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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安少廷打開電腦,慢慢喝著飲料,有些漫不經心地看著畫面上袁可欣前天下班回家的起居細節——這個女孩在他的心目中已經不再純潔無辜,他對她的感受竟和以前大不一樣。
和上一盤帶子一樣,袁可欣沒有任何異常舉動——吃飯,看電視,換衣服,睡覺。非常簡單。
畫面再次變黑,再變綠,再消失。
然後再變亮——估計就該是早晨了——也就是昨天早晨。
哎?不對。好象只是夜裡開的燈——估計她要上廁所。
袁可欣從床上撐起上身。
突然,安少廷見到畫面上女孩猛地跳起來,完全不像是夜裡起來上廁所的樣子。
啊!?
安少廷驚呆了——袁可欣猛地扯掉身上的睡衣,露出赤裸的上身和內褲,撲通一聲滾落到床下,對著一邊伏臥倒地,用近乎是顫抖的語調說道:
“奴兒歡迎主人光臨。”
螢幕上看不見她面對的一邊有什麼人,但安少廷已能聽見窗戶被猛地推開的聲音——接著是一個人從窗戶外踩進到桌子上的聲音。
安少廷緊張得心臟幾乎要承受不住了,一股涼氣從他腳底升起,拿著滑鼠的手得得得得地抖動起來。
啊!真有另一個『主人』!
一個黑影出現了——一個穿著長袍、塊頭和安少廷相當的男人出現在袁可欣身前,手裡還拿著一個黑色的盒子和電線之類的東西。
安少廷不禁驚嚇得癱倒在椅子上,緊張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來人光著腳踩住了她的頭,然後腳又順著她的脖子向她背部滑過去,再猛地一踩,袁可欣一下被踩趴在地下。
來人毫無憐憫地對她的臉又猛踢了一腳,對她近乎是在吼道:
“怎麼還不把玩具拿出來?我要懲罰你。”
聽見這個聲音,安少廷再次驚得合不攏嘴——天那!這人的聲音竟象極了他安少廷的聲音——只是安少廷從來不會用這麼可怕的聲音和語調說話。
袁可欣緊忙爬起來,從床地下拖出了那個箱子將箱蓋打開,跪到一邊對著此人顫抖地說道:
“奴兒請主人懲罰。”“你這個賤奴,為什麼動作這麼慢?以後你給我記住,只要我一來,你就給我立刻趴下向我致意,懂嗎?”
來人不等她回答,就毫不客氣地一把揪起她的頭髮,將她扔到床上。她立刻疼得哭出了聲來。
安少廷被這種殘暴的鏡頭嚇得心驚肉跳,整個身子都在顫抖,他真擔心袁可欣會遭到什麼不測。好久他才慢慢恢復了理智,知道他現在看到的只是昨天夜裡的錄影,就在剛才袁可欣還是好好的,至少說明她沒有受到大的傷害。
但親眼看著這個可憐的女孩被另一個沒有人性的男人淩辱,安少廷的心裡痛得幾乎在滴血。
男人一把就扯掉了袁可欣身上僅有的內褲,再從床底箱子裡找出來的皮條將袁可欣的一個手扭到背後和一個腳扣到一起,又將她另一個手和腳也同樣綁在一起——這樣她的整個身子被迫向後弓著,雙乳挺挺地緊繃在胸前,兩腿不得不向後彎著分開,隱密的私處被充份地暴露了出來。
這個人然後拿起了他帶來的那個盒子,將三四截電線插進盒子,然後將兩根電線另一頭的象醫院裡做心電圖的貼片貼在了袁可欣的兩個乳尖上,再將另兩根電線上的貼片貼在她暴露出來的陰戶兩邊。
安少廷心裡幾乎驚叫出聲:這不是要給袁可欣上電刑吧?
這個人拿起了那個盒子,嘿嘿地陰笑著,用手猛地按下盒子上面的按鈕——只見袁可欣的身子猛地跳動了一下,嘴裡發出一聲啊的慘叫。
安少廷也像是被電擊了似的,整個身子也跟著一下顫抖——他再怎麼也想不到這個人竟會暴虐到如此殘忍的地步。他在震驚之中聽見這個人獰笑著說道:
“怎麼樣?賤奴兒,喜歡電擊的味道吧?是不是底下濕了?還要不要再強一點?”
一邊說著,他一邊又連續猛按按鈕,讓袁可欣的身子被一下一下地電擊得彈起。袁可欣一邊慘叫著,一邊還得斷斷續續地回答這個男人的羞辱性問題:
“啊!嗷!嗷!……奴兒……主人的懲罰……奴兒……主人……請饒了奴兒……”
這個人毫無憐憫地擰了一下盒子上面的一個旋鈕,當他再次按下按鈕時,袁可欣的身子顯然是更猛地彈跳了起來,嘴裡的慘叫聲簡直讓人撕心裂肺。
“嗷!嗷……主人……嗷……”
安少廷實在無法再忍受下去,全身冰冷得就象體內的血液已經停止了流動。
男人最後總算玩夠了電擊遊戲,將電線和顯然是電池的盒子扔到了一邊,兩手在袁可欣挺起的胸部猛捏了一陣,然後將袁可欣的頭按到胯下,再一手揪住她的私處——大約是揪住了陰毛,竟殘忍地用揪住的陰毛將她的屁股提起來再放下。袁可欣每當他將她的下體提起來的時候就完全是用她的後脖子支撐著全身,在男人的暴虐下痛苦地鳴叫。
忽然袁可欣嗚嗚呀呀的哀鳴聲變得沉悶起來——原來男人已敞開自己的袍子,兩腿胯騎在她的頭上,將他那醜陋的陽具倒插入她的嘴裡,同時用手揪住女孩的陰毛,像是在騎馬一樣地在袁可欣的嘴裡前後抽插。
見到這些極其暴虐的淩辱性畫面,安少廷簡直氣得全身發抖。他現在理解了為何袁可欣每次見到他都像是見到了魔鬼一樣,除了主動地向他屈服外實在毫無選擇——袁可欣就是這麼順從於這個男人,卻仍然得不到饒恕,反而受到變本加厲的虐待和侮辱。
很久男人才放開了她的陰毛,開始用手在她的翹起的陰戶上用勁擠捏。再拿起了一個假陽具,對著她的下體往裡插——安少廷忽然被這個鏡頭驚呆了——這個假陽具並不是被插往她的陰戶,而是被殘酷地往她的肛門裡捅。
男人殘暴地將那個假陽具近一半都插進了袁可欣窄小的肛門,竟還用手上下抓住把柄在裡面抽插,然後就又象在騎馬的那樣,兩手抓住假陽具的柄,下體一下一下地往她的嘴裡插動。
這時的袁可欣只能在喉嚨裡發出可怕的哀鳴,整個身子都在暴虐中扭曲。
這個人好象還不覺得過癮,又彎身從床邊拿起幾個被繩子串起來的球,竟開始將球一個一個地往袁可欣的陰戶裡塞——五個幾乎有乒乓球那麼大的球,竟被他全塞進了她的陰道裡。
男人陰險的聲音再次傳來:
“嘿嘿,你這個淫蕩下賤的奴兒,現在舒服了吧?”
袁可欣這時已泣不成聲了——安少廷只能聽見她含糊的呻吟聲和喉嚨裡含吸陽具的噗嗤聲。
男人兩手抓住袁可欣的大腿分開,竟極其變態的將嘴壓在她陰戶上猛吸著,額頭還故意猛壓那個插入肛門的陽具座子,將它壓彎到了一邊。
男人的側面對著鏡頭,安少廷看不清這人的長相,從側面來看,他長的似乎確有些象安少廷。
安少廷被這個殘暴的男人的變態行為驚呆了,他全身僵硬,手腳發麻,整個身子都像是凝固了一樣動彈不得。
男人一邊用嘴在女孩陰戶上糊弄,一邊一下下地前挺臀部,將他的肉棒在袁可欣嘴裡亂插。
男人就這樣殘暴地折磨了袁可欣近十來分鐘,然後他從她嘴裡拔出他的肉棒,將她的身子猛地掉了個頭,將她分開的腿對著自己的胯下,半蹲著將肉棒開始往她陰戶裡猛插——但是他好象忘了袁可欣的陰道裡已經有五個小球,他怎麼插也只能插入龜頭一點點。
幾下之後他突然生氣地怒吼了一下,拔出濕淋淋的肉棒,同時又拔出那個插在她肛門裡的假陽具,抬高了她的身子,竟開始將自己的陽具往她肛門裡狠插。
袁可欣這時嘴裡已沒有了東西,開始發出淒慘的嚎叫。
男人毫無憐憫之心,依然只顧在她近乎要被撕裂的肛門裡抽插尋樂,嘴裡發出可怕的嗷嗷的吼叫的同時,還夾雜著許多侮辱性的語言
“你這賤奴……嗷。嗷。含雞也含不好,嗷……喜歡被我操屁眼…… 嗷嗷……全身都要我操……你這賤奴的底下都濕……嗷……濕透了……還要……嗷……嗷。嗷。嗷。”
很快安少廷見到男人的肉棒上滲出白白的沫子——他竟然就這樣在袁可欣的肛門裡射精了。
他一下癱坐在床頭上,一把揪起袁可欣的小腿,將她掀翻個跟頭,讓她的雙乳壓在床上,再揪起她的頭髮,讓她的嘴正對著他那沾著白乎乎的精液的陽具。
袁可欣一邊嗯咽著淚水,一邊乖乖地將那剛剛從肛門裡拔出來的陽具含進嘴裡清理。
這時的男人正好面對著錄影機,在燈光下安少廷極度震驚地看到這個人果然和他安少廷長的極其相象。
天那!難怪袁可欣要認錯人——這人不僅長得象極了安少廷,連聲音也是如此地接近。
男人粗暴地抓住她的頭髮,前後猛烈地搖動她的頭,讓他的陽具深深地在她嘴裡進出,同時還不斷地用惡毒的語言嘲弄她:
“你這賤奴,喜歡被我操,對不對?下面為什麼會濕?被我玩的吧?被我玩就會濕對不對?把我的吊吸硬了就是想讓我操對不對?這麼賤的賤奴,還這麼想讓我操……”
他好象在袁可欣嘴裡很快恢復了力氣,又直起身子,將她的手腳都解開,然後將她的兩手都綁在床頭的鐵架子上,讓她的臉對著牆跪在床上。
他回身拿起剛才的那個假陽具,將它的座子按到袁可欣嘴前的牆上,再逼著她對著牆含住。
安少廷看到這一切兩眼幾乎要冒火,心裡的血液都氣得沸騰了。
這個男人還沒有結束。他來到袁可欣的身後,猛地對著她的陰戶插入。
袁可欣整個身子被沖得往前一穿,嘴裡的假陽具深深地刺入她的口腔——她喉嚨裡發出痛苦的低吼。
男人大約這才發現袁可欣的陰戶裡還塞著小球。他怒火沖天地用手指猛扣她的陰道,最後抓住了那根繩子,猛地將那串球拽出她的陰洞。
跟著袁可欣的一聲淒慘的叫聲,一串液體也隨著小球飛出了她的陰戶。
這下男人再也沒有了阻礙,一下就將肉棒塞進袁可欣的陰戶裡,開始在她身後猛烈地抽插。
袁可欣在他的抽插下身子被不斷地前後推來推去,壓在牆上的假陽具在她的嘴裡進進出出。她在一真一假兩個陽具的夾攻下不斷地發出嗚嗚的悲鳴。
這些鏡頭看得安少廷渾身發抖,頭腦發昏,心頭象壓了一塊巨石,窒息得他無法呼吸。
男人很快就達到了另一個高潮——他一個猛烈地前插,將袁可欣幾乎整個臉都擠壓到了牆上——那個假陽具一下就灌入她的喉嚨深處,讓她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安少廷驚嚇得合不上嘴——他真擔心那個假陽具會整個地塞進袁可欣的肚裡。
男人總算發洩完了他的獸欲,他再解開袁可欣的雙手。
袁可欣一下癱倒在床上,嘴裡的假陽具滑出一半,大量的口水流在她的胸膛。
男人猛地對著袁可欣的頭劈打了兩下,對她不知吼了一聲什麼。袁可欣立刻驚跳起來,趕緊爬過去,幫他將他的發軟的陽具舔吸乾淨。
男人好象還不滿意,仍然不停地拍打著她的脊背。
看到這一幕幕殘酷的暴虐,安少廷這下完全明白為何袁可欣每見到他都會嚇得發抖——這簡直太沒有人性了。這個人根本就是個禽獸——一個沒有人性的禽獸。
男人在走之前還猛踢了袁可欣一腳,然後跳出窗子消失在夜色裡。
安少廷強忍著心頭的怒火,將整個暴虐的場面看完。
他心裡簡直是說不出的悲哀和氣憤,前胸就象積了一大團水汽,他感覺就好象隨時都要暴炸。
他前幾天曾有過的豪氣一下又被完全激起來——甚至比那還要甚——他腦子裡反反復複就一句話:
“我一定要殺了那個混蛋!我一定要殺了那個混蛋!”
他突然發現這個女孩是如此可憐,他的眼淚水禁不住流落了下來——她太可憐了。好不容易遇到他安少廷,卻又被他誤以為是自虐狂而無情地羞辱對待。
他想起就還在兩個小時前,他還將尿液澆在她身上——他安少廷簡直就不是個人!
安少廷心痛得幾乎在滴血。他緊抓住自己的頭髮,拚命地猛拔,幾乎將他的頭皮都拔了起來——他痛恨自己,他實在太痛恨自己,竟然將這麼可憐的女孩誤會成那樣。
他不斷咒駡著自己,一邊痛苦地看著螢幕上他的夢中女孩抽泣著收拾好房間,默默地抱著膝坐在床頭發呆——他知道她心裡正在經歷極度的痛苦,最需要人去安慰她,保護她。
可是,他今天晚上卻又一次地傷害了她——在她剛剛經歷了昨夜的暴虐,他竟用那種下流的方式淩辱她。這不就等於他和那個混蛋一起同流合污,輪流暴虐地折磨她——她可是他夢中情人啊。
很久他才從那極度的震驚中清醒過來,漸漸地可以開始用理智來思考。他知道過去的他已無法挽回,現在是要考慮該怎麼應付這個極其出乎他意料的情況——其實這種情況並不出他的意料,他一直就在等著這個人的出現,只是從前天開始他不知如何迷了心竅,竟誤會他的夢中女孩是變態的自虐狂。
突然,他發覺現在事情真相是這種樣子反而讓他有一種奇怪的解脫感——既然他已發現了這個暴虐的男人的存在,也就證明了他的袁可欣從來就沒有騙過他。
幾天來他一直沉浸在那種發現被自己深愛著的女人欺騙所產生的巨大的心靈傷害之中,現在忽然發現那全是一種誤會,心中的解脫感讓他大為舒心。
好了,一切誤會都已解決,現在該是他英雄救美的時候了。
想躲是躲不過的——必須要殺人!
只有將這個毫無人性的傢伙殺了,他深愛著的袁可欣才能被徹底地從性奴的地位裡解救出來,他們才能重新開始他們之間的關係當然,他會象他以前計畫的那樣,不必讓袁可欣知道他這個假主人的存在,這樣他將這個傢伙殺了後就可以頂替他這個主人位子。他還會和袁可欣一直保持這種主奴關係,但他決不會用暴力來維繫——而是要用他對她的愛。
他又仔細地看了一遍錄影帶。上面那個男人雖然很象他自己,但從他那僵硬的表情來看,還是有些區別的——那個人的臉有些黑,頭髮很亂,穿不修邊幅,說話的語調沒有什麼起伏。
不管他長得怎麼樣,最主要的,是要發現他住在哪裡。安少廷決定從今天起他要夜夜守候在女孩房間外面,決不能象以前那樣等幾夜等不到就打退堂鼓。
他將那盤帶子倒到那個人跳進袁可欣窗戶的地方,確認出那個時間為半夜兩點——他現在還有許多準備時間。
他洗了個澡,披上睡袍,精神抖擻起來。
他將整個事情又從頭默想了一遍——他不想再犯任何錯誤。他挑出一套黑色的褲子和深灰色的衣服——這種顏色便於他在夜間跟蹤別人而不易被人發現。
他解開洗完澡後披著的睡袍,正準備將夜行衣換上——突然,他看見自己解開睡袍的姿勢,一股非常奇怪的感覺湧上心頭。
他心頭猛地一震——他忽然想起那個男人解開他的長袍的姿勢也正是如此。
他再仔細看看自己光著的腳,奇怪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他猛地沖到電腦旁,將那盤帶子放到那個男人穿著長袍的畫面定住格——天那!那個長袍哪是什麼長袍——那就是一個普通的睡衣。
他再仔細將畫面放大,一股涼意在他脊背上升起——這件睡衣和他現在穿的睡袍幾乎一模一樣——他平常總是穿著這件睡袍睡覺的。
這不可能!
他本能地不相信自己荒謬的想法。這種睡袍年青人都會穿,頂多不過一個小小的巧合罷了。
況且他以前從來都不認識袁可欣——更不知道她的住處。
但他心裡的疑惑越來越大——他越看這個螢幕裡的男人,越覺得……
他只覺得全身血液幾乎冷卻到了凝固的狀態,腦後一股股涼颼颼的感覺讓他數次驚嚇得回頭察看。
他當然不信神不信鬼。但是,這種巧合……
這太荒謬了!這太荒謬了!他在心裡不斷地重複著。
他想起自己從來沒有觀察到這個人——連著四個晚上、六個整夜,從來沒見到這個人來——事實上,只要他醒著,這個人就決不來——而如果他回家過夜睡覺……
安少廷脊背上的涼意越來越重。
兩個恐怖的字眼在他額前不斷閃現放大——『夢遊』。
他知道這事實在太過嚴重,他不可能僅憑一件睡袍和一些巧合就貿然胡猜。
他突然想起自己腹部左面有一塊小時候留下的傷疤。他立刻緊張地將畫面慢慢往前放——直到那個男人光著身子面對著鏡頭的地方停下了。
他仔細地看著男人的那個地方——啊?
他的心在往下沉。他用顫抖的手拚命用力按住滑鼠,小心地將那個部位放大。
啊!!!
安少廷癱坐在椅子上,整個身體在一種莫名的恐懼中顫抖。
他不敢相信這一切!
他無法相信這個荒謬、恐怖的可能性——那個毫無人性、殘酷淩辱他夢中女孩的混蛋,竟有可能就是他自己——安少廷——夢游中的安少廷!
夢遊!——對安少廷來說這個詞從來都是一個令他毛骨悚然的名詞。他在大約還是上小學的時候他父母曾告訴過他,他有幾次夜裡夢遊——自己起來後到廚房裡去找吃的,甚至還自己做煎雞蛋吃。
他從小就聽過三個最恐怖的關於夢遊的故事:一個南極考察隊員總是在夢游中將死去的隊友的屍體在半夜中挖出來。還有一個大學生每晚半夜去挖墳墓裡的死人骨頭。
還有一個更恐怖的,是一個患有夢遊症的醫學院學生每天都要溜到太平間裡去盜取死人肉吃。
一回憶起這三個故事,他全身汗毛倒豎,滿身都是雞皮疙瘩。
所以他當時知道自己會夢游時真是極度驚嚇,很長時間都睡眠失調,最後他父母不得不帶他去看了醫生,也不知怎麼弄的後來真給治好了而且也沒有再犯過。
但他再也無法料到經過了這麼多年他還會突然再犯這種毛病。
他現在想起自己曾經疑惑過為何這個以前他素不相識的女孩的臉會突然出現在他的夢裡。他也記起自己第一次去袁可欣房間時曾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熟悉感。
一切都只有這一種可能!——但他的思維完全混亂了!
他感到全身乏力,四肢冰涼,軀體僵硬得無法動彈,就像是體內的血液已經停止了流動,腦子麻木得再也不能思考。
【十】
安少廷目光呆滯地傻坐在電腦前過了很久才慢慢恢復一些知覺。
他頭腦開始漸漸清醒——他忽然發覺事情也許並沒有自己開始想像的那麼可怕。而且正相反,如果事情真是這樣,那麼一切都變得相當的簡單了——他至少不再需要去殺人犯法;而且,他心中愛慕的女孩並沒有被另一個男人侵犯——這可是安少廷心中的一塊巨大的心病。另外他也不用再擔心裝扮這個女孩的『主人』會被揭穿——他就是這個『主人』,絕對的真實——當然他會改變他在袁可欣心中的形象,決不再扮演那個暴虐的虐待狂。
他一想到那盤錄影帶裡自己那種恐怖暴虐的殘忍的樣子,心裡就感到一陣陣的發毛。他實在不敢想像自己竟會如此殘暴,簡直就是魔鬼附身。他的夢中情人,竟因為他的這種可怕的毛病,不知遭受了多少暴虐和折磨——如果她要是知道了,她會怎樣想?
安少廷想到這裡,突然又害怕起來。他不敢去想像如果袁可欣知道了他的那麼殘酷的行為全是他在做夢,她會怎麼想。
她必定會對他恨之入骨。她必定會羞憤難當。她必定會精神崩潰。——這種打擊對她來說必定是太殘酷了。
她也許根本就不相信他——她是不可能相信多少天來她所受的非人的虐待竟會是他在做夢——她怎麼可能相信?如果他向她虔悔並請求她的原諒,她必定會以為他的夢遊的故事是編出來哄騙她的——在那麼殘酷地折磨了她那麼長時間之後還想用這種荒謬的故事來騙取她對他的愛情。
她也許永遠也不會原諒他!
天啦!
安少廷一想到這心裡的痛苦就難以表達——他現在倒寧願那個『主人』是另外一個人而不是他——這樣他就可以將那個人殺了而獲得他夢中情人的愛情。
而現在……這種新的恐懼感——他有可能會永遠地失去她——他的夢中女孩——讓他心裡象刀子割的般的絞痛。
他不願再這樣想下去。
啊?!不!
決不能讓袁可欣知道這件事和夢遊的關係!
他的腦子突然清醒起來。他知道這是最佳的方案——對!不能讓她知道這個秘密——將她永遠蒙在鼓裡。這雖然對她很不公平,但他畢竟還是為了她好——是真心為了她好。
以後呢,他開始仍然可以以『主人』的名義在她面前出現。就象他以前一直計畫的那樣——將他們變態的主奴關係轉變成正常的愛情關係。
他發誓他要用愛來贏得她,而不是暴力。
但是——所有美好的想法都有一個前提——他必須要治好他這個夢遊的毛病。只有治好這個毛病,袁可欣才能不再遭受那種非人的折磨和暴虐。
安少廷想通了這些,心裡稍稍好受了不少。
他連到網上用夢遊和SleepWalking做關鍵字到處搜索,在國外的網站上他讀到不少有關的介紹,讓他明白了夢遊是一種睡眠失調症,在兒童中很普遍,約百分之十以上的人都會有過一兩次以上的夢遊。但在成年人中並不常見,如果發生,就需要立即去看醫生。
網上的東西很多也很雜,但最終讓安少廷明白了一點:夢遊是可以治療好的一種睡眠失調症。知道了這一點讓他很高興,他準備明天一早就去找醫生。
他將他的房門的把手用鐵絲緊緊地綁起來,再找了了一把鎖將門從裡面反鎖上。他拿著這把鎖的鑰匙想了半天,最後將它藏在一個櫃子抽屜的頂角,再用幾層衣服蓋住。
他脫了那件睡袍,將它塞進一個箱子的底部,換上一身運動裝。
他剛睡到床上,又爬起來,找來另一根細鐵絲,將窗戶前的椅子搬開,再將窗戶上的插銷用鐵絲緊緊反綁在窗臺的鐵鉤上,再拿來一把鎖鎖上,將鑰匙乾脆別彎,扔進了垃圾桶。
做過這一切後,他還不放心,又將櫃子拖到窗前將窗子完全擋住。然後他坐到床上再用繩子將自己的兩個腳緊緊綁在床架上。
他知道這樣子是不可能永久地解決問題的。他明天一早就會去找醫生——但他必須防止他今夜還會再去“打攪”他那可憐的夢中情人。
他躺到床上後才感覺到自己已經疲憊不堪。這些天來不論從精神上的還是從肉體上的,他都太疲憊了。
他無法理解自己怎麼做了這麼多的夢遊後,卻一點也記不得自己在夢中做過如此暴虐的事情。——他從小到大好象從來也沒有做過這種類型的夢。他更加無法理解的,是他怎麼會半夜找到這個素不相識的女孩的住處,並對她施以最殘忍的強暴——這種暴虐是他一直都非常討厭反感的,在元元網站裡他從不去仔細讀那些暴力色情的東西。
他內心實在無法平靜——這個可憐的袁可欣竟真的被他在夢中調教成了不敢對他有任何違命的性奴,而卻不敢去報警——她內心的恐懼肯定已經讓她失去了任何反抗的勇氣。
他怎麼也想不透整個荒謬的事情。他頭腦越來越沉,沒有堅持很久,就在床上沉沉地睡去。當他第二天醒來時已是上午,他感到腦子裡一片糊塗。他感覺夜裡做了許多可怕的夢,但卻怎麼想也想不起來夢見的是什麼。
突然他想起昨晚看過的錄影帶,還有關於夢遊的可怕的事情。他隱約覺得這些都像是他做的夢。但他腦子越來越清醒。
他剛想跳下床,卻發現自己的雙腳被緊緊地綁在床上。他起先是大吃一驚,接著馬上想起他睡覺前做的事,心裡反而高興起來:看來昨天夜裡他是躺在床上沒有離開房間的。
他解開自己,發現大門的鐵絲和鎖都還完好無損,心裡更加放心。再看窗戶,昨天他拖過去的櫃子還在同樣的地方。
他爬起來,將櫃子拖開,讓清晨的陽光照進屋子。
突然,他看見他昨天綁住插銷的鐵絲雖然還綁在那裡,但是中間明顯已被什麼東西切斷過。
他脊背一股巨大的涼氣湧起,全身被一種極度的恐懼所籠罩——他就感覺自己身體內有一個可怕的魔鬼,讓他無法擺脫。
他瘋狂地跑到袁可欣的住處,通過防火梯爬到她窗前的平臺,再爬進她那已經空無一人的房間。他從那個通風口裡換出磁帶,再瘋狂地沖回家,插入連在電腦上的播放盒。
畫面開始還是昨天晚上他離開後的房間——空空的淩亂的床,能聽見袁可欣在廁所洗澡的聲音——她一定在將她身上被他澆的尿液洗盡。
安少廷沒有耐心看這些,急速地快速跳過去,直到袁可欣息燈睡覺的鏡頭。
然後,畫面上再一次出現亮光——袁可欣打開燈,猛地脫掉睡衣,惶恐地從床上跳起來,面對窗戶撲倒在地下說著“奴兒歡迎主人光臨”。
接著,一個黑影出現——沒穿睡袍卻穿著運動衣的——安少廷——他手裡還拿著幾根極粗的鐵鍊。
鏡頭裡安少廷瘋狂地踢著袁可欣的身子,嘴裡還在不斷痛駡:
“賤奴!想不讓我來嗎?啊?想把我鎖起來,是不是?”“啊…… 不……沒有……奴兒歡迎主人光臨啊。”“把我鎖起來?沒那麼容易。你這個賤奴。”“啊……”
安少廷震驚注視著鏡頭裡的自己猛地抓著袁可欣的頭髮,將她用力拋到床上,一把扯開她身上的內褲,再用他帶來的鐵鍊,將她的雙腳緊緊纏在一起,然後拉著鐵鍊的一頭拴到床頭上。
他又到另一頭拉起袁可欣的雙手,將她的手往床尾猛拉,直到她的身子被緊緊地繃直,他又跳過去用另外兩個鐵鍊將袁可欣的兩個手分開綁在床架的兩邊。
袁可欣仰面哭泣著,幾乎泣不成聲地說著:
“主人請懲罰奴兒。”
鏡頭裡傳來安少廷兇狠的叫駡聲:
“你這個賤奴。你竟然想把我鎖起來不讓我來?看我不揍死你這個賤奴。”“啊……奴兒……沒有……奴兒喜歡主人來懲罰……啊……奴兒……”
夢游中的安少廷又從床底下的箱子裡拿起一個皮製的東西,將它綁在袁可欣的陰部,就好象是給她安了個貞操帶,緊緊地勒緊入她的皮膚。
接著他又到箱子裡取出一個細鏈子樣的東西,上面兩頭還好象連著個什麼——安少廷很快就知道那是什麼了——那是兩個夾子,而且是圓形的夾子——他竟然將夾子殘酷地夾在袁可欣的兩個乳房上。
安少廷總算知道袁可欣乳房上兩個圓形傷痕竟然是這麼夾出來的。
袁可欣被夾住後,兩眼沖盈著淚水,嘴唇痛得發抖,她那可憐的樣子讓安少廷驚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他簡直看不下去了,難以相信鏡頭裡的魔鬼就是自己。
然而,鏡頭裡的他還不只是將袁可欣的乳房夾住——他簡直毫無人性地拉起兩個夾子間的鏈子,將她的身子硬生生地拉得懸空起來——袁可欣發出了震撼人心的慘叫。
他猛地扔下夾子上的鐵鍊,迅速地脫去運動褲,胯坐到袁可欣陰部,將那個皮製的貞操帶扯開扔掉,用兩手將她已被綁在一起的兩腿盡力分開些,然後將陽具猛地一下插入女孩體內,然後提起了夾子中間的鏈子,就像是在騎馬提著僵繩的樣子,一下一下地在她的下體處起伏抽插。
袁可欣在他的暴虐中痛苦地哀求:
“噢……啊主人……饒了奴兒……啊……”
夢遊中沒有人性的安少廷只顧自己的淫樂,一邊抽插還一邊一下下地象拉“僵繩”一樣猛拉連著乳部的鐵鍊,將袁可欣拉得幾乎疼得被過氣去。
插了一會後,他又移身到袁可欣的臉的上方,將挺立的肉棒倒插入她的嘴裡,然後又再次提起鐵鍊,再次一下下地用勁上下提拉讓他的肉棒在她嘴裡亂搗。
袁可欣的身子在暴虐中扭動,整個臉被壓在他的胯下,喉嚨裡發出沉悶而又撕心裂肺的嗷叫聲。
安少廷全身冰涼,頭皮發麻,簡直無法忍受看到自己在夢幻中竟會對這個可憐的女孩做出如此暴虐的恐怖行為。
夢幻中的他就這樣將袁可欣折磨了很久,將鏈子猛地摔在她的乳房上,然後將她的手腳都從床架上解開來——他還沒有完。他又一把拉起她乳房上的鏈子,硬是將她整個身子拉下床——袁可欣極度痛苦地挺著胸部,盡力順著他的拉扯的方向移動。
他拉著鏈子在屋裡轉著圈子,袁可欣趴在地上,手上還拖著兩根鏈子,奮力地挺著胸部,緊緊地跟著他爬——痛苦的哭泣聲強烈震撼著安少廷的心。
夢中的他總算坐了下來,一把將袁可欣拉近到胯下。她趕緊主動一口含進他的肉棒,努力地吸舔討好他,盡心讓他快樂。
就這樣他依然不斷想著法子折磨袁可欣——用力拉扯那個拴在她乳房上的鏈子,或者抓住綁著她手的鏈子抽打她的脊背,在上面留下一道道血淋淋的印子,嘴裡還不斷地辱駡嘲笑她。
袁可欣瘋狂地在他胯下越來越快地上下擺動頭部,極力想儘快滿足他的獸欲,好結束她受到的非人的折磨。
夢游之中的安少廷狠狠地抓著袁可欣的頭髮,將她的頭一下一下地猛按在他的胯下,將他的整個陽具死死地插入到她的口腔裡,然後身體一陣連續抖動,久久沒有停止——似乎他正在她的嘴裡射出大量的精液,好象都直接射進了她的喉嚨裡,僅有少許的一些白色液跡順著陰莖倒流出來。
袁可欣最後被泄完獸欲的安少廷扔在了地上,像是暈了過去一樣,竟一動不動地捲縮在地上沒有任何反應——連呻吟的聲音都沒有。
畫面裡的安少廷穿了衣服又匆匆地從窗戶跳走了,留下可憐的袁可欣昏到在地上沒有動靜——安少廷兩眼直直地盯著她,緊張得無法呼吸——足足過了近五分鐘,直到最終袁可欣總算緩過了氣來,開始死勁地咳杖,將喉嚨裡的白色精液咳到手上,安少廷才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安少廷心靈在發抖——他又一次見到自己會是如此暴虐——在夢中就簡直是個十足的惡魔。他的骨子裡能感到一種冷至骨髓的陰森森的冷酷,他全身毛髮根根倒豎,就感覺自己已被鬼魂附身,無法擺脫他身體裡的另一個已變成魔鬼的可怕的自我。
天那!袁可欣這些天來還不知受到了多少這樣的慘不忍睹的強暴——安少廷根本無法想像自己如何會學到這些令人髮指的殘酷的暴虐手段。這些東西就是做夢也做出不來的呀。
他下意識地提起褲子,看著自己褲襠裡已縮小的軟軟的陰莖,不敢相信這上面還沾滿了袁可欣半夜前的口水。
他突然想起錄影裡他這兩次一出現都好象帶來一個新的刑具:電擊器或是鐵鍊。這些東西是從哪裡得到的呢?他瘋狂地翻開抽櫃裡的許多舊的帳單,找出了他最近的一次信用卡的帳單,不出他所料,裡面有許多單項都是來自一個情趣用品商店——這個店他是知道的,就在他住處不遠的一個街上,好象是二十四小時都不關門的。
他又在抽櫃裡找出了前幾個月的帳單,從上面的記錄裡可以看出他自從兩個半月前就開始在這個店裡買東西。他大致清點了一下,發現他在這個店裡買東西總共不下三十幾次。上面可以看出,他每隔幾天——有時是連續幾天在那裡買了東西——也就是說,他那些天都會跑到袁可欣那裡用買來的東西折磨她——唉,安少廷平時從來不看他的信用卡帳單的記錄,否則也許他早就能發現自己的毛病。
安少廷的心中充滿了恐懼,他實在不知道自己還會做出什麼更嚴重的事情來——這樣下去他真會發瘋的。
他不敢再耽擱半秒鐘,在網上查到離家最近的睡眠失調症專家,抄好地址,迅速沖下樓。
他很順利就找到了這家私人診所,急切地要找醫生,卻被接待的秘書攔住。
“哎,先生,您有預約嗎?”“啊,我……我沒有。我要看醫生。今天就得看。”“不行啊,先生,我們這裡都得預約的。”“我…… 我是急症啊,必須得今天看。”“您要是急症,您趕緊去普通醫院的急診室去。我們這裡只看睡眠不好的病人。”“我……我就是睡眠不好啊。你一定得讓我見醫生,我求求你了,小姐。”“那麼這樣吧,您可不可以……呃……後天來?”“後天?不行。絕對不行。我現在無法睡覺——一天也無法睡,今天就必須要看到醫生。”
秘書看他瘋狂的樣子,有些猜出來他的問題。
“好吧。您先等著,我去跟醫生問一下。”“啊那太謝謝你了,小姐。”
很快小姐回來說讓他準備見王醫生,讓他先填表交錢。
安少廷最後被領進醫生的房間。他一進去,就開始激動地告訴醫生說他發現自己夜裡夢遊,並問有沒有治療的辦法。
“安先生,您是怎麼發現您夢遊的?”“我……我用攝像機拍下來的。”“啊哈,很聰明。安先生,您是什麼時候發現的?”“昨天。就在昨天。我……我最近早晨起來總發現我房間裡半夜好象有人動過,就安了個攝像機,結果就發現是自己在夢遊。”“啊,是這樣。我明白了。”“王醫生,這夢遊能治好嗎?這太可怕了。我都不敢再睡覺了。您一定得幫我。”“啊。安先生,您別急。這個夢遊嗎說起來還的確是一個很危險的病,必須趕緊治療。絕大多數都是能治好的。您這麼快來找我,做的非常正確的。”“這是很危險的病?”“那當然啦。許多夢遊的人在沉睡當中會做他夢想中的事。許多時候都是些幻覺。比如說,有人在夢中以為自己能夠飛,就從窗戶上『飛』出去,結果是很可怕的。還有的人在夢中會有暴力傾向,不僅傷害自己,也會傷害其他人。最近美國亞裡遜州就有一起丈夫在夜裡夢游時將自己的妻子砍了二十五刀的案子……”
安少廷倒吸一口涼氣。他對醫生的話十分信服——他自己在夢中就是異常的暴虐。
“那麼,王醫生,你說一個人在夢遊中會不會做他從來也不會做而且也不喜歡做的事呢?”“啊,這個是很難說的。有不少人在夢中會做他平常無法做而又特別想做的。也有人就專門做他最不想做的事——夢理學家解釋這種現象時,常常認為一個人一般並不知道他潛意識的深處到底喜歡做什麼——您覺得某些事是您不喜歡的事,也許卻是您在潛意識裡最想做的。您發現您在夢遊過程中做了些什麼?”
安少廷當然不能將自己的暴虐和袁可欣的故事說出來,他準備胡亂編個假的告訴他——最主要的是要治病,他在自己的夢中的事倒底是什麼對醫生來說並不重要。
“啊。我……會在夢裡起來做東西吃。”“哈哈,這就對了。您一定總覺得自己吃不飽,半夜就會起來吃東西。”“但是我會吃……吃那種煎雞蛋。我可是從小就不愛吃這種煎雞蛋,而且我長到這麼大就從來也沒吃過。”“我明白。您是不是從小就被什麼人常常逼著吃煎雞蛋呢?”“那到沒有。我就是不喜歡而已。我覺得那種東西不對我的味口,見了它也提不起興(性)趣,而且那些暴虐的東西總是讓我噁心。”“什麼?暴虐?”“啊……我是說,那麼完美好看的雞蛋,被打碎了放在油裡煎,很是……很暴虐殘忍的樣子。”
安少廷心裡總是想著他真正的夢遊,幾乎差點洩露了出來。
“哈哈。這我就明白了。您平常對那種雞蛋很不喜歡,是因為您不喜歡暴虐的東西。但正是因為您不喜歡暴虐的東西,所以您就不喜歡雞蛋那種被煎炸的樣子,您也就一直沒有機會嘗嘗這種雞蛋的味道到底如何。而在您內心深處的某種潛意識裡,您就是想嘗試嘗試那種味道到底是怎樣的。”“啊?……”“一句話,一個人永遠無法弄清楚他的潛意識裡到底是什麼。您覺得您最不喜歡的事,也許就正是您潛意識裡最想做的呢?”
安少廷被醫生的一席話說得訝然無語,仔細想想那些讓他反感的暴虐色情小說,真不知該怎麼說。
“但是,醫生,我……我從來都沒有煎過雞蛋,也根本沒學過怎麼煎雞蛋,我在夢中卻很熟練地煎了,怎麼會這樣呢?”“啊,這個嘛,您是見過煎雞蛋的,對吧?”“……是的。在網上……呃,在往常,我是見過的。”“這就對了。您知道,一個人的潛在的能力是非常驚人的,絕對會超過您的想像。只是一般人很難將自己的潛能全發揮出來。不用說煎雞蛋這樣簡單的事了,我曾見過一個病人他能在夢裡將收音機全拆下來,再重新裝上——而他從來也沒學過這種技能,也沒有看過人家修過收音機。我還有個病人他能在夢裡寫出極其優美的音樂旋律。可以這麼說吧,我們對人類自身的瞭解還有許多空白……”
安少廷津津有味地聽著醫生的解釋,感覺真是毛塞頓開。他忽然想起最最要緊的還是怎麼治他的毛病,趕緊問道:
安少廷買回了藥,立刻開始找房子搬家。他在城裡另一頭離袁可欣住處很遠的地方找到了一個一樓的公寓。從這裡要去她的住處非要搭乘公車,而公車在晚上十一點半以後就不開了。他相信深更半夜他是怎麼也摸不到這麼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