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年,我刚从大学毕业,到了雲南边境的一个小县城 ,聽说边境有男女混合裸浴的习惯,出於好奇,我就和朋友一起去了。
我们到达亚热带氣候的中越边境某小镇时,聽说離镇上6华里的山地上冒涌着一股温泉,叫南温河,水质含硫磺,洗浴对关节炎、风湿症有疗效。浴地未作修葺,也没什麼设计和陈设,流泉无遮无掩地流淌,保持着大自然原始的韵味,每天都有不少村民去那裡裸浴。
朋友说,要去温泉最好在氣候凉爽的夜间去。不过要多带些衣服,我说我带了军用大衣时,同行的人都笑了,城镇的男女都喜欢夜裡去沐浴,他们吃罢晚饭便互相邀约同行,到了浴地就脱得一丝不掛洗浴,但从未发生过出格的行为。
吃完晚饭后,我们向温泉出发,山路崎岖难行,山野静悄悄的。接近温泉时,天已渐渐地黑了下来。我避开人群找到一个清静的地方。从影影绰绰的空间凭感官认准地上隆起的一砣砣黑影是石头,我便把衣裤物件搁置在上面,记住方位,以免弄错。借着微弱的夜光,我也就无所顾忌地全裸着走进和暖的水中。在漾漾的温水中,我小心地迈步,以水声和人语分辨距離,避开黑影,尽量不撞觸他人胴體,尤其注意不碰觸女人的裸身。
就是在这男女裸浴中,我怎麼也不敢相信会发生一个小小的诙谐的插曲。我洗湿全身後,回头想拿肥皂盒时,由於头发全湿,水簾迷住眼睛,看不清楚方向,我伸手去拿原来放在石头上的肥皂盒时,无意中觸摸到一个女人滑腻的胴體,那女的“哇”的一声叫起来:“你整哪样?”我一聽是家乡的东北口音,心裡暗暗高兴,忙缩回手,抱歉地说:“对不起,我找我的肥皂盒。”
那女的借着月光一看,黑黝黝的大石头上搁置着一个肥皂盒,就捡起递到我手上,笑着说:“拿着,你的肥皂盒。”我接过肥皂盒时趁機拉了拉那女的手,那手像浸了油脂一样,很是湿润,给人一種柔若无骨的感觉。
洗浴的人都渐渐上岸了,朋友也不知什麼时候先走了,这次竟无意成就了我的一件好事。温泉里一下就剩下我和身边的女人,我壮着胆子跟她聊天,才知她跟我是老乡,在一家医院当护士,叫白小雅。我一下变得活跃起来,像異乡遇到亲人一样,俩人很快就熟识起来,她大我四五岁,我应该称她为大姐,她比我还要开朗健谈。
经过短暂接觸交谈,我们发现双方对生活的认识有着很多共同点,非常谈得来,渐渐地似乎有点相识恨晚之感。在皎潔的月辉下,她给我擦背,她说她当护士,也常给病人擦背,对穴位熟悉,合理的擦背按摩可消除身體疲劳。
我也藉機给她漂洗清亮的秀发,但每当我的手碰到她那柔美的肌肤和偶尔觸及她胸前那高耸的乳房时,我的手就像觸了电一样弹了回来,她豐腴成熟的身體对我充满了诱惑。
夜深了,泉水汩汩地流着,我们不说话时彼此能聽到对方的呼吸。大地和山林都睡了。
当我们洗完浴上岸时,我们发现人们早已走光了;也许他们確实忘记了我们,也许我们在树林後面,他们走时没看到我们,总之,现在静悄悄的泉水边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我们不由地有些害怕。但我是男子汉,我不能把恐惧流露出来,在女性面前,我要显得很坚强很勇敢,於是我就若无其事地吹起了口哨,其实那不过是为了壮胆罢了。
小雅由於穿得比较单薄,一上岸就打着冷颤,我由於事先做了准备,带了一件军用棉大衣, 就把小雅一把拉到大衣里,小雅也不知是太冷还是害怕,一直在我懷裡颤抖着,我就紧紧抱住小雅,小雅也紧紧搂着我,我们一同携扶着向山下走去。
走在山路上,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一片,树木参天,月亮的清辉灑在静静流淌的溪流上,四面都被树林遮掩着,不知哪裡是下山的路,小雅问我怎麼办,我说这样瞎灯暗火的,路又不熟,下山是很危险的,要是一脚踩空,掉下去就没命了,要是驚动了野兽更是在劫难逃,唯一的办法就是住在山上,等天亮了再下山。小雅想不出其它好办法,也只好点头同意了。
我从树林里找来一些落叶和乾草,在树林的空地上面铺了一层厚厚的“床褥”,就叫小雅坐在上面,然後我又脱下大衣披在小雅身上。小雅坐在乾草上,还是害怕,她让我也坐过去搂着她,她才稍微安静了些。我把小雅安顿好,又怕深夜野兽来侵袭,就准备点火防野兽,用手在口袋裡一摸,抽烟的打火機还在,我捧来一堆碎树枝,用打火機点燃,一堆红红的火舌就升腾起来。
夜更寧静了,红红的火光映红了我们的脸,这是我们第一次清晰地看清对方,她確实长得很美,成熟而富有女人魅力,我们互相对视着,又开始讲自己经历的故事,我们像童话中的王子和灰姑娘一样,对生活充满了幻想,对未来充满了美好的憧憬……
火渐渐小了,剩下暗红的灰烬在夜色中作最後的挣扎,风卷着地上的落叶呼呼地响着,身旁清溪里泉水的叮咚声像美妙的音乐一样送到身边,如诗如画的大自然太美了,使人飘飘欲仙,小雅不知什麼时候已躺下了。她轻轻地说:“夜真美,我们一直这样躺着多好。”
“我也是这样想的。” “如果天永远不亮那该多好。” “不要说傻话了,天不亮,我们就永远走不出去了,只有在这里做野人。” “走不出去,才好哩,我们就像原始人类那样,回归自然该有多好。” “那我们吃什麼?” “我们可以采些野果充饥啊!” ……
慢慢地,我发现自己萌发了一種说不清的情感。说实话我喜欢上眼前这个姑娘了。她呢,她與我也有同感吗?在她的言谈中,我深信她也应该與我一样,要不,为何與我如此谈得来呢?
我们静静地躺着,从树杈中看着闪烁的星光。 “我有点冷。”小雅轻轻地说。 我没有说话,伸出一隻胳膊把小雅拥到懷裡,我发现我的手在颤抖。 “把身子睡进来吧,外边冷。”小雅说。 “没事,你睡吧!”我说。 “不行,夜裡山上湿氣太重,这样会受凉感冒的。”小雅不等我同意,就把我拉到大衣里。
確实,夜晚的天氣说冷就冷,我已冷得有些顶不住了,大衣本来就小,为了保证两人都能盖到,我们只有抱在一起取暖,看来,这是我们最初的接觸,大家都很激动。
不知什麼时候,忽然有一隻小野兔从我们身边蹿过,小雅吓得躲到我的懷裡,她豐满的胸脯压得我快喘不过氣来,我感到心跳加快了,变得口乾舌燥起来,我从未接觸过女人的身體,更不用说跟一个漂亮的女人躺在一起,我十分激动,大脑里一片空白, 不知如何是好。
两人静静地躺在一起,开始谁也不敢碰谁,后来我感到在这美好的夜晚应该干点事,不然就再也不会有这样的好機会了,我想亲吻小雅,但又怕遭到小雅的拒绝,只是先试探性地抚了抚小雅的背,见小雅没有反应才把手大胆地伸进小雅的衣服里,抚摸那豐满湿润的乳房,小雅闭起了她那清亮的美目,像小猫一样乖巧地依偎在我懷裡,静静地期待着什麼,我也热烈地回应着,我抚摸了幾下,热血就在我的周身涌动,我不由地吻着小雅发烫的嘴唇,小雅的胳膊像一副铁臂一样紧紧搂住了我,幾乎要把我捏碎,我们火热地亲吻着。
夜沉醉了,山风也沉醉了,我们两颗如火般燃烧的心也沉醉了。
我轻抚着小雅的秀发和白皙的脸庞,我看到两颗晶莹的泪珠在她的眼眶裡闪烁,一不小心就滑落下来,我有点害怕,小心地问:“小雅,你哭了,是我错了……”
“不,是,不……不要胡思乱想了,快睡吧!” “小雅,我真的很喜欢你,我想永远跟你在一起。”我紧紧地抱住小雅,像逮住一隻小鹿一样怕她从身边逃走。 “睡吧,明天早上再说吧。”小雅说完就闭上眼睛躺在我懷裡真的睡了。
我也不知自己什麼时候睡去的,等我醒来时,阳光早已透过了树林,小鸟在阳光的琴弦上欢叫,我爬起身,发现只有我一个人静静地躺在树林里,身上虽然还盖着军用大衣,小雅却不知去向,我猛地站起身,在树林里的小路上狂奔,嘴裡不停地呼喊:“小雅!小雅!小雅!你在哪裡,你在哪裡?……”
可是整个山谷里只有我呼唤的回声,再也见不到小雅的身影,我真懷疑自己是在做梦,但用手捏了捏自己身上的肉还很疼,我知道不是在做梦,但我相识的小雅却不知去向,既没留地址也没留电话号码,这样找一个人不像汪洋大海里捞一根针一样难吗?也许今生今世再也无缘相见了。想到这我十分沮丧,垂头丧氣地走下山去。
太阳在身後越升越高了,整个森林被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