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圖卷宗〗1-16集完 (河圖實體) 作者:天堂�的土 (7/11)

〖翼圖卷宗〗1-16集完 (河圖實體) 作者:天堂�的土 (7/11)

《翼圖卷宗》第十一集

              第一章  流浪

  翼圖元曆八ま七年,六月中旬。

  血瑪塞城與格蘭森印城的交界,邊陲小鎮。

  一座破舊農家小莊院,三個女人,一個男人,和幾壇酒……

  “古藤,都一個月過去了。每日你喝得渾渾噩噩,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你和侄女亂倫,我無怨無悔地追隨你,可是你何時才能夠重新振作?血瑪已經宣
布你是養子,與你斷絕恩情,你總得爲以後想想;再怎麽不行,你至少能跟我回
列蘭族……”

  古藤�首,凝視律都楚豔,舉手拭她的淚,依然平靜、依然清晰地道:“我
是你的男人,我不能夠這樣跟你回列蘭族,那會讓你丟臉。我也沒有喪志,我隻
是想尋個沒人認識我的地方,安靜地喝酒,安靜地醉一段時日。但每次醉了之後,
我很快地清醒,又一次記起,我失去了家,失去了親人。于是我又想喝醉,可是
我的酒量總是很好,很難喝醉,也很難醉得徹底。楚豔,陪我喝碗酒吧?離開血
瑪之後,你們都沒有陪我喝過酒。”

  律都楚豔哭咽道:“你變成這樣子,我哪有心情陪你喝酒?你是不是血瑪之
子、是不是貴族,我不在乎,我隻要你像以前那樣,像以前那樣就好……可是,
瞧瞧你現在,職渾身髒臭,雙眼無神,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小男人。我隻要你變回
以前的古藤,即使你不姓血瑪……”

  “我會的。所有一切都變了,我仍然是我,仍然是你的小男人。請你陪我喝
碗酒!你們也都陪我喝碗酒。喝了一個多月,我覺得喝得夠了,所以請你們分擔
酒水。我得把這最後的一壇酒喝盡。”

  古藤縮手回來,轉眼看向雲宮婵母女,道:“雖然我落魄到如此地步,但我
仍然是你們的主人,所以我命令你們倒酒。”

  “幽幽永遠是主人最聽話的女奴。”蘭若幽離座,取來三個舊碗,倒滿四碗
酒,雲宮婵和律都楚豔各自端了去。

  “爲你們的不離不棄,喝吧。”古藤與三女碰了碗,仰首把酒喝光,放下酒
碗之時,看見三女端著酒碗沒有動作。他沒說什麽,起身便走向門外,“莊院後
面似乎有條小河,我很久沒有洗澡,也該到水�泡泡了。人生再怎麽負罪,總得
活下去。我掙紮的心,隻因爲我對生活的期望。”

  “主人,你的傘。”蘭若幽慌忙把酒喝光,取了傘追了出去。

  “我的老公回來了。”律都楚豔拭淚一笑,喝光碗�的酒,把碗丟到地上,
“你要陪我老公的。”

  雲宮婵臉色瞬紅,看著律都楚豔奔跑出門。她盯著碗中的白酒,幽歎一聲,
優雅地把酒喝完,收拾好桌面的碗筷以及地上的碎片,然後走到門前;看看豔陽
高照的天空,低頭怨嗔一句:“陪就陪吧,遲早是他的人,躲也躲不掉。”

  農莊小院離溪河不遠,雲宮婵到達之時,看見蘭若幽與律都楚豔正在擦洗古
藤的身體。她默默地坐到河邊的青草地。雖然古藤已經被逐出家門,但生活沒有
多大的改變。

  古藤是悲痛的,隻是他的悲痛表現得平淡;他帶著她們離開血瑪城堡,找了
這處偏僻村野購買了這處莊院後,便安靜地喝酒,醉了就安靜地睡。

  他已經很久沒有洗澡,也很久沒有碰律都楚豔和蘭若幽……

  無論是春風得意還是意志消沈,他總是那般的安靜。

  她喜歡安靜的男人,因爲她的丈夫也是安靜的。

  但古藤沒有她的丈夫英俊,也沒有她的丈夫強壯。

  古藤顯得單薄,肌膚太過于蒼白;不被太陽眷顧的顔色,總是濃溢著死亡的
色彩。

  也許,隻有置身于水中,他才能夠曬于太陽底下……

  “雲宮婵,你是我老公的女奴,爲何不過來服侍我老公?”

  “村民路過這�,會看到……”話雖如此,雲宮婵還是羞態畢露地輕解羅衣。

  律都楚豔見她就範,欣然坐到古藤懷中,雙手摟住他的頸脖,騷然笑道:
“小男人,我先與你熱熱身,一會你去搞雲宮婵——”

  “不行啦,不準搞我媽媽,幽幽會生氣……”

  “哎呀!小男人,你射了?”律都楚豔驚叫,雙目訝瞪,嗔道:“沒用,早
洩。”

  古藤仰身回來,雙手撐在河床道:“久沒做了,你突然騎上來,我自然失控,
早洩也屬正常。”

  他感覺陽光的照耀很刺眼,于是又坐正身體,左手摟住律都楚豔的腰,右手
揉抓她的聳乳,“人活著,總有許多事情是自己不能夠控制的……”

  “懶得聽你的道理,我要你趕緊硬。”律都楚豔坐回他的右邊,右手伸入水
�捏揉他的軟物,故意啐道:“短小也就罷了,起碼要耐磨嘛。我就不明白,憑
你這小東西,怎麽有臉和侄女亂倫?”

  古藤的笑容斂起,垂首看著水中的律都楚豔不安分的手……

  “老公,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說的……”

  “你說的是事實,沒必要道歉。”古藤�首,看著對面的河岸,沈默一會,
道:“我不後悔做過的事情,隻是我也無從辯駁。我用了很長的時間來品嘗苦酒,
也用了很長的時間來思考。也許我真的不是爸媽的孩子,因爲我與他們不相像,
但我很難接受這個事實。

  我甯願亂倫是真,也不希望我隻是血瑪的養子。可恨人生,太多突然。如今
我變得無家可歸,隻能夠流浪。或者,從我出生那刻開始,我注定是被遺棄的生
命……“

  律都楚豔伸手上來捂住他的嘴,飽含感情地道:“我也相信你不是爸媽的親
生孩子,但我更相信他們愛你。我覺得爸媽之所以那麽做,是爲了讓你能夠坦然
地面對他們。當你與他們沒有血緣聯系,你與瑪爾莎的亂倫就不是真正的亂倫,
你才能夠從亂倫的罪孽中得到解脫。”

  “解脫又如何?終是變成了養子,而且是被逐出家門的養子。”古藤感歎,
張開雙臂摟著兩女,“曾經我入獄,但我沒有失去家人,仍然有家可返、有路可
往。如今我不知道該做什麽,應該前往哪�。即使可以安身在某處地方,我的心
也在流浪之中。”

  “主人,我們陪你一同流浪。”

  “幻想的美好抵不過現實的殘酷。流浪,何其難!”

  古藤推開兩女,忽然潛入水中……

  此時雲宮婵走入河�,蘭若幽便問:“媽媽,你真的要陪主人?”

  雲宮婵窘得豔臉浮紅,嗔道:“他若是強迫我,我不敢不從。”

  律都楚豔瞪著雲宮婵,惱道:“當初他沒有強迫你做奴,是你自找的?,別
把所有的罪都都往他頭上蓋,你嫌他擔負的罪不夠重嗎?他本來是血瑪之子,卻
變成不知身世的孤兒,已經夠悲慘。斯林格列落井下石,竟然宣布婚約失效,做
得也夠絕情。現在他是不折不扣的平民,你是否覺得他不夠資格做你的主人?”

  雲宮婵幽語:“夫人,請你別把我說得那麽忘恩負義,我永遠把他當作主
人。”

  “既然他是你的主人,他就有睡你的權利!”

  “嗯……”

  古藤恢複以往的心態——隻是不嗜酒罷了,照舊顯得安靜。

  他是經得起打擊之人,再大的變故也難以把他擊倒。

  雲宮婵是個勤勞的婦女——至少她比女兒勤奮許多,因此家務都是由她做。
蘭若幽和律都楚豔則陪伴在古藤的左右。

  古藤說,他想在這甯靜的鄉野逗留多些時日,再決定以後的路該如何走。

  雖然亂倫已經不是事實,然而被逐出血瑪卻是人所共知,當然不能夠硬著頭
皮回血瑪——以什麽樣的理由回去呢?血瑪是很難回去了,但天下之大,哪�都
能夠去的;隻是短時間內,他尋不到方向。

  值得慶幸的是,他的人生沒有悲慘到無可救藥的地步——起碼有三位美麗人
兒陪伴他,哪怕在此地生活一輩子,也能不覺遺憾。

  可是他找不到安安分分生活的理由;或許他是安靜的,卻很不安分。

  腳踩在青草地,是一種舒暢的感覺,但頭頂的豔陽總是讓他感到難受。如果
不是躲在傘下,他已經被太陽曬死;多年以來,他同樣躲在“血瑪”這把大傘之
下,因此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如今失去“血瑪”的庇護,他的人生是否還能像
以前那般無所畏懼?

  他突然有些害怕。以前他是被守護的,現在卻必須守護自己、守護三個不離
不棄的女人……

  “主人,你想什麽呢?”蘭若幽輕聲發問,她偎靠在他的左臂。

  “想凱希。”他說,他也的確想到了凱希;他想,又一次失信于凱希了。

  律都楚豔道:“別想她了,想也沒用。當初你是血瑪之子,她的家人都不肯
把她嫁給你。如今你憑什麽資格娶她呢?我想她總是會變心的,女人的心容易變
……”

  “變了心,她還是她,我總得奪回來,這是我執著的誓言,以及信念。”古
藤說得平靜,說得堅決。他扭首看著律都楚豔,右手撩著她的發鬌,動作極是輕
柔。“你也可以變心,但不管你的心變成什麽樣,你都是我的女人,這輩子都逃
不出我的掌心。”

  律都楚豔笑得很嬌媚,她說:“我喜歡你這調調,超級喜歡。聽著你的話,
我下面濕了,我們回屋�吧?”

  “打野戰不好嗎?哈哈……”古藤朗聲歡笑,放開兩女,手枕在頸後,前走
四、五步,“我也曬曬太陽,曬出個性感的古銅色!”

  “主人,會發病的。”蘭若幽慌忙跟上,把傘撐在他的頭頂,道:“白白的
才可愛哩!”

  “蒼白而無力,總是被人欺。”古藤轉身,左手撩起律都楚豔的裙擺,“嘶”
的一聲,把她的內褲撕裂,隨手丟到草地,“你平時很少穿裙,既然穿了裙子出
來,爲何還要加多1層保護?”

  “嗯喔……你撕了我名貴的小褲褲……”律都楚豔情動地呻吟……

  “我是爲了讓你涼爽些。”古藤笑著,從她的裙底抽出左手,舉手到嘴前吐
舌舔吮,“騷!”他哼了一聲,正色道:“楚豔,黑石城和北翼之痣,你選擇哪
個?”

  律都楚豔反問:“爲何隻能選擇這兩個城市?”

  古藤回答:“我暫時隻想到這兩個城市走走,你不喜歡嗎?”

  律都楚豔道:“談不上喜歡與否,隻是覺得奇怪,我以爲你在這兩個城市有
落腳點……”

  “我沒有熟人在黑石城,但我被逐出家門之前,原定要前往黑石城。既然沒
有新的計畫,就按原計畫走一趟黑石城吧。”

  “那就去黑石城,看看黑人的世界,看看強壯的黑人,嘻嘻!”

  律都楚豔正笑得囂張,古藤突然粗鄙地道:“你很喜歡黑屌?”

  “呸!沒素質的家夥,我隻說黑人強壯,沒說黑屌……”

  “我說的。”古藤側首吻了她的發鬌,輕聲調侃:“我也很強壯的,隻是我
很白,不黑。”

  “你黑!你那�黑毛一堆,黑不溜丟的,惡心!”

  “看來我得把毛刮掉才好。”古藤笑語,雙手摟著兩女的蠻腰邁步向前。回
到農莊已是正午,雲宮婵在屋旁澆水淋菜,他與兩女走到她的背後,看著汗水濕
背的她,他道:“累了就休息吧,沒有人強迫你不停地幹活。”

  “主人,我不累。”雲宮婵回眸一笑,汗水閃耀的豔臉極盡妩媚之誘惑。

  “你有做農奴的天分,但我暫時不需要農奴。”古藤抱起律都楚豔,轉身走
向瓦屋,“我決定明日離開,別管那些菜了,回頭收拾行李,我們還得繼纩流
浪。”

  古藤進屋後,雲宮婵問蘭若幽:“主人準備去哪�?

  “黑石城。”

  “那地方很亂……”

             第二章  談判

  黑石城是黑種人聚居的主城。像其他主城一樣,黑石城的管轄範圍內還有一
些城鎮,而與黑石城並列的兩大分支城市分別爲亞捷城和克赫克城。亞捷城是七
血族之一的威爾家族的世襲城市;姆特家族掌權之時,原是住在黑石城,但薩莎
羅上任之後,姆特家族便從黑石主城遷移出去,管治西面的克赫克城。

  古藤沒有前往黑石主城,而是選擇東面的亞洛塞山。此山位于黑石與亞捷之
間,半年前,七千多亂匪聚集此地,經常侵入黑石城掠奪、燒殺。薩莎羅一是無
暇分身,二是她若直接出兵,威爾一族有可能借題發揮,因此她請求血瑪出兵鎮
壓。

  威爾與血瑪雖然同是七血族,然而論權勢論實力,威爾不敢與血瑪硬碰。血
瑪是後來增加的血脈,卻是現今翼圖大陸的強勢血族?,除了雪國的冰雪聖族和
孟沙國的北烈血族,七血族之中的其他血族,都無法與血瑪抗衡。

  血瑪,除了擁有“七血族”的榮譽之外,同時也是翼圖大陸著名的“戰族”。

  薩莎羅請求血瑪支援的另一層原因,是想讓威爾一族明白,摩根時代已經過
去,她才是黑石城的領主,與她爲敵便是與王國爲敵……

  律都楚豔三女的心�都明白,古藤之所以選擇黑石城皆因這是他出獄以來首
次出征的目的地,卻因爲突發事件導緻他無法與哥哥出征,更甚者會導緻他永遠
沒有征戰的權利。因此他是來完成願望的,哪怕不能與哥哥攜手殺敵,也要在這
片土地見證這一場戰鬥——或者隻爲,他心中那無可彌補的遺憾和悲傷。

  亞洛塞土是野林地帶,卻也有民衆聚居成村。兩日前,三女與古藤進入這座
隻有三十來戶獵戶的村莊。雖然存在膚色差異,但翼圖大陸是雜居的世界,村民
們並不因他們的出現而驚訝,倒是三女的姿色令他們感到難以置信:爲何如此平
凡的一個男人,卻擁有三位傾國傾城的黃膚美人呢?

  善良的村長勸說古藤,讓他帶著三女離開這是非之地,他當時很平靜地回覆
:“我們走得累了,借個地方讓我歇幾日吧。”村長見他如此平靜,沒再說什麽,
把一間空木屋借他。這一歇,便是兩日。

  古藤從村民口中得知血瑪軍隊的到來,使得匪軍四次侵亂黑石邊界的村莊都
敗退而返,如今匪軍不敢輕舉妄動。當他問起血瑪軍隊爲何不直接剿滅匪軍之時,
村長如此解釋:“薩莎羅大帥意圖招安匪軍,因而雙方處于談判時期,這些日子
倒也平靜。”

  第三日的中午,古藤幫忙村民們做了些雜活,回到屋�看見律都楚豔正在耍
她的彎刀,而雲宮婵母女看得似乎是癡癡入迷——他把門上鎖了,往母女倆走去,
驚得蘭若幽嬌喊:“主人,不要過來,你和夫人的床在對面,這是我和媽媽的床,
你別越過界了。”

  “有這麽回事?我怎麽忘了?”古藤微笑,轉回另一張床躺了下來,朝律都
楚豔道:

  “你別整天耍刀了,我看著都害怕,有空還是陪我安靜地睡個覺吧。”

  律都楚豔把刀收進牆上的皮革刀鞘,擦了擦額上微滲的汗水,爬上床趴到他
身上,嗔道:“你想要安靜,應該留在原來那間農莊,爲何要跑來這無聊的山野
小村?我警告你,如果我被那群匪軍捉去輪奸,你得負全責!”

  “你手上握著鋒利的彎刀,一勾就是一道血,誰敢輪奸你?乖乖別動,這個
姿勢性感,惹我躁動!”古藤伸手撫摸她翹拱的臀部,她自然是風情萬種地配合
他的動作。“我好想去見見二哥,又怕他不想見到我。來這�三天了,我還是不
能夠坦然地面對他。我想,明天我們離開吧,到北翼之痣去,看看我的那些舊相
識。”

  “爲何要等到明天?”

  “村長說,今日下午三時,二哥要與匪軍在塞山下的小平原談判,我想悄悄
地過去看看。”

  “你是擔憂二哥嗎?”

  “二哥身經百戰,不需要我擔心,我隻是單純地看看罷了。”古藤對古翼很
有信心,但他轉口又道:“二哥的缺點就是他太過于自信。聽說他這次談判是按
匪軍的要求,隻帶些許人前往。或許他無所畏懼,或許他堅信沒有誰敢觸怒血瑪,
可是刻意挑起事端的人,從來都不會害怕後果。”

  “說來說去,你還是擔憂二哥的安危。”律都楚豔覺得古藤說得很對,古翼
是個極度自信的男人,甚至有些自大:“我也沒見你怎麽探查,爲何你能夠知悉
談判之事?”

  “匪軍屬于亞捷城,他們雖然故意制造事端,但還有一定的原則。對于這個
村莊,他們是持保護政策的。戰爭是立場和利益的問題,並非對錯或好壞的問題。
因此,這個村莊也有一此一年輕人參加匪軍。談判的事情本來就不是秘密,要傳
到村莊這�,不難。”古藤把她的身體壓摟下來,附嘴在她的耳邊:“二哥適合
談情,卻不適合談判,除非談判的對象是漂亮的女人……”

  陽光照射山林,空氣過于悶熱。古藤躲在樹蔭下注視前方的小平原。他總覺
得古翼率領三、四十名戰士前來談判是冒失的行爲。威爾一族的確比血瑪弱勢,
但他們畢竟是七血族,有著他們的驕傲和無畏。匪軍身爲威爾旗下的暗勢力,自
然不會害怕任何後果……

  “二哥這邊隻有幾十人,匪軍有兩、三百人,還沒加上潛伏在山林�的人—
—如果談判破裂,二哥必然吃虧。”律都楚豔也看出情形的優劣,她開始有些擔
憂了,不由得問道:“二哥身經百戰,怎麽如此魯莽?”

  古藤歎道:“二哥一般是跟隨大哥出戰,很少單獨征戰。我二哥自诩多情,
但心性極爲單純。這是爸媽一直不放心的地方……”

  “你說二哥單純,意思是說你不單純啰?”律都楚豔調皮地捉住他的話柄。

  “我也很單純,否則你怎麽會看上我?”

  “我呸!是你把我扛進帳……”

  “噓!別說話,我要凝神聽聽他們談什麽。”古藤示意三女不得出聲,他凝
聚念魂,偷聽前方的談話,隻聽得匪軍首領道:“古翼,我們做匪徒的也有做匪
徒的尊嚴。你三番兩次地擊敗我們,我們理應投降,然而如此的話,我們將會違
背做匪徒的初衷。你我都很清楚,我們的叛亂隻針對薩莎羅,隻要她舍得放棄城
主之職,我們便棄匪從軍。”

  首領是個三、四十歲的中年人,身高足足有兩百多公分,炭黑的臉龐顯得平
靜。

  “薩莎羅乃是王國任命的,她有她的職責,不是想放棄便可以放棄。慕尼,
若非薩莎羅心存善念,我不會來此聽你廢話。你直接說吧,降還是不降?若是不
降,我們戰場上再見。”古翼明顯沒有耐性了,在這次談判之中,他是勝方,由
不得敗方提任何條件!

  慕尼笑道:“古翼,我知道你很強,也清楚沒有多少勢力惹得起血瑪,但你
這家夥怎麽愚蠢到相信匪徒的信用?”

  “我從來不相信你們,我古翼敢來這�就沒把你們放在眼中。你大可以把潛
伏在暗處的人手叫喚出來,看我是否有半絲的畏懼?上得了戰場便不畏死;進得
了談判桌就不怕陰謀。假如是我五弟在我身邊,不會給予你們談判的機會。”

  古翼後面的話說得很大聲,連躲在山林�的三女都聽得清楚。

  律都楚豔扭首看著古藤,問道:“小男人,一|哥怎麽把你說得那麽狠?如
果是你,到底會不會和他們談判?”

  “會吧,我不是很狠的人……”

  “你就是狠,惡徒!”

  “呵呵。”古藤輕笑一聲,又凝神竊聽。

  慕尼冷笑道:“別喊得那麽親切,世人皆知古藤是血瑪的養子。我不知道他
到底犯了什麽錯,使得血瑪把他逐出家門?,但我很清楚,沒有血瑪作爲靠山,
他不過是廢人罷了,你想拿他來嚇唬誰?別人畏懼血瑪,我卻是賭命之徒,何懼
之有?”

  “既然無所懼怕,毋須多廢話,來日戰場見真章……”

  古藤聽得古翼如此一說,急忙對律都楚豔道:“你和雲宮婵前往血瑪的營寨
報訊,急。”

  “可是……”

  “西北方,快去!”

  “你保重!”律都楚豔懂得什麽時候應該服從他的命令,她扯了雲宮婵往山
林的西北面奔去——烏箭和白羽拴在那邊了。

  “但願能夠趕得及。二哥的性格始終未變,做事總是太隨意,什麽都不在乎,
唉。”

  古藤看到潛伏在山林周圍的匪軍紛紛出現,無數弓箭對準古翼等人,又聽得
慕尼道:“古翼,你敢來談判,我也敢將你俘虜或殺掉。當然,我比較喜歡俘虜
你,因爲你當人質的話,我可以得到更多。別說我耍詐,你應該很清楚,我沒必
要對你講情義或談公正。”

  “無論是在情場�還是在戰場上,沒有任何人能夠俘虜我古翼。慕尼。修瑪,
你的如意算盤打得太早,到頭來也許是你吃虧。”

  “铮!”古翼潇灑地拔出背上的巨劍,劍指慕尼,倏地轉身揮劍高喝一聲:
“突圍。”

              第三章  異變

  古翼早已預料到埋伏,因此當他喊出突圍之後,戰士們像是事前商量好的,
並沒有朝他所指的西北方突破,而是攻向慕尼所處的東面,顯然是爲了擾亂埋伏
在山林周圍的弓箭手的目標——不論古翼多麽強悍,也不管他的兵將多麽善戰,
要想箭雨中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唯一的生望是沖入匪軍之中打亂布署,才有可
能血戰出一條生路。

  “箭阻!”慕尼有備無患地喝令,但見弓箭手迅速出列,數以百計的箭枝射
向古翼等人——談判的時候,他刻意拉開二十多米的距離,就是爲了讓弓兵發揮
作用。

  即使古翼突進再快,面對埋伏的弓箭手以及面前弓箭手的攻擊,加之慕尼等
人的血魄和念魂的阻礙,也難以沖闖過來。

  匪軍一邊迎擊一邊後退,故意拉開距離,使得埋伏在山林�的弓箭手有了出
手的機會。

  蘭若幽看到這�,緊握手中的銀箭,道:“主人,匪軍人數太多,我們出去
幫忙吧?”

  古藤雙眼不離戰場,問道:“我們出去能夠幫什麽忙?”

  蘭若幽被問得愣了半晌,才傻傻地道:“救古翼先生……”

  古藤冷靜地道:“我二哥是四限血魄,若他都難以突圍,我們也救不了他。”

  “多一個人,多一分勝算……”

  “隻是多個人送死罷了。”古藤否定蘭若幽的觀點,他依然平靜地觀望:
“這是二哥自找的,也是他的信心所在,但願他能夠撐到援軍到達,否則……”

  “否則什麽?”蘭若幽緊張地追問,卻沒得到古藤的回答。她繼續質問:
“難道主人要眼睜睜地看著古翼先生犧牲嗎?”

  “那個時候,我會閉起雙眼……”

  “主人孬種!”

  “哦……”古藤機械性地回應,目光始終不離那片小平原上的戰鬥:“我從
來不想當英雄,但他是我二哥,這與英雄或孬種沒有任何相幹的。我在等待一種
可能性,如果等不到那個可能性,我也沒有選擇。蘭若幽,我問你一個問題:爲
何我每次要進入你的身體的時候,你都哭喊著把我推開?”

  “主人,幽幽想給你,可是幽幽就是害怕嘛……”

  “我想救二哥,但我害怕救不了他,反而把自己的命搭上。”古藤扭首,怆
然一笑,接著轉首看向戰場,“我會因爲你的害怕而放過你,但慕尼不會因爲我
的害怕而放過我們。

  除非必須背水一戰,否則任何戰鬥都必須有一定的勝算,我才會主動出擊;
必輸的戰鬥,能夠避免的時候,要懂得盡量避免。啊,我生氣的時候不歸于我的
理智範圍。我現在很平靜,且看看二哥的雄風。“

  “主人,幽幽錯怪了你,下次幽幽哭著從你……”

  “免談。”

  “說謊!”

  蘭若幽賭氣地看向戰場,卻見血瑪的人數雖少,然而未現敗象。她忽然想起,
自己的家園也是被血瑪毀滅的,心中不勝唏噓。面對箭雨的攻襲,古翼依然奮勇
向前,試圖沖破匪軍的防線、擒住慕尼。但慕尼不戀戰,刻意地拉開距離,顯然
是要消耗古翼等人的體力和血魄。

  “以現在的情況看,古翼先生不一定會輸呢!隻要突入匪軍的隊伍,就有可
能贏……”

  “但願如此。我在等下雨,這天氣或許會有雨落……”古藤頓語,隻見古翼
率領戰士沖入匪軍前列。就在此時,後面的匪軍突然擲出手中的布包,卻見布包
在空中散開,黃色煙霧飄浮其上。

  “二哥必敗。”古藤的話音剛落,慕尼囂張的笑聲響蕩:“古翼,我知道你
強悍,豈會沒有萬全之策?我沒想過要把你毒死,所以我爲你準備了解藥,等你
奄奄一息,我就做你的救命恩人,哈哈……”

  “慕尼,我被毒死之前,也要把你了結!”古翼悲怒異常,巨劍揮出片片血
芒,如同困獸般展開最後的掙紮和殺戮……

  “卑鄙!”蘭若幽怒罵出口。

  “慕尼是聰明的,他知我二哥的強悍,自然不會蠢到和二哥硬碰硬,用毒是
最有效的方法。”古藤回首看了看西北方向,複又看向戰場,道:“範圍太廣,
目標太多,我隻能束縛很短的時間。當我使用戰縛之時,你如果無法把弓箭手射
殺,便用念罩把自己保護好,我是不可能保護你的。”

  “嗯,幽幽會保護自己……”

  “出去吧,沒有可能性了。”

  古藤走出隱匿處,往東面掠去。他們前方、埋伏在西面的弓箭手驚然回首,
不管青紅皂白便朝兩人放箭;然而第一枝箭射出之後,他們突然發覺身體無法動
作!驚慌之中,但見銀白的光箭狂射而至,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便魂歸黃泉。

  “蘭若幽,你負責保護我二哥,不用管我!”

  古藤抱起沖至身旁的蘭若幽,迎著箭雨,朝那片小平原狂沖。

  說也奇怪,但見那些箭枝都被定格在空中,仿佛有無數無形的手在空中抓住
箭枝……

  “血瑪的神手抓取?”慕尼的驚叫響蕩山林,又見一男抱著一女沖至,喊道
:“他是念魂者,近身與他�殺。”

  百餘匪軍嚎叫殺轉,古藤放下蘭若幽,低喊:“掩護我。”

  但見蘭若幽抱著銀箭,那箭枝射出閃耀的光箭!

  “南澤王朝失傳的聖光箭!”浴血奮戰的古翼也驚得喊叫,“老五,你不適
合在烈日底下戰鬥,回去!”

  因爲毒粉的緣故,血瑪的戰士在短時間內已被匪軍擊倒,此刻仍然在戰鬥的
隻有古翼,但他也是到了極限。

  “原來是血瑪的棄子,這不是讓我驚喜嗎?哈哈,那女孩身懷失傳的念魂,
活捉她!”慕尼揮動手中大刀,匪軍前仆後繼地殺向古藤,他卻依然持刀觀戰。

  “蘭若幽,念罩。”古藤呼喊,兩人已被匪軍包圍,蘭若幽的聖光罩隨之施
放,他扭首朝她微笑,“以前我出戰都是撐著傘站在後面,沒想到這次要沖前面,
看來會死得很慘。我之所以等待,是因爲我能夠戰鬥的時間很短。”

  他的身體生變,強壯的體魄把衣服脹撐得破裂。但見他沖出念罩,闖入匪軍
之中,無視匪軍的阻擋,如狂獸般�殺,瞬間殺出一條血路,進入毒霧的範圍之
內。

  “古藤,你果然是天才,竟然是血念並體者,實在是超出我的想像,可惜你
偏要碰我的毒,還要在太陽底下逞英雄。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是見不得光的……啊?
你竟然沒中毒?”慕尼說話時,古藤已經殺到古翼的身後,但依然沒看到古藤有
中毒現象,內心震驚不已。

  “老五,你不該來的。”古翼最終不支,插劍跪地,但見幾把長槍刺向他……

  古藤�腳旋踢,猛烈的腳勁把周圍的匪軍掃飛?,落地的刹那,隻感血魄強
盛逼來,竟是慕尼和幾名較強血魄的匪將殺至!

  他顧不得扶起古翼,轉身擋在古翼身前,左拳擊向慕尼的刀鋒,右拳迎向另
一匪軍的斧刃。

  “蓬蓬蓬蓬!”四聲巨響,古藤的左拳被慕尼砍傷,右拳擊退使斧的那名匪
將,刺中他右腿的槍和砍在他右臂的刀,在刹那間碎斷!

  “肌骨血鬥士,果然要得,可惜你的血魄不及我,何況你獨木難支——”

  “走!”古藤悶喝,不顧面前的攻擊,轉身抓起古翼,把古翼朝蘭若幽抛擲
過去。與此同時,背後被砍出一片血光:“蘭若幽,保護我二哥,直到援軍到
達。”

  蘭若幽的聖光箭激射,阻擋周圍匪軍接近的同時,她的念罩也突然撤消?,
她伸手抱住古翼,那念罩瞬間再成。她倒坐在草地,橫抱著渾身是血的古翼,緊
張地問道:“古翼先生,你沒事吧?”

  古翼張嘴噴出一口血,依然堅持潇灑的風格,含血笑道:“你看我像沒事嗎?
這毒害我——咳……不好意思,把你的衣服都弄髒了。今日我若不死,十倍賠償
給你。”

  蘭若幽便道:“那你要賠給我的哦,你不能夠死的……”

  古翼似乎沒在聽她說話,他扭臉看向古藤,卻見古藤陷于重重危機之中;那
浴血奮戰的慘樣看得他心�揪緊。雖然他與古藤沒有血緣關系,但這多年的兄弟
情分卻是雷也劈不動的事實。

  “老五做事總是這麽沖動,他不應該跑出來救我……”

  “古翼先生,你才沖動哩!你不該相信那些匪軍——”蘭若幽頓語,雙目定
格出一種震撼的悲傷,顫聲哭語:“主人……主人的左手,被、被慕尼砍、砍掉
了……”

  古翼雙目暴瞪,連噴三口鮮血,卻是欲救無力。他非常清楚古藤的狀況,本
來古藤的血魄便低于慕尼,在此種太陽照曬的情況下,古藤即使百毒不侵也無法
持久戰鬥,何況此刻斷臂的血液像湧泉般湧出,慘死是必然結果。

  “我害了老五,害了你們。到了地獄,我給你們賠罪。蘭若幽,把我殺了吧,
我不想目睹老五被殺……”

  “我要去救主人!”蘭若幽抱起古翼,卻突然坐倒在地,臉色驚變道:“我
中了毒!”

  沾在古翼身上的毒粉未除,使得待在古翼身邊的她也吸進去一些,這是她始
料不及的。

  “守護我二哥,直到援軍到達。”古藤雖在激戰中,卻關注蘭若幽和古翼這
邊的情況。

  他之所以沖動地參與這場沒有勝算的戰鬥,不就是爲了救二哥嗎?

  人活著,許多時候都得做些沒有選擇的事……

  雖然他看似薄弱,卻是異常堅韌之人。

  堅韌得如同殘酷,是一種對自己的極端殘酷!

  即使渾身是傷、即使左腕斷掉、即使烈日燒枯了他的肌膚、即使他此刻近乎
虛脫,但他仍然堅持奮戰到底,沒有從他嘴�喊出一聲痛呼。有的,隻是那壓抑
不住的、短暫的嘶?……

  許多女性說他做愛的時候,像匹受傷的小野狼?,殊不知,他在�殺的時刻
便是十足的傷狼,那是一種無所畏懼、忘卻疼痛的極限殺戮。

  他對自己的了解,緻使他每次搏鬥都不留餘地。因爲他沒有太多的時間周旋。

  “古藤上尉,你不愧是屠殺之輩,沒親眼目睹,很難相信你的恐怖,可惜你
的死期將至。”

  古藤是無語的。悶熱的天氣令他感到窒息;烏雲的濃聚預告著將有暴雨。在
暴雨未至之前,或許他已經死亡。慕尼的血魄應該達到六限,憑他的八限血魄,
又是在此種情況下面對,如何敵得了?

  雖然古藤具備忍耐疼痛的能力,但那隻斷拳的左臂不可能像“斷刀”那般繼
續使用。

  此刻他幾乎全憑右拳迎擊,偶爾也使用他的雙腿把圍攻的匪軍踢飛。慕尼似
乎想要活捉古藤,攻擊的時候明顯留有餘地;倒是另外兩名匪將瘋狂的攻擊,叫
古藤難以應付。

  片刻之後,古藤的血液流得差不多;加之陽光依然未被烏雲遮掩,他的體能
已是到了極限。狂風卷起了,樹木被刷到發出悲嗚。

  古藤被使斧的匪將劈得倒飛,胸骨斷裂;他哀嚎一聲,倒地翻滾,雙腳旋踢,
把幾個匪兵踢向兩名匪將,然後急速躍起。右手抓住最近的匪兵朝使槍的匪將砸
去的同時,側身_右移,避過使斧的匪將的當頭一斧,那斧頭便劈在他的左肩。

  他發出悶重的痛嚎,不顧背後慕尼的攻擊,右拳朝匪將的下颔勾打過去,那
匪將驚得^撒手急退;他的背部已被慕尼的刀砍中,整個身體借勢前撲,半途中
抽出左肩的斧頭,于亂軍之中躍身疾踢?,右膝撞中使斧的匪將的腹部,把匪將
撞得離地飛起之際,他手中的斧頭,以迅雷之勢劈砍,霎時把匪將的頭顱砍成兩
半!

  但是,落地的瞬間,難以想像的劇痛從背後傳入。慕尼的刀和另一名匪將的
槍同時刺入他的背部。

  那刀尖,穿透他的心髒……

  “老五——”

  “主人……”

  雷聲忽然——隆,烏雲急速地密集;狂風卻是停了,停在古藤的上空。

  刀和槍從古藤的身體抽出,他屹立未倒。

  死亡的黑暗,終于來臨。

  匪軍停止了攻擊。

  古藤艱難地轉身過來,痛苦到抽搐的臉龐之上,睜著一雙平靜的黑眸。

  “你贏了。”他說。

  慕尼驚畏萬分,他未曾料到,古藤在心髒被刺穿的情況下,依然能夠站著說
話!

  “他、他、他……他的身體……”

  有人發出驚叫,使得很多目光集中到古藤的身上。隻見那傷痕累累的身體浮
現古老字符,如同未解的封咒,布滿他的全身;他被鋼槍刺穿的右胸,此刻散發
出黑色異芒,從中隱約可以看到心型的黑色幻物;漸漸地,那黑色幻物變得清晰,
竟是一顆如幻似真的純黑心髒。

  隨之,他的左胸瞬間止血,破裂的傷痕也迅速地恢複。黑色氣芒及無數的字
符將他的身體籠罩;背部那八道黑色幻芒在空中成形,凝聚成八根玫瑰色的超長
觸須;那雙剛剛轉紅的眼睛變成黑色—I純黑而透明的雙眸,映著他眼前所有的
驚詫和恐懼。

  “魔觸?”

  “怪物,兩顆心髒的怪物……”

  匪軍中響起無數的驚叫,就連蘭若幽和古翼都目瞪口呆。

  古藤亦是呆立在當場。

  片刻之後,他看向掉于地上的左手?,那手掌飛射而來,與斷腕連接,傷口
迅速愈合……

  “此邪物非人,傾全力擊殺!”慕尼喝令,匪軍恍然,群起而攻,卻在刹那
之間,周圍的匪軍都被束縛。慕尼慌然逃竄,古藤轉身掠射,落到他的身前;他
揮刀便砍,但古藤的右手伸入他的刀芒之中,擊中他的刀身,把他的刀打飛出去。

  此時他腰間的匕首脫鞘而出。刀芒一閃,隻聽得慕尼痛嚎出聲,但見慕尼的
左掌落地……

  全軍慌亂。雷雨暴然傾落。

  古藤從亂軍中找出使槍的匪將,幾個回合便奪過鋼槍;把匪將踩在地上,舉
槍插入他的喉嚨!

  雷雨之中,古藤�首,已是找尋不到慕尼的影蹤—1他在斷腕之後逃掉了。

  古藤立在當場,沒有追殺。他的褲子在雨中滑落——那一百八十三公分的強
壯體格把褲腰撐裂了。胯間白晰的生殖器比平時粗長了幾公分。

  “主人,快來救救古翼先生。”

  蘭若幽的呼喊穿透雷雨的屏障,傳入古藤的耳中。他轉身走到她的面前,看
著她懷中奄奄一息的古翼?,跪身落地之時,匕首飛入他的右手。他用匕首在左
腕的傷痕上劃了一下,出現新的傷痕。他把手伸到古翼的嘴前,血液滴落古翼的
口中,古翼緩緩睜開雙眼……

  “老五,爸媽沒有說謊,你果然不是爸媽的孩子……”

  “真相總是令人無法接受。我,究竟是何種生物?”

  古藤一邊說著,一邊把手腕遞到蘭若幽嘴角,被她吮了。

  他茫然地坐倒在地,任由暴雨淋打。

  古翼從蘭若幽懷中坐起,伸手摸了摸古藤的胸膛,歎道:“不管你是人還是
鬼,你都是我的兄弟。我們之所以宣布把你逐出血瑪,是爲了讓你能夠坦然面對
瑪爾莎姊妹。但沒想到你走得那麽急,這趟便與二哥一同回家吧。”

  “我這種模樣會給血瑪帶來災難,回不去了。既然知道自己不是爸媽的孩子,
就沒有權利得到原諒。二哥,雖然我和她們沒有血緣關系,但在未知真相之前,
她們還是我的侄女,我是真的做了對不起血瑪的事情。我不後悔的,做了便做了,
不想找任何借口推卸罪責。”

  古翼聽了古藤這番話,縮手回來道:“大哥得知你並非我們的親兄弟,他的
氣也消得差不多了。你和瑪爾莎姊妹的事情不是你一個人的錯。有件事情是關于
你和四妹的,我不想在這�說。即使你不願意回家,也該抽空悄悄去會會四妹吧,
她比瑪爾莎姐妹都要辛苦。”

  “可能很難見得到。一旦消息傳出去,我得面對整個大陸的追殺。在那之前,
我想領著身邊的三位女性過一段無憂無慮的日子。你代我轉告媽媽,說我露出了
原形,請她原諒。”古藤的聲調有些顫栗,他�首看看西北面,又道:“援軍快
到達了,我先到東面山林等待,請二哥代爲轉告楚豔。”

  “你真的不願意回家?”

  “我這模樣回不到人類世界……”

  “獸人也很多……”

  “我不是獸人,我是生長著魔觸的異類。”古藤黯然歎息,忽地�罾。長達
三、四米的魔觸伸到蘭若幽胸前,從衣領處探了進去,惹得她出聲嬌叫。他道:
“即使世界容得我存在,我的極品魔觸也是超貴的好東西,誰見了不想砍下來?
我不想做全大陸的獵物,所以我打算隱居。”

  古翼扭首,瞧著魔觸在蘭若幽濕透的胸脯�蠕動,笑道:“我後悔把她送給
你,她是越生越極品了,你如何賠償我的損失?”

  “這是不能賠償的,除非二哥想橫刀奪愛……”

  “似乎很難,小家夥對你很癡迷。你給我一根魔觸作爲賠償吧,你的嫂子一
定喜歡……”

  “成交。”古藤輕喝一聲,匕首往其中一根魔觸揮落,那觸尖應刀而斷,竟
是長達三、四十公分,如同男性生殖器般腕粗的玫瑰色觸尖。他那斷掉的魔觸迅
速地生出新的觸尖。他拿起地上的觸尖,遞給古翼道:“二哥別說是從我身上砍
下來的,嫂子們會有心理障礙。”

  “障礙個屁,魔觸是魔觸,又不是你的雞巴。”古翼驚喜地接過魔觸,“你
二哥再厲害也隻有一根家夥;面對你的三個嫂子當然得使用輔助物品。可是沒想
到你給的這麽幹脆,難道你的魔觸被砍了,不會感覺到痛?”

  古藤攤手笑道:“很痛的,隻是我不習慣像女人般叫喊。倒是二哥也像三哥
那般說些粗魯話,叫我稍感意外,我以爲二哥和四哥都是堅持紳士風度的。”

  “你四哥比我有風度些。我隻有在女人面前才會刻意地保持風度……”

  “我得走了,二哥保重。”古藤聽出援軍已近,急忙抱起蘭若幽,“二哥,
幫我把慕尼軍團滅了。”

  “我不會蠢到再給他任何機會,薩莎羅的愛護之心該到頭了,我將以血瑪的
名義而戰。”

  “二哥,記得給楚豔一些路費,我窮得沒有衣服穿了。”

  古翼看著古翼裸露在雨中的背影,喊道:“老五,你這不是在宰我嗎?”

  “誰讓你是我二哥啊?”古藤放下蘭若幽,雙手交叉枕在頸後,昂首闊步,
漸行漸遠。

             第四章 在雨中

  暴雨之後是綿綿的細雨,總顯得有些反常。大雨霏霏給了古藤一片陰霾的天
空。雖然他此刻無語,但他喜歡這般的天候。他仰著臉,坐靠在濕透的樹身,洗
過枝葉的雨珠滴落他的臉龐。因爲體型的變化太大,他的臉型也稍見變化,隻是
他的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靜。

  蘭若幽跪在他的身旁,木然地凝視他的側臉。許久,她道:“主人,在想什
麽?”

  “什麽都沒想,隻是這麽安靜地待著,安靜地看待自己的生命。”古藤說得
輕柔,八根玫瑰色的魔觸從他的背部豎起,呈現一種邪異而詭麗的景象:“蘭若
幽,我的生命是什麽,你11嗎?”

  “不懂。”蘭若幽輕輕地搖晃她美麗的腦袋,“我隻懂得幽幽是主人的女奴,
無論主人變成什麽模樣,幽幽對待主人的這顆心都是不會變的0”

  “你說話是越來越漂亮了。”古藤把一根細若拇指的魔觸伸到她的嘴前,她
懵然片刻,緩緩地張�濕唇,魔觸便伸入她的嘴�,直達她的喉壁:“雖然我不
清楚自己到底是何種生物,但你說對了,我始終都是我,始終是你的主人。現在
別說話吧,讓我靜靜。”

  “嗯——”

  蘭若幽呻吟,觸須從她的嘴�退出,她舔了舔唇兒,默默地守在他的身旁。
時間悄悄地流逝。她從雨水造成的雜聲中聽到馬蹄聲,扭臉看去,是她的母親及
律都楚豔。她*_她們臉上複雜的神色,淒然地一笑,輕聲解釋:“主人變了些
模樣,他現在不想說話。”

  律都楚豔和雲宮婵從馬背下來,走到蘭若幽背後站著,一時沒有言語。許久,
鄧豔幽歎一聲,跪到古藤的身前吻了他的嘴唇,道:“老公,我喜歡你這般的模
樣,好想立刻和你做愛。”

  “看起來很強吧?”古藤的四根觸須伸到她的身前,兩根魔觸從衣領探入她
的胸前,其餘兩根分別從腰側伸入她的臀側,“我想把這些觸須藏起來,但我如
何想像也無法把它們隱藏;倒是使用它們的時候輕而易舉。我的意念一動,它們
就隨之而動。嫁給未知的異類,你是否甘心?”

  “絲、絲絲絲……”

  律都楚豔的衣褲被魔觸撕裂,隨著衣褲的褪落,但見兩根魔觸盤繞在她的玉
峰,另外兩根一大一小的魔觸分別插入她的菊洞和蜜穴。她茫然地看著古藤,呼
吸猶如呻吟一般。

  “甘心。”她說。

  “謝謝。”古藤說得隨意,也說得誠摯。他把觸須縮了回來,起身摟住律都
楚豔的腰往東南方向走去:“陪我在雨中走走吧,我喜歡這雨水,喜歡這山林。
如果這些觸須不能隱消退去,我可能得永遠生活在深山,你們最好要有心理準備。
生命,太不真實,太突然了。”

  律都楚豔赤裸地依偎在他的右側。

  雲宮婵母女牽著兩匹駿馬追隨。

  標高大了許多……“

  “我本來就比你高大,你總說我矮小罷了。”

  “你的東西……也變得粗長。”

  “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

  “我才不想要,我隻是說說。”

  “我也不喜歡太粗長,吊在胯間覺得好累。”

  “看著也惡心……”

  “是嗎?但用起來會令你開心。”

  古藤笑了。其實他很少闆著臉,隻是因爲安靜,讓人覺得他嚴肅。他的右手
揉著她的臀部,一根魔觸從她的臀後勾伸進去,輕易地刺入她被雨水濕潤的蜜穴
:“以後可以省下購買魔觸的錢了。你老公身上的魔觸比翼圖大陸現存的所有魔
觸都要極品,而且生動。”

  “嗯哦……人家走路耶,不要亂插呢,怪物老公!”

  “這也是沒辦法的,這些觸須見洞就想入。”

  “淫物,討厭,喔喔……”

  雲宮婵母女面面相觑。蘭若幽調皮地朝母親眨眨眼,湊嘴在母親的耳邊,問
道:“媽媽,古翼先生給了我們多少錢?”

  雲宮婵答道:“他給我I袋金幣,我還沒有數。不確定數目,好像很多的樣
子。”

  蘭若幽笑道:“是哦,他弄髒我的衣服,說要賠十套衣服給我呢。”

  雲宮婵啐道:“那些錢是古翼先生給主人的,哪�有你的份?”

  蘭若幽囂張地道:“主人的錢不都是歸我們管的嗎?哼哼!”

  雲宮婵又道:“即使在我們手中,依然是主人的錢,不是我們的。”

  “哼哼!”蘭若幽正在自鳴得意,陡然看見古藤的觸須伸延過來,那些觸須
竟然可以隨意伸縮!她已被觸須纏住腰兒,驚得嬌叫出聲,身體便被觸須牽拉過
去,懸吊在古藤和律都楚豔的面前。其餘的觸須伸入她的衣褲,“絲絲絲”一連
串的衣布撕裂之聲,頃刻間她已是一絲不挂:“主人,放我下來啦,不要這麽粗
暴……”

  雲宮婵接手烏箭的缰繩,垂著臉緩步跟隨;至于女兒的狀況,她當作沒看見。

  女兒十五歲了,已經不是小女孩……

  “楚豔,我們做愛吧。”古藤不理會蘭若幽的叫嚷,轉首抱起律都楚豔,
“讓你嘗嘗大肉棒的滋味。”

  “呿!硬起來之後,不過就是比以前粗長兩、三公分。看來看去頂多十六公
分左右,你也好意思說大肉棒!我原以爲會有十八公分以上……”

  “在外面是十六公分,進入�面就是十八公分。”古藤輕吻她的濕嘴,觸須
從她的蜜洞退出,雙手托抱她的美臀,肉莖抵頂她的縫穴,輕輕地往�一挺;隻
感陣陣溫潤的緊套,舒服得哼喃一聲,調侃道:“如果覺得我的生殖器不夠粗長,
我可以用觸須來慰借你。”

  律都楚豔眼神變得溫柔如水,她回吻他的嘴唇,幽然歎道:“你的傷勢不要
緊嗎?”

  “雖然受傷過重,但血魄和念魂在剛剛的戰鬥中有了新的進展。以我的推測,
我的血魄突破八限之極限,瞬間達到了七限之極限?,我的念魂也在我的心髒被
刺穿的刹那,進入六界之初界。可能是因爲那些怪異現象發生在我身上,所以此
刻的我傷勢基本無礙。”

  “默爾拉說,做愛能夠讓你盡快恢複……”

  “應該可以吧,我不是很懂,隻覺得在女人的身體�,體力恢複得很快。哦,
我的觸須是有感覺的,進入你的身體雖然不至于使我亢奮,卻也感到一種難以言
說的舒暢。我可以把觸須變得尖細,刺入你的子宮……”

  “嗯喔,好脹!”律都楚豔呻吟,雙足踩在他的胯側,拱起臀股,低首往下
看?,卻見古藤的生殖器變得更加粗長,目測有二十公分左右!她驚得嚷叫:
“哎呀!比尼德的粗長了,好嚇人啊,我不要和你做了。”

  “你天天嚷著要大肉棒,如今讓你嚷到實現了,你卻要退縮?”古藤把她抱
落地,也把被魔觸纏繞的蘭若幽放落到左邊,回首瞧了瞧牽著兩匹馬兒的雲宮婵,
然後繼續往東面行走。雨點滴落在枝葉的聲音,很輕、很柔和:“或許我應該這
樣說,你們可以離開我,去尋找你們的幸福,然而這些話是我很不想說的。”

  “幽幽說過不會離開主人……”

  “我是你的老婆,你沒有把我休掉,我哪有理由離開?你想太多了。”律都
楚豔依偎著古藤的右肩,右手的食指畫著他胸膛上的字符,“這些黑色的符號很
奇怪呢,我都不曾見過。現在的你比以前高大了,我可以偎靠你的臂彎耶,隻是
你的臉變得有些粗犷,我覺得你以前的模樣比較可愛。”

  “看來我是越長大越不可愛的男人,想起小時候我的模樣也是清秀的。”古
藤平靜的臉,凝著絲絲回憶之色:“這些觸須讓我想起被滅亡的觸靈。我忽然想
到,我是不是魔沼一族和魔沼觸靈的雜交物種?爸媽說,我是他們在魔沼的時候
生育的;也即是說,我是被他們從魔沼撿回來的。聖後也說過,我的眼睛讓她想
起魔沼一族……”

  他頓住,繼而沈默。

  “別想太多了,不管你去哪�,我都跟隨你,因爲你是我的夫君。”

  “也許我哪�都不能去。”

  “主人,可以的啦!你穿著寬長的披風,把觸須藏在披風�……”

  “藏得了一時,藏不了一世。”古藤的語調依舊平靜,隻是眼神現些迷茫。
他摟著兩女的蠻腰,胯間的事物勃挺在毛毛雨之中,顯得猙獰而浪蕩:“我曾經
想過前往霸都,然而被逐出血瑪的我等于失去一切,霸都也沒有我的立足地。”

  律都楚豔溫雅地道:“夫君,真的……別想太多,我和你歡愛,在雨中……”

  古藤輕歎:“雖然我無解的生命使得我擁有神奇的身體,但此刻的我很感無
力。我疲倦著,你且我保留一些走路的體力。”他背部的八根魔觸垂落在濕濘的
山表,拖延出八道明顯而沈重的痕迹。

  “嗯,你突然間變化太大,我也不習慣。雖然、雖然看著很誘惑……”律都
楚豔瞄了瞄他猙擰的生殖器,忽然轉首看向雲宮婵,極有員魄地道:“等你的體
力恢複了,就讓雲宮婵陪你。她是婦人,喜歡粗長的家夥。”

  雲宮婵濕透的臉紅得像是被洗過的熟桃。她看著古藤的背影一會,緩緩垂首
下去,卻是什麽話都沒有說。

  “夫人,不能母女通吃的,那會很羞人……”蘭若幽紅著臉細聲地抗議。

  “呿!你媽媽寂寞著。”

  “我陪著媽媽呢,媽媽不會寂寞。”

  古藤轉身,凝望雲宮婵,問道:“你後悔嗎?”



  雲宮婵愕然片刻,輕輕地搖頭:“由始至終,我都感激主人。”

  古藤布滿符咒和傷痕的臉,露出淡然的笑意。

  他仰臉望著天空,雨水迷蒙他的眼睛。

  “謝謝。”

             第五章  魯古瑣記

  魯古,翼圖大陸最具藝術氣息的地域,有著“藝術之都”的美譽。七月下旬
的陽光照在魯古主城的繁華街道,照著許多美麗的喧嘩。

  “楚豔夫人,好多首飾哦,魯古城的女人好喜歡佩戴各式各樣的首飾,我們
也買一些漂亮的首飾戴吧?”

  蘭若幽挽著律都楚豔的左臂,低聲發表她對魯古的見解!或許不算獨到,說
的卻是事實。

  古藤的目光收回來,看了看左邊替他打傘的雲宮婵,伸出左手接過她手中的
傘,道:

  “雖然不喜歡陽光,但能走在太陽底下卻是我生命中的奇迹。雲宮婵,你也
去看看有沒有喜歡的首飾,當是我送你的禮物。”

  他和三女是昨晚進入魯古的。原以爲他這輩子都要背負著那八根魔觸,豈料
那日睡醒之後,魔觸已然消失。他問起三女,得到的答案是:他睡了一天一夜,
魔觸在他熟睡的時刻化作一團黑氣隱入他的體內。後來合算一下,魔觸存在的時
間大約是四、五個時辰。

  在他的身體恢複之前,律都楚豔“強奸”過他一回。路途中,她逼著他變回
魔觸怪物。

  初時他有些抗拒,被她糾纏多了,他就嘗試著變身。可惜至今未能夠完全成
功——努力半個多月,隻能以念魂催生出八根魔觸?,身體卻是變化不大,而生
殖器也不見任何變化。

  但魔觸的出現無疑令律都楚豔的性生活,獲得難以想像的滿足。

  問題也存在著,每次催生出魔觸之後都得經過四、五個時辰,魔觸才會消失,
很不方便。

  “主人獨自打傘會顯得奇怪。”雲宮婵體貼地拒絕古藤的提議,依然依偎在
他的左肩:“奴婢不需要那些首飾。”

  古藤把傘交給右手,左手攬了她的腰,側首低語:“我買根便宜的魔觸給你
吧,你應該是需要的。”

  “主人,奴婢不需要……”雲宮婵面紅耳赤地低嗔,垂首不敢看他。

  恰巧蘭若幽回首,瞄見如此情形?,她急走回來,雙目俏瞪,嗔道:“主人,
不得調戲我媽媽啦!”

  “幽幽,主人沒有調戲我……”

  “我都看見了,他摟著媽媽,還咬媽媽的耳朵……”

  “我對你們母女都免疫,所以請你別亂栽贓。”古藤看見律都楚豔也轉了回
來,他迎上去,摟著她的蠻腰,道:“走吧,見到四哥,我請他買貴重的首飾當
作禮物送給你。”

  魯古是棕色人種的聚居地,但因爲翼圖特殊的曆史環境,又因魯古位于翼圖
大陸偏中地域,因此魯古是種族最繁雜的地區,混血兒也特別多。然而在藝術表
現形式上,保留其古老而獨特的風格,如同他們的建築,基本都是以城堡爲主—
—當然這是相對于富人而論。

  古藤打聽到古彥的邸堡在魯古城南側的亞弗大劇場的附近。魯古的南門爲正
門,古藤等人是由西側門進入魯古城的,因此昨晚宿于西南大街的旅館。到達古
彥的邸堡門前已是正午時分。古藤向門侍說明身分,便與三女在門前等候。

  古彥的邸堡並非很宏大,藍色的圍牆�面是一座三層的白色堡樓,其餘的建
築不多,顯得簡潔、美緻。

  “終于可以看到魯古女人都幻想的男人啦!四哥可是翼圖大陸著名的美男子
耶!呼呼,好期待。”律都楚豔歡喜地道。

  蘭若幽搶道:“楚豔夫人,古彥先生帥到不知道如何形容呢。”

  古藤舉手梳弄律都楚髓的秀發,微笑著調侃:“你見到四哥的時候,別把口
水流出來。”

  律都楚豔側首瞪他一眼,嗔道:“你才流口水——”

  “五弟!”一聲呼喊之後,但見古彥迎了出來,其身旁是豔光照人的盧爾瓦
茜。

  律都楚豔和雲宮婵是首次見到古彥,兩女都被古彥的俊美驚呆了——正如蘭
若幽所言,古彥是那種俊美得難以形容的男人,幾乎達到完美的程度。而完美的
事物總是無法用言語修飾形容。

  “四哥。”古藤回應一聲,領著三女走前,與古彥相擁:“家�把我逐出來
了,我沒有地方可去,隻得來叨擾你。”

  “我也是離家出走的,正好聚在一起。來,我給你介紹,盧爾瓦茜,也是你
的嫂子吧。

  雖然……咳,你也給四哥介紹她們。“古彥與古藤分開,微笑地看著眼前的
三女。

  他溫文儒雅的笑容,擁有天神般的魅力和誘惑。

  “四哥,我叫律都楚豔。”

  “呵,二姐的信中提起過你……”古彥前行兩步,很自然地把律都楚豔擁入
懷中:

  “讓四哥仔細瞧瞧,果然很美,四哥看著都心動。”他俯首輕吻她的額頭,
然後放開她,朝蘭若幽伸出右手,笑道:“南澤的小公主,我們又見面了。”

  “你好啊,古彥先生。”蘭若幽歡喜地與他握手,“這是我媽媽,也是主人
的女奴……”

  古彥便與雲宮婵行了握手禮,轉首看見盧爾瓦茜和古藤相談,他過來搭摟古
藤的肩膀道:“五弟,進去聊吧,四哥取消這兩、三天所有行程,我們好好地聚
聚。”

  寬敞明亮的客廳,褐色古雅的竹沙發。

  “好久沒如此惬意地喝茶。”古藤把茶杯放到茶幾,立于他左側的雲宮婵當
即爲他的空杯添茶水。

  他�首看著對面的律都楚豔和盧爾瓦茜,不得不承認盧爾瓦茜的美是律都楚
豔無法及得上的,然而他覺得羅瑩的姿色和氣質並不輸給盧爾瓦茜。

  “五弟,家�發生什麽事情?”

  “是我闖了禍,但我無法�齒。”古藤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扭首看著坐于他
右側的古彥:“我永遠不想親口對四哥說起那些事情,請四哥原諒。”

  古彥淡然一笑,道:“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麽事令家族那麽憤怒,但你從小都
不是善輩,犯事也屬平常。你不想說,我也不爲難你。”

  “古彥,你怎麽如此說古藤上尉?”盧爾瓦茜的話,疑惑多于叱責:“關于
古藤上尉的傳言很多,但親眼看到古藤上尉,和我的想像截然相反。怎麽看都是
個安靜的男孩,不像是危險的人物。”

  “瓦茜,五弟的危險指數是我們兄弟中最高的。”古彥笑著把左手搭在古藤
的肩上,優雅地品了口茶水,繼續道:“因爲我們是兄弟,說話才不需要客套。
你改改口吧,古藤上尉是別人喊的,你應該喊五弟。”

  盧爾瓦茜略顯尴尬地道:“總覺得太突然,不知道古藤上尉是否喜歡……”

  “喜歡的,你是四哥的女人,便是我的嫂子。”

  “五弟,謝謝你。”盧爾瓦茜驚喜地道。

  “應該是我由我謝謝你,是你讓四哥過得如此幸福。”古藤微笑,伸手端起
茶壺往她的茶杯�添了些茶水,“瓦茜嫂子,你有空的話,陪四哥回一趟血瑪
吧。”

  盧爾瓦茜幽歎道:“我也想的,但我害怕。”

  古藤道:“爸媽不會怪你,要怪隻會怪四哥。”

  古彥道:“我對不起羅瑩,因此寫了休書回去,但願她能夠重新找到幸福。”

  律都楚豔插言道:“有條件的男人都是妻妾成群,四哥爲何不能接納四嫂呢?
四嫂是個很好的女孩,四哥不應該那般傷害她。”

  古彥凝視律都楚豔,正^?道“在你四嫂之前,我已經與瓦茜兩情相悅。我
知道瓦茜不會在乎我娶多少妻妾,但我想要她是我的生命�的唯一。因爲家�逼
迫,我_同意那場政治婚姻;然而我不想把那善良的女孩害得更加淒慘,因此在
成婚之後逃跑。我能夠做到的最大妥協,便是按爸媽的意思和她完婚,僅此而
已。”

  盧爾瓦茜忽然起身,勉強笑道:“你們聊著,我去看看午宴準備得如何。”

  待她走出堡樓P古藤便道:“四哥,假如我娶了四嫂,你會介意嗎?”

  古彥愕然看著古藤,如此一會,他放下茶杯,仰靠椅背,道:“我希望她改
嫁,但不想看到她嫁給家族�的任何人,因爲那是對她的侮辱。”

  古藤沈思片刻,以手勢示意雲宮婵斟茶,然後才道:“四哥,你是歌者,我
是戰犯。你歌頌美麗和永�,我習慣踐踏和掠奪,我不懂得你的感情,你也不理
解我的欲望。我不知道何時才能夠回家,也不知道是否有機會遇到四嫂,所以不
想繼續談論關于四嫂的任何話題。”

  古彥輕聲一歎,道:“五弟,你有些時候,真的會令我感到害怕。”

  也許是魯古特有的文化,也許是魯古的特有膚色,決定魯古女人的穿著。她
們普遍喜歡穿戴金黃色的衣裙和首飾,並且在穿著上喜歡做些巧妙的、令她們看
起來更加性感的暴露!也許是因爲天氣也炎熱之故吧。

  因此看到那些環繞著飾煉的玉臂和蠻腰,古藤的身心倍感躁動,特別是在滿
街都有女性圍攏的情況下,他更想找個安靜的地方泡泡涼水。

  “五弟,我還是很難理解,你如何克服以前的毛病?”古彥風度翩翩地和周
圍的人們打招呼的同時,不忘與古藤談聊。

  “隻要順從心�的欲望就沒有那麽可怕了。”古藤看了看前面被圍攏的三女,
耳中聽著周圍歡呼古彥和盧爾瓦茜的聲潮,他心中生出太多的感動和自豪。“四
哥能夠得到如此崇仰,爸媽應該認同四哥的選擇了。抽個時間領著瓦茜嫂子回血
瑪,讓她得到家族的認可吧。”

  “總是愧對羅瑩——”古彥頓語,故意和身旁女性談笑幾聲,繼而對古藤道
:“五弟,聽四哥一言,回家吧。即使沒有血緣關系,你始終都是我們的家人,
應該擔負起家族的責任。”

  古藤回道:“這話由四哥的口中說出,不具有多少的說服力。”

  古彥笑道:“的確是沒有說服力,所以我懶得勸你了。但是,身爲你的哥哥,
我想知道你將來如何打算?”

  “我跟四哥學歌舞。”古藤也笑了,他與古彥對望一眼,“四哥覺得我這打
算如何?”

  “很不錯,哈哈……”

  “哈……”

  兄弟倆朗笑出聲,惹得旁人莫名其妙,卻也被古彥獨具魅力的笑容迷倒。

  古藤笑罷,誠摯地道:“四哥,你去陪陪楚豔吧。來魯古之前,她嚷著要你
陪她逛街,以便炫耀。”

  “也好,我得買些禮物贈給她,免得她說我吝啬。”古彥很有禮儀地請求圍
觀的人們讓道,然後往被圍擠的1二女走去。

  古藤扭臉看著雲宮婵,道:“你真的不想要禮物?”

  雲宮婵輕輕地搖頭,低聲幽言:“主人,我不是小女孩。”

  古藤摟了她的腰,坦然地道:“我想回旅館泡澡,然後把帳結了,領取我們
的馬兒,你陪我去吧。”

  雲宮婵慌羞地輕呼:“主人……”

  古藤側首,平靜地凝視她,“你無權拒絕。”

  “嗯——”雲宮婵的聲調顯得顫栗而拉長餘音。

  旅館並不豪華,因而房間顯得晦暗。古藤靠仰在石制浴缸的壁沿,閉目享受
立于他背後的雲宮婵的擦洗。

  雖然兩位哥哥都勸他回家,他的心也多次動搖,但真的要回歸卻是那麽艱難,
隻因血瑪宣言�的那一句話:斷絕一切的恩情。

  浴巾擦著他的胸膛,女人躁急的氣息噴在他的側臉。他緩緩地睜開雙目,凝
望眼前的豔容I丨因爲距離太近,竟是有些模糊。

  他略而往前湊,吻了她的嘴角:“我這一生有很多時間,都在犯罪,因此我
不覺得燕氏父子對你的罪孽有多深。簡單的說,換作任何正常男人都會那麽做,
我也不會例外。若我不想得到你,我不會煞費苦心地救你。”

  “主人,求你不要這樣說,婵婵——奴婢相信主人最初目的隻是單純地救我
……”

  “如今不單純了,結果還是一樣,所以別把我看作是好人。”

  “但主人始終是奴婢的恩人。假如、假如主人想要……奴婢便陪主人。”雲
宮婵的呼吸越顯急促,聲音也顫抖得厲害。

  古藤正首回來,重新閉合雙目道:“我對任何女人都躁動,唯獨對你們母女
免疫。”

  “說謊!”雲宮婵忽然嗔叱,竟那般像蘭若幽的語氣。

  “同樣的謊言,重複得多了,或許會是事實。”古藤拍拍她的手腕,又是一
聲感歎,道:“你去收拾行李,我想讓那根不識相的家夥安靜下來。”

  雲宮婵瞧著水中勃挺的生殖器,黯然幽語:“奴婢不是純潔處子,亦非貞潔
人婦,隻是任人蹂躏的亡家之奴,因而沒權利裝清高。然而奴婢畢竟是幽幽的母
親,奴婢還想在她的面前保持母親的形象。奴婢從來沒有憎惡主人……”

  古藤揮了揮手,道:“你出去吧,否則今晚我命令你們母女侍床。”

  雲宮婵愕然片刻,扭首輕吻古藤的側臉,溫順地道:“主人有何需要,可以
喚奴婢。”

  “沒需要。”古藤悶哼一聲,聽得她的腳步聲遠去,他睜眼瞧了瞧胯間的事
物,“躁動!”

            第六章  劇場前的重逢

  在古彥的邸堡度過歡愉溫馨的三日,律都楚豔是最開心的,皆因盧爾瓦茜天
天陪她逛街購物,讓她由衷地覺得這位“嫂子”很不錯。

  她的草原膚色與魯古的種族膚色甚爲相近,因此那些新買的衣服和首飾穿戴
在她的身上,把她裝扮得像極魯古的少女。

  她還說要跟隨盧爾瓦茜學習歌舞,以後也登台演出,以此養活無能的老公。

  古藤對此很無奈,卻也由得她瞎扯,反正誰都不會把她的話當真。

  今日下午,古彥和盧爾瓦茜要在亞弗大劇場登台表演,邀請古藤等人過去。

  本來古彥說要領著他們前往劇場,卻被古藤拒絕了。他說會親自買票進場以
示對四哥的支持。古彥清楚他的脾性便同意了。

  午餐之後,古彥囑咐完畢,攜盧爾瓦茜提前出發。

  古藤回到寢室本想小憩片刻,結果律都楚豔一套套衣服地試穿,在他耳邊嚷
著穿哪套比較漂亮,搞得他合眼的機會都沒有。然而他還是很有耐心地觀望她試
衣,可是每次的回答都是:“啊,這套不錯,很性感,我喜歡。”

  如此七、八次之後,律都楚豔的性子爆發,把雲宮婵剛拿來的衣服砸到他的
臉上,嗔道:“沒品味的家夥,問你都是白問!你就喜歡我不穿衣服,呸。”

  古藤把衣裙從臉上拿開,道:“剛才試穿的第四套最好看,就穿那套好了。”

  律都楚豔展顔歡笑,驚喜地道:“那套很暴露的,你準我穿出去見人?”

  古藤翻身坐起,朝律都楚豔招手。等她走到床前,他把她拉到床上,摟著隻
穿了內衣的她,語氣真誠地道:“魯古女人都是這麽穿的,爲何我的楚豔不能夠
那麽穿?你喜歡那套就穿那套,我總不能夠讓我的妻子活得太委屈,是吧?”

  律都楚豔狠狠地在古藤臉側“啵”了一記,歡呼起來:“老公,你真好,我
最愛你。”

  古藤的手便伸入她的小褲,淫意盛然地道:“既然如此,立刻表現你的愛
吧。”

  “蘭若幽,你來服侍他,我要繼續試穿衣服,懶得陪他胡鬧。”律都楚豔抽
出古藤的手,爬跳落床,肆無忌憚地嬌喊:“雲宮婵,把我的小褲都拿來,這條
好像有點濕了。”

  “楚II夫人,幽幽也要打扮,沒空服侍主人啦!”坐在梳妝台前梳理的蘭
若幽,明確地表示抗議。

  律都楚豔道:“你打扮得再漂亮也沒用‘言而無信的膽小鬼,一輩子當悲劇
的處女。”

  “那是主人沒有魄力,怨不得幽幽不守信諾……”

  “蘭若幽,過來。”古藤的話剛出口,蘭若幽“哎”地一聲,丟掉手中的活
兒,一溜煙地爬到床上,伸手便把他推得仰躺,跪趴在他的胯間,很熟練地解他
的褲頭——他翻了翻白眼,問道:“我隻是叫你過來,有說讓你做多餘的事情
嗎?”

  蘭若幽�臉嘻嘻地笑著,回道:“主人不說,幽幽也懂怎麽做。”她繼續褪
解古藤的褲子,然後趴到他的胯間賣弄她的絕活。

  雲宮婵看到這�,故意轉身背對著床,道:“夫人,奴婢也想回房換一套衣
服。”

  律都楚豔啐道:“看得多了,自然習慣。躲著有用嗎?”

  古藤把蘭若幽抱到胸膛,仰首吻了她俏嫩的嘴,道:“我想要你媽媽,同意
嗎?”

  “堅決不同意。”

  “我一定要呢?”

  蘭若幽的眼睛眨啊眨的,然後扭臉看著雲宮婵的背影,把問題抛出去:“媽
媽,我不知道怎麽回答。這是你的事情,由你來回答主人。”

  “我、我肚子不舒服,我得去廁間。”雲宮婵支吾一聲,慌忙逃了出去。

  “這麽不雅的借口也說得如此順口,你到底是不是我媽媽啊?”蘭若幽倍感
丟臉,擺首回來,盯著古藤氣道:“媽媽沒有明確地拒絕,我不管啦。”

  古藤淡然一笑,道:“剛才隻是逗你的,我對你媽媽免疫。”

  蘭若幽翻身落床,氣惱地坐到妝台前,嗔道:“主人好壞,幽幽不服侍你
了。”

  古藤坐起,完全地脫掉褲子,落床走到律都楚豔身側,把她橫抱在懷道:
“本來想安靜地睡一覺,你卻鬧騰不休,若不把你折騰一番,難洩我龜頭之欲!”

  “惡徒,你說話最惡心嘛!快點放我下來,我們還要看演出,你別搞我腿軟
……啊呀呀,你真的要搞呀,我和你拼了!”

  古彥的家仆準備特大的豪華馬車,載送古藤等人前往亞弗劇場。律都楚豔大
呼古彥有先見之明,皆因被某個惡徒折騰得疲軟的她不得不依賴交通工具。

  雖然她剛才也是熱情洋溢、激情碰觸,但此刻坐靠著古藤的胸膛,她越想越
不甘心,最終忍不住嬌嗔:“都是你啦,本來我想穿著魯古的衣衫招搖過市,迎
接魯古男人熱情目光的洗禮,卻被你害得躲在馬車�,我恨死你了!”

  古藤撫摸著她的秀發,輕笑道:“你如此說話令我感覺你是在誇獎我。想到
我短小的器具總能夠把你徹底征服,我的自卑感降低很多。”

  “你會自卑?把你的魔觸伸出來,哪個男人敢與你比較?再強悍的男人也隻
有一根屌,你有九根,其中八根還可以隨意伸展。我呸,你就是觸須怪物!我這
輩子算是毀了,一生都要忍受非人的糟蹋。嗚嗚,誰來救救我啊?”

  古藤見她裝哭訴苦的模樣很可愛,側首下來吻了她的鼻尖,調侃道:“看來
我不能夠再使用那些礙眼的觸須,免得傷害我的楚豔乖乖……”

  “不行,偶爾……也要使用的嘛,人家有時候就是喜歡被你糟蹋……”

  “呵……”古藤�首,長舒一口氣;扭首看向坐于律都楚豔的右邊,此時故
意地看著簾窗的雲宮婵,問道:“雲宮婵,你連面對我的勇氣都沒有嗎?”

  偎于古藤左側的蘭若幽輕搖他的手臂,嬌聲道:“你和楚豔夫人都在做些羞
人的事情,媽媽當然不好意思看了。”

  律都楚豔反駁道:“你做的事情更令你媽媽難堪。”

  “所以媽媽才會逃跑咧!”

  “幽幽,別拿媽媽做話題。”雲宮婵低叱一聲,稍稍拔開簾布,從簾縫往外
看去。

  蘭若幽朝她母親的背影呶呶嘴,笑言:“主人,幽幽下次會很勇敢地面對你,
要記得狠狠地進來哦!不要每次都被幽幽虛假的眼淚嚇得退縮,那很不像主人的
風格耶。”

  雲宮婵羞怒回首,�唇欲叱責,卻又突然轉臉過去,無奈地道:“是我沒把
你教育好,我愧對蘭氏王朝的列祖列宗。”

  “哼!幽幽是很有教養的女孩,所以幽幽才懂得如何服侍主人。幽幽的壞,
隻會一點一點地奉獻給主人。媽媽你是不會懂得的,當初幽幽遇到主人的時候,
仍然像在我們村莊一樣,很有氣質很安靜哩……”

  “當初你可憐兮兮的,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哪�來的氣質?但安靜倒是真
的,畢竟害怕得不敢說話嘛。”古藤說到後面,臉上露出笑意。

  蘭若幽抵賴道:“我才沒有害怕,當時我就想趁你睡覺的時候,悄悄地把你
殺了。”

  古藤問道:“怎麽沒下手啊?”

  蘭若幽嗔道:“那晚你和侄女在床上戰得不眠不休,我哪有機會下手?後來
看你順眼些了,隻好認命啦!嘻嘻,反正幽幽沒有情人也沒有丈夫,心想勉強做
你的女奴情人吧,嘻……”

  “你別笑得如此奸詐,女奴就是女奴,我什麽時候說過你是我的女奴情人?”

  “幽幽說的,管你呢!總之是女奴情人,而且是唯一的。以後主人即使有再
多的女奴,她們也不是女奴情人,否則幽幽會非常生氣。”蘭若幽扁著嘴兒撒嬌。

  古藤繼續逗她:“你生氣會怎麽樣?”

  蘭若幽鼻兒一哼:“不原諒主人。”

  古藤臉色一正,突然陷入沈思。

  蘭若幽有所感覺,慌然問道:“主人,你生氣啦?幽幽隻是說說。”

  古藤側首吻住她的嘴,與她相吻一會,退離她的脊道:“你的話讓我想起凱
希,她總說無法原諒我的失約。這一次,離得她更遙遠。我想這輩子都難以得到
她的原諒,但我每想到她,我仍然想履行承諾。隻是,回頭太難;或者,她已然
對我絕望。”

  “幽幽不知道該說什麽話安慰主人……”

  “咦?”雲宮婵驚呼一聲。待得一會,她陡然撩起整塊簾布對街呼喊:“博
淵、博淵……”

  蘭若幽急忙移過去,往車窗外面望去,跟著嬌喊:“哥哥、雨菲夫人,我是
幽幽啦!”

  此時此刻,馬車停在劇場門前。

  古藤低首看著依然眠憩的律都楚豔,道“楚豔,貞㈣雨菲姐姐來了。”

  湯雨菲憔悴許多,仿佛大病當中,然而她看到從馬車�出來的古藤,失神的
雙眸刹那間閃爍最初的神韻,淚水奪眶而出。

  “啊嗚……”她喜極而泣,投入他的懷抱,被他緊緊擁抱。她沒有說話,隻
是哭泣,哭著踮起腳吻他,瘋也似的吻他的嘴……

  “雨菲,我都說了,出來走走總會遇上好事。若是今日我是單獨出行,你和
他就錯過相遇的機會。雖然我覺得這並非是一件好事,卻是你期待的重逢。卑鄙
的混蛋,把我的侄女害得如此淒慘。”湯燕看到此情形,也是淚光閃現。

  古藤結束和湯雨菲的熱吻,看了一眼相談的蘭氏一家,他吩咐車夫代爲購票,
便道:“距離戲劇開演還有半個鍾頭,我們找個地方坐一會。這�人來人往的,
不好說話。”

  “主子,那邊有間茶館。”蘭博淵是湯雨菲的奴仆。當初回程之時,經過望
巒城,他已是如此稱呼古藤。

  “走吧,流了那麽多淚水,應該補充水分。”古藤示意蘭博淵引路,他摟著
律都楚豔和湯雨菲往劇場左面的茶館走去。

  他們進入茶館,把茶客的目光都吸引過來了。

  古藤、律都楚豔及湯氏二女相繼入座,蘭氏一家依然侍立。

  “都坐吧,站著太招搖。”

  要了茶點和茶水之後,古藤喝了兩杯茶,看見律都楚豔和湯雨菲相談甚歡‘
他就望向湯燕,道:“姑姑——”

  “別喊我姑姑,你已被逐出家門,你和雨菲的婚事等于泡湯。我與你沒有任
何瓜葛,你喊得那麽親熱,我心中有負擔。”湯燕本來不喜歡古藤,如今古藤落
魄,她自然不會給他好臉色。

  湯雨菲嗔道:“姑姑,他再怎麽不好也是我的夫君,你怎麽能夠翻臉不認?”

  湯燕傲然道:“他曾是血瑪之子,家族才同意你們的婚事。但你和他之間不
但沒有成婚,連最基本的婚約都沒有,我爲何要承認他是你的夫君?看在你對他
用情至深的份上,我勉強承認他是你的情夫。”

  “姑姑,你說得好過分。”湯雨菲委屈得又想哭。

  古藤淡然道:“這些事暫且不深究,我想知道你們爲何在魯古?”

  湯雨菲道:“姑姑說服爺爺讓我們出遊。原本計畫來魯古見了四哥之後,到
血瑪找你;但是剛進入巴克約王國就聽到你被逐出家門的傳聞。我不知道怎麽辦
了,所以跟隨姑姑來到魯古。她看了四哥的表演,被四哥迷得丟了魂,很想接近
四哥。偏偏四哥不隨便見客,湯家在魯古也沒有門路,又不好意思說與你有關系,
隻好在此幹等。”

  湯燕被侄女說得豔臉臊紅,卻不出言否認。

  古藤道:“你們一直住在旅館嗎?”

  “我們帶著家奴和樂團,住在旅館不方便,所以租借了一座莊院。因爲如此,
我們帶的錢用得差不多了,前些天才寫信回去讓家�送銀票過來呢。姑姑說,她
要抱得美男歸,我也不想回家,想要獲知你的行蹤再去找你。可是蘭博淵天天出
去打聽也沒有你的消息。”

  “我躲起來了,若不是今日遇到你,你很難找得到我,因爲我沒想過要去找
你……”

  湯燕罵道:“我都說了,這混蛋是沒良心、沒感情的孽畜!”

  湯雨菲顫咽道:“爲何……你不找我?”

  “我連自己應該往哪�,至今都搞不清楚,你讓我從何找你?最初的時候,
我就欺騙你,這次我不想欺騙。若是覺得委屈和痛苦,你就哭吧;但是既然相遇,
也就不放你走了。

  讓你姑姑回去告知你爺爺,我擄走了他的孫女,永不歸還。“

  湯雨菲聽了這番話,舉手擦擦眼淚,怨道:“你爲何不問我的意願?”

  “霸占或欺騙是不需要請求的。”

  “惡徒,騙子,我不給你霸占。”

  “已經霸占了。”古藤不理會湯燕憤怒的目光,�手托轉湯雨菲的淚臉,溫
柔地吻她的嘴唇……

  “走吧,我帶你去見四哥,讓你近距離欣賞帥哥,圓你的帥哥夢。”

  不等湯雨菲回話,湯燕已是雀躍地喊道:“古彥還認你做弟弟啊?”

  古藤伸手過去端起她的茶杯,仰首把茶水喝了,道:“我住在四哥的邸堡。”

  “啊哇,你又喝我的茶……”

             第七章  名姬之爭

  古藤之所以不喜歡宴會或是擁擠的地方,皆因這種場合總是擠著太多的女性,
而女性的氣息過于濃烈,會讓他的身心容易煩躁。以前他無法理解爲何是這種體
質,但經過異變之後,他猜測也許是自己奇特的生命的緣故。

  劇場�自然有許多女性,而且這些女性大部分來自貴族。姑且不論她們的姿
色,單單她們散發的香水味都濃得化不開。古藤所在的位置雖然是劇場的後列,
仍然感覺甚爲強烈。

  湯燕對于古藤選擇的座位很是不滿意,因爲她每次看表演都極力地往前靠,
偏偏古藤選擇最後面的座列,令她怨念暗生。然而想到表演之後能夠與古彥面對
面,她的芳心如同灌了蜂蜜般的甜美。

  “古彥啊!歌舞的王者,完美的男人,你爲何還不出來呢?”

  古彥身爲魯古的歌舞王者是無可置疑的,可是除了古彥之外,還有很多表演
者。魯古人們衷情于歌舞幾乎到了瘋狂的地步,因此那些表演者雖是“戲子”的
名分,但與別的地方的藝旦比較,魯古的藝者擁有很高的地位,等同于貴族。像
古彥這般的歌者,自然是必須作爲壓軸出場。

  古藤不懂得欣賞歌舞,也不熱衷于歌舞,音樂和歌聲進入他的耳中,他除了
覺得好聽之外,聽不出別的味道;而對于那些舞蹈,他僅僅是感覺好看罷了。

  當然,那些穿著綢羅起舞的女郎更讓他覺得養眼。但他總是安靜的,哪怕他
不能夠否認自己的淫亂,許多時候,他給人的感覺靜默而木讷。

  他坐了一刻多鍾,感覺很難繼續安靜下去,便低聲道:“楚豔,我出外透透
氣,一會輪到四哥出場,你讓蘭若幽出來通知我。”

  湯雨菲道:“我陪你出去。”

  古藤問道:“你不看表演嗎?”

  湯雨菲誠實地道:“我對歌舞沒有多少興趣。爲圖新鮮,勉強陪姑姑看了幾
回,後來再也沒有心情看了。我想你,想得好苦……”

  “到外面再說吧,不想吵著別人。”古藤離座,牽了她的手走出劇場,舒了
口氣道:“如果是以前,我早就犯病了。雨菲,不怨我的無情嗎?”

  湯雨菲低嗔:“你本來就是個無情的家夥,我什麽都給你了,你也沒認真地
說過愛我。”

  古藤放開她的手,摟她入臂彎,坦率地道:“我認真的時候,不想說太多,
更不想對你們肆意地說愛。我不是情場浪子,也不是癡情聖男;我就是這個樣子,
是你的男人。”

  “可是,如果不是這次偶然的相遇,你就會無情地把我抛棄。我最終得回家,
然後嫁給別的男人。想到這些,我就想哭,想恨你一輩子。”

  “我抛棄的不僅僅是你,我抛棄了許多人和事。你應該懂得,從我被逐出血
瑪的那刻起,我和你之間的婚約已然煙消雲散。我沒了強大的背景,即使你願意
傻傻地被我欺騙,你的家族也不會把你交給我。所以我明確說不會去找你,因爲
那是事實。”

  “剛才你不肯解釋,爲何現在又解釋了?”

  “想繼續欺騙你。”

  “你——好壞的。”

  “是啊,很壞。”古藤感覺周圍的目光都投過來,雖然他內心泰然,也覺得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進去吧,到哪�都不能安靜,倒不如進�面看看那些美麗
的名姬,你也可以欣賞台上優雅俊俏的帥哥。”

  湯雨菲踮起腳兒,在他耳邊輕問:“楚豔剛才悄悄告訴我,說你那個變得厲
害,慫恿我今晚讓你展示威力?我聽得糊�糊塗的,她卻要保持神秘,你說說是
怎麽回事?”

  古藤攜著她的藕臂,轉身走入劇場大門,低語一句:“我還是像以前那般厲
害。”

  湯雨菲心中好奇,回到席列,果斷坐到古藤原來的位置,古藤自然坐到她原
先的座位。如此的座位變換,古藤便坐在湯燕和湯雨菲之間。

  他見湯雨菲和律都楚豔耳語,扭臉看了看左邊的湯燕,細聲道:“劇演結束,
我應四哥邀請,會進入後台,我給你引見。”

  湯燕驚喜地轉首過來,道:“以後我也幫你在父親面前說說好話,算是答謝。”

  “沒有必要。”古藤正首回來,專注地觀看演出。

  看罷古彥的演出,在如雷的掌聲和呐喊中,古藤隻有如此想法:四哥是成功
了。他不懂得細究古彥的藝術水準,但他從觀衆的反應可以確認古彥的成就;更
從身邊湯燕歇斯底�的歡呼中,真切地感受到人們對古彥的崇仰!雖然他並不認
爲湯燕懂得藝術。

  古藤結束鼓掌,仍然安靜地坐著。待得多數的觀衆離場,劇院方面派人過來
邀請古藤等人。

  進入後台,聽得陣陣歡呼,卻見得隊伍中的福態中年人張開雙臂迎來,喊道
:“塞�夫。格汗代表亞弗劇院,歡迎古藤上尉的莅臨。”

  古藤早已從古彥口中得知他是劇院老閱,也是魯古的大貴族,便與他熱情地
擁抱:“塞�夫先生,你令我受寵若驚。”

  “能夠看到王國傳說中的男人,才是我塞�夫的榮幸。我與古彥說好,今晚
要宴請你們,彼時再與古藤上尉舉杯傾談。你們先與這�的孩子相互認識,到晚
宴之時才不至于太陌生。我這就回家準備,呵呵。”塞�夫豪慨地拍拍古藤的臂
膀,領著一幹侍女離開了。

  古彥笑道:“五弟,他就是很會做人的,所以才能夠經營魯古第一的劇院。
我給你介紹劇院的諸位名角,他們對你的事迹很感興趣,非得要見見你不可。”

  古藤卻不是如此認爲,從那些藝者的眼中,他看到了失望之色。他深知其中
原因,依然故作喜悅地與他們握手相識。

  通過介紹,他得知古彥和盧爾瓦茜之外,亞弗劇院的魯古城另外四名頂尖藝
者:阿萊奉。阿比、森瑪盧賽、娜玲。雅金、巴拉嘉麗。

  古彥得知湯雨菲與古藤的關系,當即埋怨道:“你們都到了魯古,怎麽不來
找我?”

  湯雨菲尴尬地道:“我聽說他被逐出家門,所以……”

  古彥伸手撫摸她的頭,笑道:“別想得太多,不管家�發生什麽事情,他永
遠是我的五弟,我也永遠是他的四哥。你生得真秀美,讓四哥抱抱你。”他果然
把她輕擁入懷,緻使她感動得淚光閃現——這美麗的男人是如此善良和溫柔,與
古藤有著本性的區別。

  旁邊的湯燕猛地朝湯雨菲使眼色,湯雨菲隻得勉爲其難地道:“四哥,我姑
姑也是學歌舞的,她很崇拜四哥呢!請四哥指教一下我的姑姑,好嗎?”

  古彥輕輕推開湯雨菲,面向湯燕微笑,伸出他修長的手掌道:“你好,我是
古彥,請幻原諒我的怠慢。”

  湯燕眼欣喜地伸出右手與他的手相握,雙眼發光地仰望古彥,緊張地道:
“古彥先生,我是雨菲的姑姑湯燕,請、請你賜教。”

  古彥風度翩翩地道:“賜教不敢。如果有機會,相互學習吧,呵……”

  湯燕和古彥相視而笑,她笑得幸福而癡迷。

  那邊的古藤也在盧爾瓦茜的引領下,與劇場的諸位一一地打過招呼,便有演
員相繼告退。

  最終留下來的是年輕的森瑪盧賽以及另外六名男角,他們極其友善、極其熱
情地找律都楚豔等女交談。

  蘭若幽在這種時候總是顯得奇怪,她躲到古藤的背後,扯著他的衣服,像個
慌怯的、純純的、無比美麗的“啞巴”。

  一刻鍾之後,古彥看見森瑪盧賽等男性沒有離去的意思,他道:“盧賽,你
們該回去了,別忘今晚還要赴宴。”

  “古彥,晚上見。”

  湯燕見森瑪盧賽等人離去,問道:“古彥先生,他在魯古很出名嗎?”

  古彥答道:“啊,魯古北方之城的貴族,天才般的人物。年僅二十一歲,已
是與我齊名。”

  湯雨菲不客氣地道:“他沒有四哥好看,我見過的男人中,四哥是最帥的。”

  古彥故意問道:“在你的眼中,應該是五弟最帥吧?”

  “他?哼,哪�帥了!剛才你也看到,那些藝姬瞄他一眼便沒了興趣,個個
失望地離開。”湯雨菲貶得古藤一文不值,不料臉兒突然臊紅、語鋒瞬轉,羞喜
地道:“但是雨菲好愛他,哪怕他一點都不帥。”

  古彥輕摟盧爾瓦茜,笑道:“哦呵,我們也回去了。”

  塞�夫的府邸離古彥的邸堡不遠。晚餐過後,古藤與湯雨菲洗了鴛鴦浴,她
的惱怨消失得無影無蹤;然而她覺得被律都楚豔欺騙了,因爲古藤沒有變得很厲
害,頂多是罾夂沒有早洩罷了。

  如此一番鬧騰,湯燕等人如約來至。湯雨菲沒有回租住的莊院,她囑咐潔蓮
把衣衫拿過來更換。此時夜色已濃,一行人歡歡喜喜地前去參與晚宴。

  身爲魯古第一劇院的老閱兼魯古的大貴族,塞�夫的邸堡自然宏偉華麗。古
彥率領諸人到達之時,魯古的許多貴族以及劇院的主要演員也來得七七八八。宴
場�飄揚著柔和的音樂,卻不影響人們的談話。

  塞�夫表現得很熱情,他安排在場的貴族與古藤簡單地打過招呼,便邀請古
藤上樓。

  古藤原是不習慣宴會的氛圍,也就沒有拒絕。兩人到達三樓,進入一間裝飾
古雅的小廳。

  剛剛坐落便有六位穿著性感的少女進來。

  “古藤上尉,既然來到這�,我就不說客套話了。雖然你隻是血瑪的養子,
血瑪也宣言與你斷絕關系,但是我對你的崇仰之情仍然不減半分,所以特意把你
邀請至此,你我痛飲幾杯。”

  塞�夫舉杯邀飲,看見古藤很幹脆地把酒喝盡,他仰首一口飲光,朗笑道:
“你果然與古彥不同,他爲了保護嗓子,別人怎麽勸酒,他一般都是不喝的。”

  古藤露出會意的微笑,道:“我們六兄弟中,隻有四哥不怎麽喝酒,但我想
他也不會完全地拒絕酒水。”

  “偶爾喝幾杯吧,不曾見他多喝。”塞�夫說罷,示意其中四位少女表演節
目,竟是誘人犯罪的脫衣舞:“男人喝酒總得添些情趣。古彥不怎麽愛好這套,
不知古藤上尉是否反感?”

  “很喜歡。”古藤把手伸去摸身旁負責斟酒的侍女的臉蛋,眼睛卻看著桌前
那四位少女的“情趣舞蹈”,隱約感覺胯間的那話兒有點躁動:“我與四哥最根
本的區別在于,他是美麗的,我是醜惡的。”

  “呵呵,古藤上尉言重了。但說到美麗,古彥是拒絕這詞,然而他的確是個
美麗的男人。”塞�夫又與古藤對飲一杯,毫不客氣地把伸入他身旁侍女的衣領,
放肆地揉抓薄紗之內未戴胸罩的乳房,樂道:“別瞧她們這般,都是處兒,請古
藤上尉隨意享用。”

  “謝謝。”古藤的手退離侍女美麗的臉蛋,把她新斟的酒喝了,她又往他的
空杯�斟滿酒。

  對面的四位少女已然一絲不挂,棕黃而性感的四具肉體在桌前舞蹈。

  身旁的侍女開始解古藤的褲頭。他轉首看見另一位侍女也在替塞�夫脫褲,
便裝作若無其事地與塞�夫對飲。

  言談之間,兩人的褲子都被侍女褪除,卻見塞�夫勃挺的生殖器雖然隻有十
四、五公分,卻是像嬰臂般的圓粗:“塞�夫先生果然雄偉!”

  “哈哈!古藤上尉也不錯,少女喜歡你這等模樣的。”塞�夫顯得歡愉,繼
續與古藤笑飲。

  此時,四位舞蹈的少女中有兩名走過來,分別趴在兩男的膝前,極有技巧地
展示她們的“口活”。

  古藤了解,這些女孩雖是處女,但從小接受訓練,是專門服侍某些男賓的高
級侍奴。

  他看見斟酒的兩名侍女一邊不時地倒酒,一邊撫摸裸跪的舞女的陰戶,便知
道即將發生的事情。

  “初見古藤上尉之時,我也有些錯愕。很難想像曾經叱吒風雲的戰童是如此
平凡。但我想凡是強者都不能以相貌論之,況且男人與男人的交誼,誰都不在乎
相貌。不管你是否是血瑪之子,我塞�夫都覺得你是翼圖大陸的傳奇。爲你的傳
奇生命,我們再幹一杯!”

  兩人又是仰首豪飲,落杯之際,古藤歎道:“所謂的傳奇,背後都有著不爲
人知的辛酸和殘酷。塞�夫先生,今日我們還是別談那些事情,我隻想與你把杯
痛飲,不負你相待之情。”

  “我也想與古藤上尉把杯長飲啊!”塞�夫說著,把裸女抱到膝上,雙手扳
張她的臀股動作幾下。那粗圓的肉棒挺入侍女的嫩穴,但聽得侍女痛呼落淚,卻
忍痛聳搖美臀:“古藤上尉,一會我還得接待賓客,我就不客氣了。哈哈,我不
怎麽喜歡處女,她們總是缺少情趣,因此很久沒有入紅。古藤上尉,你不是要跟
我客氣吧?”

  古藤膝前的裸女像是得到暗示一般,跨坐到古藤的腿上,把他推得往後靠仰
一些;握著他的生殖器,在她的陰戶刺磨一陣,緩緩坐沈下去。隻聽她悶聲吟痛,
眼淚從她美麗的眼睛流出。

  處女緊窄的芳道令他的肉棍倍受刺激,不由得捧住她的臉蛋,與她相吻良久。

  時間在女人的哭吟與男人的喘呼中流逝。一刻鍾之後,塞�夫爽呼著到達高
潮,彼時古藤推得侍女跪趴在酒桌前狂*。

  塞�夫一邊喝酒一邊觀看。雨杯酒之後,斟酒的侍女幫他把褲子穿好,他起
身告退:“古藤上尉,你果然比我安靜強悍許多。呵呵,我出去招呼客人了。”

  “塞�夫先生,請恕古藤無法陪同。”

  “哈哈,古藤上尉是懂幽默之人。”

  塞�夫出去後,古藤又堅持一刻多鍾,方始舒服地射出,然後抱著侍女獨飲
幾杯,吻別淚水未幹的侍女,毅然出去。到了堡樓的走廊往下一看,卻見諸女被
貴族青年圍攏,湯雨菲更是叽喳地說個不停。

  他想起她所經曆的淒痛,此刻看到她恢複往日的神采,心中感慨。

  走下樓梯,他來到湯雨菲身後,聽她不停地向諸男介紹南澤的風景名盛,他
擁住她的神腰道:“各位先生,很抱歉,我得把她帶走。”言罷,他挽著她的玉
臂走向湯燕和律都楚豔。蘭若幽等女因是奴仆身分,沒有參加晚宴。

  “你剛才和塞�夫在樓上做什麽?”

  “喝了幾杯酒,談了幾句話,搞了個女奴。”

  “淫棍!”湯雨菲暗中掐他的手臂,氣道:“早知我也接受那些貴族帥哥的
追求。”

  古藤平靜地微笑:“他們明知你是我的女人,也要追求你嗎?”

  湯雨菲騎傲地道:“他們說,隻要沒有成婚,我都有選擇的權利。”

  “魯古的男人,說話像唱戲,難怪你們女人愛聽。”古藤不置可否,走到律
都楚豔身旁,看了看她們面前的兩個男人:其中之一是森瑪盧賽,另一個卻是娜
玲。雅金之兄鑿汗。雅金。

  兩男都是高大英俊之輩,從他們的眼神可以看出,他們的意圖是湯燕——律
都楚豔雖然美麗大方,但湯燕更顯成熟嬌豔。最重要的是,湯燕沒有情人在此地。

  雅金一族是魯古最強的武鬥之族,因此鑿汗被公認爲魯古年輕一輩最強的男
人。他對待古藤顯得冷淡,隻是禮貌性地打聲招呼,便繼續與湯燕閑聊,而湯燕
時不時地瞄向古彥,可謂“郎有情而妾無意”。

  律都楚豔挽了古藤的右臂,故意把他扯到一邊,問道:“你怎麽上去那麽
久?”

  “他幫忙塞�夫慰借女奴。”湯雨菲低嗔。

  律都楚豔愣一會,略顯生氣地道:“塞�夫還算會做人,不像其他家夥待他
如此冷淡。哼,狗眼看人低,我老公即使不是血瑪之子,也不是他們能夠望其項
背的。這種晚宴不參加也罷,一點樂趣都沒有,徒增郁悶。”

  湯雨菲道:“他本來就這樣,是沒辦法的事情。當初他是血瑪之子,在我家
的宴會上也沒有人瞧得起他。楚豔,我姑姑說要表演,怎麽還沒有動靜?她的樂
團不在這�,我勸她不要表演,她說非要表演給四哥看。我覺得丟臉,不想看
呢。”

  律都楚豔驚道:“這麽嚴重?”

  湯雨菲輕輕點頭,道:“姑姑最愛音樂,可是、可是,唉……”

  話沒說完,塞�夫已經吆喝:“諸位貴賓,今晚的特別節目是來自望巒城的
湯燕小姐,要爲我們彈唱一曲。請大家以熱烈的掌聲歡迎南澤的美麗歌者。”

  果不其然,湯燕歡喜地走向東角的樂團……

  古藤記起曾經勸告她跳舞給古彥看,如今這氣勢,顯然她要以音樂打動古彥
的心。但是,可能嗎?結果是不言而喻的。

  湯燕的琴聲響起,雖然能夠成調,但節奏紛亂,搞得樂團無法和奏,也使得
賓客啞口無言。倒是她的歌聲,雖然同樣走調得厲害,然而她天生的音色不錯,
所以勉強可以聽聽。

  一曲完畢,掌聲如雷。湯燕沒有自知之明地道謝,害得湯雨菲的臉兒都紅了。

  “姑姑總是這般,我們家族深受其害。”

  “還好吧,我覺得她跳舞不錯,起碼很撩人。”古藤覺得湯燕也有可取之處。

  “那是她身段好,並非她的舞蹈高明。她完全沒有藝術細胞,偏偏花錢搞樂
團,隻要是家�有晚宴,她都要摻和進來,誰都清楚她是樂盲,但誰都不敢吭聲。

  她之所以崇拜四哥不是因爲她懂藝術,而是因爲四哥是公認的歌舞王者,同
時是公認的美男,她就聞名而苦戀,實在是無藥可救。“

  湯雨菲數落一頓之後,看見湯燕走向古彥,很清楚湯燕是要向古彥表白。她
覺得自己也算是個勇敢的女孩,然而和湯燕一比,自己就差遠了——湯燕絕對是
“無知無畏”的代表人物。

  許多男性都往古藤這邊瞄,那些目光是嫉妒和不解的;他們很難理解,爲何
如此平凡的男孩能夠擁有如此迷人的佳麗?如果說他曾經是血瑪的傳說,但他現
在什麽都不是。

  古藤與兩女站到宴廳西角,各自要了杯酒。他靠在牆壁,低著臉凝視手中的
酒杯。

  湯雨菲道:“楚豔,明天你們來我們租借的莊院,在四哥府上總是不方便。”

  律都楚豔道:“你姑姑不怎麽喜歡他呢,會不會惹得她不開心?”

  湯雨菲道:“她多少有些不樂意,可是她也不像做長輩的,不必理會她。”

  律都楚豔于是轉向古藤,道:“我們住到雨菲姐姐的莊院吧?”

  “好的。”古藤沒有拒絕,住在哪�,他無所謂。

  湯雨菲獲得古藤的同意,歡喜地扯著律都楚豔遊走宴廳當中,又有許多男性
圍著她們打轉。

  古藤握杯觀望場中的魯古達貴,被貴族少婦和貴族少女性感的裝扮刺激得心
中暗自躁動——若非剛才在樓上發洩過一次,此刻他可能又得找個安靜的地方。

  音樂的節律忽然變得浮躁,但見宴廳的人們集體起舞——這是魯古的宴會特
色。

  古藤不懂得音樂,更不懂得舞蹈,甚至對藝術沒有半分的喜悅。他看著眼前
的熱鬧,看著魯古特有的舞姿,也看到律都楚豔和湯雨菲朝他走過來……

  “怎麽不和他們一起跳舞?”

  “我們不會魯古的舞蹈,決定放棄和貴族俊男共舞的機會,回來陪你在這�
裝悶。”

  湯雨菲踮起腳尖,輕輕地吻了他的嘴唇:“但越是在這種時候,我越覺得你
的安靜最難能可貴。”

  律都楚豔氣道:“我也看不下去了,每個人都當你是透明的。除了剛開始的
時候客套地打聲招呼,後來都沒人願意找你談話,完全忽略你的存在。那些附庸
風雅的家夥還想當著你的面把我們騙上床。呸,當我們是人盡可夫的蕩婦嗎?”

  湯雨菲笑道:“楚豔,不要說得那麽可怕,他們對我們的愛慕,證明我們很
有魅力嘛。”

  律都楚豔道:“那倒是真的,所以我沒有當場戳穿他們的真面目,哼哼!”

  說到此處,聽得宴廳聲音嘈雜。定眼望去,隻見有兩名貴族青年發生沖突,
正準備大打出手。

  律都楚豔喜歡這種爭鬥場面,因此扯著湯雨菲跑過去觀看。

  古藤視若無睹地繼續品嘗杯中的酒,陡見古彥行來,他迎上去。

  “生著胡須的是候格因。亞魯,馬沙大帥的弟弟的長子;另一位是羅瑟列。

  瓦格賽圖,大姐的兒子,我們的外甥。兩個都是有妻有妾有兒有女的男人,
卻因爲巴拉嘉麗,時常在宴會上發生沖突。我曾經勸過羅瑟列,但他不認我做舅
舅,根本無視我,唉。“古彥低聲歎語。

  古藤問道:“大姐在魯古北面的盧爾特城,他的兒子怎麽跑到魯古主城來爭
奪名姬?”

  古彥解釋道:“巴拉嘉麗是盧爾特城的小貴族之女,憑著自己的實力成爲魯
古的三大名姬。據說在盧爾特的時候,羅瑟列與她有一段情。這女孩也不容易,
因爲沒有強大的背景,雖是魯古名姬,卻時不時地要陪一些達官貴人。當然,這
也是她的生存之道。”

  古藤又問:“我一直很好奇,大姐夫也算是一城之主,爲何爸媽當初不同意
大姐的婚事?”

  古彥道:“我是聽二姐談起的,好像爸媽想把大姐嫁給聖君……”

  古藤略作沈思,道:“他畢竟是大姐的兒子,我們不應該袖手旁觀。”

  古彥道:“由他去吧,在這�鬧不出多大的事,總會有人勸架。我們過去也
幫不上忙,倒不如冷眼觀望。隻歎羅瑟列不懂輕重,竟然與候格因公然沖突。這
樣吧,你和她們先回去,我留下來看看情況。湯燕剛才請求我收她爲徒,也明白
地向我示愛,被我拒絕;此刻躲在那邊哭泣,你幫四哥收尾好了。”

  古藤朝南面看去,看見湯燕站在端酒的侍女面前,一邊落淚一邊喝酒。

  “那女人,不知輕重。”他低語一句,先是找到律都楚豔和湯雨菲,然後領
著兩女到達湯燕身後:看了看站于她左右的鑿汗?雅金和森瑪盧賽,他道:“兩
位先生,抱歉,我要帶姑姑回家。”

  湯燕喝到傷心處,回首就朝古藤叱喊:“誰是你姑姑?別以爲把我侄女騙了,
就有資格跟我攀親帶故,你由頭到尾都是賤民。滾!”

  湯雨菲嬌叱:“姑姑,你醉了!”

  “我沒醉——你幹什麽?”湯燕被古藤摟住,驚慌掙紮之時被他橫抱在懷,
她舉手甩打他的臉:“混蛋,放我下來,殺了你!唔嗯……”

  誰都沒有料到,古藤竟然強吻湯燕,引得一幹人都往這邊看過來。

  “酒醒之後,再找我算帳。”古藤把她放下來,往宴廳大門走去。

  湯燕愕然片刻,拔腿便追,“古藤淫徒,別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