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很尊重菲麗,對她真是千依百順,遷就有加,但是她走掉了。
她向我拿了一大筆錢,她要我買了許多東西給她,之後她走掉了。錢還是小事,最重要的是她傷了我的自尊心,騙了我的感情。
我這才明白,世界上有好的人,有可惡的人,女人也是有好人,有可惡的人。菲麗就是一個可惡的美麗的女人。
她走了之後我才清醒了。我想著想著,知道她一定會回來的。這是數學。她與我一起的時候,主要是為了錢。當然也有一小部份是為了感情——為了我對她好。她一走,財源就斷了,我相信她十個月後就會回來的。因為她向我拿了一百萬元就走了,她以為這樣她就發了達,一生花用不完。她曾對我說過她夢想有一百萬元,我便給了她,實現她這個夢想。她得到了便走了。但她並不是發了達。她與我一起時每月花掉超過十萬元。一個人花慣了就很難減,尤其是錢來得容易。她拿著一百萬元,很容易算得出最多夠她用十個月。
結果她八個月就回來找我。
她打電話約我喝一杯咖啡,說要問我一些稅務的問題。她說我還是她的最好朋友,我一定能幫她。
好一位最好朋友!失蹤八個月,有需要就出現了。
但我既已計算出她會回來,我當然也預備好了一套方法應付她了。
我們見了面談了幾句,她就提議去租一間卡拉OK房唱歌。那裡是很好談話的。
在房裡,她說因為她的銀行裡有那一百萬不明來歴,被稅局查出了,要她解釋,她說是男朋友所送,稅官說這樣大的禮物也算是收入,是應該交稅的。她收到一張數目相當可觀的稅單。她不服氣,問我可不可以不交。
我告訴她不可以,因為這是法律。
她很生氣,說還以為我是好朋友,原來也幫不了她。
我不出聲,她唱歌、喝酒,偶爾也說些她在別後的事情。她說拿了錢去做生意,但運氣不好,虧光了。她說沒有男人。沒有男人?這怎麼可能?她其實目的是想我給她錢交了這筆稅欵。以前我是會自動提出的,但現在我已學乖了,她不講我就不提。
後來她頗有酒意,漸漸挨近我,她挨在我的身上說很想念以前的日子,要什麼有什麼,忽然失去了,對她是一個很大的打擊,使她很心痛。她竟說成像是我拋棄她似的。
後來她拉我的手攬住她的頸子,使我按住她一隻乳房。這真誘惑,但我可以抵抗她的誘惑,因為我已不尊重她。
她就讓我的手放在那裡。以前是不準如此的,除非上了床。但這一次可以,因她喝了許多酒,也因她有要求。
我那隻手仍沒有活動,我與她鬥忍。
她終於忍不住了,她按住我的手,頭擱在我的肩上,呢聲說:「你還沒告訴我,你有什麼艷遇。」
我說:「我一直在等你呀!」
她說:「你說謊!你騙我!」她的手指在我的臉上一劃。
我說:「你說騙就騙吧!反正這事是很難証明的!」
她說:「這麼久,你都不打個電話給我!」﹔
我是有打的。正常幽會的日子過去了都不見她找我,我便打電話找她,卻發覺她的電話號碼取消了,而她以後也沒有了消息,她騙了我的感情,騙了我的錢便逃掉了。她自己知道的,現在卻來強辭奪理。幸而我失去的不是一切。
我說:「有緣千里能相會,我們現在不是又見面了嗎?」
她說:「我們走吧!」
我付帳與她離開。她有她的習慣,她一說走,我就知道她不是要回家。她果然也不坐車,祗是步行,我跟著她。她走向我們以前慣常去開房幽會的地方。
我們上去,她顯得有些不服氣,因為我沒有求她。以前是要我提出要求的。
每一次我都在吃飯或看電影時求她。有時她會冷然說「不好!」那就不幹。但多數時候她說不夠錢用,或是要買某些很貴的東西,我答應了,寫了支票給她,她才微笑,但仍沒有說好不好,祗是說「走!」就帶我走去開房間。間中也有一兩次,到了街上她才說不方便,要回家。
其實我早該醒覺,她見我都是為了錢,我要與她上床,就要付出代價。
我不介意出錢,不過她把我壓得太低,要我千依百順,我就不服氣。尤其她走了之後我更不服氣。
這一次我採用不同的戰畧了。明明是她有求於我,我就不必那麼下氣。當然,尊重她時就不忍心她下氣,那也許是錯的。
第一步果然成功了。
我們進了房,她冷冷地坐在沙發上。我過去抱她,她推開我。我說:「那麼你洗澡吧!」
她說:「我不洗!」因為我還沒有求她。
我說:「既然你不想做,我們就走吧!」
她一愕,這是我以前沒有的態度。以前她這樣冷冰冰的時候總是我下氣地求她的,這樣她就換取到她有求必應的回報。這一次我採取不合作的態度,她就不知如何是好了。我在床上一坐,說:「坐半小時才走吧,太快走又太難為情。」
她到底是有求於我的,逼到她無可施展,她沒辦法。坐了一陣後她終於說:「我去洗澡吧!」
她進了浴室去洗,不久就圍著一條大毛巾出來,衣服全留在裡面。我仍坐在床上,不慌不忙的。
她揮揮手說:「你也去洗呀!」
我也去洗了,光著身子出來。她已把燈全熄了。我在她的身邊坐下。她說:「浴室的燈也熄了呀!」由於浴室的光射出來,就不夠她心目中的黑暗程度。
我說:「我不喜歡熄燈!」事實上我真的不喜歡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但從來抝不過她。我請求亮一些她就發脾氣。這是她欺負我的戰畧,我越想看她越不給我看,造成我永遠有求於她的局面,就像騾子頸上縛一根棍子,上吊一個紅蘿蔔在前面,騾子要吃便向前走,但這使棍子也向前移,永遠祗有走而吃不到。但這一次我不是請求,我是告訴她我決定如此。
她的臉在暗光中明顯地黑了下來。她說:「不要這樣吧!」
她的語氣畧軟了下來。對付這種女人就是這樣,她有求於我,我硬,她便要軟了。
我說:「是你不要這樣掃興好不好?你堅持你的,不如你一個人做好了。
我祗是靠在枕上,冷冰冰的。
她也無可奈何。以往我就是尊重她,不想逼到攤牌的地步。但這一次我不怕了。
冷了一陣,她終於說:「好吧,來吧,做呀!」
她一躺下,就索性推走了身上蓋著的床單,閉上眼睛,很冰冷的。
以往她也是很冷,但沒有冷到這個地步,她總是有些合作的,例如摸摸我的乳頭,捋捋我的陽具。這一次她則採取不合作態度。她仍是要用那種手法,要使我覺得沒趣味,我就要哄她,使她回嗔作喜。我哄她她就可以提出條件。
但我不要哄了。我把燈光開盡。
她咿唔一聲說:「別那麼亮呀!」
但我不管。這時我用眼睛享受了。她真是天生麗質,皮膚白得使她像一支光管,也像是一座白玉彫成的彫像。我祗是第一二次與她性交看過,未看得仔細,想著來日方長。但我對她有了感情之後她就黑燈不給我看了。現在燈光比第一二次更亮,我就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她是那種豐滿型,乳和臀都是飽滿的,盤骨寬闊,陰戶隆起像個饅頭,頂上長著一大片濃黑光澤而柔軟的陰毛。我可以窺見小陰唇是粉紅色的,配合她的白哲,又是整整齊齊的,不是像一團動物的內臟。乳頭小也是粉紅色的。她的腋下光潔無毛。她曾經告訴我,她是天生腋下沒有毛的,雖然陰毛很多,但祗準摸而不準開燈看。
我跪在她的兩腿中間,仔細地看個清楚。真美的一個女人,可惜心卻不很美。
我在視覺受到了高度刺激,陽具很硬了,而角度又正好適合,我便向前一梃,龜頭頂住了她的陰道口。
她大為詫異,立即張開眼睛合上腿子。她推我說:「戴套呀!」
她以為我會像以前一樣,摸很久吻很久,然後問準她才插入的。除了第一二次之外,她也堅持要我戴套。
我說:「不要戴,太沒趣味了!」
「不——不可以呀!」她用力推我。
以前我行我是很不想戴的,但因為我那時尊重她,愛她,以為她沒有別人。但現在想法不同了,我不要戴是為了要革她的命。她說過當我是好朋友,卻一定要我戴套,那別人可以不戴,豈不是更好的朋友?
我把她的手推開,就強硬進攻起來。我的龜頭不斷磨擦她的陰核和陰道口,她有感覺,抵抗也就軟弱下來了,但她還在推我。
跟著她也把持不住了,她說:「在外面….. 一陣吧!」
以前我好辛苦才求得過她同意如此在外面接觸一次,那一次我也很守諾言,享受了一陣之後就戴套插入出精。所以她現在這樣說。她一向很信任我,知道我很守諾言,我答應了的就一定做到,所以她要求我口頭答應。
我發出著「嗯嗯」的聲音,含含糊糊的好像答應,其實那可以算祗是享受的聲音。
她以為我答應了,就讓我繼續。
但我無意答應,忽然間一衝,她「呀」的一聲,震了一震,要推開我已太遲,我已全插入了。而她的感覺也使她不能堅持,於是她把心一橫,合作起來。
她一合作起來真是很美妙的。她的陰戶肥美,緊緊地包藏著我的陽具,而沒有避孕套的阻隔,肉貼肉抽插起來真是極品。而她的技巧也是一流的。她呻吟著,盤骨迎合著我,手在我的身上遊行著,到達可以到達的敏感部份,最後集中在玩弄我的兩個乳頭,一再把我的感覺推到更高層次。
直至我無法忍耐,陽具跳動發脹,我在她的裡面射精。而這又引發她的高潮,她的陰戶把我一吸一吸的。她的喉嚨間也發出小貓般的聲音。這是她另一個可愛的特點,我一射精她就高潮,少數女人是這樣的,她從來不說沒有夠,也不使我懷疑她夠了沒有,這使我很有成就感。如不是這樣,她也不能騙我騙得如此成功。
我脫出,進入軟倦狀態。
她又來那一套了。她輕輕推我的肩,我滾開,她便馬上起身去洗澡。
她總是這樣,一完事就急急去洗,她說她有潔癖,我不知道是不是,但對一個男人沒有感情也會是這樣的。
她洗了好一陣才回來,在我的身邊坐下,又立即用床單裹住身體。
我閉上眼睛休息,但她很沒耐性,她推推我說:「喂!」
我也知道她要說什麼了,如沒有要求,她此時已在穿衣服要走了。她有要求,她就會留下來與我「談天」。
其實她也不是很圓滑。她如是很狡滑,她應盡力討好我,然後才開口的。也許這是我覺得她可愛的原因之一—她基本上還是率直的。但有時我又覺得她太鄙視我了,連討好都不屑為之。我用喉嚨應道:「什麼事?」
她說:「那些稅,你知道我是沒錢交的!」
我以為她會先抗議我不戴套就在她裡面射精的,但她不提,顯見這是平常事,別人可以我就不可以——是一個騾子與紅蘿蔔的把戲。
我說:「我知道,你現在沒有收入,我替你交好了!」
她很開心,在我的肩上一摸,卻不知我笑裡藏刀。
我伸伸手,說:「你把稅單給我,我替你去交好了。」
她說:「不好,你交給我,我自己去交好了!」
我說:「這也好,你去我的衣袋裡拿我的支票簿來,我寫支票給你!」
她拿來了支票簿和筆。她裸體走來走去真好看;以往她是要裹著毛巾的。騾子終於吃到紅蘿蔔了。我坐起身,說:「稅單呢?」
她說:「剛才你不是看過了數目嗎?」
我說:「細數沒看準呀,不夠就不好了。」
她說:「你給我齊頭數不就行了嗎?」
這也是她一向的習慣,她向我要錢總不說細數,她說四千多我就寫齊頭五千,她說七八千我就寫齊頭一萬。我這一次可就沒那麼容易了。我說:「你拿來,我要寫詳細數目。」
她祗好從手袋中找出那稅單來。這一次她走來走去也忘了遮掩了。
我用枕頭墊著寫了給她。她一看,臉都黑了。她說:「這——是什麼?」
「期票呀,」我說,「還有三星期才到期,你可以在最後兩天才去交,不必急。」
「但——但——這不是寫給我的呀!」她說。
我說:「這當然不是寫給你,是寫給政府的,你拿了支票去交,就解決了此事。」
她很生氣,說:「這樣不好,我要你寫給我,我存進我的戶口!」
「不好,」我說,「這不方便,你甚至不必拿去,到時貼個郵寄去就行了。」
她的臉更黑,我知道她在生氣詭計失敗。如我祗是給她現金支票,她可以拿去用掉,下次又拿著稅單問我要。現在這樣她就沒法施展,不能挪用。
她把支票擲還我,說:「我不要!」
但現在發脾氣已經無效了。我說:「那就算了,我也要走了,我去洗澡。」
我起身去洗,回來時她仍坐在床上。換了以前,她已經穿好衣服要走了。
我動手穿衣服,她拍拍床邊說:「坐下來我們談談吧。」
我坐下來說:「談些什麼呢?」
她傷感地說:「你不愛我了嗎?」
我冷然道:「你走過,要我愛你,要由你努力去証明你是值得愛的了!」
她流起淚來:「我拿了這張支票可以交稅,但沒有錢用,現在我身上祗剩下幾十元了!」
「哦,」我說,「我給你一些吧!」
我從衣服裡取出錢包,拿了二千元給她。
她說:「這一一算是什麼呢?」
我說:「這是現在的公價,有些人還收不到這價錢呢。」
她眼淚都噴出來了。她說:「你——你——當我是什麼?」
我說:「我是在什麼地方認識你的,你忘記了嗎?」
我是在夜總會裡認識她的,那時價錢是每次一千五百元,幾星期以後她就不用做了,生活由我負擔。一直以來,我給她的價錢何止十倍。現在祗是還完基本步。
她跳起來穿衣服,我也穿衣服。我們好像比賽誰穿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