,他有太多的話要說。
「噓——」
蘇蘅轉頭,纖長食指豎在嘴邊,告誡兒子的口,隨後朝王行之輕輕一笑,女孩的害羞,女人的哀愁,戀人的喜悅,母親的溺愛,千般嫵媚,萬種妖嬈剎那間一一而現,把王行之看得都癡了——媽媽,你才是真正的女人!
王行之晃了一會兒神,又屁顛屁顛地跟到蘇蘅身後,看她被素裙裹著的腰臀隨著步伐微微扭動,臀線時隱時現,儀態萬千。其實他平時已看了千千萬萬遍,此刻他覺得那動作分外誘人,媽媽是不是故意走得這樣好看,引誘我?這個想法勾得他食指大動,盯著那鼓起的肉團,一心想探究藏在兩瓣園臀間最深的秘密。
小行之吊在腿間,激動地點頭同意。王行之剛要有所行動,門鈴卻響了,蘇蘅無動於衷,從冰箱拿出各種食材。王行之心裡懊惱極了,手痛苦的一拉褲子,氣沖沖拉開門,是外婆!王行之臉上擠出笑容,嘴裡甜甜叫著「外婆好」把她往裡頭讓。
還好,外婆門沒進就走了,說是外公一個人在家。王行之手裡提著外婆自家種的各種蔬菜瓜果,和外婆說慢走。放好東西,就看到廚房防油煙散進飯廳的門已被媽媽拉上。王行之嘿嘿一笑,緩緩拉開門,媽媽彎腰在灶台做著什麼,腰裡圍了圍裙,直又白的小腿兒因為裙裾拉高露出來。真好看。王行之想,明明是家居常服,偏偏媽媽一穿就那樣楚楚動人。
「行行,是誰呀。」
蘇蘅開口詢問,似乎已平靜下來。
「外婆,拿了一些菜過來。」
王行之一邊答一邊湊過去,兩手輕輕放在蘇蘅細腰兩旁,就感覺媽媽的身體一抖。
「別胡鬧!媽媽煮飯呢!」
王行之偷偷一看,媽媽好像並沒有真正生氣,纖長的手指裡靈巧地摘著甜豆。
「媽媽我不鬧,你繼續繼續。」
王行之看著媽媽,她美背上胸罩的帶子透過薄薄的布料顯出來,王行之往蘇蘅身上一貼,腿間的小行之因為時不時觸碰到蘇蘅暄軟有彈性的臀肉,漸漸地甦醒,將勃未勃,令他覺得舒服極了。
「啪啪啪」王行之看到媽媽打了三個蛋,卻把蛋殼放進碗裡,蛋黃加蛋白都淋到一堆要扔掉的廚餘上,心裡覺得好笑,開口調侃道:「媽媽,蛋殼炒蝦仁的時候,蛋殼別炒得太老了。」
蘇蘅定神一看,碗裡儘是蛋殼,一陣羞赧:「都怪你!站在人家身後。」
話出口便覺得不對,怎麼跟和情人撒嬌似地?又想起自己剛剛的狂熱激情,耳根都紅了,今天是著了魔了,怎麼做出種種怪事來。她本性愛子如命,心裡下意識地把過錯攬到自己身上,自責不已。正陷入迷思之時,電話響了。蘇蘅深吸一口氣,轉頭看著王行之:「行行,剛剛是媽媽不對,媽媽今天很累,你做晚飯好不好?」
王行之從蘇蘅的眼裡看到懇求的神色,心想是了,媽媽平時決不會和我接吻的,現在她一定很煩惱,很尷尬,我既然說愛惜她,這時怎麼能再擠兌她哪?懂事地應了一聲,拿過一個雞蛋啪地敲起來。他今天的慾望在宋景卿那得到兩次滿足,身心俱爽,小弟弟微有疲倦,不像平時說硬就硬,故此時格外的講理。
蘇蘅欣慰的看著兒子的寬背,鬆了口氣。快走幾步拿起電話,是陳國梁,心想莫非是調動的事情有著落了?
「好同學,工作組下周就到,你的願望就要實現。」
陳國梁顯得有些興奮。
「太好了,我都等得心焦了。」
蘇蘅想我還是快點走吧,人不能總陷在亂麻中,這種種不平事兒折騰起人來,真是要命。
「我說蘇蘅,我們市市委書記換個人你知道吧?劉新春同志。」
「我已經看到文件,怎麼了?」
蘇蘅心想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看,你前夫都已調往他縣,市裡又來了個女書記,現在是無、知、少、女進前的時期,你真的願意放棄廣大前途?」
陳國梁語氣透著惋惜。
「無知少女?老同學你胡扯些什麼呢?」
蘇蘅以為陳國梁在開她玩笑。
「就是無黨派人士,知識分子,少數民族同志還有女同志,現在政策傾向就在這幾塊,你一人佔了兩個,走了多可惜!」
陳國梁娓娓道來。
蘇蘅莞爾一笑:「我實在不合時宜,沒什麼可惜的。沒什麼事就掛了,我還沒吃飯呢。」
她和陳國梁熟得很,沒什麼客氣的。
「等等,我聽說劉書記很關心你,昨天開會時還問起你呢。」
話音未落,電話已是嘟嘟嘟忙音,陳國梁悻悻地歎口氣,撂下電話。…………
蘇蘅洗過澡就把自己關在房中,胡思亂想著和兒子舌吻的事,面頰滾燙。
她看過日曆,自己這幾天是在排卵期,每當這個時期,她的情緒就有些不穩定,神采奕奕,愛表現自己。而她的身體本能地在渴望異性的愛撫和接觸,是女性希望懷孕的身體信號在這時達到最高值的體現。
我也是個生理正常,身體健康的女人,這些都是很正常的。蘇蘅幽幽地歎了口氣,隨即又安慰自己獨身的好處以及婚姻的傷害,才感覺好些。款款走到書架前抽了一本厚書,【紅樓夢】,掃幾眼卻看不下去,換了一本較薄的【京華感舊錄】,勉強讀了起來。
第二天一早。
到達辦公室蘇蘅才發現忘了帶放會議文件的文件夾,就叫上司機小趙,回去拿。開了門急急回房,在桌上找到文件夾,就聽到從浴室裡傳出王行之奔放的吼聲:「我是一隻來自北方的狼——」
心想行行怎麼還沒上學。
走到門邊,就聽到兒子自言自語,說的還是英語。
「howudoingdude?iseverythingallright?」
心裡一陣好笑,這小子和誰說話呢,語法還錯了。一轉門把,沒鎖,不假思索的推開門。
王行之今天出奇的勃了又勃,有些沒底,站在浴缸中,左手扶著堅硬如鐵的小兄弟自言自語,心裡正愁著呢,冷不防門開了,外邊站著媽媽!他一下嚇著了,抬起頭,兩眼一眨也不眨的看著蘇蘅。蘇蘅看見自家兒子站在浴缸裡,全身光著愣愣的看著自己,也嚇了一跳,眼卻順著塊狀腹肌自然而然的往下瞧:兒子的腿間豎著一根直不楞登的事物,紅紅的,氣勢洶洶的挺著,熱氣騰騰,精力勃勃。
與未勃起時雪白斯文的樣子判若兩物。
蘇蘅看了一眼,就覺得心彷彿漏跳了一拍,突然間有些喘不過氣來。她已經很久沒見過一個男人的勃起的陰莖,上次看見兒子搭起的「帳篷」,總算是隔著一層布,這次是很直觀而強烈的衝擊,似乎連空氣裡都充滿了那根大棒子逸散的洶湧熱度和獨特的男性氣味。
王行之看到媽媽今天穿了一套得體大方的淺灰工作裝,合身的剪裁把玲瓏曼妙的軀體巧妙地襯出來,誘人之餘又有所保留。被黑色絲襪裹住的迷人大腿慳吝的露出一小截,勾人心神;小腿也顯得分外細直可愛,似燭光裡的紅酒,惹人遐思。
「媽媽今天你穿起絲襪格外漂亮。」
王行之的讚美脫口而出,那話兒愈加堅硬,巍巍輕抖。蘇蘅觸電一樣全身猛地一顫,膝蓋發軟,她竭力控制自己的表情,抬頭看著兒子強作鎮靜的呵斥:「還不快去上課!」
說完忍不住又掃了那話兒一眼,關門轉身下樓,覺得面頰燙地厲害。下樓時才知道兒子的兩句英語是對他的小兄弟說的,展顏一笑,心想這小子,沒把知識用對地方,盡說胡話,想想又覺得語境還湊合,樂出聲來。
坐在車裡時蘇蘅眼前又出現兒子兩腿間的事物,不由得想起前夫王立的,灰撲撲的猥瑣的像小蠶豆,蔫頭蔫腦;兒子的就不同了,血氣充盈,像,像燒紅的棒子,冒著熱氣,帶著點時刻準備侵略的意思。蘇蘅想著想著豐腴的大腿不由得夾緊,雪白的手交疊著按在小腹上,全身像是得了感冒,軟綿綿的沒有力氣,又有一股神秘的衝動讓她渾身彷彿紮了毛刺,又熱又癢。
「胡思亂想什麼呢?」
蘇蘅暗自啐了一口,拿起文件認真地琢磨,很快靜下心來。哼,既然要走,我就攪個天翻地覆,最好上達天聽,讓調查組下來,最終解決問題,不枉我當了一回官員。她一旦投入到某件事中,雜念頓消,劍眉壓低,小嘴抿著,俏臉滿是堅毅。…………
嶺東廣明高等中學,課間。
「什麼,我不會游泳?」
蕭風站在講台邊被蛇咬了一樣大叫。
「十六年前要不是咱游得夠快,今天我還能站在這裡,嗯?」
蕭風的手在空中亂劃:「那幾億個同胞不畏道途艱辛掙扎求存,前頭的同胞被酸殺害了,後邊的趕不上趟,這億中取一的存活概率,硬是讓中間的我游出來了,你居然說我不會游泳?」
「怎麼聽起來一股子大逃殺的味道?」
巴夏桑在座位上拿紙巾抹了抹額頭的汗,一臉尷尬。
「我不就是怕水麼?換成其它液體,我百米只用十一秒!」
蕭風一臉悲憤。
「我看瘋子說的對頭,尤其悲慘的是,許多超級強壯的革命先烈爭先到了出口才發現迎接他的將是地面或左手。」
王行之一臉壞笑地補充。
「還有百分二十的幾率遇上橡膠膜,二十幾率遇上馬桶蓋——或是紙巾。」
蕭風邊說邊盯著巴夏桑手裡的紙巾。
「啪」得一響,蕭風臉上輕輕挨了一下紙巾盒,轉過來對巴夏桑扮了個鬼臉,巴夏桑右手舉著另一包未開封的紙巾看著王行之:「行之你也得教訓下,簡直是一對流氓!」
「阿桑阿桑,他們說的什麼呀?我一句也沒聽懂。」
唐明月搖著巴夏桑的手,一臉好奇,眼睜得老大。
巴夏桑無奈的看著她,那邊王行之還在意氣風發地發表宏論:「太快死,太慢也是死,只能依靠風騷的走位,良好的意識,精準的計算,完美的把握時機,冷靜的出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偏執信念才能成功!」
「所以格魯夫說過——只有踢足球的偏執狂才能生存!」
王行之握住蕭風的左手,一併舉到空中。
「喔喔喔——」
班上幾個踢足球的男生舉手呵喝呼應,男男女女皆笑鬧成一團。
「隊長,外頭有人找你。」
外號是「太極宗師」的王理華捅捅王行之的肩,這傢伙擅長盤帶,是王行之的大將,此刻他一臉神秘曖昧:「有美女喔!」
王行之出教室門口一看,怎麼是高高大大的牛人鳳。找茬兒來了?他邊走邊活動手腕,腳踝,示威不已。牛人鳳朝他勾勾手指,拐了個彎不見了。王行之知道他就在七班後面的那個偏僻的角落,心想這是學校,也就沒有太害怕,等轉過拐角一看,一個靠在欄杆上的修長的身影躍入眼簾,「赫!」
這不就是那個摩托美女麼!
「臭小子,知道這是誰麼?」
牛人鳳興奮的很,臉上的粉刺放著光。
「你媽?你姨?你靠山?」
王行之鄙夷地撇撇嘴,要女人給他出氣,沒什麼出息。
「哼!」
牛人鳳得意的翹高下巴:「這是我表姐,手底下十幾個飛車黨!」
王行之看那女的上下打量自己,臉上沒什麼表情,好像若有所思。
「王行之——頭盔?」
牛人鳳的表姐把手一伸。
「表姐,什麼頭盔?你們認識?」
這下牛人鳳傻眼了,上次街頭受辱,這次讀中專的表姐回來,他抓住機會想讓她的手下幫著報仇,沒想到會是這樣。
王行之看著那女郎滿頭的紅髮,飛車黨?肯定不是好人!心裡厭惡之情頓生,就想要利用利用牛人鳳的誤會,不等那女的開口,就朝她微笑道:「說起來我媽媽還幫了你一次,可別恩將仇報哦!」
「你——」
摩托女郎看來不善言辭,竟給憋得無話。
牛人鳳一瞧不對,握了拳衝將上來,王行之抬腿作勢欲踢,牛人鳳嚇得一個急停,王行之笑笑道:「母雞咯吱窩下的小雞仔,懶得打。」
「哇——表姐!」
牛人鳳求助的一回頭,那女郎從身後拔出一把匕首,熟練地把玩著,嬌斥:「上!」
牛人鳳壯了膽,瞪大牛眼奔向王行之就是一個飛踢,王行之往旁邊讓,牛人鳳落地擺出拳擊的姿勢,圍著王行之轉了起來。
「呵,學了新招啊!」
王行之有些輕敵,牛人鳳猛然進身一個直拳打向王行之門面,拳風呼呼作響,王行之一凜,趕緊低頭想躲過牛人鳳的拳頭,沒想到牛人鳳的拳頭突然下壓,彭的一拳打在王行之的肩頭。王行之「唔」的一聲,退開兩步,然後腰用力,同樣握左手一拳打向牛人鳳,牛人鳳一低頭,王行之順著直覺蹬腿扭腰一個右下勾拳,正中面頰,把牛人鳳打得翻倒在地。
背後的女郎眼睛一亮,又重新把匕首插回去,卻原來是個魔術道具,刀尖一按就收,純嚇唬人的。
「哎喲喲!他媽的你個雜種!」
牛人鳳這一下挨得重,索性由表姐出場,自己坐在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瞧了一眼帶著血,破口大罵:「你媽是騷騷貨,肯定偷人!你爸帶了綠帽,現在不要你們倆了,你他媽拽什麼拽?」
「住口!」
女郎皺著娥眉呵斥,看見王行之瘋了似地朝表弟衝去,心中大急伸手想拉王行之的衣服,哪裡拉得到。王行之此時腦袋一片空白,發紅的眼裡只有牛人鳳囂張裡帶著驚懼的臉。忽的背後重重挨了一腳,失了平衡朝地上摔去,王行之看也不看別人,飛快爬起一個沖頂和牛人鳳纏在一起,他抓准機會狠狠地一個一個頭槌,撞得牛人鳳更加昏沉,失去力氣,揪住牛人鳳的衣領,奮起全力把他拖起按在欄杆上。
「放了他!」
一聲嬌喝,王行之腿上中一個鞭腿,背上挨了幾拳,王行之喉嚨裡發出野獸似地低吼,盯著牛人鳳因為缺氧而漲紅的臉,把他越舉越高,越舉越高,心裡只想著敢罵我媽媽,你去死吧!
「表弟——」
在女郎一聲尖叫中,王行之一臉猙獰的把牛人鳳貼著欄杆推頂著,牛人鳳在一聲絕望的慘叫中翻下樓!

正文 二十五
「嘩啦辟啪」建蘭葉子的折斷聲響起,卻是牛人鳳「光榮著陸」。原來這只是二樓,他落到厚厚的草皮和低矮的草本植物上,一點事都沒有,他也是天天踢球的「牲畜」一口,身強體壯,何況不是第一次,遂爬起拍拍全身草屑斷莖,竟頭也不回地跑了。
王行之正欣賞敵人落荒而逃的妙景,「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
背後傳來女郎帶著哭腔的埋怨,王行之轉身,臉上冷不防中了一拳,他氣極了,心想怎麼這女的不分青紅皂白亂打人:「他不是沒事嗎——」
王行之話音未落,又中了一拳,正打在鼻子上,一陣酸疼,淚湧出來,他怒從心頭來,抓住女郎的雙腕,兩人掙扎著,王行之覺得這女郎力氣真不小,發了全力把她的手以投降姿勢按在白牆上,那女郎想起腳,王行之一個箭步把腳插在她長腿間,肩一擠,那女郎重心不穩,整個人貼在牆上:「別動!」
那女郎生硬冷漠的臉此刻失了血色,紅艷艷的唇咬著紅艷艷的一縷秀髮,越發襯得臉上肌膚明媚如雪。她正枉費氣力地掙動,王行之看著她有些楚楚可憐的樣子,又想起她第一次高傲刁蠻的姿勢和話語,心中一蕩。那女郎鼻樑上冒出細汗,眼睛突然盯著王行之,神情刀子般又狠又利,可王行之眼裡只看到她的色厲內荏,迎面是熱乎乎的急喘,又辣又香。
「放開我,我,我喊人了!啊——」
那女郎看王行之越靠越近,著了慌,大聲嬌呼。王行之一時心急,手腳都在忙,乾脆以嘴堵嘴,把她的聲音堵在口中。
「嗚嗚嗚——」
二人你躲我堵之際,走廊裡響起腳步聲,王行之幾步躡到欄杆邊,朝女郎一笑,白牙閃著光,繼而矯健一翻,在女郎的驚叫聲中沒了身影。
「幽蘭生前庭,含薰待清風。清風脫然至,見別蕭艾中。」
王行之朝站在欄杆邊咬唇看著他的女郎揮揮手,哈哈哈大笑聲中瀟灑下台階,做課間操去也……
獨剩女郎纖手撫丹唇,憑欄卓卓俏立,癡癡無語。
他,是把我比作幽蘭麼?……
要怎麼把市裡的視線吸引到這件事上呢?座椅上的蘇蘅想起了自己的同學陳玲。對呀,她身為省報記者,有時總編輯郭深虞的手下愛將,找找她,多關注關注這事,深入挖掘一下,爭取能發表在內參上。這可以算是陽謀了,蘇蘅疲憊的臉頓時有了神采,一看表已經六點,沒什麼事該下班了。
回到家裡,蘇蘅推開門就聞到一股香氣,勾得肚子越發餓起來,換好鞋到桌前發現兒子已將晚飯做好,稀飯加菜十幾碗,在桌上擺了個琳琅滿目。兒子在挪著菜盤,繫著圍裙,一臉慇勤。蘇蘅妙眼一轉,蹙眉想想今天下午接到的電話,表情從吃驚到狡黠:「行行,你做了什麼?今天這麼乖?」
「這——這個」,王行之呆呆看著媽媽豐腴而不失窈窕的身姿:「其實也沒什麼——」
「嗯——」
蘇蘅拔高了聲音,清澈的眼神變得嚴厲起來,英挺的劍眉,高高的鼻樑發著母親的凜凜威嚴,令王行之不由自主地低垂著頭,小聲坦白:「我打架了。是為媽媽你打的!」
「哦?」,蘇蘅一鬆秀髮,越發顯得雲鬢蓬鬆,臉上似嗔非嗔。其實她已經從王行之的班主任那兒知道了所有事情。王行之就把在學校的一五一十都說了,當然沒有傻到字字盡述。蘇蘅摸摸他的大頭,風清雲淡地笑笑:「沒事,你的同學也是氣不擇言,不是故意的。」
「那不行!」,王行之斬釘截鐵,媽媽裝無所謂,可眼裡有一絲藏不住的哀傷:「媽媽你是最棒最好的媽媽,誰說你誰就吃拳頭!」
說完又牽起蘇蘅的白玉般的小手:「媽媽去洗洗臉,過來吃飯,我去把豆腐盛起來。」
蘇蘅笑吟吟的點頭,一臉幸福。
母子倆排排坐肩挨肩,王行之不停地往蘇蘅碗裡夾菜,什麼磨菇啊,蝦仁啊,豆腐啊,甜豆啊儘是一些她愛吃的,在蘇蘅的碗沿堆的高高:「媽媽吃啊吃啊,這豆腐我先把銀魚用陽江豆豉,蔥絲、蒜片、姜米爆香,加上嫩豆腐,一點豆瓣醬慢火燒,還有一點點的黃酒,老費勁了……」
蘇蘅嘗了一口,豆腐燒的很入味,臉上巧笑嫣然:「真是好吃!」
頭親暱地頂了頂兒子的。「嘿嘿嘿。」
王行之樂得沒邊,腦袋輕輕頂回去,母子倆說說笑笑,吃得溫馨又舒心。
吃完飯,王行之收拾著碗筷,等收到蘇蘅身邊,突然叫了聲:「親親!」
這一兩天他老這樣,蘇蘅條件反射般嘟起嬌唇,早被王行之啄了一口,得意洋洋而去。蘇蘅無言的呆立,心想完了,這下習慣成自然了。上次的「意外」之後,王行之和她的關係好像更加融洽,兒子對她來說越發像個——小情人,讓她時不時心裡發顫,臉發熱。偏偏她是這種情況的引發者,這導致她無法有力的運用母親的威嚴。但同時,她也獲得了女人所需的安全感和幸福感,被王行之摟著香肩上街時,她心裡作為母親的虛榮心和作為女人的虛榮心,似乎合為一體,都得到了滿足。
王行之平時有意無意的「冒犯」,在平時無微不至的關心呵護基礎上,彷彿都變成可以接受的他們這對母子間的親密玩笑。讓蘇蘅在覺得不那麼理所當然的同時,卻也沒有讓她覺得心煩厭惡,相反,她在得不到其他男人讚美,疼愛的時候,兒子的傾慕之情,切切之語肯定了她作為女性,是成功的,有魅力的,驕傲的。她潛意識裡強烈的需要別人的肯定,無論是作為婚姻的失敗者,還是官場上備受挫折的孤立者。
「媽媽,吃什麼甜點?冰激凌還是枇杷?」
王行之高聲問道。
「枇杷吧。」
蘇蘅優雅的坐在木椅上,拿起聽筒撥了陳玲的電話——無人接聽。她一挑劍眉,拿出手機找到陳玲的號碼,「嘟嘟」聲響了許久,就在蘇蘅想要放棄的時候,耳朵裡傳來陳玲略有些急促的聲音:「喂喂,你好——」
「陳玲。是我。是不是打擾你了?」
蘇蘅聽著手機裡的陣陣喘息,心想陳玲莫非是在運動。
「沒有沒有蘇蘅姐——啊,你好。」
陳玲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古怪。
「你在幹什麼呢?」
「做瑜伽呢,姐。嗯哼——」
又是一聲媚人的輕吟。
蘇蘅無心分辨,把自己的想法和她說了,陳玲疊聲應許,蘇蘅道謝,說再見,剛要掛斷,就聽見陳玲「啊!」
的一聲,蘇蘅心一急,剛想詢問發生什麼事,又聽見陳玲嬌滴滴的抱怨:「真是的,那麼急幹嘛啊,一點也不心疼人家的胸!」
「原來她在做那種事!」
蘇蘅一下子反應過來,心如鹿撞,抓住椅子扶手的手指因為用力而發白,正踟躕間,電話裡又傳出陳玲一聲迫不得已的浪叫,像手一般抓住蘇蘅的心神,蘇蘅無法再聽下去,趕緊掛斷:「這死妮子!」
那邊蘇蘅兀自臉紅心跳,這邊陳玲和蕭風戰況正烈:兩顆頭交錯的狂吻,以舌渡津,滿屋子都是「滋滋咂咂」接吻聲和「窸窸窣窣」互相剝衣聲,加上「吭哧吭哧」喘息,男女交歡的氣氛猶如添了細柴的灶火般燃起來。
「啊」的一聲嬌哼,陳玲背對著蕭風,鮮黃的裙片給一下撩到腰部,裹著黑色褲襪的下半身一下子暴露無遺,令人驚歎的細腰,小巧緊實的臀部一下子讓人呼吸又急促幾分。蕭風看著躲在薄薄絲襪底下的嫩黃內褲,陰莖粗魯的要爭破褲襠。其實陳玲因為沒有生育過,臀部不算大,但柳腰細得硬是把女人美好的曲線襯了出來,讓臀部的曲線顯得圓潤誘人。蕭風看到那透明褲襪已被香汗濡得半濕,細直的腿朦朧有致,椽子一般直溜。蕭風著迷的吸嗅著舅媽的體香,兩手在舅媽略顯豐腴的腿股交接處遊走撫摸,溫熱又光滑,細膩的手感令他流連忘返,形狀和手感都是完美的,白肉在黑絲的覆蓋下,如同有致命吸引裡的黑色毒藥,任何男性都難免沉迷其中。
陳玲感覺自己外甥那熱而寬大的手在自己兩個微裂的半球上來來去去,上上下下的挑逗,心裡一陣悸動,呼出的氣透著灼人的溫度,全身的皮膚都被蟻蟲撕咬般癢得發狂,逼迫她不知羞恥的搖著嬌臀,只希望拿手能來到兩腿之間的那個肥沃的賁起,在那揉捏安撫一把。蕭風快手快腳地把自己的短褲跟內褲都踢掉,兩手勾住鬆緊帶往下一剝,陳玲的褲襪帶內褲統統離了皮膚,那茭白筍一樣雪白炫目的圓臀和大腿肌膚赤裸在空氣中,發著淡淡的女人香,蕭風一下子抱住眼前的大白桃,像餓極的熊瞎子抱著玉米,又啃又吮,又吸又添。
「別逗舅媽了——快來啊!」
陳玲被慾火燒得發了昏,細腰難耐的塌下去,風騷的把臀瓣挺得更高,像只急切於苟合的母狗。兩瓣高挺分開的臀瓣收束往下,是那水蛇腰,是那修長的脊柱溝,光在那裡畫了一條彎曲的線影,一直到肩胛骨附近,多麼令人稱羨的背部。那帶著濕熱騷香的私處在一叢齊整的豐沃水草掩映下,向蕭風發著無聲的飢渴的呼喚,蕭風都看到它的透明垂涎了!
蕭風把紫澄澄的大蘑菇頂在陳玲不斷蠕動的陰道口上,熟稔的分開柔軟艷紅的陰唇,用力一捅,一下子藉著潤油油的水澤整個沒入其中。
「哦——」
陳玲嬌聲顫顫,像被制服的乖母獸,得到了極短暫的滿足。她的兩手抓緊紅木椅的靠背,陰道裡一層層的嬌嫩的美肉將威壯的入侵者裹得緊緊,絞纏不休。蕭風舒服的低哼,深吸了一口氣開始緩緩的抽送,緩緩的從陳玲的緊夾的隧道中抽出,再全根而入,兩個人都屏了息咬了牙,心神俱醉的體驗那焦灼的快感。抽到陳玲的水兒多得被陰莖擠得發出「咕吱咕吱」聲,蕭風才大肆鞭撻起來。陳玲也開始扭動著她的妖嬈之軀,天衣無縫地配合著蕭風的緊抽急送,靈活的柳腰隨著節奏前後律動,將她的臀抬起或是放下,成熟的她知道怎樣給彼此快感。有時候她側過臉來,蕭風便會看到她咬著她的紅唇,給蕭風一個嫵媚之極的飛眼,讚賞他的強大和威武。
在這不容於常理的親密的接觸中,蕭風迷失了自己:「舅媽,你太美了,太迷人了!」
他的小腹一次次狠狠撞在陳玲肉肉的臀上,激起一陣陣波浪,呵呵的喘氣聲和啪啪的肉體撞擊聲像鼓點一樣越發快樂起來,上一次還未結束下一次已然來臨,他的陰莖就像是處在岩漿池裡,帶著輕微的灼痛,混著深入骨髓的快感。
他拿手攫住陳玲的白臀,用力地捏著,陰莖毫無憐惜之情地盡根而入,像職業的打樁機,每每抵達陳玲想要的地方,讓她大聲的叫喊。「啪嗒」一聲,桌上的相框倒伏於桌。挨著椅子靠背的立式酒櫃裡,各式的紅酒香檳因傾斜而相互撞擊,「叮叮咚咚」一陣亂響。兩人無視一切抵死纏綿,幾分鐘後,陳玲仰起雪白的脖子,喉嚨裡開始發出含糊不清的嘟囔聲,她甚至環過兩隻手來抓住蕭風翹起的結實屁股,使勁地把蕭風向她身上推按,簡直要把他整個人都塞到陰道裡去!
蕭風知道舅媽的高潮即將來臨,他開始了更快更有力的動作,直進直出無需憐惜,陳玲勉力將她的嬌臀挺抬起來,渾渾噩噩地迎接蕭風的抽插,她的臉因為充血而彤紅,下巴靠在床單上,也磨得通紅。
「呃——」
喉間擠出嘶叫,陳玲猛地挺起直了纖腰,她的美腿緊緊地並在了一起,臀死死抵著蕭風的腹部。她的頭完全仰了起來,尖尖指甲也陷入了蕭風的臀肉中,給他帶來痛楚。蕭風感到舅媽的陰道裡橡皮圈似地一陣急縮,抽動變得困難無比,他正享受間,突然有一股熱熱的液體噴淋到他的龜頭上,那樣的出其不意,令他像中箭的猛虎一般嘶吼起來,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到小腹,將渾身的快感在無法控制的顫抖中,隨著那一波急促的熱流,離體而去,射進他永遠的銷魂處…………
第二天中午,一個消息在縣政府傳開了,我市到了一個富有的海外僑胞,身家極其豐厚,大概有了落葉歸根的思想,想要回報家鄉。這位華僑居然是嶺東縣人,文革時期帶著兒女搭船去了東南亞。他以前住的地方——蘇蘅仔細看了看手中的資料——就在自己家附近!常委會上縣長唐志中神情尤為激動,如果能夠借此機會,用捐款將教育預算上的空缺填上,那正是再好不過的了,他的政績也就沒有了瑕疵。
當晚,蘇蘅長髮披肩,她天生麗質,淡妝足矣。她上身是寶藍色真絲短袖上衣,柔滑的布料貼熨著光滑的肌膚,讓人想像那愛不釋手的美妙觸感。領口鑲嵌的寶石精緻耀眼,卻遮不住穿衣人的灼灼光華。胸前至腰間大方美觀的褶皺將纖細的腰襯的格外顯眼,同時讓人覺得有層次感,既耐看,又富有現代氣息。腰間乳白的寬腰帶收斂胯骨,腰臀曲線盡顯麗人風情,再加上一條簡潔的白色鉛筆裙,幹練鮮明,格外清爽,卻又令人印象深刻。裙下是一對光潔緊致的膝蓋,毫無贅肉。小腿如鶴腿般直而長,乳白色的中跟鞋和腰帶顏色相呼應,整個人看上去很和諧優雅,高挑迷人。
蘇蘅下車,邁著款款的步子,到了【嫂嫂傳】的門前。【嫂嫂傳】是領導們喜歡來的地方,菜色不多,樣樣精品。
【嫂嫂傳】分為東西兩院,東院為飯廳,北邊兩間廚房,另一間是為門道,有那朱門一對,「嫂嫂傳」三個拙樸有致的子高刻於門庭上端,青磚為底,顯眼得很。院內置有魚盆,鯉魚池中游,水草水上浮,觀賞食用兩相宜。廳裡青磚為地,清淨舒適。紅桌紅椅,碗,碟,盤,筷樣樣精美,造型雅致。
大家在大門相迎,蘇蘅鶴立雞群,綽約風姿吸引了眾人的目光。唐志中看著蘇蘅,再一想家中大蘇蘅兩歲,天天賴在沙發上,小腹凸起,兩腿叉開看韓劇的老婆,心想真是人比人得扔!不多會,「滴滴」車來,門一開,下來個矮蘑菇似的老頭。頭全禿,朝天鼻,兩眼滴溜溜矍鑠精明,褲子高到肚臍眼。眾人紛紛上前賣好,一片問候聲中將他迎了進去。
席上賓主盡歡,談笑風生。原來這老爺子是岳飛後人,名為岳士麟,做橡膠生意,莊園多多。老爺子顯然對此次招待很是滿意,臉笑得和那菊花似地。
「菜來咯——」,這回端菜的不是這店主,換了個小妹繼續。這個小妹大概是緊張,放下菜要例行介紹菜名由來,卻「吭吭哧哧」說不上來。老爺子笑笑,緩緩看著菜說:「你們誰要是能夠把這菜給我介紹好了,我呢,就為學校捐一座大樓!」
諸人面面相覷,唐志中和姬雲飛相互一看,兩人都皺眉搖頭,苦笑不已。一片沉默之間,蘇蘅不緩不急的聲音響起:「我試試看。」
她的普通話發音標準,字正腔圓,嘴角帶著一絲優雅得體的淺笑:「這是燉菜核。」
她看著岳士麟,以富有磁性的圓潤低音娓娓道來:「您看,這菜選用南京特有的矮腳黃青菜,菜葉短肥,色翠質嫩。製作時用長約三寸菜心三十棵,削成橄欖形,交叉劃成十字狀。把雞脯切成長一寸五分長,三分寬的柳葉形肉片,用蛋清,澱粉,拌勻,分別入豬油微燥,等到菜葉呈鮮綠色,菜根白中透明,雞片起殼的時候撈起——」
講到這她稍微停了停,岳士麟臉上帶笑,點頭示意她繼續。
「這時候,要把菜心向外,葉朝內放入砂鍋中排齊,上好的冬菇,冬筍,火腿還有雞脯片按順序排成圓形,鋪在菜葉上,放進各種調料後,燉沸再用文火燜透,最後淋上雞油,就可以上菜了。」
蘇蘅滔滔不絕,毫無遲滯,唐志中鼓掌笑道:「想不到蘇蘅副縣長如此精通廚藝,令我們大開眼界啊!」
眾人都笑著附和,惟獨姬鵬飛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
「呵呵,這只是趕巧了,我父親最愛這道菜,也是他最拿手的菜。」
蘇蘅巧笑嫣然,又紅又白的手摀住小嘴兒,帶著幾絲紅暈的嬌顏愈發迷人,讓幾個男的看得發怔。
「好好好!」,岳士麟發出一陣極爽快的笑聲:「一座士麟樓!」
他豪氣地豎起食指,表示兌現自己的諾言。
「老先生言出必行,敬您一杯!」
姬雲飛不失時機的舉杯,桌上的氣氛越發融洽起來。
「螯封嫩玉雙雙滿,殼凸紅脂塊塊香。」
岳士麟起了興致,手執筷子指著一盤蟹問道:「誰能說出此句的來處啊?」
蘇蘅本想說是【紅樓夢】裡林黛玉詩裡頭的,可看諸人都答不出,自己敬愛的姬書記也眉頭緊皺,就沒有開口。
「老爺子真是出口成詩」,唐志中恭維道:「這個恕我等不知,但我記得唐人盧純說過:四方之味,當許含黃伯第一。古人不餘欺也。」
他講話也文縐縐起來。
「你是?」
老爺子意外的挑挑眉。
「唐志中。」
「不錯不錯。誰能說一個有關蟹的詩,我就再送學校兩百台電腦!」
老爺子紅光滿面,志氣恢弘。
大家登時閉了嘴,一幫領導皆冥思苦想,可惜大家有關琴棋書畫,山水日月的詩句記起一些,獨獨詠蟹沒有一句。
蘇蘅劍眉微蹙,杏眼微微瞇著,片刻之後一揚眉,有了答案:「我記得李白的【月下獨酌】裡,有這麼幾句:蟹螯即金液,糟丘是蓬萊。且須飲美酒,乘月醉高台。」
「好好好!」
岳士麟疊聲叫好:「酒仙把酒,詩,蟹融為一體,真是難得的好句!這位蘇蘅女士可真是思維敏捷的才女啊!」
他看看蘇蘅,那白玉一樣的臉喝酒之後,湧出紅暈,好像抹了胭脂,遂又豎起大拇指讚道:「才貌雙全,才貌雙全!」
「班門弄斧,小女子愧不敢當。」
蘇蘅湊趣笑答,她看出來了,這位可不是什麼暴發戶,還是有些儒商的感覺的。這時的岳士麟一臉書卷氣,就連那可笑的有著蝙蝠洞一般大鼻孔的朝天鼻也變得有文化起來,她又想起京劇臉譜中牛皋的額頭上不是就有兩隻蝙蝠麼,蝠即是福啊!岳先生隨身帶福,能不發達麼?想到這她就要笑。
老爺子對蘇蘅甚是滿意,唐志中始終覺得自己被蘇蘅壓了一籌,心想如果岳士麟把捐贈事宜都交由蘇蘅負責,那就難辦了。姬雲飛畢竟還是縣委書記,他若是一力支持,自己也不好插進手,拿款子填預算上的漏洞。便也開口:「聽說老爺子是岳飛的後人,想當年岳武穆精忠報國,一曲滿江紅名垂千古。」
說罷他清清嗓子,渾厚而感情飽滿的朗誦起【滿江紅——怒髮衝冠】來。
眾人趕緊停口,酒也不喝了,氣氛變得肅穆起來,蘇蘅看見姬雲飛書記朝他直眨眼,她就想起姬雲飛對她交代的事情:岳士麟和市委書記劉新春是幾十年老友,只要蘇蘅能讓老爺子把負責款項使用的責任交給她,唐志中是不敢再施什麼辦法的。當下善睞明眸一轉,開口說道:「是啊,鄂王出師北伐、壯志未酬,這首詞寫得令人扼腕,很多人欣賞寫懷,我卻更喜歡另一首。」
說完,竟也吟誦起來:「遙望中原,荒煙外,許多城郭。想當年,花遮柳護,鳳樓龍閣。萬歲山前珠翠繞,蓬壺殿裡笙歌作。到而今,鐵騎滿郊畿,風塵惡。兵安在?膏鋒鍔。民安在?填溝壑。歎江山如故,千村寥落。何日請纓提銳旅,一鞭直渡清河洛。卻歸來,再續漢陽游,騎黃鶴。」
「岳老,恕我直言,我覺得感懷一詞稍顯直白了些,倒是登黃鶴樓有感充分抒發了鄂王保國安民的情懷,帶著一種深沉而有底蘊的血性,文才橫溢,盡顯儒將風範。」
她朗誦地感情真摯,富有感染力,最能引起共鳴。
「哈哈哈哈——」
岳士麟抹了抹眼角的淚,仰天大笑:「蘇蘅小友,深得吾心,深得吾心啊!」
話音剛落,唐志中在一旁就給酒嗆著了,粗著脖子咳嗽不停,額頭上青筋冒起老高,蚯蚓一般蠕動……

正文 二十六 (上)
太陽真毒。大火球無時不刻地向大地射出炙人的光箭,連縣政府外大槐樹上的蟬兒都沒了聲息。
「你以為全嶺東皆醉,就是你一個人獨醒嗎!嗯?」
辦公室裡,嶺東縣縣委書記姬雲飛大發雷霆,臉陰沉的像無星無月的黑夜。
始作俑者蘇蘅站在姬雲飛對面,低著頭挨訓。無數的委屈湧上心頭,種種的不如意化為一腔悲涼,蘇蘅難過得別過臉,白白細齒咬著血紅的下唇,竭力想把滿眶淚水忍回去。
姬雲飛看著蘇蘅楚楚可憐的摸樣,心一下就軟了:「我說蘇蘅啊,你是嶺東縣政府的官員,不是剛畢業的象牙塔女生。反映情況有多種渠道,將嶺東縣的事情通過內參捅到上層,造成輿論波瀾,這是最不可取的方式,你若是縣委書記,縣長,有這個一個副職,你會如何想?」
蘇蘅用手背拭淚,哽咽著說:「621事件就是一個膿瘡,如果得不到公正解決,對嶺東縣政府的信用和威望就是一個災難。」
姬雲飛一揮手打斷了她的話,聲音越來越嚴歷:「你要牢牢記住,你作為嶺東縣領導集體中的一員,如此重大的決定只能是集體的聲音,而不能由你來當英雄。蘇蘅啊,你的想法只能是個人的想法,只是自己認為正確的方式,一個人的英明決定是極其危險的,你現在還有著個人英雄主義,個人英雄主義在官場中行不通啊。還好郭老給我臉面,這報導被我扣了下來,要不然,哼哼——」
「或許,在這件事上你的目的正確,但是你採用了一條錯誤的路線來實現你的目的。」
姬雲飛說完,拍拍蘇蘅的肩:「偷偷地進村,不要亂打槍,明白?」
蘇蘅聽得姬雲飛換了一副狡黠的口氣,猶疑著抬起頭,正碰上姬雲飛狹長而鋒利的眼神,突然間明白了什麼,挑挑英挺的劍眉,兩眼亮如明月,冷若清泉。
第二天又是個艷陽天。
311車站,蘇蘅和王行之並肩而站,看著大客車帶著灰煙徐徐而來。車上人不太多,但沒有座位,蘇蘅買了兩張票後,見周圍那些男人的目光都掃過來,炙熱的像利劍一般,就不好意思站在前面。拉著王行之走到車廂的最後面,那裡還鬆快一些,只是擺動得太厲害,去郊區的路況並不好,大客車的車況更糟,開在路上一聳一聳的,隨時都像要散了架一般,兩人的身體就不停地東倒西歪。王行之左手拉住吊環,右手緊摟著媽媽的細腰,謹防她摔倒,兩眼燈泡似地瞪起,把一直盯著蘇蘅的一個西裝男瞪地轉了頭。「你個老色狼!」
王行之攢緊拳頭,看著西裝男微霜的鬢髮心裡暗罵。他今天戴著墨鏡,唇上別出心裁的粘著一塊假的厚厚一字胡,就跟七十年代的歐美A片明星似地。
蘇蘅原來不想兒子跟著來的,畢竟她這算是辦公事,可今天週末,實在拗不過兒子,只得由著他。
她今天穿了一套純棉印花短袖T恤加七分褲的運動裝,加上直立乾脆的馬尾,玲瓏身段活力洋溢,顯得帥氣又幹練。她帶著相機,拍證據用的,此刻放在兒子背包裡。那天岳老爺子決定把捐款蓋樓的事交由她負責,她就想正好一舉兩得,拍一拍紅磡小學的實際情況,不僅可以給老爺子看看;還可以去拍拍621事件的家屬,作為621事件的有力證據,這件事她還就管到底了!
「雲和鄉,到雲和鄉了,下車的乘客注意了。」
帶著些微鄉音的聲音響起,車上呼啦啦擠上來一大堆人,大部分是工人,有些還隨身帶著工具,原本就不寬綽的空間更擠了,充斥著雄性凶厲的汗氣,濃郁的腳氣和微酸的體味。蘇蘅與王行之被擠到最後一排,前邊一個老大娘起身下車,把座位讓給蘇蘅,蘇蘅心疼兒子,看看車上沒有老幼孕婦,就想讓王行之坐下,王行之心想我是男的,應當發揚風格,硬要媽媽坐。母子倆正讓著,大客車突然一啟動,全車人齊向後仰,母子倆頓時一起跌坐在位子上,王行之在下,蘇蘅彈性十足的豐臀坐在他結實的大腿上!蘇蘅「哎呀」嬌呼,就想站起,無奈人潮向後湧來,摩肩接踵,頓時把車塞得滿滿,左邊過道上一個婦人懷中男孩子的腿橫在胸前,一時間站不起來。
「喂喂喂,你怎麼回事?踩我的腳!」
車上爭吵聲不斷,抱怨連連,一會又有女的高分貝地叫喊:「臭流氓,把手拿開!」
蘇蘅一驚,心想算了,就在這坐著吧。轉過頭對兒子嫣然一笑,說道:「行行,辛苦你當媽媽的座位吧。」
說完看見兒子那假模假樣的鬍子,「撲哧」一笑,混著蘭香的熱氣噴了王行之一臉。
王行之受寵若驚的點點頭,扶了下蘇蘅的細長腰,雖然隔著衣服,但還是能感覺到媽媽那滑膩如脂的柔軟。媽媽膩香飽熟的胴體盡在懷中,暄軟軟的臀肉緊緊挨著大腿根!這待遇,給個聯合國秘書都不換!王行之一臉的眉飛色舞:「沒事的媽媽,你要坐多久都行。」
一邊暗自想:要是永遠這麼擠就好了。
「不用很久的,下一站到了就不會有那麼多人了。」
蘇蘅看著窗外掠過的風景回答。
越接近郊區,路況越發差起來。汽車顛簸晃動,母子兩人的身體就不可避免地發生著摩擦。其他倒還好些,只是蘇蘅的圓臀隨著車磨來蹭去,碾壓著王行之的褲襠處,實在令王行之無法忽略感受。蘇蘅那下半身薄款的運動褲哪裡隔絕得了溫熱的體溫,一開始王行之還能勉強鎮定下來,可是隨著時間的延續,情況就漸漸失去了控制。他畢竟青春年少,欲情一勾就起,一起就逃脫掌控。此刻他兩腿間的棍子如同從冬眠中甦醒過來的蛇,血液充溢其中,陰莖溫度逐漸升高,體積隨之膨大。
「要忍住要忍住!」
王行之暗暗狠扭自己的大腿,想以痛覺掩蓋快感,終於棍棍兒有了停止發育的跡象。就在王行之要鬆口起的時刻,客車一跳,緊挨著蘇蘅臀部的上半個龜頭狠狠被軟熱臀肉摩擦,整個莖身無可抑制的揚起!
「不行了!」
王行之艱難的挪移身體,想把棍棍兒調個方向。蘇蘅剛想開口詢問,轉身同時大腿分的更開,那棍棍兒就在客車下一個顛簸的同時,不偏不倚捅進蘇蘅兩條渾圓的大腿中間,抵在她並緊像甜柿餅一樣的大陰唇上,母子倆身子齊齊一顫,一時都愣住了!
偏偏這時車子陡然轉一個大彎,瞬間王行之覺得龜頭戳在一團熱呼呼的軟肉裡,甚至微微地陷進去,棍棍越發昂然激動起來,硬得如鐵杵一般,隨著公車的搖晃,左衝右突。
蘇蘅一下明白發生了什麼,難以置信的睜大杏眼:「行行,你!」
陰部被兒子抵得直往後縮,她著了慌,紅潤臉頰一下子變得煞白,胸部隨著急促的呼吸而起伏,她失神的雙目左右急看,先是試了試發覺腳離了地,怎麼也站不起來,她不敢妄動,腰肢完全扭向後來,望著王行之,張開小嘴卻說不出話。
王行之兩手緊緊摟著蘇蘅平實嬌軟的小腹,不讓她前挪後動。他感覺到媽媽的股肉倏地有力收緊,似乎要抗拒這外來之敵,卻夾得他美不可言,幾乎就要魂魄盡失。
蘇蘅臀部那幾下扭擺讓快感也加倍的刻骨銘心,和親身母親的性器官雖然尤隔著幾層布料,但冒犯亂倫禁忌的緊繃欲裂的快感混著青春不顧一切的衝動,讓他的雙臂像鐵箍一樣把蘇蘅豐腴成熟的女體向懷中摟,藉著車高高低低的震跳,自己硬梆梆的莖身和蘇蘅的熱融融陰阜貼的更緊,蘑菇頭也刺得更深。
他兩眼緊閉,心中只想著再來一下,再來一下我就放開媽媽,龜頭卻遞來無盡的快感,揉合著一絲愧疚之心,其中的銷魂滋味,難以言表,讓他上了癮,不由得想要更多的挨擠,包裹,衝撞……就再來一下,真的只要再來一下!他不斷重複連自己也無法蒙騙的諾言,做著世俗最不容忍的事——褻瀆親生母親的美妙肉體!
「喔!我的媽媽!」
終於,在一道土坎引起的震動的幫助下,深埋在蘇蘅臀縫裡的莖身達到慾望的頂峰,強烈地噴薄,腦中一團漿糊的王行之發現自己的褲襠裡也是漿糊一團……
在潛意識裡,母親總是善於找到為自己的兒女開脫的理由,即便那是滔天大錯,此刻甩下兒子走在山路上的蘇蘅亦是如此。她是單身母親,兒子是她最重要的意義所在。這時她心裡不停地想:天氣太熱,車上實在太擠了,要不然,決不會發生這種事。
兒子對自己是有些幻想,可是男人多多少少都有些戀母情結。景卿姐不是說了嗎,這時候的青少年由於性荷爾蒙分泌,激情若無法排遣,一受刺激生理衝動就會突然爆發,就連自己也無法控制。何況剛才那種姿勢——她的兩頰被酡紅塗醉,腿間至今還微有濕涼,好像是自己的作為女人的生理反應。
蘇蘅羞赧地勾了雪白脖頸,她也不是無動於衷呢!把自己藏在心的角落那一絲不堪的想法從腦中抹去,蘇蘅又想到何況自己前天還和兒子接吻——兒子是不是誤會自己挑逗他呢?想到這她心裡不知怎的有了一股愧疚的心情,原諒了兒子的行為。蘇蘅踩著碎石,一轉頭看見兒子垂著頭在後頭小心翼翼地跟著,一臉彷徨,可憐兮兮,她的心變軟了,想起自己生病時兒子備至的關心和他為了開解自己故意扮傻逗樂,輕歎口氣:算了算了,多大的事。再仔細一瞧,那塊假鬍子居然還頑固地貼在兒子唇上,不倫不類,滑稽可笑。
「行行——」,蘇蘅脆生生叫了一聲:「你過來。」
王行之身體一震,停了一會才手足無措的走過來,眼始終看著地上,彷彿那裡有塊金子。
「哎呀!」
蘇蘅知道他抹不開面子,腳下一軟,假裝要跌倒,王行之風一般刮過來,眼疾手快地扶住蘇蘅的手臂:「媽媽你沒事吧。」
「媽媽沒事——臭小子!」,蘇蘅扭了一下王行之腰間的肉,她的面色早已緩和,偏偏壓低聲音裝作凶狠:「知道錯了嗎?」
「嗯。」
王行之乖巧的點點頭。
「媽媽渴了,給媽媽拿水喝。」
蘇蘅目光逡巡著找坐下的地方,王行之早已在一塊樹蔭下鋪好了布塊,又扶她坐下,從背包裡拿出兩個保溫瓶:「媽媽,你是要喝涼的還是熱的?」
蘇蘅抿嘴淺淺一笑:「溫的。」
王行之拿瓶帽當杯子,把兩瓶水兌好遞給蘇蘅。
「以後可不敢了,知道嗎?」
蘇蘅接過水抿了幾口,聲音和藹中帶著嚴厲。
「我知道,媽媽你太漂亮了我忍不住。」,王行之誠懇的說抱歉:「媽媽對不起。」
「好了好了。」
蘇蘅說完站起身,看著青翠的山林。想不到玉成鄉離主幹道這麼遠,車上的售票員說大概要走一個半小時的山路,這才走了近一個小時,她平日終究疏於運動,錘錘大腿肌,錘錘腰背,真是酸得很。想致富先修路,唉,看來唐志中縣長先完善交通的做法還是有些道理的,蘇蘅心想。
「媽媽我背你。」
王行之把背包反掛胸前,趁蘇蘅沉思的時候蹲下身子把她扶著腿背起來,蘇蘅一雙柔臂勾住兒子強壯的脖子。
「你不累嗎,行行?」
蘇蘅感覺兒子長成一座大山,能夠撐起許多負重。
「嘿嘿,不累,媽媽你是個輕若鴻毛的大美女。」
王行之沉穩的走著,他平時和蕭風一踢就是三四個鐘頭的足球,週末的時候踢完還要去練長短跑,回家還得做點負重練習,這點運動量他還真不覺得有什麼。
「好啊,輕若鴻毛,這麼說媽媽在你心裡不值一提咯?」
蘇蘅舒服的在兒子寬大的背上休憩,兒子的體溫讓她既親近又有安全感,遂開起母子間的玩笑。
「不不不,母親大人您在我心中重如泰山重如泰山!」
王行之咧嘴而笑,一顆顆汗珠順著人中滑落至口中,真鹹,可他心中挺樂呵,挺甜蜜的。

正文 二十六(下)
蘇蘅和王行之在一條狹窄的土路上走著。王行之攙著媽媽,彷彿她是三歲小孩。兩人的腳步聲中夾雜著路邊碎草的悉簌聲響,顏色青白的路面上疊印著數不清的花瓣蹄印和半圓蹄印,各色的糞有的像干萎的蘋果,有的像被啃過的薄餅,那稀拉拉癟癟的黑豆似乎是羊兒們的遺留物。
「應該到了。」
蘇蘅手搭涼棚,看著掩在樹中的村落,豐饒的丘陵峰峰綽約有致,夕陽鋪陳了一片金黃,真是壯美啊!
村口稀稀拉拉站著些人,走近了便有一個老漢迎上來,慇勤問道:「兩位是來寫生還是旅遊?我家便宜的很,四十快一晚。」
蘇蘅看他樸實的臉誠摯熱情,皺紋縱橫交錯,讓人覺得質樸可信,點點頭:「好吧。」
「張開口除了吃喝還要笑,一閉眼都在黑裡就睡美。」
蘇蘅覺得這個貼在門邊的對聯實在是意味雋永,就不由得多看幾眼。這是一戶普通人家,進了院門,老漢就喊老婆燒開水,說城裡的講究不喝生的。高大的老婆婆把開水端來,老漢打開櫃子抓了一把冰糖放到碗裡,看著蘇蘅母子倆痛痛快快的輕抿一口,臉上舒意的笑了。蘇蘅發覺水是溫的,解渴得很,感激地看了老婆婆一眼,說謝謝。
忙完這些,老漢就坐下聊起來,什麼李家的為了治病,把自家的椽子拆了賣錢;王家的老光棍窮得四十歲才娶了個女人,那女人帶了三個孩子,熱鬧得很;老陳家的兒女爭家產打起來,把老陳氣病了。
「想不到鄉村裡還這麼苦。」
蘇蘅歎道。老漢說以前生兒子是老蔣的,現在生下的兒子姑娘都是城裡人的!又說妹子苦瓜不苦怎麼叫苦瓜呢?
蘇蘅就覺得肩上添了很重的擔子,自己該做的要做的還有很多。等他說完,又問了問村幹部鄉幹部的情況,老漢一頓,問道妹子你是領導幹部吧?蘇蘅不置可否,老漢接著說我看你就不像是一般的幹部,你要往那群村幹部裡一站,那就是土豆筐裡的蘋果,鴨群裡的天鵝呢。把蘇蘅逗得笑起來。
王行之坐不住了,和蘇蘅說了聲,獨自出去亂走。沿著河翻過幾道丘,看到一座黃土墳,低矮簡陋。豎直的碑石後邊似乎有個恍惚的黑影,發出「嗚嗚嗚」的聲響,聽起來像狐狸的興奮鳴叫。王行之低著身子走近,那動物早跑了,王行之一看碑上僅刻著「去病」二字,隸書寫成,淒慘悲涼。他想起自己的偶像,那封狼居胥的十九歲的霍去病,心潮起伏,雙手合什拜了拜,幻想自己有一天也能像他一般,有氣敢任,聞名天下。
正神思不屬間,王行之突然聽到一聲低吼,他吃了一驚,抬頭一看,我的媽呀!一隻似狼似狗的野獸就伏在他的幾步外,青色的毛髮,張開的血口齜著利牙,腹部貼著草地,肩寬腰窄,大眼冒著野性的凶光,狠狠地瞪著他!王行之慌得四處找石頭,偏偏只有一地的野花青草。他看著那四條修長有力的腿,心想跑是跑不過的,正急得不行,突然想到剛才就是這東西在碑後打轉,眼角掃到碑上的字,急中生智的對著野獸喊道:「去病去病!」
那野獸眼裡多了一些困惑的神色,耳朵支楞起來,脖子伸得老長,粗粗的尾巴尖來回動。王行之去病去病叫個不停,那野獸眼裡竟露出依戀的光,柔柔的掃了王行之一眼,轉身而去,王行之才發現自己渾身都濕透了,趕緊往回走。
在老漢家吃過晚飯,蘇蘅就想洗澡。可這戶人家連洗澡間都沒有,更別提什麼熱水器了,只得拿自己帶來的毛巾擦臉擦手,她看到外頭天已經黑透了,兒子王行之白天走得累乏,睡得正香;再仔細聆聽,對面房間老漢夫妻的說話聲依舊聽得見,她抬頭看著繁星璀璨,就想出去走走。
夜靜謐肅穆,弦月冷冷勾在天的一角,一張看似吝嗇的瘦扁臉,偏偏把大地都浸在瑩白月光裡。成熟的麥被沉甸甸的穗壓彎,由內而外的喜悅。松樹肅然挺立,衛士一般默然不語,針狀葉子蘸過水銀一般,汩汩生輝。蘇蘅站在田埂上,周圍的麥香松香泥土香聚過來,散開去,待到玩膩了,便相互嬉笑著,扭成麻花狀;或組成黃綠相間的飄帶,悠悠起舞。
夜蟲壓根就受不了靜默中的彆扭,感覺氣氛到了,便在令人微醺的夜香中賣力的摩擦起堅硬的翅膀,嫻熟用起那像銼樣的短刺,像刀一樣的硬棘——左右兩翅一張一合,相互摩擦,振動起來。先是寥寥幾聲,猶帶著幾分羞怯的試探,隨後大家都按捺不住蠢動的心,「唧唧吱、唧唧吱」在沁涼的月色裡此起彼伏,互相應和。
蘇蘅俏立星空下,白嫩皮膚散發出一種瑩瑩的光澤,玉做的一般。夜風徐徐,她素手一攏柔髮,瞇了眼輕聲漫吟:「銀燭秋光冷畫屏,輕羅小扇撲流螢。天階夜色涼如水,坐看牽牛織女星。」
回到房裡,蘇蘅又洗了臉沖了腿,靜臥床上,很久不能入睡,她是個愛清潔的人,一天不洗澡就覺得全身不自在。又想到今天走了許多路,背上頓時起了一陣癢。她忍耐不住,小心翼翼起身,到院子裡地井邊打了兩桶水,一試,溫溫的,很是舒服。換盆端到房中,走到王行之床前低聲喚了喚,毫無反應。蘇蘅輕輕一笑,連燈也不開,就著月華的清輝輕手輕腳把自己褪的只剩內衣褲,洗滌起來。
蘇蘅三十二歲,正是女人風情最盛的時刻,豐腴的身軀如同熟透的果實,散著媚人的氣息,雖然還穿著內衣褲,那嫵媚誘人的風韻在不能盡覽的遺憾中,更加顯得誘人無比。她雖然是個公務員,可平時愛好鍛煉,那渾圓的肩和緊致的腰身,修長結實的腿,使得嬌軀在柔美豐膩中,另有一股子英姿颯爽的婀娜。
蘇蘅仔細濯洗,心中舒適無比。她原先就想洗洗腰背,這時卻停不下來了,想要徹底洗一番。轉頭看看兒子靠外的睡臉,蘇蘅把胸罩解下,那一對白嫩飽滿,大小適中的翹乳登時彈跳而出,乳尖因為觸到冷空氣而變硬,翹得更高了。蘇蘅做賊似地快速而輕柔的擦拭,再回頭看看兒子,沉沉而睡,她左思右想,終究忍不住,索性脫下內褲,露出豐聳渾圓的臀和堅實平坦的小腹,那迷人的維納斯之丘像對半剖開的白梨,光華玉致,讓人想起那「造就羅丹」的卡米爾。
蘇蘅此時正拿起另一條毛巾,緩緩擦拭腿間的私密之處。快結束之時,忽然屋外頭起了一陣風,月亮登時隱沒雲後,隨後「啪!」
的一聲響,窗戶突然關上,蘇蘅嚇得一跳,拿毛巾掩住自己的腿間羞處,屋裡伸手不見五指,也不知兒子醒了沒有。
「行行,行行?」
蘇蘅輕聲試探,王行之沒有回答,蘇蘅手摸到乾淨的內褲,快手快腳換上,躡手躡腳就著微曦的星光走到窗下,踮腳關窗。如水月光重新灑進屋,王行之的眼賊光四射,恰巧看到媽媽踮著腳尖,拉直身體。喔!那腿兒並得緊緊,光潔白淨;聳翹的圓臀兒包著一條內褲,脂肉分外的嫩白光滑;腰兒纖長柔韌,扭得美極了;最銷魂的是,在臀腰之間,有一對可愛至極的肉窩窩,彷彿是酒窩挪到了這裡,小而深,如同水波中的漩渦,瞅得他眼都捨不得眨一下。
蘇蘅搭了窗勾回來躺倒床上,不久就想起均勻的呼吸聲,苦了王行之,一夜翻身不知翻了多少遍。
第二天,母子倆在村民的指引下來到紅磡小學,這個學校離村有些距離,在大山腳下。孩子們去了宗祠上課,諾大的學校荒蕪寂寞。蘇蘅與王行之走走停停,蘇蘅拿相機「卡嚓卡嚓」拍了幾張。塌方的牆,斑駁的門,生銹的鐵栓,帶著裂縫的柱子,磚塊瓦礫堆了足有一層樓房高。王行之心驚膽跳,一步不拉的保護著蘇蘅,剩下的磚都是碎磚,好的估計被人撿走了。
「吱吱吱吱!」
兩隻兩隻短尾巴的、髒兮兮的灰鼠從腳邊竄過,蘇蘅嚇得叫起來,王行之抱住她,灰鼠並不怎麼吃驚地望他們一會兒,消失在洞裡。
「還要照嗎,媽媽?」
王行之看著臉色發白的蘇蘅,蘇蘅點頭,兩人來到唯一完整的教室裡。王行之看蘇蘅低頭拍照,他依然聽得見老鼠在某個角落窸窸窣窣,攪得石沙嘩嘩響。王行之側耳聽著,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正惶恐間,講台正對的一面牆出現裂縫,整面牆體迅速變得歪斜,就要傾倒下來!他一瞬間覺得時間靜止了,一切都變得忽遠忽近,四周靜極了,他的心臟像水泵一樣把血液輸送至四肢,砰砰直響。
逃啊!這是他的第一個想法,他怕死!怕極了!可朝門口飛出一大步的他轉頭一看,媽媽依舊呆立在講台下,似乎毫無所知!王行之一聲嘶吼,恐懼像渺小的蟲豸一般飛散,他獵豹似地飛身撲向蘇蘅,右手護住她的後腦勺,左手墊在她身後,把她壓倒在地,死死抱在懷裡。就在這一剎那,整面牆嘩啦啦傾倒,嗆人的灰塵騰起,王行之背上挨了幾下,強忍著沒出聲。
幸好兩個人靠著水泥制的講台,大的石塊磚頭沒砸到身上。蘇蘅眩暈中睜開眼,恰好看到天花板上的水泥塊搖搖欲墜,就要呼嘯而來!蘇蘅來不及尖叫,抱住身上一百三十多斤的兒子往講台內一滾,把他壓在身下,像老母雞保護雞仔一樣掩蓋住王行之的身體,王行之透過涅白的塵灰看到一大塊石頭往蘇蘅頭上直墜下來,鼓起一股勁,一挺腰一翻身再次把蘇蘅壓在身下,把她的頭摟在胸口。與此同時,偌大的水泥塊狠狠地撞在講台的邊緣,距離王行之那毫無保護,裸露而脆弱的腦袋只有幾厘米!泥塊像碰到礁石的浪花一般四處飛濺,然後水泥塊砰得彈開打著滾兒,劃著曲線栽到離母子倆半米外的地上。王行之只覺得腦袋上挨了一下狠的,眼一黑登時失去知覺……
也不知昏了多久,幾分鐘,幾小時?王行之張開眼,覺得頭輕腳重,腦後悶悶的疼。他定定神,就看見媽媽哭紅了眼睛鼻子,在他身上清理著碎石和泥塊。
「媽媽——」
王行之聲音虛弱。
「行行!」
蘇蘅驚喜的一扭頭:「你終於醒了!媽媽當心死了!你要是出事了,媽媽也——」
說完泣不成聲。王行之看到蘇蘅臉上黑灰相間,被淚水沖了兩道小溝般的淚痕,柔嫩的嘴唇也破了,就想抬手摸摸她的唇瓣:「媽媽,你嘴巴疼麼?」
「媽媽不疼——行行你腦袋疼麼——」
蘇蘅情緒激動,一時哽咽的說不出話來。王行之左右一瞧,他們還在講台底下狹小空間內,蘇蘅用木頭和磚塊支撐加固有些裂縫的講台,兩人都沒受什麼傷,不過四周都是瓦礫磚塊,看來是挖不出去了,王行之心有些涼,偏偏轉頭看著蘇蘅,攢住她冰涼細滑的手,擠出笑容:「媽媽我們一定會出去的!村裡人會來救我們的。」
蘇蘅心疼的看著自己的兒子:「行行,都是媽媽害了你。你要是不跟來就好了。」
話未說完淚如雨下。她自責不已,心如刀割。兒子在危難之時的舉動讓她切切實實感受到男子漢的無畏和堅強,她小心翼翼的撫摸著王行之的頭髮,又驕傲又內疚。
「沒事的媽媽,我們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呀。」
王行之正安慰媽媽,忽然聽到幾聲渺渺的狐狸叫,咦咦哦哦。王行之猛地坐起,大聲呼喚:「去病去病!」
然後他就聽見沙沙的細碎腳步聲越來越近,真是去病!王行之亢奮起來,不顧一旁蘇蘅的驚異表情大叫:「去病這裡,這裡!」
接著就從不遠處傳來石子被扒拉的聲音,呼哧呼哧的喘息聲,「嗚——嗚——」
猶如犬一樣透著委屈和焦急的嗚咽。
「去找人去病,去找人!」
王行之興奮的發出指令,聽得那輕捷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心裡一陣歡喜,鬆了口氣。他本來就疲憊不堪,強用力氣之後,又覺得眩暈感一陣陣襲來,看著媽媽迷惑的臉,他想我要保護媽媽一輩子,不惜一切!
「媽媽親親!」
王行之臉上浮著笑意。
蘇蘅毫不遲疑的吻了他的臉,「這裡。」
王行之撅著唇,「啵」地一下,蘇蘅的唇蜻蜓點水般碰觸兒子的。
「媽媽我愛你!」
王行之定定看著蘇蘅,眼裡佈滿晶亮亮的情意。
「媽媽也愛你行行!」
蘇蘅疼愛的撫摸兒子的臉。
「不是那種愛,是那種男人對女人的愛!」
王行之一臉嚴肅。
「媽媽我願意為你獻出生命!」
王行之像個戰士一般發出諾言。
蘇蘅彷彿第一次認識王行之一般,眼裡帶著從未有過的迷惘和疑惑。她本來還以為這是句玩笑話,可兒子剛才奮不顧身的舉動烙印般刻在她心裡,她又覺得不能把兒子的話完全當做孩童之語。男人對女人的愛,這時兒子該對媽媽說的話嗎?蘇蘅一時間怔怔看著兒子,竟無話可說。
「媽媽——你要答應我,出去以後,要做我的女朋友——」
王行之斷斷續續的努力講話,眩暈感像網一樣罩著他,眼皮千斤墜一般沉重。
「行行,你怎麼了?說話啊,快說話啊,醒來啊,別嚇媽媽啊!」
蘇蘅慌了神,平時冰雪聰明,冷靜鎮定不翼而飛,只是大聲叫兒子的名字,慢慢的哭出聲音:「好答應你,媽媽什麼都答應你!」
「嘿嘿——說定了。」
王行之艱難無比的擠出幾個字,再次暈了過去,偏偏還咧著嘴角,大勝一場的將軍般得意無比。

正文 二十七
「兩年前,不,一年半前我跟她都是鄉長。現在呢,她高高在上,跟自己的地位簡直是天差地別。就像唐志中,承他瞧得起,還把自己當高中同學,幫持一把,可是他也一步一步高上去,現在自己要仰攀的又多了一個,再也不能如同從前那樣了。」
玉成鄉黨委書記林榮華狠命抽著煙,差點一腳磕在台階上。
「干你媽!」
他抬腳想狠踢台階,剎那間又頹然歎了口氣。還是上頭有人好啊,他忿忿不已,要是沒有姬雲飛那個老色狼,蘇蘅你個娘麼豈能一腳登天?你個娘麼豈能次次在常委會上提出要把我整下台?真他媽操蛋!
林榮華勾著頭闖進嶺東縣赫赫有名的蓬萊飯莊,連菜單也不需瞧,對著服務員大聲喝道:「老樣子!」
「好勒林書記!」
男服務員一看到他,臉上趕忙堆起了笑。
一會菜就陸陸續續上來了,四個冷盤先到。接著是醬牛鞭,燜驢寶,醋溜腰花,再後是燉鹿尾和爆羊腎,還有一鍋雜碎湯。中醫自古講究以形補形,那臟器療法不消說,真真深入人心。林榮華點的菜都和他的興趣愛好相差不遠。他在鄉里是有名號的,喚作三花采。只因他僅用三個月,就把鄉里有名的三朵親姐妹花統統騎到胯下,甚是了得。有那湊趣的詢問滋味,林榮華仰天長笑,曰:「大姐奶大,二姐喉深,小妹逼緊!」
說罷揚長而去,一時間在鄉里傳為佳話。
此刻他風捲殘雲般掃蕩各式補品,腰間手機響了,他一瞧號碼,是武裝部的老何,他摔筷子,一接電話就吼道:「娘的你不知道今天是我大補的日子嗎?」
「……什麼?困在裡邊了?」
林榮華一下子站起來,椅子啪得倒在地上。
「……你確定是蘇副縣長?」
林榮華臉上浮現陰晴不定的表情,左眼下的橫肉直跳,像是在做艱難的決定,過了一會他吸口氣徐徐說道:「在沒有良好救援條件之前稍安勿躁,以免釀成更大的禍,等我回去再說!」
他坐下繼續進餐,沒吃幾口終究忍不住又掏出電話,找到縣長唐志中的號碼……
「……是是!唐縣長,我馬上去辦,馬上去辦!」
林榮華大腦門上都是汗,掛了電話一邊拿包,一邊不忘將食物打包帶走。
「狗男女肯定勾搭到一塊了!」
他嘴裡罵著卻不敢怠慢。「方正有的是機會,臭娘麼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林榮華罵罵咧咧地鑽進桑塔納,一邊打電話給鄉鎮武裝部一邊開走了。…… …… …… ……
五天後,嶺東醫院。
蘇蘅進病房看到王行之在做深蹲,就惱了,心疼又氣急的數落他不懂愛護身體,王行之暗笑媽媽大驚小怪,嘴上卻乖巧地順著蘇蘅的意應了。末了,蘇蘅從不銹鋼提鍋裡拿出中午飯,臉上帶著舒心的笑意:王行之下周就可以出院了,除了左肩扭傷和右手手面的挫傷,已無大礙。醫生昨天看了檢查結果,對他的恢復力驚異不已,皮肉傷俱已結痂,說可以正常飲食了,就是還要觀察幾天。
「來,行行,這幾天清粥吃膩了吧?媽媽包了你最愛的——雞肉蘑菇餡的餃子。」
蘇蘅端出保溫鍋內的餃子,放在桌上:「趁熱吃吧。」
王行之右手執筷嗷嗷吃了兩個,真香!眨眨眼想到什麼,停下了。蘇蘅正想問是不是不合口,王行之抬頭看著媽媽,古怪的笑道:「媽媽,你親口答應要做我的女友的,我要你一邊叫我行行哥哥,一邊餵我。」
說完放下筷子,期待又興奮地看著蘇蘅。
「你!」
蘇蘅一愣,作勢欲打,王行之躲避之下哎喲出聲,蘇蘅以為扯到傷口,關切的問道:「行行你疼不疼?」
「叫行行哥哥,否則我就不吃了!」
王行之賭氣的把臉一轉,恨恨道:「還說要我說話算數,自己呢?」
蘇蘅看到兒子鼻挺的鼻樑和濃濃的劍眉,癡癡地想兒子真像我,生氣的時候都一模一樣。眼睛掠過白色的繃帶,又想起那時候的王行之奮不顧身保護自己的樣子,心潮澎湃起來,鼻眼酸澀地要落淚,趕忙拿手背擦了擦眼角,柔聲道:「好好好,媽媽聽你的還不行嗎?」
說完俏臉上帶了討好的笑容,夾起一個餃子遞到他嘴邊,用了軟綿綿甜膩膩的聲音喚道:「行——行——革——格——吃餃子啦。」。
「哎——」
王行之大喜過望,暈乎乎的轉頭應道,眼笑得和蝦米似地,嘴角傻啦吧唧地要裂到耳根子上,早被蘇蘅塞了一個餃子。
蘇蘅秋波如水,一臉慈愛地看著他吃完,又夾了一個餃子:「行——行——革——格——再來一個。」
她在兒子面前本來就格外溫柔,這時候更是如同聖母一般,聖潔純淨。
「哎——美眉真乖。」
王行之膽大包天得寸進尺,蘇蘅左右看看無人,鬆口氣擰了一下他的腰,嗔道:「吃你的餃子吧!」
語畢善睞明眸羞中帶怒地白了他一眼,粉嫩的面頰浮起一層不易覺察的紅暈。王行之看見蘇蘅從母親的安詳轉為情人般的薄怒,風情無限,登時從骨髓裡往外發著酥,渾身更是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哎喲,我的媽媽喲,你真是太迷人了!真是太有成就感了!
「剛才不夠嬌嗲,不算。媽媽再來,啊——」
王行之張大嘴,像待哺的雛鳥。
蘇蘅無法可想,只得俏俏地瞟了王行之一眼,含嗔還甜道:「行——行——革——格——再吃一個唄。」
「哎——我美麗的乖媽媽。」
「革格再吃一個唄。」
「哎——我可愛的好媽媽。」
「再來一個。」
「哎——我最親愛的迷人媽媽。」
母子情融融意綿綿的你呼我應,你餵我吃,四目相交,各自心甜。等好容易把餃子吃完,蘇蘅已經被王行之深情地讚美了二十幾遍,她耳朵裡儘是兒子的虔誠情話,竟也被王行之叫得心兒通通亂跳。想起王行之在生死瞬間的擁抱和堅定如鐵的眼神,心思一下子模糊起來,忘了他是自己兒子,竟初戀少女一般含嗔乜了王行之一眼道:「花言巧語,留著對你老婆使吧。」
說完自己察覺到話中的酸味,嬌暈滿面,低了眼簾不再說話。
王行之出生到現在,第一次看見媽媽花季少女般的嬌羞,不由得心醉神迷,湊近蘇蘅小巧晶瑩的玉耳邊,溫柔至極的把幾縷垂下的黑髮撥到耳後,壓低聲音道:「讚美媽媽,天經地義!媽媽你就是我老婆!」
蘇蘅觸電一般身體猛地一顫,王行之濕熱的口氣直往她耳朵裡鑽,癢得她縮起脖子,發出一聲嗚咽,如慕如訴。王行之牛犢般與蘇蘅額頭抵額頭,母子倆同時閉口,耳鬢廝磨,心有靈犀般一齊享受起那尷尬又曖昧,親情混雜愛情的滋味來。
許久……
「行之,我們又來看你了!」
唐明月的大嗓門從走廊傳進來,緊接著是巴夏桑提醒她這是醫院別喧嘩的聲音,母子倆頭一分,蘇蘅抬頭看看腕表,對著王行之說道:「行行你等會睡一個午覺,媽媽下午有會,三點半就回來。外婆等會就到。」
王行之點點頭,啄了一下近在咫尺的粉唇說是吻別,「小壞蛋。」,蘇蘅輕笑著起身開門走了,王行之看著媽媽風姿綽約的身影,心裡甜滋滋的。
過了一會,蕭風帶著唐明月,巴夏桑進來了。
「行之,今天覺得怎麼樣?」
蕭風放下水果籃,一臉關切地問道。
「挺好的放心吧瘋子。」
王行之笑著看巴夏桑和唐明月用新買的花取代舊的,唐明月轉頭仔細打量王行之片刻,喜道:「雙目有神臉色紅潤,不錯不錯。」
說完啪啪啪鼓掌。
巴夏桑走到床前嬉笑道:「行之,我家明月近來吃睡都不香,為你消得人憔悴,想好要怎麼報答她了嗎?」
「那自然是以身相許了。」
蕭風眨眨眼,調皮的插嘴道。
「不許多嘴!」
唐明月跳著揪蕭風的頭髮,奈何他長得太高,揪不著,唐明月細牙發癢,真想咬蕭風兩口解恨,攢起小拳頭,瞪起本來就大的眼,齜牙咧嘴怒視兩人,可惜那一張小臉宜嗔宜喜,白裡透紅,實在和想要表達的情緒劃不上號,更達不成嚇唬人的目的。
唐明月摀住臉,從指縫可以看到她的臉皺成一團,聲音帶著哭意:「你們取笑我,人家沒那種意思的,真的!嗚嗚嗚……」
蕭風和巴夏桑對看一眼,吃驚中帶著歉意,齊齊走上去安慰,唐明月扭扭肩:「討厭你們,走開啦,走開啦!」
蕭風看著王行之無奈地撇撇嘴,和巴夏桑一起走了出去,門啪嗒剛關上,唐明月就把手一放,王行之一瞧,一絲眼淚都無,就是面容有些紅。
嘿嘿,把他們騙走了!我厲害吧?唐明月咧嘴笑,露出左邊的小虎牙,嬌憨中帶著驕傲的對他比了一個V,傻模傻樣。王行之下雨天的蛤蟆一般張嘴看她,無語中。
唐明月得意的笑著,從袋子裡拿出一個粉紅色的保溫鍋,吞吞吐吐的問:「行之你吃餃子麼?」
王行之只吃了六層飽,看著唐明月慇勤的笑臉點點頭。唐明月明眸皓齒登時放著驕陽般的光,整個人亮堂起來,小媳婦似地拿出自己做的蒸餃,甜絲絲的問道:「行之我記得你最愛吃雞肉蘑菇餡的,對吧?」
王行之又點點頭,唐明月雀躍不已,叫道:「太好了!」
話音未落門就被推開了,蕭風和巴夏桑兩顆腦袋探進來,看著唐明月賊笑不停。
哎呀!又上當了!唐明月羞得不知所措,揮舞著小粉拳懊惱不已,使勁跺了跺小腳,怒道:「氣死我也!」
兩人這才志得意滿的奸笑著離去。
「來,行之吃餃子。」
唐明月乖巧地夾起餃子,羞怯怯靠近王行之的嘴邊。
天啊,行之的細鬍子很好看吶。唐明月目光迷離。王行之一口把餃子吃到,嗯,比媽媽做的還好吃!
「好吃嗎?」
「好吃!想不到你的廚藝這麼好!」
王行之有些意外。
「嘻嘻嘻,喜歡的話我以後天天做給你吃!」
唐明月快人快語,話收不回,羞得她雙手捂臉不迭,那兩根筷子脫手飛打在王行之臉上,疼得他叫起來。
「呀呀——對不起。」
唐明月小臉哭喪:「我總是冒冒失失的。」
「沒關係。」
王行之摸了摸她毛茸茸的頭。
兩人把餃子吃完,王行之摸摸鼓脹的肚皮:「走,出去到花園走走。」
到了花園,少男女並排躺在柔軟的草上,王行之懨懨欲睡,眼一下就閉起來,發出均勻的呼吸聲。唐明月偷偷靠近王行之,呆呆看著他的睡臉,神情無限溫柔。
「唔——真好睡。」
半個鐘頭後王行之醒過來,坐起,嗯,神采奕奕。
「咦?這是什麼?」
他拿過眼前的小本子,一瞧唐明月躺在一旁正睡得香,打開硬皮本,會不會是日記呢?好奇一翻,扉頁寫著一段大如斗的字:你是照在我青春之樹上的第一縷陽光,那忐忑不安的芽和患得患失的枝,都是因為你的存在而生長。平生第一次,我那麼迫切的希望一個人愛我,也是第一次,我用了更甚於愛父母的感情去愛一個人。青春之戀啊,晶瑩剔透,不染世塵。是雪花開在深夜,是陽光照在海面,只想給予,不求回報。
王行之目光轉到唐明月臉上,哦,她睡得像個嬰兒,少女小心和羞澀,青春的活潑和爽朗,都隱藏不見,整個人寧靜地像朵睡蓮。
王行之靠過去,動作輕得能聽到草的嫩莖折斷的聲音,他就那麼凝視著橫亙眼前的青春之體。樹下,不大的太陽透隙而出,在唐明月的嬌容上深情撫摸。王行之不由自主的屏息:她靜的彷彿是另一個人。他細細端詳:那飽滿細膩的額頭,搭著幾絲劉海,顯得乖巧。平時活潑潑的眼此刻靜靜地閉合,眼皮薄極了。長長的眼睫毛呈放射性地鋪陳開來,毛茸茸。粉色的鼻翼細細的呼著熱氣,玫瑰色的嫩頰上,皮膚柔嫩的彷彿一觸即破。珠圓玉潤的唇向上嘟著,發著自然的嬌嗔。
那平時如同燕兒,一刻也不肯停歇的頭髮此時嫻靜如雲,漫灑在青綠的草上,有些則調皮的逗留在白玉般的耳朵旁,或是嫩嫩的頸窩處,加倍動人。
王行之看著她,心裡填滿了世間最純淨的柔情。這種美無須矯揉造作,不用假扮風情,那樣飽滿自然,彷彿身上的每個細胞都充滿了生機和活力。這春花初次開放的美,是一種純淨的喜悅,天然去雕飾。
「行行,行行——」
王行之正欣賞間,聽到外婆的呼叫聲,起身嚓嚓嚓走開了。
「本大小姐漂亮麼?嘻嘻嘻。」
唐明月覺得他走遠了,睜開眼,喜滋滋道。
咦?人呢?
怎麼不在前面?
「漂亮。」
從身後傳來王行之的聲音。
唐明月呀的又被嚇一跳,故技重施地拿手掩住上半張臉:「你們怎麼都那麼愛嚇人——討厭!」
末了語氣帶哭腔。
王行之嘿嘿一笑,走上來把她兩手拽下來,一看,臉上果然還是沒有淚,只是紅的像晚霞。
唐明月偏了頭不敢看他,蚊子般哼哼道:「真的漂亮麼?」
問完偷偷地拿眼角瞟王行之。
王行之嚴肅認真的點頭,唐明月嚶嚀一聲,小鹿一樣跑了,王行之看著她慌張的背影笑。唐明月跑出醫院大門,隔著牆跳起來向王行之招手說再見,王行之也招招手,還是笑。
回到病房,王行之又挨了外婆一頓好罵。風雨齊下之後,外婆說去拿治外公慢性病的藥,並嚴厲叮囑他再不敢亂跑,王行之這才鬆了口氣,拿過本【全球通史】看起來。
正沉迷埃及艷後克莉奧佩特拉和安東尼間的旖旎情事,就被敲門聲驚醒。
「進來吧,門沒鎖。」
王行之放下書,門開,一陣香風刮進來。
「景卿老師!」
王行之眉頭樂得要飛起來。這個令他失去處男身的女人在他心裡舉足輕重。
宋景卿短髮俏麗,眼線唇線細緻描過,腮紅唇彩睫毛膏塗得一絲不苟,精巧耐看,眉間隱藏著天生的媚態,惹人遐思。
笑著款款走進來,宋景卿把手裡的東西抬高:「行行,你媽媽早上說你能正常飲食,看老師帶什麼來了?」
王行之心裡咯登一下,竭力調動臉上的肌肉,擺出一副垂涎欲滴的表情來,喜道:「是不是餃子?」
「鮮菇雞肉餡,你的最愛。」
宋景卿嫣然一笑,把餃子端出來。
王行之條件反射般,從胃裡湧上一股雞肉和蘑菇味,由食道衝進腦門。與此同時,他的鼻端漫進濕熱的餃子味,兩股味道在他腦子裡翻轉絞纏,頓時覺得味蕾變厚,腦袋發暈,一點胃口也無。
「我包了一早上,剁餡可費勁了。」
宋景卿笑著看王行之把餃子塞進嘴裡。
「好吃嗎?」
「嗯,好吃。」
王行之機械地咬破皮,應該是鮮美的餡和汁此刻讓他有嘔吐的衝動,他不願傷宋景卿的心,欲哭無淚地囫圇吞棗。
「咽,咽,給我下去!」
王行之覺得喉嚨閉塞不已,仰著脖子使勁把餃子嚥下去,直撐得他得眼鼓筋突。強壓住嘔吐的慾望好容易解決一個,王行之看著漂亮挺立在碗裡的餃子,心裡悲愴地想這鮮菇雞肉餃,在十年之內我是再也不想吃了……
正躊躇無計間,宋景卿拿走碗,看著王行之撲哧一笑,道:「你呀,肚子飽了別勉強,留著晚上吃嘛。」
「我怕你不高興。」
王行之紅了臉,真丟人!
「傻行行。」
宋景卿愛死了她的小情人,捧著王行之的臉一陣亂親。…… …… …… ……
「媽媽,傷都長好了,我想洗澡。」
王行之扭扭腰,道:「身上癢死了,光靠擦不解癢的。這都一星期了,沒事的。」
「好啦好啦。不過,媽媽幫你洗。」
蘇蘅站在王行之前面,無奈地幫著他脫下上衣。從背後看過去,那十幾厘米長的傷疤橫亙在王行之光滑強壯的背上,突兀之極。王行之不願意蘇蘅看到傷疤起了哭意,就把背對著牆壁,說笑道:「這次本大俠英雄救美,終究抱得美人歸,不虛此行,不虛此行啊!」
「去去去,誰是你的美人!」
蘇蘅笑罵著蹲下脫去王行之的短褲。
王行之的陰部暴露在空氣中,那輕微的尿騷味,混著王行之陰囊的皺褶裡散發的那獨有的體味,再加上運動後的汗味,一下子向蘇蘅撲湧過來,蘇蘅心中一蕩,心底像被羽毛撩撥到了似地,癢的發慌,臉著了火一樣燒得紅彤彤。這味道絕不是香味,但比過所有的香水,竟從未有過的好聞。
這味道區別於其他男人骯髒刺鼻的體味,讓蘇蘅熟悉又陌生,心裡隱隱有一種說不出的躁動。裝作不經意般,蘇蘅把王行之的短褲和內褲拋到地上,實際上卻偷偷將呼吸放緩,以深長的節奏吸吮到更濃厚的雄性氣息。
好聞,真是好聞!粗獷,外放中帶著男孩清新的性感。蘇蘅定定看著兒子低垂的陰莖,這就是那魅力之源?她的眼色變得有些迷離,好看的唇兒花朵般撅起。
她的靈魂深處催生出一絲令她心驚膽戰的渴望和妄想:靠得近近,貼著皮膚好好聞一下。
我這是怎麼了,怎麼會有如此不堪的想法?她暗自責備自己的荒唐,厭惡起自己騷動的婦人情慾,然而那氣味如同鴉片一般,在她的腦海裡刻下了深刻的不可磨滅的愉悅印象,令她在疑惑,自責的同時深深的迷戀,沉醉,像癮君子似地墮落下去。熱氣氤氳中,蘇蘅覺得自己像要窒息一樣,胸口滿漲漲的,塞滿莫名的雀躍歡喜的心情,一下子就要裂衣而出;下一秒卻又覺得渾身飄飄然熏熏然,嬌軟無力,恨不得往兒子懷裡鑽去,靠掛在他厚實的胸前。蘇蘅鼓腮幫子長長呼了口氣,素手揉搓自己那艷若桃李的雙頰,令自己鎮定下來。
其實,美國賓夕法尼亞州大學一份人體生物學研究報告指出:純正男人味會給女人帶來好心情,是最佳的情慾誘發劑。男人的性香和汗味會使女性心情愉快並且感到精神放鬆,甚至使她們血液中影響生殖的荷爾蒙激素在排卵期前明顯增加。
蘇蘅之前不是沒有聞到兒子的體味,但那是以前,兒子就是兒子,只有一個單純的身份。
這次不同尋常,她答應了兒子要當他女友的,角色的轉幻給了她近乎幼稚的借口,這幾天和兒子的曖昧互動變得順理成章,逐漸甘之如飴,成了一種頑固的潛意識的自我欺騙。
其實她和兒子不但在迷迷糊糊時發生過關係,還在雙方都清醒的情況下舌吻,又和兒子在公共汽車上發生過那種羞人的事,再加上那次生死之遇,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她的芳心對兒子有異於親情的期許,倫常的大壩並非那麼堅固生活中獨立的她早就習慣了兒子對她的種種挑逗並樂在其中,甚至你來我往;而兒子不顧性命的奮勇相救,最終征服了她那顆看似堅強,實則脆弱的心,讓她對兒子生出一種女人對男人,弱者對強者的崇拜和依賴。
王行之那闊而壯的背,堅實有力的臂,還有,還有那散發著性香的男根,都在衝擊著她已經鬆動的心理防線,成熟欲滴的胴體裡生出難言的潮濕慾望來。
「媽媽。先洗這裡,癢死了。」
王行之看著離陰莖不到十厘米美麗容顏,抖抖下體,心砰砰直跳。
「好吧。」
蘇蘅一開口就被自己嘶啞的嗓子嚇了一跳,嬌軀不自然的顫抖著。
打開蓮蓬頭,蘇蘅杏眼盯著眼前低垂沉實的肉莖,思考了一分鐘之後才終於將白玉蘭般的纖手緩緩地伸出,一觸,又收回,再觸,再收回,彷彿那是赤紅的鐵棒。
這是我自己兒子,有什麼好顧忌的?終於,蘇蘅說服自己,柔若無骨的手沾了香皂,不輕不重的在光滑的棒身由上而下套弄著,王行之呼呼吸冷氣,這種強烈的刺激與快感,幾乎令他暈眩。貪婪地注視著蘇蘅冷艷專注的臉,王行之發覺自己的小雀雀迅速膨脹,成了大鳥!
這——蘇蘅眼睜睜看著兒子的性器在自己手中變大充血,莖身越抬越高,中間的豎眼正對她的臉。她遲疑的放慢動作,手指和肉棒摩擦出咕嘰咕嘰的聲響,那獨眼像是體會到王行之興奮加速的心跳,漸漸溢出透明色的潤滑液。白玉簫吹氣般成了小白龍,掙動著像要破空而去!
蘇蘅感覺到王行之的陰莖從根部到龜頭,一陣強烈的搏動傳導開來,莖身一跳一跳地觸電一般發著抖。她下意識地拿纖長滑軟的手指裹住莖身,不讓它滑脫。
王行之發出一聲不可思議快樂至極的輕叫,在他幻想之中,蘇蘅正親手替他手淫。那心目中尊貴的媽媽,正蹲在他大腿間,觸碰著那腥臭污穢的塵根!那摩擦如此順滑,如此銷魂,王行之忘情地前後挺動屁股……
媽媽,我射了!他在心裡發出呼喊。
陡然間,豎直的馬眼打出一串白汁來,辟里啪啦直中蘇蘅酡紅的嬌顏,打得她生疼!蘇蘅猝不及防,只把眼一閉,小嘴發出一聲驚呼,上半身快速地向後仰。
哪知那昂首白龍生性燥烈不吐不休,蹦跳著斷斷續續的又噴射出幾股灼熱的白漿,蘇蘅登時滿臉開了白花,劍眉,眼皮,鼻樑,臉頰,甚至紅唇上都覆滿兒子的濃稠的熱精,嫩嫩的粉紅與濃濃的乳白相映襯,桃李齊放分外妖艷。那濃精中有幾滴更是見縫插針般,刁鑽地穿過柔嫩的唇片,飛濺到她微張的嘴裡!
這下好玩了!

正文 二十八
靜——好靜。只剩若有若無的喘息聲。
蘇蘅泥塑似地不敢動彈,那幾滴熱精人參果一般在她嫩舌上化開,與她的甜津融在一起,不分彼此,不但在她舌頭上留下了淡淡的澀味和濃濃的青草香,還令她想起小時候吃的野生白蘿蔔。她開始覺得自己滿嘴都是口水和精液的混合物,嘴再也存不住,咽喉條件反射般一動,不小心咕嘟地把精液吞了一大口下去,嘴裡已所剩無幾。
而王行之抓靠著浴門大口大口的喘息,他覺得自己剛剛獲得了出生以來最銷魂的快感,以前的日子都白活了!此時腿軟地如同剛出胎的小鹿,頭目森然,精力盡去,一時間竟站都站不住!
蘇蘅蹲了一會才回過神來,用手背把眼皮上的精液擦去,看一眼兒子,正靠在牆上閉目喘息,剛跑完一千米似地。她就把責罵的心思暫時放下,走到盥洗盆把含得半口精液吐出,開了溫水洗臉漱口。
那精液如同濃稠的蘆薈汁,難洗的很。蘇蘅水沖了好幾回仍覺得有粘膩感。
她倒不覺得噁心,那是兒子的,又不是外邊男人的。兒子的屎尿她都把過無數次,精液算得什麼?用香皂洗了兩遍,這才完全沒味了。蘇蘅擦乾臉轉頭看著兒子,正低頭順眼的不發一詞。這行行!蘇蘅哭笑不得。唉,都是青春期惹的禍,兒子是個生理健康的青少年,這個結果似乎並不意外。倒是自己,以後還怎麼給他洗澡啊?她不知該如何說他,最終還是愛子之心佔了上風。
行行還有這心情,這不是正好說明他恢復得不錯麼?她樂觀的想。剛剛行行跟水泵似地強力噴射,真是又多又熱!蘇蘅不敢細想下去,卻難免心裡一蕩,兩條長腿兒使勁夾了一夾,小腹有些發熱。又想到有個網上笑話講丈夫的精液又稀又薄,老婆便以此指出他在外邊有女人的事實,那個丈夫居然辯無可辯的低頭承認了。
「我家行行可是個不折不扣的處男!那晚不算——」
蘇蘅心裡有種異樣的感受,好像獨佔了兒子處男身似地。「算還是不算?」
「還不快過來!」
蘇蘅把些許垂下來的髮絲往耳後別了別,裝作生氣,轉移自己注意力。王行之面上又白又紅,囁嚅地如兔子嘴一般,光動不說話。其實他真不知該說什麼,只是尷尬而已,心裡並不曾害怕,倒像是丈夫做了不得體的事,第一次就要面對老婆的冷臉,有些悻悻然。
蘇蘅一把將他拉過來,這次洗就順利多了,那小白龍被她降伏了一般,任她把莖身,包皮翻來覆去地揉捏,也不曾不軌。
蘇蘅看到兒子還是一臉難為情,氣氛沉悶,就撫著兒子那嫩白可愛的莖身道:「那,都像這樣乖乖的,媽媽就疼你。再不乖的話,媽媽就拿手指彈你!」
說完曲起那蘭花玉指,對著王行之萎縮的龜頭作勢欲彈。
王行之嚇得往後一縮,卵蛋一蹦,叫了聲媽呀!蘇蘅撲哧一笑,春湖解凍,明艷如花,把王行之看得發了呆。
「向後——轉!洗屁屁!」
蘇蘅把王行之前邊洗好,站起把噴頭拿著等他,王行之身子扭幾扭,卻害羞似的沒轉過去,蘇蘅推也推不動,心裡奇怪,到兒子身後一瞧,天哪!一道蜈蚣似地傷疤面目猙獰的刻在兒子的背上,嫩紅可怖,和周圍油光水滑的微黝黑肌膚形成強烈對比。
當時王行之纏了繃帶,蘇蘅已覺得憐惜心痛,現下傷痕觸目,怎麼不讓她驚心!
「媽媽,我沒事,都已經好了,你看!」
王行之彷彿知道蘇蘅的心痛,轉過來做了個健美姿勢證明自己所言非虛,然後凌然正色道:「傷痕——男子漢的勳章!」
如同捨生取義的地下黨一般。
一看蘇蘅眼淚還是將滴欲滴,又看著蘇蘅發紅的眼眶解釋道:「這可是車田正美說的呢!」
「車田什麼?哪個大師呀?」
蘇蘅抹抹眼,吸吸小鼻子,仰著臉湊趣道。
「就是那個畫漫畫的,女神的聖斗——」
蘇蘅的臉淚珠猶掛,嬌嫩的像是細雨中的鮮花,濕濕的眼眸含著晶亮亮的光,如太陽下河水的清波。王行之癡癡迷迷地看著她,話說到一半也不自知。
兒子癡呆呆的目光注視下,蘇蘅心竟有些慌,故作輕鬆地嗔怪了一句:「小傻瓜。」
又踮著腳捧著王行之的臉嘖嘖嘖一陣親,然後手抱著王行之,以指輕撫他背上剛長好的皮膚。
「乖行行,為了媽媽,命都不要了?」
蘇蘅把頭靠在王行之不厚卻寬的肩上,似吟似訴地:「嗯——」
一聲,幽幽道:「以後不可以這樣了。」
王行之摟定媽媽,臉貼她的桃腮,低頭細細舔吸那粉臉上或鹹或淡的珠淚,想開口卻有些哽咽,清清嗓子沉聲道:「媽媽,你說什麼呀?我們是母子呀。媽媽,我的生命都是你給的,你哺育我撫養我,我——嗯——不是說誰言寸草心,報得六春暉麼?」
蘇蘅撲哧而笑:「什麼六春暉,是三春暉。」
立刻瞭解這是兒子故意說錯,逗她開心,隨即被兒子細細的體貼感動,心想這麼乖巧疼人的兒子哪找去?抬頭還想親他臉,卻和王行之的嘴碰到一起。王行之覺得滿嘴芬芳,溫軟滑膩,追逐著蘇蘅的唇瓣,逮住了,嘴裡輕含著媽媽玫瑰花般的唇,拿出吸棒棒冰的技巧,從縫隙中如飲甘露似的的吮吸著媽媽的甜津。
蘇蘅心神激盪下沒有反抗,喉頭嚶嚀不絕,鼻腔飛出幾聲輕哼,甜如蜜,軟如棉,口微微一分,王行之的舌頭就探進來,先是用舌尖在蘇蘅上唇內側,好似在禮貌地叩門,接著細數蘇蘅的玉齒一般,從左到右,至上而下,把蘇蘅的前排牙齒顆顆不落的逐一舔過。蘇蘅腦袋一片空白,眼早就閉得緊緊,唯一的感覺就是牙齦和唇瓣都癢得發麻,欲拒還迎的嬌喘吁吁中,蘇蘅勉強用滑膩香舌退敵,誰知正落了王行之的意中,兩人舌頭你推我粘,你逃我逐,你躲我找,你纏我繞,最後還是情意綿綿的勾在一起,如同媾和的蛇。
王行之吻的興起,蘇蘅卻發覺了什麼似地,把他一推,盯著他老半天,狐疑道:「哪裡學來的,怎麼這麼——熟練?」
完了完了我,媽媽一向明察秋毫,怎麼辦?總不能說是老師教我並實踐的成果吧?王行之急得直冒汗,鼓起勇氣直視蘇蘅黑白分明的眼,嘟囔著道:「自從上次被媽媽強吻後,我買了本【接吻技巧】,觀看AV不——外國電影,時刻演練準備反擊。」
這倒是事實,他甚至買了個奶嘴,叼在嘴裡反覆吮吸,把教他接吻的宋景卿笑得前仰後合,眼淚亂飆,笑罵他不學有術。
「什麼強吻?」
蘇蘅羞得抬手要打他:「AV是什麼?」
「action——video,動作片動作片。」
王行之冷汗直流,異常生疏的英語都派上用場,扯了個頗有急智的謊,得意洋洋。
他看蘇蘅猶有疑意,一步上前吻了下去,這次他一心討好,把那千般技巧萬種訣竅一一使出,舔吸啜咬,粘吮滑旋,把蘇蘅吻的上氣不接下氣,兩手先是矜持的推搡,頭躲來躲去,後來掙不過,兩臂死死抱住王行之的背,熱情的回應起來,兩人的津液南水北灌,相互吸食,呼出的氣噴得臉頰又熱又麻。蘇蘅眉頭生動的飛舞,嫵媚的杏眼兒剛張開一縫,猶有清明之意,瞬間就給王行之吻的閉起來,臉上醉了一般紅若牡丹,王行之開頭心懷惴惴,後來也就徹底沉醉下去,心安理得起來。
「哈……哈……哈」蘇蘅勉力一掙,總算脫開來。她喘得厲害,就是連跳三萬下跳繩也沒這麼累,再親下去,恐怕就要窒息了。
「你怎麼老喜歡親媽媽。」
「嘿嘿嘿,那是因為媽媽嘴裡又香又甜,奶糖一樣。」
「我看你才是剛吃了奶糖,甜言蜜語!你嘗的恐怕是自己的味道吧?」
蘇蘅眼波流轉,媚態橫生。「以後不准亂親!」
「好好好,媽媽叫親我才親。」
王行之笑嘻嘻。拿這個嚇我,媽媽,你可不知道,我第一次和老師的時候她就親我的那裡了,不都是肉,洗乾淨就好,嘿嘿嘿,毫無心理障礙。
「在胡說八道媽媽就把你的嘴用膠布封住!」
蘇蘅剛意識到自己言辭不當,舉止更不當,心下暗自責備自己軟弱,過於溺愛兒子,會給他不恰當的信息,越發調皮不堪,對母子以後的相處也會造成困擾。
當下理理雲鬢,看著王行之溫聲的說道:「媽媽知道,你這個年齡的男孩子,對異性有好奇心,甚至常常對母親有超脫尋常的幻想,」
蘇蘅說到這,小心的察言觀色,接著道:「這是正常的。也是普遍的,但是——我們畢竟是母子,媽媽是媽媽,怎麼能說是女朋友,甚至——老婆呢?」
蘇蘅咽口唾沫,覺得自己言不達意,言語蒼白,這番難堪的勸導簡直比作報告做演講難上百倍,既要說出意思,清楚堅決的表態,同時又不能太過火,傷了兒子的心。
「媽媽愛你,也知道你愛媽媽,可是這愛是純淨的愛,母子間的愛,可跟那些普通男女朋友間的愛有所不同,你知道嗎?」
「我知道媽媽。」
王行之認真地點點頭,說道:「今天,乾脆就跟媽媽坦白了吧。其實我一直有一個最喜歡最喜歡的女的。」
王行之轉頭看著窗外。
「我喜歡她的臉,她的長髮,她的額頭,她的眉毛,她的眼睛,她的睫毛,她的鼻子,她的嘴唇,她的牙齒,她的頸,她的肩,她的胸脯,她的胳膊,她的手指,她的腰,她的臀,她的腿,她的腳趾。她是這個世界最好的,最美的。」
蘇蘅眼裡閃動著寶石般的光芒,一顆心複雜的如同被貓亂撓的毛線球,她的心情跌宕不已,時而酸澀如青檸檬,時而嫉妒如鐵荊棘。這一秒希望兒子讚美的是自己,下一秒卻又希望兒子那非同尋常的戀母情懷能夠雲散。一時間矛盾糾結,難以取捨。夕陽透窗柔光變幻,王行之看著窗外的臉半金半紅,五官和毛髮散發著光,如同最虔誠的信徒在誦念自己對神的贊詞——他的聲音起先生澀,話語尚有不暢,後來逐漸變得順溜,像是暗地裡為這個心思吐哺綵排了千千萬萬遍,話語通過心吟唱出來,直達聽眾的心裡,觸動靈魂。
「她的臉是光潔的,她的發是漆黑的,她的額頭是飽滿的,她的眉毛是英挺的,她的睫毛撲閃閃,她的鼻是玉琢的,她的唇是嬌嫩的,她的牙是細白的,她的頸是纖潤的,她的肩是秀美的,她的胸是神聖的,她的胳膊是藕做的,她的手指是細長的,她的腰是柔韌的,她的臀是豐盈的,她的腿是修長的,她的腳趾是可愛的。我想和她永遠相愛,永遠不分離。」
王行之轉過頭來,每說一個地方,發著熱光的眼就要在那兒逗留一會,宛若是自助游的旅客看到風景,與其說是詩由心生,不如說蘇蘅的絕色引導他自然而然的發出美譽,發出讚歎。
蘇蘅從心裡開始顫抖,行行說的果然是我!全身不可遏制的顫慄起來,心兒托在雲端一般,就要隨著那眼光羽化而去。週身滑膩如脂的白皙肌膚上塗了一層夕陽的美艷,宛若女神;劍眉微蹙,是苦惱是薄怒;雙目不似靜泓,倒像流泊,轉著轉著,漸漸迷離了;嘴兒半張,是驚訝是喜悅,;臉上羞澀而微怯,情動的處子似地,嬌嫩的無法承接情郎大膽熱烈的情話,如嗔似顰,喜裝不喜。
這樣子誰能不動心?王行之放膽擁住蘇蘅的香肩,頭靠著她耳畔低而深情的說那一萬遍不多,一千年太短的情話:「我愛你。」
吻在她的敏感的耳輪上。
忽然,蘇蘅低低地叫喚了一聲,怕癢似的一縮脖子,細細的喘息變得明晰,唇間發出那種語無倫次的嬌喃。兒子的情話猶如一曲優美的歌,曲調凝成一條線,順著她的血管,筆直插入下腹處,陰部不為人知地因為兩腿的夾緊而生出一絲快感,豐渾身毛刺般又熱又癢。王行之心猛地一跳,他又聞到那絲氣味。儘管它像夜晚的輕煙般飄飄渺渺,或是銀魚般在暗綠的湖水裡倏爾閃過,但他有過一次聞香的經驗,依舊是捕捉到了!
蘇蘅散發的這令人熏熏然的獨特香味,超然氣韻精靈似地由鼻透胸,直達王行之腦中,反芻一樣又到嘴裡,有著女人的嫵媚的風味,留下青橄欖的回甘和嫩甘蔗的清甜。噢!媽媽的味道!
「媽媽你好香好甜——」
王行之話音未落,蘇蘅嗯的一聲,突然有力地把他幾步推出門,「你洗好我還要洗呢!」
王行之猝不及防,唉唉唉唉叫著被推到門口,「彭!」,他愣在緊緊關閉的門前,懊惱的摸摸後腦勺,心想看來媽媽久經考驗,我這招沒有用哪!剛才明明氣氛很好的,女人心海底針,此言非虛啊!
他詩人般搖頭晃腦,鬱悶地找衣褲穿上了。
蘇蘅臉色古怪的靠在門後,高聳的胸猶自起伏,喘了片刻,伸直纖腰,優美地曲起長腿徐徐褪去略濕的衣褲,空氣裡頓時漫起暗昧潮濕的味道,這味道對蘇蘅來講雖時隔一年多,也許更久,卻並不陌生。她的耳根子都是紅的,心裡有了答案。白玉似地手羞澀地翻動自己的藍紋內褲,果然,襠部那略厚的布料已然被自己動情時分泌的愛液打濕了!粘糊糊的一大片,晶亮亮的泛著光,不僅把整整兩層的布料洇透,甚至還擴散到內褲的前端。
這片潮濕是她慾火焚盛的證明,無可辯駁。雞蛋清似地液體散發著成熟女人淫靡的雌性氣息,熱騰騰。而這一切都是兒子給予的!蘇蘅腿打成X型,酸軟無力,怎麼會這樣多?更令她難堪的是,纖手拂過,察覺自己的花唇至今還在紅漲發熱,花蒂兒更是小荷才露尖尖角般探出頭來,晶瑩粉嫩,盼人撫憐似地,股間濕噠噠河水氾濫一般,膩滑溫熱。兒子並沒有對她動手動腳,行為不軌啊?
再瞧那濕跡顏色分層,一塊紅棗般大小的褐色濕跡顯然是最先的,可能在聞到王行之的性香之時就有了,她自己不知道,或是故意忽略而已。第二層比雛菊大上一些,已經暈染開來,會不會是王行之射精時的產物呢?最後的尤為粘膩延綿,熱乎乎的一大片,一定是剛剛的情話的效果了,當然,王行之的那一句我愛你和哪一個在耳輪上的吻不啻為畫龍點睛,令她春心哄動,愛液暗流!
我不是性冷感麼?前夫不是一隻取笑我是一個複雜冰冷的機器,找不到開關麼?為什麼,為什麼偏偏兒子一下就扳住開關,將它開啟了呢?蘇蘅頹然的把內褲丟進桶內,百思不得其解。
或許——或許我只是寂寞了,又或許,我真是那麼個蕩婦,在自己兒子的親暱耳語中,竟然……蘇蘅不敢想下去,她對自己的身體產生了迷惑。她在女校上的小學,中學。從小,那個特別嚴厲的龐老師就教她要做淑女,坐立行走,吃飯穿衣,她都竭力保持著淑女的樣子,又說男女之間應該保持距離,不可以亂講話,有失體統。
久而久之,在外人看來,寡言少語的蘇蘅自然冰美人一個。隨之,從未接觸過男人的,青春期的她迅速陷入衝動的愛戀之中,飛兒撲火般,未婚先孕,不得不休學一年。
新婚期的她可以說從未真正在床上得到女人的快樂,每當王立百般撫弄挑逗她時,龐老師的嚴肅臉面就會躍入眼簾,性是罪惡的,醜陋的,隨便的女人是淫蕩的,可恥的!龐老師的話像閃電一般,將那夫妻間應有的情調劈得一乾二淨,她瞬間失去熱情,屍體般機械的承受丈夫的衝刺,不作任何反應,起先王立新婚燕爾,覺得看她一張臉就滿足。後來王立自己事業,地位都漸漸不如她,床上也征服不了她,漸漸就淡了,她對性高潮也就只是耳聞,從未嘗過滋味。
但是剛剛一剎那,臀部像被過了電一般,渾身激靈靈一顫的感覺,就是高潮麼?蘇蘅心裡突然空蕩蕩的,有一種酸楚的自憐,癡癡地也不知站了多久………… …… ……
吃過晚飯,散了一會步,母子倆回到病房,齊齊看書。蘇蘅看的是【金色筆記】,王行之則是【世界通史】,看幾行就抬頭瞧一眼蘇蘅,心思不定。蘇蘅給他看的發惱,中午的事情讓她頗有心虛,些難以面對兒子含情的目光,當下拿出唐明月給他帶來的英文課本,懲戒道:「很閒是吧?下個星期就補考了,媽媽鞏固一下你的單詞量。」
王行之一下蔫了,放下書遲疑道:「媽媽不用這樣吧?那些個鳥語學了有啥用?學了就忘,不如不學。」
「哼!」
蘇蘅板起臉:「這次再考不及格,暑假讓你去補習,專補英語!」
「媽媽皇后不要啊——」
王行之慌了,兩手舉起做匍匐狀:「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罷了罷了,朕一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取出記單詞用的本子,一臉悲壯。
「媽媽皇后不要啊——」——蘇蘅忍住笑壓低喉嚨,模仿得維妙維肖——突然反應過來,這調皮蛋,又在胡言亂語!伸手以兩指夾住王行之的厚耳垂,稍稍用力一扭,王行之誇張的慘叫表示臣服,大叫太皇太后饒朕一命。母子倆同時笑出聲。蘇蘅心想畢竟是自己兒子,總算沒有因為自己的那番話變得陌生起來,也就放了心。
晚上睡覺前,蘇蘅還叮嚀睡在隔壁床的兒子至少要蓋條被單,別著涼。又想著改天詢問詢問景卿姐,看看她對戀母情懷有什麼看法和辦法,在微歎今夜舒緩愉快,出奇的好睡的同時,沉沉入眠。…… …… ……
蘇蘅夢到自己成了一個海蚌,躺在白色沙灘上,薄薄的殼攤開著,露出裡頭多汁鮮嫩的肉。太陽曬得她懶洋洋的,一個小孩帶著出海人用的斗笠,撿了一跟樹枝,逗弄她袒露著的軟滑雪白的肉體,而她貪戀癢癢的感覺,欲拒還迎般顫抖著,始終不捨得將殼合上,汁液橫流,渾身酥軟——場景一變,幕天席地,她的身上壓著個沉甸甸的男人。她看到他雪白可愛又粗大飽脹的陰莖的那一刻起,就不想掙扎,彷彿知道這只是個夢一般,她要遂一次意!她挑弄他的碩大,拋媚眼給他,浪蕩的腰肢扭起來,篩動不已,他喘著粗氣,急切地分開白嫩的腿兒,進入了她——哦——蘇蘅一聲吟哦,她被充實了,完滿了。他沒有任何言語,任何多餘的動作,蠻牛一般衝起來。蘇蘅那細腰與豐臀都各自有了生命一般,無須她的掌控,跳著令她臉紅的舞蹈。有時積極地拱起迎合,吸附在他身上,像吸盤魚和鯨魚肌膚相貼。有時放蕩的離開他,是為了迎接下一個更深的碰撞。平時做的有氧運動有了用武之地,兩條光滑的長腿夾著他猿猴一般瘦而有力的腰,挨挨擦擦,兩腳在他身後交叉,反扣得那麼用勁,直把他往自己兩腿之間帶。又紅又白的腳丫隨著快感的攀升彎彎曲曲,勾來勾去……蘇蘅驚訝與自己的飢渴和不堪:「我,原來這麼想要。」
他越衝越快,蘇蘅漸漸地腦子什麼也想不起來,呢呢喃喃到哥哥你好棒,你真行。
他彷彿被抽了一鞭的野馬,瘋了似地折騰起來,一陣陣熱潮從蘇蘅的陰部出發,朝她全身襲捲而來,簡直要把她沒頂。她的兩腿間呼呼呼地被點著了火,又悶又熱,烈焰蒸騰。她無力的癱在床上,呻吟聲猶如給關了幾千年的鳥兒被放生時叫的那麼響。不管了不管了!她撇棄可笑的矜持,發春的母獸一般,使勁的發情,用力的撒嬌,彷彿叫聲可以帶她脫離著令人窒息的衝刺,擠出作惡多端的陰莖。她的腰像被甩上船板的魚兒般奮力扭起來,驚艷絕倫,無邊的騷浪!蘇蘅失去理智,她腰肢的回擊只能讓闖進來的傢伙更加充血,更加硬朗,他像一個永不停歇的永動機,給予沒有盡頭的快感。
不行了不行了——蘇蘅難以自制的左右甩著發,草兒刺得她臉頰生疼,她的手拔起草來,拋向空中,傾瀉那股不斷累積的快感。她的身體已經不屬於自己,她開始哽咽,她開始流淚,她應該笑的——她迷惘自己哭泣的原因,然而眼裡的淚如同才鑿開的井,噴湧出來。她為一層層直撲腦海的欲潮和暖流而歡欣喜悅,她的手腳得了帕金森病一樣顫抖,然後是自己的身軀,她跟不上他的節奏,她咬他的肉,她咬自己的唇,終於,在自己一聲悠長的叫喊聲中,她的陰道無法控制的痙攣起來,接著全身抽搐,她恍神了。
她彷彿看到自己化作月夜下的海豚,在水裡已然憋悶了三十幾年,她要噴發了!狠狠的用尾巴一擊水,她就那麼蹦起,離水面三丈高,她終於看到了迷迷濛濛的黃月亮,小黃狗似地蹲在山後頭,毛茸茸的。而她渾身輕飄飄的,不知要到哪裡去,一切都沒了意義,她心裡只想著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然後最後一束光離她而去,她慵懶而滿足的翻了個身,肥滿盈實的豐臀時不時抽搐一下,美極了……
是夢吧?



正文 二十九
蘇蘅一張眼就被悵惘若失的感覺攫住。原來是夢。這突如其來的綺夢讓她既羞愧又刺激。
激情餘勢不竭,在體內遊蕩著似乎還未散去,心也快一拍慢一拍的雜亂無章的跳動。蘇蘅喘著氣一摸額頭,才覺得渾身酸軟軟,濕膩膩的好難受,仍舊夾緊的大腿兒根處潮濕灼熱。她沉湎在那好像是虛幻的,又是真實不過的燕好片段,然而夢像沙岸上的畫,浪爬過的地方,便了無痕跡。可有些細節她卻記得分明:張大的蚌殼,那個調皮的小孩,那個白如玉簫的男人性器——這暗示的一切令她羞愧難當。她心虛了,轉身看著晨曦微光中兒子在床上的暗影——沉沉地像塊礁石。
她竟夢到和兒子在野外交合!她的手扭著薄毯的一角。這一個念頭像一隻手提綱挈領的把夢的內容從潭裡抓起來:她不知羞得把腿打開,心安理得勾引,急切難耐地迎合,那似乎學自【愛經】的姿勢純熟的使出來,百般變幻——像是要吞噬兒子的母狼。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能吸土!下鄉時酒桌上,某個幹部的污言穢語不知怎的冒泡在她的腦子裡。蘇蘅「呸呸呸!」,心裡否定這讒言,況且【愛經】她只在宋景卿房裡匆匆翻過一遍……她這麼想著,臉頰卻燒起來,熱得發燙。
「去洗澡——」蘇蘅剛想翻毯子,對面床上卻有動靜:王行之嘟嘟喃喃的抱怨著什麼,一翻身,再翻身,被單滑落在地。蘇蘅輕歎一聲,下床想要撿起被單給王行之重新蓋上,王行之突然面朝過來。蘇蘅以為他醒了,叫聲行行?沒有反應。蘇蘅這才看見兒子把枕頭打豎抱著,夾在腿間,就那麼緊緊摟著,腰間上下老熊抱樹一般蹭動起來!彈簧床隨即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聲聲入耳!
「行行在幹什麼?莫非是——」蘇蘅難以置信的睜大眼,在微光中勉強辨認兒子的動作。王行之這時已將枕頭壓在身下,下半身緊貼著枕頭的一側,擠壓摩擦。床板不堪重負的呻吟,他的下腹顯得有力,腰幾乎不動,單靠腹肌的力量讓陰部在枕頭面上磨動著。
蘇蘅屏住呼吸,心想莫非兒子也做那種夢了?想到白天二人胡天胡帝,再一次責備自己的孟浪,太過寵溺。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王行之的動作越發快起來,枕頭的柔軟想必帶給他很大的快感,他一邊衝刺一邊口中喃喃叫著什麼……
蘇蘅定神一聽,嚇了一跳,他叫的居然是媽媽,媽媽!這行行,怎麼這樣!
莫非行行他夢到了我,她心裡想,就像我夢到他一樣?蘇蘅心裡有種古怪的竊喜,偷偷埋藏在意識的最深處……
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也許是護士,蘇蘅一動不動,屏息凝聽。深怕給人聽去什麼,她覺得尷尬極了,恨不得摀住兒子的嘴。
腳步聲並無停頓,由近及遠。沒等蘇蘅鬆了口氣,王行之翻騰衝撞地越發魯莽起來,媽媽,媽媽的叫聲也越來越響,整張都床被王行之的大力折騰弄得挪動顫抖,崩!崩!崩!崩!簡直像是在地震!
蘇蘅心又一下子糾緊了,支楞著耳朵,汗如雨發,她彷彿聽到一陣腳步聲傳來,在門外停住。完了完了!給人聽見了!她窘迫萬分,腦子一片空白,只是蜷在被中,完全不知該如何是好。
「媽媽!」王行之發出一聲高高地喊叫,身子重重抽動幾下,漸漸平息下去,只有床發出輕微的聲響,屋子裡平靜如海。蘇蘅躡手躡腳摸到門後,握住門把猛地一拉,沒有人,是她神經過敏了。
回頭躺倒在床,心跳如鼓。蘇蘅一側頭就看見兒子醒了,目光幽幽地看著她,似乎想要述說著什麼。她被看得心裡有點慌亂,強裝鎮靜地起床走過去把地上的被子撿起,給兒子蓋上:「好好睡覺,亂動什麼!」
王行之頭縮了一下,有些害怕,但終於看著蘇蘅的臉,大膽地說道:「媽媽我愛你。」
「知道了。」蘇蘅心情複雜,害羞惱恨皆有,語氣不善地回道:「別亂想,乖乖睡覺!」說完曲指敲敲王行之的腦袋,以示薄懲。
「喔。」王行之眨眨眼,抬頭,似乎在竭力端詳蘇蘅的想法和表情,一會又試探:「媽媽你還沒說你愛不愛我呢。」
「煩人——」蘇蘅嬌嗔道。心想你愛媽媽是哪種愛啊?有你這麼愛的嗎?
「快說啊媽媽,人家需要安全感呢。」王行之捏著嗓子嘟嘴撒嬌。
「愛愛,怎麼不愛。」蘇蘅忍住笑,她被愛子發癡賣傻逗樂了,從來這招就對她有效。
「好敷衍啊,不行——」王行之做不依狀。
「愛——,愛——,媽媽愛行行——,這下滿意了吧?快睡吧,明天還得辦出院呢。」蘇蘅邊說邊躺下,等著兒子咂咂嘴,心滿意足地重新進入夢鄉。羞笑著,她心想只聽過夫妻同床異夢的,沒聽過母子異床同夢的,到底怎麼回事?看來,明天非得去請教請教景卿姐不可了。
============================================================
第二天中午,蘇蘅正聚精會神地看著開發報告。兒子出院,已無大礙,她也放心了。想想又給宋景卿打了個電話,約好晚上去她家聊天,談談自己兒子補期末考的事。剛放下話筒,政府辦公室的小劉跑到辦公室裡,滿頭大汗,上氣不接下氣道:「蘇副縣長,不好了,不好了——」
蘇蘅頭一抬:「怎麼了?」順手給他一杯水,「慢慢說。」小劉說:「馬副縣長出事了,您趕緊救他!」
蘇蘅知道書記,縣長都去市裡開會,幾個副職也都休病的休病下鄉的下鄉,當仁不讓地劍眉一揚,利落道:「說!」
原來昨天下午馬副縣長在玉成鄉檢查征地情況,瞭解到水湖村的農民不滿征地補償,發生矛盾,就帶了鄉里書記和鄉長一幫人前去動員拆遷。結果和村民們發生衝突,車被扣下,馬副縣長被挾持到村後山的林子裡,揚言若政府不提高補償,他們就誓不放人。
「通知縣公安局了嗎?」蘇蘅問道。她素知水湖村和相近的幾個村貧苦不堪,民風彪悍,從前的獵戶尤其多。
「通知啦!林局長親自帶了幾輛車的幹警,已經在村裡和村民們對峙了一個晚上,馬副縣長還沒出來!」
蘇蘅一聽事態嚴重,一揮手斬釘截鐵道:「叫司機,我們馬上出發!」
等到了村裡,蘇蘅發現事情真鬧得挺大,幹警們一個個荷槍實彈,幾輛車一字排開堵在村口,村民們群情激奮,有幾個甚至端著獵槍,幹警橫眉豎目冷冷相對,氣氛緊張的想要燒起來。
蘇蘅一下車就吸引了注意力。人群鬆動,氛圍似乎緩和一點。
「怎麼是個娘麼?」有眼尖的說道。
「長得真是漂亮。瞧那身段——哎喲」一個騎在樹脖子上的小年輕戲道。
「媽的,娘們能成什麼事?」這是個端著槍的大漢,滿臉絡腮鬍。
蘇蘅置若罔聞,踩著中跟「騰騰騰」走到幹警面前,冷著俏臉呵斥道:「把槍給我統統放下!站在你們面前的是百姓,你們不知道嗎!」
看到還有兩個不收槍的,蘇蘅瞪眼戟指其中一個:「你有膽子!看我回去不撤你的職!」大家頓時都把槍放下。
蘇蘅左右掃了一眼,看了林局長一下,轉身面對虎視眈眈的村民,一面向他們走去,一面高聲說道:「鄉親們,你們抓錯人啦!這開發是我負責的!你們應該抓我,蘇蘅蘇副縣長!」
蘇蘅停下來,眼睛掃了烏壓壓的村民一圈,又鞠了個躬:「我工作沒做好,是我蘇蘅對不起你們,現在我就把自己交給你們!」她這話擲地有聲,語氣鏗鏘有力,面色從容不迫,彷彿面前的不是獵槍,而是枯枝。畢竟蘇蘅是一步步當上來的,鄉鎮工作,基層工作她一點也不陌生,老百姓的脾氣她更是清楚,知道如何應對。
在場的警察和林局長誰也沒見過這情況,怔怔發傻,雕像一般。林局長汗如雨下,這馬副縣長已落敵手,再搭上個自投羅網的蘇副縣長,他看看對面獵槍的黑洞,心裡沒了主意。
村民都看懵了,心想這女幹部膽夠大的,先是讓警察撤槍,現在自己迎著槍送上門來,比男的還有種!為首的絡腮鬍把手一伸,示意蘇蘅停下腳步,蘇蘅看到村民們臉上浮現吃驚和遲疑的神情,趕緊又喊起來:「農民兄弟們!我知道,大家都愛自己的土地和家,我們的拆遷工作做的不到位,不夠耐心細緻,我在這裡給大家鄭重道歉!」說完她深深彎腰。
「兄弟們放心吧,從現在起我負責此事,我們從現在就開始談,一定給兄弟們公平市價,公正補償。談到你們滿意為止。」
蘇蘅的一席話讓村民們面面相覷,大家正遲疑要不要相信她時,人群中有個老頭突然開口:「我認識她,她就是那個要在鄉里蓋學校的蘇副縣長,把槍放下吧!」
人群嗡嗡嗡響起議論聲,大家齊齊把槍放下。蘇蘅感激地對老頭笑笑,朗聲道:「謝謝兄弟們的信任!我們會先給大家一定的補償頭款——請問,這村的村幹部在哪裡?」
老頭向前一步說道:「蘇縣長,這裡的幹部都去城裡打工了,我說了算。」
「好!」蘇蘅目光凜凜地看著他:「現在我有兩樣東西,一是我本人,一是我來時坐的車,你們可以留下任何一個直到明天你們拿到第一筆款子——但是」
蘇蘅豎起食指:「就一個條件,把馬副縣長放出來,大家覺得怎麼樣?」
大家靜了一會,樹上的小年輕又說了:「唉,大老爺們怎麼能難為女人?傳出去,不像話麼!」
「對頭對頭,三崔這話說得對頭。」
「給隔壁村的知道了要被笑死哩。」
老頭一摸鬍子,下結論:「我聽隔壁村的親戚說過蘇縣長,你是個好官,今天我做主信你一會,把人放了。」他揮一揮手,就有人去放馬副縣長。
「不過我們信你,不信其他的官,你得把兩輛車子留在這裡。」
一切盡在她的預料之中,蘇蘅展顏嫣然一笑:「好,就這麼定了。」又脆生生道:「謝謝兄弟們的理解和信任。」實際上她一看到老人的臉就記起紅磡村裡的那個老頭,想起他提的那個養牛的村長兄弟,又在他身上聞到一股牛糞的味道,心裡有了九分的肯定。
蘇蘅解決事端,心思怡然,待人接物自然比之前不同,笑語妍妍,打趣聊天。
她這般年齡正是女人將魅力盡情釋放出來的時候,彷彿一朵花綻放得正艷。
如鴉秀髮如閃著炫目的暈彩,洞悉人心的眼親和如水卻絕不可欺,袖口露出的肌膚羊脂玉一般的細膩與嬌嫩。然而誰都無法說她是有貌無才可有可無的花瓶,她在危機裡展示的智慧和勇氣又在她美麗的花環上鑲了一道高人一等的光圈。
「太美了——」叫三崔的小年輕從樹上誇張的掉下來。
「蘇縣長有對象了麼?」人群裡有個兀突的聲音響起,大家情緒鬆快,紛紛笑起來,便是膽大的三崔高叫著。
「呵呵呵呵」蘇蘅朗笑著,一口白齒亮極了:「我兒子都有你這麼大了!」
「轟」得一下,眾人笑得更大聲了,驚得林子裡老鴰亂叫。
過了一會,馬副縣長披頭散髮地來了,臉比雪白,齜牙咧嘴的揉著自己的臂膀,站在談笑風生的蘇蘅面前,尤顯得狼狽不堪。蘇蘅看他身上並無傷,果真把車留在村裡,搭著公安局長的車回到縣城。一路上林局對她舉大拇指,蘇蘅淡淡一笑,心想這事我可經歷的多了,越發風輕雲淡起來,林局看在眼裡,覺得蘇蘅高深莫測。
==============================================================
夜來香的氣味濃郁,玉蘭的淡雅,在這香氣縈繞的氛圍中,宋景卿和蘇蘅促膝而談。
燈下觀美人,分外妖嬈。宋景卿的橢圓臉,細長眼和彎彎眉,與蘇蘅的瓜子臉,鶻鴒眼,長劍眉相映成趣,一個笑顰帶媚,一個容顏端秀。
……
「我早就告訴你,每個男的幾乎都有戀母情結,有的人甚至認為妻子也是母親在男人心理的印象投射。許多男人都想娶一個像自己母親一樣的老婆。」宋景卿略歪著頭,看著蘇蘅。
「可是行行好像格外嚴重些——」蘇蘅欲言又止,有些話她實在無法說出口,難不成告訴宋景卿姐兒子和她早已突破了母子間的最後一層底線?
「他最近經常——那個——」蘇蘅說到一半,臉紅了紅,難以啟齒。
「那個什麼?」宋景卿一轉眼就明白過來,擰了一把蘇蘅嫩滑的臉:「都結婚這麼久了還這麼害羞,你就裝吧!」又伸頭似笑非笑地問:「每天幾次?」
「以前沒具體算過,最近傷好了越來越常了。」蘇蘅低下頭。
「這事是人就有,青春期的尤為衝動,或者自己來,或者破女孩的處,或者招妓,你選哪個呢?」宋景卿兩手一攤。
蘇蘅愣了神,這都是什麼選項啊?
「哎呀——擔心什麼?」宋景卿興趣盎然地看著蘇蘅:「難道你兒子對你毛手毛腳?呵呵,你這麼優秀這麼美麗,我這個女人都動心,何況男的。」
「姐——」宋景卿的打趣讓蘇蘅哭笑不得。
「好了好了,說正緊的,現在比較好的辦法就是讓他接觸,並且對其他的女孩感興趣,這樣他的注意力不就轉移了?」
「也是——」蘇蘅苦澀的回答道,心裡騰起一股古怪的情緒,像是自己珍寶拿去和別人分享似地,又酸又痛。
「不過估計不容易,你太優秀了,他很難喜歡上和他年紀相仿的。」宋景卿一邊正兒八經的扮演知心閨蜜角色,一邊想著自己和王行之的偷情,格外的緊張刺激,心底說我說的是對年齡小的不感興趣,大的就不一定了——比如說我。
「姐,你說我要不要疏離他一些,徹底讓他認識到我的態度,杜絕這個不好的情結。」蘇蘅下了決心,既然要糾正,必須要狠一點。
「聽說過叛母情節沒有?」每當說起自己擅長的心理專業,宋景卿便有一股吸引人的魅力,遂長的眼縫中,如星星鑲嵌的瞳孔散發深邃而迷人的神采。蘇蘅從小就覺得宋景卿的眼神迷人,讓她崇拜。
「我只聽過戀母情結,沒聽過叛母情節。」蘇蘅咬唇皺眉細聲應道。她兼有著成熟女子的極致美感和知識分子的氣質,鼻樑秀直,上薄下厚的嫣紅嘴唇抿出誘人曲線,長長睫毛下的眸子透出清離而疑惑的光,透著做單身母親的擔憂和煩惱。
宋景卿戴上眼鏡拿過紙板,繼續道:「叛母情節應該和戀母情結一樣,共同列為母體影響的範疇之類,就如同一劍兩刃,相對於不同個體,產生不同結果。
從醫學的角度來講就是症狀,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講就是人格特徵。」
她在紙板上畫了個陰陽圖,給蘇蘅看:「有的青少年由於認知的錯亂,從青春期開始錯誤的理解了母子的關係,潛意識裡對犯了錯誤的父親厭惡,並對處在柔弱一方,順從一方的母親有超過一般母子的疼愛和依賴,這種現象在離異的家庭裡尤為常見。
一旦他的愛意被母親陡然拒絕,便很可能由此產生心理逆差,從戀母轉為叛母。戀母情結和叛母情節相對應,就像陰對於陽,天對於地。這種極度的轉變會使不成熟的人一下失去心理常態,從白到黑,由愛生恨,不但覺得自己生存的目的消失,嚴重的會對自己也痛恨起來,繼而對社會仇恨,如果不加以引導,控制,甚至治療,很有可能發生自殘,暴力,乃至更嚴重地事件。」
「這麼嚴重!」蘇蘅秀手掩嘴,一臉吃驚。
「對啊!」宋景卿依然沉醉在亢奮的情緒中,她飲酒一樣滿臉通紅:「叛母情節和戀母情結之間存在著轉換關係,符合中國哲學的基本認知規則,對於用利母哲學思辨,推動心理學研究有著重大的理論和實踐意義。從另一端,另一極完善了佛洛依德的心理學人格特徵理論和病案……」宋景卿手舞足蹈起來。
「啊——對不起對不起,阿蘅,我又自說自話了。」宋景卿定神才發現蘇蘅已然離開。
她拿過紙板,劃了呈三角形排列的三個圈,添上景卿,行行,阿蘅三個名字,從「行行」畫個箭頭到「阿蘅」,寫上畸戀;再從「景卿」劃到「行行」,「阿蘅」都畫了箭頭,都寫著畸戀;又分別在「阿蘅」到「行行」,「景卿」的箭頭上打了兩個問號,她的表情怪異而興奮,嘴角吊起,異教徒般詭譎。
「真是錯綜複雜的愛情關係啊!」宋景卿危險地笑著,「美妙的個案值得好好研究。」她吃吃笑,翻出手機——
「阿蘅,怎麼不吭聲就走了,我這有個網址發給你,自己去看。」宋景卿掛了手機,對著紙板目不轉睛。
蘇蘅回到家中,兒子在乖乖複習,準備補考。她匆匆洗過澡,身上穿了一件半透明的白色薄裙,前襟繃得有些緊,胸部曲線渾圓地隆起,而那雙勻稱修長的玉腿,大半都露在外面,豐腴性感的嬌軀半遮半掩,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知性女人雍容清雅的氣息。她解下秀髮,迫不及待地打開電腦,登上宋景卿給她的網站一看,【談母子性愛的可能性與必要性】——李銀河!
蘇蘅是知道李銀河的,中國第一位研究性的女社會學家,著名作家王小波之妻,特立獨行的她早就成了蘇蘅的偶像。
「人類的性行為是建立在尋求性快感的基礎上的,生殖只是快感後沒有意識和計劃的結果。那個時期人類是沒有亂倫禁忌的。」
「長期的性壓抑,對人的生理、心理發展和工作學習皆會產生消極影響,甚至損害身心健康。尤其是正處於生長發育和心理成長期的青少年,過分的性壓抑可能出現種種神經官能症的症狀,如睡眠障礙、神經衰弱、焦慮狀態、抑鬱情緒等表現。同時,在心理上會造成青少年的性冷淡和性扭曲。」
「男子性慾最旺盛的時期在16至18歲左右,而女子性慾最旺盛的時期在30至45歲,我們為什麼不可以在母子之間進行互補呢?」
蘇蘅瀏覽了開頭,就覺得這也太駭人聽聞了,通篇都是在為亂倫鋪路。再下來是「母子性愛的發展過程」,還有一二三四的具體步驟,性試探誘惑期,性接觸邊緣期,性接觸期等等等等完美操作指導。蘇蘅看的目瞪口呆,她一向知道李銀河以膽大著稱,什麼支持換妻,支持同性戀合法化,想不到還有這等驚世駭俗的理論和想法。她有一種想要關網頁的衝動,然而遲疑一陣,她卻神使鬼差的看了下去……
我只是看看罷了,並不是支持,接受這種荒謬的理論——蘇蘅瞟了門一眼,起來把它心虛的反鎖,然後深深吸口氣,目不轉睛地看起來。
不得不說,這篇掛名李銀河的文章十分有蠱惑性,分析到位,貌似科學,可蘇蘅撇撇嘴,心想李銀河是絕不會寫出這等文章來的,我要把它的荒謬之處一一找出,駁得體無完膚!她這麼想著,看得更加聚精會神。這卻是鑽了知識分子的牛角尖了。
王行之看書看得頭暈腦脹,心想明天星期六,還有三天時間呢!語文數學不在話下,就是這英語——不如找景卿老師好好討教一番?嘿嘿——
心裡得意著,一看時間,都快十一點了,逝者如斯夫啊!再一看,媽媽房裡的燈還亮著,就想我去敲門,媽媽肯定會問我怎麼還不休息,我就說溫習功課唄,然後她一定會誇獎我,說不定還能有個睡前晚安吻,想到這嬉笑著走到門前關心的敲敲門:「媽媽,半夜了還不睡覺哪!」
只聽裡面嘩啦啦亂響,緊接著嬌聲驚呼,然後是「噗通」一聲悶響,像是有人摔倒在地!
「媽媽!」王行之嚇得蹦起三尺高,轉轉門把才發現媽媽把門反鎖了。
「媽媽,你開門啊,沒事吧?」王行之急得團團轉,又聽見裡面隱隱約約傳出痛楚的呻吟聲。
「媽媽!你怎麼了!」王行之急得就要哭出來,攢著門死命推,紋絲不動,曲臂斜肩後退幾步,學著電視上橄欖球員地衝撞,對著門鎖上方一下,兩下,終於「彭!」的一聲,門猛烈晃動著撞在牆壁上。
只見媽媽跌坐在地板上,雪白的俏臉扭成一團,豐膩的胸春光乍洩,裙裾翻到大腿上,露出一小截鵝黃色的內褲,一隻手抓著床沿,一隻手按著後腰正努力掙扎著站起,一張椅子倒在旁邊。
王行之停了半秒,急忙走過去蹲下,把蘇蘅從地上抱起來:「媽媽,你怎麼樣?疼得厲害嗎?」
蘇蘅點點頭把手抽出,遮住袒露的半隻乳房,奈何她不戴乳罩,領口又大,怎麼也遮不全,指縫間亮白的肌膚顫巍巍,牛奶凝脂般細嫩可口。
王行之不自然的掃了一眼,小心翼翼地把蘇蘅平放在床上,看著蘇蘅緊鎖的秀眉,著急道:「傷到腰了?」
「剛才想給你開門,不小心翻到了椅子,腰背撞到床沿了——疼疼疼。」蘇蘅蹙著眉頭解釋道。卻是她看得入神,忘記門已鎖,給王行之那一嗓子叫的慌起來,生怕他進來看到她讀的文章,這才不小心弄翻椅子摔倒在地。
「是這嗎?」王行之靠近蘇蘅的臉,伸手一觸蘇蘅的腰背間,卻恰巧碰到痛處,蘇蘅發出一聲慘呼,王行之不知所措,蘇蘅說道:「媽媽要試著翻身,你幫媽媽。」
說完蘇蘅努力地側過身子,王行之忙用手護著幫她,只見媽媽嫩紅嘴唇輕微顫動著,過了一會,終於艱難地翻過身子,趴在床上,雙手用力地抓著枕頭,漂亮的瓜子臉上露出可憐楚楚的表情,清澈明眸之中,已經凝了一層水霧,泫然欲泣。
王行之心被挖了一個洞似地疼起來,媽媽上次那樣都沒受傷,今天卻被我害的重重傷了背。他一下子陷入自責當中,顫抖著唇不知該說什麼。
「好了,能翻身說明骨頭沒事。」蘇蘅安慰兒子,卻發現他的眼淚已然充滿眼眶。
「都怪我,要是我不叫媽媽開門,就不會——」王行之低頭說不出話來。
「傻小子哭什麼哭。是媽媽自己不小心,那能怪你呢?」蘇蘅悄悄擦去眼淚,柔聲的安慰王行之道:「媽媽已經不大疼了,你去拿紅花油來。」
王行之依言從抽屜翻找出紅花油,拿了坐在蘇蘅身邊。
「現在拉開媽媽的衣服拉鏈,看看怎麼樣了。」蘇蘅指導兒子。
王行之拉下拉鏈,拿手一掀布料,心驚膽戰望去,卻發現蘇蘅瑩潤雪白的後背上,竟多出幾處青紫的淤痕,王行之忙伸出手來,在她背上某個銅錢大小的青紫處輕輕按了按,蘇蘅卻忍不住鑽心的疼痛,忽地揚起頎長的脖頸,嘴裡發出淒楚地痛呼:「啊呀,行行,別碰那裡……」
「對——對不起,媽媽。」他這時冷靜下來,看了看說道:「有幾處淤血,但是不嚴重,屬於皮肉傷。我給媽媽揉揉,媽媽別怕痛。」
蘇蘅咬緊牙關,輕輕地點了點頭,閉上眼睛,乖乖趴著一動不動。
王行之打開瓶蓋,將紅褐色的液體倒在掌心,緩緩塗在蘇蘅後背的淤痕處,輕柔地撫摩起來,手掌之下的肌膚滑膩柔軟,又充滿彈性,摸都摸不厭。王行之明知不該,卻忍不住生出一絲想法,這多像丈夫給妻子療傷啊。頓時心猿意馬,旖念叢生。
伴著蘇蘅高高低低的輕音聲,王行之的掌根和手指並用,或輕或重地在她背上移動著,蘇蘅戰慄地抖動著身子,不住地低哼道:「哎呦,呀,媽媽痛死了,行行,你輕點,輕點呀,嗚嗚嗚……」
她雖然在外堅強,始終還是女人。況且在家裡,在兒子面前,也無需忍痛著不叫,愛惜面子。
王行之心想聽姥姥說不把淤血柔化開,不但傷好得慢,而且會留下病根,於是狠了心,手下動個不停,嘴裡低聲哄勸道:「媽媽,忍著點,一會就好,忍著點,快了,馬上就好……」
「停下,停下,快住手,真的不行了呀!」蘇蘅被按到最疼處,實在痛難忍,手揪著被單,腿也不安分得踢動,美人魚般不住地搖動著身子,不予配合。
她這一動不要緊,卻把裙子扭脫身子,加上王行之大腿壓在裙擺上,使得蘇蘅整個人往上竄,香蕉離了皮一般,把香噴噴,粉瑩瑩的大片肌膚坦露在王行之眼前。最後連細腰後,豐隆的臀瓣也露出幾許;一截性感的溝壑冒出頭,像是在和王行之打招呼;腰臀連接處的兩個粉色小肉窩可愛迷人,隨著蘇蘅嬌軀的扭動忽扁忽圓。
王行之眼珠瞪得要掉出來,口水哽在喉間,難上難下,定定神,伸直脖子,好容易吞下去,發出響亮的「咕嘟」聲。還好蘇蘅尚在痛楚間,不曾在意。
王行之邊吃豆腐邊按摩,不知不覺間帳篷搭得老高,最後忍不住一邊按摩,一邊烏龜似地伸長脖子,膽大包天地把頭靠進那一截臀縫,鼻孔撐得如蝙蝠洞大小,就是一陣猛吸——真香啊!其實紅花油的味多大啊,哪還能吸到肉香,可王行之偏偏徜徉其中,吸得樂不思蜀。
經過七八分鐘的按摩,蘇蘅覺得背上的疼痛已經漸漸消減,只是身子一陣陣地發燙,尤其是臀部,好像有熱風吹拂似地,讓她癢得想要閃躲。她的嘴唇殷紅如血,兒子有力的手讓她的身子漸漸酥軟下來,灼熱的在她吹彈可破的肌膚上留下難忘的烙印。又如同清風撩撥著水面,心裡蕩起圈圈漣漪。
然後是自己的乳頭難以自制的變硬,赤豆似的;腰背間的皮膚突然變得含羞草般敏感,以一種奇怪的韻律躲閃又迎合著和兒子的手肌膚相親。蘇蘅的呼吸變得急促粗重,空氣裡有種危險的因素在蔓延。
她幾次想要王行之停止,然而卻不捨得,繼續沉迷於這種溫馨無比卻又令她心跳的曖昧中。
哦,這一股酥麻鬆快的感覺,潤物細無聲。隨著兒子手掌的滾燙細緻地摩動滲進了她的肌膚,進入血管,隨著循環滲進了她的大腦,先是一絲一絲,一縷一縷,恰似緩慢有致,清明圓潤的簫聲,悠悠地催著眠,使她放鬆警惕;慢慢地,燥熱也跟著滲進來了,化成熾熱蔓延的一團火,逮到空氣就著。火焰在翻滾,一路往下,她便覺得有一股熱乎乎的東西凝聚到了小腹那地方——蘇蘅終於長長吐了口氣,顫聲道:「行行,媽媽——好多了,不用,再按,下去了。」
王行之沒有吭聲,更沒有停手,指尖輕點雪膚,目光卻從蘇蘅窄細的腰間滑落,停在那挺翹的圓臀上,呼吸漸漸沉重起來,到底要不要按下去呢?

正文 三十
「哈哈哈,二餅!」
大廳一角,一個七八歲的毛頭小子舉著也不知誰的胸罩,大聲朝著另一個嚷嚷。
「我碰!」
抓著辮子的小妮子不甘示弱,一手拎著一副胸罩舉到胸前,兩人看了看彼此,抱著肚子笑得停不住。
「去去去,睡覺去——都幾點了!」
麻將桌前的林榮華吐口煙,不耐煩道。
就有女人匆匆進來,抱一個牽一個,把小孩帶走。
「真他媽怪了,丟什麼來什麼,九萬!」
林榮華「咄」地打出「九萬」,衝著坐他右手邊的絡腮鬍道:「怎麼搞的棟才,多好的機會,哥又不是要你真開槍,裡頭也沒子彈啊。就是嚇唬嚇唬她,讓她出點洋相,順順哥的鳥氣,你也做不到?」
「哥,你沒看見,那女的膽子大的不像話,黃大商,許二他們特地備了七八條槍呢,她就那麼迎上來,我——」
棟才眼珠往上,似乎在回想當日的情景,末了臉上露出服氣而略帶沮喪的表情,狠狠拍一下大腿,搖搖頭。
「這麼邪乎?」
林榮華兀自不信,可他心裡清楚,棟才是不會對他說謊的。
棟才吸吸蒜頭鼻,不說話。
「華哥,那麼多人都看見了,棟才哥還能誑你不成?」
對面一個長鼻的瘦子幫腔。
「猛聽得金鼓響,畫角聲震。喚起我破天門,壯志凌雲。」
恰在此時,家中電視傳出李勝素的【穆桂英掛帥】,唱腔甘醇有味,圓潤優美的音色裡藏著一股鏗鏘堅毅的英氣。
幾人都是梅派的愛好者,林榮華打個手勢,四人齊齊住口,仔細聆聽,並隨之輕哼,抖腳。
「想!當!年!桃花馬上威風凜凜,敵血飛濺——石榴裙。
有生之日責當盡,寸土怎能夠屬於他人。
番王小丑——何足論,我一劍能擋,百——萬——兵——」
林榮華和棟才聽到最後一句,不約而同的一震,抬頭看看對方,臉上都掠過一絲不自然的表情。林榮華沉吟片刻,慢慢紅了臉,忽的高高舉起一個麻將子,卻又輕輕放下,臉上五官聚在一塊,低頭長歎,「嗨——」。……
且不說林榮華既羞且慚,王行之一眼不眨的盯著媽媽柔軟透明的裙片下,被鵝黃色小內褲緊裹的桃臀,決定暫時別打草驚蛇,飽飽眼福再說。瞧那圓滾滾,鼓囊囊的兩團肉,大小適中。豐厚臀峰高聳,明顯是經常鍛煉才有這樣的美感。
王行之暗暗感謝發明瑜伽的印度人民。再一瞧,因為剛剛的掙扎,依稀看見一小塊內褲的布料被吃進長細的臀溝中,誘人的臀瓣色,形一一俱全,王行之想不知「香」,「味」怎麼樣?當下好比小孩看到玻璃罩裡的巧克力豆,心癢難安。屏住呼吸,右手繼續漫不經心地在蘇蘅玉背上按摩,左手食指拇指捏起有些凌亂的裙裾,打橫了頭日本的電車癡漢似地偷窺裡頭的春光。
這一看可不得了,只見兩條茭白筍似地大腿並的緊緊,筆直的內側線條彼此熨貼,毫無間隙,在或有或無的淡淡陰影下尤顯得雅致柔和。再往上,巴掌大的內褲被撐得飽飽,邊沿裸露出幾許細膩的臀肉,在燈光下發著象牙色的光澤,烘蛋一樣柔潤豐腴,美味誘人;內褲上似乎有著星星點點的微濕,裙子裡香汗蒸騰;抽抽鼻子,是洗浴液的味道——不對不對,王行之像個老饕般不急不躁,再深深一嗅,瞇眼皺眉,認真細品。
果然,在氤氳的人造芳香裡被他找到媽媽熟悉的香氣,那便是她獨有的體味,幾絲幾縷,幽幽而發,裊裊不絕。那樣天然混成,卻又勾魅動人。
王行之像找到白松露的豬兒,眼放貪光,嘴兒半張,喉間小舌頭一顫一顫,抻著脖子越靠越近,簡直要鑽到蘇蘅裙子裡去了。那味兒似乎是從凹陷的臀縫裡逸出,越靠近蘇蘅的羞處,越發濃郁,白霧罩谷似地瀰散在女性的神秘之地周圍。
他這時神魂顛倒,早忘了為媽媽按摩治病的事,只想著要死了要死了,媽媽那裡果然是香的,得寸進尺地問自己,色香形都好,那味兒呢?我要嘗一嘗!這一念頭倏地小魚兒般鑽進腦海,他頭皮霍得滿是刺癢,強烈的神經信號順著一連串的多極神經元由腦到脊髓,再至全身。王行之腿間雀兒有如雄性襪帶蛇聞到雌性的甜美氣息,無可抗拒的掙搏起來,瞬間變得又硬又粗!
「哈——哈——哈——哈——」
王行之深一口淺一口地喘氣,心臟是超功率運轉的水泵,血液的流通促急而熱烈,他的手不由自主的顫抖。
「近了,更近了!」
王行之對蘇蘅全然失了孺慕之情,在蘇蘅可以醉死人的風情裡,蛻變為男女之間的情愛。母親的腿根處所藏著的寶貝,不是當年艱辛律動著,推擠著把他的頭和全身產到這世間的生命通道,而是迷人的,神秘的,散發著性味,飽脹著蜜水,勢必能帶給他無盡的快感和高潮的女人性器!他像艱途跋涉,孜孜不倦的旅人,終於來到大海邊,分開那緊閉的蚌殼,採擷那珍貴的儷珠!
終於,面對著近在咫尺的嚮往之地,王行之失態地伸出長長的舌頭,舌尖蛇吐信子,準確的撩撥在蘇蘅散發著說不清道不明馨香的兩股深處,換得蘇蘅一個輕顫,臀兒稍稍離床,兩團豐肉相互推擠扭擺,似乎在邀寵著呼喚更深刻的觸碰。
舌回到嘴裡。然而,也許是觸碰禁忌帶來的緊張,這本應是他所信賴的信息採集器官卻有失偏頗。這滋味,到底是酸?是甜?是鹹?王行之迷惑難解,味蕾彷彿糾集在一塊,失了分寸,沒了作用;倒是那舌尖傳回的觸覺忠實,沁涼而濕熱,暄軟而有彈性,彷彿世間一切的美好和可愛都聚集在這裡,令他心神恍惚,如墜夢中。
再舔一下!王行之這麼想,移近著,再移近著,舌又一次探出,在好奇而渴求中,忘乎所以地舔舐,品嚐蘇蘅夾在腿間的香肉,他魂牽夢縈的地方……
這次蘇蘅再沒有反應就近乎荒唐了,她已從恍惚中清醒過來,幾乎是瞬間察覺到股間敏感部位受到的侵犯。
「行行!」
她在心裡喊了一聲,扭頭一看,魂飛魄散!自己兒子只剩一隻手呆放在她背上,整張臉整顆頭都籠在她被掀開的裙子裡,藏進她臀瓣之間,她肥突的陰阜似乎被銳敏的接觸穿透,忍不住迎著兒子呼出的熱氣抖出一個銷魂的顫戰。蘇蘅剎那間忘了自己受傷的腰,騰地轉過身來,一屁股把王行之的頭撞出裙子。她每天一小時的瑜伽和半小時的跳繩可不是白練的,王行之的臉狠狠遭到彈軟豐腴的臀肉打擊,加上他本來就跪趴在床沿,這下「哎喲」叫著,斜斜掉出床外,摔了個四腳朝天!
他右手原本固執的抓著蘇蘅的裙邊,這一拽把蘇蘅剝了個半身赤裸,驚得她無暇去看王行之,忙不迭的拉起裙子,狼狽不堪地試圖蓋住自己豐滿的上圍。等她重新穿好裙子再看時,王行之像個被頑童狹促地翻過來,不知所措地烏龜,以背著地,手腳舉在空中,費盡全力仍翻不過身來。蘇蘅嚇得蹭下床,心想行行不會摔壞哪兒了吧?扶起他手在他頭上摸摸,又在背後揉揉,口中惜道:「行行摔哪了?嘖嘖嘖……哎喲喲……不疼了不疼了……」
王行之木木呆了一會,突然彎臂握拳,掌心向內舉到自己鼻子前,眼睛看鼻子:「啊——真香!」
「香你個頭!」
蘇蘅看到兒子沒事,想起他過分的行為和自己身體的反應,登時又羞又怒,也不知是氣自己的不堪還是氣他的猥瑣,高舉手想要狠狠拿手敲他的頭,可看著酷似自己的面龐下不去手,遂拿沾了紅花油的手去堵王行之的鼻孔:「香香香,紅花油讓你聞個夠!」。王行之嘻嘻笑著撥楞腦袋瓜子,左躲右閃。
兒子越來越乖張頑皮,竟把頭鑽到她裙子裡去!蘇蘅看著滿身荷爾蒙往外井噴,越發管不住自己的王行之,一時頭大。有心要嚴厲呵斥,卻又想起宋景卿所說的「叛母情節」,心有餘悸;輕聲呵斥吧,肯聽就怪了!她無奈地看著王行之猶在沉醉的臉,煩惱不堪。
「媽媽,我愛你哦——」
王行之膽子又大起來,深情款款的看著蘇蘅,「來,我們——到床上去。」
話音未落兩手一抄把蘇蘅打橫抱在懷裡,站起來低頭對她朗笑。蘇蘅感到兒子健壯的臂肩肌肉,那樣輕鬆的就把自己抱起,心裡不知怎的一顫,像是突然離地來到高處,腦袋不適應的眩暈。
「快放下媽媽——」
在蘇蘅微弱的抗議聲中,王行之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床上,看著蘇蘅幾許酡紅的俏臉,王行之坐在床邊,忍不住拿手背沿著蘇蘅顴骨往下,輕撫她端麗光滑的臉蛋。媽媽明亮的眼睛似乎端詳著他又似乎在想著心事,睫毛時不時閉合,略帶羞意。
蘇蘅本來打算把王行之趕去睡覺,繼而一想:「不行,這戀母情結還是坦坦然地說出就好,不然行行肯定會覺得我在默許他亂來,問題會變得更加嚴重。母子間溝通嘛,就好像朋友一樣,有了瞭解才會理解,然後逐漸改進,糾正,最終解決問題。我把語氣放的隨意些,輕鬆些,也就不會那麼尷尬,不會讓他因為丟臉而生氣,疏遠了我。」
蘇蘅剛要開口,卻被王行之搶了先機。
「媽媽你這樣真美。」
王行之讚歎著,「其實,自從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愛上你啦。」
「胡說八道!你剛生下來才這麼大,整天除了喝媽媽的奶,就是睡覺。」
蘇蘅手比劃著,一臉疼愛,「哪像現在,這麼調皮。」
「媽媽的乳汁真好喝呀。爸爸是不是看著也眼饞呢?」
王行之咂咂嘴舔舔唇,歎口氣撒嬌般依到蘇蘅懷裡。蘇蘅輕抱著他,幽幽道:「那時你爸爸常出差。」
「那我在你肚子裡的時候爸爸呢?」
「爸爸忙工作,離的地方遠。媽媽那時年紀很小,早早懷了你,獨自躲在又悶又熱的閣樓裡——媽媽又不敢對姥姥講,只好自己忍耐。」
蘇蘅聲音苦澀。
「奶奶呢?」
王行之知道爺爺早逝,問。
「那時候你嬸嬸也懷孕了,你奶奶迷信的很,聽了一個算命的話,認為媽媽是白虎星,懷的又是個女的。算命師說你嬸嬸懷的是個男的,所以她大多數都在你嬸嬸那邊。」
「那時候媽媽又熱又累,很多時候只有一個人,在夜晚涼快了,卻孤單單的,就摸著肚子和你講話,唱歌給你聽——」
蘇蘅笑著低頭看了一下王行之,「你那時候可厲害了,每次媽媽對著星星唱歌,你總會在媽媽肚子裡頭輕輕動動手,伸伸腳,就好像聽到媽媽歌聲似的。」
蘇蘅說到這有些哽咽,清淚噙在眼眶裡,臉上卻流露出溫情的,滿足的光芒。
「媽媽你辛苦了。」
王行之坐起來,偏了頭用嘴巴輕柔地碰觸蘇蘅微顫的唇,一觸分開,「以後我掙多多的錢,買個大房子,一輩子和媽媽在一起。」
接吻時蘇蘅閉了眼,淚珠淌下來。
「壞蛋,告訴你多少次了,不能亂親媽媽的嘴。」
蘇蘅紅著臉蛋嗔怪著,明知道不該,可當著兒子的面,她自然而然的變得嬌癡起來。王行之說我不管,尖著嘴吸著蘇蘅臉上又鹹又淡的淚。又把她心疼地摟在懷裡,下巴輕靠在蘇蘅的秀髮上。媽媽多麼美啊!他偷偷看,蘇蘅的臉兒光潔得像燈光彈上去就會反射而出,窗外月兒輪圓清亮,媽媽的大眼睛裡也清亮,裡頭也閃活著一輪月亮般。那月華也洗不淡的丹唇恬靜的休憩,顏色在燈下變為滋潤的深紅。
母子倆默契的都沒有出聲,就聽見那夜蟲瞿瞿!瞿瞿!叫的意興盎然。不多月色跟著來了,清涼暢快的風透窗而入……
「媽媽,」
王行之覺得在這夜裡,胸中的情緒往外拱著,像欲破土而出的芽兒,心裡格外有一股傾訴的慾望,「其實我八歲的時候就喜歡上你了。」
「嗯——」
蘇蘅似答非答,聲音輕飄飄。
「喂喂喂,蘇蘅女士,我就要把我稚嫩的,純潔的初戀之情剖白,你可要認真聽啊!」
王行之左右晃動,想要把蘇蘅搖醒似地。
「好啦好啦——」,蘇蘅捏了一下他的手,示意已經清醒,「就你還純潔呢,剛才鑽到媽媽裙子裡去——」
「記得我小時候和你一起上女廁的經歷嗎?我八歲時有一天小完便,站在門口內偷看媽媽你小解——哎喲好痛!後來我發現與其他女的想比,只有媽媽那裡是潔白無暇。我就喜歡上媽媽那裡,覺得媽媽是天地間最乾淨最美麗的女人,而其他女人都是長了的鬍子的,醜陋,黑漆漆的一團,粗毛像無人搭理的荒草,亂七八糟。還有,我後來發現媽媽的腋窩也是一根毛沒有,乾淨雪白,其他女人有著又黑又濕的毛,像男人的咯吱窩,我一抬頭就看見了,我就覺得她們臉蛋雖然還行,但是咯吱窩裡卻噁心死了。」
「變態變態變態!」
蘇蘅噌的從王行之懷中躍起,雙頰如塗胭脂,忽然暈出紅來,像那紙上沁著的油漬,一會兒就布到滿臉,嬌羞迷人。她眼皮有些抬不起似地怒道:「原來媽媽早就叫你看光啦!小壞蛋!人小鬼大的小壞蛋!」
「媽媽別鬧。」
王行之重新把蘇蘅摟在懷裡:「九歲的時候,我們住著職工宿舍裡,多窄啊!我的房間與媽媽你的只隔著簾子,有一回夜裡起來撒尿,聽到了爸爸強迫媽媽那個的聲音——」
王行之說到這裡,頓了頓。蘇蘅回想,那天丈夫出差回來,喝了許多酒,要和她燕好。可她偏偏得了感冒,不想和丈夫歡好,卻被丈夫用暴力強迫,陰部受了傷,疼了一個多月,手臂,大腿都青淤,以至於本來對性就排斥反感的自己對性徹頭徹尾的厭惡起來,她還記得王行之哭鬧著,跑到房間裡救她,被王立一推搡,摔在地上,自己救不了他,在王立身下掙扎流淚。
「後來在夜裡聽到媽媽無助的哭泣,呻吟聲,我就使勁哭,後來哭也不管用,我就打開窗門,學狗叫,引來鄰居的狗的就跟著叫,使爸爸不敢再強迫媽媽,欺負媽媽。」
王行之的臉帶了驕傲的笑,有著淡灰軟須的嘴唇咧著。
「媽媽記得那個高個子主任嗎?就是下巴長著一個帶毛的黑痣的那個,我記得有一次他握了媽媽的手很久,還仔仔細細的摸著,我就想自己是一隻狼崽子,惡狠狠的瞪著他,直到他罷了手。還一次,僑中路上的理髮店任師傅趁理發的時候,站在媽媽背後眼偷偷的往媽媽胸口瞄,被我看到了,瞪他,可他還看,我氣不過,當晚,我和蕭風一起用石頭打破了他店前面的滾動綵燈和玻璃。」
「我讀六年級時,還有一個又矮又壯的蘇鎮長,老喜歡說自己是媽媽家親戚,常常把爸爸派出去出差,然後來我們家和你談天,又一次他喝酒又來了,你記得嗎,媽媽?爸爸不在家,你怕的直往我身後躲,後來我從櫃子裡掏出我和蕭風一起做的三把火藥鋼珠小手槍,啪啪啪開了三槍——可惜準頭不好,三槍都沒中,」
王行之說到這裡狠狠握拳,一臉惋惜的說:「我明明瞄準他的小雞雞那裡,中了一槍他就不能再囂張了!」
「後來蘇矮子的老婆和女兒說媽媽壞話,說你那麼早生孩子,不是好女人,媽媽你摟著我哭得多傷心啊!爸爸卻勸你算了,可我不!我後來和蕭風一起,把他們家的兩隻狗藥倒了,打瞎一隻,另一隻斷了兩條腿,嚇得她們再也不敢亂說話。嘿嘿嘿。」
王行之像是志願軍老兵談到自己宰美國鬼子的輝煌舊事,眉飛色舞得意洋洋。
「媽媽,我真的覺得我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上,就是給你幸福的,我要一輩子保護你,一輩子愛你,永不改變,永不離棄,永不背叛,永遠在一起。我王行之說到做到!媽媽,我們在一起這麼久,我每天看到你,你都是那麼美麗,媽媽你身上每個地方都是完美的,你的聲音,氣味也是完美的,你的走路的樣子,你生氣的樣子,你輕笑的樣子,你煮菜的樣子,你工作時候的認真,你讀書時的樣子,甚至連你拖地板,洗碗,刷牙洗臉梳頭,都比別的女人來的美,來的耐看。」
「真的媽媽,我看你看了十幾年,從來沒有膩過,每天都看不夠,每天都恨不得時時刻刻陪在你身邊。我覺得沒有你,我一刻也活不下去,生活就像少了鹽,生命中所有的目的,所有存在的理由,都緊緊綁在你身上。後來我知道爸爸和你感情不好,想到以後我們家沒有男人,就天天鍛煉身體,每天五點半就起床,跑步摸高,恨不得立刻就比爸爸長得高,替你出氣,教訓他一頓。再後來爸爸走了,我就想現在我是家裡唯一的男人了,我夠高啦,夠壯啦,看誰敢欺負你,我王行之的拳頭可不是吃素的!」
「媽媽我愛了你八年,你知道嗎?整整八年——從我八歲開始,從以前不懂事,傻傻的愛,到現在刻在骨子裡,裝在心頭裡的愛。我那時候是很調皮,很壞,可是爸爸只管著自己當官,你還在當老師,爸爸一出差就是十天半個月,我要是不壞,誰怕我呀,豈不是給每個人都欺負到頭上來啦!」
蘇蘅想起那時候當高中畢業班班主任,忙得天昏地暗,沒有細心的照顧好兒子,常常有人告王行之的狀,她心裡覺得王行之實在不是的乖孩子,心急氣躁下打罵他,現在才知道,冤枉他了,錯怪他了。
她發覺自己似乎並不瞭解兒子,並不瞭解男性的世界,那裡用暴力來維護自己,保護自己,有著獨特的規則。而身為男性的行行從八歲萌芽了對自己朦朧的情感之後,他就想做一個小英雄,靜靜的保護她,而他也確確實實那樣做了,把自己的心思藏在心裡,像一個沉默的,不為人知的英雄,奉獻著滿腔的力和熱,守護她,保衛她,只有付出,不求回報,勇敢無懼,哪怕像這次,險些獻出生命。
「媽媽,你到底愛不愛我呢?」
王行之再一次地問。
她要怎樣回答呢?

正文 三十一,三十二連發
「媽媽——媽媽?」
王行之叫了蘇蘅卻沒回答,她低頭一看,蘇蘅眼閉著呼吸均勻,似乎睡著了。他這才發覺媽媽的身體死沉死沉的。心裡在深深感到失望的同時也鬆了口氣。也許他就不該揭開母子間最後一層隔紗,給媽媽壓力。
「晚安——媽媽。」
王行之讓蘇蘅躺好,細心為她蓋了被,掩上門的一瞬間聽到床架「吱呀!」
的一響。
「媽媽在裝睡!」
王行之血液一下子湧到腦部,頓時四肢發涼,心灰意冷!
這就是所謂委婉的拒絕了——王行之行屍走肉般回到自己房間,跌坐在椅上面如死灰。
「行行終於走了——」
蘇蘅睜開眼,怔怔看著天花板。
兒子剛剛竟然說愛了她八年!也許最初的好感說是愛並不準確,可是八年的情,作為女人,她還貪求什麼呢?人生有多少個黃金八年?她多麼想說行行啊,媽媽讓你吻了,媽媽給你摸了,媽媽幫你洗澡,可是——媽媽畢竟是媽媽,我們兩怎麼可能正兒八經地做情人呢?這豈不是壞了倫理麼?她像逃避危機的鴕鳥一樣,將頭埋到枕頭裡。她無聲的反應是軟弱無力的抗議。因為她的臉上有淚,搬不出母親威嚴,也找不到理由去拒絕兒子那金子一樣的真心。那些守護事跡有的雖然可笑,卻令她深深震撼!而她作為女人,雖然夏天炎熱,可枕冷襟寒的日子她有些受夠了。白天兒子,朋友,親友,同事的陪伴隨著夜幕的降臨紛紛散去,像是鳥離開樹,回到各自的快樂之巢。
丈夫離去的幾個月裡,多少個夜晚,她關上門,看著只剩月光的空床渴慕著溫存。並不是要有男性的器官貫穿到身體裡,只要有個溫暖的雄性身體讓她靠著,臂膀讓她抱著,胸膛讓她躺著,輕輕說著話,撒著嬌,就很好。
每當這時,她就卸下最完美的偽裝,任由挫敗感在心裡萌芽生根。也許,男人就像氧氣,有的時候你覺得沒什麼,但缺的時候,你難受的想死!而她只是個外面能幹堅強,內裡落寞孤獨的離婚女人。
從上次亦幻亦真的春夢,到兒子破禁放肆的叫喊;從宋景卿調侃、分析和警告,到李銀河的母子文;從兒子幫按摩挑動她的情慾,到兒子說出觸摸她心靈,讓她流淚的告白——一切的一切,都和性有關!面對迎面接踵而來的明的,或是暗的心理暗示,她應接不暇。彷彿很少來到她生活中,偶爾露個臉的性突然跳到她眼前,像個小孩兒,揮舞著手,大聲叫喊著宣示了它的存在。
蘇蘅心亂如麻。似乎陷入了一個赤裸裸的性的漩渦,又或是坐在人生列車上乘客,呼嘯而過,路線上每個站台的名字都是性!性!性!她不敢停下,火車筆直而煩躁地行駛,然而她心裡暗自明白,那終點恐怕也是一個叫做性的地方。
兒子已經是單純的把她看成母親,而是被性的念頭纏繞著,把她看做可以燕好女人!那愛說口,就會把兒子和引導至錯誤的方向。可是——懷著愧疚和擔心,蘇蘅躡手躡腳摸到兒子房前,裡面無聲無息,讓她擔心。
她突然騰起了推門的衝動,然而在觸到門板的瞬間,又遲疑了。好像門後是一片禁忌區域,推開門,就打破關係的平衡。像一個古老的封印被一隻手撕破,無盡慾望和煩惱都逃出來。推開門,就要直接面對兒子憂傷而質問的目光。
蘇蘅痛苦而遲滯得轉身,留下苦澀的歎息,由著那泉水般的嗚咽繼續——行行,媽媽對不起你,可是,可是媽媽真的不能。蘇蘅歎口氣,疲憊不堪地走向浴室。
旋開輪閥,蓮蓬頭噴灑勻細的水柱,淋在蘇蘅一對乖靜如白鴿的乳房上。溫柔而下的水瀑,織成網裹住她的玉體,蘇蘅靜止如雕像,享受潔淨的水帶給她舒緩和放鬆。突然她回過神來,急急把兩手伸到肩背,將已然微濕的頭髮束成一把,又捲了卷,把它綁起,一對翹乳隨之而向上牽動,拋起一浪接一浪的宣白乳波。
水溫熱的流過,令她想起情人間的愛撫,粉瑩瑩的肌膚有些發燙,兒子的臉又一閃而過——我怎麼又想到行行?蘇蘅閉眼晃晃腦袋,馬尾啪啪啪地,輕拍在臉頰上。她驅趕著那一絲念想,然而,王行之和她之間超越普通母子,不是情人勝似情人的種種如幻燈片般歷歷在目。
第一次吃他做的晚飯時,不慎被扯脫的浴袍下,那只著內衣的身體令他貪婪地注視;那個誤闖進自己腿間的黑車,那只被自己光裸大腿緊緊夾住,卻不安分的手;那靠在自己併攏腿上的,是兒子的頭,無意間對著自己陰戶噴吐熱氣時,給自己帶來多麼心酥神顫的美妙感覺。而他就那樣執著的想要貼近,更貼近自己的羞處;那個癲狂的夜晚,母子躺過的床上,沾滿了斑斑濕跡的床單;兒子長大後母子倆第一次嘴唇的碰觸,到她第一次主動吻他,並伸出自己的舌頭;公交車上尷尬卻無法躲避的摩擦,兒子那橛子一樣頂在她臀間的性器,他衝動嘶吼著,抵著她的褲子到達頂點;她幫兒子洗澡時,那根令她又驚又怕,又愛又憐的小白龍,就那麼變硬,挺直,掙搏著在她手裡射出精華,甚至就連她第一次嘗到的精液,也是屬於兒子的;自己和兒子在夢裡糾纏,而他則叫著自己的名字,在病床上釋放青春的欲潮……
她就那樣閉眼回想徜徉,心沉下去,沉下去,半空中有人扯了一下,開始悸動,腿間滿漲漲又空蕩蕩的,有一種說不出的空虛……
等蘇蘅回過神來時,恍然發現自己的一隻手不知不覺中,逗留在自己女性慾望之心周圍,攀上那羊脂凝就光潔溜溜的肉丘,中指探進緊閉成一條縫隙的殷紅厚唇,食指輕輕把線條柔和的肉貝分開,捻弄著更裡面柔嫩的唇片和小紅豆,雪白大腿內側的肉繃緊又舒緩著,十個粉紅貝殼般的腳趾蜷縮著緊緊抓住浴室的地板。
「這,」
蘇蘅全身僵硬,好像給點了穴道,一切都靜止了——「我竟然邊想行行邊——」
這個念頭讓她的心慌亂了,無處躲藏,好像有一個防線給忽然攻破了,汩汩春水蕩漾著湧出。
她紅著臉,看著自己纖指上濕滑的液體。那樣粘膩,剛出殼的蛋清一般,在微微分開的指間連出幾條透明稠密的絲,這絕不是水,她已經把水關了。這又是水,是她的心底冒出來的慾望和渴慕之水!
也不知怎麼洗完澡的,蘇蘅胡亂擦乾身體,懶洋洋的換上睡裙,朝兒子房間走去。步履套了鉛塊似地沉重,連往前一寸似乎都要擠出骨子裡的最後一絲氣力。
終於,她再次站在王行之房間的門外。
她聽到王行之在極度自製下痛苦的低咽,像一隻小狼獨自躲在角落舔舐傷口,發出「嗚嗚」的呻吟。兒子在哭泣!他十三歲的時候就說自己和哭泣說拜拜。從此以後真的再也沒哭過。而今晚,在剖白心跡,卻得到她沉默拒絕後,傷心痛哭。
蘇蘅一下愣住,隱隱的哭聲牽扯著她,心如刀割,她伸手抵住門——這是一扇高三丈,重逾千斤的門,這門佇立在前,也佇立在心裡,這是人倫之門,是道德之門,是禁忌之門!她下意識回頭望望,好像背後有人盯著,那是「反性老處女」龐玉貞老師的眼睛,鑲在在那可惡而猙獰的核桃臉滿是鄙薄蔑視,故作正經的眼睛閃著禮義廉恥的光,教導別人如何如何,自己卻在孤獨和對男人的惡毒怨恨中淒慘死去,那蒼白的病床,慘白的牆壁和烏黑執怨的眼,她難以忘懷……
而她呢?在那令人窒息的閣樓,在那寂寞如雪的夜晚,如果不是肚子裡兒子的陪伴,抑鬱痛苦的情緒早就將她摧垮。若不是兒子急中生智的方法,她還要被王立強迫做愛多少次?如果不是兒子近似蠻橫的對外警告,她將引來多少瘋狂的蜂蝶?若不是兒子充滿血性的保護,她也許早成了那位蘇鎮長的玩物,從那晚之後,不得不成為他眾多情人中的一員。那一晚,如果兒子沒有把被人下藥的她救回家裡,她也許早就因為無法接受事實而自殺!如果沒有兒子這次奮不顧身的撲救,她已是冰冷的屍體,骨灰說不定已經飄灑在天地間,再無瓜葛。
「老娘這條命本來就是兒子用命換的!」
蘇蘅拿出在鄉鎮工作時的潑辣,一挺胸,一踏步,彷彿把龐玉貞那張瘦寡老臉重重踩在腳下!她終於作出決定,手上加了力——心中對兒子的愛勝過一切!
門被推開,「吱呀」一響。王行之探頭,蘇蘅披著雪白的緞面睡裙,輕薄通透。裊娜而嫻靜的身影依著門,彷彿乘著輕風而來,被天上的皎潔月色和房裡的橘黃柔光共同浸染,半仙半凡塵。
他半躺床上看地脖子酸疼,臉上的兀自掛著淚珠:「媽媽?」
「愛哭鼻子的小皮孩兒!」
蘇蘅白蓮花般笑著,雲霧般輕盈地來到王行之身前,情意盈盈的看著他,眼似深潭,面若桃花。「都是小男人了還哭?還說自己多厲害多成熟——」
王行之不好意思的笑笑,霍的站起,拿手臂揩淚,顫著嘴唇遲疑道:「媽媽,你——你——」
「媽媽愛你!」
蘇蘅張開皓臂,窗外正在行進和遊蕩著的月光照在她臉上。
這柔和的光線,柔媚的訴聲,柔熱的氣氛……王行之一下子撲上去,把她的馨香柔軟緊緊抱在懷裡,吸她身上的氣味,緊貼她的嬌嫩臉蛋!媽媽愛我,媽媽愛我!
「媽媽!媽媽!我……是做夢……嗎?」
王行之激動地幾次咬到舌頭,全身不可抑制的戰慄著。
蘇蘅沒說話,大眼忽閃忽閃看不清,藏著望不見底的深情。
「等等——」
他又意識到什麼,衝著蘇蘅問道:「是哪種愛?」
「就是那種愛。」
「那種愛是哪種愛?」
「你說呢!」
蘇蘅瞪王行之一眼,彷彿在責怪他不懂風情,那雙誘人的眸子水汪汪似春泉盈溢。她輕咬粉唇,害羞了似地緩緩勾了頭抵著王行之強健的胸襟,額頭一碰一碰的觸著王行之的胸,長髮垂散,半遮半掩臉上泛紅,眨眼間就將成熟女人的風情散發到極致。
「是母親對兒子的愛——」
蘇蘅的聲音有些低沉。
王行之的心一下子沉下去,渾身失了力氣。
預料到兒子的反應,蘇蘅吃吃輕笑著,抬頭湊近兒子敦厚的耳垂,朱唇微張,吐氣如蘭:「還有女人對男人的愛!」
王行之的心一下子又升起來,浮上雲端,越飛越高!
蘇蘅對王行之來說,是世上最特別的女人。她莊重地給了他生命,慈愛地給予他哺育,在他生病的時候照顧他,他才得以從脆弱幼小的嬰兒,長成今天這樣強健有力的青年。他對媽媽又敬又愛,雖然他對媽媽的身體充滿著深深地著迷和嚮往,暗地裡背著媽媽做過許多夢,更沒少意淫過媽媽在他眼前千般柔順,能夠像豐實的甜果一樣任他採摘。但是事情真的發生了,他卻看著近在眼前的蘇蘅遲疑膽怯起來。沒有媽媽的肯定和允許,他仍不敢冒犯她的尊嚴。
王行之想了想,唯一能做的就是吻。他就捧著蘇蘅的臉,像捧著稀世珍寶,親她的眼皮,親她的鼻尖,然後側了頭,想完成一個儀式那樣,緩緩接近蘇蘅潤澤的唇,貼上去。心裡想這以後媽媽就是我的愛人了!然後親她的唇。吻,吻,吻,他就用了滿腔愛意般認真吻著。從蜻蜓點水到如膠似膝吻到火花四濺!蘇蘅被逐漸狂熱的吻逗得透喘不過氣來,抬起俏臉,一半躲避一半迎合。王行之吻到蘇蘅忍不住拿手抓緊他寬寬的肩膀,伸出自己的香滑嫩舌和他的勾纏在一起,那滑滑的癢癢的觸感是最美的情挑。他們的唾液水乳交融,不分彼此。王行之彷彿通過吻,把所有對媽媽的愛慕和癡情渡到媽媽的嘴裡,流到她的心裡;而蘇蘅從鼻端發出動人的輕吟,欣然接受這超越母子的情人之吻,用羞怯的舌,半張的唇接受兒子的愛意,作出熱烈的回應。
兩人擁抱著親吻著,就那麼自然而然地靠近床,滾燙的臉頰彼此貼在一起,親暱摩擦。王行之看著蘇蘅,她嬌嫩的皮膚透著粉色,臉滑潤極了。蘇蘅張開眼睛,癡癡地看著兒子,以前不是沒有吻過,然而今晚格外交心,好像彼此的心意都被對方理解,皆有母子的溫情和情人的愛慾。而她發覺自己兩個飽滿而高聳的乳房隨著自己急促的呼吸在不住的顫動。乳房上的乳頭開始變得堅挺,發硬,乳肉鼓脹而熱癢,想在渴求著撫摸和揉捏,吮吸和輕咬。她拉著兒子的手,坐在床邊,注視著他,溫柔的眼眸籠著一層朦朦朧朧的迷離水霧。
王行之簡直無法思考,只能看著媽媽對他神秘一笑,執起他潮熱的手,慢慢地,堅定地貼到那高聳聖女峰上。王行之看著自己覆在媽媽乳房的手,一陣激動:我和媽媽的乳房只隔著一層布啊!他的指頭無法自制的向內彎曲,感受到它的柔軟和彈性。好滿啊!
王行之發出感歎。他小心翼翼地加了一點力,就發現媽媽的乳房猶如果凍,越往內擠壓,反彈力越大,和宋老師的暄軟如麵團的感覺截然不同。
蘇蘅瞧著兒子呆頭鵝似地盯著自己的胸脯,心中悠悠一蕩,把睡袍的兩襟左右一分,美妙的雙乳就袒露在前。王行之彷彿突然看到了兩個太陽,一時間視野就被兩個碩大的光團佔滿。不但如此,他還感到一陣壓迫式的眩暈,好像自己已然鑽到豐美的肉丘中間去了,被她們幸福地掩埋起來。像給兒子第一次餵奶一樣,蘇蘅一手將王行之的頭兜過來,然後扶著他的脖子把那挺立的棗紅色乳頭塞進他嘴裡,她感覺到兒子的舌頭立刻迎上來,熱而平滑的唇片順應著分開,含著突前的乳頭溫柔而熱烈的吸起來,彷彿那裡還會分泌出甘甜而微腥的乳汁。蘇蘅低低的一歎,像和煦的春風掠過軟韌的柳梢。她低頭像聖母一樣看著王行之。
那眉,那眼,那鼻子,都像極了她。那時鼓時癟的腮幫子,那憨憨的吮吸透著一股急切,激動,一如小時候,竟讓蘇蘅心裡生出一股子母性的驕傲來。
「嗯,行行,乖兒子,慢點兒——」
蘇蘅拿手撫摸著王行之的額頭,把他微亂的發往後捋齊,尖尖手指插進發隙,緩緩梳理著,撫摸著。王行之終於有了勇氣,意識到自己不再是為了得到賴以生存的乳汁而吮吸這裡,他的目的更變了,應該是為了慾望而吸!
王行之急急地哼出聲,空閒的左手無師自通地托住另一隻乳房,揉捏著,撫摸著,然後他就記起宋景卿教他的手段,拇指食指找到那個挺立的乳頭,細搓慢捻。
蘇蘅觸電一般全身一抖,「呀!」
的低叫,胸挺的更高了。王行之抬起頭看到媽媽飽含春意的表情,成就感大增,問她舒不舒服,蘇蘅媚態橫生的乜了他一眼:「不許亂問——啊!」
卻是王行之惡作劇般稍重的一捏,酥酥麻麻的感覺讓蘇蘅身體向上一躍,豐挺的雙峰便跟著齊齊一跳,乳波蕩漾,晃花了王行之的眼,左看右看,一時竟不知抓那個好!
王行之急得雙手齊上,兩乳都要抓,兩手都要軟。再添一張嘴,舌對著兩個挺立的荷蕾,使出承自宋景卿老師的十八般武藝來,勾、挑、卷、點;刷、塗、撥、撩,把蘇蘅弄得身軟如棉,懶沓沓的後仰癱在床上,顫著小嘴快一口慢一口的「絲絲」吸冷氣,渾身像是骨頭架子都給拆散似的,沒有半分力氣。
王行之滿足一笑,抓得滿手彈軟芬芳,真真是雪擁成峰,脂凝暗香。加上微微香汗濡濕光滑的皮膚,摸起來尤為滑潤趁手,他半張著嘴,搓麵團似地揉了個不亦說乎不亦君子乎。
正忙乎地樂不思蜀,突然眼一瞥,看到媽媽雪白平坦,並無一絲皺褶的腹部竟像鼓面一樣,一跳一跳地發著抖,連帶著小巧可愛的圓肚臍眼也時深時淺,煞是可愛。就停了活,摸著蘇蘅腹部問道:「媽媽你確定我是你生的嗎?怎麼這裡一點妊娠紋都沒有?」
蘇蘅有些不滿兒子的分心,仰脖嬌嗔的怒視他,沒好氣道:「不是每個女人都有妊娠紋的。難道你還希望媽媽有啊!」
王行之嘿嘿一笑,讚道媽媽真是天生麗質難自棄。當下包住乳球手上不停,嘴卻順著雙乳間的勾一路吻到肚臍眼。誰知道舌尖堪堪一觸,蘇蘅下腹部就猛地一縮,嘴裡「呀!」
的叫起來。
「不要親媽媽的那裡。」
蘇蘅拿手支在身後,撐起半身略顯驚慌地看著王行之。雖然她天生好潔,肚臍眼她每次洗澡必然要仔細洗一番,但是這裡不比其他部位,總有一種說不出的羞恥感,似乎是怎麼也洗不乾淨的,王行之的吻讓她身體發僵,心慌意亂。
王行之哪裡肯聽,把臉靠近了,舌頭探進淺圓燙熱的小洞,又鑽又舔。
「癢……癢……啊!」
蘇蘅掙扎著推王行之的頭,身體像魚一般扭動。她出生到現在,誰也不曾舔過她的肚臍眼,想不到那兒竟給她帶來如此鮮明而強烈的快感。渾圓豐腴的雪白大腿一顫,緊並的大腿之上因為憋勁微露青筋,內側的肌肉敏感地略跳幾下。
王行之頭抵著蘇蘅的手,倒不覺的她用了許多力氣,心想也許媽媽喜歡我舔的,只是害羞哩。添得越發起勁。
「不……行行……癢……嗯……」
蘇蘅半瞇著眼,要昏過去一樣,一種陌生的感覺一肚臍眼為中心,慢慢向外擴張,最終漫到腿間,引起下腹的輕微抽搐,慢慢地,她突然有種要尿出來的衝動。她把兩條長腿兒緊緊併攏,膝蓋碰著膝蓋,但那似癢非癢的感覺無礙的傳達到她的陰部,引發那裡羞人的反應。不多久她就察覺到自己下體的異樣,那裡似乎有一股熱熱的潮意,應該是濕了!
「好奇怪的感覺——」
蘇蘅在拚命抑制著,下巴後仰,雪白的脖子伸直了,喉嚨裡發出「呃、呃、呃」的聲音,鼻息又急又重。
王行之看到蘇蘅的雪腹蜷起,一抽一抽的,心中突然開了窗般豁然開朗。想到莫非這是媽媽的性感帶?這可是我的獨家訣竅了!舌頭聚成鑽子,毒龍似地抵住肚臍眼的底端,攪動不停。
「嗯……嗯……癢啊……行行……別舔了……唔……唔!」
蘇蘅心裡想著在兒子面前要有母親的矜持,左手把身旁的杏黃床單揪成棚氈,右手摀住自己的嘴,發出沉悶的吟哼。她的脖子優美地向左邊彎曲,頭抵著床。又過一會,把腳都抬到空中,兩隻白白紅紅的腳掌上下急速拍踢著空氣,像小船槳拍水一般,堅持一會,又像累了般擱在床面上,粉嘟嘟的腳趾頭難以承受似地蜷聚成一團。
「怎麼會這樣?」
蘇蘅發現她對自己的身體有些陌生,它像是背離了自己的掌控。當她放下心房,卸下防禦,全身放鬆,和自己的兒子情人心意相投時,慾望的升騰,下體的濡濕竟如此簡單!丈夫費盡心力從未做到的,兒子不費吹灰之力。那獨特而周到的愛撫是那神奇的鑰匙,只要找對地方,她那看似牢固的情慾之鎖便「叮」地一聲,開了。原來她那麼敏感的,並不是性冷淡!
蘇蘅迷迷糊糊的想著,不再壓抑自己。王行之心細的很,察覺到媽媽體內的騷動一般,捻住乳頭的手不輕不重的加力,明顯的感覺到媽媽乳頭漲大,心跳的又重又快,已經酸澀的舌頭堅持著對小窩兒地刺激,點點戳戳個不停。蘇蘅又是一陣顫抖,她終於發現抗拒是徒勞的,索性由著那股令人心醉神迷的感覺融進來,在她心裡開花結果,絢麗綻放。她逐漸感受它在小腹的聚集和要噴發的渴望,在她作出反應之前,快感來襲!她甚至來不及出聲,像是突然被蜂蟄了一下,腿毫無預兆地彎曲並緊,向上舉著,膝蓋險些撞到依舊埋頭腹間的王行之!
她維持這姿勢大概五六秒,才吐了一口長氣,把腿放平,這才意識到自己竟攀上了一個小高潮!便有些不好意思的把頭鑽到皺起的床單裡,又拉枕巾蓋住臉。
王行之還沒反應過來,坐起來問媽媽這是幹什麼呢?
「呸呸呸!」
蘇蘅突然把枕巾一扯,衝著王行之抱怨:「行行,這枕巾都是你的頭汗味,臭死人了!明天罰你去洗乾淨!」
「媽媽,你剛才為什麼要把頭遮起來呢?」
王行之又不是雛兒,宋景卿的高潮他也是見識過的,馬上反應過來,臉上帶了古怪的笑意問道。
蘇蘅本來粉融融的臉一下變得通紅,支吾著說不出話來,那紅暈沿著脖子漫到胸前,迷人極了!她心想你小子往常敢這樣,看我不賞你一個爆栗!可此刻她實在身軟心也軟,怎麼也氣不起來。憋了半天,只用水汪汪的眸子瞟了王行之一眼,滿是溺愛、害羞,然後垂了頭,彎著曲線優美的脖子輕聲賴道:「涉嫌機密,無可奉告!」
嘿嘿。王行之暗自得意,看著粉頰融融的媽媽,這真是百看不膩!
也許我不是不喜歡做愛,只是不喜歡和不對的人做愛。蘇蘅心思模糊地想——莫非兒子是再對不過的人。她本以為前夫諷刺她是個性冷淡,石頭女人的話自己不會在意,然而今晚她才發覺,這些話她一直記得很清楚,甚至連王立的嘴臉和表情都浮現眼前。然而她不再是了,就像中國甩掉「貧油國」的帽子,她的冰女稱號一去不復返了!
與王立同房時候,杜蕾斯人體潤滑液次次必備,她的陰部乾燥而發冷;這次情況不同,那些個化工產品壓根就用不著。一切都是大自然賜予的,像草木開花結果一樣奧秘而自然,像日昇月落一樣順遂而完美。都說女人濕潤與否和動情與否切切相關,而她察覺到自己的愛液如此洶湧,顯然已是情萌欲發了!她想像那令她害羞臉熱,心跳如鼓的體液起先一定是透明清澈的,再後來就變得又粘又稠,鮮搾的蘆薈汁一樣。
我又聞到了!王行之一皺鼻子,狗一樣咻咻響。蘇蘅身上此刻散發著天然魅惑的雌性氣息。像一張網,今晚捕了一隻大魚叫王行之。王行之願者鑽網,他一聞到媽媽性器的獨特氣味就好像醉了般,一顆胚胎時就留在他身體裡的種子被母親下體的氣味催醒,發芽生長。這種味道是其他女人不可能有的,她在挑逗王行之的性慾時,格外帶來一種神秘的親切感。他頭也昏沉了,臉熱得發燙,出氣如牛,交合的慾望屏蔽了一切的理智和思想!
「哈!哈!哈!」
王行之看了一會禁不住了,站在床邊喘著粗氣,把腿間興奮的陰莖向上頂起,已經勃起的很充分了,紫巍巍的碩大龜頭炫耀似的從內褲鬆緊帶出探出,光潔發亮,內褲下的莖身長矛般雄壯威武。
「媽媽——快啊!」
王行之屁股收著用力一睜,發達的股四頭肌拉扯出充滿活力的青春線條,隨著動作舒張虯結,他手一扯,那陰莖擺脫內褲的桎梏,搖擺著現身,晃頭晃腦。兒子和瘦削的王立不同,因為長久的踢球,他強健有力。看那腹股溝斧鑿刀劈般又深又利,引導著蘇蘅的目光到達長條狀縫匠肌。蘇蘅看著兒子半轉身,又小又翹的半邊屁股弧線緊致優美,散著健康的光澤,格外迷人。
蘇蘅已然目不轉睛,男人的身體竟如此不同,兒子這麼的性感好看!
紅唇微張輕喘著,又短又急,蘇蘅看著兒子的腿有種強烈的觸摸衝動,熱流湧到下腹,一股生機通透的麻癢,不由得暗暗把腿夾緊了。然後她順腿而上,看到兒子的寶貝,儘管絕不是初次看到那隻小雀兒,但這只陰莖完全勃起的樣子她也是第一次細看!
絲絲青筋像龍盤玉柱似地繞在通紅的柱面,整個陰莖槍一樣斜斜刺著天,那麼肆無忌憚,虎虎生風,有一種雄性的自信和力量,精力飽滿地能把天地挑翻!
莖身下穩穩伏著滿是皺褶的碩大陰囊,沉甸甸圓整整,彷彿蘊藏著無限能量,憨厚可愛中有一種將熟的穩重和內斂的精悍。
男人只有在女人身上找到對美的崇拜,而女人,只有在男人身上找到對力量的崇拜。蘇蘅眼中有了仰慕,這還是那個她曾經抱在懷中,用彷彿心意相通的目光看著她,讓她餵奶,撫弄,輕拍,細語的兒子嗎?他長大了,成了一個愛她,想要她的小男人。
蘇蘅的心中鼓蕩著愛和欲,像陰和陽,像水和火,母親的自豪和女人的飢渴谷子和水一樣混在一起,釀成溫馴卻後勁十足的情慾之酒!正經女人雖然痛恨蕩婦,其實若有機會扮個妖婦的話,沒有一個不躍躍欲試的。張愛玲的這句話她從來嗤之以鼻,今晚才發現它的一針見血!
還遲疑什麼呢?蘇蘅管不住自己的腿,走近他,兒子身上像火一樣的熱氣蒸得她直冒汗。她管不住手,忍不住熨貼上兒子的滾燙胸肌,彷彿聽見自己的掌心和兒子堅硬的皮膚觸碰時發出「哧啦」的聲響。她的目光飽覽著青春之體,手上感受到兒子急促的心跳和發硬的乳頭。她盯著兒子,直到他害羞的把眼轉到他處。
她這時彷彿是侵略者,拿手輕佻的撫弄兒子光滑的皮膚,以及賁起的肌肉。
從胸,到腹,到腰,到背,然後惡作劇般掠過腿間的槍,引得他一陣敏感的輕顫。
王行之像被點了穴一樣乖巧安靜,渾渾噩噩中仍有一絲明悟:這時千萬不能讓媽媽察覺出我有性經驗了。忍著蘇蘅的挑逗,心裡對自己說:王行之,你得裝起來,像那些女明星,裝純,裝嫩,裝無辜!讓媽媽主動——這樣就不會讓她懷疑了。
突然,王行之感覺到媽媽的手在自己性器上的挑弄。他飛快的看了她一眼,發現媽媽變得有些陌生了,低垂的俏臉輕潮微汗,微翹的唇濕漉漉的,紅紅小嘴張著,很渴的樣子,有時能看到嫩紅小舌時隱時沒,靈活調皮的小魚似地。她的眼注視著他的男性驕傲,睫毛一動不動。偶爾眼角斜挑著飛來一眼,格外嫵媚冶蕩,令他怦然心動,這入骨風騷竟和宋老師第一次與自己做愛的樣子如出一轍!
原來媽媽也很需要的!他愛死了媽媽的偶爾露出的迫切模樣,更為看到這一幕而自豪!
「哦!」
蘇蘅的手來到敏感的龜頭,將皮捋下一些,細軟綿滑的緊握感讓王行之有種射精的衝動!他嚇一跳,急忙像憋尿一樣堅持住了,才鬆口氣,蘇蘅的魔手又是幾下半試探半取悅地套動,這下他無需裝純了,他像豹子般,低吼一聲,縮著腰辟里啪啦把熱精射將出來,打在蘇蘅柔膩的手心!蘇蘅看見兒子如此敏感不堪,心裡不知怎麼的一陣高興,彷彿這證明了兒子無需辯駁的純潔和青澀,而她,作為愛兒子的媽媽,又得到了一個兒子的「第一次」。蘇蘅拿紙巾擦擦手,湊近了王行之的耳朵細語道:「這就受不了啦?」
王行之擠眉弄眼紅著臉,筆出一個OK的姿勢:「媽媽給我一次機會!」
蘇蘅咯咯笑著,口吐芳蘭,抿著嘴看兒子急切的發誓,心裡有一種帶著嘲諷的憐憫。她大膽調皮地以玉蘭手,輕輕搔著吊在尚未萎縮的棍兒下憨厚低調的陰囊。這在往常,打死她也做不出的!然而在兒子面前,她有著要給兒子歡愉的想法,一半出於母性,一半出於慾望。
果然,兩三分鐘後,雀雀又變成大公雞。那正對著她怒張的馬眼冒著粘水,龜頭像被小看的少年似地,面紅耳赤的漲起來,忿忿不平,執著的要替自己爭一口氣。
「媽媽怎麼樣?」
王行之得意了,抖抖棍棒,棒頭抖了一個丹鳳朝陽,威風赫赫。
「看著還行——誰知道呢?」
蘇蘅眼如彎月,吃吃笑著調侃。她的喉音壓得低低,偏偏令人覺得甜嫩甜嫩。
王行之打了一個寒噤,龜頭一顫,差點又射出來,媽媽這美女蛇似地嫵媚樣子他可受不住!心想,誰知道?老師唄。老師最知道——臉上露出得意的表情。
蘇蘅看在眼裡,以為兒子在笑話她,責怪似地乜他一眼,紅著臉把他一推,王行之就仰面倒在床上。
王行之以為媽媽就要像歐美大洋馬似地騎在他身上,激動地直發抖。可不見蘇蘅接著爬上床,兩臂撐起問道:「媽媽你在等什麼呀?」
「別動!」
接著她在床頭櫃幾下翻動,扯出條絲質領帶,把王行之的眼蒙的嚴嚴實實。她仔仔細細的想過了,那篇母子交合指導文寫得是不通,什麼母子交合適宜用背後位,兒子看不見母親表情。可這樣自己腿間的隱秘之處不就被一覽無遺?這怎麼行,羞也羞死人了!乾脆把他的眼睛蒙住,就可以避免對視的尷尬了。至於體位,她決定採取女上位,一方面便於控制「局勢」的發展,一方面作為一個母親,她希望能保留最後一些尊嚴和矜持。
好了。蘇蘅把手伸到王行之眼前晃晃,確定看不到了,溫吞吞的說:「行行,你聽媽媽的話,乖乖的——」
王行之點點頭,心中卻笑媽媽掩耳盜鈴。況且開了頭,以後還怕沒機會?遂乖巧應了聲是。
蘇蘅又說這個事情多了對身體不好,一週一次。王行之應許了。蘇蘅俏立在地上遲疑一會,終於一咬牙,顫巍巍褪了浴袍,白瑩瑩、香噴噴的婦人嬌軀就袒露在燈光和月色交織的房間裡。她鴉色秀髮蓬蓬散散,全身曲線曼妙渾圓,皮膚月白,剔透晶瑩。
既有人母的豐滿盈潤,又帶著年輕人的結實肉感,端的是美不勝收。可憐王行之給蒙了眼,竟然一絲也瞧不見。躺著只得聳聳鼻,連誇三聲香!香!香!心裡早就激動地不知東南西北了。
蘇蘅款款邁步,裸腿交錯間,腰枝扭擺,飽滿雪臀在行走時,臀瓣相互堆擠著,左左右右的繃出一團一團的豐膩脂肉,腰間凹下的兩個小巧臀窩精靈似地可愛,把臀丘襯得越發圓隆豐聳。
「啪嗒」關了燈,蘇蘅窸窸窣窣上了床,含羞帶怯的將一對粉致光潔的腿兒分開,剛剛跨坐在王行之腰腹上,此時她被自己的鼻息燒得腦子發昏,暈沉沉。
自己那因為興奮而腫脹發熱的陰部懸在兒子結實的腹部上方。往下,再往下,光裸的性器與兒子腹部肌膚相觸的一霎那,她忍不住咬唇輕哼出聲,陰部被刺激地微微抽搐,擠出縷縷滑滑的愛液。蘇蘅肥厚的大陰唇突鼓如包,細嫩而敏感的性器皮膚在每次和兒子的小腹觸碰的瞬間,都有一種令她眩暈的快樂。蘇蘅勉強控制自己微顫的身體,把手往自己腿間一探,摸得滿手油潤潤濕丟丟。自己那久曠的下體早已被撩得淫情濃濃,泥濘不堪,已是做好了交合的準備。
蘇蘅抬頭看看明月,終究害羞,拉過浴袍遮羞地圍在自己腰臀間,暗自埋怨這月色太亮。然後她最後看了蒙著眼輕顫的王行之,閉上眼,仰起雪白修長的脖子,在白暈模糊的月色下,以手尋到了身下茁壯的男根,摸上去肌膚細膩而滾燙。
她定定神,膝蓋跪撐,把自己肥滿突翹的臀兒往後移了移,尋找著對接的角度。
「呃——」
兒子生鐵般灼炙的龜頭抵到自己微分的陰唇上,母子性器終於肉貼肉的粘到一起。接著,蘇蘅強忍一吞而快的衝動,戰戰兢兢的沉腰而坐。碩大的肉冠擠開柔軟無力,發熱腫脹的肉瓣兒,緩慢而溫柔地擠進她微微抽搐的甬道裡。
「好滿——」
蘇蘅想著。在那一瞬間,蘇蘅彷彿聽見了「哧啦啦」的叫響,是燙熱赤紅的鐵器進入水中的聲音。
蘇蘅坐著一動不動,還在體味著酸酸澀澀,飽飽漲漲的感覺,王行之的肉棒卻無法忍受般向裡勾了勾,正巧勾中蘇蘅的癢處——「哈啊!」
蘇蘅又是一個輕顫,嬌呼衝破喉嚨的封鎖,壓抑的喉音在靜謐的月光下迴盪在虛空中。
王行之因為蒙了眼,注意力反而全然集中在筆直的陽具上,剛才母子性器的觸碰在他心裡深深刻下永不磨滅的痕跡——我終於碰到媽媽的那裡了!他幾乎想像出泌潤豐富濃稠甜汁垂滴而下,澆在直豎的槍頭上。隨著媽媽臀部的下沉,他的莖頭溫柔而堅定的擠開媽媽柔軟濕熱的花瓣,緩慢卻沒有遲疑的被納入那神秘美好,聖潔寬容的出生地。喔,這滋味,軟綿綿熱乎乎,柔嫩嫩滑膩膩的包裹和蜷握,是媽媽小時候牽著他的柔膩溫熱的手,是母愛無限的包容和疼惜,是媽媽徹底的奉獻和給予,一如她的懷抱和乳汁,那樣令他依戀和沉醉。
蘇蘅微微仰頭向著窗外銀盤,她的臉上有一種淒迷撲朔的美,一種快美到極致又難受到極致的表情夜蓮花兒般幽怨的開放。她的劍眉鎖了女人無盡的苦忍和柔韌,一時間天上地下除了兒子那徐徐進入自己體內,佔領自己的滾燙陽剛,一切都無須理會。那碩大雄渾,鐵般強硬的器具破開世俗的禁錮,回到了出生甬道。
母子的性器咬合相纏,契合無比,天衣無縫。兩人動情後的分泌水乳交融,在吞吐的過程中發出些微汲汲水聲,像是年幼有力的耕牛繃緊渾身腱肉,努力地犁開春天香郁而肥沃的軟細潤土。
一寸一寸,一寸一寸,龜頭,莖體,藉著甬道內多汁嫩肉的相迎和吞送,終於完完全全被吞噬。船兒回到了母港,鳥兒回到了母巢。蘇蘅咬緊下唇,鼻息也時斷時續,苦忍了好一會,好容易適應了異物的存在,滿意的發出無聲的幽歎。
一股熱力似乎從兒子的塵根筆直射出,燙到她小腹的深處,直達她的心扉。
蘇蘅渾身便似被抽掉了骨頭一般坐在王行之腿上,蜜桃一般雪白中滲著嫣紅的渾圓屁股毫不客氣地壓著王行之的陰囊。那陰囊老老實實,乖乖巧巧,活像母雞腹下待孵的一對兒雞蛋。
王行之在身下切切實實感受到媽媽股間的溫厚和花徑的緊窄,那裡熾熱得如生了火,他懷疑自己的小雞雞已然溶在媽媽濃膩的汁液裡。緩一緩氣,那埋得深深的龜頭就感受到周圍肉壁不住收縮律動,王行之差點射將出來!他忍不住輕叫出聲,隨即屏氣不動,像中了一道定身咒,哪怕再多些刺激,他恐怕自己就要到達頂點。母子兩人齊齊失語。一種血脈相融的維繫的奇妙感受,一種似曾有過的溫馨在心裡油然而生,摻著一絲不可對外人語的穢亂和不堪的刺激。
「你還好嗎?」
「你還好嗎?」
「好,你呢?」
「好,你呢?」
王行之和蘇蘅心有靈犀般的同時發問,又同時回答。這是母親和兒子才有的玄妙默契,隱藏在曾是一體的記憶裡,流淌在臍帶相連的肉體裡,世間任何一對男女都永遠無法企及。少婦愈發成熟,嬰兒長成青年,然則歲月的春蠶雖啃食了生命的記憶,卻最終吐絲結繭,蛻變出更濃郁更深刻的親情。蘇蘅在溶溶的銀光下捕捉到兒子嘴角的笑容,自己也鈴蘭花一樣輕笑起來。
蘇蘅坐了一會,才意識到這不過是樂章的序曲,輕輕晃腦袋,像是在做最後的掙扎,然而她的臀腿先她一步,以腰為中心點,慵雅而不情願似地挪送起來。
母子倆的性器交接處由於摩擦發出滋滋的水聲,蘇蘅腿兒內側各自的柔貼著兒子的肱四頭肌,她並沒有不堪的分開大腿,就算這時,她仍有著嫻雅的體態和得體的風姿。她平時苦練的瑜伽本事就這麼自然而然的使將出來,僅僅靠著細而有力的腰,引著裸臀畫圓,長的圓,扁的圓,一圈圈慾望的圓圈把母子倆套進和諧而奧妙的舒適感中。
每次自己向前挺聳,光潔的小腹都緊繃著,皮膚顯得發亮,是汗的濡濕。兒子的突兀在雄壯中有著青澀和乖巧。蘇蘅驚奇地發現性愛原來沒有痛楚,兒子的大蘑菇頭完全在她的掌控中,從深度,到去處,從角度,到節奏,像是羊兒遵循母羊的囑咐,在安寧閒適裡,有著舒適眩暈的感覺。一粒香汗順著乳溝直溜到腹部,然後她的發也亂了,發紅的臉被豐美的烏髮遮住一半,野性暗藏,媚態橫生。
更多的汗冒了出來,匯聚到兩人緊緊相連的會陰處,汗味混著體液,磨豆漿似地磨出讓人銷魂的氣味,有點腥臊,讓人動情銷魂——蘇蘅逐漸被這響聲,這味,這感覺征服,熏熏美到極致,陶陶然像喝了酒,情不自禁的加快速度,扭腰送臀,水潦豐潤的腔道變得貪婪起來,母親的凹陷和兒子的凸起磁鐵一樣緊緊咬合在一起,蘇蘅快美的吞噬著兒子的陽具,房間裡響起咕嘰咕嘰的聲音。
「哦!」
蘇蘅無意間的動作讓兒子的龜頭抵到了陰道前壁的玄奧之處,一陣觸電似地快感瞬間傳遍全身,她渾身一抖——好酸!蘇蘅張著嘴啞然無聲,美到極致又難受到極致的表情雜揉她傾倒眾生的嬌顏上。
不能再動了,蘇蘅的矜持使她下意識地停住。王行之在身下正銷魂得忘懷,突然斷了糧,好比正吞雲吐霧,飄飄欲仙的鴉片鬼給滅了火,一時急躁,向上猛然一挺。這一下不偏不倚正中蘇蘅的癢處,她兩片柔美紅潤的陰唇上突立的小珍珠不輕不重的給王行之向前推頂的恥骨磨了一下,「哎喲」的叫出聲,在反應過來之前,一股似麻非麻,似癢非癢奇妙感覺席捲而來,她陰道裡的括約肌就立刻縮緊,將王行之刺入的陰莖緊緊握住,突然狠狠的又吸又夾!
「啊!」
王行之覺得自己的小雞雞被一隻柔滑的小手包裹揉握,龜頭處像是抵住一塊軟舌,不停地舔吮他的馬眼!頓時一聲叫喚,強壯的身軀一挺,竟把蘇蘅整個人幾乎托在空中!隨後陰莖被他拼盡全力的送到蘇蘅體內最深處,然後突然充水的橡皮管子似地劇烈跳動起來,一股一股往蘇蘅敞開的陰道深處激射出股股灼熱的精液,佔領這禁忌而神秘的女性隧道,留下兒子荒唐而瘋狂的深深愛意和母子亂倫的印記。
蘇蘅是有點不滿的,月色映照下,深邃迷人的眼透著一股子幽怨,彷彿是欲情未饜的妻子。剛剛就要邁入欲仙欲死的境地,兒子卻先到了。饒是她這樣在性事上保守害羞,不敢多求,更不敢主動說出想法的傳統女人,臉上也多了一股黯然難過和悵惘若失。
但下一刻,她就從些許的放浪形骸中醒來,陰道裡面暖洋洋的感覺讓她有些滿足和嬌癡。終究是讓行行射進來了!
她俯下身子,把軟熱豐盈的乳房壓在兒子起起伏伏的胸膛上,壓著兒子健壯而赤裸的身體,令蘇蘅感到一股異樣的刺激。王行之還在輕輕顫抖,難以言喻的快感逗留在肌肉裡,令他滿腦空白。那一下快似一下的心跳讓蘇蘅生出一股子驕傲——原來我也可以讓兒子這樣激動,這樣投入。
「媽媽——對不起,你還沒舒服我就——」
王行之的陽具迅速變軟,隨著溢出的大量精液,垂頭喪氣的被擠出出蘇蘅體外。這真是男性最大的悲哀!王行之懊惱羞愧,捏緊拳頭幾乎要給自己一拳。
「小傻瓜——這有什麼對不起的。」
蘇蘅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論調,從前王立早早射精,還要惡聲惡氣,一副錯都在她的摸樣,兒子卻給她道歉。她心裡既覺得新奇又有些好笑,和莫名的感激,主動的附上濕漉漉的唇,吻住不安愧疚的兒子。香軟的舌頭探進去﹐在王行之齒縫中巡迴,忽而纏繞住他舌頭舔吮,忽而溫柔的撫摸他的牙齦。
母子倆吻的如癡如醉,心神俱迷,蘇蘅發覺兒子的軟棒又開始逐漸變得半軟不硬起來,復活的蛇一樣,緩慢的伸長,變粗,然後充滿活力的抵在她的腹部。
她害怕自己壓壞了它,急忙撐起身子,卻看到兒子那依舊蒙著布的臉上幾許得意又猥瑣的笑意。
「臭小子,瞧你那得意勁兒!」
蘇蘅嘴上說著心裡卻在感歎兒子的年輕活力。
「媽媽,媽媽——」
王行之拿大肉棒揉擦著,戳捅著蘇蘅溫熱柔軟,雪白豐腴肌膚,目的不言而喻。
蘇蘅給他崢嶸的陽具逗得渾身都熱起來,未滿足的婦人欲情野草般滋長。可嘴上卻循循善誘:「行行,今天你都來兩次了——要不,下次再——」
話音未落王行之急了:「媽媽,你不讓我讓你滿足,我是不會滿足的!會心下難安,夜夜無眠的!」
蘇蘅被這繞口令逗得一笑,吐氣如蘭,把王行之饞得直流口水,偏偏他又看不到蘇蘅嫵媚嬌笑的美態,急得只拿大槍又杵又頂。
「好啦好啦!」
蘇蘅被王行之挑起情慾,順水推舟的坐起,挪著圓溜溜豐熟的臀,濕丟丟的陰阜貼著王行之的小腹一寸寸的往後退,留下稀稀白白的濕跡,碰到那根豎起硬物了,然後蘇蘅含羞帶媚地埋首到兒子的耳畔,讓那豐密的秀髮將自己與王行之的臉都遮蓋了起來,低聲輕語道:「最後一次!」
又欠著身子分手下去扶起那根昂首指天的女性恩物,抵著自己張開魚口似的陰唇,含住了,一寸寸地坐下去。
這次可算熟門熟路了,又有兩人未干體液的潤滑,紫巍巍的大菇頭異常順利的被吞進多汁緊熱的,蘇蘅一路推壓著,直到最根部。飽脹的感覺促使她動起來,彷彿失了魂似地,蘇蘅嚶嚀一聲,上上下下熟練地套弄起來。密密匝匝的吞吐和揉裹讓王行之不斷輕哼著,宣洩著快美之極的母子交合感。
蘇蘅的節奏有著母親特有的雍容和沉穩,她的乳頭漲了一圈,驕傲挺立,她的腰臀前折後仰,風中柳一般。
搗弄著,收束著,搖擺著,旋轉著,蘇蘅漸漸放開面子了,她臉上紅的厲害,起起伏伏的頻率慢慢加快,呼吸急促顫抖,額際上的細碎汗珠滾落下來,灑滴在王行之的胸脯上,腹部上。母子倆汗水交融在一起。忽然,她低低地叫喚了起來,喘息也斷斷續續,唇間發出那種語無倫次的嬌喃,像仙樂似的音浪,她的甬道放蕩而張狂,無比貪婪地吞噬著兒子突入體內的陰莖,從四面八方裹夾吮吸,女人性慾的亢奮使她眼光迷離,纖腰帶起肥臀,在兒子身上像鞦韆般搖晃迴旋,蕩漾起絕倫的夏日風情。
「不行啊……媽媽……快停一下!唉呀……啊……啊……」
王行之一心想要滿足媽媽,怎奈媽媽如此歇斯底里的挺腰扭臀,拚命夾緊他的陽具聳動,一下子痙攣著再次射精。
「你再忍一下……再……忍一下……啊——」
蘇蘅不甘的發出一聲哀鳴,靈活的轉臀套弄,想要得到最後的快感,奈何兒子的陰莖已變小滑出體外,她吃了個空,心酸委屈得想哭!那紅艷艷發腫的小陰唇外張著,陰道口蠕動著,如同饑荒時得不到奶的孩兒;又或是有人惡作劇地把吮吸幾口的雪糕由孩子口中拉出,引發孩童強烈的不滿。蘇蘅那本應的保守而貞潔的性器此刻竟餓到極致,亮紅的唇片魚嘴般又吮又吸,開開合合,甚至裡頭紅艷艷嬌嫩嫩的肉壁都在跳動著索取!那淫靡的涅白汁液一部分滴掛下來,一部分隱沒在微縮的小巧的菊門中。
「嘖!嘖!嘖!嘖!」,蘇蘅沒被餵飽的陰道抽動著發出異聲,聽起來好比我們拿舌面摩擦上顎前部重重咂舌,發出一疊的聲音,這聲音無比響亮,無比淫靡。直聽得王行之大感羞愧,簡直要無地自容了!
按平時的蘇蘅,一定心疼兒子,早停下來了,可現在她正處於將發欲發卻不得發的時刻,臉紅的要放出火來,什麼矜持羞恥,威儀自尊都忘在一旁,漾著清波的眼裡急切、貪求的看著眼前逐漸縮小的陰莖,焦急,幽怨,卻又暗暗僥倖地,聚精會神地企盼著奇跡的發生。那清膩水兒嘟溜溜的掛下來,涎水般吊在她張開肥股間,垂到一定距離,彈跳著往回縮,隨著蘇蘅的探頭曲腿的動作往右一蕩,黏在她發紅的右腿內側。
終於,她忍不住拿手輕握住兒子白生生,無辜又遭人恨的小雀雀,纖白玉指勾挑摸揉,握捏捋套,百般技巧在急切之下一一使出!她的靈智被赤裸裸的婦人肉慾掩潑,褪下平時端莊高雅的外衣,竟做出這樣讓她切齒痛恨,堅決鄙視的蕩婦行徑來!
總算又硬了!蘇蘅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把兒子的陰莖再次吞吃,這次一吃到底,猶如冬天喝了一大口熱湯,熱燙燙,飽脹脹,啊!這感覺,這帶電的肉體!這才是女人最大的快樂!
可這是我兒子的——陰莖!
背德亂倫的驚懼和羞愧像月下的潭,水底時不時掠過一團黑影。蘇蘅內心的掙扎和矛盾混合著肉體的快感和銷魂,一陣陣的衝擊著她的腦門。她從青春歲月起,就是個堅定的共產主義者,人定勝天的理論早已深入骨髓。然而這時卻莫名害怕起那冥冥之中的天譴來。蒼天啊——如果真的有天意——讓您知道,這件背棄世俗倫理的醜事,由始至終與我的行行沒有絲毫關係,您要是降下天譴,就只對著我蘇蘅來,讓我獨自承擔吧。
蘇蘅發了誓,便解脫了一般,隨著野火般的慾望沾染身心,又扭又搖,嘴裡低聲哼叫,臀兒旋轉挺聳,磨擦擠壓,似乎要洩出長久以來蘊而不宣的憂怨和欲愁。
王行之的陰莖都有些痛了,但更多的是湮沒靈魂,吸髓噬魂的快感!他死死用手捏自己的大腿,抗拒著射精的衝動,像一個執拗的小戰士堅定地守著男人的尊嚴,一定不能再早洩了!
「嗯……嗯……嗯……不行了,媽媽不行了……」
像是一個女中音歌唱家在懸崖邊上一路唱著,突然一腳踩空!蘇蘅聲音直落下去,由甜蜜低沉,性感動人的喉音轉了個彎,急墜而下,然後霎時靜止!
幾秒後,化作幾許嬌呢和憋在喉嚨裡的「呵呵呵」輕哼,聽起來像是絕望的笑聲,又像是痛苦的哭聲。電流傳導著蘇蘅白玉般光潔胴體,風一般掠過她拉直的脖頸,從高挺的乳房,低折的柳腰和後撅的肥臀,到緊繃外攤的大腿,折扇般打開的腳趾,她整個人都在難以抑制的痙攣和抽搐!那靜夜裡聽起來格外清晰地低泣聲和她無法自控的嗚咽聲,與亂顫的嬌軀一起,在一種玄妙至極的共鳴裡達到和諧。
蘇蘅如願以償地洩了身子!
她的纖指虛握著抵在玫瑰一樣半開的唇邊,勉力去阻止魅惑的,靈魂震顫的呻吟逸出,她的幾顆貝齒咬在自己柔嫩細長的食指上,留下白色的牙印。抖動著的尾指對質空中明月,她的臉表情複雜,放縱的,端莊的,風騷的,嫻雅的,彷彿既高興又委屈,既接受又抗拒,既坦然又羞愧……種種糅雜,訴說著一個不斷抑制自己熊熊燃燒慾望的女人,被從內到外,從身到心都被滋潤的滿足。還有一個母親,赤裸著瑩白如玉的豐美之軀,騎在自己哺育,撫養到十六歲的兒子身上,瘋狂扭腰送臀,達到第一次真正面對面性高潮後骨子裡的惶恐和心悸。

正文 三十三
蘇蘅早就醒了,然而母親的矜持和女人的羞澀使她不敢睜眼。終於捱到床上一輕,兒子王行之小心翼翼的起床。她繼續假寐,聽到他在客廳講話聲,應該是打電話,不知是給誰的。然後是浴室的嘩嘩水聲,她眼皮沉重,又有些困頓。昨夜昨夜風急雨驟,令她渾身慵懶。迷迷糊糊間察覺兒子躡手躡腳走來,在她額頭輕輕一吻,然後隱約是門鈴響了……
睡了個回籠覺的蘇蘅滿足的起床,秀髮凌亂的她雙頰嫣紅,秋水明眸波光瀲灩,俏臉容光四射,氣色極佳,有一種蕩人心魄的美艷。
歪著頭,蘇蘅兩手握拳朝天拉扯,嬌慵可愛的伸了個懶腰。好久沒睡過這麼好的覺了。真是神清氣爽。非但如此,雖然身體微倦,她心中卻有一種實打實的快樂,像揉好的麵團被放到最適宜的溫度下,不斷發酵,逐漸漲滿心胸。
「今天是個好日子,心想的事兒都能成。明天是個好日子,打開了家門咱迎春風——」
蘇蘅披了睡袍赤著白腳邊走邊哼,腰細臀圓的豐潤嬌軀款款輕擺。晨風送爽,裙裾飄飄。她的女中音婉轉低沉,魅惑誘人。女人被疼愛被滿足後,心眼裡滲出的欣喜和歡悅像白鴿兒一般,壓抑不住,騰地一展翅,輕盈快活地隨著歌聲飛出窗兒,在藍天劃著圈。
芳香的浴室裡上佈滿水蒸氣,蘇蘅「啪嗒」打開排氣扇,然後便看到鏡子上將化未化的大字,「媽媽我愛你喔!」
這個小調皮!蘇蘅驚喜地想。紅暈上臉,嘴裡噙著甜蜜的笑。她癡癡地看了一會,才因為要照鏡子,猶豫著不捨得似地把字慢慢抹去,然而那股濃情蜜意早已潛入心房,讓她喜樂無邊。
終於發生了,可是我不後悔呢!蘇蘅開了花灑,心中想到。可是——蘇蘅記起昨晚的癡狂和放浪,頓時後悔起來。
我不該那麼的……會不會嚇著行行,從此認為我是一個那樣的女人呢?蘇蘅惴惴不安的洗完澡,換上吊帶真絲睡裙,一頭濕髮忘了綁起,就那麼披散肩頭。
一進飯廳,心情忐忑的蘇蘅就被滿眼的嬌紅嫩綠晃花了:這麼多紅玫瑰!簇擁著堆擠在竹編籃裡,怒放在長形飯桌的一邊,芬芳撲鼻,妖嬈豐美。她瞳孔放大,微顫著走過去,拈起花裡的卡片:給我最愛的媽媽!永遠的女神!署名是王行之。
天!結婚以來,有誰對她做過這般浪漫的事。臭小子把我當成十幾歲的姑娘來哄了!蘇蘅心裡嘮叨抱怨,一臉羞喜交加的看著花兒,看看花色,摸摸花瓣,朱唇囁嚅著,竟高興的說不出話來。好半天憋出違心的三個字「浪費錢。」
嘴上這麼說了,眼圈卻紅了,癡癡地與花相對。真真是人面桃花相映紅,花襯人美,人比花嬌。本來心中的一絲不安的裂縫,及時得到完美的愛意填補,蘇蘅心情圓融起來,這是她生命中最好的一天。
平復心情,蘇蘅擦擦泛淚的眼。定定神,揭開罩籠,看著桌上擺著的清粥小菜,猶冒著絲絲白氣,一個圓溜溜的水煮蛋靠在碗邊。
「雞蛋本身含有多量的谷氨酸及一定量的氯化鈉,不許放味精的。」
兒子煞有介事的表情浮現,蘇蘅莞爾一笑。兒子一定練球去了。啊——突然間想他想得緊!
「媽媽我和蕭風練球去了,下午回來——王行之。」
我不是個好女人,好媽媽,但我撫養了一個好兒子。蘇蘅輕輕的拿起那張字條,麼麼麼地親了王行之的簽名。想著總有一天,兒子會成為一個高大穩重的男人,他參加工作,談個女友。蘇蘅彷彿看到王行之西裝革履,一臉帶笑的向自己行禮。他的臂彎挽著個白紗新娘,賢惠美麗,儀態端莊,幸福地笑著。在賓客的陣陣笑聲中,在綻放的禮花下,他們結為夫妻。
蘇蘅想著自己應該是安詳而欣慰的祝福他們,然而不知為什麼,心裡竟然生出幾許莫名的惆悵。又忽然記起兒子常叫的「人生得意須盡歡,及時行樂」,豁然開朗。與其煩惱,不如把握現在。
不好!行行要是天天拿這話為借口向我求歡,我到底該不該給他呢?蘇蘅記起兒子對性的渴求,暗暗發愁。想著太陽下山,月兒升起後的母子曖昧;想著兒子離結婚還有近十年,這期間她和兒子仍住在一起,一年三百六十多天,若自己招架不住兒子的央求,母子倆豈不是還要燕好數千次?他又那麼溫柔體貼,細緻入微,我怎麼拒絕呢?蘇蘅苦惱的皺著眉,這是幸福的煩惱啊!她可絲毫沒想到自己在這不論情事中,從怦然心動,意亂情迷,到推波助瀾,一錘定音,哪少了她的影子?一旦來到性的領域,推脫責任,扮正經是每一個女人的天性,美麗的女人猶是如此。
「昨晚可都是你不知疲倦,不停索取,以後——還忍得住嗎?」
這時彷彿有另一個她貼耳細語,悄然道破事情真相。蘇蘅被自己不堪的念頭刺激地渾身熱癢,纖白的手摀住紅嫩雙頰,一顆心也按捺不住「彭彭彭」的亂跳起來………………
王行之沒說實話,他沒去練球。此刻他正和蕭風肩並肩,走在一條埋沒在花叢裡的田埂上。看他腳步輕鬆,肢體靈敏,昨晚忙活那麼久,四度捐精,今天仍神采奕奕,充滿活力,終究是年青啊。
後面三三兩兩跟著他的同學們。遠處山路蜿蜒,如隨手一拋的絲綢飄帶,兩座眼前的蔥鬱的山丘夾著一個深谷,那是他們的目的地——蕭風淫蕩的美其名曰:奶子谷。
「喂——慢點呀,體恤體恤我們這些女孩子啊——」
清脆的聲音響起,唐明月邁著結實長腿趕上來,抱怨道。她身後跟著已然氣喘吁吁的巴夏桑。王行之回過頭,唐明月穿著一套清新淡雅的白色連衣裙,搭配寬簷編織草帽,俏麗短髮飄灑,善睞明眸放光,彷彿永遠帶笑,深深嵌入你的心。一身打扮在純真柔美中不乏幾許小女人的嫵媚,獨特而撩人。左肩挎著一款紅色挎包,加上淺紅色的涼鞋,腳趾甲修得整整齊齊,蜜色小腿兒瘦長有力,青春的活力無須吶喊。
王行之掃過她彎彎柳眉,緋紅雙頰,嘟嘟雙唇,不說話。笑笑轉頭。唐明月嘴帶淺笑,素面朝天的臉無須粉飾,青春本就是最好的化妝品。
「呼哧,呼哧。行之你可得多看一會,我們家明月今早挑衣服可挑了三小時,女為悅己者容呢!」
巴夏桑笑嘻嘻打趣。
「哎哎,阿桑又告密,你個叛徒!」
唐明月大發嬌嗔,扭身欲打。王行之忍不住回頭,只見唐明月腰身扭轉追著巴夏桑,那小腰只堪盈盈一握,卻又不是病柳般瘦削,而是顯得韌性十足。
「行之,別聽她亂說——」
唐明月察覺到王行之的目光,一下又變得淑女起來,手背在後,望著他嬌怯怯道。
「既然是亂說,你怎麼怪她告密呢?」
卻是蕭風插嘴:「露了破綻哦。」
「你,你,你,不理你們了!」
唐明月一把拉下草帽,把自己的臉蓋去一半,羞澀的眼遮了起來。
她的唇面好像閃爍著嬌羞欲滴的紅光。單薄,飄柔的裙衣由於風的調皮,把那身體的曲線格外地凸現了出來,身段頎長而窈窕,帶著十分的靈氣,百分的朝氣。
「來,一起走吧。」
王行之帶笑伸手。說來奇怪,自從昨晚之後,他覺得自己似乎格外成熟起來,早上送花,備飯的舉動做的順溜自然,似乎開竅一般,絲毫不心疼自己的零花。想著媽媽的開心驚喜,更有一種男人的滿足和得意。嘗過了媽媽無邊的風情,唐明月此刻更像是他的小妹子,他理應心疼寵愛,包容妥協。
「這麼多人——呃。」
唐明月做賊心虛般看看周圍,「牽手不好吧?」
正猶豫間,一個悅耳的聲音在左邊響起:「王行之,渴了沒?我這有喝的。」
卻是團支部書記莊晨雯。
「行之不喝碳酸飲料,我們這些會運動的只喝水!」
唐明月搶在王行之面前回答,身子更是一斜,擋住莊晨雯看向王行之的視線。
「我又不是問你——」
明眸皓齒,高挑秀美的莊晨雯秀眉微蹙,不滿的反問,「王行之我也有礦泉水,你喝麼?」
「我還不渴,謝謝。」
王行之禮貌的拒絕了。
唐明月眉一挑眼一亮,看著有些尷尬的莊晨雯別提多得意了。
「好吧,渴了你就說。」
莊晨雯顯然並不罷休,直接掠過唐明月的身子,站到王行之身旁繼續道:「王行之,你知道麼,前面的山後有一段城牆呢。聽說這裡附近以前是戰場呢!」
「喔,真的嗎?」
特別愛好歷史軍事的蕭風接過話頭。
「真的,據說是明朝的時候……」
莊晨雯抓住機會,滔滔不絕邊走邊講起來。
「臭莊晨雯!」
唐明月看著莊晨雯落落大方的背影,腮幫子氣鼓如蛙,嘴也撅得老高。無奈她功課不上不下,只有英文不錯,歷史她一竅不通。
一旁的巴夏桑笑著安慰:「誰讓明月你喜歡球隊隊長呢,行之的追求者可是不止莊晨雯一個喲。看開點吧。」
「哼!我就不信了,我還會輸給她們——」
唐明月雙手抱胸,語氣鏗鏘,大有女英雄捨我其誰也的氣勢。可這氣勢維持不到兩秒就破了功,骨軟身乏,可憐巴巴:「那怎麼辦,阿桑你幫幫我,出個主意啊。」
「等下你就……」
巴夏桑一臉詭秘,湊過頭輕聲細語,唐明月嗯嗯有聲,不停點頭。
「哎喲!疼死我了——」
王行之三人聊得正歡,前邊突然傳來唐明月的悲慘呼痛聲,王行之一頓,立即帶頭向前跑去。
只見唐明月歪坐田埂上,兩手扶著左腳踝,咬著唇一臉苦痛。
「扭到腳啦。」
王行之關切的蹲下詢問。莊晨雯則用檢視的目光看著唐明月,一臉不相信。蕭風和幾步遠的巴夏桑對對眼,登時一清二楚,暗自竊笑。
「是喔是喔,嘶嘶。」
唐明月表情誇張,吸著涼氣呼痛。「剛才只顧和阿桑聊天,不小心扭了右腳。」
「可你抱的是左腳啊!」
莊晨雯翻翻白眼。
「是左腳是左腳,不小心扭了左腳!」
唐明月急得一臉汗,滿面通紅。
「站起來看看——」
王行之把唐明月扶起,小心翼翼,卻想不到唐明月背著他,大大咧咧地送給莊晨雯一個得意而帶著挑釁的飛眼。
「能走嗎?」
「嗯嗯,哎喲——」
唐明月的表演誇張如斷腿老傷殘,蕭風幾乎要爆笑,憋得渾身直顫。「你扶著我啊,行之你扶著我。」
唐明月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把半個身子往王行之身上一靠,再次向莊晨雯遞去輕蔑的眼神。
「哎呀有蛇啊!」
莊晨雯冷不防大聲喊叫。
各人「哇呀」出聲,跳著分散。王行之抱著唐明月一動不動,難得沒有棄離她,而唐明月卻怕了,掙脫著一瘸一拐往外逃,跟鐵拐李跑步似地,虧得她記得自己那隻腳「扭」了。
「看錯了,是根樹枝。」
莊晨雯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你等等,我去看看誰帶藥了。」
繼而黯然離去。
「不用啦,行之給我揉揉就好!」
唐明月半臉裝痛苦半臉顯得意,目送她離去,暗暗握緊小拳頭:「哼,跟老娘鬥!」
然後趁著王行之俯身檢查傷勢,對著巴夏桑用手比了個「v」,小嘴咧著——「耶!」。
「哎喲!」
卻是嬌臀上挨了王行之一下輕拍。
「演的真爛,可以拿金酸莓獎了。」
王行之低笑。
唐明月傻傻眨眼數次,才「嚶嚀」一聲反應過來,顧不上斥罵王行之耍流氓,一呲溜躲進巴夏桑的懷裡,耳根子都羞紅了。腳程倒是快的可以。
平時的她挺成熟的,幫家裡做家務,和鄰居同學也都相處的好,可一旦和在王行之在一起,她就不知不覺中變得小起來。撒嬌扮嗲,出醜現眼,都沒關係,像是在哥哥面前邀寵的小妹,知道哥哥不會取笑,不會生氣。
「大家都進谷了,我們也快點。」
王行之手搭涼棚看前面說道。
巴夏桑把唐明月一推,唐明月嘴裡哼哼唧唧嘟囔著,羞羞答答一手輕扯王行之腰間的衣服,嬌滴滴道:「行之,要不,我們這就出發吧。」
「噁心死了,老娘都起雞皮疙瘩了!」
巴夏桑一副嫌惡表情。
「都這麼大的姑娘了,也不知道矜持著點,人前就這麼黏糊!」
蕭風嘿嘿笑。
「哼!」
唐明月羞惱地瞟了他一眼,撒嬌般地抱了王行之的胳膊,大聲道:「我就不矜持,怎麼地吧。」
說完偷偷捏著王行之結實的肌肉,小吃豆腐。
「怎麼聽起來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決絕。」
蕭風啪啪拍腿,哈哈大笑。四人結伴而行。
聊天,歡笑,吃喝,嬉鬧,青春熱烈而嚮往自由,被學業縛住的心飛揚起來,在陽光裡得到放肆的發洩……
「哎哎——快來看啊,這裡有名勝古跡啊——不看後悔啊!」
不知誰的叫喊引得眾人站起,紛紛朝揮舞的手走去。
看著眼前的殘垣斷壁,青年們不得不相信這一片奼紫嫣紅,美輪美奐的山坳裡,居然發生過一場戰爭。從「太極宗師」王理華踩到一顆空空如也的頭顱起,大家時不時發現一些古跡:些許慘白的小腿脛骨,已被不知名的蟲兒蛀空,笛子似地。一枚銹跡斑斑的箭鏃,早已失去鋒利。還有看起來是腐朽不堪的劍和長戟,這些兵器的主人早已隕歿,他們的骨骸在地下交錯攀纏,誰是勝利者,誰是失敗者,已然無法分辨。那些他們使用過的凶器也放下成見,疊摞抱擁,相互勾結著一起被自然所同化,成為風景的一部分,成為歷史的一部分。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白髮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蕭風背著手高聲漫吟,公鴨嗓略顯渾沉,配著他高大的身影,和相當湊趣的幾縷金色陽光,倒也有些笑談歷史的滄海桑田之意。
幾個女生停了話,定定看著蕭風蕭瑟卻寬厚的背影,眼裡不免帶了些許傾慕之色。
男生則是大叫:「我了個去,瘋子文青病又犯了!」,皆是一臉不屑。實則心裡暗暗羨慕嫉妒恨,我怎麼就不敢呢!然而荷爾蒙的衝動掙不破自卑和膽怯的禁錮,蕭風始終獨立,無人應和。
王行之沒有看到這一切,他看到唐明月沿著茂密林葉間若隱若現的小道緩緩前進,不放心跟了上去。撥開蔓蔓茸茸的葉子走了一會,終於出了谷,豁然開朗。
巨大的峭壁險峻挺拔,奇形怪狀的山石兀立,刀削斧鑿鬼斧神工,而在細碎鋪陳的絢麗金光下,是一地的油菜花!
油菜花這時開得這麼艷,有點奇怪啊!但又想起「山寺桃花始盛開」的句子,心中釋然,大自然奧妙無窮呢。
這一叢叢最平價最常見的花兒顯然不懂虛偽的矜持,開滿一地,那樣的旁若無人,縱情恣意。黃色波瀾喧囂繁鬧,綿綿不絕的簇擁著深藍天空,像藍鑽鑲了一圈金邊,瑰麗絕倫。
王行之和唐明月放輕腳步,徜徉在這金色的浪濤之中,被淹沒,被迷醉。蜂蝶,甲蟲,蜻蜓,早已失去匆忙和警覺,飛得東歪西倒,閒適緩慢,彷彿被空氣中瀰漫的甜膩而濃郁的花蜜味所迷惑,昏頭轉向。王行之奇香入肺,頓時覺得心舒神爽,不由得多吸幾口,上癮了一般。
唐明月彷彿早知道他的到來,俏生生回眸一笑,短髮旋轉著金絲般飄灑,嘴角那羞澀又欣喜的甜笑是最直接的語言,含蓄的說著你果然來啦,我在等你呢!
她的白裙沾了幾朵花兒,整個人看起來像山間的精靈。
靠近了,靠近了,一切豐厚的綠和繁多的紅都在陽光下蕩漾,少男少女共享又獨享這片桃花源。令人心動的氣息流動起來,靜悄悄的對視在空中握手,擁抱,接吻,契合。誰也沒有迴避,誰也無法迴避,這是大自然的咒語,這是生命的魔法。
那股朦朧晦澀,撲朔迷離的青春躁動在兩人的軀殼裡沸騰起來,唐明月臉如火燒,手心又潮又熱,輕輕顫抖。
王行之被生命的熱浪侵襲,盛夏的滾滾熱浪在挑逗他,催促他,蠱惑他,他的目光直接大膽,熱切而專注。唐明月粉頰上盛開一片桃花,閃著令人炫目的光彩。
「他也太直接,太大膽!」
唐明月終究移開了視線,她的心急切的悸動,下一刻就要像太陽一樣燦爛的開放。她逃避般掠過早已燃燒的油菜花,目光在湛藍的穹廬上空無目的的游弋掃動,偶爾鼓起勇氣驚驚悸悸的看王行之一眼,立刻就被他眼裡閃電般的光輝灼痛了。
還差一步了!她聞到王行之身上淡淡的味道,「他在看哪裡啊!」
原來唐明月是背著光站著,通透衣裙薄如蟬翼,絲絲通透,像在窈窕秀美的青春之軀裹了一層絲繭一般,明明穿了,卻什麼也遮不住。細細的小腿,勻稱的大腿,曲線分明的腰身,羞澀而日漸豐隆的胸,王行之管不了自己的眼,上上下下貪婪地逡巡掃射。
「不好,都給他看光了!」
唐明月忙把挎包拉下,擋在腿間,兩手夾著,看著王行之越走越近,他溫暖又帶著壞壞表情的笑臉迷死人了。初諳性事的她倔強的抬起下巴,挺起胸,勉強迎上他火辣辣的目光。王行之身上的氣味不斷刺激她的鼻翼,「他伸手了!」
唐明月銀牙緊咬,嬌軟的身軀呼喚著剎那間的勇氣。
「不要逃避,唐明月!」
她暗暗捏緊拳頭,拿出小時候第一次打預防針的勇氣。帶露鮮花般的粉唇半開半啟,展示著花季少女最美好最飽滿的青春。是一朵初開的嬌紅玫瑰,綻放著最鮮嫩最清麗的色彩,那種不設防,伸手可觸的美讓王行之深深著迷,心癢難耐。
唐明月那沁著汗粒的鼻尖,那不安的睫眉,還有那起伏的酥胸,都是如此的觸手可及。王行之把臉輕輕靠過去,感受到唐明月急速清甜地氣息。她清澈無比的眼珠兒微微轉動,看看王行之的左眼,看看王行之的右眼,不捨把視線轉下,由自己的左腳轉向右腳,最後像是老僧入定般,竟眼觀鼻鼻觀心起來。
王行之看著唐明月烏溜溜的眼珠變成有些鬥雞眼的樣子,略有嬰兒肥的腮幫子微鼓,嘟嘟的小嘴兔子嘴似的動來動去,唸經似地,真是可愛又滑稽。嬌弱弱怯生生的讓他一心想欺負欺負,又有些心疼,害怕自己的蠻撞褻瀆了這純潔嬌憨的可人兒。
「小師太,你會念【金剛經】嗎?」
王行之收起猥瑣的笑容,滿臉虔誠。
「撲哧——咯咯咯」唐明月沒憋住,噴了王行之一臉細沫。氣氛一下子鬆懈下來。是嘛,唐明月想,一起長大的兒時同伴,有什麼可緊張的,他還能把你吃了?這麼一來,心靈震顫的感覺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化不開的柔情,一路酸酸澀澀,甘甘甜甜的回憶都冒了上來,心裡都是哥哥妹妹的溫情。
「你壞死了!」
唐明月跺腳假裝生氣,王行之頗有些唾面自乾的厚皮,也不拿手擦,腆著臉伸手要抱唐明月:「令儀小師妹,你就從了你令狐哥哥吧。」
唐明月縮著雪白柔膩的脖子一躲,「誰是你小師妹,哼!再說,人家令狐沖曠達灑脫,長得也——」
唐明月一抬頭,就看到王行之長長的劍眉和沉靜的眼,還有那稜角分明的嘴,哪個她不喜歡?一瞬間心酥神往,囁嚅到:「長得和你差不多——好看!」
「想不想跟師哥一起,吃香喝辣啊?」
王行之趁她一晃神,一下子把她兜在懷裡,隔著衣物感受到少女充盈著嬌軟軟,活潑潑青春氣息的柔軀,溫熱順服,小鳥般妥帖在他左半邊身上,王行之從胸到腿飢渴的皮膚彷彿因為接觸到異性的軀體而快樂充實,溫暖幸福。
「師哥我要吃魚香肉絲,我要喝胡辣湯,咯咯咯咯……」
唐明月兩手護著胸前,小貓似的不停拿頭蹭著王行之的下巴,髮絲蹭得他直癢癢。「帶我去吃嘛——行之師哥,行之——哥哥——」
唐明月親暱的撒著嬌,身子輕輕轉動,眼睛像渴睡的旅人,瞇成縫,只露出一絲幸福安逸的光,像清晨掛在芭蕉葉上的露珠,閃爍著。
「想吃東西可以,先給哥哥好好香香才行,嘎嘎嘎嘎——」
王行之摟緊了在懷裡動來動去的嬌軀,把臉鑽到唐明月泛著香氣,嫩軟白淨的頸窩裡,又嗅,又吻。用熱熱的呼吸炙烤著少女敏感至極的薄嫩肌膚。
唐明月「嗯哼」一長聲,一下子柔若無骨般,整個身體往下直溜,自己趕忙伸直了手臂,抱住王行之的脖子,樹袋熊一樣掛在王行之身上。
「哎喲喲——」
一米六五左右的唐明月再輕也有近百,王行之一下沒撐住,往前一倒,登時兩人都翻在地上。王行之一心想保護唐明月,抱緊她在半空發腰力,讓自己的背部著地,唐明月安然無事的靠在王行之胸前。
少男少女的衣褲沾上綠的,紅的,紫的,黃的汁液,像是要和大自然融為一體,絢麗而廣博的的油菜花地寬容而熱情,用自己嫩黃色的深度接納了他們,擁抱了他們。天地間的嘈雜聲都遠離二人,唐明月緊緊靠在王行之懷裡,背上感受到他心臟溫暖而有力的跳動,鼻間都是油菜花熏熏然的香氣,眼前是翠綠金黃擁抱著的清澈淡藍,她長出一口氣,把王行之的兩手繞在自己腹間,幻想著此景此情能夠永遠。
「有女懷春,當舒而脫脫兮——」
王行之淫蕩地漫吟,兩手不安分地摩挲著唐明月平坦結實的小肚子。對男人來說,浪漫實在不能當飯吃,肉可以——「脫你個頭!別亂動——再動我可發動詠春拳啦!」
唐明月呢聲抱怨,試圖抓住那蠢蠢欲動的手,誰知它猶如滑魚,「倏」地游到她的前胸,在那撥動著,按捏著。
「啊哈!癢!」
唐明月一翻身坐起,轉頭生氣的看著王行之,眼瞪得溜圓:「壞行之,這麼好的氣氛,被你破壞了!」
王行之嘿然而笑,也坐起,兩人默默對視。王行之看著她濃似深黛的柳葉眉,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然後是唐明月的唇,多像鮮嫩多汁,願君多采頡的紅果。心裡一陣衝動,突然雙手捧了唐明月發燙的面頰,歪著頭,嘴唇越靠越近,越靠越近。唐明月心慌意亂,掙了幾下發現躲不開,只好嘴唇微顫的仰起頭,害羞的合上眼,「這就是初吻了!」,瞧著兩張嘴就要黏在一起……
「大山的子孫喲——愛太陽咯。太陽那個愛著喲——山裡的人咯。」
清亮遼闊的歌聲劃破寂靜,驚醒你情我願,濃情蜜意的二人,這堪比專業歌手的歌喉,卻是莊晨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