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慾望與煩惱》(未刪節連載1-33章)2/3

《慾望與煩惱》(未刪節連載1-33章)2/3

正文 十二
蘇蘅臉紅心跳的逃出宋景卿的家,不由得有些神思不屬,「我——剛才是怎麼了?那麼失態?」
她想著,自己變得有些陌生起來,身體好像變得敏感,心理變得脆弱,往常的自製呢?矜持呢?在自己絕對信任,堪比家人的宋景卿的勾引下,好像自己的心情一下子控制不住,生理慣性一下讓她滑出道德的軌道,情潮如同噴薄的旭日衝破防線,無可阻擋。蘇蘅忍不住回味剛才旖旎之事,她覺得自己彷彿在生理上得到了一定的滿足,但似乎又沒有吃飽,就像吃到佳餚,吊在喉嚨沒吞到肚裡去,難免有些遺憾。
「要是明月沒來——會發生什麼呢?」
蘇蘅急步走著,風迎面而來,內褲上的濕跡讓她腿間有些涼,臉上卻熱得發燙,蘇蘅,你亂想著什麼?她自責的錘錘腦袋,對自己的突然生出的強烈情慾迷惑不已——難道我真那麼需要?
「表姑,蘇姨怎麼一看到我就走了?還那麼慌張?」
唐明月好奇的問,蘇蘅在她心裡簡直是成功,獨立,得體的淑女代表,今天蘇蘅狼狽的表情和動作使唐明月吃驚。
「噢,她有急事。」
宋景卿左手撫了撫右手腕上溫潤碧瑩的翡翠,透過窗口看著蘇蘅的背影,鏡片後的鳳目中投射出盡在掌握的光。
「表姑,你下個星期就來我們班教英文,剛好教英文的林老師肚子老大,休產假。你又是從美國回來的,我爸說就讓你去。」
「太好了!明月,雖然是親戚,我可不會對你手下留情的哦!」
宋景卿拿手擰唐明月肉嘟嘟的雙頰,笑意吟吟。…………
蘇蘅在家門前停了一會,她嘴裡有些發乾,吞嚥幾口,確信自己已經完美的掩蓋了內心的躁動,她才像做了虧心事的小孩子一般,悄悄地開了門,靜靜地換了鞋,緩緩關上門。
屋子裡突然響起一女孩子清亮的噪音,「你怎麼沒玩仙劍呀?」
把蘇蘅唬了一跳,她抬頭尋找,才發現聲音似乎是從兒子的房裡傳來的。「行行的房間裡有女的!」
這一發現讓她瞪大眼睛,俏臉由紅轉白,露出不敢相信的神態。看著王行之虛掩的門,她襪子著地躡手躡腳的靠近兒子的房門,屏住呼吸凝神傾聽,簡直是解放前的女特務。行行是早戀嗎?是嗎?
「沒勁,愛的死去活來的,有什麼意思?」
王行之悶聲悶氣地回答。
「那你平時都玩些什麼遊戲呢?」
女聲清越動聽。
「星際,紅警什麼的。對了,我看你爸你媽了,你媽打扮得跟花蝴蝶似的,使勁拽著你爸的手。」
「他們去青龍大街買東西,叫我去可我沒去,我不愛跟他們一起上街,我媽買東西這挑那挑,那磨蹭還不夠煩的呢。」
「哈哈,女人唄,你長大了肯定也那樣討價還價。」
「去你的,我才不會呢。」
蘇蘅聽到女孩兒清脆的笑聲。她驀地發現自己實際上在豎著耳朵偷聽他們的談話,不由得有幾分赧顏——我在做什麼哪?——我這是關心兒子!做媽的關心自己孩子有什麼錯?蘇蘅用一秒鐘就為自己找到正當理由,決定繼續聽。
「你覺得亦舒這本寫得好麼?」
女孩問。蘇蘅聽到翻書的嘩嘩聲。
「不好。」
男孩傲慢地回答。
「哪點不好?」
女孩子聲音有些大了起來,顯然這是本她喜愛的書。
「哼!酸!矯情!像是深閨怨婦絞著手絹,用牙咬著筆桿寫出來的。」
王行之低低的嗓子透著股不屑。
「本來就是女的寫的麼。」
「所以說酸嘛,滿紙眼淚的鹽味,咦——你現在開始用香水了。」
「沒有沒有,是香皂啦,我可不像我們班的那些女生,你聞我身上,有香水味麼?」
裡面靜了一下,蘇蘅聽到這裡,心裡有些不是滋味,眼前好像浮現了兒子探身聞味道的樣子,像是吃到了酸枇杷,她嘴裡漫開一股子酸味,心潮起伏不定,「這麼小就學會撒嬌啦。」
她不以為然的撇撇嘴。
「哎,行之你說,夏老師去別班代課,鬧笑話,給人起了個外號,叫夏半桶,可好笑了。」
女孩子又開了個新話題。她居然叫行行「行之」蘇蘅生氣地想著。
「哈哈,那時你把他辯得啞口無言,我就知道他肚裡沒多少墨水。你真厲害啊!」
王行之的語氣裡帶著毫不掩飾的讚賞,蘇蘅越發感到不快,心裡像被針紮了一下,有了一個顯而易見的眼,焦灼難受的很。「聽說他們三班的語文老師很有才華,很有個性,人送外號黑玫瑰,美麗潑辣的很呢!」
「哼!你們男孩子就知道看美女,老師都不放過!」
「哈哈,那次瘋子上音樂課時,還偷看陳老師露出的腿呢!」
蘇蘅聽見王行之咕嘟喝了一口水,「差點讓老師發現,臉嚇得都白了。手緊緊的抓著我的,濕乎乎的都是汗!」
「呵呵呵呵,活該!你們校隊的都是色狼!」
女孩子動聽的嬌笑聲在蘇蘅聽起來,那麼刺耳,那麼尖銳。
兩個孩子在房間裡嘰嘰喳喳地說話,不時的就爆發出一陣無拘無束、發自內心的愉快笑聲,蘇蘅間或還聽到王行之喝水時牙齒磕碰陶瓷杯的聲音和水流進喉嚨的汩汩聲,兩人沒有談情說愛,看來兒子沒有早戀,這使蘇蘅鬆了口氣。接下來,他們的話題轉到了社會裡的趣事,議論著某個他們不喜歡的人物。
蘇蘅靜靜聽著,腿有些發麻了,她輕輕活動了一下。只要通過隻言片語,蘇蘅就發現他們對一個人最刻薄的評價就是——「太虛太假」凡是被他們戴上這一帽子的人,他們說起來都使用最輕蔑的口氣,最刻薄的形容詞。偶爾他們對某個人某件事看法也會發生分歧,但更多的是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附和。顯然地,他們二人已不止一次在一起這麼密切交談了。蘇蘅可以從兩個人的談話中,領略到男女之間洋溢著對對方毫無保留的信任。坦誠相見的歡聲笑語更響了,就像一窩被關著的白鴿子紛亂地拍打著翅膀,跳脫著翹首待飛,嘹亮的鴿哨響徹著,它們迫不及待的離了牢樊,展開了白翅,扎進一望無垠的自由自在的碧澄天空。
蘇蘅邊聽著心邊沉下去,王行之從來也不曾在她面前這般談笑過,這般肆無忌憚的放開心交流過,兒子長大了,有了自己的世界,有了自己的圈子,有了要讓她思考一番的觀念,不像以前一樣,天真無邪,純淨透明,對她毫無保留,毫無隱藏。蘇蘅想著,無比悵惘,心裡失落極了。我是他媽媽,我是他媽媽啊——為什麼,他寧願跟別的女同學的說,也不願和我說呢?難道我做的還不夠,還不好嗎?
蘇蘅患得患失,有一股要衝進去質問王行之的衝動,但當她感到王行之房裡突然安靜下來,椅子卡卡移動時,卻驚慌失措的站起,像賊一樣從隔壁房間逃向陽台。蘇蘅恨今天的自己,恨自己的遲疑,自己的軟弱,自己的靦腆,自己的羞澀。我應該正正當當走進去,大大方方問好的。她靠在貼著冰涼瓷磚的牆壁上,心咚咚跳得厲害,她聽到腳步聲走向大門,聽到王行之說話聲,探頭想要透過門窗看看那個女的是誰,長什麼樣子,卻發現已錯失良機。蘇蘅就這麼靠著牆,靜靜地等了一會,想等到王行之進了房間,或是出了門,再進去,裝作剛回來的樣子。
蘇蘅聽到彷彿是浴室的門「彭」的一聲,關上了,接著王行之獨特的五音不全的嗓音就活潑潑地穿透過來,「千萬里,我追尋著你——」
帶著舒暢愉悅的心情。蘇蘅苦澀的笑笑,行行,難道和那個女生談天,就讓你這麼高興麼?…………
「高不高興啊,舅媽穿你買的這套?」
陳玲的蘭花細指靠著尖尖的下巴,媚媚得笑著,厚厚的窗簾拉上了,房間裡彷彿是夜晚,她籠著一襲白紗衣,似閉非閉,性感的胴體若隱若現,隨著步履輕移,性感之極的名牌內衣,時不時的鑽進蕭風的眼裡,纖小的黑色胸圍罩著高高的上圍,包不住全部,露出白嫩乳肉像新削的梨,蕭風癡癡點點頭,嘴裡的口水不要錢似地分泌出來,使勁嚥了一下,唾液讓喉頭鼓起,沿著脖頸間劃一條直線下墜。目光向下,慷慨的內褲是他選的,細窄輕薄,可他那1.5的眼卻不能夠清清楚楚看到舅媽直直的大腿間夾著的寶貝,它被可惡的白紗裹住,是那麼模糊,蕭風腦中出現它微凸的形狀,充滿著雌性的誘惑力和生育力,些許還有幾根不甘寂寞的黑毛透紗而出,猶如頑皮的草,他邪惡的發揮想像力。越看不清楚越想看,蕭風的喉嚨像含了沙漠裡的熱砂,堵堵得,吞嚥不下,鼻子裡呼出的熱氣是青牛農耕中的澎湃之力,這股力量聚集到下腹部,海綿體不出所料的充血,宣示自己的甦醒。
「咯咯。」
陳玲發現蕭風腿間的隆鼓,對他的快速反應很滿意,她嬌笑著來到蕭風面前,帶起一陣香風,蕭風就呆呆看著舅媽光滑修長的美腿時隱時現,左腿和右腿骨肉勻亭,像筆直的椽子,交替出現在眼前,最後緊緊併攏,中間沒有漏過一絲的光。「真是絕頂美腿啊!」
蕭風的眼珠瞪得老大,鼓的好像沒有後面的肌肉牽著,兩顆珠子就要滾出眼眶。
「喜歡嗎?」
陳玲俏立著讓蕭風欣賞一會,親切的坐在蕭風身旁,對著他的耳朵輕語。
「舅媽,我要你穿上絲襪和高跟鞋——」
「小變態!」
陳玲輕啐了一口,卻順從的拿過蕭風買的高筒黑絲,「走開,不許偷看!」
「嘿嘿嘿。」
蕭風做到床對面的椅子上,「看你這次露不露春光。」
他心裡得意的想。
陳玲拿出一隻襪子,把它捲起來,兩腿交疊,渾圓的大腿根讓蕭風看的頭暈目眩,她的動作雖大,兩條大腿貼肉夾緊了,仍沒有把黑色的內褲露出來,太絕了!蕭風接著看,陳玲把秀美的腳尖繃直了,絲襪緩緩將腳尖裹住,小腿稍微抬高,將絲襪拉倒圓潤小巧的腳踝,從細長小腿,滑過光滑緊實的膝蓋,來到豐腴的大腿上,最終停在它的中部,絲襪花邊蕾絲的邊把大腿修飾的更加具有女性魅力,蕭風目不轉睛,他覺得這是一個奇跡,發明絲襪的人真是懂女人的天才!他親眼目睹了一條如夢似幻的絲綢之路在舅媽的長腿間慢慢鋪陳開來,優優雅雅,從從容容,由陳玲的腳尖到大腿,被上了一層亮彩,勾著的腿炫著女性的誘惑之光。
陳玲穿好後,換上黑色高跟。哦,內褲以下,一雙美腿,從根到梢,都讓女人的第二肌膚——絲襪襯得更加曲線玲瓏,美色全部出籠,毫無保留。蕭風呼吸粗的像鼓動的風箱,站起來就要撲過去,他想跪在舅媽的美腿間,頂禮膜拜,寸寸撫摸,寸寸親吻,從腳尖到內褲,一絲一毫都不放過。
「等等小風,你答應過我的。」
陳玲吃吃笑著,媚眼微瞇,纖手擋住蕭風鑽向腿間的頭,「你要在不碰到人家的前提下,讓人家濕起來,才讓你摸的。」
蕭風懊悔的打自己的頭,當時為了讓她穿上自己買的內衣,陳玲提的條件他想都不想就答應了,現在——「舅媽,我要是能念出幾句應景的詩,你就給我好不好?」
「也可以。至少三個!」
陳玲本來就是玩笑之語,現在蕭風居然能念詩,頗讓她驚訝,不是說他語文從沒及格過麼?她想。
「你轉個圈,舅媽。脫掉紗衣。」
陳玲脫了紗衣,輕輕巧巧轉了起來,她有芭蕾舞的功底,顯得特別優雅,如霧似風,飄飄欲飛,蕭風看著,眼睛一亮,「哈哈有了!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蕭風眼神淫蕩,念地詞卻優美。
「舅媽你坐下,」
陳玲點點頭,兩腿交叉,坐姿嫻雅,「哈哈,伏象千峰凸,盤蛇一徑遙。」
蕭風小賊眼上下打量著陳玲的身段,停在兩腿間的幽暗處,淫光四射。
「躺著躺著,誒——對了。」
陳玲玉體橫陳,蕭風一臉的壞笑,「大漠腿兒直,長河奶子圓!」
「前邊的兩個還不錯,怎麼這個這麼粗俗?不算不算!」
陳玲大發嬌嗔。
「嘿嘿,早想到你會這麼說——」
蕭風走到牆邊,打開效果燈,暈黃的燈光讓氣氛有些迷離,有些曖昧。靜靜欣賞著陳玲舒展勻稱的四肢,「疏影橫斜水清淺,」
蕭風鼻子誇張的嗅了嗅,「暗香浮動月黃昏。」
「怎麼樣,過關了吧!」
蕭風一下子將頭扎進陳玲那散著迷香的懷裡。
「來吧來吧——舅媽已經——濕了——」
這是蕭風第一次沒有脫掉陳玲的胸罩,就壓著她把大肉棒插入她的陰道裡,鮮嫩的陰肉在大肉棒抽動下不停翻捲,像朵瑰麗的花朵兒,「喔,太緊了,太濕了。」
蕭風頭皮有麻癢的感覺,再動就要射了,所以他停了下來。「舅媽你今天怎麼那麼濕,那麼緊哪?」
「誰叫你那麼會做詩呢?你這小淫人,作一手淫詩!」
陳玲癡癡地看著蕭風,「快繼續啊,舅媽要你愛我。」
顯然,她對蕭風突然停下來不滿意,向上挺著細腰,蕭風「啊啊」連呼,只好坦白,告訴她是因為陰道太緊的原因。
「夾死你夾死你!」
誰知陳玲突然慾望蓬勃起來,「我癢死了——快!」
陳玲的眼裡急得要冒火。
蕭風被弄得性起,發了狂,凶悍的將陳玲的兩手壓到她的頭旁邊,寬肩窄腰急速的抽動,下下撞著陳玲濕滑炙熱的陰道,發出啪啪啪的聲響。摩擦造成的快感讓陳玲洩出暢快的呻吟,她的額頭很快就出現細碎的汗珠,髮絲隨著頭部的搖擺招搖的像水草,雙頰紅得嚇人,臉部的肌肉不自然的扭曲了,叫聲隨著抽插漸漸升高,今天她很快就進入狀態。
蕭風將陳玲的美腿抬高,靠在肩頭,越插越快,陳玲的臀部越升越高,陰莖被陳玲飢渴無比的陰道壁肌肉狠狠咬住,他粗粗的肉棒幾乎是垂直地捅下去。
「到底了到底了!啊!啊!啊!啊!」
陳玲瘋狂的叫著,像被病痛折磨的患者,敏感的花心不停地被鴿蛋大的龜頭重重刺激,蕭風一口氣捅了二三十下,終於,「呀——」
陳玲發出一聲歇斯底里的尖叫,她兩條腿伸直了,往天上有力的一蹬,高跟鞋被甩的老遠,砰砰的落了地,接著陳玲渾身哆嗦,陰道貪婪的吞沒完整支陰莖,狠狠地又夾又吸,蕭風覺得肉棒的頂端遇到一股洪流,美得他直打哆嗦,腰一挺,一下再將陰莖刺得更深,「舅媽,我射啦!」
「啊哈!」
陳玲彷彿遭到火星撞擊一般,再次達到高潮,身體居然隨著蕭風射精的節奏痙攣起來,「又洩了——」
陳玲喃喃細語,蕭風就看到陳玲的紅腫外翻的陰唇間突然噴出一條晶瑩透明的白虹,一端隱在潮熱的陰部中,另一端連著她正起起伏伏的雪白小腹,一股淡淡的味道頓時瀰散開來。
「是——潮吹嗎?」
蕭風喜出望外。

正文 十三
「咦—舅媽,這是什麼?」
蕭風看到陳玲放在桌上的稿紙,隨聲讀出:「文化沙漠——嶺東縣貧困地區教育初探。嶺東縣不就是我們縣嗎?」
「小孩子看什麼看呢!去去洗澡去!」
陳玲幾步上來,一把從蕭風手裡搶過稿紙,攆他去洗澡。
「哈哈,」
蕭風抬頭看著陳玲,神色狹促:「剛才不知是誰在自己身上亂撒尿呢!」
「還不都是你害的!」
陳玲舉手欲打,「大壞蛋!」
眼睛一時不敢與蕭風對視,臉上一片羞紅。
蕭風帶著得意的笑聲跑去洗澡了,陳玲看著自己手裡稿件的標題,笑容不見了,臉上的表情凝重起來,她眼前浮現省報總編郭深虞,同時也是她老師的嚴肅面容,心裡默默想著,對不起,蘇蘅姐,這次上頭壓得很緊,我實在沒辦法幫你了——這次郭深虞親自下令,都守著嘴,誰洩露消息就別怪他無情!
***   ***   ***   ***『叩叩叩』蘇蘅敲了敲王行之虛掩的門,再一次理了理雲鬢,攤了攤裙擺,心中沒由來得有點緊張。不知為什麼,她剛剛洗完澡後,竟跑到自己的梳妝台的鏡子仔細前端詳了一番,雖然不至於補妝塗口紅,但她依舊往手腕上噴了幾下昂貴的香水,那是兒子王行之曾讚美過的香味。也許是作為一個漂亮女人的攀比心嫉妒心因為受到另一個漂亮異性的威脅,被喚醒。可能是做為單親家庭的母親,潛意識裡對兒子佔有慾使她神使鬼差般,想把自己打扮的更吸引人,打敗對手,將不速之客逐出自己的領地。
「十九,二十——」
王行之躺在房間角落的健身椅上做臥推,從幾個月前的三十五公斤,加到七十五公斤,他著實的感到自己的臂力在飛速增長,骨骼越發粗獷,肌肉虯結有力,胸肌漸漸變厚,往雙肩延伸。因為怕對脊椎不好,他基本不做深蹲,「肌肉的發達是和毅力成正比的」他想,瘋子說得多好!
「二十九,三十!」
他停了下來,心裡有些不服氣,「呼—雖然進步兩個,可瘋子能做四十個呢!」
但鍛煉要以承受能力來定,推到自己吃不消胸肌酸痛時王行之還是停了下來,將槓鈴放回支架。
「下次一定要超過瘋子的記錄!」
他一邊擦汗一邊想。這時他聽到了輕輕地敲門聲,「媽媽,進來吧。」
「在幹著什麼呢,行行?」
蘇蘅推開門,就聞到一股年輕男性淡淡的汗味撲鼻而來,往常她會皺著鼻子,嬌嗔著讓王行之去沖涼,但今天她忍住了,因為她突然發覺其實這股味道並不難聞,聞起來似乎是一種奇妙的香水,帶著某種草的獨特味道,讓她想起生機勃勃的春天,她吸了幾口,驚訝地感到自己本來有些煩躁的心情居然恢復了寧靜,奇跡一般,周圍有一種青春,有力的男性氣息圍繞著她,既讓她覺得安逸,又好像有些躁動,似乎心裡有的女性意識被摧醒,挑動。
蘇蘅心情不知為何忽然變得輕盈,她淺笑倩兮,款款向兒子走去,眼裡泛著亮亮的柔波,紅菱小嘴掛著迷人的嬌笑。
隨著腳步的靠近,那股汗味越來越濃郁,在空氣中形成一種男人才有的剛性的分子,散著熱力,瀰漫在周圍,變成一堵看不見的牆,緩緩朝她的身軀迫近,讓她有些透不過氣來。但她對這種感覺欣然接受並且甘之如飴。
「我在健身,媽媽。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王行之幾乎在蘇蘅推門而進的一瞬間,就發覺到媽媽今天格外美,怎麼說呢,他斟酌著詞語,他覺得自己第一次用脫離兒子的角度,以一個更成熟的男性的眼光來評價媽媽,媽媽很有女人味,他想。
蘇蘅身上籠罩著特殊的氣味,王行之認為絕不是那淡雅的香水味,是蘇蘅身上一種神秘的,獨有的體味,他輕而易舉的把它從香水味中剝離出來,這股味道似乎不用經過鼻子的吸嗅,直接被王行之的「第六感」覺察,然後就刺激他的大腦,像清晨的號角一般喚醒了情感皮層和神經興奮中樞,並給大腦神經中樞送去一個信號,一個吸引的、積極的、充滿異性香艷的神秘氣息,又有母性詳和溫柔的信號,讓他在一瞬間對蘇蘅產生嶄新的,鮮活的,迷戀般的歸屬感,讓他在被熱烈挑逗的同時被親切的安撫,肉體和靈魂不由自主地被深深吸引。
「小壞蛋,看什麼看,沒大沒小的傢伙!」
蘇蘅有些不自然的撥弄垂在耳邊的細發,她發現兒子的眼光裡有著直突突的情感,像出鞘的利劍一樣,昭然若揭的顯示著他作為男性,對自己女性魅力毫無掩飾的讚美與癡迷,當然還有一絲不明顯的佔有慾。這個發現讓蘇蘅感到莫名的快樂,明眸毫不躲閃的和王行之對視「嘻嘻,看來對行行來說,自己還是有魅力的嘛。」
蘇蘅得意的歪著腦袋,有意無意的炫耀自己頎長白皙的粉頸,長而細的劍眉揚著,略有些紅的俏臉帶著似笑非笑的神秘表情。
感受到兒子被吸引的炙熱目光,她把兩手背在身後,把胸挺得更高,腹部微收,骨肉勻亭的長腿更是曲起,潔白的膝部優雅地交疊,使直直的小腿顯得更修長,「怎麼樣,你媽還是比你的女同學更漂亮,更有魅力吧?」
蘇蘅心裡充滿盡在掌握的成就感,卻沒有注意到她這時的心裡已經不是個正常的,成熟的媽媽,倒像是和別人爭情郎的懷春少女。
「媽媽在幹嘛?她在挑逗我?」
王行之心潮澎湃,出生以來,蘇蘅第一次在他面前擺出這樣可愛的樣子,王行之呼吸急促,忍不住嚥了一大口水,發出咕嘟的聲響,腿間陰莖響應似的跳了一下,將勃欲勃的樣子,一股邪欲在四肢百骸中流轉,繼而湧向小腹。這慾望像夏天勃發的韌草,飛快滋長蔓延,精蟲呼呼呼的衝上頭腦。
就在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就要不顧一切的撲過去的時候,他猛然覺察到蘇蘅灼灼目光裡雖然依舊充滿情意,但是同時又閃爍著一絲母親的威嚴和警告,想起蘇蘅之前那狠狠地一巴掌,他下意識的手覆左臉頰,低頭,慾火不知怎麼的冰消雪融,小弟弟迅速萎了下去,如同洩了氣的輪胎。
再抬頭時,看見蘇蘅對他點點頭,嫣然一笑,眼神裡帶著讚許,快慰,像是對他的想法一清二楚瞭若指掌,滿意,感激他的反應與自覺。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
王行之在心裡歎了口氣耷拉著腦袋。「明明是你勾引我,又不肯讓我——唉,美麗的女人真是難以捉摸啊!」
「嗯,看來應該是自己的魅力還不夠。」
王行之越挫越勇,胸膛中有種想要在蘇蘅面前炫耀自己雄性肉體的衝動,「媽媽,你摸摸看。」
他彎著已經相當粗壯的手臂,讓肱二頭肌的肌峰聳地更高,像賣東西的貨郎展示自己的貨物,像勾引雌鳥的孔雀炫耀自己的長尾。
蘇蘅興致盎然的踱過來,帶起淡雅的清風,她眼角明媚地挑著,細看王行之的身體,水波流轉,愛意盈盈。「媽媽的行行長大了,真強壯。」
她怎會不知王行之的想法,做為過來人,她清楚青春期的少年少女需要適當的誇獎,「行行的肩好寬啊!媽媽有了行行保護,心裡就再也不怕壞人了。」
「嘿嘿嘿,媽媽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會永遠保護你!」
王行之像個被首長誇獎的士兵,臉漲得通紅,抬頭挺胸收腹,站得筆直,信誓旦旦做著承諾。
「媽媽老了,就沒力氣啦,以後要靠你了。」
蘇蘅將頭倚在兒子的寬肩上,兒子的體溫和厚軟的肌肉讓她覺得適意,她故作傷感,嘴邊卻帶著笑。
「媽媽哪裡老了,在我王行之眼中媽媽永遠青春美麗,氣質嫻雅,永遠是嶺東縣第一美人,第一淑女!」
王行之聞到蘇蘅從頭上散發的女性氣息,身體酥了半邊,肌肉繃得緊緊的,他舉手握了碩大的右拳,對著空氣猛揮,「誰敢說媽媽老了,我就一拳打碎他的牙!」
蘇蘅抬頭看著兒子的傻樣,撲哧一笑,白瓷一樣的細牙露了幾顆出來,芳心樂開了花,女人是天生的感覺動物,喜歡恭維,就是蘇蘅這種犀利聰敏的女子,也不例外。她兩眼明明開心得成了迷人一對月牙,卻又偏偏皺鼻假意嗔道:「好啊行行,你倒是學壞了,對媽媽也敢油口滑舌了。」
王行之低頭看著蘇蘅,媽媽眼角上的些許細紋王行之都覺得格外風情迷人,他愛煞了媽媽皺起小鼻子的摸樣,多麼難得,這可不是人人可以看到的,他想。
王行之由衷地希望從此以後,就只有他可以看到媽媽的俏皮狡黠的一面,享受媽媽時而冰冷,時而調皮,時而威嚴,時而溫柔的性情。蘇蘅那不塗口紅就紅嘟嘟,粉盈盈的丹唇微微撅著,素淨光潔的臉上帶著半信半疑的神態,烏溜黑亮的眼珠盯著他的,像是要看到他心裡去。定一定神,王行之好容易才從蘇蘅的魅惑中掙脫出來。
「真的真的,媽媽你不知道,我們班的女孩子有的也很漂亮,但跟你就沒法比,就像小母雞跟高貴的鳳凰比一樣,嗨!」
說完,王行之還強調似地拍一下大腿,以示誠意。
「油腔滑調,滿口胡言,都不好看那你還帶了一個回家來!」
蘇蘅有些恃寵而驕的樣子,本來容光煥發的俏臉又一下子沉下來。
「媽媽,你說她啊!她比較特殊——」
「怎麼特殊,那裡特殊?」
「嘿嘿,她叫巴夏桑,身高一米七五,體重八十五公斤——她是來教我英語的。」
王行之不緊不慢的辯解。媽媽緊張的樣子,是不是吃醋了?王行之敏感的意識到這點,頓時樂不可支。
「咦,媽媽你是在門口碰到她的嗎?那你應該知道她的身材相貌啊。」
「我,我在——這你別管!人家肯輔導你英語,在班上不許取笑她胖,知道嗎!」
蘇蘅一顆心總算落了肚,八十五公斤,就算臉長得再好看,兒子也不可能跟這樣的女孩早戀吧。
「還不是你問我的——」
王行之眼睛掃向牆角的槓鈴,不服氣的嘟囔著。
「好啦好啦,不說了。」
蘇蘅知道自己誤會了王行之,心裡就生出歉意來,伸出柔滑的手摸摸王行之的左臉,吐氣如蘭,「昨天是媽媽不好,還疼嗎?」
王行之覺得媽媽的手輕撫臉上,像春風,像雲朵,像美玉,柔若無骨,滑膩溫潤,將他的心都要摸得化成水了,他舒服的兩眼一瞇,呼吸變得悠長,頭也不由自主地抬起來,露出結實的脖頸,臉在蘇蘅柔嫩溫暖的掌心蹭來蹭去。
「媽媽,你的手摸的我好舒服啊。」
兒子憨憨的表情可愛極了,蘇蘅心中瞬間溢滿母性,眼裡也泛著慈祥的光。
小時候的行行每天睡覺前都要我撫摸一番,才肯入眠,自己好像很久沒這樣撫摸他了。拉了王行之的手,自己在床邊坐下,雙膝併攏,「來」,蘇蘅挺直背,拉好裙擺,示意王行之躺在自己的大腿上,「躺下來媽媽幫你揉揉。」
王行之有些受寵若驚,蘇蘅的大腿渾圓結實,將裙子繃得鼓鼓的,儘管被裙片覆住,王行之依舊能夠描繪出裙布裹著的美腿應該是合攏著,閉得緊緊,充滿女性的神秘感和吸引力,是一對讓他想想都要噴鼻血的寶貝。王行之心情激動地爬上床,挪好位置,腦子被突然的幸福沖得暈乎乎的。他緩緩地枕上去,嗯——媽媽的大腿暄軟而有彈性,帶著媽媽的體溫,比最好的枕頭還要來的舒適,王行之滿意的想,找到自己最舒服的姿勢,一臉滿足的神態。這時他鼻中聞到蘇蘅溫馨而熟悉的體香,幽幽的縈繞著他的頭顱,使他心舒神爽。
蘇蘅聽到王行之嘴巴咂咂有聲,粗濃的劍眉適意的舒展,一如小時候般乖巧逗人,一時母性大發,纖長玉指在王行之頭上輕推慢揉,或梳理著王行之的黑髮嘴裡低低地哼著動聽小曲,王行之幾乎就要沉入夢鄉……
蘇蘅癡癡地看著兒子,將他的頭輕輕移動,讓王行之從仰臥變成側躺,臉朝著蘇蘅。蘇蘅溫柔的眼在王行之的五官逗留,兒子的眉眼酷似她的,挺直的鼻子像她,薄薄的嘴唇也像她,但王行之虎頭虎腦,臉方額闊,又充滿男性的陽剛之氣。
『行行長得這麼帥氣,就是有好多女孩子喜歡也毫不稀奇啊!』蘇蘅心裡驕傲的想著,越端詳越喜愛。時間過得多快!蘇蘅手擼著王行之的頭,松針一樣的豎直的黑短髮密密匝匝,軟中帶硬,一根根從她掌心劃過,產生癢癢的奇妙觸感兒子哇哇哭啼,調皮搗蛋似乎還是昨天的事,可今天呼呼呼的就長成一個身高體壯的男孩,生命多麼奇妙。
王行之枕在蘇蘅腿上,心寧神安,忽然在似睡未睡間,靈敏的鼻端尋覓到一絲若有若無的氣息,這股氣息是幽幽地,是乘著煙裊裊而來。它朦朦朧朧,感受起來與眾不同,不是沐浴乳的香味,也不是香水味。它像是陽光下透過水汽看到的風景,飄忽不定難以捉摸,但確實存在,王行之腦神經一下子興奮起來,充滿一種焦急的期待,但當他刻意地抽嗅時,這股令他微醺的氣息卻消失了,猶如小獸矯健的隱沒在林中,又像輕煙被風吹散。他失望的輕歎,後悔自己的輕舉妄動卻發現它又回來了,一絲一縷的牽動他的慾望。失而復得!
王行之假裝漫不經心,實際卻提心吊膽的控制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像遇到獵物的獵人,耐心捕捉著這讓他心旌搖曳的氣息。
果然,它如約而至,神不知鬼不覺的鑽入他的鼻孔,在他的鼻腔裡快樂的翻滾,然後直達胸腔,他嘴裡的舌攤平了,像張紙一樣貼著上顎。啊!他似乎嘗到又酸又甜的味道。
王行之閉著眼享受,神秘的氣息彷彿和他之間有種離奇的熟悉感,喚醒他腦海裡深埋著的某種記憶,現在他感覺自己和氣息之間有了默契的聯繫,好像散發氣息的地方有根繩子在拉扯他,要他接近,再接近。他下意識般移了移頭,又移了移頭,覺得自己好像正與一個幽秘曖昧的美好事物面對面,他臉上的毫毛甚至因它所散發的熱力而彎曲,他呼出去的熱氣碰到了阻礙,彈回自己的臉上,混和著那種氣息,他閉著眼,深深地迷醉其中——蘇蘅很窘迫,不知什麼時候,兒子的額頭已經緊緊的抵在她閉合的大腿間,然後她看著兒子把她薄薄的裙擺弄得凌亂,窸窸窣窣的移動頭部,與她的小腹越靠越近,在她微鼓的陰阜前停下,她可以清晰的感到兒子從鼻子裡呼出的熱氣,透過裙布,衝撞在她的三角區上,讓她無端生出陰部被人撫摸的錯覺,小腹裡熱融融的,腿間覺得麻癢難當。她想用手推開兒子的頭,沉甸甸的,推不動。兩腿用力挺腰,發覺自己大腿麻成一片,一時間居然站不起來。
王行之不滿意的唔了一聲,蘇蘅驚疑的看著兒子緊閉的雙眼,發現他的眼皮並沒有跳動,應該是在睡覺——可他怎麼,蘇蘅覺得羞處古怪的麻癢混著兒子灼熱的氣息,挑動了她心中某種情緒,使她身體發軟,面紅耳熱,不由自主地想夾緊雙腿。可夾得越緊,感覺越是強烈,她極力的要去忽略,可越不想那感覺越清晰,好像有人用羽毛在陰部那裡撩撥似地,讓她又想哭又想笑又想叫,讓她在覺得羞愧的同時,又有股說不清鬧不明的興奮,她都有點捨不得推開兒子的頭了。
蘇蘅難捱的扭著細腰,心中卻莫名的想起王行之七八歲的時侯,每當他被人欺負之後,或是疲累不堪之時,只要她站著,王行之總喜歡跑到她身邊,一頭扎進她兩腿間,將通紅的小臉靠在她的溫暖的小腹上,委屈的哭泣,或是急急的喘氣。
莫非兒子這麼大了,還保留有這個習慣?想到這裡,蘇蘅心裡雖然還有些怪異,卻好像替兒子找到了可信的理由,替自己找到繼續坐著的理由。行行是無意的,又睡得那麼甜,就別吵他,讓他繼續睡吧。蘇蘅親暱的用手夾著兒子紅紅的耳垂,還是那麼肥厚,那麼好捏。她這時覺得兩腿間讓她心慌氣短的感覺減退了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微眩的輕鬆感,有些刺激,又不過分,讓她溫馨愉快。
「臭小子,都睡著了還要戲弄媽媽!」
蘇蘅臉有些紅,再看到王行之滿臉舒服的表情就有些不忿,她突然想張開腿,做惡作劇般把兒子懵懂無辜的臉夾在腿間,憋醒他,然後嘲笑他驚醒時吃驚的傻樣。
這個念頭讓她摀住嘴吃吃笑,當然,這只是想想而已,她可捨不得。
***   ***   ***   ***屋外天空湛藍,鳥兒歡唱,宋景卿哼著一首輕快的歌,打量著鏡子裡的職業裝美人,一雙白生生的手靈巧的盤著自己的烏髮,手鐲閃著幽綠的光。她今天就要去拾秋中學上課了,有點興奮和期待,心情出奇的好,照片裡的聖宇哥好像也笑得特別疏朗。
嗯——總覺得會有好事發生呢。宋景卿輕推眼鏡,給自己一個不露齒的笑,轉身出門。

正文 十四
宋景卿上完第一節課,對依舊癡癡迷迷的看著她的男生們點頭一笑,走出教室。她在走廊裡不緊不慢地走著,鞋跟敲在地上,發出叩叩叩的清響,迎面而過的老師,學生,無不對她行注目禮。宋景卿習以為然,曼曼款款,她一向是個慢性子,能走絕不跑,能慢絕不趕。看來自己還滿有當教師的潛質啊,學生們個個認真聽講,這第一節課就挺順利。她心裡有些得意。其實嶺東縣哪裡有她這樣,臉蛋漂亮又有純正口音的英語教師,自然受歡迎了。
宋景卿心裡美滋滋的,出了教學樓,下一課是一小時後,她可以休息休息。
在拐角處突然眼前一暗,「哎喲」一聲,宋景卿左肩被人撞了一下,手一鬆,教案夾啪的一聲,裡頭的講義散落在地。
「對不起,對不起——老師。」
宋景卿看見一個男學生蹲在地上,忙不迭地撿著文件,他留著平頭,穿著拾秋中學的校服。宋景卿揉著左肩,力氣真不小。
她想,不過禮貌還不錯。「謝謝你,同學。」
「應該的應該的。」
那個學生飛快的整好講義,用教案夾夾好了,站起來遞給宋景卿:「給,老師。」
「老師你是新來的吧?」
他這一站起,宋景卿才發覺他生得高大,能有一米八二三,宋景卿身高本來就挺高,還穿了高跟,將近一米八了,當校長的叔叔還要抬頭看著她呢。她邊想邊打量,寬肩,粗脖,有點雙下巴,闊嘴,單眼皮,小眼透著機靈。
「是的,謝謝同學,你叫什麼啊,哪個班的?」
「我叫蕭風,高一(一)班的。」
蕭風兩眼一亮,哇,大美人啊!我們學校啥時來了個這麼漂亮的新老師。他兩眼有些發呆,骨頭酥了幾分。
「瘋子!」
不遠處傳來一聲大吼,兩人轉過頭去,蕭風就看見幾十米外,王行之神神秘秘的對他做著動作,「老師我先走了,再見!」
轉身跑向王行之。
宋景卿凝目望著站在那邊高大的身影,陡然間目光呆滯,瞳孔放大,雖然不是一清二楚,但——多麼熟悉的臉!再遠她也能一眼就認出!就在前天晚上,她還夢見過這張臉。宋景卿張著小嘴,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兩個男孩站住了,交談著什麼,然後同時抬手對她揮揮,轉身而去。宋景卿怔怔地中了魔障一般,心跳似乎察覺不到,時間在這一刻停滯,像被凍住的河流。「聖宇哥!」
她眼巴巴的看著王行之的背影,兩腿像生了根,「是聖宇哥嗎?為什麼他見了我,卻不和我說話,為什麼?」
宋景卿失了魂魄,呆呆看著兩人勾肩搭背漸行漸遠,要進科教樓了——「追呀!」
一個聲音在心裡突然響起,她猛然醒悟,拔腿艱難的追去,腳下啪啪啪直響,周圍的同學老師都驚異的看著她。
來到科教樓下,已經看不見兩人的身影,宋景卿一時彷徨無措,「冷靜冷靜宋景卿!」
她告訴自己。心裡似乎抓到了什麼線索,是了!剛才「聖宇哥」右手二指夾緊放在嘴邊,那是抽煙的動作!他們要去抽煙!是男廁所,還是天台?男廁所進不去,先去天台!宋景卿不再猶豫,科學樓好像有兩個出口,要快。她彎腰利索的脫了鞋子提在手裡,踩著絲襪在階梯上健步如飛,一顆心就要跳出胸膛:聖宇哥,求求你,等我!
「行之,剛才的老師美吧,你瞧那腿。哎喲,真想摸摸!」
蕭風從水塔後面的壁上摳下一塊磚,從洞裡取了一個鐵盒出來,打開拿出一支煙和打火機,點著了,把鐵盒遞給王行之,王行之自己也拿了一根,靠著蕭風點了火,二人美美的享受。他們從上個月開始學抽煙,幾天來一根,像模像樣的學著大人的樣子,長長地呼著煙氣,眼微瞇著,似在享受一般。蕭風伸著肘部靠著欄杆,呼出的白煙迅速被清風帶走,了無痕跡。
「確實是好腿,又長又直,遠遠地我就看到了,長得很高挑啊!」
王行之拿煙的手指微微彎曲,舉在臉邊,臉上掛著一副為了配合抽煙強說愁的滄桑深沉。
自從那次和別班的男生打了一架,以少勝多後,他們突發奇想,決定用抽煙來慶祝這次經典戰鬥,於是蕭風拿了家裡的兩盒中華,藏到天台,和王行之半開玩笑半正式的學起來,開始兩個人嗆得不行,邊咳邊互相取笑,後來幾次好些,就是頭暈嘴乾。其實也談不上喜歡,更別說是上癮,純粹是他們可笑的以為抽煙就是成熟穩重,雄壯大氣的心理,讓他們不時的來這個秘密基地裝一回大人,高談闊論國際事務,無情針砭國內小人,指點江山揮斥方遒,肆無忌憚無所不談。興致高昂時這個叉叉腰,別別腿,那個揮揮手,皺皺眉,儼然國家領導人的模樣。
這時二人興高采烈的回憶上次那個自衛反擊戰,唾沫橫飛,大聲歡笑,八九點鐘的陽光給他們鍍了金,黑頭髮也流光溢彩,閃著青春的光芒。一群白鴿在天台的另一角嘰嘰咕咕,不時給他們嚇得飛起來,盤旋幾圈,看看沒事,再傻傻落了地。
宋景卿向著那個亮亮的佈滿陽光的出口望去,不知為什麼,她的心情無比忐忑,就像一個做美夢的受苦的人不願醒來,「不是夢不是夢不是夢」她嘴裡神神叨叨的念著,像個巫婆般執著。剛才她就聽到了蕭風熟悉的說話聲。她終究邁出了這一步,陽光把她全身都籠罩了,在光暈下的她覺得自己好像來到了一個新的世界,因為她看見了她夢境裡的情景——聖宇哥瀟灑的執著煙,沐浴在白光下,臉上的吃驚表情凝固了,五官四處散開,毫不帥氣,顯得滑稽,白煙在他胸前瀰散開,裊裊上升,四周安靜極了。
「啊——是老師!」
蕭風大叫了一聲,手上的半根煙掉在地上,悲慘的滾了滾,沾滿灰,傻鴿又被嚇得飛起,撲啦啦亂飛。「完了完了,我和行之要被記過了!」
他害怕地看著宋景卿,腦子一片混亂。
王行之先是嚇了一跳,好像是剛才那個美女教師,怎麼到這來了?他迅速的轉著腦子找借口,最終灰心喪氣,認為自己被人贓俱在,決定坦白從寬,「老師對不起,我們承認——」
慢著,他停下來,這個老師神態不對啊,眼神直直的,有些怪異,好像在看著一個她熟悉和愛慕的人。
怎麼回事?他腦子飛快運作,終於搜索出一個自認為正確的答案,莫非,莫非她對我一見如故一見鍾情一見傾心?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解釋了。有了這個理由,他傻乎乎的鬆了口氣,手也不再顫抖,嘴也不再歪斜,腰也挺了,人站直了,臉上換了一副自認為最帥的表情,邪邪的笑著。正得意洋洋間,幾隻傻鴿稀里糊塗的從他頭頂掠過,一個小黑點從鴿身脫離,帶著慣性,陰險地以一個刁鑽的角度向他臉上襲來。王行之覺得臉上涼涼的,起初以為是雨滴,看著一旁的蕭風捂著嘴,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奶奶的,大太陽的,哪有雨啊!」
他急忙用手一摸才發現是粘粘的,攤開手掌在眼前,黃白相間,他看了三秒鐘後才意識到——鳥屎!「媽呀——」
他咧開了嘴,仰著脖,像即將要被屠戮的豬一樣慘叫起來——「哇哈哈哈——」
一旁的蕭風笑得開心不已,冷不防鼻樑上「啪嘰」地也中了顆屎彈,稀呼呼熱騰騰,順著鼻翼滑到了上唇,被英勇忠誠的軟須死死阻擋,「唔——」
蕭風兩手虛捧著臉,嘴緊閉著,硬生生從嗓子眼裡擠出一疊悲慘的嘶叫,像被有口臭的大漢強吻的小媳婦兒。
兩人連煙都顧不上了,一齊爭先恐後向樓下的衛生間衝去,要說往常,兩人不至這麼失態,今天在美女面前被鳥屎淋中出醜,實在是情何以堪!
宋景卿看著兩人落荒而逃的背影,一下子笑彎了腰,她這時回過身來,已經知道那個男孩不是聖宇哥,卻沒有灰心喪氣,一種嶄新的,躍躍欲試的情感直透胸臆,像死樹抽了新芽,生機勃勃。「聖宇哥,一定是你把我帶到他身邊,讓我走出孤單和悲傷。謝謝你,聖宇哥。」
她雙手合十,默默感激,她一點也不急,心裡強烈的感到將來還會和他們發生有趣的故事。
王行之和蕭風在水龍頭前一陣猛衝,搓得臉皮都紅了,面面相覷驚魂未定,這麼大以來還是第一次這麼險,要知道,如果不幸掉進嘴裡,那可真夠他們喝一壺的!
「瘋子,我們把男人的臉都掉光了!」
王行之哭喪著臉,蕭風以哭音回答:「威風盡失,顏面掃地,長此以往,國將不國啊——」
蕭風胡亂地搭腔,「還好是新老師看到了,要是給唐明月知道我們這麼怕鳥屎,還不得笑死我們。」
兩人對望,又感到一陣慶幸。蕭風心裡咯登一下,隱隱不安,總覺得有事要發生。…………
「大家好,我叫宋景卿。從今天開始,我是你們的英文老師——」
宋景卿笑吟吟的話沒說完,「耶」的一聲,底下的幾個男生已經嗡嗡嗡議論起來。
「好高啊!」
「腿真長!」
「我的媽呀,皮膚真白!」
「哎哎,你說老師幾歲了?」
女生們端正坐著,有的面帶不屑,這群色狼,都去死!
「瘋子,這麼巧!」
王行之和蕭風對看一眼,滿臉吃驚,心一下就提起來,完了完了老師一定會去向教導主任告密的。其實蕭風沒想到,他早把自己的情況跟宋景卿說過了,宋景卿要真想告密,他現在已經被叫到教導主任室了。
「下面,我發上次的考卷,被我念到名字的同學,請上來拿試卷。」
宋景卿輕聲慢語,「王理華——」
一個瘦瘦的男生站起走向講台。
「……蕭風……唐明月。」
唐明月接過試卷,朝宋景卿調皮眨眨眼。
「……巴夏桑。」
巴夏桑坐回座位,唐明月湊過去一看,「97!阿桑你真是太強了!」
「最後一位——王行之,那位是王行之?」
大家都看著王行之,王行之一臉尷尬的走上去,接過試卷一瞧,15分!哇靠,歷史新低啊!當下不敢與宋景卿對視,抽了試卷轉身低頭,快步走向自己座位。
沿路的同學賊眼直往王行之試卷上瞄,王行之一路遮遮掩掩的回到座位,剛剛坐下,坐他前排唐明月好奇的轉過身來,眼往王行之的試卷一掃:「你考幾分啊,王行之?最後一個拿試卷,肯定要比阿桑還高啊!了不起!」
說完含情脈脈的看著王行之,一臉景仰。
「還——還可以。」
王行之匆忙以手蓋住試卷上頭難堪的分數,結結巴巴地回答。「真謙虛。」
唐明月滿意的回過頭。旁邊的蕭風使勁憋笑,漏出的氣吹得試卷一角一飄一飄,王行之狠狠瞪了他一眼,悻悻無語。忽然他覺得有人在注視他,猛一抬頭,登時就和宋景卿的複雜目光對到一起,宋景卿朝他美美一笑,如鮮花初綻,王行之卻像被蛇盯住的青蛙一般,冷不丁的打了一個寒戰,「我怎麼覺得大事不妙啊!」
一滴汗從額頭一路滑下,在下巴懸掛了一會,啪得打在鮮艷地15分上,四散開來。
就在王行之戰戰兢兢,一驚一乍的時候,蘇蘅最信任的老同學,市委副秘書長、辦公室主任陳國梁在市委大樓的衛生間裡,看著手裡的照片,右手做著活塞動作。「我愛你蘇蘅,給你,射給你了!」
陳國梁右手加快速度,平時公正嚴明的臉肌肉扭曲,此時看上去猙獰邪惡,「啊!」
他一聲低吼,腰一捅,又稠又熱的精液一股腦射到馬桶裡。
其實根本不用照片,這些年陳國梁時常想起蘇蘅如花的俏臉,柔軟的腰身,雪白的皮膚,淡雅的香味,蘇蘅的一切,他是那麼明瞭。蘇蘅與王立確立關係那時,他滿身都填滿不甘的情緒,他恨王立「橫刀奪愛」他恨蘇蘅有眼無珠,他一想像他完美的女神在夜晚被王立剝光,壓在身下,壓在床上,肆意的擺弄,挑逗,愛撫,衝擊,最終被王立的精液玷污純淨的陰道,他的心就噬骨疼痛,指甲深深地刺進肉中。
蘇蘅與王立結婚後,他的腦海有時會妄想蘇蘅有一天會變得人老珠黃,在他面前抱怨人生充滿抑鬱,煩懣,她的丈夫事業停滯不前,毫無希望。而她的一張臉被歲月摧殘的臉,變得浮腫,憔悴,清麗不在,嬌嫩不在,青春不在。那時蘇蘅會來乞求他的原諒和幫助,而他絕不會像杜拉斯那樣崇高,絕不會有「我愛你這張被歲月摧殘的臉」這類愚蠢透頂的想法,他會對她諷刺,挖苦,竭盡嘲笑之能事,然後狠狠地衝她關上門!
但當他知道蘇蘅離婚的消息後,他居然發現自己心裡並沒有幸災樂禍,大概是成功有力男人特有的寬容心,使他對蘇蘅生出一股深深地惋惜和憐憫,他關心她,安慰她,像一個哥哥安慰妹妹,純真的感情令他自己也感到訝異。當他親眼看到蘇蘅依舊迷人的容貌,依舊柔軟可人的腰身時,他自從老婆死去就再也沒動過的心猛地一下甦醒,他變得飢渴,變得憤怒,變得柔軟,變得舒展,複雜的心情花燈般轉著。他和離婚後的蘇蘅的「湊巧」相遇時,再一次讓他對蘇蘅產生由衷的愛慕,於此同時,他總齷齪的意淫蘇蘅在那平靜雍和的面容之下,潛藏著的女人那母狼一樣的慾望,他幾乎嗅到澎湃在蘇蘅體內,那離婚女人激揚不羈的荷爾蒙。但他失望了,蘇蘅貞嫻高雅,端莊大方,一如從前。在高職位的他面前,仍然顯得不卑不亢,應對從容。
「啊!」
他有些出離憤怒了,你他媽的還以為你是誰啊!啊?你他媽的不過是一個被男人一腳踢開的女人!你他媽的不過是一個拖著油瓶,逐漸老去的女人嗎!他在心裡高聲怒罵,氣喘吁吁,臉上卻笑得越發親切,熱情,這種正面情感與負面情感的衝突交叉著在那腦子劃出迥然不同的軌跡,他覺得自己要分裂成兩個人了。蘇蘅,我總有一天要得到你,然後我再像甩破袋子一樣甩掉你!

正文 十五
「王行之,你跟我來一下。」
宋景卿在課間操的時候把王行之叫住,一路帶自己獨立的辦公室,作為校長的親戚,她是有特權的。走廊上老師們對她也客氣得很,個別的甚至會意的對王行之笑笑:「王行之,英語又沒及格吧?」
王行之垂頭喪氣,自從他和以前的英語老師不對付以後,他看見那歪七扭八的字母就討厭,選擇題向來填A,其他的就空著,能及格就怪了。此時他呆滯地看著宋景卿不斷抬起放下的高跟鞋,心裡在想著等會要怎麼說,他對宋景卿還是有感激的,換作以前的那個英語老師,一定會站在講台上,大聲的將他的分數念出來,狠狠地嘲笑他,可宋景卿沒有這麼做。男人是要面子的,男孩也一樣。
「做吧,王行之。」
宋景卿對王行之笑笑,示意他坐下來。王行之默默地挑了一個位子,在沙發的中間撂屁股。宋景卿把門關上,這樣他們倆就和外面的老師們隔開。
「這可是二人世界啊!」
王行之心裡不知怎的旖旎起來,他甩甩頭,將這不合時宜的念頭趕走。
「怎麼啦,王行之,頭痛?」
宋景卿的聲音溫柔極了。王行之受寵若驚般搖了搖頭,那小巧的鏡片後透出來的關切目光讓他的心一蕩,王行之立刻對新的英語老師有了好感。
「天氣真熱,」
宋景卿看似無意的解了襯衫上的一顆扣子,王行之想得到暗示一般心臟一蹦,接著宋景卿轉身走到牆角的飲水器旁,彎腰給王行之倒水。王行之這時候才注意到宋景卿的身材,宋景卿的小腿裹著黑色的絲襪,又長又細,讓他想起美輪美奐的丹頂鶴,隆起的臀碩大渾圓,正正對著他,他不由自主的用眼光勾勒起它的輪廓,在腦子裡描繪它光裸的樣子。
「不知誰這麼好運,娶了宋老師當老婆?」
「謝謝老師。」
王行之有些拘謹的起身接過杯子,滿臉正經。他一邊在心裡鄙視自己的虛偽,一邊淫蕩地浮想聯翩——「嘿嘿,老師的手又滑又涼。」
「王行之,」
宋景卿挨著王行之坐下,「鑒於你的成績,老師覺得有必要對你進行個別輔導——你願意嗎?」
「好好好。」
王行之覺得自己被一股撩人的香氣籠罩,微微的有些暈。宋景卿嫵媚的鳳目好像在對他說著什麼,游離著曖昧的神采。
「那好——」
宋景卿突然將坐著的身子往前傾,一下子撲進王行之眼裡的,便是隱隱約約卻又攝人神魄的白,豐膩肥美,打開口子的格子襯衫遮不住美景,那兩團粉糯糯的肉,深深地溝,不可阻擋的躍入王行之的眼。
王行之像被美杜莎凝目瞪視的男子,心甘情願的被石化,他覺得自己是主人異常寵愛的賓客,好客的女主人居然毫不吝惜的把自己豐熟的水蜜桃坦誠奉獻,他的呼吸停止,胸一陣一陣的發悶,心要蹦出胸腔來。他記得有人說過,女人最美好的裸,是極力掩蓋,又無意洩露的裸。這種裸像是兩座大山,壓得他無法動彈,壓得他發不出任何聲響,好像喉嚨被一塊布頭堵住似地。
王行之感覺自己的眼在看與不看間劇烈掙扎,兩個念頭在腦中拔河,忽左忽右做著殊死搏鬥。宋景卿紅紅的薄唇劃起一絲得意的笑,將頭靠得更近,身子幾乎是以鞠躬的角度斜著,將凹凸有致的軀體更慷慨的呈現在王行之眼中。
王行之侷促不安的念頭被慾望的浪潮擊退,他的眼不受控制的探進去,這次更加令人血脈膨脹,他不但窺視到那道誘人犯罪的深溝,就連黑色的,精美的,極其能調動男人慾望和想像力的絲邊,都看的見。他當然知道那條絲邊是屬於什麼物品的,要不是有眼窩的束縛,他的眼珠早已經飛過去,鑽進溝裡,渴求的探索。
他真真切切的看到蕾絲胸罩的上邊繡著的白花,花瓣底下埋伏著兩團肉肉的大包,他的心裡騰起一股火苗,眼看就要把他的理智燒乾,宋景卿突然動了。
「哎呀,坐在一起好熱!」
宋景卿逃脫一般,輕盈的站起身,在沙發對面的辦公椅落座,一雙長腿兒淑賢的並緊了,右手像小扇一般在耳邊揮動,微紅的俏臉此時端莊正經,讓王行之想起教堂壁上的低垂著頭的聖母。
嗯?王行之還沉迷在剛才的美景中,宋景卿促不及防的轉變讓他發了傻,他帶著贖罪的心,忐忑不安的看著宋景卿的眼,沒有發現責備與氣憤,頓時鬆了口氣。宋景卿的美腿忽然一閃,換了個姿勢,曲線玲瓏的橫在王行之面前,王行之像可悲的獵物,又被美味的餌勾得心裡發癢,他盡量只用餘光打掃宋景卿裙下的腿,自以為做的天衣無縫。膝蓋動了,老師好像又換姿勢了!王行之猶如青蛙般及時捕捉到這一閃而過的動態,啊!那是內褲嗎?是嗎?他彷彿在宋景卿換腿的瞬間看到大腿盡頭的幽深的黑,是內褲的顏色,也可能是光線的陰影,那三角的黑,像胸乳間的白一樣,勾得他蠢蠢欲動,想要看個清楚。
他帶著膽怯看了看宋景卿,宋景卿也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秀氣的娥眉挑的高高的,有些輕佻,細細的眸子是明亮的,流轉的,好像在鼓勵他。
「上!上!上!」
心裡的聲音慫恿著,王行之吐氣如火,嘴好似得了哮喘一樣半張著呼吸,全身的肌肉繃起,像一張要發射的弓,不管了!——「老師!王行之!你們在裡面嗎?」
門突然被敲響了,王行之被嚇得一蹦,腿碰到桌腳,桌面上的杯子啪得應聲而倒,水流瀉著,他攤在柔軟的沙發上,心裡遺憾和慶幸交織著,複雜難言。是唐明月的聲音。原來她發現平時一定來做操的王行之不在了,問了同學才知道王行之被宋景卿帶走,她在上課時就敏感的發現宋景卿看王行之的眼神不同尋常,少女警覺的心驅此刻發揮作用,竟使她神使鬼差似地找了過來。
「又是這小妮子!」
宋景卿跺了跺腳,收拾心情和衣領,調整臉上的表情,起身開門。
***   ***   ***   ***「宋老師肯定喜歡我,嘿嘿嘿,我是不是太有魅力了?」
王行之對著商店的窗面風騷的笑,淫蕩地拿手撥弄實在稱不上髮型的短髮,搔首弄姿的正自戀呢,就看到裡頭的男店員跟看到外星人似地盯著他,一臉囧樣,他頓時羞得不行,抬頭紅著臉疾行。在一條街就是家了,不知道媽媽今天煮什麼,他下意識地加快腳步,拐過彎。
「那是媽媽!」
王行之遠遠看見蘇蘅,穿著一套素白的長裙,一陣風拂過,衣袂飄飄如仙。他剛要喊,卻又住了口。他注意到一個高大的男人從黑色的大轎車裡出來,而媽媽正朝他走去。王行之的心猛地一緊,快步沿著牆角靠近,躲在一棵高大繁茂的榕樹後邊繼續觀察。
「他是誰?為什媽媽會跟他握手?」
王行之又驚又怒,「是了,他那麼高,那麼帥氣。」
王行之看著那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他的身高該有一米九左右,方臉上有著成熟男人的穩重,衣衫闊挺,舉止瀟灑,充滿成功男人的自信。
王行之看著那雙閃閃發亮的皮鞋,再看看自己腳上因為踢球而發黑的球鞋,有些自慚形穢,媽媽咯咯咯的歡笑聲隨風而來,他的拳頭握的更緊,骨節突兀著發著白,虎口的肌肉高高鼓起,王行之多想跳出去,大聲質問他們的關係,可是他卻無端的自卑起來,突然間全身乏力,兩腳像生了根一般不能移動。和那個男人相比,他像是一隻羽毛未全的小公雞,身上又髒又臭,腋下汗味熏天,狼狽的在低低的草叢間胡亂地竄著,透過草隙偷偷仰視陽光下昂首闊步的孔雀,心中嫉妒又羨慕。
蘇蘅和男人貼的很近,男的帥而高大,女的美而嫻雅,神仙眷侶一樣和諧美妙。他和媽媽站在一起,多麼相配!王行之心裡絕望的想,一隻大大的樹螞蟻被他攢在掌心,捏得粉碎,散著像桉樹一樣的刺鼻氣味。他一邊痛恨自己廉價的自卑和無助的膽怯,一邊痛恨媽媽可恥的背叛和可恨的虛榮。
啊!媽媽鑽進男人為她打開的車裡,自願而從容,車子緩緩而去,黑亮貴氣的車身彈出幾道炫目的陽光,險些將王行之圓睜的眼刺瞎!「啊!」
王行之痛苦的低吼,眼睛緊閉,黑紅的視網膜上仍停留著那車子的一溜尊貴的亮彩,像烙印一樣刺痛他的腦子。
幾秒之後,王行之睜開眼,他的目光變得茫然,動作僵硬的如同老人,不協調,無目的。他下意識地拿手摳著樹皮,看著螞蟻爬上爬下,好像看到它們的渺小,盲目和無足輕重,他就能得到撫慰和平息。
「媽媽,媽媽肯定是喜歡那個人的,肯定是。」
王行之得了強迫症似地念叨著,腦子裡將蘇蘅的歡笑聲過了一遍又一遍——巨大的酸楚和失落讓他覺得自己可憐更可悲,他孑然而行,夕陽給他拉了一條孤獨的影,他的心情從高高堆砌的歡喜浪尖,跌入灰色撕裂的痛苦深淵。幾分鐘之間,青春少年彷彿覺得就已經嘗遍人間所有的喜怒哀樂,體會到曇花盛開又枯萎,夏蟬喧囂又孤寂,他的心裡充斥著的負面情緒,漸漸交織在一起,混合變異,像條蛇陰險的蜷縮,盤踞下來纏住靈魂。
蘇蘅毫不掩飾流露出的快樂刺痛了王行之的心,失去,被遺忘的情緒一圈圈增粗,堆積,壓得他不得不駝著背,勾著頭。他怪異的察覺自己彷彿走在一個無聲的世界裡,這個世界似曾相識,像是一個電影裡的情境,而他的所有感官統統被剝奪,只有眼還在發揮作用,周圍的人光一般流過,王行之獨自逆流而下。他甚至無端羨慕起下午在學校踢球的自己來,那時候,他迎著四面的陽光,心情多麼燦爛。
陳國梁自得地坐在車上,他這次下來,準備試探蘇蘅對他的感情,順便和縣委書記姬雲飛談論一下公事,聯絡一下感情,他知道姬雲飛的父親的戰友視他如子,姬雲飛的父親就是以命換命的救了那位高官,那是一位省部級的高官,多走走對將來的調動是有好處的。他知道自己成功了一半,因為他在車裡拿出蘇蘅在十幾年前送他的書,並且一一說出她那時的穿著細節,送禮物的地點,時間,甚至氣候時,他在蘇蘅眼裡看到了感動。今晚和市委市政府的幾個領導有個飯局,蘇蘅也要參加,她終於答應與他同去,而他要——***   ***   ***   ***已是華燈初上了,人造光像黑夜的眼睛,逡巡著,漂流者,時而零落,時而彙集。王行之慢悠悠的逛著,爸爸因為一個女人而離開了他,他恨爸爸!現在媽媽也有了男人,很自然,不是嗎?女人總歸是需要男人的。王行之吐著煙,他手插著褲袋,幻想自己走在寂寥的美國西部,可惜沒有馬陪伴。身上起了汗,皮膚滾燙滾燙的要燒著了!胸中填滿了憤怒,股四頭肌隨著步伐有力的收縮,舒張,肌肉纖維興奮起來,骨頭一陣陣的發癢。
王行之抬了頭,像狼一樣對天長嚎,「有什麼了不起,我一個人也能活!」
「誒?這不是王行之嗎,幹嘛像狗一樣亂叫,想嚇人啊——」
王行之猛地抬頭,才發現自己竟來到桌球攤前的小巷子裡,昏黃的路燈照得人恍恍惚惚的,他定了定神,一瞧來人,臉上就露出不耐煩的表情。
「牛糞,說什麼哪,他媽的嘴擦乾淨點!」
這牛人鳳是三中的校隊足球隊長人長得倒是不差,球風骯髒齷齪,是王行之球場上的死敵,每每在和王行之的對挑中給他過人射門,屈辱的很。
「靠,你他媽到來勁了!」
牛人鳳罵罵咧咧,寬闊的額頭聳起幾道深紋,用手上的桌球棍指著王行之的腹部。
王行之齜著牙,冷冷的瞪著牛人鳳,體內雄性的好戰因子被撩撥起來,腎上腺素使他心肌收縮力加強、興奮性增高,躍躍欲試像只剛放出樊牢的餓虎。
「表,表哥——」
牛人鳳被王行之眼裡閃爍的凶光嚇得一縮,退了半步,扭頭叫人。
「你就是王行之?」
有些粗的聲音響起,巷子裡的光頓時被一個雄壯的體魄遮擋一大半,四周的蟲兒也偃旗息鼓,王行之還沒看清來人的模樣,迎面風來,他本能的一低頭,躲過直拳,就覺的對方一雙手合拳一下砸在他背骨中間,直接把他砸趴在地上,王行之悶哼一聲,心裡罵了聲操,真他媽的卑鄙!抬起頭,雙手伸出勾住眼前的腳踝,感覺手裡的小腿一動一扯,想要掙開他的抱鎖,他趕緊雙手用力一合,死死抱住腳踝向懷裡猛地一帶,把牛人鳳的表哥掀的仰面摔倒。
王行之像豹子一樣竄過去,騎在對方肚子上,照臉上左右開弓,打得對方嗷嗷嗷直叫,王行之打得性起,媽的,爽!他掄起拳頭,正要繼續,腦後突然重重挨了一下,頓時一陣陣發暈,分不清方向,他勉強支起身,一臉猙獰的看著偷襲的牛人鳳,牛人鳳發出一聲極具女性化的尖叫,驚恐的看著撲過來王行之,兩手舉起擋在胸前。
「你個傻B!」
王行之一腳揣在牛人鳳的胸前,牛人鳳號喪一般咚咚咚退至牆邊,王行之跟過去瞅準牛人鳳的肋骨就來了一記,那一拳正打在牛人鳳軟肋上牛人鳳捂著肚子跪在地上趴不起來,胡亂乾嘔著。
「王行之——是你嗎!」
遠處傳來唐明月的叫聲,王行之抬起頭,一對身影朝他奔過來,「快,你媽媽她——」
巴夏桑上氣不接下氣。「嗯?媽媽?」
王行之直起身來,向唐明月和巴夏桑走去,「我媽媽怎麼了?」

正文 十六
「王行之,快啊!」
唐明月急得直跳腳,頻頻招手,等王行之走近了,幾步趕上拉住他的手,招呼巴夏桑。
「快快——」
三人一路小跑轉出街角,王行之就看到一輛轎車停在路邊,唐明月高聲叫道:「莊叔叔!」
車門開了,巴夏桑走到前頭坐在副駕的位子上,王行之一陣發愣,唐明月為了找他,居然把家裡的司機都叫來了。正想間,唐明月一把把他推進車裡,自己也隨後坐進去。
「莊叔叔,快,去我三叔的秋月山莊——」
巴夏桑大聲說道,車子啟動,竄了出去。
「唐明月,我媽媽怎麼了?」
王行之心裡沒譜,一坐穩就忍不住大聲問道。
唐明月這才聞到王行之身上濃濃的男孩氣息,心中一顫,莫名的緊張起來,聲音有些抖:「阿桑和我練完拳後打算一起吃飯她有事要找她的三叔,」
唐明月喘了口氣,「結果我在秋月山莊的一間包廂裡看見了你媽媽,跟好幾個我們縣的領導在一起吃飯,我看她臉紅紅的,一副好像要喝醉的樣子,覺得擔心,就想叫你——我們找你好久了!」
其實她有些事情沒有說出來,秋月山莊不是正常的營業場所,以前據說發生過用迷藥逼良為娼的醜事,不過巴夏桑的父親縣人大主任巴長青把事情壓了下來。秋月山莊的老闆巴有朋有背景,又有身份,在嶺東縣的官場,誰都給他幾分面子。而『秋月山莊』也不過是他產業的一部分,縣城裡幾家超市,步行街很多門面,據說他都有股份,在嶺東縣這塊地方,他也算是一個名人。昨天巴夏桑更是告訴她,前幾天還聽見她三叔在陽台說什麼買新藥的事,兩個小女孩心裡越想越害怕,一合計就滿地找王行之來了。
我,我錯怪媽媽了。王行之心裡一鬆,原來媽媽今晚不是去約會,是正常的應酬啊。他這才把頭往後一靠,心裡暗暗罵自己的愚蠢。一想又覺得不對,媽媽坐的那輛車他並沒有看到過,而且那個男的他也是第一次看見,王行之覺得應該不是他們縣的幹部。王行之畢竟也是領導家屬,對縣上的幾個頭頭腦腦倒也還認識,況且陳國梁顯露出來的氣勢明顯不像是一般的小幹部,王行之想起媽媽對陳國梁一副熟悉,親切的樣子,精神一抖,心中危機感陡增,他恨不得插翅飛往秋月山莊。
* * *時間撥回到半小時前。秋月山莊的老闆巴有朋親自站在大門口,迎接嶺東縣的領導們,他剛剛得到消息,今晚有一位重要客人要來,這個人是來自市裡的,據說是某位省領導的公子!巴有朋覺得心要跳出來了!他早就想抱上一根粗粗的大腿,將生意做到市裡去,甚至省裡去,無奈自己實在沒什麼關係。縣長鐵面唐紀中硬的很,縣委書記姬雲飛狡猾的像狐狸,從不做承諾,市一級他比較難接觸到,但如果今晚他能給那位公子留下那怕是一絲印象,他就會緊緊抓住,也許就可以鯉魚跳龍門了!
一溜的車來了!一身西裝的巴有朋兩眼放光,心頭直跳,猶如第一次相親的少男,可他硬是忍住了激動,腰背挺的筆直,臉上表情矜持禮貌,儒雅有禮,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
嶺東縣的領導巴有朋都比較熟悉,他在門邊微微彎腰,一一握手,嗯?是他了!巴有朋看到縣裡第一美女傲冷霜菊蘇蘅,身段高挑,風韻迷人,她穿著帶有19世紀30年代褶皺泡泡袖的和蝴蝶結的飄逸紗裙,讓人感覺到一股優雅的浪漫氣息。平日冰冷的她此刻破天荒的帶著淡淡笑意,與一個風度翩翩的男子幾乎並肩而走,那個男的高大英俊,一派上位者的氣勢,與蘇蘅有說有笑。巴有朋忍住諂媚的笑容,彎腰對兩人點頭一笑,隨後右手虛引,跟在陳國梁和蘇蘅的身後。
領導們進包廂紛紛落座,姬雲飛坐了主位,左手邊陳國梁緊挨著他坐下,旁邊是蘇蘅,右手邊是管經濟的副縣長邱平等人。
「姬書記,各位領導,大駕光臨,蓬蓽生輝啊,哈哈哈。」
巴有朋得體的笑道,話鋒一轉他又說道:「這位幹部我還真有點陌生。」
他邊說邊看了陳國梁一眼,「我以前還真沒見過!」
「是嗎?這位是陳主任。他可是我們年青幹部中的佼佼者啊!」
邱平笑著回答。
「陳主任,你好你好!萬分榮幸萬分榮幸!今天姬書記和各位領導好久沒來了,還有,這位陳主任也是第一次來,這頓飯就我做東了。也算是我對各位領導的一點意思。」
巴有朋顯得大方得體。
「那哪行呢?小朋,你這是讓我們違反紀律啊!」
姬鵬飛笑著說道。
不過巴有朋顯然在這方面應酬經驗很豐富,他一頓連打帶消,既說得大家有面子,最後又讓姬書記和各位領導坦然接受了這頓免費的晚餐。
「這個男人不一般!」
旁觀著這一切,陳國梁暗道,先前的一分輕視不見,其實政府官員出去吃飯,打折免費毫無意義。不過大家關鍵講的是個面子,巴有朋顯然對這一點體會很深,讓每一位領導來「秋月山莊」都覺得自己受重視了,有面子,這種手腕可不是什麼人都有的。
大家寒暄了一會兒,巴有朋又笑著問道:「不知各位領導想吃點什麼?」
「國梁是客,理應先點!」
姬雲飛笑著道。大家稱是。沒料到陳國梁卻將菜單轉給蘇蘅,無比溫柔的問道:「蘇蘅,要不你先來?」
蘇蘅猝不及防,有些尷尬的拒絕:「不不不,你是客人你先來。」
巴有朋眼睛一亮,陳主任對蘇蘅縣長是一往情深啊!眼睛微閉,透出奇異的光。
「哎呀,小蘅,這裡都是男的,女士優先嘛,你就別推辭了。」
姬雲飛大手一揮,「點!」
大家寒暄了一會兒,菜,酒都上齊了,巴有朋也很有分寸的要告辭了,他看了陳國梁和蘇蘅一眼。陳國梁正要給蘇蘅慇勤的夾菜,蘇蘅禮貌的拒絕了。巴有朋瞥見陳國梁癡癡地眼神,心裡下了個膽大包天的決定,他堅信沒有風險就沒有回報!
巴有朋正想著,推門而出,遇到自己的侄女巴夏桑,他一邊關上門,一邊同她攀談起來……
地下的酒窖內,巴有朋手裡拿著大號針管,針筒裡的清澈液體是從西班牙進口的催情藥,無色無味,昂貴得很,屢試不爽。巴有朋耳面通紅,手有些發抖,手裡的針居然對不准目標,他暗罵自己沒用,又試了好幾次才刺穿軟木塞。深深吸了口氣,他大拇指一推,將液體緩緩注入酒中,等做好這些,他已滿頭大汗。
巴有朋又過了許久,他看看表,知道時機到了,副縣長邱平,姬雲飛的秘書浩定酒量極大,他熟知該是添酒的時候了。
他拿了幾瓶紅酒敲門進了包廂,只見大家已然喝開了,個個臉帶紅暈。副縣長邱平在大聲說笑,興致頗高的樣子,看到巴有朋進來,對巴有朋點點頭,示意他添酒。巴有朋順勢把兩瓶酒都開了,給邱平幾位滿上,又尋了機會往陳國梁和蘇蘅的杯中添上有催情藥的酒,看著他們在一片敬酒聲中喝下,心臟就要蹦出體外,斟酒時差點將酒倒在陳國梁的大腿上。他甚至已經安排好房間,那唯一帶攝像頭的房間!
「蘇蘅,來——為老同學的相聚,乾一杯。」
陳國梁著了魔似地看著蘇蘅,舉著大杯子相邀,蘇蘅此時粉頰生暈,姣好的臉輕潮微汗,連白膩的頸根都泛起一片酥膩嬌紅,翦水瞳眸更是籠著一層朦朦朧朧的迷離水霧,直看得陳國梁口乾舌燥,心猿意馬起來,恨不得把她按就地按倒,肆意輕薄。蘇蘅暈暈迷迷的,奇怪自己的酒量,按理說不該醉的這麼快啊?她心中警兆一閃即逝,可能是杯子比較大吧,這樣,再喝一杯酒不喝了,心裡暗思,蘇蘅鼻音輕軟:「老同學,這可是最後一杯哦——」
「好,干!」
陳國梁一揚脖,倒了個乾淨,他把杯子倒翻,示意蘇蘅。蘇蘅看了陳國梁一會,心中盼望他就此醉倒,可陳國梁呆呆地看著她,等她喝下去,蘇蘅一踟躕,幾個男的就連連起哄「幹幹干!」
紛紛鼓噪起來,平日的官樣不知甩到何處去了,蘇蘅歎了口氣,就要一飲而盡,門突然被大力推開——「我來幹!」
王行之帶起一陣風,龍行虎步走到蘇蘅面前,對蘇蘅一笑,從她手裡拿過杯子,兩眼瞪仇人似地看著陳國梁,臉對臉惡狠狠地一口一口把酒喝完。大家還沒反應過來,姬雲飛豪爽的聲音轟然響起:「好!」
想要叫鬧的幾個人頓時閉了嘴,陳國梁滿臉驚異:「你……你是哪位?」
「哼!」
王行之答都不答,彎腰打橫地抱起蘇蘅,蹬開門大步跨了出去,陳國梁看的目瞪口呆,巴有朋更是又驚又怒。
「王行之,英雄救母,你真是太棒啦!」
唐明月在位置上又蹦又跳,「莊叔叔開車,澄湖路19號!」
巴夏桑一聲令下,車子直奔王行之家而去。
「王行之,下大雨了,你真的不需要我們幫忙?」
「沒事,我一個人背行的,謝謝你們!」
王行之把蘇蘅背在背上,感覺到媽媽柔軟溫熱的身體,蘇蘅在車上就已經有點迷迷瞪瞪的,顯然藥效發作了。
王行之背對著床,小心的蹲下,把蘇蘅放在床上,蓋上被子。心裡想起蘇蘅說過淋雨後的濕衣要脫下,又費勁的把蘇蘅的裙子掀起,從下到上扒得只剩內衣褲。衣褲黏在皮膚上難受的很,燥熱不已的他又把自己褪個精光,他這時酒勁上來,腦子裡一陣眩暈,周圍的牆壁晃悠悠的,像地震一般,勉強爬上床,躺倒在蘇蘅身邊,一下子沉沉睡去。
「這是哪裡?」
不知過了多久,王行之發現自己在草原上奔跑,四周瘖啞無聲,他向下看,一對矯健的利爪交互出現,他張了嘴,卻發出一聲咆哮,他以然化成一隻雄豹!腳下踏著輕韌的草,一下子蹦出老遠,呼——似乎帶起風了,他不停疾奔,心中的燥熱被驚動了,在翻湧在升騰,炸得他渾身冒著火。不知跑了多遠,他依稀看到草的盡頭,豎著一隻不知名的動物,他瘋癲般興奮起來,惡撲上去,爪牙齊用。獵物初始愔愔無聲,如同死了一般,但下一刻,便熱烈迎合起來,他摟抱她,她也摟抱著他,他輕咬她,她也輕咬著他。他們在廣闊的草地上翻滾著,發著暢快的叫聲,碧草像波浪般起起伏伏。王行之發覺自己有了野合的慾望,油然而生,像是契合了某種命運,他本能地被野性指引,用胯間的陽具沖頂著,尋找,探索宣洩的渠道,噢!就是那裡!那裡謎一般美好,夜一般幽深,濕熱緊實,似乎沒有盡頭,王行之的劍被裹入劍鞘,剛要瘋狂索取,一個威嚴的聲音響徹天空:「停止那被禁止的罪!」
王行之有些畏懼的看著天空,那裡白光微現,他的腦子裡突然有一絲明悟,這是夢!但胯下的獵物嗚咽著,難耐般扭動起來,讓他獲得了一種嶄新的,戰慄般的快感,他頓時拋開一切恐懼,身體脫了控制一般隨著美妙的韻律演奏起來,時而畫圈,時而搖擺,與身下的獵物深入淺出的唱出最和諧的天籟——現在要稱她為伴侶了,這是他與伴侶合唱的,兩個人才能完成這最動人心魄的跡,離了任何一個都不行……王行之感覺自己的靈魂飛出了竅,他莫名的想起壁畫上那飄飄欲仙的飛天,他正抵達這個境界,光的盡頭,三張花一般的嬌顏在旋轉,一會是媽媽,一會是老師,一會是唐明月,像花燈似地不斷變幻,每一張都令他心生愛意,難割難捨……
蘇蘅悠悠蕩蕩的來到一個所在,那裡紅欄白石,碧樹清溪,雲霧渺渺,疑是在人間。她正欣賞間,忽然聽到身後有人作歌,蘇蘅聽了是個女子的聲音,歌聲蹁躚如飛鴻。她回身望去,早見那邊走出一個人來,裊娜的身影如雲般輕飄,臉看不清楚,穿的卻是古裝。她正要發問,那個女的一聲輕笑,說道:「卻是你來了,可找到他沒有?」
蘇蘅不解的搖搖頭,仙姑一樣的女子將拂塵一擺,濃霧盡散,露出一間屋子來,珠簾繡幕,畫棟雕簷,仙姑玉手一指,「他就在裡面等你。」
看蘇蘅仍是一臉疑惑,仙姑輕歎一聲,說道:「你二人本就有緣,他昔日是一棵靈華芝,生在王屋,太行之間,因愚公移山,才將他移至你身旁。而你,本是紫玉香酥蘅,他來之後,你們吞月華,吸日精,相濡以沫,互幫互持已幾百年,卻忘了麼?」
蘇蘅懵懵懂懂,仙姑將她一送,蘇蘅就進了一間房內,看見一個男子白衣勝雪立在床邊,臉還是看不清,只是覺得他依稀在微笑,兩人之間有種很熟悉,血肉相連的感覺。莫非仙姑講的都是真的?蘇蘅正想間,仙姑跟進來拿手一指,兩個人便成了赤裸裸的,蘇蘅一時間羞不可抑,那個男子走近她,摟著她倒在床上,蘇蘅求助似地回過頭,仙姑早已不知所蹤。男子將身子與她的熨貼在一塊,蘇蘅立刻覺得渾身瘙癢難耐,難以抑制的伸手抱住他。男子上下撫摸起來。啊,好強壯的身體,堅硬的像被曬熱的岩石,滾燙的鋼板。男子的溫柔中帶點粗暴的撫摩令蘇蘅嬌喘吁吁,心裡想我只是水做的女人,無力反抗,嘴裡只是低哼著,小腹的下部充滿著令人不安的,奇異的飢渴,彷彿在期待某種瘋狂的事情。心神恍惚中腿間一痛,蘇蘅粉頸一仰,張嘴卻叫不出聲來,一股充實的感覺攫住了她的思維,蘇蘅四肢纏著他,美麗的胴體緊繃像拉直的弓弦。
男子很有耐性的等待著,拿手和嘴輕撫蘇蘅的上上下下,蘇蘅感到自己像是一隻漲滿的水蜜桃,充沛的蜜水從腿間的出口汨汨湧出,男子開始緩緩的律動起來……
那仙姑不知為何又出現了,纖手朝蘇蘅眉間一指,蘇蘅頓悟似地閉上眼,她就看到一隻鳥,這隻鳥從她眉心出生,先是米粒般大小,幾個呼吸之間,已經羽翅豐滿,喙尖爪利,它抖抖高翅,伸直細脖,向天一聲清嚦,歡快騰飛起來,撲啦啦直向雲霄。這隻鳥像是青鳥,頭上的羽毛是橄欖色的,背上的羽毛是淺綠色的,色澤青青,體態輕盈,沿著高高低低的曲線忽上忽下的飛翔,優雅從容,隨心所欲,瀟灑自由。上升至高空後,青鳥掌握流波,展著長翅,就那麼盤旋翱翔,猶如慢板,雍雅平和,氣流滑過正羽上結構緊密而具有彈性的羽片,發出咻咻的清響,密生在正羽下面的絨羽和纖羽被調皮的風兒吹得越發蓬鬆,長而有力的翅尖微微張開了,像手一樣擁抱天之藍,撫摸雲的白。蘇蘅堅信自己聽到了青鳥的忽大忽小的拍翅聲和喜悅歡暢的鳴叫聲。這聲音喚起她心靈的共鳴,她被觸動了,不知怎麼的有一種想哭的感覺。
漸漸地鳥兒和蘇蘅的本體溶在一起,再也不分彼此,而她和鳥兒之間就有了心有靈犀般的契合感。她的聲音在高飛,鳥在高飛;聲音在低旋,鳥在低旋;聲音在展揚,鳥在展揚。她發現的她聲音掙脫了她的控制,愈發急促,然後變得高亢,漸漸地失去矜持和冷靜,失去從容和優雅,開始有那麼一股歇斯底里的味道了,但鳥兒的心靈與蘇蘅的相通,它沒有猶豫,沒有疲倦,沒有驚慌,它瞬間分辨出在蘇蘅的聲音裡,並沒有痛苦與忍受,反而是一種意外般的擺脫和喜悅。鳥兒因此做出了眼花繚亂的動作,在半空中翻滾騰挪,跳著百態千姿的舞蹈,呼應著蘇蘅的心情。
蘇蘅的情緒越發激昂,她看到鳥兒的顏色由深青變成亮紅,天空中熊熊佈滿熱烈的火燒雲,鳥兒美麗的長翅被點著了,只一會兒的時間,它的身體便猶如火球般耀眼,但鳥兒的眼中沒有絲毫的恐懼,似乎早已預見了將要發生的一切,所以就坦坦然的接受這命運。鳥兒變得越來越大,竭盡全力向最高空衝刺,翅膀急速地扇動,快飛如梭。忽然鳥兒渾身一頓,接著就如同折翼的戰機墜向大地,近了,更近了,鳥兒如同一顆流星朝蘇蘅撞來,蘇蘅彷彿聞到鳥兒身上刺鼻的焦味,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戰抖著敞開所有,期待地張開雙臂,迎接鳥兒的回歸。在二者重合的一瞬間,蘇蘅的眼前爆開一朵無比瑰麗的焰火,由此引發的衝擊力讓她悸動的不可自已,張嘴發出一聲高高的叫喊……
蘇蘅的軀體在極度的緊繃之後極度的舒張。「我在哪?是在天空,還是在大海?」
她迷迷糊糊地想。是浪花還是白雲——那輕輕包裹她的。是微風還是水霧——那柔柔沐浴她的。是暖陽還是細沙——那穩穩托起她的。如此愜意,就像嬰兒的襁褓,給她親切翔實的安全感和舒適感。
啊,懶得想了,好困——光明後的黑暗和寧靜隨後吞沒了蘇蘅,身體疲倦而輕鬆,虛弱又充實,她帶著被給予的滿足陷進黑甜的如巧克力一般的夢鄉,沉下去,沉下去……

正文 十七
「誰讓你放他們進來的!」
辦公室裡,巴有朋氣急敗壞的盯著看門的陳貴,眼光冷的像一匹餓狼。
「老闆,大小姐也在啊,加上唐縣長的女兒,副書記的兒子,我,我——」
陳貴稱呼巴夏桑為大小姐。他一臉委屈,心想就是你也未必敢攔著,我一看門的怪我有什麼用呢?
「那你就不會拖上一拖,讓人告訴我嗎?」
巴有朋平時的風雅蕩然無存,肌肉猙獰的扭曲著,像頭髮了狂的野獸。
「我剛想攔著,縣長的女兒唐明月把我狠狠一推,大小姐還揍了我一拳。」
陳貴苦著臉,以手覆面,做可憐狀。
「算了算了!滾出去!沒用的傢伙!」
巴有朋罵罵咧咧,苦悶的拿出一瓶酒一仰脖灌了起來,不大一會就躺倒在床。
陳國梁躺在大床上,心想不愧是首屈一指的大飯店,裝潢果然大手筆,他喝的酒差不多解了,不知是不是他人高馬大,那杯酒對他沒什麼效果。蘇蘅走了他就沒興致了,大家各自回房,領導們有的醉倒睡覺去了,有的去了按摩室。陳國梁第一次來這,人生地不熟,不敢亂來。他這時瞇著眼,意淫蘇蘅光著身子跪在地上給她吹簫的情景,陽具漲的像熟鐵棍。
「叩叩叩——夜宵。」
門外響起動聽的女聲。陳國梁一聽樂了,這巴有朋還挺知趣,怪不得幾位領導極力推薦來這。他打開門,外面站著位朋友——柳芸。
柳芸是老熟人了,以前是市舞蹈團的舞蹈演員。那時蘇蘅剛結婚,陳國梁灰心喪氣,遇到與蘇蘅長得有幾分像的柳芸,兩人就見了幾次面,隨後陳國梁被老頭子帶去國外考察,回來就找不到柳芸了,想不到在這碰上了。
「柳芸,你怎麼在這——」
陳國梁剛開口,柳芸就像魚一樣溜進來,「真是笑話,這是我老公的企業,我怎麼不能來啊?」
說著飄個媚眼給他,曖昧極了。
「你老公?」
陳國梁注意到她手上的結婚戒指。
「就是巴有朋啊。」
柳芸嬌嗔道。她今晚來這裡是有目的。當年她是中意陳國梁的,後來聽說他是陳部長的公子,更是得意忘形,誰知陳國梁一陣子都沒了蹤影,她只好嫁給一直追求她的巴有朋。她驚喜的發現巴有朋很有錢,這讓她從頻頻虧損的劇團中逃離,當起了令人羨慕的闊太。她是個有野心的漂亮女人,聰明而且有心計。今晚看見陳國梁的到來,喜出望外,嫁給巴有朋她就已經能如此快活,那陳國梁的父親可是動動腳,東南省都要震一震的人物啊!她早就膩了呆在這個鎮子中的生活,她迫切的嚮往城市裡更高檔的,有品位的生活,機會就在眼前!
「幹嘛?不歡迎人家啊?」
柳芸撒嬌賣乖,推了一下發愣的陳國梁,把門反鎖上,盈盈的牽著陳國梁的手,雙目含情。
「歡迎,怎麼不歡迎?」
陳國梁眼睛盯著柳芸,想不到她成人婦之後,容貌依舊艷麗,而且多了一絲迷人的風韻,格外風騷。勾得他心癢癢的。
「咯咯咯,是麼?」
柳芸白了陳國梁一眼,把外套一脫,露出裡面薄如蟬翼的紗裙,陳國梁心猛地一跳,兩眼像燈似地放著光。
「討厭,大色狼。」
柳芸假意怒道,轉身打開冰箱拿了酒和杯子出來,斟了兩杯,「能陪我喝一杯嗎?」
「怎麼不陪你丈夫喝去?」
陳國梁試探道。
「他啊,醉得跟死豬似地,估計明天中午前是醒不過來了。」
柳芸對陳國梁一眨眼,意有所指的提醒道。
「我先乾為敬。」
柳芸一仰脖,把酒乾了。她把杯口朝陳國梁一亮,笑容嫵媚誘人。
「爽快!來,坐這裡!」
陳國梁指著自己身邊。他看出柳芸是刻意逢迎,不由得慾念湧動。柳芸乖巧的坐下,靠著陳國梁,發現他色迷迷的看著她的胸,沒有絲毫做作,膽子更大了,把裂衣欲出的酥胸往陳國梁肩上一靠,嘴裡嗲聲爹氣的說:「國梁,那我再敬你一杯。」
幾杯酒下肚,一對男女被慾火燒得熱血沸騰,陳國梁垂涎嬌軀美色,柳芸渴望權力金錢,陳國梁兩眼朦朧,越看柳芸越像是蘇蘅,他大膽的摟住她,感受她的輕聲慢語,口吐蘭香,一隻手摩挲起柳芸滑嫩的大腿來。柳芸暗笑機會來了,佯裝酒醉,軟弱無力的把頭靠在陳國梁肩頭,任其所為,陳國梁剛要沿著大腿繼續深進,柳芸小鹿一樣蹦到牆邊,「國梁,別亂來哦。」
陳國梁感到胯間的陽具粗漲欲裂,站起把柳芸一推,讓她粉背貼緊了牆壁。
然後近身兩手按在她的細腰上,嘴唇就貼在柳芸的櫻唇上,探索著她的香舌。柳芸原以為要費些周折,想不到陳國梁這麼快就被自己俘虜了,她心中暗喜,兩條粉臂繞過陳國梁的脖子,主動的迎合著。
柳芸嘴裡吐出丁香小舌,陳國梁一下就捲住它盡情的吸吮起來,柳芸嘴裡嗚嗚有聲,兩人肉貼肉忘情地糾纏著。
吻了好一會兒,陳國梁的解開自己褲襠,手伸到柳芸的裙下,拉下她的內褲,接著把柳芸的左腿抬起來。
柳芸「啊!」
的叫了一聲,她頭一次用這種姿勢,害羞的雙頰潮紅,兩手輕摟著兒子的頸子,媚眼迷濛的看著陳國梁。
陳國梁笑了一笑,抬著高舉的左腿,左手扶著陽具,蘑菇頭已順著濕潤的淫水,頂到陰道口。
「唔……國梁,你可要輕點,這種姿勢,我裡面好像很緊!」
柳芸細語哀求,心頭小鹿亂蹦,漲紅著的粉臉嬌艷欲滴,水汪汪的大眼睛瞅著陳國梁,橫波帶媚。
「哈哈你放心,我會讓你欲仙欲死的。」
「嗯——你好壞。」
陳國梁右手扶著柳芸的左腿,左手握住紫漲的陽具,對準目標,雙腿前曲,結實的臀部往前一挺。
「噗滋!」
一聲,一根又粗又長的陽具,已然隱沒在一片黑草中。
「哦——好漲,嗯——哼——」
柳芸被粗大的陽具弄得悶哼出聲。
陳國梁左手就摟緊柳芸細緻的腰身,屁股開始左右搖動,前挺後挑,恣意動作著,姦淫人妻的快感讓他格外興奮。
「哎喲——親親——這滋味——美——」
柳芸雖是金雞獨立,但她是舞蹈演員,自然毫不費勁,她的左腿被陳國梁高抬著,令道壁的肌肉緊縮,無法張得太開。柳芸只覺得陰道被塞得滿滿的,撐得緊緊的,令她感到異常的舒服,不自禁得屁股也輕輕的扭轉著。開始時,採用這種姿勢,兩人尚不熟練,只得輕扭慢送的配合著。抽插了一陣後,逐漸適應了節奏,加上柳芸春心蕩漾,汁水橫溢,陳國梁挺插和浪臀款扭的速度變得驟漸急迫,柳芸嘴裡咿唔有聲,情緒漸漸高昂起來。
陳國梁看見柳芸粉頰緋紅,神情放浪,淫聲連連,遂閉了眼幻想她是蘇蘅。
直覺她陰戶裡浪潮洶湧,股股淫液如泉水般流出,沿著挺直陽具而下,浸濕了自己的陰毛,屁股挺動的更猛烈,柳芸飽滿鼓脹的陰唇也一開一合,發出一連串「滋!滋!」
的淫靡之聲。
柳芸纖手緊摟著陳國梁的頸子,人妻那凹凸起伏的動人嬌軀被陳國梁健壯的身軀緊壓在牆上。肥漲飽滿的陰部,正不停的受到有力頂撞,陰道壁被雨點般飛快的頂擊,直讓她美的兩眼翻白,搖頭大聲浪叫不已。
慢慢地,養尊處優的柳芸吃不消了。每當她右腳疲軟,膝蓋前彎時,身體便直往下沉,這麼一來,那又尖又長的陽具就直刺陰道的更深處,柳芸被頂得渾身酥麻,腦袋一陣陣的發暈。天哪!丈夫從未有這麼激烈的衝勁,層層暴虐似的快感像一條鞭子,把她這匹發情的母馬抽的忘乎所以,引頸高叫。
陳國梁見她那付吃不消的嬌態,心中充滿征服者的滿足。倏地他伸手將柳芸扳住柳芸支撐的腿,用勁的托起。柳芸驚呼一聲,猴子纏樹般,兩手緊摟著他的頸子,兩條粉腿緊勾住陳國梁的窄腰,嫩滑豐腴的胴體如蛇般盤在陳國梁的身上。陳國梁平健壯的手臂就抱住她光裸細嫩的肥臀,雙腿用力的站在地上,把柳芸向上拋送。
「哎呀——不啊——好哥哥——頂死芸芸了!啊——」
柳芸秀髮零亂飛旋,粉面紅暈,汗出如漿,嘴裡叫著不,身子卻似剛被拋上船的大魚一樣左右扭擺著,嬌喘噓噓,雙手摳抓著陳國梁的後背,像要撕裂它一般,流下道道劃痕,人妻瘋狂的騷態盡顯無疑。
如此拋送了十幾下,突然——「哼——唔——不行了——用力頂——丟啦!」
柳芸發出一聲瘖啞的嘶叫,全身如同的了傷寒的病人一樣痙攣起來,陰道強烈的收縮,滾燙的淫水一波又一波的噴灑而出,整個人考拉一樣掛在陳國梁身上,神志不清。
陳國梁腰部已酸,最後掙扎的插了幾下,龜頭麻癢難當,腹肌止不住的一陣收縮,叫了一聲:「蘇蘅!」
熱燙的陽精急射而出,柳芸逢迎似地又應了一聲,昏沉沉的直打擺子,彷彿被獵手擊中要害的野獸。
一陣的激盪後,兩人均已疲累不堪,胡亂清理後,齊齊倒在床上死豬般昏昏睡去……
蘇蘅睜開雙眼,晨光染透窗簾,與黑暗交融,隱隱約約聽得見不遠處市場上的人聲。她條件反射般舉起左手看看腕表,不到六點半。還能再躺一會,她舒了口氣,重新閉上眼,腦中殘留著一絲眩暈的感覺,身體很疲乏。是因為做夢麼?
蘇蘅努力的搜尋夢的內容,依稀記得仙女,白衣男子,她想著,一絲奇特的刺痛在兩腿間的私密處甦醒,慢慢清晰強烈起來。蘇蘅心一跳,用手小心翼翼的輕輕一觸,好疼啊!像是擦傷了似地,她發現兩片以往緊閉的大陰唇不自然的分開了,邊沿摸上去好像有些腫。
「我怎麼是赤裸裸的!」
她這才注意到自己居然沒穿內褲!蘇蘅抱著胸噌的一下坐了起來,魂都要嚇飛了!嶺東的夏日早晨氣溫冰涼,冷氣刺得她一顫,雪膚上起了小疙瘩。「天哪!那是誰?」
眼角看到左邊的薄被隆起著,顯然有人睡在旁邊!她的目光移到枕頭上,雖然看不見臉,可那熟悉無比的短髮和頭型,有節奏的呼吸聲,是行行。蘇蘅頓時鬆了一口氣,還不對,我怎麼是赤裸的?怎麼會和行行睡在一起?而且那裡的感覺好像昨晚被人侵犯過——蘇蘅心裡有一個恐怖至極的答案,這個答案令她頭皮發麻,髮根直豎,臉色倏地變得像張白紙,不會的不可能,她這麼低語著,戰戰兢兢的掀開被子——果然,兒子行行也是赤裸的!
蘇蘅呼吸一窒,像是被人卡住脖子,不是真的不是真的,蘇蘅,你是在做夢呢。她強作鎮定的告訴自己,又躺了回去,閉上眼——你在做夢呢。可是眼皮不安的跳著,一種不祥的暗示,她的手不由自主的在大腿周圍摸索,終於摸到腿間床單上因為分泌物而結成的硬塊,空氣間似乎也瀰漫著一種微腥的味道。作為一個已婚女人,她一下就猜到那是什麼原因。這——不——是——夢!一個字一個字的告訴自己,蘇蘅一下子翻開被子,像逃離火災似地飛快奔進浴室,難道是行行做的嗎?他怎麼能做出這種事!蘇蘅甩甩長髮,握著拳頭,眼睛裡噴著怒火。
怎麼會!蘇蘅難以置信的搖著頭,秀髮紛紛亂亂,散的滿臉都是。過了好一會,她才強迫自己暫時先拋開所有念頭,踏進浴缸,讓溫暖的水留給自己最好的撫慰,讓潔淨的水洗去昨天的一切痕跡。她的身軀被透明的像毯子一般的水包裹著,蘇蘅不停的沖洗自己。饒她是一個有決斷,有能力的女強人,這匪夷所思的事情卻也讓她像小女孩一樣慌張。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了出來,迷茫,悔恨,憤怒羞恥,無力,絕望,種種情緒一波波襲擊她,讓她的眼淚流的更加歡暢。蘇蘅仔細又溫柔的洗著腿間的私處,兒子一定把精液射進去了,蘇蘅痛苦的想,排卵期剛過,幸好自己現在是安全期,要不然就只好吃藥了。
洗過澡的蘇蘅大哭一場,她已經想起昨晚的一些事,應酬,喝酒,王行之闖進來為她喝了一杯,被兒子王行之抱出來,之後的記憶就斷層了。再想想,再想想,蘇蘅看著鏡中驚慌失措,臉色蒼白的自己,盡力的冷靜下來。她思來想去,終於發現一個疑點,王行之和她自己都喝過巴有朋後來帶進來的紅酒,而她的酒量向來不錯,昨天為什麼她醉的那麼快,後來人事不知?王行之絕不會做出那種禁忌之事,這一切是不是,都是因為那杯酒呢?要這麼想來,行行也應該是受害者了。蘇蘅擦乾眼淚,心想事已至此,想太多也沒用,這個結局可能並不是最差的。蘇蘅對著鏡子勉力一笑,覺得好多了。不得不感歎女人的眼淚則價值非凡,不僅可以排解自己不利情緒,而且有時可以達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哼,巴有朋!她眼前突然浮現巴有朋溫文爾雅的臉,我總有一天要算清楚此事!她本來在官場上一路走來,有風有雨,腦子絕對不差,這時候理智推理迅速讓她找到答案。現在,最重要的是,行行到底知不知道他對自己做了那件事情,蘇蘅想著,不知道最好,但如果知道那以後要怎麼面對他呢?蘇蘅唬地站起來,現在最要緊的是趁兒子還在酣睡,消滅房間裡的一切痕跡。她走進房間,迅速而無聲的撿起地上凌亂的衣褲,整理好,然後躡手躡腳摸到桌邊推開窗,讓氣流對通,拿出自己的香水噴了幾下,驅散空氣中的怪味。可惜床單是換不了了,會弄醒兒子的。
蘇蘅躊躇一會,索性到廚房煮上稀飯,來到床前,王行之還在沉睡,呼吸均勻。蘇蘅還行,他昨晚可是累壞了。蘇蘅靜靜看著兒子,他的拳頭蜷著,緊緊抵著下巴,腮邊的肉因為被拳頭擠壓而可愛的向上鼓著,嘴唇微微的嘟著,嘴裡忽而吧唧吧唧幾聲,像是正做著與食物有關的美夢,一如小時候那般單純可愛。蘇蘅看著看著就松下心來,心中充滿兒子過去的點點滴滴,母愛頓時像潮水湧動。
「謝謝你,勇敢的行行。」
蘇蘅在兒子寬闊的額頭上親了一口,她知道,要不是昨晚兒子「救母」後果很可能是——她沒有勇氣往下想了。「往事隨風,就當是一場夢吧。」
她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親暱疼愛的表情,用最甜蜜溫柔的聲音叫醒王行之。
王行之一醒來就知道自己確實做了春夢,因為——沒有晨勃,而在他腦子裡面,沒有晨勃是不可原諒的,就好比公雞沒有打鳴——除非他做了春夢。做了春夢就會夢遺,夢遺了就不晨勃,這三者的關係邏輯嚴密的如同1+1=2一般。他看著轉身去廚房的媽媽,心裡很不安,怎麼在媽媽床上夢遺了呢?來不及思考自己沒穿內褲的原因,他找出褲子穿上,掀開被子,哇!好大一張地圖!怎麼這次遺得那麼多,王行之心驚肉跳,目瞪口呆。他徒勞的用手搓著床單上的硬塊,使勁使勁哎呀,沒有水不行啊,讓媽媽看見就完了!王行之慌慌張張下了床剛想去盛水,就看到蘇蘅站在面前,蘇蘅進來叫兒子出去洗臉刷牙吃飯,誰知就看到兒子對著床單上的污跡發呆,她的臉迅速變紅,像成熟的石榴,這一大塊,斑斑點點地不可能全是兒子的,有些一定是她的女性分泌物,昨晚到底自己怎麼了,居然有這麼多。
「媽媽,對不起——我我,我昨晚——」
王行之可憐巴巴的看著蘇蘅,眼裡既害羞又害怕。
「完了完了,行行知道了!他知道了!我該怎麼辦?」
蘇蘅腦子裡轟的一響,不啻晴天霹靂,她臉上血色全無,渾身直打哆嗦,兩片唇發白,不知所措地張著,眼裡毫無神采,是絕望的灰鐵色。
「媽媽你別生氣啊!」
王行之被蘇蘅的表情嚇壞了。「我,不是故意遺精的——我,我也不知道這次為什麼會遺這麼多,」
王行之越說越小聲,越說越慚愧,頭勾得像把墾地的鋤頭,耳根都漲得通紅,手移來移去不知放在哪兒好。媽媽一定會罵我打我的,真是丟人!王行之一言不發,頭勾到腿絆裡,連大氣也不敢出了。
「沒事,媽媽沒有生氣。行行長大了,作為小男子漢,這是正常的。」
蘇蘅身子一晃,輕笑著回答,語氣溫柔,一顆心卻早已從地獄飛天堂一般體驗一遍。
她正愁著不知怎麼跟兒子解釋床上的痕跡,卻沒想到兒子倒自己找了個理由,誤打誤撞,全不費功夫。
「可是媽媽,我遺了這麼多,會不會死啊,他們說一滴精十滴血啊。」
這次輪到王行之一臉恐慌。
「別聽他們胡說,精滿自溢,這是正常的量。」
蘇蘅大眼睛眨都不眨一下,連自己都不信的謊話隨口而出,臉燒得像紅霞。
「好了好了小傻瓜,趕緊穿上衣服,去洗臉刷牙,媽媽不會怪你的。」
她拍了拍王行之的後腦勺,王行之抬頭感激的看了蘇蘅一眼,如釋重負般去了,連衣服都沒穿。「穿衣服,別著涼了。」
王行之一轉身,蘇蘅就看到兒子檔間鼓鼓攘攘的一團,心一跳,側身避開,王行之赤紅著臉三兩下穿好衣服,去衛生間了時腿一軟,絆了一下險些摔倒。蘇蘅看著兒子左扭右扭的翹翹小屁股,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日子還得過,生活還要繼續下去啊。蘇蘅瞟了一眼床頭櫃上倒趴成人字形的厚書,那是她最近重溫的經典作品,《紅樓夢》一瞬間,蘇蘅似乎記起了什麼,表情有些複雜,若有所思。
鈴響了,王行之坐在課堂上,由衷的感謝蘇蘅的寬容和諒解。在他眼裡,媽媽一向是傳統女人,嚴厲與溫柔並存,今早居然讓他逃過一劫,難以置信。「理解萬歲」 他看著窗外自由的小鳥,回味著夢中與那神秘的「伴侶」共享魚水之歡的美事,「伴侶」身上的氣息是那樣熟悉而美好,嬌嬈的腰身,豐滿的胸乳,嗯,這絕對是出生以來最真實,最美好的春夢了。
「哎喲!」
王行之腳被蕭風狠狠踩了一下,王行之叫了起來,不解的看向蕭風。
「王行之!你又在開小差!」
一聲嬌喝將他嚇了一跳,抬起頭,看到英語老師宋景卿站在自己面前,一臉憤怒。宋景卿覺得很失敗,她認真備課,仔細講解,可是卻看到成績最差的王行之老走神,頓時怒其不爭。那天回去後,她暗罵自己恬不知恥,像一個飢渴的母獸一般,把老師的尊嚴都拋在一邊了,她決定從今以後先把感情放在一邊,要對王行之嚴格一點,把他的英語成績提上去,英語講得如聖宇哥一樣好。當時她的英語可都是聖宇哥教的呢,為此她甚至削髮明志。
「宋老師,對不起。」
王行之狼狽的站起來道歉。宋景卿兩眼圓睜,高聳的胸脯誘人的起起伏伏。
「咦?老師,你什麼時候剪了短髮?超適合你的,真好看!」
王行之看著宋景卿宜嗔宜喜的明媚嬌顏,想起上次和老師的旖旎,還有昨晚在夢中出現的魚水之歡,心中一蕩,真心讚美的話脫口而出。
同學們一陣竊笑,男同學們更是想王行之你真是尋死,老師面前居然當眾調情,莫非活膩了?大家都齊齊盯著宋景卿的表情,期待她對王行之劈頭蓋臉的痛罵。
「真的嗎?你覺得很好看?」
宋景卿手托著自己薄薄的短髮,一臉欣喜的暈紅,眼鏡後的鳳眼脈脈含情的看著王行之,像個被情人誇獎的小女生。
「什麼!」
「不可能!」
班上的同學們看的大跌眼鏡,個個都露出癡呆的表情,一旁的蕭風更是張大嘴巴,眼睛一眨不眨。唐明月則皺著眉頭,警惕地看著宋景卿。
聲音越來越大,宋景卿一轉頭,迅速面罩寒霜,「都別吵!」
大家頓時噤若寒蟬,她示意王行之坐下,警告似地瞪他一眼,這才走向講台,繼續上課,蕭風一臉拜服的拱拱手:「行之,兄弟我對你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氾濫一發不可收拾……」
最後一節是體育活動,大操場上正舉行一班同五班的足球比賽。
蕭風禁區內一個妙傳,王行之頭球攻門,球進了!「王行之,你真棒!」
場邊觀看的宋景卿和唐明月異口同聲的大叫。兩個人同時意識到什麼,兩張如花似玉的臉面對面,一時之間有些吃驚,又有些尷尬,「果然如此!表姑喜歡王行之。」
唐明月心想。「公平競爭麼?哼!我是不會輸給某人的!哼,誰讓我青春無敵,年輕亮麗呢!」
唐明月左手一拉明黃色的裙擺,出言相逼,小腦袋抬得高高,像個驕傲的小公主。
宋景卿臉色一變,瞬間恢復正常,她清清嗓子,什麼也不說,只是將兩手叉在細腰上,挺胸抬頭,原來就高鼓的酥胸頓時變得更挺拔,周圍的男同學紛紛聞「峰」而動。唐明月嫉妒地看著宋景卿胸前的兩座高峰,撅撅紅唇,跺跺小腳,強裝鄙視的哼了一聲,嘴裡嘟嘟囔囔的也不知說什麼,只隱隱約約聽見大奶牛,幹嘛,那麼大,下垂等等詞語。宋景卿俏臉含笑傲立不語,唐明月趁宋景卿看向球場的空隙掃了一下自己癟癟的荷包蛋,洩氣的低下頭來,對自己的競爭力產生強烈懷疑。
「看來要用奇招了!」
唐明月握緊粉拳。



正文 十八
一大早,王行之是被尿憋醒的,他嘩啦啦放完水,就睡不著了。翻轉了身體,想著那天晚上在媽媽床上做綺夢的事,兩腿間的事物就硬了起來,不行不行,最近經常靠五姑娘解決,是不是太勤了些。王行之拿了手擼了幾下,感覺硬如鐵杵,心癢難耐,遂想今天再來一次,然後隔兩天再舒服一次。他自知這承諾隨想隨發,難以實現,但總算是暫時有了理由,忍不住圈住硬直陰莖,從根部往上拿指輕捏,然後一寸寸緩緩收緊,舒服的只想打嘟嚕。
停停停!王行之,被慾望支使的男人是不會成功的!王行之苦惱的咬唇,強迫自己停下。他看看窗台撒了些許清輝,玻璃發亮,乾脆一骨碌起床開窗,一股沁涼的氣息撲面而來,到底是將慾望稍稍驅走一些。
「山快馬加鞭未下鞍驚回首離天三尺三!
山倒海翻江卷巨瀾奔騰急萬馬戰猶酣!
山刺破青天鍔未殘天欲墮賴以駐其間!」
默念到這,胸中平生了豪氣,「山」已慢慢萎了。王行之聽到遠處傳來灑水車特有的音樂,凝神停了一會,好像是交響曲呢,真講究!咦?怎麼客廳裡也有音樂聲?
他的房間和客廳僅一牆之隔,「一,二,三,四,呼氣——」
王行之看看鐘,剛剛六點,心想媽媽這麼早就起來看電視啦?躡手躡腳看了房門,他的房間和客廳之間隔了一個大架子,那架子上擺了好些吊蘭,條條寬葉正是青翠欲滴,生機勃勃的時候,望著讓人心怡。
王行之透過架間的縫隙一瞧,電視果然開著,沒看到蘇蘅,剛想出去看個究竟,下一秒一個穿著亮黃色緊身衣的精靈躍入眼簾,王行之定睛一瞧,可不就是媽媽麼。
只見蘇蘅上著運動背心,乳房曲線優美地鼓著,露出的些許盈盈細腰白的晃眼,小肚臍眼時隱時現。褲子也是運動型的短褲,比尋常的熱褲要長些,粉瑩瑩的修長雙腿勻膩暈紅,就那麼露著,膝蓋並不明顯,腴不顯肉,瘦不顯骨,隨著動作時而伸直,時而彎曲,有時帶起粉潤的光澤,令他不禁想起粉彩。真真是曲線玲瓏,渾然一體,充滿了古典美。
「貓式——」
電視裡的聲音把王行之的魂勾了回來,開始時,她的身體保持跪姿,然後雙臂向前伸展地,像一隻嫵媚的貓在走,接著她雙腿跪地,然後雙手伸直撐地,背慢慢地拱起,虹一般,沉甸甸的乳房微微墜著,如同成熟的果實,然後她勻潤緊實的細腰緩緩塌陷了下去,背臀之間有了明顯的分界線,連接胸,腰,臀的曲線如同玻璃時間漏斗一樣誇張,嬌臀撅起來後依舊如桃子一般飽滿圓潤,細滑有彈性的短褲緊裹翹臀,兩團圓肉幾乎是赤裸裸的曲線畢露,那中間的臀縫也溝壑若顯,只是帶了一灣陰影,不甚分明,從玉乳到豐臀連成了平躺的S字,美輪美奐。
看著看著,王行之發現媽媽又換了姿勢,只見蘇蘅俯臥在毯子上,腿併攏著向後打直了,慢慢依次抬起她的頭部、胸部和腰部,兩手撐在身前,眼平視前方,這時從蘇蘅腳尖到長腿,腹部再到胸部形成一個漢字筆畫中的臥勾,長長的臥勾,讓王行之驚歎蘇蘅的柔韌性,領略女體的和諧和優美。
過了一會,蘇蘅把身子翻了過來,仰面躺平,臉色緋紅,細喘吁吁,接著她素白纖手按著毯子,兩腿微分,膝蓋彎曲,又紅又白的腳掌慢慢往臀部靠,王行之看到蘇蘅大腿上浮現一條明顯的線條,顯然她在用力。緊接著,她深吸一口氣,渾圓的臀緩緩離了地面,向上升起,升起——這是一個激動人心的時刻,王行之恍然如夢,他一度想起「海上生明月」的詩句來,到了最高點了!王行之屏住呼吸,看著蘇蘅逐漸將小腹頂到最高,身體最終連成了一座拱橋,那腿間微隆的美妙的維納斯之丘此刻水落石出般,在身體的最高處炫耀它的神秘和誘惑力,王行之彷彿又聞到那股勾魂攝魄的幽香,它像最害羞的果實,在淡白的晨輝中泛著神聖的清光。
啊!多麼美妙的弧線!這是女體的奇跡!光暈漣漪般擴散而來,一輪一輪的罩住他,王行之醉了,暈了,迷了,媽媽平時嚴密隱藏的女人的最動人最私密的美好今天他有幸一覽而快,王行之眼睛乾澀發疼,卻久久不願閉上……
彷彿只過了一秒,又彷彿過了一個世紀,蘇蘅結束了晨練,王行之一顆悠悠的心這才回到身上,「媽媽一定是世上最美的女人!」
他晃晃腦袋,隔著古董架看著蘇蘅從他旁邊輕捷而過,細腰豐臀扭得性感極了。王行之臉上突然浮現調皮的表情,像個小偷似地躡手躡腳摸到蘇蘅身後,倏地一把摟住她。蘇蘅「哎呀!」
的叫了一聲,渾身嚇得一顫,然後就聞到了自己熟悉的兒子的味道,心神頓時一鬆。
「行行,今天起得這麼早?」
她一邊問,一邊在王行之覆住她腹部上的手上用指頭捏了一下,「哎喲喲——」
王行之假裝呼痛,其實蘇蘅哪捨得用勁,壓根就不疼。
「嘿嘿,我是被媽媽你美妙至上的香味吵醒的。」
王行之摟緊蘇蘅彈性十足的動人嬌軀,手摩挲著蘇蘅平滑而溫暖的腹部。
「盡瞎說,」
蘇蘅撇撇嘴,輕笑著吐氣如蘭:「香味也有聲音?何況媽媽又沒有噴香水。」
「真的真的,媽媽你香死了——像,像剛烤出爐的麵包——柔柔的,暖暖的,香噴噴我直流口水呀!」
王行之把蘇蘅抱得更緊了,低了頭用鼻子「咻咻」的在蘇蘅耳朵邊,還有露出的一段雪白細膩的脖子上移來移去,像探地雷似地。
「小壞蛋,油嘴滑舌。」
兒子的孺慕之情和他呼出的熱氣讓蘇蘅心間的母愛突然氾濫,紅菱般的嘴角輕彎,淡雅的臉越發柔和起來。她轉頭看著兒子,眸子蘊著春暉般的脈脈溫情,溫軟細滑的手蓋住了兒子的手,指引它來到自己的腹部中間,在那畫著圈。
王行之似乎明白了蘇蘅的用意,閉了眼睛湊在蘇蘅耳邊說道:「媽媽我以前就住在這裡嗎?」
「是啊,你小子賴在媽媽這整整十個月哪!」
蘇蘅聲音像是從遠處傳來,帶著一絲飄渺。
「媽媽辛苦了,媽媽我愛你——」
王行之把蘇蘅摟得更緊了,手愛惜的在那摸著,他心中此時僅有溫情,奈何蘇蘅結實圓潤的臀部忽然動了一下,倒把他胯間的小兄弟弄醒了,王行之心慌不已,罪惡感突生,但同時覺得有種莫名的衝動和快意。心中好似有隻貓爪不屈的撓著,全身倏地噌噌噌起了慾火,他把腰往前戰戰兢兢一挺,頓時觸碰到了一團溫軟的臀肉,他就把自己直豎的慾望熨欲貼未貼地往蘇蘅飽滿渾圓的臀瓣上靠,心慌氣短的享受媽媽身體誘人的飽滿和彈性。
「媽媽!我愛你!」
王行之的氣息變得有些粗,頭埋在蘇蘅的肩脖之間,臉變得苦惱而焦躁。
「乖行行,媽媽也愛你——」
蘇蘅一臉愛意的扭過頭,櫻唇滑過王行之炙熱的嘴唇,兩人同時一愣,王行之覺得自己的嘴碰到了世界上最軟最有滋味的東西,媽媽望向他眼裡的那絲溫柔,讓王行之不禁怦然心動,他忍不住嘟嘴親去,蘇蘅急忙回頭避開。
「媽媽——那可是我的初吻呢!」
王行之不依不饒的撒嬌,「媽媽再親一下嘛!」
「要死了你!敢亂親媽媽,以後親你自己的老婆去!」
蘇蘅心猛地一跳,竟然想起那個荒唐的夜晚,「行行初吻給我了,那,那他第一次算不算也是給我的呢?」
「哎呀,這是什麼事啊。」
蘇蘅覺得自己的臉有些發燙,曲起手背撫扶臉急忙停止了自己荒誕的胡思亂想。王行之依舊在那耳鬢廝磨個不停,蘇蘅心煩意亂的扭動,王行之的陰莖被摩擦的快感連連,將射欲射的,抱得愈發緊了,蘇蘅喘不過氣來,狠狠地用屁股向後一頂,逃離兒子的纏抱。
「啊!」
王行之發出一聲痛呼,兩手蓋在腿間,腰彎的像蝦米一般,卻是蘇蘅正巧撞到了他勃起的陰莖。蘇蘅轉過頭一看,兒子捂著小腹,臉都皺成一團,她心疼極了,「你怎麼行行,快讓媽媽看看,是不是給媽媽哪撞到了?」
王行之哪敢回答,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疼痛感開始難以忍受,直抽冷氣,其實一會兒就消退了。
蘇蘅畢竟是已婚婦人,一下就明白了,撥開兒子的手,「傻小子怕什麼?你是媽媽的兒子,身上哪兒媽媽沒見過啊,快讓媽媽看看。」
蘇蘅褪下王行之的短褲,蹲下細看,王行之覺得下身一涼,自己的雀雀登時暴露無遺,害羞的叫了一聲,尖尖的好似女孩。
蘇蘅有些想笑,忍住了細看:只見王行之長滿黑毛的粗腿間長了一個小白雞,乾乾淨淨的一絲毛髮也無。「怎麼兒子跟我一樣,這兒都是光溜溜的?」
蘇蘅有些害羞,再看那一根軟噠噠的白棍子聳拉著,下邊是紅色的兩顆卵,乾淨可愛,十分無辜。她拿手輕輕托起沉甸甸的卵蛋,細細看著。嗯——沒有紅腫,再右手指輕輕拈起肉莖的皮,翻起來前後左右瞧瞧,沒事,就是有些萎靡不振。遂用指腹輕輕碰觸白色的莖身,柔聲問道:「怎麼樣,行行還疼嗎?」
王行之害羞的以手遮臉,半轉過身,像個小姑娘,「不疼了。」
他自從十二歲以後,就沒再蘇蘅面前光身子過,覺得十分難為情。
「那就好那就好。看你以後還敢亂來。」
蘇蘅放下心,站起來看著王行之又噗嗤一笑,「傻小子,在媽媽面前害羞個什麼勁。」
善睞明眸定定看著兒子的白雀雀,似乎想到好玩的事物,吃吃笑,說道:「行行你知道有種貓叫做雪地拖烏槍麼?」
「嗯?」
王行之放下手,傻傻的看著蘇蘅,「媽媽你說什麼呀?」
「就是形容貓有著白色的身子,黑色的尾巴。」
蘇蘅杏眼一轉,解釋道。
「喔。」
「人是雪地拖烏槍,此乃煤堆住白鳥。」
蘇蘅說完,眨眨又黑又翹的眼睫毛,一對亮盈盈的月牙兒狹促地看著兀自發呆的兒子,手背遮著小嘴咯咯咯笑個不停。
「煤堆住白鳥?」
王行之看看自己黝黑的皮膚和白嫩的雀雀,頓時反應過來,「媽媽你取笑我!」
拉上褲子一個虎撲把蘇蘅抱在懷裡,語氣誇張的高聲叫道:「媽媽這下我失身給你了,你可要負責的呀!」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心中有秘密的蘇蘅臉唰的紅了,「什——什麼失身,別亂講話!哪有兒子對媽媽這麼說話的!」
她言之鑿鑿,心中卻難免忐忑,仔細觀察兒子眼中並無異樣,才放下心來。
「我不管我不管,媽媽你要賠我。」
王行之像個無賴。他雖然長得高壯,依舊是蘇蘅十六歲的孩子,媽媽面前愛撒嬌。「要不作為補償媽媽你讓我親一下?」
蘇蘅一看掛鐘,時針已近七點,再鬧下去行行就遲到了,無可奈何的點點頭,「那你不許親媽媽的嘴——」
話未說完,王行之大叫一聲,飛快的拿嘴啄了一下蘇蘅鮮花般的丹唇,「真甜真香真軟!」
「壞行行!」
蘇蘅瞪眼嬌嗔,鮮紅的小舌頭在唇間出沒,像是把吻的滋味細品,「嗯,一股子臭行行味。」
蘇蘅筋著小鼻子,假意皺著眉頭髮表抗議。
「嘿嘿。一股子香媽媽味。」
王行之不甘示弱,喜上眉梢,臉上帶著勝利者的笑容,嘴裡吃糖塊似地咂咂有聲。品了幾下伸手意猶未盡地向蘇蘅抱來。蘇蘅像跳芭蕾似地往前一躍,在空中飛旋開來,落地轉身舉起撫弄王行之雀雀的右手,潔白的掌心向他:「不許靠過來。」
王行之一呆,媽媽的手可是剛拿過他的雀雀的,這——他頓時止步,萬一親到那兒去不就慘了?
「快去洗臉刷牙,媽媽煮了粥,還有你最愛的鹵蛋。」
蘇蘅看著兒子憨憨的模樣,臉帶淺笑走近王行之將他的身體一轉,把他推向盥洗室,微笑著看著他離去,每天和親愛的兒子鬥鬥嘴是蘇蘅最幸福的事。
* * *王行之又心神不屬了,宋景卿在上頭講些什麼,他沒在意。
「大家以後在我的課堂上不准用除了英語以外的任何語言交談,老師呢,要為每個同學起個英文名,以後點名就用你們的英文名——那個,王行之,你想叫什麼名字啊?」
宋景卿下了講台,走向走神中的王行之。
「啊——」
王行之心想還好我把最後一句聽進去了,「老師我想叫byron,拜倫。」
「呵呵,byron?」
宋景卿意外地看著王行之黑乎乎的面孔和筋肉虯扎的前臂,上臂,心想得治治你這愛走神的小子,鳳目微瞇,目光流轉,笑道:「老師覺得你應該叫Armstrong,阿姆斯特朗,」
說著拿起王行之的粗臂,問大家「是不是很壯啊,同學們?」
大家紛紛對宋景卿的起名技巧表示讚賞,個個都說真貼切,笑聲連連。王行之心知宋景卿是報復他,可他自己不認真聽課在先,也就坦然的接受了。
「嗯,舉手的蕭風同學,你想個自己取什麼名呀?」
宋景卿抬手攏了攏額前的秀髮,笑語妍妍。
「老師,如果可以的話,我,我想叫Shelley,就是雪萊,文雅一點。」
蕭風說著說著自覺不妥,吶吶細語。
「撲哧!」
宋景卿和唐明月同時笑了出來。宋景卿看著蕭風三大五粗的五官和異常發達的胸鎖乳突肌,「Shelley?被譽為詩人中的詩人?最有才華的抒情詩人之一的那個雪萊?」
蕭風十分矜持的點點頭,「你站起來老師看看。」
蕭風依言而立,霍!簡直要到一米九了,陽光都被擋了一大塊,宋景卿忍不住捂嘴吃吃笑,「你看你這麼高大,不如就叫Alexander,亞歷山大好了。亞歷山大.蕭」蕭風摸摸腦袋一想也是,Alexander the great,不錯嘛。同學們早已哈哈哈笑開,心想老師的課風趣又新奇,不錯不錯啊。男同學對越發宋景卿喜歡起來。
**********************************************************傍晚,瑟江邊。
「行之,我先走了,明天見!」
蕭風渾身濕漉漉的對在水裡游泳的王行之打了聲招呼,沿著濕潤的河岸走了。
碧水間的王行之露出一個濕淋淋的頭,對蕭風招了招手,又沒了下去。
火燒雲炫目燦爛。大地彷彿浸在一個金黃色的大水泡裡,一切都變得炫麗溫暖。宋景卿穿著紅色的比基尼走在江邊,袒露的四肢猶如洗淨的蓮藕一般,圓潤光滑,潔白膩嫩,讓人覺得只要輕輕一掐,就能擠出充沛的晶瑩甘甜的水來。胸恰到好處的聳著,隨著款款腳步而悠悠輕晃,窄細的腰身和寬圓的胯相映成趣,惹人遐思。
「哎呀,是魚!」
宋景卿看到一隻大魚躍出寬闊的水面,足足離開水面一米來高,一口咬去蘆葦上部的嫩葉,白花花的魚身落回水時,發出像有人跳水的聲音。
「這裡真美,又沒人,我運氣好發現了,以後天天來游泳。」
宋景卿美滋滋的想著。
「嘩啦啦——」
浮光躍金的江水中突然站起一個人來,把宋景卿嚇得倒退一步,兩手在胸前交叉,凝神一看,卻是王行之。他現下僅著一條黑短褲,濕了,緊巴巴的粘在腿上,赤裸的上身寬肩窄腰,一排腹肌凸起,如同士兵一般齊整而列,一張方臉些許愜意,鼻子又高又挺的,眉梢微微上挑。向後背的黑髮,廣闊的額頭飽滿水亮。
宋景卿呆呆地看著,夕陽從側面照來,英俊挺拔的青年額上,臉上,胸膛和寬肩都背上了一層金光,平滑的皮膚上附著的粒粒水珠暈著玉珠般的豪光,在他健體上開出炫目多彩的虹。
宋景卿兩眼向下,看到了一雙長而健碩的腿,肱四頭肌飽滿兀突,鐵鑄鋼澆一樣,小腿上的毛濃密而齊整,向下貼伏在直直的小腿上,猶如被人特意梳理過一般。
王行之從頭到腳,都體現出一個青年的勃勃生機和堅硬剛強。宋景卿目光漸漸癡迷,她一眼不眨的凝視王行之銅質的英挺光潔的青春之軀,在一瞬間她被完全震攝了!她覺得倘若自己屈指彈去,王行之的身軀定會叮噹作響,金屬一樣。
下一秒宋景卿的腦袋裡就想到歐洲的雕塑,還有米開朗基羅創作的西斯廷教堂穹頂畫,啊!王行之!他定是氤氳清涼水汽中誕生的灼熱金質阿波羅!
宋景卿雙膝一軟,就那麼癱倒在地,渾身似乎沒了骨頭,嘟起的紅唇囔囔的說著什麼,目光迷離。她像是最虔誠的修女目睹了神跡,想要靠近發光的天神,伏體膜拜……
「咦?宋老師,你怎麼啦?是不是腳扭了?」
王行之看見宋景卿整個人歪坐在地,出聲詢問。
宋景卿愣愣的點點頭,「天晚會漲潮的,老師我們要到上邊去。」
王行之走過去俯下腰,竭力不去看宋景卿挺拔的椒乳,把她抱在自己強壯的臂彎裡,向一旁的小丘走去。
清風拂過,王行之被宋景卿幽幽的體香撩撥地亢奮起來,游泳的疲憊一掃而空,一股慾望在血脈裡遊走,蠢蠢欲動。
「哎呀!王行之你幹什麼?」
宋景卿突然回過神來,柔滑豐膩的軀體像大白魚似地扭動起來,不虞那纖細的比基尼繫帶被掙開,露出一段深深地,蕩魂攝魄的腹股溝,王行之一下被勾動了心中的雷火,喉嚨乾渴的要冒火,他將還在掙扎的宋景卿往那片潮濕豐茂的草地上一放,轉頭就準確捕抓到宋景卿薄薄的唇瓣,手和狡猾的蛇似地,從三角褲的縫隙中探進去,沿著光滑的腹股溝,觸摸到一片豐潤的水草和和微鼓的肉丘,這就是女人的那兒了!他的心彷彿滾水般沸騰起來艱難的吸一口氣,手顫抖著再往下就碰到了濕熱的唇片,粘膩的像春天的灘涂。
「啊——啊——不要啊——」
宋景卿身子被電了一般跳了一下,唇逃離王行之的控制,她的聲音如同一隻無措的小綿羊,軟軟顫顫,哀哀脆脆,在王行之的耳邊響起,這是一種特別能刺激性慾的咩咩叫喚,除了讓王行之的慾火燒得更旺沒有任何影響。
王行之伸手拉下宋景卿的上圍,飽滿的乳房蹦跳了出來,夕陽塗抹在那微微顫動的,碩大的荷蕾上,風吹拂它,水汽輕撫它,花香籠罩它,王行之一口噙住那顆棗紅的突起,吸媽媽奶似地口舌並用,雙頰因用力而微陷。手捧握著豐盈的乳根,無師自通的又揉又搓,滑膩的乳肉從他微分的指間逸散出去,奶香越發濃郁。
「哎呀!」
宋景卿覺得體內的某個地方被狠狠的挑動,張嘴發出一聲嬌喚,現在她覺得自己是一灣春水了,軟綿綿,滋潤潤,她豐膩細白的大腿緊緊夾住王行之作怪的手,臀部不聽使喚的扭將起來,腿間熱熱的濕唇因為她大膽的姿勢與行之的手指不斷挨擦,很快就充血,小花蕾也腫脹起來,帶著羞怯和熱望,從花瓣中探出……
王行之如癡如醉的攫取著自己的獵取,宋景卿的身體像秋天多汁圓熟的碩果揉一揉就要出水,手裡眼裡鼻子裡,都充滿了宋景卿的甜甜氣息,帶著一絲靡靡的香氣,與那冷冷水聲,徐徐晚風,陣陣花香混搭融合,令他如癡如醉,忘乎所以。
「老師,老師——」
宋景卿聽到叫喚,剛剛睜開朦朧的雙眼,就看見王行之胯下怒昂的蛟龍,白色的莖身盤著蜿蜒的青筋,長矛似地直挺挺的刺向她,獨眼冒著清清的水,一股清新的草香味撲面而來。
宋景卿鼻翼翕動,眼裡冒著仰慕和渴望的光,像貓看見肥魚,像母豹看見羊羔,她忘了矜持,竭力將嘴張至最大,一口就將它吞噬,用舌頭舔舐,用口腔的肌肉裹緊,溫柔吮吸,王行之嚇了一跳差點就在宋景卿的口裡噴發,他一手頂住宋景卿的額頭,將陰莖拔出,宋景卿面紅似火,定定的看著他,眼裡滿是期盼,王行之重新躺下,一邊親著宋景卿的豐胸,一邊拿手執著自己的長矛,在宋景卿的小腹左衝右撞。
宋景卿哀怨的叫了幾聲,王行之把她弄疼了,「慢點,行之——」
王行之停了下來,牛犢般懇求地看著她,宋景卿媚媚一笑,拿開礙事的布料,纖手引導著怒龍進入它該去的洞穴口,兩人即將契合在一起。
「行之,老師要你輕輕地,啊?」
王行之看著宋景卿楚楚可憐的花容,以手拂開她臉蛋上的髮絲,點了點頭。
「來吧——」
王行之應聲一挺,堅硬劃開宋景卿的肉體,「啊!」
兩人同時發出了輕叫,王行之由於龜頭上的包皮第一次全部上翻,痛得厲害。
宋景卿愛意綿綿的摸摸他的頭,緊緊抱住他,低聲呢喃:「慢慢來,行之」王行之依言放慢速度,感到疼痛漸消,老師的甬道漿出如雨,滑膩不堪,自己的陰莖被溫水泡了一樣,隨著他腰的縱送,兩人的下體發出唧唧的聲響,聽在耳裡猶如戰鼓之鳴,讓他不由自主加快速度。
王行之昂頭閉眼,全身筋肉高鼓,背上像長了雙翅似地隆起兩塊,心神迷迷瞪瞪恍恍惚惚,像是踏在雲朵上。
宋景卿先是無力地甩著發,手把周圍的嫩草都拔禿了,接著被王行之捅到癢處,細細的長吟一聲,整個人忽然貼了上來,嘴對嘴,靈活的舌尖挑逗似的在他的嘴裡游動,王行之則報以熱烈的吸吮,咂得宋景卿的舌尖一陣酥麻,嘴裡發出忍受不住的嗚嗚聲。
王行之如聞仙音,抬頭越發大力抽動起來,兩手在宋景卿的身體旁邊穩穩撐著,龜頭飛快的撞擊陰道上壁,整個人猶如癲狂的野獸。
「呀——」
宋景卿高抬下巴忘乎所以的大叫一聲,她兩眼緊閉,臉上似哭似笑,胸前白玉似的皮膚染了一層潮紅,雙乳如水波蕩漾,渾身顫的如風中細柳,一連串嗚咽似的低吟無法控制的逸出唇外,過了不久,王行之就覺得自己的陰莖被前所未有的緊夾,接著陰道內一陣陣的痙攣,收縮。
「聖宇哥——」
宋景卿低低呼道,雪股向上猛地一挺,身體僵直在空中,成了一道虹。
王行之一提溜,龜頭被一股暖暖的液體沖洗包圍,他「嘶」的一聲仰起了頭呲牙咧嘴,身上毛孔直立,銷魂蝕骨的快感沿著脊骨直達腦後,腦子裡「轟」得炸了一個響雷,兩眼彷彿看見一溜金光,他舒服的打了個顫,死命往前一頂,霎時間濃精爭先恐後飛射而出,注入宋景卿的身體深處。
「老師剛剛叫的誰?」

正文 十九
蒼茫侵蝕了江邊的金紅,花白的蘆葦開始沒入暗灰裡,變得難以分辨。遠處水鳥的輪廓有些模糊了,融成一線白點,時散時聚,聲聲叫喚傳入耳中。王行之和宋景卿並排坐著,不約而同的凝視著小丘上一對擠挨著的,隱約朦朧的桑樹。
風起,王行之覺得懷中的宋景卿微微一顫,給宋景卿披上自己的上衣,右手把她摟緊了:「老師,要不咱們回去?」
宋景卿幽幽歎了口氣:「你還叫我老師?」
低頭不語,亮白的頸勾著,忽而又抬起頭來,「我有些事想對你說,行之——我,能叫你行行嗎?」
王行之心頭一顫,媽媽也是這麼叫我的,轉頭看著宋景卿的眼,那裡頭有讓他心疼的東西,聚了光一般,一閃一閃的。
「嗯!」
他鄭重點頭。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隨便?」
宋景卿擠出了「隨便」兩個字,語氣低沉哀婉,眼光黯淡下去。
王行之心裡「咯登」一下,身體變得僵硬了,他想起宋景卿在銷魂頂點喊出的名字,難道老師真的還有別的男人!
宋景卿心思細膩,王行之身上的肌肉緊張得像塊石頭,她哪裡會不清楚原因。
兩手摸著脖子,把剛剛倒鳳顛鸞時甩至身後的項鏈墜子移到前邊,捏在手裡摩挲著:「走吧,老師給你講個故事。」
兩人同時站起,王行之想起宋景卿腳是扭著的,便小心翼翼的扶著她的臂,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宋景卿感激的看著王行之,兩人踏著青草邊走邊聊……
「老師,這,這是——太不可思議了。」
離江邊不遠的簡陋木屋裡,王行之在燈下嘖嘖稱奇。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墜子裡的照片,這個男人五官與他的很像,他甚至覺得那是自己長大後的摸樣。原來是這樣,怪不得老師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會是那副難以置信的神情。
「老師,這,居然有這麼巧的事,聖宇哥和我——老師,真對不起我——」
王行之懇切的看著宋景卿,為自己先前的想法感到慚愧。
一切都解開了,是自己錯怪了老師,王行之渾身一鬆,覺得心一下子亮堂起來。
「別說了,」
宋景卿一下子倚在王行之身上:「行行,上天讓我失去了聖宇哥,又讓我碰到了你。」
她兩手環住王行之的腰,眼中露出水樣溫柔。「總算老天對我不至絕情。」
說完,帶著幸福的微歎一聲,「你是上天賜給我的,別離開我。」
宋景卿就是下了決心就一往無前的性格,這時她認定了王行之是真命天子,猛然間意亂情迷,整個人都貼了上去,兩手是把王行之抱的更緊了。王行之心中一熱,從小到大,第一次有女人把他當成柱子依靠,雄性的成就感一下子飽脹起來,剛想開口說些感人至深的話,肚子卻不爭氣的響了幾聲。
宋景卿吃吃捂嘴笑,嫵媚動人,鏡片後的眼裡流露出小女人的神采來,她這時心思吐露,格外輕鬆。「你就乖乖坐著,等吃吧。」
說完嫣然一笑,把王行之按在椅子上,轉身在角落的牆上尋著圍裙繫上,就在簡易灶邊忙開了。
「老師,你怎麼會在這裡住呢?」
王行之看著宋景卿來來去去的身影,總覺得她是自己的小媳婦了,這種感覺讓他有些飄飄然,像是小時候喝多了米酒那次,暈乎乎的。挑著吃了宋景卿拿的什錦餅乾。
「這個原來是我舅舅打漁時的房子,現在大家都不打漁了,老師喜歡清靜,星期五來,週末時都在這裡。」
王行之看到粗大結實的桌子上攤開著的作文本,右邊還有一大疊等著批改,應該是前天的英文作文。靠牆的床上四散著幾件衣服,這裡連個衣櫃都沒有,洗澡間只用塑料布隔開了,十分簡陋。不過,雖是陋室,以我為主。王行之咧著嘴笑,神情鬆泛,他這時倒把自己當成一家之主了,肩垮下來,腿大喇喇向兩旁分開。
「老師,你可真夠開放的,一個人穿著泳衣在江邊散步。」
「習慣了,在國外都這樣,不過那是海邊。以前一個人都沒碰上,誰知道今天——哼!倒是便宜了你!」
宋景卿忙碌中轉頭斜了王行之一眼,嬌嗔道。
「嘿嘿,這是我和瘋子,就是蕭風的秘密基地,我們一般早上游泳,唉,早遇上就好了。」
王行之臉上浮了得意的笑,忽而臉色嚴肅端正,坐直身子,有些期期艾艾的問道:「老師,我剛剛的表現——還不錯吧?」
宋景卿啐了一口,紅暈上臉,沒好氣地回道:「肚子餓著還這麼多話,趕緊消停消停。」
說罷扭了纖腰看他,眼先是媚媚的瞇著,繼而像貓瞪老鼠般看著王行之。
「那到底是好還是不好?打個分唄?」
宋景卿臉上似笑非笑:「你說呢?」
末了還拿小舌頭舔舔紅粉薄唇,整個人呈現出一種前所未見的妖媚冶艷。「六十分!」
「哎喲,老師是條美女蛇,可別被她一口給吞了。」
王行之往後一靠,涼涼的椅背讓他激靈靈打了個大寒顫。宋景卿抿嘴淺笑,轉身剝蒜。王行之看到宋景卿因為俯身而凸顯的肥臀,和瘦腰細腿連成美妙動人的女性曲線,膽氣登時壯了起來,壞笑著起身,做賊似地踮了過去,站在宋景卿左扭右擺的臀後,只覺得眼前處處皆美,一時間竟不知如何下手,只是長長憋了氣,兩眼鼓溜。
宋景卿覺得後頭悄然無聲,感到不對,扭腰回頭欲看,那條褲子立馬把臀裹得更緊了,曲線呼之欲出,腰也更細了。成熟女人的風情在一搖一擺間展露無遺。
王行之褲襠間的小兄弟猶如被春雷驚醒的野獸,一下子直立起來,探頭探腦擇洞欲鑽。宋景卿被王行之的表情嚇得驚呼一聲,早被王行之虎撲而上,又擒又抱,宋景卿「呀」的驚呼,玲瓏浮凸的肉體像蛇一樣,在王行之懷裡仍不停扭動著推拒。
王行之有些急,張嘴叼住老師玉潤小巧的耳垂,像吸棒棒冰似地重重一嘬,宋景卿嗯啊的一聲輕哼,顫抖著癱成麵條,王行之趁機把手溜進上衣,握住一隻溫熱滑膩的乳房,在手心擠著揉著,另一隻手勾住老師的腹部,讓自己蓬勃的慾望與宋景卿隆起的臀瓣緊緊相抵。
王行之的嘴來到宋景卿頎長的脖子上,沿著頸線往下,吸盤似地貼皮膚一路種草莓。
「啊——別,好癢。」
宋景卿嬌呼著不停掙扎,鬥爭未果,喘息道:「小壞蛋,嗯,還吃,不吃飯了。」
王行之上下其手,警察搜身似地摸了個遍,等宋景卿轉過臉來,臉便朝著她那鮮果般的紅唇湊了過去,宋景卿情火一下給點著了,兩個唇貼唇磨了又磨,干了再舔濕,兩條舌頭如同處在蜜月期兩個國家的大使一般,你來我往,一會在宋景卿的嘴裡如膠似漆,一會在王行之嘴裡勾搭糾纏,嘖嘖聲不絕於耳。
「啊哈!」
宋景卿嬌軀一跳,鶯啼出聲,原來王行之左手上山摘了她胸前的紫葡萄,右手入谷滿地探著那顆珍珠。他平時觀摩島國教育片甚多,潛移默化。
又不再是初哥,面對全心全意愛他的宋景卿,竟然發揮超常,把宋景卿逗得張了小口,甜甜膩膩的哼叫起來。
「老師,你真香!」
宋景卿轉過身來,兩人輾轉到床邊。王行之把鼻子湊到宋景卿的已經敞開領口裡又鑽又嗅,只覺一股淡淡的體香湧入鼻孔,勾人心魄,中間還隱約夾著一絲撩人的汗香味,讓他的棒子堅硬如鐵。
「老師,你那裡好熱好濕啊。」
王行之讚歎著宋景卿的敏感。宋景卿被這一聲聲老師老師叫得心也化了,第一次和王行之發生關係,是在一種被驚艷,被震撼,失魂的情緒下發生的,如夢如電,狂野忘懷,這次她卻是清醒的。
「我竟又跟自己的學生——」
宋景卿面容和前胸姐一片嫣紅,但在羞愧中又夾雜著興奮,「道德,法律,規矩,管他呢!他是我的,我是他的!」
胡思亂想間已經把自己和王行之的上衣脫了,王行之雙手用力一扯,宋景卿下邊的褲子便掉了下來,發現宋景卿的褻毛竟已皆濕,乖乖貼服在兩邊腿根上,露出了那個濃艷淫糜的陰部來,腥臊的氣息蒸騰不已,王行之低吟一聲,便迫不及待的湊上前,掏出陰莖手持大龜頭對準那目標,宋景卿已經默契的一手接棒,一手分開自己的陰唇,「慢點行行。」
王行之唔了一聲,屁股一用力,陰莖就緩緩地推擠了進去。
宋景卿情火正燃,陰道裡早就濕透,再被王行之這一捅,只覺那種塞漲飽滿感無法形容,「呃——」
的一聲輕歎,舌頭滿意地添了上唇,王行之剛要想抽,陰道裡一陣收束,湧出許多滑膩膩的水兒來,包了厚厚一層,令他舒爽的打哆嗦,「呼——」
他深呼吸幾次,越發感到宋景卿的陰道湊緊非常,不敢抽得太快,誰知才勉強聳動幾下,宋景卿便低呼一聲,彎下身子倚靠在王行之的肩上,雪白肌膚上竟立了一層雞皮疙瘩。
「老師,難受麼?」
王行之看著宋景卿扭曲的臉,心疼得問道。
「唔。」
宋景卿咬了唇顫巍巍應了一聲,腦袋卻輕輕搖擺,王行之傻了,進退不知。
「快動啊!」
宋景卿皺著眉催促,王行之緊緊地抱住她的蜂腰,深深刺入裡邊,只覺裡面軟軟綿延,重重迭迭地包圍過來,美得他像女孩子一般輕喚起來,動著動著宋景卿突然「啊」叫喚一聲,哆哆嗦嗦說道:「就,就是那裡。行行頂那裡。」
「這兒?這兒?」
王行之深入淺出,把紅艷油濕的陰道口拉扯得嫩肉翻騰,淫靡無比,骨頭酥了幾分。他已經慢慢試出那個讓老師銷魂蝕骨的妙處所在,次次命中目標,宋景卿喜得摟住王行之的脖子,不住低聲嬌哼:「好行行,老師舒服極啦!」
她低頭一看,兩人性器連接處泡沫橫生,愛液順腿而下,到了腳踝了,就有些害羞,歪頭不敢和王行之四目相對。
王行之看到宋景卿臉上嫣紅,神情又羞又媚,腦子裡不由得浮現宋景卿在講台上優雅溫文,端莊嚴肅的樣子,一對比,心裡更是興奮極了,兩手抓住宋景卿的豐乳肆意捏揉,年輕有力的腰部盡力聳弄,渾身上下酣暢淋漓。
「老師,舒不舒服老師?」
王行之明知故問。
「別,別叫我老師,行行!」
宋景卿羞不可抑。
「我就叫!好老師好老師!」
王行之來了興致,一邊叫一邊捅。
「啊!啊!你這個,壞學生!」
「好老師!」
「壞學生!」
師生二人你呼我應,你挺我迎,配合的十分默契……
兩個都站久了,難免乏力,王行之就抱了宋景卿坐在床上,屁股剛坐結實,宋景卿就一下子給捅到最敏感的G點,她覺得彷彿自己被頂穿一般,魂飛魄散的叫了一聲:「好深!」,然後整個人像樹袋熊似地掛在王行之身上,乳房緊貼,手足緊纏,小腹一陣抽搐,肥臀雪肌一收一收的。
王行之這次深切的感受到陰道的痙攣,像是有什麼咬住自己的龜頭,熱乎乎的液體澆了陰莖一身,再也忍不住快感,大叫一聲,兩手死死抱住老師的肥滿玉股,陰莖彈跳著在宋景卿體內射精,注了個天昏地暗,人事不知。
***   ***   ***   ***「哎呀!這都九點半了!」
宋景卿拿手搖著旁邊躺著的王行之,「再不回去你家人該當心了!」
王行之一個骨碌翻起身來,在宋景卿的幫助下胡亂套著衣褲,接過宋景卿遞過來的手電,推辭她要相送的想法,朝著家的方向深一腳淺一腳跑去。「這下糟了!要給媽媽罵死了!」
等王行之來到家門前時,已是十點過十分了,他跑的氣喘吁吁,褲腿上掛著碎葉和倒刺,一路上的狗都給吵著了,叫的歡。王行之渾身摸索,氣急敗壞地發現鑰匙找不著,急得他滿頭大汗,在門外團團轉。猶豫一會,他咬咬牙只得舉手叫門:「媽媽——媽媽——」
沒人應,他一瞧燈明明亮著啊?再錘錘門:「開門媽媽!」
還是沒人開門,他又敲了一會,心裡越發著急起來,胡思亂想著媽媽該不會出事了吧?記起那倒霉的ccav裡頭有個節目說在家也要注意安全,什麼煤氣洩漏,什麼洗浴昏倒諸如此類,越想越怕,一轉身往外頭跑去,他記得路過的一個小賣部還開著,要不往家裡打打電話,實在不行就報警!
他滿面通紅的對小賣部的劉嬸說清原委,拿起聽筒就撥,手直顫得自家的號碼按錯兩回,最後還是劉嬸給他撥的號,王行之貼著聽筒聽那嘟嘟嘟直響,一邊響著他的心就一邊沉下去,完了完了,一抬頭看著一旁的劉嬸那關切的神色,他有股要哭的衝動,「喀拉」,有人接了電話!
「媽媽媽媽!」
他一下鬆了口氣,「你在家啊!我擔心死了!「電話被掛斷了。他一下子明白過來,媽媽生氣了,氣他這麼晚才回來,撂電話付錢,和劉嬸道了謝,王行之馬不停蹄的又趕回去,他心想我該怎麼說呢,說實話媽媽不得拆了我?王行之回憶起小時候往女廁扔炮仗那次,蘇蘅狠狠訓了他一頓,整整一個月沒有任何零食吃,蘇蘅眼裡閃電般的目光,冰凍的臉,至今他記憶猶新。
王行之懷著忐忑不安的心,低著頭再次輕輕敲門,這次門一下就開了,他抬頭就見到蘇蘅轉身的身影。
「媽媽——」
他怯怯地喚了一聲,關上門。
蘇蘅倚在高椅邊,又紅又白的素手抓著靠背,指節因用力而發白,她的兩眼微瞇,透出嚴肅憤怒的光,一眨不眨地盯著王行之,一對劍眉微微蹙著,兩片粉唇緊緊的抿著,臉上如同萬年冰山,令人望之膽寒。王行之頓時噤若寒蟬,他知道媽媽絕大多數是溫柔若水的,但是當她生氣的時候,那可就比爸爸厲害多了!
雖然不曾打他罵他,可媽媽那種一言不發不怒而威的氣勢,著實令他害怕,王行之頭勾著勾著,下巴抵著胸口了。
不知過了多久,王行之再也忍受不住這令人窒息的氣氛,小心翼翼地開口。
「我錯了——我認錯了媽媽。」
王行之停了一會,鼓足勇氣抬起頭,看到蘇蘅高聳的胸脯依舊起起伏伏,嚇得他趕緊又低下去,周圍的空氣成了固體,王行之清楚地感覺到一顆汗從脖子上往下,途經背,腰,髖,直直溜到屁股溝裡去了,他忍著癢,兩手貼腿,一動也不敢動。
「你還知道回來!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你就沒想過媽媽一個人在家裡,多擔心你?」
蘇蘅急聲呵斥,「媽媽打了多少電話找你你知道嗎?你同學,你老師,你朋友,親戚,甚至你爸爸那裡!」
「媽媽跑學校,跑河邊,跑操場,可就是找不找你——」
蘇蘅的語調到了這,變得有些顫,微微帶了哭腔,王行之聽得如同心被捏了一把一樣難受,抬頭看見媽媽眼圈和小鼻頭都紅了,自己鼻子也酸的不行,媽媽工作累了一天,還要照顧自己,多辛苦!自己把媽媽一個人扔家裡害她擔心,多麼不該!想到這他愧疚心疼,忍不住走過去抱住蘇蘅:「媽媽我錯了,對不起,以後我再也不會了!嗚嗚嗚——」
自己倒先哭了。
「壞孩子!壞蛋!壞蛋!」
蘇蘅淚一下子湧了出來,哭得梨花帶雨,頭靠在王行之的肩窩上,兩手向上環住王行之的背,握拳在那輕輕砸著。王行之和媽媽緊貼在一起,他體會到媽媽砰砰砰的心跳,那樣近,彷彿在他身體裡跳動似地,他全身的肌肉在放鬆,溫柔中還稍稍用了力,支撐保護著媽媽。我的心曾在媽媽的身體裡跳動過啊!他這麼想著,周圍好像被血濃於水的溫情包住,胸膛鼓鼓嚷嚷的,是旅人出發前塞滿東西的口袋。
「行行,媽媽現在只有你了,你可不要離開媽媽。」
蘇蘅在兒子的懷中低聲呢喃道,手臂將兒子摟得更緊了。她最近工作十分不順利,周圍與她同級的男同事個個看她的眼神都充滿了對她能力的懷疑;丈夫又離開了她;父母疼他們那幾個兒子更多些;離婚以後很多朋友她都不好意思再聯繫了。作為傳統的中國女人,丈夫居然在離婚不久又娶了別的女人,她有深深地被嫌棄的自卑和挫敗感。現在,兒子成了生活中最主要的存在,為了兒子,她完全可以放棄一切,也可以奉獻一切。
「媽媽,我永遠愛你,永遠和你在一起。」
王行之吸吸鼻子,看著懷中雙眼朦朧,秀美嬌弱的媽媽,鄭重承諾道。聞著媽媽身上又香又暖的味道,感受媽媽身軀的溫熱和緩慢起伏,王行之心想這是他第二次成了女人的支柱。王行之在覺得彷徨和困惑的同時,又深刻的感到自己的責任和擔負。幼年時父母的慈愛,童年時好奇心的滿足,少年時榮譽心的樹立,青年時愛情的熱戀,王行之正處於少年和青年之間。
雖然心事重重,但他挺直了脊樑骨,他覺得自己彷彿頃刻間成熟了許多,而要做的還有很多。想著想著,他的眼神也變得毅然堅強起來。

正文 二十
是什麼時候開始,自己有了那羞人的意識呢?政治課上,唐明月在走神。
她回憶著九歲那年,晚上尿急,起床撒尿的事。她揉著眼一路搖搖晃晃,推開裡屋的門,才發現燈還亮著,媽媽爸爸都沒睡。平日裡文文靜靜的媽媽仰臥在床頭,腳像翻過來青蛙似地朝兩邊分著,腿白的晃眼,而爸爸,那高高大大,有著寬闊的肩和長長的腿的爸爸,竟然把頭埋在媽媽的腿間,舔著媽媽小便的地方,好像那裡有果汁似地。媽媽低一聲高一聲的哼著歌,這歌聲令她渾身發熱,小便彷彿更急了,她不知所措地逃回自己的房間,那晚她全尿床上了。
或許,或許更早?八歲的那個夏天,她的媽媽帶她去王行之家裡玩,大人們在房間裡談事,她和王行之在屋外樓梯口的水龍頭那裡,各自脫了個精光,往身上舀水,等洗乾淨了,也不知是誰開了頭,兩個小孩子就那麼光溜溜的抱在一起,粉白細嫩的皮膚,滑爽極了,那種摩擦而生的令人愉悅的感覺,至今還烙印在她的腦海裡。
她曾幻想自己穿著婚紗,被高大的爸爸抱起來的樣子,爸爸修長的雙腿轉呀轉,她像是坐在四面陽光的鞦韆上,幸福的要眩暈過去,可不知何時起,王行之逐漸取代了爸爸的位置,闊額,寬肩,長腿,王行之和爸爸在她眼裡有太多的相似之處,王行之身上有一種向上攀爬的,躁動的活力,她喜歡,喜歡極了。
唉,這下她有的苦惱了。
自從青春的大門向她敞開後,她被時間和自然引入了一個從未來過的殿堂,她窺視裡面新奇的擺設,華麗而激烈的裝潢,陡然間,那甜的酸的苦的麻的接湧而來。
在某個悶熱的夜晚,床上的她突然驚醒,被一股從未有過的情緒壓得透不過氣來,彷彿一隻手把她從那五光十色與一片靜謐的樹葉裡拽出來,推擠上一片喧囂的度假海灘。她體內多了一股一股陌生的騷動,讓她坐立難安。心潮起伏間,就連清香透鼻的玉蘭和銀白皎潔的月色都無法安撫她,心中彷彿有一個聲音在導引她,她無法反抗,只有服從。
就在不知不覺中,唐明月學會了自瀆——並緊了腿,閉上眼,把洗乾淨的手放在自己的兩腿之間,撫摸挑弄,一會她就有種飄飄然的感受,那一個又一個熱情而又親切的浪頭推觸著擁抱著她,而天湛藍自由得叫人掉淚。這種感覺讓她上了癮,她在得到快樂的同時也深深的煩惱,甚至痛恨起自己身上酸酸甜甜的氣味來。她罵自己,唐明月你怎麼能這樣放任自己呢?你怎麼還不滿足呢?你怎麼不知羞恥呢?
她惶恐極了,深怕自己從此變成一個放蕩的女孩,從此天厭人棄。
但每次痛罵的結果都是向慾望妥協。她開始覺得自己有些不可理喻,甚至有些無恥,因為到了後來,她想像自己的手是王行之的,這個方法往往能給她帶來無可比擬的快感,使她通體恢復了均勻剔透的暢通。從此她一閉眼,一併腿,一屏息,王行之高大的身體就浮現在她腦海中,固執而完美。而她的身體裡的那只永難饗足的怪物又甦醒了,吞噬她的理智和知恥之心,在給她帶來熟悉又讓她上癮的快感之後,卻又給她留下固有的,無法排解的空虛感和負罪感……
她因為自責而自卑,誰也不懂她在賽場上,跑道上那麼努力那麼折磨自己,只是為了懲罰自己。但她覺得巴夏桑懂了一半,看她的眼裡有理解和鼓勵,王行之懂了全部,看她的眼裡有憐惜有驚艷!
************************************************唐明月在胡思亂想,王行之也沒有仔細聽講,他週末和媽媽回了一趟姥姥家,來學校才知道宋老師去市裡參加什麼骨幹教師培訓了,要兩個星期呢!他覺得自己像嘗了青邊鮑的人,怎麼可能再去吃剩飯呢?看av,打飛機,想想就沒勁。
「王行之同學,你覺得有什麼比老師的課更值得你去注意的麼?嗯?」
戴假髮的政治老師托托眼鏡,踱到王行之的桌前,趴著的,說閒話的,看課外書的,漫不經心的同學們紛紛驚醒過來,王行之心想我是倒了邪霉了,一臉憨厚地站起來,蕭風一臉壞笑的看著他,幸災樂禍,歪著一嘴白牙。
「同學們,我們千萬不能一心二用,」
政治老師萬樹理示意王行之坐下,繼續說道:「現階段,你們的主要任務就是學習,其它都是次要的,什麼足球籃球,什麼音樂書法,啊,都會干擾你們。人的精力是有限的,馬克思如果不是心無旁鶩,能寫出【資本論】來嗎?嗯——齊白石如果學跳舞又學電腦,畫怎麼會那麼好?嗯——」
兩個問句都以興奮的升調結尾,像小孩對牆上撒尿欲比高時,最後的搏力,傾情一甩,留下了比前人更驕傲的更高的痕跡。
萬樹理說得唾沫飛濺,興致高昂,伴隨著每個鏗鏘大氣的「嗯」,他的頭就會向上猛地一仰,像是有人在上頭用線提縱,而他本身並沒有思想,只不過是會張嘴的木偶。他頭上的凝成一塊的假髮猶如過大的帽子,隨著強烈的頭部動作一掀一掀,讓人擔心它隨時會拋棄為主人遮蓋真相的使命,無情地離頭皮而去。
萬樹理踱回講台上,豎起他那真皮的公文包,開口:「魯迅要是喜歡看漫畫,畫漫畫,那他還能成為作家嗎?」
說到這裡,他將自己的油臉擱到那黑亮的公文包旁邊:「如果老師我不專心致志工作,又怎麼會成為優秀教師呢?
「你們看,這就是證明!」
他裝做漫不經心,其實心存故意地拍拍公文包。
他最後這段故事說了不止十遍,大家勉力鼓掌,王行之卻把手舉了起來。萬樹理以為他的宏論足以讓王行之幡然悔悟,矜持而涵養的點頭,他高估了青少年的服從之心低估了他們的搗蛋之性。
「老師,我認為您對魯迅先生的說法有所欠缺啊。能談談我的看法麼?」
萬樹理抬腕看看表,時間還早:「說吧。」
「大家知道,魯迅先生沒上過一天所謂正規大學,更別提藝術學院了,可是他的喜愛鍾情的左翼木刻,卻是全新的,超前的,具有清晰的自我意識。與上世紀初德國,英國,蘇俄及東歐的表現主義繪畫,也是即刻響應,與日俱進的。這足以說明先生的鑒賞力之好。」
王行之在心裡總結一下,又說道:「魯迅先生逝世20週年,【美術】第10期上許多知名藝術家張望,力群,野夫等等回憶或論述了先生與美術的關係,他們受到先生教育的情況。1998年,在紐約古根海姆現代美術館,舉辦了歐美世界高端層面的第一次中國美術大展。其中1900年到1980年的專題展,選擇了民國與共和國幾代人具有代表性的國畫、油畫、版畫和書籍裝幀,其中就有魯迅先生偏好的版畫和他設計的書籍裝幀,還有徐悲鴻林風眠的早期油畫。」
「魯迅先生既是偉大的作家,又可以攪動美術波瀾,那麼——」
背了這麼一大段,王行之早已口乾,停下吞了吞唾沫要下結論,萬樹理趕緊過來把他按下去,他現在知道為什麼高中比初中難教那麼多了!
「王行之同學說得很有趣,下面我們繼續上課——大家跟我念,價值——」
王行之心舒神爽,對著轉過來的唐明月,巴夏桑,蕭風一一比了個「耶」,忽然聽到教室外有人笑了一聲,聽聲音是個女的,轉頭間眼角掃到依稀的影子,火紅火紅的,也不知是頭髮還是衣服,一眨眼就沒了。
***************************************************「瘋子,今天我那個球做得怎麼樣?」
QQ在響。
「絕了,行之,今晚怎麼沒陪老師洗澡澡?」
瘋子踢好球發了一個淫蕩的表情。
「老師去市裡學習了,等下個月回來。」
行走江湖回答。
「怪不得今天是那個更年期的,大家還說宋老師去哪了,不會不來了吧。」
「你那位離婚了?」
王行之不好用舅媽二字,雖然他和蕭風恨不得能將兩人襠下的四粒蛋摘下對換著用以示親密無間,但他覺得說話要有分寸。
瘋子踢好球:「嗯!就下個星期,嘿嘿。」
行走江湖:「恭喜賀喜!一桶漿糊!」
瘋子踢好球:「呃——不說了,她洗完澡了——嘿嘿嘿,886。」
頭像一灰,蕭風下線了。
「我了個去!」
王行之悻悻罵了一聲,家裡就他一人,媽媽又開會。他瀏覽一會新聞,無聊,決定提早開始健身。剛準備站起來,滴滴滴滴滴滴,他一瞧,是個要加他為好友的,叫玉如美人,驗證信息是——叫我老師!
王行之一把扯過耳機戴上,把對方加為好友,對方申請視頻聊天,當然好了!
然後他就如願以償的看到宋景卿。她穿著件低胸的半袖衫,有些透明,胸前流露一抹驚心動魄的白,薄暮裡的皎月一般,飛揚的短髮此刻顯得柔順而貼服,那個討人喜愛的鵝蛋臉離得不近也不遠,鏡片後的眼裡柔波蕩漾,深情款款。渾圓的肩上各有一個細細的繩結,王行之想如果我在旁邊,那麼一拉,老師可就裸半身了!
「想我了嗎,行行?」
「想想,想死我了,想你的全部,老師。」
王行之有些激動,這就是愛嗎?
除了媽媽以外的另一個女人讓他突然間激動起來,全身充滿了歡喜的情緒。
「那裡想?」
宋景卿身子有意無意地向前俯了俯,一對嬌美雪乳出來透透氣,半遮半掩更是誘人。王行之兩眼在薄而貼身的衣物上找到了兩朵荷蕾的痕跡,頂立而起,焦急而羞怯,隱隱透著羞紅色,王行之的眼就在乳肉,乳頭,乳溝之間做著做艱難的取捨。他幻想自己要用拇指和食指間的虎口把那敏感的荷蕾夾住,用力不輕不重。又或者,狹促地對那凸起輕輕吹氣,明明近在咫尺,卻故意不碰它們,只用熱氣讓它們變得更硬。
王行之眼睛向上和宋景卿的對到一起,他從老師的眼裡看到洞悉人心揶揄和漂亮女人的自傲。喉嚨湧動,王行之強迫自己靜下心。
「看在你想老師的份上,老師給你一個禮物,你想讓老師做什麼呢?」
宋景卿歪著腦袋,眼帶挑逗,修長的右手食指捲了一縷秀髮,在耳邊打著轉。她椅子往後一退,整個人就成了全景,輕飄飄的短裙比迷你還迷你,若隱若現的襯裙,肉色的絲襪緊裹著豐腴的,交疊的腿,腰臀間就是坐著依然明顯的凹進去一塊,成熟女人的風情展露無遺。
「那——我可不可以要你自己摸自己,嗯,就從腿開始。」
王行之急匆匆解下褲子,釋放人間大炮,啊!已是二級準備了!
宋景卿摘了麥,笑吟吟端坐在椅子上,腿兒並得緊緊,絲襪閃著柔和的光,像鍍了一層金屬,她把腿別好,先從自己的小腿開始,左手從踝部往上,沿著纖細有致的小腿,像個遊客般,慢悠悠的逛著著,然後在膝蓋那裡逗留一會,突然調皮的人立起來,食指中指當腳,在曲線誘人的兩條大腿拂來拂去,有時手翹成蘭花指,只留中指的指腹,來回撫摸,有時手指四散開來,逐漸往內側移動。
兩條腿略分,宋景卿那調皮的食指推開裙擺,在兩條腿夾縫裡撩撥著,刺探著,終於又分開了些,王行之看到那一段勾勒繁複的優美花邊,鬆緊帶兩旁的腿肉因為被勒著,微微鼓起。直直的大腿終點是一段三角型的區域,被大腿擋住了,瞧得不甚分明,王行之的印象中,應該是包得鼓囊囊、肉嘟嘟的,他一下子興奮起來,左手握住揚昂的陰莖,舒服的揉搓起來。宋景卿的腿間縫隙這時有半隻手掌那麼寬了,她的右手是輕功神妙的刺客,沿著大腿一路的絕峰峭壁,像蜘蛛俠般來到女性的慾望中心,在哪裡不知做著什麼。
王行之呼呼直喘氣,想不到現場看老師自慰這麼精彩!
宋景卿的手好像耍弄王行之似地,幾秒種後,竟又從左邊的大腿攀登而出,「咦,怎麼走了?快快快!」
王行之急得心裡直呼,那手彷彿聽到了一般,四指曲起,那纖纖食指的指甲貼著大腿緩緩劃著圈,慢慢地,再一次靠近最終的慾望,這次它沒有疑惑,停在被曲線優雅的美腿夾得高高隆起陰阜面前,又勾又撩,宋景卿的左手拿住自己嫩尖尖的乳頭,用食指和拇指輕輕揉搓,豐美的胴體蛇一般扭了起來,腿忽合忽開,小腹貪婪地追逐著靈活的手指,絲襪晃一片閃眼的媚光來。王行之看的忘了一切,臉就要貼到顯示屏上了,左手快速的擼動起來。
「王行之!你在幹什麼!」
蘇蘅冷峻的聲音清幽幽在門口響起,飽含著憤怒和失望。

正文 二十一
省報前幾天剛剛大肆報道了玉成鄉的教育設施情況,師資少,學校破,設施舊,輟學的多,各報統統轉載,市委書記祁青林親自打電話過問此事,要求嶺東縣的領導班子把教育補助款落實到實處。今天中午一點,玉成鄉石頭村的紅磡小學的教學樓塌了,重傷兩個,輕傷七個。
嶺東縣委常委會開了整整四個小時,蘇蘅開完會回來,身心疲倦,石頭村的事讓她這個主管教育的副縣長如芒在背,坐立難安。看著縣委書記姬雲飛穩坐釣魚台吞雲吐霧,縣長唐紀中鎮定自若品著好茶,她越發覺得自己不適合當官。大學時的蘇蘅是看不出有絲毫從政慾望的,至少她沒給同學們留下這方面的猜想,但人的一生是有多種可能的,不同的途徑會通向不同彼岸,對有志者來說,任何一種途徑,都離不開奮鬥兩個字。蘇蘅從教室走出來,走進縣政府大樓,現在,她有些盼望著自己能離開了,縣裡剛剛修了一條所謂一級公路,各種撥款在哪裡,大家心照不宣。
累了,真累了,蘇蘅覺得自己找不到奮鬥的方向。唉,申請調任快有一個月了,怎麼還沒消息呢?
夜有些悶熱,夏蟬在明亮地喧嘩著。蘇蘅遠遠就看到兒子房裡的燈光,她覺得自己疲倦的心情得到安慰,只要兒子健健康康的,就夠了。等她調到黨委辦公室,她就可以天天給兒子做飯了。蘇蘅一邊想著一邊加快了腳步。
拿鑰匙開了門,蘇蘅按開客廳的大燈,脫下高跟,換上拖鞋,記掛著兒子晚飯吃什麼,一看兒子門沒關緊,細細的縫透出白色的光。「又在玩電腦。」
蘇蘅心裡突然感覺到一股子蹊蹺,不知為什麼,她突然覺得氣氛有點怪。推開門,正在發生的事情讓她覺得眼前一片烏黑,像是突然停了電:兒子王行之跪在電腦屏幕面前,眼睛死死盯著電腦,頭戴著耳麥,他的褲子退至膝蓋處,黑色的內褲橫在腿間,他右手控制著鼠標,左手握住了自己袒露筆直的陰莖,上上下下,在那擼的不亦說乎。
蘇蘅驚訝的無法說出話來,口因為吸冷氣而有些發乾,她覺得自己要昏過去了,她的眼睛瞄向屏幕,那裡好像有個赤裸裸的人影在做著各種挑逗動作,面目隔太遠了看不大清楚,顯而易見是個女性。兒子的臉在燈光掩映下忽白忽黃,眼一眨不眨,透著一股熱呼呼生機勃勃的慾望。兒子在看淫穢的電影!蘇蘅心想,她突然覺得自己不敢看兒子胯間的堅硬強壯的勃起,她的目光匆匆掠過不敢停留,好像那個猙獰的東西會燙眼睛。蘇蘅長長地吸了口氣,帶著些許女人的害羞,她極其失望,而又嗓音生澀的開了口——王行之在聽到媽媽聲音的一霎那就把視屏的頁面關了,快得他自己都吃驚,然後他像一個東窗事發的作案者,低了頭看地板一塊塊木磚上的繁複自然地花紋,身體僵得一動也不能動,思維也凝固,停滯了,左手來不及收回,下意識地遮蓋著已經有些萎縮的陰莖。風扇的風吹得他腿間有些涼,他想用右手穿起褲子,但又像被警察用手槍指著的犯人,不敢妄動。他的心裡絕大多數是被媽媽發現他真正面目的驚惶和羞恥;同時,也有一絲對媽媽不敲門就突然闖入,刺中隱私的反感和氣憤;更奇怪的是,他的潛意識裡有種向媽媽宣示自己長大了,性成熟了的驕傲和竊喜。
蘇蘅看著呆呆跪立的兒子,不知道說什麼好,她心裡遺憾自己和丈夫離了婚,此刻要是有個男人在身邊,那麼就少了許多尷尬,父親畢竟是家庭裡不可或缺的一環。兒子被風吹的有些發抖,蘇蘅那些罵他不知羞恥,骯髒等等的話語便沒有說出口,一方面她覺得自己不該如此粗魯的對待兒子,另一方面她想到兒子正是因為救自己,才和自己發生了關係,這件事如此離奇卻又真實的發生了,讓她不禁懷疑起這件事和兒子自慰之間的聯繫。如果有影響,那自己也是有責任的啊。
「自己清潔一下。」
蘇蘅又瞥了兒子的腿間一眼,那個東西已經被兒子的左手包裹起來,像個寶貝一般,看不見了。蘇蘅輕歎一口氣,沒留下任何重話,替兒子掩上門,到自己的房間。她覺得唯一的選擇是給宋景卿,景卿姐打個電話,她畢竟在國外學過心理學,也許接觸過這類東西,知道該如何較好的對應。手機通了,在撥號嘟嘟響的同時,蘇蘅看著床頭的一張照片心中一片悵然,那是她,王立,王行之一家三口在街心公園拍的,照片裡的王行之穿著可愛的冬服,鼓鼓囊囊的像只企鵝。他笑得一臉陽光,幾顆殘缺不全的白牙露著,一雙穿著白球鞋的腳乖巧地併攏,顯得整整齊齊,站軍姿一般。兩手分別挽住她和王立,幸福而純真。
電話終於通了:「景卿姐,是不是在洗澡,這麼久才接電話。」
「阿蘅是你啊,我,我是在洗澡來著。」
宋景卿聲音還有些急促,王行之突然退出視頻聊天,她就有些心驚膽怕,此時接到蘇蘅的電話,更是做賊心虛。
「姐,我有個問題想問你,比較尷尬的問題,你先答應我說實話。」
蘇蘅有些遲疑。
「我——」
宋景卿差點一口氣沒接上來,難道阿蘅發現我和行行的事了?等等,行行突然斷了視頻,會不會就是因為阿蘅回來了?宋景卿想到這,渾身往外冒著汗。冷靜冷靜,宋景卿!她深吸一口氣,準備應對一切情況,大不了連夜趕回去對阿蘅說說聖宇哥的事情,跪在她面前求她原諒,她相信蘇蘅會理解她的。
「這個,我是會盡實回答的。」
「姐,你說青春期的男孩看不健康的影片,並且自瀆是不是正常現象?該怎麼和男孩子溝通這方面的事呢?」
宋景卿吐了一口氣,看來阿蘅還不清楚行行是因為我才那個的,否則依她的性格,她一定會直說。她定定神,在心裡組織組織語言,張口就來。
「其實呢,阿蘅,十有八九的男性青年的電腦裡都堆滿了各種美女影片,圖片,以前則是畫報和雜誌。現在由於他們往往設置了密碼,或者將文件加密,所以不像以前那麼反感父母尤其是母親進入房間。」
「十有八九?那這剩下的一個呢?」
蘇蘅聽得瞪大杏眼,一臉吃驚。
「不是性未成熟就是性扭曲。阿蘅你聽我說,對性產生好奇並且觀看那些東西,是一個正常男孩子發育過程中不可或缺的成分。」
宋景卿覺得要幫幫王行之,也幫幫自己,她想了想,接著說:「人類的生理發育,荷爾蒙的刺激影響下,十幾歲的男孩常常伴隨著難以抑制的性衝動。在動物界,雄性動物可以擁有一個交配的雌性——」
「哎喲景卿姐,你能不能別那麼直接?」
蘇蘅聽得耳根發紅,皺了一對平直的眉,嬌嗔道。
「唉,這是最客觀,最具主宰性的自然規律啊!好吧好吧,每隻動物都爭取它的伴侶,親情享受性愛,啊不,快樂。呵呵呵。那麼在人類社會呢?置身於性慾最旺盛的青年們所面臨的是埋頭苦讀,承擔著艱巨的升學壓力。」
宋景卿校正坐姿,她說得有些來勁了。
「嗯,有道理。」
蘇蘅暗自點頭。
「如果一味要求孩子不要涉足性愛,不要手淫,凡事皆不准,那麼孩子們又怎樣派遣和撫慰內部的躁動情緒呢?一位的要求正常男孩壓抑自己的情慾,那麼他做為男性的探索,冒險和征服的勇氣也會同時被壓抑,一旦全然喪失雄性本能,男孩長大以後又該怎樣面對社會,學會獨立,克服困難呢?」
宋景卿說著說著,臉上的表情也逐漸嚴肅起來,帶著鏡框的俏臉端莊而又權威性,和剛剛的風騷冶艷的她判若兩人。
「唔——」
蘇蘅素手扶額,一臉思考的表情,劍眉下的雙眼顯得閃亮而睿智,「大禹治水在於疏,而不在於堵。」
蘇蘅對自己說道。這樣淺顯的道理,她冷靜後一點就通。與其堵而抑之,不如疏而導之。她心裡有了自己的想法。
「唉,阿蘅,姐知道你單親家庭不容易,以後所有什麼問題儘管問。」
宋景卿贖罪般格外的慇勤。
「謝謝你,景卿姐。」
蘇蘅由衷地感到欣慰,頓了頓她又幽幽開口:「行行要是有個爸爸就好辦了,我就不用這麼煩惱了。」
「什麼呀,你知道男人對這事從來也不介意的,要是教訓更談不上。」
宋景卿語氣肯定。
「為什麼?難道他們不想糾正孩子的錯誤嗎?」
「你看看你,這不是錯誤,這是本能,有時自己都控制不了,是男性的生理決定的,就像我們來月經一樣。至於為什麼說大多數父親都不會嚴厲呵斥,是因為他們那時候也是這麼過來的,偷看女生,傳閱小說,手淫,甚至比起自己兒子來,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們只會對兒子說稍微注意點。當然,中國那些虛偽的父親也許就不一樣了,他們板起臉,破口大罵甚至動用武力,反而給孩子造成更壞的影響。所以說,有你這麼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媽媽,對你兒子來說,也是一件幸事呢。」
「哪啊,我還不是一竅不通,還好有姐幫我。」
蘇蘅輕鬆下來,突然心又一緊:「姐,你說如果男孩子,我是說如果,一個男孩子和女的發生了關係,完全是意外的,會不會,對他的性慾有直接影響?」
蘇蘅勉勉強強擠出問題,心怦怦亂跳,粉臉通紅,像患了重感冒的病人一般,她眼睛注視著相片上的兒子,覺得是自己讓兒子失去純真。
「這——這——」
宋景卿的心如墜冰窟,一下就冷到底了:「阿蘅還是知道了,原來前面的所有問題都是鋪墊,都是為了引出這個話題。」
她張口結舌,一身如給人抽了筋骨一般,癱在椅子上,心裡想還是認了吧,畢竟是自己主動的,紙包不住火,古人的話沒錯呀!
她剛想坦白從寬,突然就聽見「彭」的一聲,接著是蘇蘅急切的聲音:「姐,不好了,行行好像出去了,這麼晚了我不放心,下次聊。」
不等宋景卿反應過來,電話就掛了。宋景卿一顆心就這樣吊在半空中,一會想蘇蘅許久不見,果然有了當官的心機城府,懂得拐彎抹角,讓她刮目相看,自己看來是逃不過去了;一會又想蘇蘅既如此委婉,最後還叫自己姐姐,說明她還是在乎自己和她之間的感情的,也許事情還有寰轉的餘地;一會又想自己勾的可是蘇蘅的兒子,她的心肝寶貝,又怎麼可能輕易放過自己呢?宋景卿思來想去心思難安,暗自想到今晚是別想睡了。
蘇蘅心掛兒子,穿上鞋緊跟王行之出了門,街上不知何時起了淡霧,昏黃的路燈把週遭染得愈加混沌,事物影影綽綽,兒子沉重有力的腳步聲己響出很遠。
街邊還有乘涼的人,和高高低低的房屋線條織成莫奈筆下失去輪廓線的,生動真實的自然光色。這夏夜倒也不寂寞。
蘇蘅一路尾隨兒子高大的背影,小跑了近十五分鐘,她聽到了淙淙水聲,近瑟江了。霧散悄然,夜空寶藍色,深邃無邊,冷色的星辰格外明亮,灼灼放光。
從路兩邊黑黝黝的草地裡,飄來的幽淡的山梔花氣息和成熟野麥清新而微甘的氣味,讓蘇蘅焦急而狼狽的心情被注入一縷清涼。她躲在灌木叢後,在淡白月色下看見兒子三下五除二把自己剝個精光,撲進漾著清輝的水裡。王行之五歲時,蘇蘅就教他游泳,後來他能夠像小鴨子一樣潛水,粉紅的屁股朝著天,雙腳高舉,頭在水下好奇而驚喜的四處亂擺,眼看個不停。
蘇蘅的身上被露水和霧沾濕了,覺得寒意陣陣,但她不放心,硬是捱到王行之濕漉漉的上了岸,從包裡掏出一條大浴巾裹住自己瘦削而結實的身子,她才悄悄轉身退去。
回到家蘇蘅在房裡沖熱水澡時邊洗邊凝神細聽,直到兒子用鑰匙卡拉卡拉開了門,她才放下心來,一邊沖洗自己雪白粉嫩,凹凸有致的身軀,一邊想明天該和兒子開誠佈公的談一談。
第二天,蘇蘅就感冒了,她頭暈頭重,太陽穴鼓鼓亂跳,渾身疼痛發軟。掙扎著給自己量了量體溫,還好沒有發燒,蘇蘅心裡記掛王行之的早飯,緩慢而堅定地起了床,頭突然像給人猛擊了一錘似地,彭彭彭的疼,她一下子倒在床上,大口喘氣,等氣喘勻了,她重新鑽進被窩,整個人懨懨欲睡。
王行之奇怪於媽媽的不準時,他敲了敲蘇蘅的門,得到答應後進去一看,媽媽還在睡呢。
蘇蘅睡眼惺忪地看著兒子,一頭烏髮蓬鬆分散,絲一般鋪在枕頭上,往日不塗而丹的唇今天失了血色,腮上卻有些燙紅:「行行,媽媽感冒了,你能不能自己出去吃早飯?」
王行之有些機械和冷漠的嗯了一聲,一言不發的轉身而去,蘇蘅聽見大門被開啟,又被關上,心裡一陣酸楚,眼淚憋不住就流了出來,她告訴自己要堅強,吸了吸發紅的小鼻子,從床頭櫃上抽了紙巾擦擦淚,又昏沉沉的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蘇蘅在重重噩夢之中被兒子的聲音喚醒,濃密的睫毛下,一雙平時顧盼有神的大眼睛此刻添了些江南的水汽,迷迷濛濛,有些嬌弱可憐。
「行行,怎麼是你?」
蘇蘅看看鬧鐘,已是九點:「你怎麼沒去上課?」
「沒有,媽媽,我請了假,也幫你請了假,媽媽你還難受麼?」
蘇蘅遲疑的點點頭,有些詫異兒子的變化。
「媽媽你肚子餓麼,有豆漿你喝不喝?」
王行之一臉關心地看著蘇蘅,劍眉大眼透著濃濃的疼惜之情。
蘇蘅欣慰的笑了,點點頭,倆個人彷彿都把昨夜的事情拋在腦後,是啊,母子倆有什麼隔夜仇呢?王行之看著媽媽掛著虛汗的額頭,心疼極了,拿了紙巾溫柔的從蘇蘅的發跡擦到鼻尖,又順手理了理媽媽的秀髮,他這一切做得極其自然又虔誠,目光隨著手,手到哪看到哪,蘇蘅心裡軟得要化開一般,汩汩溫情熨貼得實實的,有種被人照顧的安全感和放鬆感,末了,王行之對她展顏一笑,輕聲問道:「媽媽,那我去拿豆漿了?」
王行之剛要起身,蘇蘅一把拉住她,她從來不在刷牙之前吃東西喝飲料,除非喝水:「行行,等等,先扶媽媽去洗漱。」
「好的媽媽。」
王行之翻開被子,拿手撐在媽媽柔軟的腰背間,讓她從床上坐起,手臂借她托著,幫她站立,強壯的右臂鐵箍一樣環住媽媽的細腰,讓她嬌軟的身體靠在自己身上,等她站得穩當了,才像護著珍貴瓷器一般護著她,一步步挪向衛生間。
蘇蘅短袖蓬鬆的睡裙是低胸的,勾著花邊的領口處袒露著一大半她白膩的乳肉,王行之這時卻沒往那看,一心護著媽媽,深恐她跌倒。這樣一來,蘇蘅反而更加難走了,她笑笑,拍拍王行之環在腰間的手,勸道:「行行,媽媽沒病得那麼嚴重,你抱得這麼使勁,媽媽怎麼走路啊?」
王行之不好意思的笑笑,總算鬆了點勁,蹭到衛生間,他就站在那裡呆呆看著蘇蘅擠了牙膏,蘇蘅有些不習慣別人看她刷牙,轉頭對兒子淺淺一笑:「行行,幫媽媽拿豆漿去。」
「好的媽媽。」
王行之乖乖去了。他來到飯桌前,拿了個白瓷杯,裝了大半杯的無糖熱豆漿,看著杯口冒起的白色水汽,有些燙啊,他心想。四處一瞧,又拿了一個碗,把豆漿從杯中倒到碗裡,再由碗裡倒回杯中,如此來回幾次,他又試了試杯中豆漿的溫度,這才給蘇蘅端進去。
「媽媽,你怎麼自己走出來了,叫我扶你嘛。」
王行之看著坐在床頭的媽媽,帶著些責怪的口吻說道。
「媽媽那有那麼弱不禁風,頭暈好像已經好些了。」
蘇蘅輕言細語。
「媽媽,喝豆漿,小心別燙著了。」
王行之把杯子遞給蘇蘅,坐在床頭看著她一口口優雅的抿著豆漿,這時蘇蘅的氣色好像好些了,但是面色發白,依舊很虛弱的樣子。媽媽的肩多瘦啊,手也是細細長長的,王行之心裡想。耐心等蘇蘅喝完豆漿,他又慇勤地遞過一杯水給蘇蘅漱口,蘇蘅為兒子的細心感動:「謝謝你,乖兒子。」
「嘿嘿,沒事。」
王行之聽了一樂,十分有成就感:「我是你兒子嘛,應該的應該的。媽媽你再睡一覺,等會我叫你起來吃午飯好不好?」
蘇蘅依言躺下,王行之給她蓋了被子,看著媽媽秀氣的臉蛋,薄薄的眼皮,長而密的睫毛,微微翹起的軟唇,心中升騰起一股男人對女人的疼愛來,一時間忘了所有,只想一輩子陪著媽媽,照顧媽媽,心懷所致,竟忍不住俯下頭啄了蘇蘅的小嘴一下,看著有些錯愕的蘇蘅誠摯的說了聲:「媽媽我永遠愛你!」
蘇蘅嚇了一跳,突然覺得有些害羞,咪了眼說道:「媽媽病了還亂親,小心媽媽把感冒傳染給你!」
「我不怕!肌肉一緊張,感冒全掃光!」
王行之誇張地舉臂彎曲,做了一個經典的健美動作,把蘇蘅逗得「撲哧」笑出聲來。
「快出去,我要睡覺!」
蘇蘅又好氣又好笑,假意怒道。
「得令!鏘鏘鏘鏘,鏘鏘鏘鏘。」
王行之唱戲般擺個架勢,一個轉身出去了。
其實他是故意耍寶,逗媽媽開心呢。
王行之來到廚房,把早上買的並且已在店裡切好的柴雞放在鍋裡汆了水,漂起浮油和雜質,放入砂鍋中,按照食譜加了些薏米,蔥段,薑片,香菇等材料,穩穩燉上。
等肚子有些餓的蘇蘅吃著燉的熟爛的雞肉,嚼著脆脆的筍,啜飲清亮鮮香的雞湯時,她由衷的感到自己的幸運和幸福了,有人說女兒是媽媽的貼心小棉襖,這個兒子簡直是她的暖暖厚棉被。喝完最後一口湯,蘇蘅清媚而滿足的瞇了眼,嘖嘖稱讚聲不停的從她嘴裡發出,王行之被誇得找不著北,摸著後腦勺,「呵呵呵」地傻笑。
很快到了晚上,王行之拿了蓆子堅持要在蘇蘅床邊打地鋪,說是擔心她,蘇蘅哪有不答應的,母子倆聽著窗外唧唧不停地蛐蛐聲,就著銀白的月光說著體己話。王行之年輕易睡,不一會便向著蘇蘅這邊側了身子,酣然入夢,蘇蘅白天睡得有點多,這時卻有些清醒,蜷了被子靠在床邊看兒子酣睡的臉,一臉慈愛和溫柔。
「媽媽婆婆,嘟嘟篤篤。」
王行之嘟囔著說夢話,蘇蘅知道兒子有時會這樣,這時其實他尚未完全睡熟,王行之小時候如此這般時若問他問題,還會作答呢。
蘇蘅起了興致,探身俏皮問道:「你媽媽是誰?」
「媽媽就是媽媽。」
「你最愛誰。」
「我媽。」
「你老婆是誰?」
王行之頓了一會:「不知道。」
又頓了一會:「媽媽就是我老婆。」
臭小子沒大沒小,滿口胡言亂語!蘇蘅被唬地一跳,心裡先是又好氣又好笑,接著又甜甜一羞,冒起一絲複雜的情緒來,彷彿少女一般暗自竊喜自己在兒子心中的地位。
「明天起來看我不把你耳朵擰掉!」
蘇蘅對著王行之口出威脅,偏偏眼波柔美如泓泉,暈紅的俏臉上掛著笑。

正文 二十二
朦朧中王行之循著聲來到一扇門前,那聲音飄飄渺渺,若有若無,細線一般拉扯著他,他看了看門上掛著的簾布,玉蘭花的,藍白相間,這不是舊家裡掛著的嗎?
他依稀記得媽媽拿剪刀裁它的情形,想到這他腦子彷彿有個人敲了罄,叮的的作響,心裡就有了一絲明悟,這是夢。然而他不想醒來,悠揚的音樂聲水似地流淌,隔著一層布簾的屋子裡亮起了橘黃的柔光,影影綽綽的有個人在裡面,音樂變得更響了,王行之突然想起這是媽媽最愛的小提琴曲,叫什麼浪漫曲,心中期待不已,伸手撩開簾子。
啊!一個風姿綽約的美人坐在床沿,她體態玲瓏,身無寸縷,光的灑布把她的身軀從左至右渲染出微黃,亮白,淺紅,橘紅至絳紅的漸近線。她一對線條姣美的玉腿微分,左腿斜擺著,膝蓋向前,腳尖點地。右腿靠坐在床邊,橫擺著,大腿擱在床沿,小腿是懸著的,有著細細的踝骨和圓巧的後跟。光如朝霞一樣溫柔,從像倒扣的大碗似的燈罩透出,漫射整個房間,到處都湮染了一層朦朧的橘黃色。
她的頭微低著向右偏,兩眼似閉非閉,好像在自賞那美妙的胴體。額頭左邊一塊亮的發著白光,披肩的長髮束成一縷,像古典畫裡的女神一般,輕柔的遮擋住右肩和半個乳房。左邊的鎖骨清晰而精緻,溜圓的肩頭和圓潤微翹的左乳袒露著,肌膚細膩潤澤,燈光掩映之下,發著釉瓷一樣的柔光,令人不忍觸摸,心生讚歎。
在她伸直撐在床上的左臂和腰胯之間,鑲嵌著一個白色的,向左旋轉九十度的鈍角三角形,上臂的線條是底邊,收束的腰線是三角形一個腰,外擴的臀線是三角形的另一個腰,白色則是背後透出的被子的顏色。飽滿的臀線遮住了左手的一部分,和渾圓的大腿構成了絕妙的弧線,盡顯成熟女人的魅力和性感,這條弧線在膝彎處陡然下滑,與裡側一條線一併構成玲瓏纖細的小腿,從正面看起來格外的長而優美。
王行之視線從勻潤緊實的腿股緩緩向中間移動,啊!那豐腴的大腿根部夾成一個動人心魄的「V」字,兩條向上延展的曲線是生機勃勃的兩片禾苗,將女體最神秘的部位勾勒地恰到好處,貪婪而狡猾的燈光在「V」的中部不捨的停留,不敢冒犯神聖的谷地,「V」字的底端恰到好處地隱沒在陰影裡。只給人留下了一個美好的半明半暗的遐想,美婦人的風韻和情騷化成一片令人熱血沸騰的香霧,將王行之層層包裹,不能呼吸。
「媽媽?」
王行之心至福靈的開了口,那美人抬頭看著他,紅艷艷地臉蛋上一絲驚訝也沒有,一雙明眸帶水,含而未發,定定的看著他,臉上似乎帶著笑,王行之看著嘴角,那裡微微翹起一個弧度,可這時媽媽的眼神就看不見了,他又把焦點放到媽媽的眼睛上,四目相對,媽媽的眉毛,鼻子就變得模糊不清了,總之怎麼也無法把蘇蘅的五官全部看清。
果然是媽媽!王行之決定不去想它,他像是踩在雲端一般,一腳深一腳淺,暈暈乎乎地走向蘇蘅,越靠越近,王行之霎時間居然失去所有的勇氣,像個虔誠的教徒一樣,跪在他心目中最完美的女神腳邊,膜拜一番後,癡癡地抬頭看著她,眼裡儘是祈求和孺慕。蘇蘅身子向前俯,伸出溫潤柔軟的手,親暱的撫摩王行之的下頜,聲音柔媚低沉,勾人心魄:「行行,我的乖行行,媽媽等你好久了。」
王行之懵懂的抬頭,蘇蘅妖嬈地瞟了他一眼,含嗔還甜,王行之一愣,然後像一捆幹材被渴望的情火點染,炸得全身辟里啪啦響,一個飛撲就把蘇蘅豐滿白膩的嬌軀死死罩在身下,然後就像闖進蕃薯地的野豬一般在蘇蘅的臉上,脖子上亂啃,王行之囫圇吞棗地看了一陣,抬起身看見蘇蘅起起伏伏的酥胸,眼一下就發直了,伸了手就向兩個肉團團抓過去——蘇蘅一醒來就發現自己的身體感覺很好,頭暈,肌肉酸疼統統離她而去,她此刻一身輕鬆,在為自己的身體恢復力感到滿意的同時,想起兒子對她無微不至的關懷和那碗神奇的雞湯,蘇蘅心裡溫暖而甜蜜,唉,有人照顧的感覺真的很好。
她的兒子長大了而且懂事,作為母親她欣慰,作為女人她有了依靠。在床上躺了一會,她抓過鬧鐘一瞧,差一刻到六點,昨晚母子倆睡得都早。
「啪嗒」,是王行之翻身的響動,蘇蘅坐起身,就看見兒子酣睡未醒的樣子,他此刻臉朝著窗外,肩膀在緩緩起伏。就一會兒的時間,王行之的睡姿變成了仰臥,嘴裡嘟嘟囔囔的說著什麼,像是在做夢。
接著王行之無意識的把被單一腳踢開了,頓時,他那頗為壯觀的下身暴露了出來!已經膨脹到極點的陰莖幾乎把內褲都給撐破了,形成了一個極具規模的蒙古包,就那麼直坦坦的豎在蘇蘅的眼前。
蘇蘅的身子一顫,眼光落到了王行之的腿間。她沒有迴避,清澈的雙眼眨也不眨的凝視著,看的十分認真。然後她就像天下每個母親慈愛的望著孩子那樣,嘴角浮現出溫柔的笑容,自言自語:「行行,我的好兒子,你已經成長為真正的男人了。」
她昨天一直在迴避這個問題,羞於啟口。不管她的學歷多高,性對於她這個傳統女性來說,總是個難以啟齒的話題,她一直在想如何委婉的與王行之談論它,蘇蘅好看的劍眉微蹙,該怎麼引導兒子的青春期自慰行為呢?
「哎,有了!」
蘇蘅有了主意,既然兒子精力過剩,她來個釜底抽薪,讓他跟自己一起去晨練,既鍛煉身體,又讓兒子發洩發洩多餘的力氣,減少他自瀆的慾望,又不用陷入和兒子談論性話題的尷尬境地,這豈不是一舉多得?
蘇蘅下床把王行之輕聲喚醒,起身向浴室走去,刷牙洗臉之後,對著鏡子端詳著,鏡子中的女人穿著身細軟的睡裙,一頭黑亮的秀髮蓬鬆的垂在肩頭,光潔的臉上沒施半點脂粉。那種素面朝天的清新純淨,和略帶嬌慵的動人神態,形成了一種別緻的韻味,蘇蘅掠了掠頭髮,凝視著鏡中那因為得到了充足睡眠而泛著迷人紅暈的嬌顏,忍不住抬起纖纖玉手從自己的面頰滑到下頜,癡癡的看著鏡子裡的美人,像是自己也為自己的容色陶醉了,過幾分鐘,蘇蘅忍不住「撲哧」一笑,然後像個青春少艾的女孩,對著鏡子一吐粉紅的小舌頭,俏臉上染了幾分羞紅:「你呀,三十二歲的人了,還這麼自戀!」
話音剛落,又抿著小嘴笑了。
「什麼,媽媽你說從今以後我都要和你一起晨練?」
王行之在外邊的衛生間難受的拱著背,努力地把自己手裡的硬直炮口校正,勉勉強強的對準馬桶,淅瀝淅瀝的放水,在關鍵時刻被媽媽叫醒,他相當的懊惱,又無可奈何。
「怎麼,你不願意?」
蘇蘅在客廳催著兒子:「刷牙洗臉,換好運動服,再來喝點鹽水,喝完咱們出發。快快快!」
「知道了。」
王行之乾淨利落收拾停頓,到了客廳看見媽媽穿了一身湖藍色的無領短袖,搭著一條白色的緊身短褲,再配上颯爽的馬尾,青春洋溢,活力十足。他邊喝鹽水邊想媽媽這病看來是好了:「媽媽,你頭不疼了?」
「當然,多虧行行你的好雞湯,呵呵。」
蘇蘅笑吟吟地看著王行之,王行之喝完水一抹嘴,湊上來大叫:「小病痊癒,親個嘴兒!」
吧唧一聲,蘇蘅在反應過來之前嘴唇已經被他親了一下,蘇蘅呆了呆繼而大怒:「小壞蛋,又這樣沒大沒小!」
她記起王行之昨晚說的什麼「媽媽就是我老婆」,神情就有些異樣,舉手欲打,王行之早就閃身躲開:「這是合理報償,媽媽饒命!」
蘇蘅舉著手哭笑不得,抬表一看六點十分了:「等下再找你算賬!」
轉身走到放運動器材的櫃子邊,俯下身拿跳繩,她的腰一彎,在背後的王行之就被媽媽露出的臀部吸引住了,白色的緊身褲實在太顯眼,兩半飽滿的豐臀展露無遺,迷死人了!王行之在垂涎之餘就想媽媽這麼穿,待會鍛煉的時候外人不就都看到啦?想到這他心裡難受得要命,趕緊咳嗽一聲,一本正經的說道:「媽媽,我覺得這白色的褲子不太配這身衣服,還是換條黑的吧。」
「真的嗎?」
蘇蘅走到穿衣鏡前,左看右看,沒有不得體呀:「這不是挺好的麼?」
「那個,短袖下擺不夠長,如果你俯下身子,別人,別人從後面——」
王行之說到這,有些不好意思,拿手摳摳臉。
「人小鬼大!」
蘇蘅臉一紅,是了,自己倒沒細想,走過去一捏王行之的耳垂:「你想得倒挺多。」
「那當然了,媽媽你是個大美女,我要時時刻刻捍衛你的形象!」
王行之笑嘿嘿,心想家美不可外露,就我可以看,別人休想!
蘇蘅換好黑色運動長褲,母子倆肩並肩走向公園。王行之自然而然的摟住媽媽的肩,嗅著媽媽秀髮的香氣,一臉的怡然自得,「王行之!今天這麼早!」
左前方有人叫他,王行之循聲望去,卻是一起踢過球的張誠張大哥,是個大學生,一頭帥氣的短髮,中等個,正「啪啪啪」向他跑來。
「張大哥,早啊!」
王行之禮貌的招手示意,張誠越跑越近,隨著距離的縮短注意力移到了蘇蘅身上:「我的乖乖,哪來的大美女?」
「早啊王行之!」
張誠竭力調整呼吸,伸手與王行之的緊緊相握,做成熟狀,接著把手又朝向蘇蘅:「這位是你姐姐吧?眉毛眼睛和你的真像。你好美女我叫張誠。」
王行之滿臉囧樣,蘇蘅則驚訝得劍眉高挑,一副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的神情,但她還是很有風度的伸手讓張誠握住自己的手指:「你好。」
張誠似乎鬆了口氣,放開蘇蘅的手:「美女芳名叫什麼?今天大家一起打球?吃個早飯?我請我請!」
說完拍拍胸脯,昂首道:「五十塊以下隨便點!」
「張大哥,她是我媽媽!」
王行之哭笑不得,對張誠的自來熟表示無力。
「什麼!」
張誠像是給人點了穴,嘴半張著,二人大眼對小眼。
「她——是——我——媽——媽!」
王行之看著他一字一句的說道,臉上一絲笑容也無。
「這,對,對不起阿姨,對不起對不起!」
張誠覺得王行之不像是在開玩笑,趕緊退後一步,低頭道歉,抬頭看蘇蘅依舊笑意盈盈,想是原諒了他。
「丟死人了!趕緊走人!」
張誠心想要揮手作別:「我——跑步,再見!」
心一慌卻把手舉在右耳邊,竟是把軍訓剛學的軍禮都用出來了,禮畢也不敢看王行之一眼,轉身落荒而逃,王行之見他跑了幾步還猶自不信地轉過頭來看媽媽,和一個路燈越離越近,剛想出聲提醒,張誠已是「嗷」的一聲慘叫,一頭撞個正著,身影頓了頓抱頭瘋狂鼠竄。
蘇蘅母子倆笑得止不住,王行之邊笑邊看著媽媽露出白皙柔膩的頸,心想媽媽這麼美,卻只有我才可以抱可以親,真是幸福啊!兩人笑了一陣,王行之摟著蘇蘅的肩繼續往前,蘇蘅笑得無力,把嬌軟的身軀靠在兒子身上,王行之心怦怦跳,快樂的要大叫。
「哎喲喲,你看看你看看,母子感情這麼好。」
身後傳來一個老太太的聲音,母子二人齊齊回頭:原來是在街邊賣早點的吳阿婆,看著蘇蘅長大,很親,於是各自問了聲好。
「我說你們母子倆夠好的。真是讓我羨慕。」
吳阿婆看著王行之摟著蘇蘅的手:「我剛才從背後看,以為是一對情侶呢。我兒子從沒對我這麼親熱。」
王行之聽得高興,他從沒覺得那聒噪的吳阿婆有如今天這麼可愛,臉上的每一個褶子都放著光藏著美!
「阿婆您可是越活越年輕了,從今後我叫您吳阿姨好了!」
王行之嘴上塗了蜜,挽起吳阿婆的手,把她逗得笑個不停,直誇王行之懂事……
蘇蘅更是有種歡喜地情緒在心裡滋長,作為一個母親,有一個可以讓人誇獎的孩子是多麼值得高興和驕傲!遂忍不住炫耀似地把自己生了病,兒子悉心照顧的事情同吳阿婆說了,甚至添油加醋一番。吳阿婆這下有些驚奇了:「哎喲,你看看你家這孩子,又高又大又細心,嘴還這麼甜,以後誰嫁給他,那可真是一輩子享福嘍!」
蘇蘅面上笑笑,可心裡卻有些不是滋味。是啊!兒子終究會有一個讓他更愛的女人,重要性超過自己。而有個女人會分割去兒子大部分的生命和時間,得到他無窮無盡的寵愛,蘇蘅笑容有些勉強了。
「阿蘅,你現在一個人不容易,有什麼難處呢,就跟阿婆講講,阿婆一定幫,啊——」
「謝謝阿婆。」
「待會來我這吃早飯。」
「好的阿婆。」
「媽媽,你看他們都說你年輕,要不你乾脆當我女朋友好了。」
王行之看著吳阿婆越走越遠,嬉笑著說。蘇蘅與吳阿婆道別,右手緊緊勾住兒子的臂膊假意怒道:「再胡說八道回去家法伺候!」
她心中不知怎的又想起兒子昨晚的那句「媽媽就是老婆」,「小壞蛋!」
蘇蘅忍俊不禁,她雖然覺得兒子長大了,可那是生理上的,何況不管孩子多大了,在媽媽的心裡,始終是和牽手一起上學,自己不會穿衣穿褲的印象疊在一起。兒子的話她覺得是小孩子話,荒唐可愛,可蘇蘅這時想起來,兒子的意思是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都是自己。蘇蘅心底頓時冒起了一股難以言喻的甜蜜,兒子看她那溫柔關切的眼神,小心呵護的動作,故作頑皮的逗笑,都讓她覺得幸福,這種被重視,被愛的感覺真的很不錯,真希望兒子永遠是自己一個人的!蘇蘅手挽得愈發緊了。
王行之低頭瞧見媽媽依舊巧笑嫣然,就嘿嘿直樂,下一秒感到媽媽高聳的胸脯擠到了自己的手臂上,就算透過包裹住飽滿乳房的絲質胸罩,他依舊能清晰的感覺到那團嫩肉是怎樣的柔軟和堅挺。王行之的心狂跳起來,希望這路永遠走不完……
兩個人說笑著來到公園一角,做了做擴胸轉腕扭腰拉腿的準備運動,王行之看看周圍晨練的,大多是些老人,慢悠悠的劃著太極。「來,行行,和媽媽一起先慢跑,熱熱身。」
蘇蘅說完,帶頭向著公園中心的大榕樹跑去,王行之笑瞇瞇的跟著,蘇蘅的運動褲比較寬鬆,跑起來也不顯臀線,王行之看著放心,可就算如此,那細腰長腿,加上利落的馬尾隨著動作飛揚,誰看著背影能猜出媽媽都有了他這麼一個兒子呢?
他美滋滋的想著,腳步不由得慢了下來,和蘇蘅的距離拉得有些開,剛想趕上去,肩就被人拍了一下,轉過來一看就樂了,今天這麼巧,都碰一塊兒了!卻是巴夏桑,臉色通紅氣喘吁吁,王行之正要開口,巴夏桑一扭頭就喊:「明月,快來,你昨天不是一直找行之嗎?在這呢!」
原來啊,昨天王行之忙亂之下,請的是病假,可把唐明月急壞了!這會唐明月噌噌噌跑過來,像只輕快地小鹿,王行之注意到她還拿著跳繩。
「行之行之行之——」
唐明月清脆的嗓音劃破空氣,幾個鍛煉的都看了過來,巴夏桑覺得有些窘迫,唐明月渾然不覺,喘著氣來到王行之身邊,二話不說,又是捏王行之胳膊又時拍王行之的背,最後忘乎所以地伸高了手貼著他的額頭:「行之你的病好了?」
唐明月大大的眼裡閃著驚喜和關切,還帶著一絲少女的羞意。
「二位慢聊,我先告退。」
巴夏桑捂著嘴笑走了,寬厚的臀扭得飛快。
「行之你沒來我……嗯我們都擔心你,尤其是我……呃還有阿桑……還有蕭風。」
唐明月低了眼簾吞吞吐吐,一絲紅暈爬上臉頰,她一心想突出自己特別關心,又怕說的太明顯,難免語無倫次。
王行之看著一身粉紅裝的青春運動美少女,稚嫩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照射下來,唐明月額前的頭髮變得有些透明,頸子上的細毛絨絨的清晰可見,再加上一張宜嗔宜喜的臉蛋,分外可愛。他又不是呆子,自然知道唐明月喜歡自己。其實他對唐明月一向有好感,他記得唐明月以前是挺白的,後來他只是說了一句喜歡健健康康,熱愛運動的女孩,唐明月就參加了高中部的女子八百米校隊選拔,刻苦的訓練以後,膚色逐漸曬成小麥色。這事在群狼之中傳為佳話,幾個暗戀唐明月的知難而退,他在得意之餘,心裡深深感動。
想到這裡,王行之忍不住伸手,把唐明月臉上幾根粘著的細發拿下來,笑著說:「聽說你是為了我才把頭髮剪短的。」
「是誰告訴你的?」
唐明月聞言一驚,繼而一跺腳:「哼,肯定是阿桑這個叛徒!哼,看我下次再給她買雪糕吃。」
她心直口快,抬起頭才看破王行之玩味而略有吃驚的眼神:「好啊!你詐我的話!」
唐明月羞不可抑,握了粉拳要捶王行之,突地耳邊響起一聲清咳,把她嚇得要蹦起來,一瞧,是笑吟吟的蘇阿姨!
唐明月手足失措,叫了聲「阿姨!」
雙手把臉一捂往地上一蹲,乾脆學起了駝鳥!
蘇蘅咯咯笑著伸手拉她,唐明月死死蓋住臉,力氣大得驚人,蘇蘅看著一動不動的唐明月,乜了一眼面色尷尬,卻又有些得意的兒子,臉色不渝,巴夏桑叫出」明月,行之「兩個詞的時候她就走回來了,唐明月的話語和動作她一一看在眼裡,聽在耳裡,雖然她知道現在的孩子都早熟,兒子優點又多,卻想不到唐明月暗戀兒子。這——蘇蘅知道女追男隔層紗,唐明月長得漂亮,性格單純,她都喜歡,何況兒子?
她狠狠地瞪了兒子一眼,勉強壓下心裡又酸又複雜的情緒,看了看被唐明月丟在地上的跳繩,蹲下溫言的對唐明月說道:「明月,乾脆和阿姨一起鍛煉怎麼樣?你看你也喜歡跳繩,要不我們一起跳?」
「嗯。」
唐明月聲如蚊納點點頭,撿起地上的跳繩,看也不敢看二人,蘇蘅愛憐地一笑,摸摸唐明月熱紅的臉:「跟阿姨來。」
三人尋了塊地方,蘇蘅指著王行之說:「看看我們三分鐘內誰跳得多,他當裁判。」
其實兩個人的繩柄上都有計數器,根本無須裁判。王行之苦著臉說:「兩個人我怎麼算?」
「算不好就罰你到單桿做引體向上!」
蘇蘅笑著說。「對對對!」
唐明月抬頭和蘇蘅肩並肩同仇敵愾:「罰他!」
「開始!」
王行之掐著多功能運動表。蘇蘅與唐明月不分先後跳起來,一開始唐明月是想讓著蘇蘅的,誰知蘇蘅實力強勁,一對長腿並得緊緊,腳尖輕盈點地,繩子舞得壓根看不見,跳得飛快。唐明月好勝心湧上來,繃緊了身體,手上加力咻咻咻迎頭趕上。王行之的心思哪在數數上,蘇蘅胸前一對挺拔玉兔此刻隨著身體上下跳動,引人注目,王行之目瞪口呆,心想媽媽就是媽媽,真是波濤洶湧啊!再瞧瞧唐明月的:嗯——雖然動靜小了點,比以前可大多了,值得培養!
他一心看著一大一小美人「乳跳」,把計時的事扔到爪哇島去了。蘇蘅估量著三分鐘已過,主動停了下來,深深地調整呼吸,有些累了。低頭一看數字:345,嗯,還行,其實她想著要讓唐明月,並沒有盡全力,她的大學時有426,唐明月湊過來,嘴裡呵呵喘的厲害:「我跳了350下,阿姨你呢?」
「比你的少多了。明月真厲害!」
蘇蘅迅速地把數字歸零,寵溺地刮刮唐明月的鼻子,不知怎麼的她對唐明月很有些好感。很久沒這麼劇烈的運動了,蘇蘅小腿頗有些酸,對王行之招招手:「過來!」
王行之趕忙過來,蘇蘅把手當成墊子,枕在兒子的肩頭,王行之微微屈腿讓媽媽休息得更舒適些,媽媽成熟而迷人的喘息聲在他耳邊響個不停,帶著香味的熱氣不斷噴吐到他耳輪上,讓他浮想聯翩。
唐明月看得眼熱,期期艾艾跟過來,兩手扭著,臉紅得像一朵新開的太陽花,白齒咬著紅唇,躍躍欲試。王行之可憐心一起,膽大包了天,剛想出手把唐明月攬到自己身邊,一陣摩托的轟鳴聲由遠及近,各色人等皆停止運動扭頭注目。王行之心想誰這麼過分,把車開到公園裡來了?定眼看著那女式摩托慢慢駛近,是輛經過改裝的騎車,加了一些東西,車身沉重而雄壯,車上的騎士一身黑皮衣,帶著頭盔四處看,像是在找人。王行之看著那車緩緩駛過他,低沉的發動機讓他血氣沸騰,汽油味瀰漫開來,格外好聞。
咦?車怎麼又倒回來了?王行之心下奇怪,他該不會認識我吧?摩托車一頓,騎手麻利地停好車,一個叉腿瀟灑地下了車,逕直向王行之走去。王行之看他四肢修長肩窄腰細,比他還要高!心氣頓時矮了一截,可惜瘦了點,打是打不過我的,王行之摸摸下巴瞎琢磨。蘇蘅直起身子,看著來人,騎手把黑頭盔摘下,頭順勢一甩,那脫牢而出一襲橘紅色卷髮倏地怒放,艷騰騰地塞滿了眾人的眼,是梵高【星夜】裡叢叢熾燃的火,滾捲著向上彈跳,揮舞,翻騰,攪得四下裡都是火星子。嗯?——王行之認真一瞧,竟是個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