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俠魂》之第廿四章 美人恩重情如海

第廿四章 美人恩重情如海

 

忽聽一個銀鈴似的聲音道:“華公子。”

華雲龍轉過身子,卻見左側林中,蓮步款款,走出三位美豔少女,爲首正是方紫玉次徒賈少媛。他早已發覺三人,並不驚訝,淡然道:“尊師與顧老前輩來否?”

賈少媛吃吃一笑,道:“華公子瞧不起咱們麽?怎麽咱們來了,連問也不問一聲?”

華雲龍啼笑皆非,拱手一揖,道:“是在下失禮了,諸位姑娘好?”

賈少媛三人,也一本正經的回禮,齊聲嬌笑道:“華公子好?”

華雲龍暗忖:這些丫頭一個個刁鑽之極,直問反而費事。心念一轉,含笑道:“貴教來人多少?”

賈少媛格格嬌笑一聲,道:“你猜。”

華雲龍目光一掃她們,笑道:“我猜只有二位,偷跑的。”

賈少媛嗔道:“胡說,全來啦。”

華雲龍瞠目道:“全來了?”

賈少媛道:“不是,本教精銳,全已到了徐州。”

華雲龍自言自語道:“查幽昌不是死人,怎麽如此扎眼的一群人也會漏掉了?”

忽聽那黃衣少女噗哧一笑,道:“華公子,別聽我二師姊的,本教雖全已北上,咱們二人卻是最先至徐州。”

賈少媛黛眉一揚,轉面嗔道:“死丫頭,你好大膽子,膽敢跟我作對。”

華雲龍哈哈一笑,拱拱手道:“告辭了。”

忽聽那紅衣少女道:“華公子請留貴步。”

華雲龍止住身形,笑道:“姑娘何來指教?”

那紅衣少女嬌嗔道:“華公子來去匆匆,顯然是不屑理會咱們。”

華雲龍蹙眉苦笑,道:“那有這回事。”

那紅衣少女接道:“華公子大約連咱們叫什麽也不知道……”

華雲龍吟吟一笑,道:“在下記性素差,經曆的事,過目即忘。”

那紅衣少女笑道:“我說對了吧?

華雲龍接道:“唯有天下名花,無論姚黃魏紫,名字一過耳,則終身不忘。”

忽聽那黃衣少女吃吃一笑,道:“聽來倒像是知道,華公子說說看。”

華雲龍哈哈一笑,道:“諸位姑娘都姓賈,那是不必說的了。”一指那黃衣少女道:“姑娘單名一個婉字。”又一指那紅衣少女,道:“姑娘芳名蘭姣,在下未記錯吧。”

三位少女齊齊嬌笑起,華雲龍吟吟而笑,半晌,賈少媛始道:“二位師妹不要胡鬧,正事要緊。”

華雲龍啞然失笑,忖道:“你們也知正事要緊,玩笑在先,正事在後,也未免太不分輕重了。”

只聽賈少媛道:“華公子可知本教北上之故?”

華雲龍暗道:這還要問,顧姨與咱們家是何等交情,自是助我來的。心中在想,口中笑道:“貴教神機莫測,我如何得知。”

賈少媛嬌笑道:“量你也猜不到。”頓了一頓,道:“當家師接得你在徐州,仗令尊聲名胡做非爲……”

華雲龍大笑截口道:“辦正經事,豈是胡作非爲?”

賈少媛抿嘴一笑,道:“家師就招來咱們說:這小子頑皮胡攪一通,你們說該如何是好?我就說:那還不容易,他死他活,咱們不理就是了。”

華雲龍敞聲笑道:“姑娘好狠的心。”

那黃衣少女賈婉格格嬌笑一聲,道:“別忙,還有更狠的。”

華雲龍張目一笑,道:“是誰?”

那賈婉笑道:“就是我。”

華雲龍道:“你又如何說法?”

那紅衣少女賈蘭姣吃吃一笑,道:“她呀?她說,師父,這樣太便宜他了,既然他想挑起一場風波,咱們就幫他把四海八荒的魔頭,全都牽出,讓他—一收拾,豈不是助他大出風頭了。”

華雲龍笑道:“好主意,卻恐風頭雖健,命就短了。”

賈少媛嬌嗔道:“盡說喪氣話。”忽然面色一整,道:“二師妹的話,雖是玩笑,也是事實,華公子,家師真存有一勞永逸之意。”

華雲龍劍眉微蹙,道:“你們就未曾想到,我架得住?”

賈少媛道:“得道者多助,華公子又何需憂慮,徐州不是有那麽多同道?”

華雲龍緩緩說道:“同道雖是不少,武功低弱的佔大多數。”語音凝頓,笑道:“總是諸位尊長好友,瞧我太以不肖,是以不加理會了。”

賈少媛嬌笑連連,道:“咱們武功,也是低弱,華公子大概不歡迎了?”

華雲龍喜動顔色,道:“歡迎之極,姑娘如今下榻何處?”

忽聽那賈蘭姣嬌笑道:“看得見華公子與那穿玄色勁裝的少女就是了。”

華雲龍微微一怔,暗道:以她們功力,不可能欺近而我不覺。略一忖思,已猜到她們大約是住在王家老棧的對面,自己一時疏忽,倒忘了注意。

賈少媛那勾魂攝魄的美眸,在華雲龍身上一轉,媚笑道:“華公子,孤男寡女,處於暗室,你與她做了些什麽?”

華雲龍暗道:好大膽的丫頭,連這話也說得出口。敞聲一笑,道:“室中點了燈,姑娘難道未見?”

賈少媛笑道:“那是隔了許久以後。”

華雲龍無心跟她們胡扯,當下道:“在下要回棧了,改日去諸位姑娘處,再行細敘。”

賈婉笑道:“咱們也要回城,同行一程,華公子不會討厭?”

華雲龍哈哈一笑,道:“有女同行,固所願也。”

說話中,四人一起走回城去。華雲龍施展三四分輕功,賈少媛等三人己吃力之極,愈拖愈遠,賈婉不禁高聲叫道:“你再這麽趕喪似的,我可要罵了。”華雲龍回頭一看,短短一程,她們已落後七八丈,只得將腳步放得不能再慢,才讓三人跟上。

 

 

好不容易,徐州始又在望,放緩腳步,進入北門。他們一男三女走在一起,實是惹眼,男的俊逸軒昂,英氣勃勃,女的都是美豔奪目,而且舉手投足,俱有一種撩人韻致。這時城門行人雖多,熙攘擁擠,但見了四人,全都讓開了一條路,華雲龍早是徐州家喻戶曉的人物了。行到王家老棧的對面一家宅第,但見林木蔥茏,庭院深深,面龐一轉,笑道:“諸位所居之處,清幽敞闊,我真想搬來。”

賈蘭姣嬌聲道:“請呀,華爺虎駕,請都請不來哩。”

華雲龍微微一笑,道:“貴教只來了三位?”

賈少媛知他擔心已等的力量薄弱,道:“放心好了,玄冥教、九陰教、魔教如不將你先收拾了,大致還不會找上咱們這些小人物。”華雲龍暗暗忖道,她這話之意,似說若咱們華家倒下,正派俠士則必無噍類。

只聽賈婉笑道:“何況敝教也非無一高手,都象咱們一樣不濟。”華雲龍淡淡一笑,一揖至地,道別而去。

才走了幾步,忽聽背後碎步,回頭一看,只見賈少媛追了上來,道:“華公子。”

華雲龍轉身道:“媛姑娘有事麽?”

賈少媛朱唇一啓,欲言又止,華雲龍詫異不已,心道:“她們還有什麽說不出的?”

賈少媛吟哦半晌,忽然莊容道:“華公子,咱們大師姊托我帶一句話。”

華雲龍微微一笑,道:“哦,什麽話?”目光一擡,忽見四周人群中,有一個中年漢子,鬼鬼祟祟的躲在人後,他記性奇佳,略一思忖,便想起似是玄冥教下的人,身形一閃,已扣住那中年漢子肩膀,拖出人群。

那中年漢子眼前一花,已被抓住,驚懼之下,奮力一掙,豈知華雲龍扣在他肩上的手,似毫未用力,忽若鐵箍鋼鉗,劇痛澈骨,不禁「哎唷」一聲。只聽華雲龍沈聲道:“說,你們教中來了何人?”那中年漢子痛的頭上直冒大汗,卻咬牙不語。

華雲龍松開了手,道:“說了就讓你走。”那中年漢子一話不發,猛然一拳,擊向華雲龍胸口。華雲龍哈哈一笑,伸手便已扣住那中年漢子腕脈穴,微一用力,道:“快講。”讵料,那中年漢子承受不了,腕脈被扣,氣血逆行,慘叫一聲,驟然昏倒。

華雲龍搖頭道:“這等膿包。”將手一松,目光一掃周圍衆人,道:“裡面有玄冥教的朋友沒有?將這位朋友擡走,我保證不加以爲難。”說罷之後,衆人你望我,我望你,卻未出來一人,也沒有人敢離開,免得落上玄冥教徒的嫌疑。

候了片刻,華雲龍曬然道:“玄冥教下,原來都是無義氣之輩。”頓了一頓,道:“也罷,華某人保證不派人追蹤,總敢出來了吧。”此語一出,忽見一個漢子,由人群中擠出,一語不發,俯身抱起那昏倒的中年漢子,就待走去。

 

忽聽華雲龍喝道:“等一下。”那漢子悚然止步,轉過身子,目含驚懼,望著華雲龍。華雲龍沈聲道:“也告你們主子,以後少派這等丟人現眼的人來了,連我都替他羞愧。”他大模大樣,有若那漢子是他部屬一般,語畢,揮手道:“去吧。”那漢子那敢答話,如蒙大赦,鼠竄而去。

賈少媛忽然向兩位師妹一打手勢,賈婉螓首一點,狀似會意,華雲龍頭也不回,卻笑道:“媛姑娘,不必費心了。”

賈少媛愕然道:“你已遣人綴上了?”

華雲龍轉身笑道:“一言既出,驷馬難追,我哪會遣人,不過不要我說,自有人綴去。”

賈少媛格格嬌笑,道:“真是小滑頭,我以後也得小心一二了,免得上了當還不曉得。”

華雲龍微微一笑,道:“你們大師姊有何話說?”

賈少媛一瞥四外,秀眉微蹙道:“以後再說吧。”

華雲龍也不在意,舉手作別,賈少媛三人自行叩門人院,他卻去了王家老棧一趟,卻鳳去樓空,薛靈瓊主僕並未留下一句話,不由暗悔自己過於心急了,只得擱下此事,回至客棧。

 

 

方入棧口,巳見蔡昌義在食堂中團團轉,一眼看見他,沖上來便道:“你一夜跑到哪兒去了,可知玄冥教主向你下書了麽?”

華雲龍心中一驚,脫口道:“什麽?”

蔡昌義雙眉一聳,道:“一大早便有一個姓孟的老兒來擾人清夢,攜了一封玄冥教主的信,說是邀你一會,決無惡意,卻找你不著,由伍老前輩代你收下,大家都在院中小廳商議,我懶得理會,一人在此等你。”華雲龍忖道:這玄冥教主不聲不響,便已在徐州布署完畢,僅此一端,巳見不凡。

玄冥教主邀約之事,來得實在太過突兀,他一時間,也覺難以應付,蔡昌義急聲道:“咱們快些進去,他們大概已等的象熱鍋上的螞蟻了。”

二人快步回到獨院小廳之中,只見伍稼軒,余昭南等人,圍桌而坐,一個個神色凝重,見他進入,紛紛招呼。華雲龍無暇客套,迳自拿起桌上一封書信,抽箋一看,見是:“字奉華家華公子左右:本日三更,謹備非酌,遣人接駕,望祈光臨,煮酒論劍,月旦天下英雄,公子令之豪傑,不諒以加害相疑。”落款赫然是「玄冥教主」四字。

華雲龍閱畢,拾頭說道:“諸位對此有何高見?”

侯稼軒皺眉道:“書中僅有激將之意,卻無半語保證決不相害。”

高頌平道:“那姓孟的不是說決無惡意?”

侯稼軒笑笑道:“姓盂的不是主子,他的話豈能深信。”

蔡昌義道:“管他的,咱們一塊兒去,好好的喝酒就是了,否則大戰一場,誰怕他了。”

華雲龍莞爾一笑,道:“玄冥教實力如何,咱們尚不清楚,可斷言的,玄冥教武功爲群魔之首,加上那批屬下,就算將諸位伯伯也算入,怕也難以討好。”

除了侯稼軒,當年神旗幫舊屬,猶有三人在坐,都一語不發,忽見一個五嶽朝天,面貌奇醜的老者道:“那玄冥教主是誰?龍少爺估計那重份量。”此人名薛人九,當年曾以白骨推心掌,擊了昔日凶名蓋世的龍門雙煞的大煞一掌,亦當年神旗幫有數高手之一。

華雲龍笑道:“那魔頭究竟真名如何,我也不大清楚。”想了一想,即將所知關於玄冥教主的事,細細敘出,順便也將薛靈瓊及那雪衣少女提了一提。

忽聽侯稼軒問道:“龍少爺,你說的那薛靈瓊有一柄斬金截鐵的短劍,可否形容一下?”

華雲龍暗道:“他大概想由兵刃推測薛靈瓊的來曆,略一沈吟,道:“那短劍長約二尺,款式異常,護手有若飛雲,柄上似是镌有二字。”思忖片刻,笑道:“好象是「風雲」二字,是不是我可不敢說了。”

侯稼軒雙眉齊動,道:“龍少爺,她真姓薛?”

華雲龍怔了一怔,道:“有何不對?我想不會有假。”

侯稼軒沈聲道:“二十年前的風雲會首任玄,就曾用過這柄短劍。”面龐一轉,望了昔年舊屬一眼,那薛人九等三人,齊齊颔首,侯稼軒又轉向華雲龍,道:“此女心懷叵測,龍少爺還當提防一二。”

侯稼軒以爲華雲龍純是憐香惜玉,暗道:“龍少爺這風流脾性不改,將來只怕總要吃了女人的虧。”不覺暗暗擔憂。

余昭南道:“雲龍弟的看法又如何?”

華雲龍道:“此約我是非主不可,而且要單人赴會。”

李博生沈吟道:“爲免示怯於人,的確該去一趟。”

蔡昌義道:“難道就睜著吃那般王八羔子的虧了。”

華雲龍笑道:“也不盡然,那自號爲九曲神君的玄冥教主,雖與我家銜恨甚深,只是他既想獨霸天下,就不得不顧到身份,小弟想,動手的機會很少。”

忽見一個小腦袋在門口探了探,輕輕叫道:“華……大哥。”

華雲龍見是小牛兒,走了過去,笑道:“兄弟,什麽事?”

小牛兒道:“有一個大姑娘,嗯,好漂亮,又好,穿著一套雪白的衣裙,說在對面酒樓等你。”

華雲龍暗忖,難道是她,彼此敵對,你來干麽?低低一笑,道:“她叫什麽?”

小牛兒瞠目道:“我不知道。”頓了一頓,道:“她說大哥一聽就知。”

華雲龍點一點頭,道:“我知道了。”微微一笑,道:“你以後得機警點,不要受了人家一點好處,就直稱人家好,連敵友也不辨了。”

小牛兒面色一紅,道:“是好人或是壞人,我看得多啦,誰也別想瞞得住我。”眼珠一轉,問道:“她會是敵?”

華雲龍笑道:“私底下是朋友,公上是敵。”

小牛兒再是聰明,究竟年紀幼少,不懂人間恩仇敵友,錯綜紛纭,況他生長環境,只論恩怨,不知公私,聞言惑然道:“到底是友是敵?”

忽聽蔡昌義叫道:“你們說話有個停止沒有?”

華雲龍道:“你將她當做朋友沒錯就是。”轉身走回,道:“四位伯伯,四位兄長,我出外一趟,有一位朋友約我在對面酒樓相晤。”

蔡昌義訝然道:“爲何不請他進來?”

華雲龍笑道:“是位姑娘,且是敵方的人,不太方便。”

余昭南道:“你不歇一下?玄冥教主之約又待如何?”

華雲龍沈吟一瞬,笑道:“此宴是非去不可,多加計議,反而煩心,至於休息則不必了,小弟調息須臾,即可恢複。”

侯稼軒等四個老人,一聽那姑娘居然還是敵方的,不覺都鎖起眉頭,再見他這份大敵在前,而漫不經心之態,更是憂心忡忡,只是他們都熟谙華雲龍性情,知道勸也無用,故僅叮囑幾句,華雲龍漫然應喏,一抱拳,又出了客棧。

 

 

踏入酒樓,跑堂的槍步上前,哈腰道:“華爺,請樓上雅座坐。”

華雲龍點了點頭,大步上樓,虎目一閃,正欲問明那雪衣少女在哪間雅座,忽見臨窗的一間雅座,傳來玄冥教下那雪衣少女脆若銀鈴的聲音,冷聲道:“在這里。”華雲龍忖道,聽你的口氣,倒象是吵架來的。走了過去,跑堂的忙不叠打起雅座簾幔。

只見那雪衣少女憑窗而立,手支香腮,嬌軀斜倚窗邊,怔怔望看街上車馬,聞他走入,頭也不回,道:“把這席酒桌撤了,另換一桌。”

那跑堂的訝道:“姑娘,這席酒還是溫的呀。”

那雪衣少女忽然轉過嬌軀,怒道:“羅嗦,要你換你就換,會短了你的錢不成?”

華雲龍一瞥桌上酒菜,果見尚猶有熱氣,心中想道:“她是候我甚久,借題發揮了。”不禁朗聲一笑,揮手令跑堂的退出,拱手道:“姑娘寵召,請恕在下……”

“你是大英雄,想來不會因欲知玄冥教的內情,趁此時機,逼迫一個小女子?”華雲龍先是搖了搖頭,繼而又點了點頭。

那雪衣少女惑然道:“什麽意思?”

華雲龍一笑,道:“在下不是大英雄,卻懼現在若得罪了姑娘,今晚之宴,就難受了。”那雪衣少女抿嘴一笑,忽又螓首一低,悠悠歎了一口氣。華雲龍見她神情大異往昔,心中暗暗忖道:這丫頭真敢違背師命,與華家的人爲友。

兩人入席坐定,華雲龍舉起酒杯,道:“聽說令師與寒家有殺師之仇?”

那雪衣少女玉面微沈,道:“不解大仇。”

華雲龍笑道:“令師名諱……”

那雪衣少女螓首一搖,悶然道:“今夜之宴,你如去了,家師一定會告訴你,此刻何必多問。”

華雲龍心念暗轉,忽然道:“令師可是名爲施標?”他故意將「施標」二字,咬字略爲含混。

那雪衣少女星目一睜,道:“你如何知道了?”

華雲龍心念電轉,忖道:“那自稱九曲神君的玄冥教主,名字既爲施標,武林中未聞此人……是了,必是聲音相近……”腦中靈光一閃,恍然大悟,突然放聲一笑,道:“谷姑娘,尊師原來姓谷。”

那雪衣少女谷憶白聞言,立知他原來並不知曉,芳心又氣又惱,道:“哼,你別得意,實告訴你,你這樣死得更快。”

 

華雲龍微微一笑,他已知道,而今的玄冥教主九曲神君,就是昔日的無量神君的門徒谷世表。當年無量神君遣谷世表至青州秦氏夫人家中尋仇,華天虹奉母命萬里報恩,拚鬥谷世表,那時華天虹化名皇甫星,武功尚低,遠非谷世表之敵,中了谷世表一記「九辟神掌」,險些斷送一命。其後華天虹曹州跑毒,與白氏夫人化敵爲友,惹起谷世表嫉恨,找上華天虹,卻形勢一反,敗回無量山。

子午谷建醮大會,無量神君被文太君擊斃,谷世表含恨而退,重投星宿海凶魔東郭壽門下。九曲掘寶,東郭壽門下弟子,鍛羽而逃,谷世表卻下落不明。華雲龍道:“想不到谷世表居然成了九曲神君,重新掀起一場腥風血雨,不過咱們華家還在,你想猖獗,怕不容易。”

那雪衣少女谷憶白見他久久不語,以爲他是因己之言,心懷不悅,幽幽地道:“你今晚最好不要去應邀了。”

華雲龍劍眉聳動,道:“此宴爲令師下柬相請,姑娘何出此言?”

那谷憶白冷冷說道:“你已知道我師父是誰,難道尚不清楚他老人家與你們華家仇深若海,你去了就回不來了。”

華雲龍莞爾一笑,舉杯呷了一口酒,卻覺口中微生刺痛,已知酒中含有沾唇即死的毒藥,心中暗怒,忖道:好啊,想不到你用這卑鄙手段。心念一轉,卻神色不動,將酒杯置於谷憶白面前,含笑道:“姑娘也請喝一口,如何?”

谷憶白嬌靥一紅,霍然起立,怒聲說:“你把我當成什麽人了?”忽然幽幽一歎,又道:“也罷,既然你要我喝,我就喝吧。”皓腕一伸,拿起酒杯,湊近朱唇。

華雲龍看她神情委曲,不似有假,心中暗惑,想道:“看來不似她所下的毒,只是此間並無他人……”眼見她即將飲下,手臂一伸,已將酒杯奪過,淡淡一笑,道:“原來這家酒樓,是貴教手下開的,在下竟未看出。”放下酒杯。

谷憶白也是心竅玲珑的,見狀已知酒中必有毛病,柳眉一剔,倏地高聲啊道:“蕭貴。”她一怒之下,語中貫注內勁,樓下都聽得清清楚楚,聲震屋瓦,華雲龍若無其事,忖道:她功力不弱,似比那幾個師兄都要強些。

瞬時,一陣急驟的腳步聲傳來,簾幔一掀,一個年約五旬,貌若商賈的人,走了進來,躬身惶然道:“姑娘何事動怒?”

谷憶白冷笑道:“你也知我會怒麽?”

那蕭貴呐呐道:“屬下……屬……下……”華雲龍暗暗忖道:“看她方才的強忍委屈樣子,那知玄冥教下的人,如此怕她。”

只見谷憶白黛眉一挑,冷然道:“諒你也沒有這個膽子,是誰主使你的?”那蕭貴嗫嚅半晌,說不出話來。谷憶白勃然大怒,恨聲道:“好。”閃電般掣起那含毒酒杯,玉手一抖,就將懷中毒酒潑向那蕭貴。

華雲龍蓦然右掌一揚,發出一股柔和勁力,將那酒成三四尺方圓的酒雨,掃落地板上。那酒中的毒,好生厲害,才一沾樓板,嗤的一聲,已將樓板澆黑了一大片。那蕭貴驚魂甫定,見狀又駭出一身冷汗。華雲龍雙眉微聳,谷憶白也未料毒烈及此,怔了一怔,芳心益怒,森然一笑,又待說話。

忽聽一個洪亮蒼勁的聲音響起,道:“姑娘息怒,此事無關蕭貴,是老朽之過。”話聲中,一身軀魁梧,紫棠麵皮的老者,走了進來。

谷憶白一見那老者,黛眉微蹩,冷然道:“既然是董伯伯令蕭貴做的,董伯伯位高權重,侄女自是無話可說。”

那董姓老者未料谷憶白在外人之前,即出言斥責,哈哈一笑,掩去窘態,朝華雲龍一抱拳,道:“這位想是華大俠的華公子,老朽董鵬亮,這邊有禮了。”就在拱手之際,一股陰柔潛力,業已悄無聲息地襲向華雲龍。

華雲龍暗暗一哼,抱拳還禮,道:“華某年幼,如何敢當。”就勢發出一股暗勁,直迎上去。

兩人各立桌子一邊,兩股暗勁即在筵上相撞,「波」的一聲輕響,谷憶白以爲二人功力,這一較掌,那怕不碟盞狂飛,木桌四散,誰知僅座間微風流蕩,吹得屏幔飄飄而己,芳心暗道:“他們功力都已達收發由心了。”

美眸欲轉,只見華雲龍雙肩微幌,董鵬亮卻連退三步,踩得樓板格格作響,面上神色一變。她對董鵬亮功力,早已熟知,卻未料及華雲龍功力至此地位,芳心暗暗想道:“他既有如此武功,師父是更容他不得了。”無端忱慮不已。

董鵬亮暗自心驚,敞聲一笑道:“風聞華公子不恃武功高強,且身具避毒之能,老朽故聊爲相試,華公子宏量,想必不會介意。”

華雲龍微微一笑,道:“不見得,若是有人意欲謀害尊駕性命,尊駕也力加容忍?”

急聽谷憶白忿道:“董伯伯,你就這般不給侄女面子?”

董鵬亮眉頭一皺,道:“姑娘如此講,真令老朽無地自容了。”

谷憶白冷冷說道:“無地自容的該是侄女。”她咄咄逼人,令董鵬亮大感爲難,蕭貴一旁更是噤若寒蟬,動也不敢動。

只聽華雲龍朗笑一聲,道:“谷姑娘請坐,小事一件,何必斤斤計較。”谷憶白聞言,冷笑一聲,竟然依言住口。

男女之事,真是迥出常理,不可思議,谷憶白與董鵬亮,同爲玄冥教中人,與華雲龍本爲仇敵,而今偏與華雲龍是友,顯得十分溫馴。董鵬亮暗暗忖道:“女心外向,我早勸神君勿收女徒,如今……”念頭一轉,笑道:“華公子果是豪俠胸襟。”

華雲龍淡淡一笑,道:“貴教主柬邀在下,尊駕知否?”

董鵬亮颔首道:“老朽焉得不知。”

華雲龍本待譏諷對方幾句,心念忽轉,淡然道:“既然如此,屆時再領教吧。”抱拳一禮,又向谷憶白拱一拱手道:“在下告退。”

谷憶白急聲道:“你……連杯酒一箸菜猶未下咽……”

華雲龍截口笑道:“姑娘盛情,在下心領即是。”

谷憶白愈是惶急,偏又想起既爲敵仇,挽留的話說不出口,美眸一瞪董鵬亮與蕭貴,滿懷恨意。董鵬亮也就罷了,那蕭貴不由機伶伶一個冷戰,急忙垂頭不敢仰視。天底下,唯情之一字,最爲玄奧莫測,可以使敵化友,也可以使友成仇,可以生人,也可以死人。

谷憶白暗中見了華雲龍,固然非只一次,卻也屈指可數,真正見面,連今天也不過區區二次,若說就此生情,憑她高傲偏激,未免太不可能,只因她素來小視天下士,除她師父一人外,天下的人,都視若糞土,而與華雲龍一斗之下,處處落了下風,傲性受挫,初時將他恨之入骨,歸后苦練武功,意欲有朝一日,能賽過華雲龍。

不數日,她無端恨意漸減,芳心雖仍念著華雲龍,卻非如同前日,恨不得剁上華雲龍千刀,而是憶想華雲龍俊美無俦的儀表,高絕的武功機智,最重要的,雖在嘻笑中,隱隱有一種光明磊落的英雄氣概,便渴望一見,甚至結友,明知有違師命,也不可阻遏,連她也不知何故,因而悄然邀了華雲龍。

及見了面,她又不知如何開口,又被董鵬亮、蕭貴一擾,話說不上兩句,華雲龍即欲告辭,芳心更是悲苦惱怨,兼而有之。忽然,她淚光浮動,恨恨地道:“你走好了。”蓮足一跺,徑由窗口縱落街頭,不顧路人的訝異,疾奔而去。

華雲龍雖覺事情無關於己,可奈他天性風流,最見不得女孩子之淚,大爲不安,心念電轉,忽然也縱身邊上,喚道:“谷姑娘。”

兩人在大街上,毫無顧忌的施展輕功,雖引起行人商賈之驚,卻也不駭,原因是徐州近日已司空見慣了。華龍雲武功遠勝谷憶白,不過二三個縱躍,已迫及她,谷憶白霍然螓首一回,道:“你趕來爲何?”語氣雖有忿忿,腳步卻緩了下來。

華雲龍暗忖:“你這怒氣,太沒由來。”口中卻道:“在下意欲邀請姑娘至另一家酒樓。”

谷憶白停住身子,冷冷說道:“你不是執意離去麽?”

華雲龍止住步子,笑道:“在下是恐姑娘不肯賞臉,不得不爾。”

兩人這時伫立在一家屋的瓦上,離開最熱鬧的西大街,雖巳遠遠,仍有不少行人,見到二人在屋瓦之上,谷憶白悲惱愁苦一凝,覺出不妥,嬌軀一聳,複落在一條僻巷之中,華雲龍隨之躍下。谷憶白輕輕地道:“我想找一家偏僻安靜的。”

華雲龍颔首道:“好,只是偏僻容易,安靜則難,說不定更是噪雜。”

谷憶白道:“沒關系,只是沒有那些厭物騷擾即可。”她說的厭物,顯然是指玄冥教的那些人。

華雲龍莞爾一笑,道:“咱們循這巷子走吧?”

他方邁開腳步,谷憶白扯住他的袖子,道:“不要在這方向走。”

華雲龍怔了一怔,扭頭問道:“何故?”

谷憶白道:“我記得剛剛走向南而來,來這方向不是又回頭走了?應往這邊走。”

華雲龍心道:這等小事,也說個不休,微微一笑道:“依你。”轉身走去。

谷憶白笑靥如花,一副喜不自勝的模樣,緊緊跟著他走。這條巷子雖窄,倒是蠻長,走了半里,未見盡頭,谷憶白左顧右盼,見旁邊就有一條小小麵店,輕輕一拉華雲龍衣袖,道:“就在這家好麽?”

華雲龍轉面一看,見這家麵店窄隘陰暗,劍眉微蹩道:“我是無可無不可……”

谷憶白道:“那就這家。”嬌軀若輕靈翔動的彩燕,已掠入店中,華雲龍無可奈何,隨之入內。

 

 

那開商的是一個滿面皺紋的老頭兒,放眼一望,見店中忽然走入一對璧人,男的如玉樹臨風,神采奪人,女的如嬌花照水,麗若天仙,他一輩子那裡見過這等人物,一時幾疑眼花,不禁揉了揉著眼。華雲龍見店內陰暗,只不過三張桌子,十來個竹凳,油漬斑斑,粗陋不堪,並無一個食客。

只見谷憶白卻毫不介意,搬過兩個凳子,嬌聲道:“坐啦。”

華雲龍坐了下來,笑道:“我瞧你是大酒樓上厭了,居然要進這等麵店。”

谷憶白嫣然一笑,道:“你這也不是第一次到這種地方吃喝?”

華雲龍搖頭道:“不,我童年常跑下山,雲中山周圍城中,這類小店常去,大了才止。”

谷憶白星目一睜,道:“你們落霞山莊富可敵國,還怕吃窮?”

華雲龍哈哈一笑,道:“雲中山左近城中的小抖亂,流浪兒,那時都是我手下喽羅,與他們打一夥,不好上大館子。”

谷憶白想像他幼年時頑皮情景,抿嘴一笑,忽然覺出這小店的老頭兒並來過來招呼,玉面一轉,嗔道:“喂,老闆,客人上門,你怎地理也不理?”

那老頭兒因初見這股秀逸人物,心懷凜凜,未得招喚,趑趄不敢上前,聽那美如天仙的少女出言相責,不禁嚅嚅道:“小老兒……”

谷憶白玉掌一揮,道:“其他休提,你這里有什麽吃的?”

那老頭兒楞了楞,道:“姑娘喜歡什麽?”

谷憶白嬌笑道:“我喜歡的,你這里怕沒有。”

那老頭兒道:“姑娘說說看。”

谷憶白美眸一轉,道:“我愛吃熊掌、駝掌、猩唇、四鰓鲈魚,你有麽?”華雲龍暗暗失笑,忖道:她上次顯得城府深沈,此刻卻似一個十三不字之年的少女。

那老頭兒目瞪口呆,道:“這……”

谷憶白嗤的一笑,道:“算了,你將面名念一遍。”

那老頭兒如蒙大赦,急忙將可做的面都說出來,谷憶白略一吟哦,轉面朝華雲龍道:“其他顧名思義,我都知道,唯有陽春面,名子倒雅,是如何做,我倒想嘗嘗。”

華雲龍忍俊不住,想她貴爲玄冥教主之徒,每日山珍海味,對這等最平常的,反而不知,道:“陽春白雪,知道麽?”

谷憶白失聲—笑,道:“原來就是白面,就吃一次吧。”星眸凝注華雲龍,一片柔婉神色,低聲道:“你愛吃什麽?”

華雲龍笑道:“你愛吃的,我也喜歡,也來一碗陽春面好了。”谷憶白燦然一笑,揮手令那老頭兒去做。

這時,已近午正,卻仍未有食客,華雲龍向外望去,只見店外有十餘個人,一直朝兩人望來,這麵店爐竈都在店門口,那老頭兒,邊下面,邊向那群人招呼。只見一個漢子,跑至那老頭身邊,低低說了幾句,他耳力過人,已聽出說的是自已,那老頭兒似是大爲震驚,轉面望了望二人,現出敬仰神色,那說話的漢子,說完重又奔出。

華雲龍情知那群人大概僅是一干窮漢,見到了華家華公子,自是不敢進店同席,有心喚他們進來,也免得妨了麵店生意,但見谷憶白興高采烈的神情,忖道:“我與她的交誼,說不定僅此一次,唉,她既然要靜,就讓她清清靜靜的進食,待會多賞那老人一點就是。

一忽,那老頭兒端上面來,立於一旁,搓著老手,嚅嚅道:“華爺,這……這面……”

華雲龍一擺手,道:“這些你不必管,去歇下吧。”

那老頭兒以爲他們是對情侶,不喜有人騷擾,急急退得遠遠的。谷憶白津津有味的吃著,華雲龍也取過竹筷,挑了幾條。男女之間,就是這般微妙,共食之時,若是無情,則龍肝鳳髓,也難下咽,若是有情,那伯是糟糠齑鹽,也津津有味。只聽谷憶白柔聲道:“味道如何?”

華雲龍笑道:“不壞啊。”

谷憶白欲言又上,半晌才道:“今夜你非去不可麽?”

華雲龍知她是指谷世表所邀之宴,笑道:“那還用說。”

谷憶白微微一歎,道:“我那幾個師給與孟爲謙、端木世良他們,都一力撺掇家師,就在宴上廢了你。”

華雲龍夷然道:“令師意下如何?”

谷憶白道:“我師父笑而不答,我瞧危險的很,你還是不去爲妙。”

華雲龍略一沈吟,道:“令師我雖未謀一面,但於此事,我看令師必會客客氣氣待我。”

谷憶白輕輕一歎,道:“既然如此,你要小心。”沈吟半晌,忽道:“家師練有一種掌力,能將絕毒逼入敵人體內人,那毒力之烈,天下無出其右……”

華雲龍截口笑道:“在下百毒不侵。”

谷憶白道:“毒你不懼,可是那掌力卻可透重甲,傷肺腑於不知不覺中。”頓了一頓,淒然一笑,道:“這些話我本不該說的。”

華雲龍道:“姑娘放心,在下絕不利用姑娘所告。”

谷憶白幽怨地道:“你……”螓首一垂,默默不語。

華雲龍站起身子,道:“咱們可以走了?”谷憶白默然起身,隨他行出店口,華雲龍隨手抛下一錠銀子,道:“門外的朋友,我都請了。”

那老頭兒連忙道:“華爺,不要幾文錢……”話猶未畢,只見華雲龍向猶候立店口的人招呼一聲,與谷憶白己走出老遠,眨眼消失巷中。

二人漫步之間,不覺已出南門,華雲龍煞住腳步,道:“姑娘好走,在下不送了。”

谷憶白悠悠一歎,道:“咱們可以做朋友麽?”

華雲龍道:“眼下不是朋友?”

谷憶白玉面一仰,道:“以後呢?”

華雲龍暗暗忖道:“你師父既非報殺師之仇不可,我家也不能坐視群邪猖狂,你我處境實有若水火,這個朋友,如何交得起來?”轉念之下,欲開口明言,但見谷憶白兩道秋水般澄澈的目光,緊盯住他,見他沈吟不語,嬌軀已暗自顫抖。華雲龍見狀之下,再也不忍心說出決絕之辭,笑道:“只要你不想殺我,自是可以。”

谷憶白芳心大暢,嫣然一笑,悄聲道:“本教的高手,大部聚於城南十餘裡外的一所莊院中,較次的則在近城另一在院,柬上未寫明地點,必是距城遠的莊中,不過,我可能不出席。”

華雲龍微微一笑,道:“我也不想在那般景況與你見面。”轉身走了幾步,回頭一望,谷憶白仍俏立原地,癡癡望著他。

華雲龍揮了揮手,誰知谷憶白反而翩若驚鴻,飛身過來,喚道:“雲龍……”頓了一頓,道:“我可以喊你名字麽?”

華雲龍微微颔首,問道:“有事麽?”

谷憶白忸怩一笑,吞吞吐吐道:“我……”突然低下了頭,道:“今晚我在「榮升客棧」等你,你一定要來。”說著,不待他答話,飛身就走。

華雲龍啞然一笑,轉身行去,心中想道:這般含糊下去,不是了局。他對谷憶白的情意,實是煞費躊躇,念起蔡薇薇,且華、谷兩家大仇,決無和解之理,欲趁早斷了,無奈他又以爲情是情,仇是仇,不能混爲一淡,要他傷了美人上心,以他倜傥不羁的性情,那又是千難萬難的事。

 

 

 

思忖中,華雲龍回至客棧,蔡昌義、余昭南等俱已出門,院中唯留著侯稼軒、谷宏聲數位老人。華雲龍高聲道:“侯伯伯,昭南兄他們去了何處?”

侯稼軒眉頭一蹙,道:“見你正午未返,放心不下,找你去了。”

華雲龍笑道:“他們固熱情可感,我又豈是容易暗算的。”語音微頓,道:“查幽昌的人來過了?”

侯稼軒颔首道:“有人來言,他跟蹤兩個玄冥教徒,見他們追入城東里餘一所莊中。”

華雲龍搖頭笑道:“那不是谷世表所居之處,應在城南十餘里。”

侯稼軒惑然道:“怎麽牽出谷世表那賊胚來了?”

華雲龍淡然道:“谷世表變成一大魔頭了,自封九曲神君,建起玄冥教,自稱教主。”

侯稼軒驚聲道:“那小子已有這等氣候了。”當年神旗幫的人,因白嘯天與無量神君交情不薄,谷世表時至大巴山做客,均熟知此人,故於此事,驚愕非凡,唯谷宏聲向未涉及江湖,並無他感。

只聽薛人九冷冷說道:“咱們將所有兄弟,都招集起來,守在莊外,情形不對,即沖入接應。”

侯稼軒颔首道:“薛老弟說的不錯,谷世表對華爺一家,可謂積恨如山,龍少爺走了單,那有不下手之理。”

華雲龍笑道:“諸位伯伯太小看他了,谷世表而今措置,俱見枭雄心胸,豈致如此輕躁。”

谷宏聲哈哈一笑,道:“那玄冥教主想不到竟與老朽同宗,老朽倒非與他親近親近不可了。”語下意欲一斗谷世表。

衆人盡皆莞爾。只聽一陣腳步聲,人猶未見,已聞蔡昌義高聲叫道:“你搗什麽鬼,說好就在對面酒樓,又溜到那兒去了?”話聲中,領先走入,余昭南、李博生、高頌平也進入廳中。

華雲龍道:“我此去得知玄冥教主之來曆,你們呢?”

蔡昌義楞了一楞,道:“那殺胚是誰,你說來聽聽。”

華雲龍一伸懶腰,道:“問貴總管吧,他還是谷總管的同一家人。”

蔡昌義面龐一轉,朝谷宏聲道:“好呀,谷總管,原來你與那魔頭是一家人。”

谷宏聲啼笑皆非,道:“那魔頭雖然姓谷,那裡便是一家人,華公子是頑笑的話。”

華雲龍若無其事,抱拳道:“酉正約會,必需以全付精神,我先休息一下。”轉身走回房中,靜坐調息,他貌若漫然視之,其實那敢有半分大意。衆人不敢擾他,自於廳中計議。

 

 

 

掌燈時分,華雲龍交代清楚,悄然來到了「榮升客棧」,問明谷憶白的房間,正準備敲門,裡面傳來谷憶白的聲音道:“門沒有闩,你進來吧。”

華雲龍推開房門,踏進屋中,闩上門闩,轉首過來,卻吃驚地發現谷憶白正試圖擦去臉上的淚水:“姑娘,你……”

 

“你還叫我姑娘?……我我喜歡你……我愛你……我知道這不應該,但是你難道就一點都沒感受到我的愛嗎?……我知道我們不能相愛,但是偏偏卻又不可自拔地愛上了你……”終於眼角再一次落下晶瑩的淚珠,飛快的伸手拭去淚痕,谷憶白逞強的露出苦澀的笑容:“這樣的我……你一定很討厭吧……或許你根本從來就沒有一點點喜歡過我……”

「啪」的一聲清響,華雲龍狠狠的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臉頰上明顯的現出一個五指印:“不是那樣的。”輕撫著谷憶白充滿驚訝的臉龐:“你知道不是那樣的……我早知道你對我的心意……只是……我不知道……

我們這樣……我帶給你的究竟是幸福……還是災難……”

“憶白……我可以這樣叫你嗎?”華雲龍突然輕聲問道。

 

“嗯。”谷憶白不經意地應了一聲。冷不防的,華雲龍的雙手從背後圈住她的纖腰,在她的耳畔低語著:“爲什麽喜歡上我呢?”

 

華雲龍的氣息就吹拂在耳邊,她情不自禁地縮了縮脖子:“不爲什麽……”

 

“我想知道……爲什麽你會喜歡這樣子的我?”華雲龍環抱著她的手緊了一緊。

 

轉過身來,谷憶白微擡起頭面對著華雲龍,眼中滿是柔情:“有些人會因爲某些原因才去喜歡上某人,譬如權勢、財富、恩情,可是我……不知怎的莫名其妙就喜歡上你了,你叫我怎麽回答呢?”

看著她雪白的粉頰泄上紅雲,嬌羞的模樣實在令人難以自制,華雲龍忍不住低頭,在她額上輕輕一吻:“對不起,如果我早些想開的話,也不會害你難過這麽久……”

 

“呐,雲龍……你想要我嗎?”說出這句話後,她羞澀地低垂著頭,感覺自己的心跳從來沒有這麽快過。華雲龍固然是驚得呆了,谷憶白也爲自己的大膽而臉紅心跳,一時間,斗室一片甯靜,更加添了幾許暧昧的味道。

 

“你是指……”谷憶白低頭不語,不敢看華雲龍的眼。

 

“你確定……”華雲龍問得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傷到了她。一咬牙,谷憶白主動湊上香唇,輕輕在華雲龍唇上印上一吻,這已是她所能做到的極限了。她是華家死敵的徒弟,自己真的該碰她嗎?華雲龍放開了一直圈著她的手:“你是個好女孩……”

 

不等華雲龍把話說完,谷憶白雙手一推,把華雲龍推離身邊,落寞的神情讓人無比心疼,猛地轉過身背對著華雲龍:“不用說了,我都知道……”

 

看著她細弱的雙肩不停的抖動,華雲龍知道她正努力忍住淚水,天啊,我到底做了甚麽?居然如此再三辜負這樣的深情?恍惚中,華雲龍終於清楚的了解,讓所愛的人感到快樂才是最重要。雙手再次有力地懷抱住她,擁有所愛的感覺竟是如此的讓人愉悅,華雲龍不禁暗罵了自己千百回,竟讓如此可愛的人兒傷心。

 

“放開我。”谷憶白在華雲龍的懷抱里掙扎著,雖然喜歡華雲龍的擁抱,但並不是在這樣情況下。沒有說話,華雲龍只是緊緊地抱著她,感受著她的怒氣,那讓華雲龍更加珍惜擁有她的難得。

 

“我叫你放開,聽到了沒有?快放開我啊啊……”谷憶白的聲音忽地變得軟弱,華雲龍在她頸邊耳垂附近的舔吻,使得從未與人如此親密接觸的她招架不住,雪白的肌膚隨著華雲龍的唇舌浮現羞怯的嫩紅。

“你是個好女孩……所以讓我來採取主動吧。”華雲龍在她的耳邊輕聲吹氣也似的道。華雲龍的吻像是帶著火焰,灼熱地在她的脖頸烙下印記,谷憶白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深怕自己會在這迷人的感覺中昏迷過去。

 

“啊……”谷憶白慌亂地抓住華雲龍已伸入自己衣內的大掌,無力地將身體靠在華雲龍的身上,求饒似的道:“慢……慢點……”喔,這直接的刺激對她來說可能暫時還無法接受,華雲龍收回伸進她領口的手,繞過她的腋下,不經意地輕觸到她的胸部下緣,引起她一陣驚叫:“你……”

華雲龍突然將她攔腰抱起,俊秀的臉上掛著不懷好意的笑容:“別太緊張,我都還沒開始呢……”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谷憶白覺得現在的華雲龍像是變了個人似的,毫不掩飾他的慾望,也毫不隱藏他對她的愛意,既大膽又多情,充滿了吸引人的魅力。

 

“一旦開始,我就不保證能停得下來了喔……”谷憶白羞紅滿臉,埋首在華雲龍的懷中,輕聲應道:“嗯……”

 

走向臥室,華雲輕輕在床上把她放下,輕手輕腳地爬上床,審視著谷憶白,只見她羞紅了臉,緊張地用力閉著眼睛。她是這麽的緊張,如此怎麽能感受到他珍視她的心意?又怎能體會兩人歡愛的甜蜜接觸?

 

“睜開眼睛。”華雲龍柔聲道。輕輕搖頭,谷憶白連出聲都不敢了。

“你不想看到我嗎?”嘴角微揚,華雲龍決定要慢慢的撩撥她,讓她冷若冰霜的形象爲了他變得熱情如火。谷憶白連忙搖頭,她不知道這是華雲龍的詭計,緊張地深怕華雲龍誤會了她。

“那你爲什麽不睜開眼睛?啊……你一定是討厭我了,我還是走吧……”華雲龍靜悄悄地脫著衣服,露出了精壯的上身,他想要給她一個「驚喜」。

 

“不,不要走,我睜開就是了……啊……”谷憶白一睜開眼睛,所看到的景象讓她張口結舌。

 

華雲龍雙手拉著已解下腰帶的褲頭,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臉色古怪地看著她:“你……怎麽那麽快就睜開眼……”

 

從剛睜開眼看到時的驚訝,谷憶白的心情漸漸變得不再那麽的緊張:“你騙我。”

 

乾笑幾聲,華雲龍不好意思地搔搔頭:“哎呀,被你識破了。”經過短暫的沈默,兩人相視一笑,存在於兩人間淡淡的疏離感消失於無形。

“憶白,讓我看……讓我看看你。”華雲龍用華雲龍深情的藍色瞳仁注視著她,口中說出充滿了渴望的要求。

 

谷憶白有著短短的遲疑,那是她從小所受的禮教和男女之防的影響,要越過那確是需要勇氣,但是在華雲龍炯炯目光的注視下,她緩緩起身:“只爲是你,雲龍……”緊張的纖細手指輕輕顫抖著,解開束縛著雪白衣裙的的粉紅緞帶。

 

谷憶白的雙手背在腰後,令人目眩神迷的美麗裸體,羞怯地在所愛的人面前完全的展現,聳挺的雙峰、盈握的腰身、甚至兩腿之間神秘的黑色叢林,全都毫無遮掩地盡入華雲龍的眼簾。底下梳理整齊的發髻,烏黑亮麗的過肩秀發瀑布般流瀉而下,更替她賽雪欺霜的柔嫩肌膚提供明顯的強烈對比。秀眉輕蹙,醉人的眼眸閃動著柔媚的誘惑,櫻唇微啓,谷憶白說出一生的承諾:“讓我屬於你。”

“嗯……你早已擁有我了。”輕輕將她拉入懷中,華雲龍在谷憶白顫抖的唇瓣和同樣顫抖的靈魂之前,獻上華雲龍的吻。融化也似的,在華雲龍的扶持下,她無力地仰躺下來。這是個象徵著開始的吻,華雲龍伸出右手,輕輕地覆上她柔軟的胸部。

 

“啊。”谷憶白渾身一顫,華雲龍的手所帶來的陌生觸感讓她驚慌,不禁掙扎著想要逃。

 

“別怕……”華雲龍再次吻住她,不再只是淺吻,在她因爲華雲龍突然增加力道的揉捏而訝然時,華雲龍的舌尖趁隙突破她緊咬的牙關,糾纏住她欲逃的舌尖,挑逗她生澀的丁香小舌,汲取她口中柔美的香甜。

“嗚……”在華雲龍半邊身體和唇舌的壓迫下,谷憶白只能不斷地以嗚咽聲表達她的不安與緊張。終於放過了她的唇,華雲龍的舌尖溜到了她小巧的耳垂兒附近,輕輕舔吻著。

 

“雲龍……雲龍啊……我……”好不容易找到機會說話,華雲龍卻突如其來地含住了她的耳垂,使她不由得輕聲驚呼:“啊。”華雲龍所帶來的感覺,都是她從未曾有過的,甚至連想像過也不曾,偏她又是那麽的敏感,在在被那充滿慾望的撫觸所牽動,而再也不可自己。華雲龍也發現到了,光是在她肌膚的輕輕撫摸就足以引起她全身的震顫,她竟是那麽的敏感。

“哦,憶白,我想讓你更快樂……”雙手在這同時,也毫不客氣的爬上了她柔嫩的雙乳上,姆指與食指交互磨擦著粉紅色的乳尖,蓓蕾的顔色開始由淺轉紅,似乎也在膨脹著。

 

突來的刺激迫使谷憶白不由自主地連連搖頭,那如同櫻桃般的小嘴夢呓似的輕喊著:“雲龍……啊……這感覺……啊……”

 

雪白柔嫩的肌膚因爲從沒有過的感覺而浮現出淡淡的粉紅色,同時滲出微微的汗粒,就好似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水晶一般。華雲龍以舌尖輕輕舔去她肌膚上的汗珠,並來回地在雙峰之間的深溝舔舐親吻著。雙手插入華雲龍散亂的黑發中,原本是試圖阻止華雲龍的行動,最後卻無力地隨著華雲龍的吻移動,從小腹開始漫延的陌生感覺讓她無比緊張:“雲龍……我……好奇怪喔……怎麽會……這樣……嗚……”

 

雙手捧起她渾圓柔軟的乳峰,華雲龍在她唇上一吻,然後是纖細的脖頸,再吻至她的鎖骨,輕輕歎道:“你好美……”華雲龍的手掌輕輕覆上她的胸前,拇指輕輕摩擦著她的蓓蕾,而華雲龍的嘴則是眷戀著另一邊的甜美,不斷地以舌尖輕舔她最敏感的乳尖。

她蓦地睜開眼睛,震驚地看到華雲龍的舌正親昵地拂拭著她的乳房,對未知事物的恐懼,使她顫抖地出聲:“啊……不……不要……這樣……”

 

可是華雲龍恍若未聞似的,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谷憶白忍不住發出蕩人的呻吟聲音,這樣細致且緩慢的折磨,簡直要將她給逼瘋。華雲龍灼熱的氣息直接噴射在她柔嫩敏感的肌膚之上,她覺得自己的全身好像都快要燃燒了起來:“好……好熱……”

 

華雲龍用各種方式不斷撩撥著谷憶白雪白乳峰上粉紅色的蓓蕾,時而輕輕齧咬,時而以牙齒夾起再放開,直到華雲龍感覺到粉紅色的蓓蕾變得硬挺:“告訴我,憶白喜歡嗎?喜歡我……這樣嗎?”

 

“嗯……我……嗚……”她潔白細致的面容因華雲龍而泛紅,那半開半阖的粉紅小嘴,只能無意識地不停發出哀求似的呻吟聲。

華雲龍早已經腫漲得難受了,但是他仍然繼續著挑逗谷憶白的行動,他想要讓她體會性愛的完美高潮:“還沒……還沒呢……”

 

華雲龍的手繼續探索,輕輕地滑過她敏感的雙峰,然後往下移動,愛撫她平坦的小腹。華雲龍手像是帶有神奇的魔力,輕易地就能讓她發出呻吟,所引發難耐的熱潮迫使她輕輕搖頭。華雲龍繼續揉捏著她的小腹,然後,華雲龍的手更往下移,開始撫摸谷憶白滑嫩的大腿內側,修長的手指緩緩地碰觸到她雙腿交會的部位,令她震驚地發出破碎的嘤咛,甚至本能地夾緊雙腿:“呀……不……喔……那兒……不行……”

谷憶白吹彈可破的細嫩大腿被往旁輕輕的一攬,她僅僅做了些微的抵抗便放棄了,沒多久,呈現在華雲龍眼前的是一叢叢呈包圍之勢的純黑野草,和隱藏在其中秘密的花唇。

 

“好美。”隨著贊歎聲,華雲龍的眼中泛起深沈慾望之光。華雲龍在盯視著她的私處,她在華雲龍灼熱的視線下羞窘了起來,谷憶白忙要攏緊雙腿,卻教華雲龍掰得更開。

 

“不要看……那裡……”慌亂無措的水眸,瞥見華雲龍俯下頭,她來不及阻止:“啊……不要……”華雲龍的唇舌侵襲她嬌嫩柔軟的私處,令她又駭又驚。華雲龍灼熱的唇舌予取予求地任意吸吮,執拗的舌頭滑舔住那顆誘人的小核,不斷地逗弄撩撥。

“啊……”直到谷憶白的下身一陣抽搐,似乎已經達到輕微的高潮,華雲龍仍不放過她。華雲龍的唇舌狂恣地在她私處吸吮,邪惡的舌頭靈巧地舔舐她的蜜核,越來越快。

 

“不要了……”陣陣痙攣自她私處漫延開,全身竄過一陣陣趐麻的快感。但華雲龍仍執意地汲取:“喜歡嗎?”華雲龍改以兩手撩撥她私處。

 

“不要了……我……我受不了了……”放下所有矜持,谷憶白開始哀求起來。華雲龍伸手探向她的私處,開始更放恣的侵略。華雲龍用兩指挾住突起的蜜核,輕輕揉、細細撚。

“呀……”她猛地弓起身子,全身顫抖不已。

“告訴我,憶白覺得舒服嗎?”華雲龍邪惡的兩指,愈加劇烈地揉撚不停。

 

“嗯……”谷憶白無意識地應道,只覺得所有的灼熱似乎全都集中在下半身了。“好可愛……”感覺到手上源源不絕的濕意,華雲龍滿意地笑了,突地,長指探進滑潤幽穴。

 

“啊?”突如其來的入侵,使得谷憶白下意識地繃緊全身,不由自主地夾緊雙腿,無力地試圖排拒華雲龍甜蜜的撫觸,華雲龍修長的手指就這麽被卡住。

 

“憶白,別緊張。”華雲龍強忍住勃發的亢奮,低聲吐出誘哄耳語:“讓我疼你,嗯……”華雲龍俯身親吻著她的紅唇。好不容易待她放鬆之後,華雲龍才開始緩慢地推進手指,探入她緊窒的體內,緩慢的伸入、再伸入,直到她完全包裹住華雲龍修長的食指,再緩緩地抽徹,或深或淺地掏探幽穴,讓濕液泌出更多。

“呃……啊……”谷憶白狂亂地扭動身軀,似乎期待得到更多:“雲龍……”泥鳅似的長指在她體內亂竄,她禁不住擺動起臀部。華雲龍的額頭沁出絲絲汗珠,帶著魔力的手指激發出她的陣陣快感,一波波漾開的乳波挑釁華雲龍的視覺,華雲龍必須咬緊牙關才不致讓自己提早崩潰。

 

“雲龍……可……可不可以……快一點……”體內的熱潮懸在爆破邊緣,她終於忍不住決定放縱自己,抛開所有,放聲嬌喘要求。華雲龍啞然失笑,爲她全然的坦白而悸動,她忠於自己的肉體,也忠於自己的慾念,絲毫沒有一絲矯揉造作,華雲龍無比心動地依她所言,更努力地點燃她毫不遮掩的熱情。

 

“啊……”下腹傳來陣陣收縮,谷憶白的雙手緊緊地撕扯床單,終將亢奮的慾望推至最高。指尖傳來一陣灼熱的感覺,華雲龍知道自己終於達成了今晚的初步目標,卻突然看見仍不斷喘息著的谷憶白落下淚來:“怎……怎麽啦?是不是我弄痛你了?”

 

她只是不停地啜泣著,一個勁兒的搖頭,令得華雲龍更加不知所措:“告訴我,是不是我哪兒做錯了?我會改的,你別哭了喔,你再哭下去的話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都是你。”谷憶白凝著淚眼瞧著華雲龍道:“你讓人家……讓人家那樣,還害人家變得那樣,說出那種……那種無恥的話來……”家教甚嚴的黃花閨女,體驗到那種從來不曾有過的無助與難堪,谷憶白微紅的臉龐哭得有如梨花帶雲龍。

原來是這麽回事,華雲龍突然拉住谷憶白的手,讓她隔著褲子碰觸華雲龍下腹的生理反應。她起初還弄不清華雲龍拉她的手去撫摸華雲龍身上的哪個部位,等到意識過來時,忙將自己的小手抽回,臉龐紅得好似夕陽的紅霞。

 

“你……怎麽可以讓我碰你那裡。”那樣結實的、跳動的肌肉觸感,讓她心頭小鹿胡亂撞個不停。俊秀的臉上帶著邪邪的笑,華雲龍欺近她的身邊,在她面前幾乎碰到她的臉的距離道:“憶白難道不喜歡,剛剛我那樣做時的感覺嗎?”

靜了半晌,谷憶白突然拉起被單,將羞紅的俏臉隱藏其中:“就是這樣才會覺得難堪嘛。”

 

“憶白喜歡我嗎?”她點點頭。

 

“憶白討厭我碰你嗎?”紅著臉,她搖搖頭。

 

“這里有別人嗎?沒有啦,你別那麽緊張嘛。”華雲龍雙手捧起她如畫般美麗的臉龐,深情地送上一吻:“只有我們的時候,還管別人定下的那些規則做甚麽呢?再說,我們是兩情……相悅?”

 

看到谷憶白點點頭華雲龍才繼續道:“這又不是甚麽壞事,盡情的享受彼此有甚麽不對呢?”雙手按著她的雙肩,輕輕地將她推倒,華雲龍欺身靠近,放肆恣意地一挑眉:“今夜……是屬於我們的。”

看著華雲龍脫下身上最後的遮蔽物,谷憶白雙手十指遮住臉龐,卻還是從指縫間偷偷地窺視。華雲龍知道她在偷看,故做嬌羞狀地側身遮住重要部位,微笑著責備道:“哎呀,討厭,憶白偷看人家……”

 

“誰……誰偷看你了……少臭美……”谷憶白紅通通的臉泄露了她的秘密,華雲龍餓虎撲羊般躍上床,在她耳邊道:“真的不要看?可是我想讓你看耶,這樣才公平嘛,畢竟我看過你了……”

 

“雲龍……嗚……”重重吻了她一下,刻意讓唇分時發出「啵」響亮的聲音,直把她嚇了一跳。

“憶白……真的可以嗎……”雙手拉扯著華雲龍的黑發,將華雲龍拉近到自己的面前,谷憶白顫抖的聲音訴說著她早已做好的決定:“別再讓我等……我已經等得夠久了……”主動封上櫻唇,丁香小舌以不純熟的生澀技巧挑逗著華雲龍,她要追求自己想要的。

 

舌尖劃過她的貝齒,引起她陣陣輕顫,華雲龍也放下心中的挂念,回應她如此真誠的渴望。華雲龍沈下腰部,火熱硬挺的下體抵住她的小腹,令她的身體猛然輕顫:“啊……”

將自己的身體慢慢下移,華雲龍的唇一寸寸吻遍了心愛人兒白玉般的肌膚,撩起佳人未曾嘗過的慾火焚身的滋味。手指輕輕撫過她下體柔軟的毛發,微微地抖動著,挑逗著隱藏在其中的秘密花唇。谷憶白不斷左右地搖頭,這些微的動作所帶來的強烈震撼讓她無法自制:“呃……啊……”

 

從那完美圓弧的下緣往上圈起,華雲龍的左手揉搓著她白嫩性感的乳房,牙齒鉗子般齧咬著峰頂那已然挺立的粉紅蓓蕾,間中再以舌尖輕柔地舔吻玩弄。

 

“嗯……嗯……”在華雲龍有預謀的撩撥之下,谷憶白情不自禁地扭動嬌軀,像是條美麗的白蛇,忘情地在柔軟的被褥里蠕動。

突然間,谷憶白發覺到有一個灼熱的物體輕觸著自己的私處,在花瓣之間輕輕遊移著,卻絕不是手指:“雲龍……雲龍……”雙手分開她不自覺並攏的雙膝,華雲龍撐著她的膝蓋,跪坐在床上:“真的可以嗎?我……真的要給我嗎……”

 

“笨蛋……我……我真的……不能再等了……”谷憶白的聲音漸漸變小,臉頰卻越來越紅,羞得以床單遮住了頭臉。

 

“會有些痛……忍著點……”扶著自己硬挺的下體,華雲龍持住先端慢慢挺進谷憶白柔嫩的花唇。

“嗚……”用力皺緊雙眉,用力抓住床單,谷憶白全身都因爲緊張而繃得緊緊的。

 

“放輕松……憶白……讓我愛你……”華雲龍雙手再次攀上她的雙峰,緩緩地揉搓著,試著緩和她的緊張。身體遭受異物侵入的感覺讓谷憶白害怕,使她堅定的決心也開始動搖:“雲龍……我……啊……啊……”

 

華雲龍在她分神說話的瞬間,用力挺身,一口氣貫穿了她。谷憶白強烈地感覺到華雲龍的進入,訝異地擡起下巴,秀眉緊蹙,咬緊牙關忍住那瞬間撕裂的痛楚,急促地呼吸著。停止了一切的動作,華雲龍等待著她適應他在她體內的感覺。

細小的肩膀仍舊急促地上下起伏,谷憶白因痛楚而緊皺的眉頭卻漸漸松開,感受到華雲龍在體內的輕微脈動,痛楚慢慢被一種從未曾有過的快感所取代。華雲龍開始緩慢的律動,一進一出之間,華雲龍發覺她已經懂得享受這動作所帶來的愉悅,於是漸漸加速,給予她更多。

 

谷憶白半閉著眼睛,那種酥麻、悸動的感覺,隨著華雲龍的律動逐漸地愈來愈來強烈,身體不自主的分泌出更多的液體,且無規律的不安扭動著。華雲龍那慢速的律動讓她幾乎無法忍受,她咬住自己屈起的食指,以防自己尖叫出聲:“嗯……哼……嗯……”

華雲龍拉開她的手指,將自己的食指伸入她的唇間:“別咬自己……”

 

谷憶白因爲害怕傷到華雲龍的手,而再也不能忍住自己發出既像抗議、又像央求的輕叫聲:“唔……唔……”華雲龍的食指在她口中撩撥著她的舌,她想阻止華雲龍,卻找不到自己的聲音制止,也尋不著力氣抵抗,只能任華雲龍爲所欲爲。

 

華雲龍突然擡起她的一條腿,臂彎頂著她的膝彎,開始更強烈的沖刺。華雲龍將火熱的下體自她的幽穴里抽回一半,隨即迅速沒入,讓兩人的身體幾乎完全密合。谷憶白渾身一震,被那強烈的快感所震懾,燎燒而起的慾火使她難受得直想掙脫,但也希望汲取更多:“啊……啊……”

 

華雲龍一次次的律動,漸漸將她推向情慾的頂峰,華雲龍低頭在她耳邊細語:“告訴我……憶白……喜歡嗎……”

他又這樣了,谷憶白賭氣地閉上眼睛,倔強地決定不再發出聲音。微揚的嘴角逸出輕笑,華雲龍下身開始強而有力的抽動,每一下都深深的抵在谷憶白身體的最深處。愉悅感彷佛永無止境地不斷加強,谷憶白難耐地搖著頭,卻還是堅決地不讓華雲龍聽見她的一絲呻吟。

 

放下谷憶白高擡的修長玉腿,華雲龍俯身愛憐地輕吻著她滿是細細汗珠的胸部,喃喃道:“哦,可愛的憶白,你真是太可愛了……”谷憶白被華雲龍有力的雙手緊抱在懷里,感受到華雲龍在體內灼熱的律動,激烈的情慾狂潮一波波向她襲來。

在毫無預警之下,谷憶白腦海瞬間變得一片空白,而身體則似遭雷擊般痙攣戰栗。一陣不可抑制的抽搐,她的手指掐進華雲龍的背部,腳趾用力地彎曲,忘情地揚聲高叫:“啊……啊啊……嗯……嗯……啊……啊……啊……”

 

華雲龍感覺緊緊包圍著他的幽穴,不斷湧出溫熱的津液,柔嫩的內壁也因爲達到高潮,而強烈地收縮痙攣著,讓他也感到無比的興奮,幾乎忍耐不住。不過,他並不打算就此結束。雙手覆住谷憶白柔軟有彈性的玉乳,逗弄著粉紅的頂端,感受她在他的指尖下變得硬挺而顫抖:“告訴我,憶白……喜歡嗎?”

 

高潮剛過,她的身體變得更加敏感,華雲龍只要一個小小動作,便能帶給她莫大的歡愉:“人……人家才不說呢……啊……”

這變相的回答已足夠讓華雲龍滿意,華雲龍猛地吻住她的唇,讓每一次的進入都更加激烈,帶領她攀登另一次的高峰。激烈的律動讓兩人的結合處隱約傳來撩人的聲音,加上兩人的急促氣息和肉體相互拍擊的聲音,頓時整個小小臥房都是令人魂爲之銷的媚惑之音。華雲龍忘情地沈浸於撩人的旋律之中,將自己的動作不斷地加快再加快:“喔……憶白……我……我快……”

“啊……雲龍……我喜歡……好喜歡……啊……啊……啊……”在谷憶白達到不知第幾次的高潮的同時,華雲龍滿溢的情意也劇烈地爆發,將灼燙的熱液射進她的柔穴深處……

 

 

谷憶白枕在華雲龍的右手上,半邊身子倚在華雲龍的身邊,悠閑地躺臥休息。經過方才連續數個時辰的歡愛,她已經記不清華雲龍到底佔有了她幾次,只覺得全身都酸疼不已。看著谷憶白全身虛軟地躺靠在自己的身上,眼底是一種滿足過後的慵懶,冷豔中帶有誘人的媚態,華雲龍只覺得原本疲憊不堪的下半身似乎又蠢蠢欲動了:“憶白,你最好躺過去一點,還有,可不可以別用那種眼光看我……”

 

“怎麽了?我壓痛你了嗎?”華雲龍拉開遮蓋著兩人的被子,苦笑道:“我怕他好像又要「生氣」了……”

“啊。”不由得一聲輕呼,難道他的精力是無窮盡的嗎?怎麽一下子又變這麽大了?看到谷憶白微露懼意的雙眼直盯著自己的那兒,華雲龍摟著她的手緊了一緊,體貼地柔聲道:“今晚我不會再碰你了,所以,別擔心了。”

 

“不,我沒關系的,如果你真的還想要的話……”雖然這麽說了,可是她眼裡的懼意可一點都沒有減少。微微一笑,華雲龍趁她不注意時親膩地偷偷捏了她小巧的乳尖一下,引起她一陣驚訝的顫栗,笑嘻嘻道:“真的沒關系嗎?”

峰巒起伏賽雪欺霜的完美玉體,成一個大字形仰躺在床上,谷憶白閉目咬牙的模樣兒,就像是個即將赴刑的犯人,在華雲龍的眼裡簡直可愛到了極點:“我……我沒關系的……你……你來吧……”

 

不可否認的,華雲龍的身體渴望著她,但是此刻的華雲龍心中滿溢著暖暖的愛意,能夠得到如此毫無保留的垂青,夫複何求?華雲龍情願享受這有些痛苦卻十分甜蜜的折磨:“憶白,你這樣子……好好笑喔……”

 

谷憶白這才發現華雲龍調笑的目光,羞赧地縮起身子,躲到華雲龍的懷里:“你……最討厭了啦……”沒有再說話,華雲龍摟著懷中的她,兩人靜靜的享受著恬靜的夜色。

 

美人恩重,華雲龍憐愛地理著她淩亂的發絲,慢慢地看著她沈入夢鄉。親吻了她一下,然後才悄然起身,去赴「九曲神君」之約。

 

《大俠魂》之第十九章 冷豔烈花心意何

第十九章 冷豔烈花心意何

 

當華雲龍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天已大亮,蔡薇薇和環兒都已經不在了,於是起身穿衣。見榻沿有個楠木大椅,隨手扯了過來,盤膝練功。他先練了一會華門心法,再將「無極定衡心法」練了二遍。練完心中忖道:“元清大師說我能將這心法練至無上境地,究竟是什麽法子?”想了一想,不得要領。

 

他童心忽起,竟想看看如果我練華門心法與「無極定衡心法」究竟有什麽情形?他是少年心性,想起就做,竟不顧那莫測後果。要知一心兩用,猶能導致正氣岔道,走火入魔,他居然異想天開,想把兩種心法,像幼時攪拌水和泥,塑成各式泥人、泥物般並用。這後果,好則罷了,不好,走火入魔,半身不遂是小事,真氣亂竄,經脈異道,神志狂亂,也是常見的,再不幸,那是死了。

 

而這好與壞,並非一半一半,而是九十九與一之比,除非徼天之幸,不然休想活命。故每一位高人,無論他如何怪僻,也不敢把命開玩笑地送去。更何況這華門心法與「無極定衡心法」,一見便可知是互走極端的兩種至高心法,無論武學如何高深的人,也無法找出這兩種心法有絲毫溶洽的地方。

華雲龍雖知此事危險,只是一來他生性便愛冒險,二來也是未能深知危險究竟有多大,故好奇心起,便不顧一切的做去。剛開始,他因爲深谙華門心法,一運起來便不知其他,未能並運。其後,他略爲留心了些,居然將「無極定衡心法」也同時運起。

刹那,那一正一逆兩股其氣,竟然同在經脈中鬥起來,他越欲靜止,越是錯亂,雖知不妙,可是那兩股真氣竟已不受他指揮,如錢塘怒潮,萬馬奔騰,不可遏止。他就在這不到盞茶時光中,已是面色通紅,大汗淋滴,有如從水中撈起一般。華雲龍暗歎一聲道:“罷了。”淡淡處之,不再對身中真氣加以控禦。忽然腦中如受雷擊,「轟」的一聲,他已暈厥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悠然轉醒,恍疑似夢,略一凝思,方憶起方才之事,心中一震,暗感兩世爲人,大呼「僥幸」不已。卻覺體內清靈一片,智珠活潑,朗朗欲躍,細察脈中真氣,不禁一陣茫然,莫審禍福。原來他竟覺脈中真氣逆中含正,正中含逆,亦正亦逆。非正非逆,竟連他也摸不清這是怎麽回事?只是真氣蓬勃,自運自行,似又不見什麽禍害。

他這次不敢冒失了,欲待請教元清大師再言其他。這分明是功力精進之證,只是他論輕佻,那是輕佻極了,論穩健,也是異常穩健,華天虹諄諄訓子,謂天之降鍋,必先以微福驕之,天之賜福,必先以微禍試之,他深凜於心,故不敢便以爲是。正自沈吟間,忽聽門口傳來一絲輕微聲息,他朗聲喝道:“誰?”

門一開,香風隨著紅影飄入,銀鈴似的聲音道:“龍哥好壞,嚇了我一跳。”

華雲龍微微一笑道:“誰叫你像搗蛋鬼。”卻見蔡薇薇已換了紅色衫裙,更顯得豔光四射,灼若朝霞。

她爍然一笑,道:“怎麽?龍哥不認識我了。”

華雲龍目不轉睛地望著她,歎道:“的確不認識了。”頓了一頓道:“每當薇妹換了一件衣裳,我就幾乎認不出薇妹。”

蔡薇薇嗔道:“難道你只認衣裳不認人?”

華雲龍搖頭不叠,道:“非也非也,薇妹換一件衣裳,則那風采姿容,又見一番精神,偏又每一種都令天下粉黛失色,我從不信天底下居然有此美人,自然要懷疑是不是我的薇妹羅。”他風流不羁,無論是真是假,那甜言蜜語,總是層出不窮。

蔡薇薇芳心竅喜,口中卻道:“哼,花言巧語。”頓了一頓,又道:“起來進午餐了,你難道還想練?”

華雲龍道:“我倒有這意思,薇妹如亦不餓,可否將「四象化形掌」的口訣先告訴我?”

蔡薇薇卻不願他廢寢忘食的苦練,道:“你想餓死,我還不想陪你挨餓。”見他還坐著不動,上前一把拖住,嗔聲道:“還不來。”

華雲龍莫奈何,道:“好,好,去吃去吃。”

 

 

 

這頓午餐,就在這座獨院中小廳內進,小婢環兒一旁待候,僅他們二人在席,但菜肴豐盛精美,十個人也吃不完。看見環兒一臉羞喜的模樣,華雲龍不禁心癢癢,柔聲問道:“環兒,還痛麽?”

 

環兒羞紅著臉道:“還有些痛,公子不用擔心,過兩天就好了。”

 

華雲龍笑著道:“快活麽?”

 

環兒嬌羞地點點頭,輕聲道:“快活死了。”

 

蔡薇薇嬌笑著道:“龍哥,你這是多此一問,不過呀……”突然紅著臉,說不下去。

 

華雲龍奇道:“不過什麽?”

 

蔡薇薇低聲嬌羞地道:“不過龍哥似乎越來越厲害,我越來越感覺招架不住,看來該多給你找些人,否則我非死在你手上不可。”

 

華雲龍低聲笑道:“不是死在我手上,是死在……”說著,指了指褲子上撐起的小「帳篷」。

 

環兒和蔡薇薇二女臉羞得通紅,蔡薇薇嬌嗔道:“龍哥,你不要一大早就挑逗人家啊,人家現在還渾身酸軟呢。”

 

華雲龍哈哈一笑道:“好了,不逗你們了。薇薇,告訴我「四象化形掌」口訣吧。”蔡薇薇不忍過拂其意,當下說了。

那「四象化形掌」共有八式,取義四象八卦,式中含式,相推互衍,變化萬千,華雲龍但覺「蚩尤七解」雖然詭異毒辣,銳不可當,卻是不及「四象化形掌」氣勢磅礴,奧妙絕倫,果然不愧武聖雲震的遺傳絕學。那「四象化形掌」,口訣極簡,僅不過百字而已,其玄奧之處,不在當年華天虹獲得「劍經補遺」之下。

華雲龍邊吃邊想訣中精義,忽然靈光一閃,手中箸本是挾向一盤鲈魚的,卻頓在半空中,久久不語。環兒在旁,不禁羅袖掩口,吃吃而笑。蔡薇薇雖覺好笑,卻知這正是他武功突發猛進的時機,瞪了環兒一眼,阻她發笑。忽聽華雲龍道:“薇妹,接我一掌。”手中牙箸一放,右掌似屈還伸,中指獨挺,霍然一掌攻向蔡薇薇,正是那招「變動不居」。

蔡薇薇駭然一震,也回敬一招「變動不居」迎上前去,叫道:“我不信你比我聰明那麽多。”華雲龍這一掌縱然已窺其神髓,怎能與蔡薇薇十年以上苦練相比。

只是兩掌一接,蔡薇薇卻吃了苦頭,皓腕如折,嬌軀一仰,幾乎連人帶椅摔倒。原來蔡薇薇熟知華雲龍的功力,故掌中貫足同等功力,不意華雲龍功力大增,一接之下,雖知不妙,卻已不及再貫真力。她滿面嬌嗔,拂袖而起道:“好啊,你藏私。”卻見華雲龍一掌之後,又複跌入沈思,但見他劍眉時蹙,忽又開展,竟不知她在說話。

蔡薇薇雖恨不得咬他一口,卻也不敢誤他武功進展,悶然坐下,只聽旁邊吃吃連聲嬌笑。她氣無可出,這下可有對象了,目一瞪,怒道:“你笑,有什麽好笑的?快滾出去,滾的遠遠的。”

環兒與琪兒都是與她自幼一起的,對她性情早已熟稔,聞言並不懼怕,道:“是,姑娘。”

才到廳口,卻聽蔡薇薇道:“你回來,急什麽?怕我吃了你?”

環兒又笑著走回來,蔡薇薇又素手一揮,道:“滾了,我看見你就討厭。”環兒噗哧一笑,跑出廳外。

好半晌,才見華雲龍吐出一口氣,道:“原來如此。”

蔡薇薇歡聲道:“龍哥,你參透多少了?”她方才望了華雲龍半晌,只感覺華雲龍文采風流,穎悟過人,滿心愛意,那怨意早不知那裡去了。突覺不能太便宜華雲龍,不待華雲龍答話,道:“接招。”素手一揚,又是「變動不居」。

華雲龍朗然一笑,也以「變動不居」一招迎上,道:“來得好。”

兩掌相接,蔡薇薇這次有備,自是紋風不動,她想讓華雲龍吃些苦頭,用足了八成真力。讵料,兩掌一接,華雲龍掌上其力怪異無比,竟將她真力旁引,他是穩若泰山。她驚異萬分,道:“龍哥,難道你已經取下「瑤池丹」?功力怎麽增進如此之多?那真力尤其古怪。”

華雲龍道:“這倒沒有。”略整思緒,將剛才華門心法與「無極定衡心法」並運的效果說來,蔡薇薇代他雀躍不已。華雲龍笑道:“薇妹,是禍是福,猶且難知,假若中虺毒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則這當說塞翁得馬,焉知非禍了。”

蔡薇薇道:“吠,你少說幾句喪氣話好不好?”

兩人又談到酉牌時分,赴梅素若之約的事。華雲龍以爲既已言明單人赴約,且他功力大增,諒梅素若已非敵手,就由他一人赴約也罷。蔡薇薇卻堅持非二人同去不可,說是九陰教高手如雲,又是不擇手段的邪教,群起圍攻,華雲龍功力再高,也招架不住。

爭論半天,才決定由華雲龍明著赴約,蔡薇薇暗中跟隨。這一頓,直吃了大半個時辰始畢。餐畢,又討論了一陣「四象化形掌」,華雲龍進境之快且不說,那真力之古怪,更令蔡薇薇驚異不已。問他如何運用,連華雲龍自己也不明白,只覺不由自主的就施展出來了。

 

看看申時將盡,紅日西斜,兩人始動身前往。蔡薇薇慮及暗中跟隨,紅色實太奪目,又換上白色衫裙。華雲龍佩劍執扇,一副貴公子的模樣,那摺扇自家中攜來的,早巳失落,這柄是蔡薇薇贈他的。

 

 

由金陵世家至鍾山西麓,在他腳程之下,頃刻即至。離那座氣象宏偉的宅第猶遠,莊門一開,只見那身材矮小的引薦堂主申省三,領了一批九陰教徒,迎了出來。華雲龍反而放慢腳步,摺扇輕搖,走向莊門,那像赴生死之約,倒似參加知友之宴。待他走近,申省三早已不耐,勉強一抱拳,道:“華公子果是信人,敝教主有請。”

龍華雲摺扇一收,道:“你家教主何在,爲何不親自迎接?”

申省三陰笑道:“華公子能否代表令尊?”言下之意,是華雲龍不配梅素若親自迎接。

華雲龍摺扇一張,扇了兩扇,道:“話不是這麽說法……”

申省三早已不耐,道:“華公子有何見教?”

華雲龍暗笑他太沈不住氣了,益發從容,道:“華某與貴教主也算朋友了,瞧在朋友之情的份上,也該親身出迎才是,難道如今尊榮,便看不起昔日朋友了?”他順口胡谄,用意在牽住莊中人注意,好讓蔡薇薇混入。

申省三冷冷地道:“如此說來,華公子是非教主出迎,不肯入莊?”

華雲龍搖頭道:“不然,貴教主如今終究是一教之主了,這架子倒也不可不擺。”摺扇輕搖,當先走去。

申省三啼笑皆非,連忙追上,道:“在下帶路。”他雖恨華雲龍入骨,可是見他輕袍緩帶,摺扇佩劍,那雍容風度,也不由心中暗贊道:“不愧天子劍之子。”

來至上次所見的美輪美奂、金碧耀煌的敞廳前,卻見那美豔如仙的梅素若,手執鬼頭杖,階下相迎,隨后是刑名殿主厲九疑,司理堂主葛天都,傳道堂主樊彤。華雲龍見梅素若肯降階相迎,倒是一怔,據他猜想,梅素若很可能傲不爲禮,企圖折辱他一番。心念一轉,上前齊額一禮,道:“華雲龍拜見來遲,梅教主海涵則個。”

梅素若持杖還禮,漠然道:“梅素若有失遠迎,華公子海涵一二。”華雲龍見她語聲雖冷,卻沒有什麽殺機,心中暗感困惑,她與昨夜並不相同。

入廳分賓主坐下,華雲龍見廳中僅有一席,那酒菜的豐美不說,盞碟銀制,特別精緻,不亞王侯,席邊三婢侍立,卻是梅素若貼身愛婢小玫、小娟、小蘋。雖日猶未沒,而八角宮燈,已燃點著。席中梅素若雖未殷殷勸酒,卻也無唇槍舌劍,火辣辣的情形,變成只聞杯盞碰擊聲,未聞人語,倒似家人聚食,無話可談似的。

華雲龍大感意外,忖道:“我就看你這丫頭搗什麽蛋?”沈住氣,靜以觀變。他自恃百毒不侵,垣然吃喝。

酒過二巡,菜也上了三道,梅素若忽道:“華公子可是想知江南儒醫下落?”

華雲龍心道:“你明知故問。”口中卻道:“在下懇請梅教主指示我余伯父下落。”

梅素若冷笑道:“你以爲本座會說?”

華雲龍暗道:“來了。”含笑道:“在下原未抱有太大希望。”

梅素若微微一怔,道:“那你來此何爲?”

華雲龍不答反問,道:“在下敢問梅教主一句,玄冥教與貴教結爲盟友,玄冥教所作所爲,教主果然皆知麽?在下余伯父,玄冥教似是極爲重視,教主果然知道他老人家下落麽?”梅素若冷然一笑,並未作答,龍華雲又道:“以在下猜測,教主恐未必知道。”

梅素若緩緩地道:“且不問本座知曉與否,你既以爲本座未必知道,又何苦來此?”

華雲龍含笑道:“無他,爲一信字而已。”

梅素若玉面一片譏曬之色,道:“哦,信字對你如此重要?”

華雲龍心中忖道:“這丫頭口風好緊,意向莫測,倒不可小看了。”心中暗籌對策,口中道:“梅教主當知自古皆有死,民無信不立。”

梅素若輕笑一聲,道:“大概華公子還自恃武功高絕罷?”美眸一瞥厲九疑等四人,道:“不知華公子以爲本教在座五人功力怎樣?”

華雲龍道:“無一不是絕頂高手。”

梅素若本來冷若冰霜的玉面,竟然如春風桃李般,綻出了笑容,那份豔麓,令華雲龍目爲之眩,只是心中更是警惕大起。但聽梅素若道:“不知本座與在席四位,一起向公子出手,公子逃得了麽?”

華雲龍大感駭然,外表卻從容一張摺扇,笑道:“教主真會開玩笑。”要知這席上人雖少,卻等於九陰教精華在此,真要齊向華雲龍出手,華雲龍自審雖武功大進,也難倖免。

梅素若吟吟一笑道:“華公子真以爲本座是說著玩的麽?”

 

她一反平日冷若冰霜之態,華雲龍更驚疑不定,饒他聰明機智,竟也估不出她葫蘆中賣什麽藥。俊目一閃,打量了葛天都等四人,見他們都面色冷漠,看不出什麽聯兆。略一沈吟,他淡淡一笑,道:“教主玄機,恕華雲龍愚蠢,莫能揣測。”

梅素若玉面忽又森冷一片,華雲龍以爲即欲出手,心如緊弦,巳準備先向她全力攻擊。讵料,梅素若美眸忽一瞥厲九疑,那目光好難領會,善惡難度。厲九疑忽然長身而起,向梅素若躬身道:“屬下現有急事,及待辦理,請教主容屬下中途退席。”

梅素若漠然道:“厲殿主請便。”

厲九疑居然也朝華雲龍拱拱手,道:“厲某無狀,華公子恕罪。”

華雲龍連忙起身還禮,道:“厲段主調兵遣將,想必大費心力。”他以爲曆九疑必是去率領九陰教徒,防他逃離,故不覺出言譏讪。卻見厲九疑淡淡一笑,退出廳外。華雲龍暗暗忖道:“薇妹不知躲在何處?”

又過片刻,傳道堂主樊彤又起身告罪退出,不及一刻,司理堂主葛天都,引薦堂主申省三陸續告退,廳中除了斟酒的三個小婢,竟只剩華雲龍與梅素若二人。這局勢大出華雲龍意料之外,饒他聰明穎悟,也不知梅素若究竟存了什麽主意,只聽梅素若銀鈴般而又冷若冰霜的聲音道:“華公子於此有何感覺?”

華雲龍心道:“這丫頭真可謂喜怒莫測了。”吟吟一笑,摺扇輕搖,道:“在下以爲這情形非常友好。”摺扇一收,又道:“如能談談心,那當然最好,梅姑娘以爲是麽?”他又改口稱梅素若爲姑娘,俊目注視住她冷豔的花容上,想看出她的意向如何?

只見梅素若不羞不惱,若未聞他之所言,頓了良久,方始淡淡地道:“你剛才在莊外曾說,本座是你朋友,難道你不再與九陰教爲敵了?”

華雲龍忖道:“原來她剛才隱身一旁。”沈吟片刻,正色道:“在下有幾句不中聽的話,不知梅姑娘可否……”

小玫侍立於梅素若身後,忽然道:“既然不中聽,不必說了,免得我家姑娘生氣。”

梅素若美眸回瞪她一眼,又面對華雲龍道:“你說,本座聽著。”

華雲龍淡淡一笑,道:“九陰教如能改邪歸正………”

梅素若不待他說完,冷笑一聲,道:“本教那裡邪了?何需改正?這且不說,依你之言,整個武林,分明由你們華家獨霸。”

華雲龍劍眉一蹙,道:“梅姑娘此話怎講?”

梅素若冷笑道:“俠義道由你們華家爲尊,改邪歸正,難道還有什麽更好的解釋?”

華雲龍敞聲一笑道:“姑娘此言差矣,俠義道的人,以義相交,誰也不在誰的上面,何來稱尊之說?況家父亦無爭霸江湖之心。”

梅素若道:“那好極了,本教就改邪歸正,俠義道由本教爲首如何?”

她改稱尊爲「爲首」,華雲龍倒也不能否認,微微一笑,肅容道:“如果梅姑娘真能爲蒼生造福,則依梅姑娘所言,亦無不可。”

梅素若冷笑道:“你說的好不輕松,難道你能代表令尊及整個俠義道麽?”

華雲龍淡然一笑,道:“梅姑娘,我華雲龍雖是華家子弟,論武功,論名望,不值一道,論人品,更是輕佻還薄,大爲尊長诟病。”

 

梅素若玉面一片譏哂之色,道:“你憑什麽如此認定?”

華雲龍淡然道:“人心公則一,私則萬殊,在下就憑這一點而已。”他雖淡淡說來,那浩然之氣,卻沛然不可禦。

梅素若好似挨了一棒,冷豔的面上,一片茫然,要知她受養於邪教中,那九陰教主縱是愛她,所諄諄訓示的,無非陰謀詭計,至如誠以待人,在九陰教看來,那根本是狗屁不通,自尋死路的話,那裡會教她,只是先天良知,終不可掩,致令她勞心雜念紛然,一時竟失了主張。

只覺得華雲龍雖有輕佻之態,而光明宏偉的胸襟,依然不損,邪不勝正,她雖爲一教之主,自愧弗如之心,油然興起,卻爲了她那孤傲性情,隨又芳心暗惱,心道:“姓華的又有什麽了不起。”定了定神,道:“此事口說無憑,不談也罷。”

華雲龍暗自皺眉道:“看來這丫頭耳濡目染,執迷已深,再難回頭了。”想到終究要與如此絕代紅顔,兵戎相見,這可是彌足遺憾的事,不禁深深一歎。

梅素若見狀道:“你長籲短歎,可是怕了?”

華雲龍朗然一笑,道:“華家子弟,還不知畏懼是何物。”頓了一頓,懇然道:“不管梅姑娘如何?但如今在此廳中,不知可否暫捐前嫌,飲酒清談?”梅素若聞言之後,默然半晌,突然將面前銀杯,朝華雲龍遙遙一舉,輕呷一口,重又放下。

華雲龍忖道:“她口雖不言,這是應允之意了。”也急忙舉杯一禮,卻一口飲盡。梅素若道:“小娟,替華公子添酒。”

小娟應了一聲,執壺爲他斟滿,趁機低低在他耳畔笑道:“上次你想喝一杯白水都不成,這一次可高興了吧?不但美酒佳肴,姑娘還親自陪你。”

她語聲雖低,梅素若功力高強,如何瞞得,玉面一沈,道:“沒規矩,想挨打麽?”

小娟香舌一吐,連忙住口,華雲龍笑道:“令婢聰慧可人,這樣子一無隔閡,有同家人,最好不過。”

梅素若忽然冷聲道:“你此言可是真心話?”

華雲龍暗道:“難道這一句話,又惹起她怒火了?”笑容不改,道:“焉能有假。”

梅素若凝目望去,見他面上款然一片,且逞迫切之色,心中暗暗歎道:“我既承恩師衣缽,此生是無法與華家化敵爲友了,唉,我……也罷。”心念一決,忽然燦然一笑,道:“既然你這般說,則這些丫頭們放肆起來,可別怪我沒管教好。”

她不自稱「本座」,顯然是撇開了九陰教主身份,僅以自身與華雲龍相交,這一點,華雲龍倒是明白。只是他又沈醉於梅素若巧笑之下,除了呆目注視,再也不知其他。但覺梅素若平日冷若冰霜,這一笑,直如冰山凍解,大地回春,百花怒放,朝霞耀彩,豔麗不可逼視,與方才那種飄忽的冷笑,那自是不可同日而語了。梅素若本就明豔絕世,除了蔡薇薇外,天下再無一堪與相較之女,尤其她素日冷峻,像這種巧笑倩盼的情形,更是絕無僅有,難怪華雲龍要目不轉睛,生怕失去了這一番福了,連本擬送入口中的杯酒,也忘了飲下。

梅素若紋風不動,任他注視,道:“假如我現在向你出手,只怕你死了還做糊塗鬼。”

華雲龍舉杯一飲而盡,笑道:“你可知道,我平日以爲死當如何,才切合我華雲龍的性情?”他也將姑娘、在下之稱省了。

梅素若黛眉一蹩,道:“好好的何必談起這喪氣事來了。”

 

華雲龍心道:“你日前還想取我之命,現在卻作此言,真是不可思議。”微笑不語。

梅素若見他待答,想了一想,道:“你們男子漢,大丈夫,講究的是壯烈犧牲,馬革裹屍還,想必是你所望的了?”

華雲龍莞爾一笑,道:“不是,馬革裹屍,壯則壯矣,仍不切合我。”

梅素若笑道:“那是壽終正寢,死於床上?”

華雲龍搖頭道:“這又太平淡了。”

梅素若嗔道:“這也不是,那也不是,我懶得猜了。”

華雲龍朗然一笑,其實梅素若已知他是說死在她手中的死法,是他最願意的。他們這時言笑宴宴,由廳外看來,廳中一男一女,把盞勸酒,男的貌賽潘安,俊美無俦,女的容逾西子,嬌媚俏麗,分明一對情侶,那似生死仇敵了。

梅素若的三名婢女,更是心中糊塗,暗道:“姑娘平日對人,都是冷冰冰的,這華雲龍究竟是敵是友,姑娘爲什麽對他如此好?是了,看來準是最好的朋友。”

面對佳人,口飲醇酒,華雲龍早已醺醺欲醉,突然,他想起蔡薇薇,忖道:“薇妹不知躲在那裡,見此情形,她會不會不悅?”不覺向廳外望去,但見夜幕早已悄然下降,廳外昏黑一片,廳中卻宮燈輝煌,流蘇映彩,假如蔡薇薇就在外面,很容易見到廳中情形。

梅素若見他忽然停杯四望,也自按杯,道:“你有什麽急事,這般慌慌張張的?”

華雲龍隨口道:“有一位長輩約我亥時相見,地點就在金陵,時間尚早,還是飲酒吧。”

梅素若哦了一聲,也不追問,道:“聽說令堂當年有武林第一美人之稱……”

她意猶未盡地停口,華雲龍一怔望去,卻見她似是極少飲酒,開席迄今,也不過喝了兩三杯,雖功力深厚,卻也蓮臉生暈,倍添豔色,華雲龍暗暗想道:“而今這般融洽,片刻后又需翻臉動手,唉,這未免……”心頭一煩,仰面盡杯,小娟連忙替他注滿了酒,他抛去思慮又道:“家母常言,女子重在德行,至於容貌,乃其餘事,不足斤斤計較。”

梅素若莞爾一笑,道:“令堂當年至情至性的事迹,我是敬慕已久。”其實,白氏夫人而今雖溫良有加,當年未遇華天虹前,乖張狠辣,戀上華天虹后,始行改去,此事華雲龍不太清楚,梅素若卻是明白,只是此時此境,她當然不會對華雲龍之言,加以批駁。頓了一頓,又道:“你身畔那位蔡家妹妹,德行自是勝我百倍,論容貌,也是勝我多多。”

小蘋因方才小玫、小娟都曾開口,也不甘寂寞,道:“姑娘是天下第一美人,哪家丫頭,敢與姑娘比?”

華雲龍見梅素若玉面一沈,似將喝斥,他對這幾名靈慧小婢,也異常喜愛,忙道:“你不是曾說像家人般相處,則她們所說,我不見怪,也就是了。”

梅素若面容一松,道:“唉,我自幼孤僻,並無朋友,稍可相語的,只有這幾個丫頭,以致養成她們沒規矩的樣子,你可別見笑才好。”她此刻真的將華雲龍視做知心之友,否則以她孤傲性情,如何肯說這等話。

華雲龍心忖:“她以真心待我,我卻猶留三分,豈不可愧?”想要勸慰兩句,梅素若又搶先道:“你也不必勸,你所勸的,我未必能採納,也未必喜歡。”悠然一歎,玉容大有淒然之色。

華雲龍知道相勸無益,心念一轉,執杯笑道:“空谷幽蘭,獨吐芬芳,本即不見賞於世人。”

他這幾句話深得梅素若之心,梅素若芳心甚悅,微微一笑,道:“你很會說話。”

華雲龍笑道:“你不罵我討好賣乖,佻薄可惡了?”談笑中,不覺戍時已過四刻,華雲龍念起元清大師之約,不覺望了望天色,要告辭,卻覺得盛會難再,竟略一疑遲。

梅素若見狀花容一黯,道:“唉,你要走了,此後相見,就要以死相拼了。”華雲龍本即多情種子,聞言黯然,口齒啓動,卻是說不出話來。

梅素若又道:“你不必對我手下留情,我也決不會放過半分殺你之機,到那時候,你不要怨我無情。”

小蘋插言道:“姑娘,說得好好的,怎麽又殺呀拼呀的起來了?”

華雲龍心道:“要我手下絕情,這可是萬分難辦的事。”站起身來,拱了拱手,道:“我……但覺無話可說。”語音一頓,道:“希望下次相遇,仍如今夜……”

梅素若忽然變色,截口說:“你別作夢。”羅袖一拂,立起嬌軀,竟不再說半句,已執著鬼頭杖,轉身向廳後行去。

就在這瞬間,華雲龍已見到她美眸之中,淚光浮動,知她是爲了個性高傲,不欲讓自己見到她傷心之態,故拂袖而去。其實他雖自深谙少女之心,可是少女心,海底針,他終未能把握住梅素若瞬息萬變的少女之心,扭轉乾坤,化敵爲友,致令她變色而去。

忽聽小玫叫道:“姑娘。”追了過去。

小蘋卻憤憤將酒壺向上重重一放,道:“哼,白侍候你半天,卻將我們姑娘氣成這樣。”也跑向廳后。

華雲龍方自苦笑,只聽小娟在背後道:“華公子,你留在廳中,與我家姑娘再見,就不算下次,豈不即可不必爲敵了?”

華雲龍心忖:“這丫頭言雖天真,倒是一片好心。”轉過身子,道:“我還有事要辦,不能一輩子呆在這里啊。”

小娟抿一抿嘴,道:“您不會辦完事回來麽?”華雲龍啞然失笑,伸手摸摸她秀發,大踏步走出敞廳。小娟怔了一怔,想追下去,倏又止步,改奔廳后屏門。

 

 

且說華雲龍走出敞廳,一路上雖見九陰教徒,卻未攔阻,他心中暗詫,難道今夜就讓他安安穩穩出莊。他心中警惕,卻取出摺扇,大搖大擺地走,倒似在家中一般,好不潇灑自在。將至莊門,卻見那身形瘦長的樊彤與頂門微禿的厲九疑,率了十來名九陰教徒,守在門旁,不由暗哼一聲,忖道:“今晚看來非經一場激戰,怕不能走了。”但覺這一戰已雖不懼,卻也可慮,尤其蔡薇薇迄未傳音通知,與約定不符,未免令他詫異。

轉念間,距厲九疑等已不足三丈,只聽厲九疑道:“華雲龍,若非本教主傳令,放你一馬,免得人言本教家中欺人,嘿嘿,本殿主定讓你今夜來得去不得。”

華雲龍暗道:“她言雖如此,明是暗存呵護之意,九陰教的人個個心機深沈,理當皆知,不知有何感想?我雖不必要她如此,其情卻是可感。”也不知是驚是喜,一時不由愣住。

只聽樊彤嘿嘿兩聲,道:“小子,今晚便宜你了,還不快滾。”

華雲龍明知他們心懷不忿,格於梅素若之令,故欲激他先行出手,推卸責任,無奈本已心煩,竟怒火上升,冷然一曬,道:“要打就打,羅嗦什麽?”摺扇入懷,龍行虎步,欺身上前。

厲九疑見他目中無人之態,怒哼一聲,右掌掄起,就待劈出,忽又忍住,道:“華家小子,動手之責,可由你負。”

華雲龍喝道:“羅嗦。”霍然一掌,已拍向樊彤胸前。原來他機警絕倫,見樊彤目光一轉,猜他欲出手偷襲,故先下手爲強。

樊彤驚怒交迸,獰聲道:“好小子。”一式「推山填海」硬接上去。顯然,他是想仗著近一甲子的功力,華雲龍必是不敵,故硬接硬架。卻見華雲龍不避不閃,迎了上來,心中方喜得計,豈料兩掌一接,但覺對方掌力一吞一吐,掌勢一滑,幾乎帶動身子,總算功力深厚,真氣一沈,已然穩住,不禁脫口道:“小子邪門。”

華雲龍冷然道:“少見多怪。”口中說著,手下卻趁勢連出「困獸之斗」,掌掌如巨斧開山,追得樊彤連連倒退,除了見招拆招,見式破式,再難攻出一招。

厲九疑一旁暗道:“這小子看來不過十七八歲,就有這等功力,更難得機警已極,不趁今夜收拾下來,日後又是一大禍胎。”

再想起梅素若對華雲龍之景,他殺機更熾,覺得不斃了華雲龍,絕了梅素若念頭,只怕九陰教就要生生斷送了,正欲出手,忽聽華雲龍激斗中道:“厲殿主如有興趣,不妨也上來玩玩。”

兩人對博,勁風激蕩,逼得四周九陰教徒紛紛散開,樊彤連退八九步,已出莊門。高手相戰,何能分心,華雲龍一開口,立於樊彤可乘之機,他「亂正行迷蹤遁法」神妙無窮,連踏三步,已脫華雲龍掌力范圍,冷冷一哼,反撲過去,連連八掌。

華雲龍凝立如山,左封右架,未退半步,蓦地一招「變動不居」,擊了過去。這一招玄奧威盛,銳不可當,樊彤心驚之下,迅展「亂五行迷蹤遁法」,險險閃開。但見華雲龍並未追擊,哈哈一笑,道:“九陰教傳道堂主,不過爾爾,華某失陪了。”身形一掠,倏忽之間,已在十丈之外。

他們這一場對搏,早已出莊,誰也料不到他方占上風,卻暴然退走,連厲九疑都不及攔阻,遑論其他。樊彤怒發如狂,追上前去,厲吼道:“華家小子,有種的別走。”

忽聽一個銀鈴似的聲音冷然道:“樊堂主。”

樊彤心頭一震,駐足回身,卻見梅素若玉面充滿怒色,手拄鋼杖,站在莊院門口,厲九疑卻滿臉惶然,侍立身後,暗道不妙,忙躬身道:“屬下在。”

梅素若美豔如仙的面龐上,突然蓋上了一層萬載玄冰,道:“樊堂主,家師雖傳位與我,本座卻自知年輕識淺,功力薄弱,此不上諸位……”倏然頓住,目挾霜刀,森然盯住樊彤。

樊彤冷汗一暴,躬身道:“屬下知罪,請教主降罰。”

厲九疑心中暗暗忖道:“我若正言相勸,她怒火正熾,必同火上添油,不如這般。”眼珠一轉,計上心來,朝梅素若躬身道:“教主初登大位,而屬下與樊堂主即敢陽奉陰違,不嚴加懲處,何能以戒來茲?”

此話一出,梅素若反而面容消霁,道:“本座亦知厲殿主與樊堂主均是爲本教著想。”一言至此,星眸一掃二人,見他兩人皆是惶然低首,略一吟哦,又道:“不過本座並非忘恩負義之輩,你們大可放心。”

厲九疑與樊彤齊惶然道:“教主言重了。”

梅素若道:“這番違命之罪,暫且寄下,你們戴罪立功,勉力爲是。”語罷素袖一拂,迳入莊中。

厲九疑與樊彤,相視苦笑,也隨后入莊。

 

 

再說華雲龍疾馳向南,忽聽蔡薇薇的聲音道:“龍哥。”

華雲龍方一停步,香風吹來,蔡薇薇已飄落身畔,道:“時已不早,與尊長相會,豈可晚至?我們邊走邊談吧。”

華雲龍道:“薇妹說得是。”又舉步若飛,馳向南方。他雖至金陵不久,也知雨花台在府南聚寶門外。

蔡薇薇不疾不徐,與他並肩而奔,道:“龍哥,我見你與梅素若談得高興,所以沒有按照約定,以練氣成絲,傳音入密,告訴你我存身之處。”

華雲龍聽她純真一片,毫無不悅嫉妒,心中暗感到:“薇妹如此善良,我甯可死上千遍,也不能傷了她的心。”心中想著,口中卻道:“你藏在哪裡?”

蔡薇薇道:“就在廳外五丈遠的花叢中啊。”嫣然一笑,又道:“梅素若口中雖說容貌不如我,哼,其實她心中一定自命天下第一美人。”

華雲龍聽她語氣中也有較量之意,莞爾一笑,道:“理她則甚?”

蔡薇薇默了一默,道:“龍哥,你下次與她相見,真要爲生死大敵麽?”

華雲龍正爲此事煩心,聞言佯笑一聲,道:“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蔡薇薇道:“這件事應該及早拿定主意。”

華雲龍不欲多談此事,撇開道:“我自有道理,你大可寬心。前面就是聚寶山,我們快上。”

兩人何等輕功,雖未盡展,已快逾追風。循著城牆跑,時在夜深城閉,除了秦淮花舫,笙歌猶傳外,未見行人。今夜月色甚佳,上了雨花台,已見元清大師灰衣布衲飄飄,盤膝坐在峰頂。華雲龍見他寶相莊嚴之態,不禁下拜道:“晚輩遲至,公公恕罪。”

蔡薇薇卻奔上,喊道:“公公。”撲入他懷中。

元清大師修爲已入神化,豈不知兩人已至,但直至此刻,始慈目緩睜,道:“龍兒不必多禮。”忽然一怔,沈聲道:“龍兒,你吃了什麽?因何印堂神色,大異晨時。”

華雲龍暗贊他神目如電,起身將情形說了,元清大師又按脈細查,便閉目不語。蔡薇薇侯了片刻,見元清大師仍一語不發,推了他肩膀一下,嬌聲問道:“公公,怎麽了?”

元清大師睜開雙目,微微一歎,道:“你這情形,倒有幾分象「無極定衡心法」最高之境,正逆合運,生生不息……”

蔡薇薇歡聲道:“那好極啦。”

元清大師搖一搖頭,道:“不過老衲卻可斷言非是「無極定衡心法」最高之境,唉,是禍是福,連老衲也難斷定。”。

蔡薇薇大感失望,元清大師沈吟有頃,忽對蔡薇薇道:“薇兒守護一旁,待我再查一遍。”蔡薇薇知元清大師想用真氣搜脈,這可是異常危險的事,一個不巧,兩人俱有走火入魔的厄運,忙應了一聲,走出二丈,運功戒備。

元清大師面龐向華雲龍,道:“龍兒,你背我盤坐行運功。”華雲龍應了一聲,依囑盤膝坐下。蔡薇薇雖四外嚴戒,卻是不時望向他們。

元清大師掌按上華雲龍「百會穴」,一掌按上「命門穴」,垂簾塞兌。半晌,華雲龍忽面呈痛苦之色,汗下如雨。蔡薇薇芳心幾乎跳出口腔,運功之時,理當面呈安詳,如此情形,除非是走火入魔或散功之前,始會呈露。

忽聽元清大師道:“龍兒,不要運功抗拒,順其自然。”又過片刻,元清大師忽然收掌,取出一隻余瓶,對華雲龍道:“服下一粒,運功調息。”

華雲龍一瞥之下,已見瓶高四寸,镌有「小瑤池」三字,他知必是「瑤池丹」,忖道:“金陵世家的至寶,昌義兄未服,我豈能服?而且我也不需要用力增加內力。”對元清大師道:“大師,目前此丹對我來說,已非必要,不如留著救人有意義得多?”

 

元清大師微微一歎,接道:“曾祖他老人家說,靈丹是用以濟世,希望這「瑤池丹」有朝一日,救上千百人性命,慚愧的是,三百年來,所用八顆,五顆是金陵世家用去,其他三顆,所施惠者,也是多少與金陵世家有關的人。”他言語至此,兩人均知其意了,分明是同意華雲龍所言。蔡薇薇一心只在華雲龍身上,大不以爲然,只是元清大師陳義正大,卻也不敢爭論。

華雲龍站起身子,將玉瓶遞回元清大師,元清大師搖一搖頭,道:“你收著,留著救人,老衲疏懶成性,不欲再動。”

華雲龍也不多說,納入懷中,忽觸那根碧玉書簽,心頭一動,取出奉上,道:“這根書簽上有些掌式武功,可否請老公公鑒定?”

蔡薇薇也「啊」了一聲,取出那由陳明達身上搜出的玉瓶,送了過去,道:“這件東西也請公會看看。”

元清大師一並接過,先對那根上雕「九曲宮經齋」的書簽,執於面前,那簽上字,縱小逾蠅頭,憑他功力,無殊磐石,略一浏覽,聳然動容,道:“九曲神君,不愧天縱之才,也唯有他那詭異性情,創得出這等詭谲武功。”將碧玉書簽遞還華雲龍,道:“上面武功,雖漫無體系,憑你聰明,不難理出頭緒,這套武功雖與你家武功路子大異,可是海納百川,有容乃大,不妨采撷精華,融會貫通。”

華雲龍諾諾連聲,收回懷中,卻見元清大師又拔開瓶塞,將瓶口湊近鼻端,蓦地面色一變,蓋起瓶塞,連道:“好厲害,好厲害。”

蔡薇薇急聲道:“公公,有大礙麽?”

元清大師長長吸了一口長氣,面色回轉,將頭一搖,道:“還好,不知瓶中乳汁究是何物,一嗅之下,連老衲也略感昏眩,你們由何得來?”

蔡薇薇駭然道:“連公公也覺不適,幸而得手之時,未曾開啓,否則怕不暈倒當場。”

華雲龍道:“此物本屬余伯父的。”

元清大師訝然道:“余尚德這孩子因何存此惡物?你仔細說來。”

蔡薇薇搶著道:“我來說。”急急將獲得經過說出,順便連荒谷夜戰,也細細敘述,敘完又道:“薇兒猜這瓶中之物,必是與「四目天娛」、「三足碧蜍」合藥用的。”

元清大師靜靜聽她說完,將玉瓶遞與華雲龍,道:“老衲於藥物一道,並未深究,令堂身爲九毒仙姬衣缽傳人,還是由你轉交令堂,加以鑒定。”

 

華雲龍點頭收下,忽覺元清大師倏然住口,凝目望去,見他眉頭一蹙,竟苦苦思索起來。只聽蔡薇薇訝然道:“公公……”他連忙一拉蔡薇薇,低聲道:“別吵,公公一定想起什麽要事,需要即刻解決。”蔡薇薇抿一抿嘴,不再說話。

寂然片刻,元清大師突然雙目一張,神光斗射,那光芒連天上星月,也似蓦然一黯,功力之高,已臻不可思議,兩人也不由一驚,卻聽元清大師肅然道:“龍兒,老衲籌得一計,對你可增益功力,只是此法甚險,略有差錯,必致身死,你意下如何?”

華雲龍見元清大師面容肅穆,隱有沈重之色,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即元清大師,亦無十分把握,他穩健秉自天生,貌雖輕佻,豈是貪小失大之徒,便欲開口辭謝。忽然,心頭一動,暗道:“不對啊,這位前輩何等人物,縱然亟思造就后輩,也斷然不至出此下策,此中必有講究,恐怕因說出,徒擾人心,宣不宜之於口。”就這一忽,他已轉了百十個念頭,目光一擡,肅然道:“晚輩已然決定……”

元清大師截口道:“欲速則不達,見小則忘大,你多想想。”

蔡薇薇嬌軀忽然偎入華雲龍懷中道:“龍哥,公公既說此言,你就不必冒此大險了。”

華雲龍伸手一摸她如雲秀發,道:“薇妹,我的決定,你信任與否?”

蔡薇薇螓首一點,華雲龍微微一笑,道:“那就好。”轉面向元清大師,道:“龍兒有勞公公了。”

元清大師暗暗歎道:“這孩子果然敏慧,竟讓他猜出幾分。”點一點頭,藹然道:“此舉雖有凶險,老衲卻有八分把握,你不必掛懷,那是最好。”

華雲龍笑道:“公公寬心,龍兒自信這等胸襟還有。”

元清大師四方一掃,道:“此地一無遮蔽,不宜施術,最好尋一深洞。”

蔡薇薇本待勸阻,旋又想道:“反正他有不幸,我也陪他,勸既不能,不如緘默。”一念及此,芳心竟是大感爽然,不覺之中,情根已深種如斯,見狀道:“薇兒以前常來此地揀彩石,熟的很,這附近有五六丈深石洞,乾燥潔淨,可以麽?”

元清大師點頭道:“雖小了些,也將就用了。”話聲中,立起身子。

蔡薇薇道:“薇兒帶路。”搶先走下峰頂。

 

 

那山洞位於山腰,上垂峭壁,藤蘿深覆,洞前有若平台,十餘丈外卻是一片疏落竹林,洞雖不深,卻也寬敞、平坦。這等距離,在三人說來,真是舉足即至。入洞之後,元清大師即令蔡薇薇守在洞口,再命華雲龍盤膝坐下,他自己卻立於華雲龍身後。

蔡薇薇朝洞外站立,螓首一轉,卻將一雙清澈有若秋水的目光,緊緊盯著兩人。洞中雖暗,如何難得倒她。但見元清大師立身運功,半晌,忽出指連點華雲龍「膈俞」、「肝俞」、「脾俞」諸穴,然後掌心按住華雲龍「天柱穴」。這幾處穴道,都屬於「足太陽膀胱經」。

 

蔡薇薇但見華雲龍剛才雨花台上,面呈痛苦,身子略有顫抖,心懸不已。轉念間,只見元清大師忽然收手,後退半步,知道又將施展下一步手法,正欲看下去,突聞洞外傳來衣袂飄風之聲,聽聲音,分明是一流高手施展輕功奔馳,且來勢竟向此洞而來。

 

她急轉轉目望去,卻見月光下,一道人影,若風馳電掣,由樹梢奔來,距此不足五丈,不禁脫口喝道:“站住。”喝聲出口,追悔不叠,原來她在倉卒之下,竟未瞧出那灰影之勢,分明僅是路過,自己這一喝,豈不自露位置,又結怨家?

只見那灰影聞聲之後,略爲一頓,身形一閃,巳縱落洞前丈余,兩道冷電般目光,似欲透過覆洞藤蘿。灰影一頓之際,蔡薇薇已見是一位挽道髻,手執拂塵,身穿灰布身形道袍,容貌清麗的中年道姑。她知這小洞決瞞不過這等高手,況又出聲。倉猝中,星目一瞥華雲龍,卻見元清大師已然盤坐地上,右掌壓在他亵衣「靈台穴」上。

她不假思索,碧蘿拂處,穿身而出。灰袍道姑先頭聞嬌喝之聲,脆若銀鈴,已知是位姑娘,卻不料豔麗如此,月光下,蔡薇薇羅袂飄飄,美若嫦娥谪凡,不禁微「噫」一聲,心念一轉,暗道:“難道是她?”手中拂塵一指,道:“你姓蔡?”

蔡薇薇本欲出面道歉,打發對方走路,朱唇方啓,卻聽灰袍道姑已喊出自己姓來,也「噫」了一聲奇道:“這位仙姑,你怎麽知道的?”

灰袍道姑所測不錯,心中忖道:“這丫頭果然明媚絕世,玉兒確不如她。”漠然一笑,道:“華姓那小子爲何不出來?”

蔡薇薇聽她語氣不善,戒心大起,道:“他不在此。”她生平從未撒過一次謊,話一出口,白玉般的臉上,早是羞紅一片。

灰袍道姑何許人也,一眼之下已自瞭然,冷聲道:“華雲龍在煉功麽?”

蔡薇薇芳心一震,暗道:“好厲害。”楞了一楞,道:“你是誰?”

灰袍道姑仰天厲笑一聲,並不答話,拂塵一揮,籠天蓋地,當頭罩下,那拂塵上的數百根馬尾散開來,根根襲向蔡薇薇要穴。原來灰袍道姑愈看愈覺蔡薇薇嬌豔,那殺機竟也掩抑不住,愈來愈熾,故遂爾出手。蔡薇薇冷不防她驟然出手,驚怒交迸,怒聲道:“你是什麽意思。”蓮步倒踩,嬌軀如行雲流水,一退倏進,一掌反擊回去竟未防灰袍道姑乘機沖入洞中。

灰袍道姑心中雖驚,冷然一哂,拂塵倏轉,刷的一聲,卷向敵人手腕,左袖一拂,暗勁陡湧,襲向蔡薇薇胸口。蔡薇薇暗道:“這道姑出招換式,無不見迅速神奧,自是當世第一流身手,是玄冥教的人麽?”心中想著,左掌斜揮,已破去來勁,右手並指如戟,欺身向前,戳向灰袍道姑的「將台穴」。

灰袍道姑見她毫不退讓,處處搶攻,心中暗罵:“小丫頭好波辣。”卻也想到華雲龍必是煉功正緊,故而如此,倒也怕驚擾了他,轉念下,身形飄退二丈。蔡薇薇見她退卻,暗暗鬆了一口氣,蹑迹而上,連出七掌。

灰袍道姑勃然大怒,冷聲道:“丫頭敢爾。”身形一閃,避開銳鋒,右手拂塵一張,迳襲敵面,拂塵玉柄,倒戳蔡薇薇「章門穴」。兩人出手均疾若閃電,刹那間,二十餘招已過。那灰袍道姑招式奇詭,專走偏鋒,決不與敵硬拚,只是招招均襲向敵人重穴,挨上一記,不死也得重傷。

兩人均懼干擾了華雲龍,故悶聲相搏,一時除了勁風獵獵,帶動枝葉沙沙,無他聲且愈斗離洞口愈遠,此際,已離開十丈之遠。蔡薇薇漸感不耐,想道:“這道姑功力高強,如此要纏戰幾時,離洞過遠,也非所宜。”思忖及此,雙掌一左一右,施出「日月相推」,瞬轉「稿侖虛屈」。

灰袍道姑心頭暗駭道:“武林中何來如此掌法?”但見她這兩招,外觀平淡,其實一旋一按,圓通渾粹,蘊八卦太極之勢,藏天地運行之機。不敢硬接,身形一飄,轉至蔡薇薇側方丈余。

蔡薇薇大感意外,忖道:“她這身法飄逸迅速,比之「移形換位」,似猶勝二分,不在九陰教「亂五行迷仙遁法」之下。”

只聽灰袍道姑冷冷說道:“好掌法,好功力,只是貧道還想領教。”語聲中,拂交左手,碧光一閃,右手已握住一柄碧綠晶瑩的玉鈎。她縱橫天下,還沒有被人連番逼退過,心中早是殺機大盛,欲待一拚。

蔡薇薇並未見過阮紅玉,但卻聽華雲龍說過阮紅玉的事情,知道阮紅玉號稱「玉鈎娘子」,不由暗道:“江湖中用玉鈎的極爲罕見,不知她與阮姊姊有何關系?”心念轉動,嬌聲問道:“阮紅玉姊姊與前輩……”

灰袍道姑截口道:“少廢話。”一式「天光雲影」,碧霞漫天,玉鈎挾著嘯嘯風聲,羅網一般罩了下去,左手拂塵一揮,轉襲敵腰。她一鈎一拂,兩面夾攻,剛柔互濟,勢若雷霆,威力大增。

蔡薇薇怒氣一湧,芳心暗道:“她置若罔聞,顯是與阮姊姊無關了。”

忽然,灰袍道姑收招後退,漫天碧霞,消散無蹤。蔡薇薇方自一怔,又見碧光一閃,那灰袍道姑玉鈎脫手,勢若驚雷,擲向洞口,冷然喝道:“端木世良,站住。”

 

蔡薇薇不顧大敵在前,回頭望去,卻見一個紅臉白髯的老者,正悄然欺向洞口。玉鈎電掣,閃擊那老者亵衣,紅臉老者萬般無奈,斜身一閃,躲將開來,玉鈎卻「嗆」地擊中洞口旁石牆,冒出一串火花,嗆啷落地。蔡薇薇又驚又怒,她功力雖高,一來經驗太少,未料有人偷襲,二來背對洞口,那老者功力甚高,竟瞞住她耳目,倉猝之中,無暇思索灰袍道姑因何突然助己,閃電般撲上前去,素手一揚,巳用上十二成功力。

紅臉老者猶欲加速入洞,倏感一股重愈山嶽的無形勁氣撞來,暗暗驚道:“小丫頭真有此功力?”身形暴閃,掠出八尺。他年老成精,掠出之際烏光打閃,已撤出一對細若竹筷,長達二尺的點穴筆,轉身護住門戶。但他這份心是白擔了,倩影一閃,蔡薇薇縱落洞口。

只聽灰袍道姑冷聲嗤道:“端木世良,你半生英名,是如此得來的?”

端木世良老奸巨猾,也不由老臉一熱,本已紅臉,倒瞧不出來,微微一笑,道:“老夫本無英名,何來得失?”頓了一頓,沈聲道:“你是想與本教爲敵?”

灰袍道姑拂塵一擺,姗姗走來,漠然道:“你不要拿玄冥教嚇人,就算惹上你這位總壇壇主,你待怎地?”

端木世良嘿嘿乾笑兩聲,道:“也罷,想來你是自恃功力。”

忽聽蔡薇薇喊道:“前輩,你的玉鈎。”皓腕一擡,玉鈎已飛向灰袍道姑。蔡薇薇冰雪聰明,已猜出灰袍道姑十之八九即阮紅玉之師,雖不明她猛下辣手之故,卻已視之若友,故拾鈎抛還。她匆匆一瞥墨漆一團的洞中,已見華雲龍與元清大師俱安詳一片,靜座運功,未被干擾,芳心一寬,纖指一指端木世良,嬌叱道:“你這老家夥,鬼鬼崇崇,想干什麽?講。”

端木世良闖蕩江湖數十年,還未被人如此喝叱,怒湧如山,暗暗罵道:“臭丫頭。”卻是進既不可,退又難堪。

忽聽穿枝拂草之聲傳來,兩名紫衣大漢走出竹林,奔向端木世良,端木世良心頭一動,頓時得計,朝那兩名紫衣大漢一比手勢。那兩名紫衣大漢本因端木世良意欲偷襲,怕他們露出聲息,故奉命藏於竹林,眼下見端木世良已發覺,自是立刻奔出。端木世良手勢打出,其中一個紫衣大漢立由囊中取出一枚特製信炮,抖手朝一塊石頭擲去。

灰袍道姑接鈎在手,見狀罵道:“端木老兒,打不過人家,討救兵麽?”

不及攔阻,「嗤」的一聲,一溜紅光直沖霄雲,隨即「啪」的一響,天空爆出一大片燦爛金星,排成「玄冥」二字,緩緩飄墮,良久始滅。霎時,遠處天空紛紛爆起金星,竟有六七處左右。灰袍道姑俱然一驚,暗道:“玄冥教群聚金陵,是有大事要辦?”

忽聽蔡薇薇道:“前輩,他是玄冥教總壇壇主麽?”

灰袍道姑轉目望去,卻見她一雙清澈如水的明眸,望著自己,玉面一片焦急,一點芥蒂不存,心中暗暗忖道:“如此容貌,如此功力,玉兒萬萬不及。”饒她個性堅毅,一時間也大感氣餒。

只聽端木世良獰笑道:“小丫頭,總要叫你見識端木老爺手段。”

蔡薇薇黛眉一揚,心道:“公公替龍哥施術,也不知需時多久,那道姑來意莫測,不先下手,待玄冥教徒麇集,悔之已晚。”思忖及此,登時慈心收起,嬌叱一聲,道:“接招。”霍然一掌,拍了過去。

端木世良雙眉一挑,道:“來得好。”

雙腕一振,右手點穴筆疾挑敵人腕脈,左手點穴筆,幻出七八根,連點她左脅諸大穴,辛辣疾狠,火候老到且不說,那尖端勁風,震耳刮膚,功力之深,可見一斑。展眉間,兩人便已激鬥起來。忽聞灰袍道姑冷然曬道:“端木世良,枉你身爲前輩,竟以點穴筆對一個空手小姑娘。”她意在擾亂端木世良的心神,字字以真力送出,透過尖銳筆嘯,入他耳中。

端木世良雖知其意,仍不免暗暗切齒道:“臭道姑,現在由你一旁說風涼話,有朝一日……”

端木世良冷汗一炸,總算他身經百戰,搏鬥經驗豐富之極,臨危不亂,側身急竄,在千鈞一發中躲開要害。饒是如此,左肩依然中了一掌,「卜」的一響,踉跄退出七步,烏光一閃,左手點穴筆已飛出三丈,肩骨怕不已碎成十餘塊。

蔡薇薇見他居然逃過這「四象化形掌」第五招「二用無位」,也不由佩服他功力高強,不忍再行出手,收招玉立,道:“你速速回去……”

忽聽灰袍道姑峻聲道:“蔡家丫頭,除惡務盡,客氣什麽?”

蔡薇薇向灰袍道姑道:“前輩,上天有好生之德啊。”

灰袍道姑曬然道:“你慈悲,我來。”拂塵一掃之際,身形隨之前進二丈,襲向端木世良胸口。

端木世良怒極反笑,道:“賤婢,你乘人之危。”雖餘一臂,無奈左肩新碎,縱暗提真氣,壓住翻騰血氣,卻是難以動手,只有勉強揮動僅餘一支的點穴筆,扶傷力戰。

灰袍道姑一邊搶攻,一邊冷然道:“貧道這是邯鄲學步,比之貴教,差之不知凡幾。”

蔡薇薇退回洞口,忖道:“這位道姑嫉惡如仇,可惜不知法號,她是否阮姊姊之師?”

展眼間,端木世良已險象環生,發發可危。旁邊兩名紫衣大漢見狀,一打眼色,突然拔劍,雙雙撲向灰袍道姑身後。蔡薇薇黛眉一挑,方待出手。卻見激戰中灰袍道姑冷聲叱道:“找死。”左手一揚,二縷烏光電閃而出,兩名紫衣大漢慘叫一聲,抛劍撲地倒下,在這一瞬,蔡薇薇已見他們眉心間各插一枚藍汪汪淬毒金針。

蔡薇薇不禁黛眉緊蹙,覺得玄冥教徒,固然死不足惜,灰袍道姑也太狠了。端木世良卻趁灰袍道姑出手空隙,放棄守勢,一筆點向她「京門」重穴。灰袍道姑雖能拂中端木世良左臂,自己也得陪上一筆,她勝券在握,如何肯干,身形一傾,避開鐵筆,卻也拂了一空。灰袍道姑勃然大怒,頓又掣出碧玉鈎,道:“可惜啊,玄冥教總壇壇主,無聲無息,死於聚寶山。”

端木世良心焦如焚,暗道:“信炮已出偌久,因何無人趕來?”他不愧總壇壇主身份,雖危不亂,也不做遁逃打算,聲色不動,道:“只伯沒有那麽容易。”

灰袍道始冷冷一哼,幌身撲上,鈎拂交擊,勢不可當。端木世良已知遲早必敗,但盼拖一刻,是一刻,以待援手,凝神揮筆,背水一戰。這一來,灰袍道姑雖穩占上風,卻也難在三招兩式中拾奪對方。

 

蔡薇薇看了一看,已知灰袍道姑,百招之內,必可擊斃端木世良,想起洞中的元清大師及華雲龍,立刻拂開碧藤,奔了進去。洞深二丈,並無曲折,她其實根本不必入洞,已可清楚。她悄悄走至兩人身畔,垂目打量,見華雲龍面色安詳,無論如何,找不出半絲不適之容,芳心不勝欣慰。

卻見元清大師右掌,依舊按住華雲龍「靈台」穴,蔡薇薇柳眉微颦,忖道:“玄冥教的人即將群至,我一人雙拳難敵四手,這洞又太淺,些微聲息,即可傳入,於洞口迎敵,也不適宜,離開洞口,更是不可,這……”左思右想,竟是愈感彷徨無策。

忽見元清大師雙目一啓,在黑暗中,宛如打了個閃電,她喜得想打跌,正欲啓齒,洞中已聞元清大師細若蚊蠅的聲音道:“龍兒用功正緊,不可喧嘩,可用傳音入密或心語傳聲,略談片刻。”語音一頓,問道:“外面何人搏鬥?”

蔡薇薇急以傳音入秘道:“是一位不知其號的道姑與玄冥教總壇壇主端木世良在斗,那道姑薇兒猜她是阮……”見元清大師單掌一直按住華雲龍亵衣,問道:“怎麽,還未好麽?”

元清大師點了點頭,以佛門心語傳聲道:“只怕要到拂曉。”

蔡薇薇尚擬再問,忽聽洞外傳來一個沈悶的聲音道:“端木大壇主,今夜怎麽吃癟了?可要我兄弟相助一臂?”

蔡薇薇聞言一怔,暗道:“誰來了?好似非玄冥教下,聽口氣非友是敵。”

只聽端木世良冷然道:“令狐老兒,你少風涼了,三教同盟,早有明言,幸災樂禍,你是想自取其亡?”

先頭那沈悶的聲音嘿嘿一笑,道:“老二你說如何?”

又聽另一干澀的聲音道:“端木老兒所言,倒也有三分道理。”

蔡薇薇心中暗震,想道:“三教聯盟,那是玄冥教、九陰教、魔教了,龍哥以蕩魔爲志,這是更爲棘手了,不過瞧這光景,並非融洽無間。”

忽聽拂塵玉鈎之聲大盛,令狐祺哈哈一笑,道:“老二,再不出手,端木大壇主只怕今夜就得歸位了。”話聲甫落,一陣衣襟帶風之聲,隨著淩厲的指掌風響傳來。

蔡薇薇聽出令狐兄弟是並肩出手,芳心一震,她當令狐祺一開口,已聽出功力奇高,灰袍道姑以一對一,也未必是敵手,兩人齊上,更無幸理。只聽灰袍道姑怒聲道:“姓令狐的,你們有臉皮沒有?”

令狐佑哈哈一笑,道:“誰不知道我兄弟遇敵同上,千軍萬馬也是如此。”

灰袍道姑心頭大怒,萬般無奈,高聲喊道:“蔡家丫頭,你死了不成?”

《大俠魂》之第十七章 星宿魔教現江湖

第十七章 星宿魔教現江湖

 

天亮時分,二人到了烏江渡口,胡亂用過早點,然後買船而下,前往金陵。這也是蔡薇薇的主意,她說舟行可以避人耳目,減少無謂的麻煩。事實上,二人上船以後,蔡薇薇問東問西,一直問個不停。總之,她像一隻依人的小鳥。雖嫌喋喋不休,卻也令人心頭歡暢。

 

順水行舟,舟行極速,傍晚時分,船隻已到下關,他二人棄舟登岸。現下已是掌燈時分,街上的人熙來攘往,擁擠不堪,僻街小巷,倒可以走快一點。蔡薇薇自幼在金陵長大,對金陵的街道極熟,聽說叫她帶路,立刻邁開步子,拐進一條僻靜的小街。

他二人拐來拐去,先到「萬隆」客棧結清賬目,取回華雲龍的行囊,然後轉向東大街,奔向蔡府。蔡府眼前的總管名叫谷宏聲,是個年約五旬的壯健老者。蔡薇薇回到家中,召來各宏聲一問,方知余昭南等確已西去,蔡昌義雖然未曾同行,卻有兩天不因人影了。

蔡薇薇得知乃見仍在金陵,當即吩咐谷宏聲差人去找,然後方命家人整備飲食,招呼華雲龍沐浴更衣。蔡家的仆從甚多,庭院極大,晚飯過后,他二人就在庭院中漫步閑談,一面等候蔡昌義歸來,以便問明余家出事的經過,再定爾后之行止。

以華雲龍眼下的心境而論,本無閑談的興致,一則由於蔡薇薇小鳥依人,興致濃厚,再者既然到了金陵,不將余家的情形弄清楚,心中也是難安。此所謂「閑著也是閑著」,如其等人心煩,倒不如談談講講,那就容易打發「閑愁」了。

蔡薇薇卻是不同,她心中只有一個華雲龍,什麽「江湖恩怨,武林血腥」,在她都是其次,談著談著,不覺又談起了元清大師,以及她們蔡家的家世。蔡家的家世是夠顯赫的,三百年前,提起武聖雲震的德行與武功,江湖人物誰不敬仰?那個不豎大拇指?

在這閑談之際,華雲龍心中暗暗決定了二件事:第一,根據蔡昌義前此所講,「九陰」「玄冥」兩教,似有對武林前輩採取各別行動之趨向,因之他要設法與「倩女教」主方紫玉見上一面,運用「倩女教」耳目之靈,一面監視前述兩教之蠢動,一面無分正邪,打聽武林前輩隱迹之處,正者通知他提高警覺,免受傷害,邪者加以勸說,以免爲兩教所用。第二,他想到眼下的邪惡勢力遍及天下,各踞一方,大有顧此失彼之感,得如何想個法子,一勞永逸的將他們消滅淨盡,連根除去。

這兩個決定,縱然都是粗枝大葉的原則,卻也可說已有通盤的計較。不過,這是暗中的決定,他並未說出口來,更未與蔡薇薇商量。爾后,被遣的家人紛紛歸來,人人都說找不到蔡昌義。於是,蔡薇薇沈不住氣了,乃問華雲龍道:“怎麽辦?明天再講,抑是咱們先到「醫廬」察勘一下?”

華雲龍微一吟哦,道:“咱們去察勘一下。”

蔡薇薇點一點頭,道:“好……男裝俐落,我去換一身男裝,你去前廳等我。”

 

 

午夜時分,他二人同著勁裝,到了玄武湖。遠遠望去,「醫廬」已成灰燼,奔到近處一看。入目俱是斷傳殘瓦,偌大一座上好的莊院,此刻已是滿目瘡痍,變成一片廢墟了。這座莊院,本是蔡薇薇舊遊之地,華雲龍也曾來過兩次,住過一宿,如今面對廢墟,迎著寒風,一陣陣尚未散盡的焦炭氣味撲入鼻端,他二人不禁咬牙切齒,暗暗忿恨不已。

過了片刻,但聞蔡薇薇冷聲一哼,道:“好狠毒的心腸,龍哥,余伯父號稱儒醫,生平活人無算,與人毫無怨尤,竟有人毀他的莊院,將他老人家擄走,這人還有人性麽?”

華雲龍的恨意不下於她,聞言也是一聲冷哼,道:“倘有人性,那能作出這等喪心病狂的事?如今空言無益,咱們先到灰燼中勘察一下,看看可有蛛絲馬迹可尋。”話聲甫落,人已撲出,蔡薇薇見了不再多言,也隨后撲出。

他二人腳踏殘瓦,劍挑斷磚,循著那前廳、偏舍、回廓、後院的遺址,一路仔細勘察,豈知到達後院的斷垣之下,仍是一無所見。這現象殊非尋常,華雲龍不禁暗暗心驚,忖道:“這主事人是個曆害的角色,偌大一片房舍,豈能不見一絲可疑的痕迹?”

忖念中遊目四顧,忽見東邊假山之下好似有一線光亮。那一線光亮若隱若現,設非角度恰好,確是不易發覺。華雲龍若見到這一線光亮,心中又驚又喜,連忙一拉蔡薇薇,俏聲說道:“薇妹隨我來,小心一點。”

蔡薇薇縱然不知天高地厚,聽他這樣講,卻也不敢大意,忙將短劍藏在背後,小心翼翼地緊隨華雲龍,朝那假山掩了過去。那是一座積石而成的假山,四面臨水,東西兩邊各有木橋相連,水面寬度不等,最窄處也在一丈五六左右,形成一個狹長的湖面。在那湖面的北端,有五六座黃土堆成的新墳,想必就是新近喪命之人的埋骨之所,南面是一塊長形的草坪,再過去乃是花圃,花圃過去是長廓的遺址,可以通達原先的正屋。

他二人先在四周轉了一圈,相妥了形勢,也看清了四周無人,才由東方越過水面,先後登臨假山之巅。這座假山高可尋丈,方圓卻有五丈大小,只因坡面凹凸不平,更栽有龍柏、翠竹、花草之屬,身在山嶺,那一線光亮早就看不見了。

好在華雲龍目光銳利,已將光亮的來源牢記在心,他在山巅微微一頓,立即縱身一躍,輕輕落在假山的西麓。原來那西麓栽有一排翠竹,迤北的西壁之上,有一個三隻見方的窗口,一窗門系用木質所制,此刻窗門緊閉,窗內仍燃著燈火,可知剛才那一線光亮,正是由這窗戶的縫隙中所泄,透過了搖曳不停的翠竹,自也難怪若隱若現,發覺不易了。

所謂「有窗必有屋,有屋必有門」,這一發現,華雲龍心頭狂喜,當即將蔡薇薇招了過去。朝那窗口一指,悄聲說道:“薇妹請看,這裡面燃有燈火,可知是間石室,你在這里守著,我去找門。”

那窗口蔡薇薇也看見了,但見她點一點頭,也悄聲道:“不,你在這里守著,我去找門,你聽我的招呼,再喝破他的行藏。”身子一轉,就待沿著山麓奔去。

華雲龍一見,忙又阻道:“慢著,以我看來,此人當非兇手一路,如若不然,他怎敢潛住在此?”

蔡蔽蔽不以爲然,道:“那也不一定。有些人膽比天大,不知死……”

話猶未了,忽聽一個銀鈴的聲音傳了過來,道:“承你誇獎,本座在此,那就不用去找門戶了。”此話一出,華雲龍凜然一震。轉頭望去,但見對岸草坪之上,赫然卓立一個白色人影。

雖然星光黯淡,但憑華雲龍功力,依然明察秋毫。只見來人白衣飄飄,手執鸠頭杖,赫然是那豔若桃李,卻又冷若冰霜的「九陰教」新任教主梅素若。也不見蔡薇薇提氣做勢,嬌軀已如燕子般,曼妙地越過小塘,落在梅素若之前不及一丈。

她在鍾山曾見過梅素若,當時雖未交一語,事後卻屢聞華雲龍及她哥哥談及,但她天真嬌憨,對梅素若未存絲毫惡感,反是惺惺相借,嫣然一笑道:“這位姊姊,你是梅姊姊麽?你好美啊。”

梅素若見過她翩然下降的絕頂功力,心中實是萬分忌憚,見她撲來,以爲她意欲出手,正提足全身功力,嚴加戒備。不料蔡薇薇竟然笑臉相問,望見她那麗若春花,天真誠摯的巧笑,梅素若一時竟不忍冷語相加,任了一怔,神色略緩,道:“我就是梅素若。”

雖說略緩,仍是冷冰冰的,蔡薇薇可有些不樂了,忖道:搭什麽架子?哼,有什麽了不起的嘛?華雲龍卻因她冷傲弧僻,喜怒莫測,恐她猝然出手,提氣縱落蔡薇薇之側,一拱手,道:“梅姑娘初膺重任,可喜可賀。”

梅素若做不爲禮,道:“你應該悲傷都來不及。”

 

華雲龍明知其意,卻故作一愕,道:“梅姑娘此話怎講?”

梅素若口齒啓動,似欲出言,忽又閉口,冷冷一哼,螓首一昂。她貌若不屑解釋,字則蓦見華雲龍與蔡薇薇並肩而立,男的如玉樹臨風,女的如嬌花照水,分明一對天造地設的璧人,芳心無端一片紊亂,是妒是恨,連她也分辨不出來。

華雲龍追問道:“梅姑娘言中之意,可否示下?”

梅素若強捺心神,道:“華家子弟難道都是不知禮儀之輩?”

要知她如今身爲一教之主,身份非比尋常,華雲龍卻一口一個「梅姑娘」,那確是太失禮了。但華雲龍此舉本有用意,梅素若責問此言,早在他意料之中,聞言朗聲道:“華家子弟小小知禮,唯有在下……”

梅素若脫口問道:“你又如何?”

蔡薇薇黛眉一蹙,輕扯華雲龍衣袖,道:“龍哥,這位教主架子大的很,你不如……”言猶未畢,華雲龍已示意她靜以觀變,她本覺華雲龍見了梅素若,不追問「醫盧」慘變之事,淨在這枝枝節節上浪費時間,故出言提醒。

華雲龍如此示意,她也是千伶百俐之人,心知華雲龍必有用意,果真閉口不悟。華雲龍止住蔡薇薇出言,方道:“在下麽?討好賣乖,偎薄可惡,其他也不必講了。”

他將梅素若在鍾山斥他之言自我形容,梅素若也不知當喜當怒,微微一怔,道:“華家出了你這種子弟。哼,也該休了。”

華雲龍朗朗一笑,心如電轉,已將眼前情勢想過一通,覺得梅素若這條線索決不可放過,可是直接詢問,梅素若也絕不肯說出,必得旁敲側擊才行。笑聲一歇,他漫聲道:“梅姑娘難道不覺得姑娘之稱,比教主親切多……”

梅素若截口峻聲道:“住口。”

華雲龍果然停口,笑吟吟地望著梅素若,那目光,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梅素若被他那目光盯著,沒來由玉面一紅,芳心驟跳,轉面向側。忽覺如此示弱過甚,星目挾刃,猛然回盯,鸠頭杖一頓,峻聲道:“華雲龍,你找死?”

華雲龍淡然道:“死麽?也平常的很。”

蔡薇薇黛眉緊蹙,暗暗忖道:“豈有此理,你與她談來談去,盡是些廢話,如何探得出半星兒消息?”她急急插口道:“誰死誰活,手底下見真章,余家的事,可要先交代個明白。”

梅素若冷然一笑道:“你以爲是本座下的手?”

蔡薇薇道:“縱然不是你乾的,九陰教……”

華雲龍截口道:“九陰教堂堂天下第一教,焉能效盜賊般殺人放火,薇妹不可胡說。”

梅素若冷冷地道:“討好賣乘,偎薄………”倏爾住口,將「可惡」二字咽下。

蔡薇薇卻是不依道:“我胡說,你就是正經話?”

華雲龍心道:“薇妹既已將話挑明,看來是難以用旁敲側擊的方法套出內情了。”心念一轉,含笑道:”梅姑娘想來深知此事始末,在下那余伯父夫妻下落,如蒙見示,感激不盡。”舉手齊額,一揖至地。

梅素若不爲所動,道:“本座何需你感激………”

華雲龍連連拱手,道:“拜託,拜託。”

瞧那模祥,生似在向朋友商量似的,這事恐怕也只有華雲龍做得出。梅素若啼笑皆非,頓了一頓,道:“你與本座嬉皮笑……”說至此,蔡薇薇噗哧一笑,她見了華雲龍那滑稽樣子,如何忍得住笑。

梅素若聞聲忽然改口道:“你想知道江南儒醫下落?”

華雲龍心中驚疑不定,梅素若如肯告知江南儒醫被困之處,那簡直是不可思議之事,口中卻道:“如蒙指點,感激不盡。”

梅素若冷冷說道:“感激不中用,要代價。”

華雲龍道:“什麽代價?”

梅素若道:“代價太高了,恐怕你付不起。”

華雲龍道:“在下不惜任何代價。”

梅素若玉面凝霜,獰聲道:“要你的命,你付得起麽?”

蔡薇薇忍不住嬌叱道:“放屁,你胡說……”梅素若不理她,冷然凝注華雲龍。

華雲龍淡淡地道:“薇妹何需發怒,漫天討價,就地還錢,價錢不公道,慢慢商量好了。”

梅素若道:“沒有商量的餘地。”

華雲龍佯爲蹙額道:“這就難了……我這條命不知是要雙手奉上,還是由姑娘取去?”

梅素若道:“想要你自己奉上,看你貪生怕死,是決不可能的了……”華雲龍淡淡一笑,毫不動怒。

蔡薇薇怒道:“你不貪生怕死,你把命送上來好了。”

梅素若聽而不聞,繼道:“本教金陵分壇,你是知其所在了?”

華雲龍笑道:“當然,不知倒懸在下三天的那株榆樹,是否依舊無恙?”

梅素若何等聰慧,如何不知他在譏刺九陰教教主駐所之處,被高泰擊折大木倏然離去,芳心暗惱,欲待諷刺華雲龍被自己倒吊三日,卻覺此事自己並無半點光彩可言,怔了一怔,道:“本座何等身份,焉能與你這浪子鬥口……”

蔡薇薇截口道:“不識羞,九陰教旁門左道,有什麽了不起。”

梅素若美眸中煞氣大盛,卻仍不答理,道:“明天酉正,本座在廳中等你,你想要知道江南儒醫下落,就一個人來……”

華雲龍雖是輕佻好耍,心思卻是萬分缜密,一點小節也不肯放過,道:“不知在下應約而至后,梅姑娘是否立刻見示我余伯父夫婦下落?”

梅素若漠然道:“你想知就來,說不說,就要看本座的高興了。”

華雲龍忖道:“聽這丫頭的口氣,那是毫無誠意的了。”敞聲一笑,道:“如此未免太不公平了,梅姑娘。”

梅素若道:“你覺得不公平,盡可不來,既然願來,那便該死而無怨,本座並未強你。”華雲龍啼笑皆非,心道:“這還算並未強人?”

蔡薇薇黛眉一挑,道:“擒下你,怕你不說?”她說到做到,右掌虛捏,食中二指若伸還屈,玉臂輕舒,嬌軀前欺。

梅素若見她這一式似拳非拳,似指非指,搖擺不定,外若無力,實則已籠住了右胸腹「膺窗」、「期門」、「神封」、「大橫」、「腹結」諸大穴。梅素若心中疾忖:“這是什麽招式?”那敢怠慢,鸠頭杖全力一招「鬼影幢幢」,但見烏光滿天,怪嘯鬥起,杖頭的九個鬼頭,翩翩如生,宛若九個厲鬼,張牙舞爪,擇人而噬。

蔡薇薇究竟是少女,對此招威力並不放在心上,但那杖上鬼影,卻駭得她尖叫一聲,霍然後退。她猛覺一招被人迫退,大失面子,玉面泛霞,羞怒地道:“好,你這杖上果有些鬼門道,算你接下我這招「變動不居」,看你接不接得下我的這招「周流六虛」。”梅素若知她這一招必具石破天驚之威,連出言譏曬也自不暇,鸠頭杖斜挑,護住身前門戶。

華雲龍突然道:“薇妹住手。”

蔡薇薇本已右掌斜伸,中指獨挺,食指微屈,正欲出手,聞喚收掌,訝然回首道:“龍哥,什麽事?”

華雲龍微微一笑,雙手一拱,道:“在下準時赴約,梅教主請便。”

他忽稱梅素若爲教主,梅素若芳心一震,恍然若有所失,一斂心神,道:“候教了。”嬌軀一轉,忽又回首道:“你是蔡昌義之妹,什麽名字?”她見過蔡薇薇兩次,第二次是蔡薇薇身穿文士裝,化名宣威之時,女子看女子,她是一眼就瞧出來了,但仍不知蔡薇薇之名,僅由華雲龍稱呼中,知道其中有一個「薇」字。

蔡薇薇不忿她冷傲之態,也冷冰冰地道:“我叫蔡薇薇,紫薇的薇,你記清楚了。”梅素若也不說話,回首就走,但見她雪白衫裙隨風飛舞,似慢實快,眨眼已然消失在廢墟殘垣中。

蔡薇薇待她離去,嗔聲道:“龍哥,你爲什麽讓她走掉?”

華雲龍見她微颦淺嗔,卻是梨渦微現,那一份嬌姿,更是醉人,美人本是宜喜宜嗔的,況蔡薇薇嗔聲而言,更是少見,給他另一種感受,不禁右手輕撫她如雲鬓發,笑道:“梅素若老謀深算,豈能一人來此,必是早有準備……”

蔡薇薇道:“鬼話,除了她,我們那裡看見半個鬼影?”一語甫畢,忽然一聲清嘯響起,隨起四面都響起嘯聲,有的宏亮,有的低沈,但一個個含勁斂氣,分陽皆出自高手之口。

華雲龍笑道:“如何?”

蔡薇薇玉靥一紅,道:“這也沒什麽,九陰教主不過如此,她的部下更差,一起上來,我也打他個落花流水。”

華雲龍道:“九陰教下個個功力高強,梅素若也是絕頂身手,一湧而上,我們全身而退,容或可以,想占什麽便宜,那就難以辦到了,薇妹不可輕敵。”

其實他所說的理由,都屬次要,最大原因,還是他憐香惜玉的毛病,想起梅素若如今身爲一教之主,憑她高傲的性情,若失手在蔡薇薇手中,十之八九會憤而自刎,江南儒醫的下落,仍是杳然,何苦來哉?這等心事,當然不便向蔡薇薇開口。

蔡薇薇冰雪聰明,憑她少女的敏感,卻是隱有所覺,黑眸一轉,道:“龍哥,先前你與梅素若眉來眼去……”

華雲龍笑叱道:“胡說,什麽叫「眉來眼去」?”

蔡薇薇認真的道:“你盯她,她回盯住你,這不是眉來眼去?”

華雲龍啞然失笑,道:“這也叫眉來眼去?小孩子,不懂的事,不要信口胡說。”

蔡薇薇櫻唇一噘,道:“小孩子,你又多大了?”

華雲龍哈哈一笑,改口道:“薇妹,你剛才用的是什麽掌法?那一招「周流六虛」與「蚩尤七解」之二有些相似,可以告訴我麽?”

蔡薇薇道:“有什麽不可以,這二招是「四象化形掌」的第二式及第七式,是雲祖師揉合天下各派的掌法精華,竭數十年之功創出,與「無極定衡心法」互爲表裡。龍哥如果想學,我就教給你。”

華雲龍肅容道:“你家獨門絕學,豈可私相授受?”

蔡薇薇搖頭道:“不啦,我公公既然已將「無極定衡心法」傳與龍哥,分明是有意盡授絕學,我將「四象化形掌」教給龍哥,並不算私相授受,何況祖師遺訓,遇見心性、資禀兩皆上乘之人,毋論能否收入門下,都應斟酌形勢加以栽培。”

華雲龍心中一動,卻不願讓蔡薇薇教他武功,略以吟哦,道:“以後再講吧,我們先將那所透出燈光的石室搜尋一遍。”飛身越過水面,回至適才發現木窗處,蔡薇薇緊隨著他。

華雲龍側顧蔡薇薇道:“眼下沒有多餘時……”

忽然發現蔡薇薇螓首低垂,一副無精打采,悶悶不樂之狀,頓了一頓,訝然道:“怎麽?還爲我剛剛一句戲言生氣?”

蔡薇薇螓首一擡,期期艾艾道:“龍……龍哥………”

華雲龍柔聲道:“薇妹,你對龍哥我有何不滿,盡管說吧。”

蔡薇薇螓首一搖道:“不是不滿。”

華雲龍心中暗道:“這就奇了。”口中道:“那是爲什麽?”

蔡薇薇想了想,道:“龍哥,你清不清楚我雲祖師一生的事迹?”

她突然扯上了不相干的事情,華雲龍大感愕然,道:“愚兄不甚了了。”

蔡薇薇道:“我雲祖師初出道時,武功低微,連三流身手也未必夠得上,內功練的是因緣湊巧得來的「羅候心法」,拳掌卻是由祖師母教的,可是並未損及他老人家「武聖」的威名……”

原來當初武聖初時,僅學一套「開心掌」,那真是連三流人物也不及了,曾由紫薇仙子高潔藉互搏之時傳以拳掌,這段時間長達一年。她話說到這里,華雲龍已恍悟其用意,見她爲了欲自己接受武功,如此煞費苦心,那憐愛之意,竟是不由自主的油然升起,凝視著她那若緣波美般的嬌靥,一時竟然忘了開口。

蔡薇薇接道:“我想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龍哥你……”倏爾而止,美眸迫切地望著華雲龍。

她這平淡的一句「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卻如巨潮般沖激著華雲龍心湖。華雲龍心中大叫道:“是啊,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眼下魔劫方興,來勢洶洶,必是一場曠古絕今的大浩劫,我正該努力充實自己,如何可以拘於小節,不識大禮,忘了天下萬世的太平。”他心中雖似掀天巨浪般翻騰,直欲放懷長嘯,強自抑住,凝然有頃。

蔡薇薇見他久不作答,以爲他意欲不允,星目一熱,珠淚盈盈,低聲道:“我……我說錯了?”

華雲龍輕輕攬住她柳腰,道:“薇妹誼如一家,我也不言謝字了。”

蔡薇薇破涕爲笑,道:“龍哥……”她眉蘊喜氣,卻頰含珠淚,梨花帶雨也不足以形容,華雲龍愈看愈愛,忍不住低下頭去,輕吻她玉頰珠淚,然後落在她的櫻唇上。蔡薇薇嬌軀一顫,「嘤」了一聲,軟綿綿地倒向華雲龍懷中。

良久,兩人才如夢初覺,華雲龍擡起頭來,柔聲低喚道:“薇妹。”蔡薇薇螓首深埋,嬌羞不勝,「嗯」了一聲,卻不言語。

華雲龍暗道:“薇妹少女情懷,我可別羞了她。”他低低在蔡薇薇耳邊道:“薇妹稍待,看我捉賊。”輕輕放鬆右手,敞聲道:“朋友好耐性,躲了這久,可以出來了吧?”舉手一掌,擊碎木窗。

木屑紛飛,燈光耀射中,但見光芒一閃,一柄長劍已自斬向他右腕。原來窗內躲著人,深知華雲龍厲害,屏息待機狙擊,不料華雲龍久久不入,他閉息不住,呼吸略爲沈重了些,華龍云何等功力,焉能不知。他冷冷一笑,右手「襲而死之」,迅若閃電,點中執劍者腕脈。那人「哎呀」一聲,長劍已自啷嗆墮地。

華雲龍更不疑遲,身形一長,穿窗而入。蔡薇薇怔了一怔,羞惱上心,跟蹤入室。以她的功力,早該發覺有人,只是一則經驗不夠,二則全心全意俱在華雲龍身上,其他之事,一概置之度外,竟未發覺。她此際心憤爲人所擾,竟泛起從未有過的殺機。

這石室廣闊不過二丈左右,室中僅有一榻一桌,三四木椅,桌上一盞油燈,別無他物。那出劍之人,是一個紫衣精壯大漢,華雲龍一瞥之下,己認出是與仇華出現在司馬家靈堂中八大漢之一。那大漢右臂軟軟下垂,滿臉恐懼之色,目光轉動,似是打主意欲逃。

華雲龍暗暗一哼,卻含笑道:“這位朋友,我們似是見過一面,貴姓大名啊?”紫衣大漢微微一怔,轉身向室門奔去。華雲龍哈哈一笑,已擋在他面前,道:“朋友一句話不說就想走,怎麽?華某不配與你相交?”

紫衣大漢驚怒交迸,道:“滾開。”右掌擊向華雲龍胸口。

蔡薇薇冷冷一哼,纖指疾點,她何等身手,紫衣大漢如何能躲,悶哼半聲,被點中「乘風穴」,頹然倒下。華雲龍哈哈一笑,道:“朋友,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何苦來哉?”紫衣大漢咬牙怒目,卻不作聲。

蔡薇薇峻聲道:“龍哥,我看要用刑才行。”

華雲龍深明少女心意,知她芳心不悅,但他卻不願蔡薇薇濡染此類之事,損了少女純真善良之情,微微一笑,溫言道:“薇妹,由我來處理如何?”蔡薇薇不敢違拗,滿心不願,退了一步。

華雲龍好整以暇,道:“朋友,尊姓?”

紫衣大漢知道逃不走,目光一轉,道:“陳。”

華雲龍容色可親,道:“大名?”

紫衣大漢道:“明達。”

華雲龍道:“陳明達,好名字,請問陳兄在「玄冥教」中就何高職?”

陳明達冷冷地道:“無可奉告。”

華雲龍並未發怒,含笑道:“醫廬是貴教下的手吧?”

陳明達沈吟半晌,冷然道:“不錯。”

蔡薇薇忍不住怒道:“我余伯父跟你們有什麽深仇大恨?你們竟然下此毒手,還有人性麽?”

華雲龍心頭也是怒火高漲;但不動聲色,道:“如今我那余伯父何在,可以見告麽,陳兄?”

陳明達冷冷地道:“不知。”

華雲龍含笑道:“陳兄大概是嫌華雲龍太過吝啬,沒有大菜擡出招待,因此不肯賜告麽?”

陳明達心頭一寒,暗忖:“這小子是個笑面虎,不知要展什麽辣手?”將心一橫,暴吼道:“華家小兒,你有什麽手段,盡管往你家大爺身上招呼,你家大爺如果皺一皺眉,便不算響铛铛的好漢。”

蔡薇薇見他出口不遜,嬌叱一聲,道:“你想吃苦頭還不容易。”素手一揚,就欲下手。

華雲龍忙道:“薇妹稍待。”面容一整,道:“參與毀燒醫廬的是哪些人,講。”

陳明達陰聲道:“你想知道?”

華雲龍道:“當然。”

陳明達獰聲道:“是任玄、天乙子、九陰教主,還有你家爺爺,滿意了吧?”

華雲龍勃然大怒,暗暗忖道:“不用些霹雳手段,想這家夥是不肯吐實的了。”哈哈一笑,道:“滿意,滿意極了。”

右手連點陳明達身上大穴,陳明達立覺全身麻癢,有若蟻行,開頭還可咬牙忍受,到最後竟如萬蟻齧身,痛還好,那種癢,真是直癢到心裡,五腑六髒無處不癢,令人恨不得把髒腑都抓出才快活,這痛苦,真非人所能忍。他穴道被點,連想爬一下都不能,慘嗥道:“你有種便殺了你家爺爺。”

華雲龍毫不生氣,道:“你罵,罵得多,受的苦也愈久。”

陳明達見罵不生效,改口哀聲道:“華雲龍,你做做好事,一刀將我殺了,你們華家……”說到這里,忍不住又慘號起來。

華雲龍劍眉一蹙,暗道:“這「玄冥教主」何許人?教規有多嚴?這陳明達在這等情況下也不敢透露絲毫口風。”

蔡薇薇見陳明達「秉風穴」被點,身形無法稍動,但渾身肌肉,痙攣不已,慘號之聲淒厲已極,心中大感不忍。她心地善良,忍不嗫嚅道:“龍哥,我想……”倏又住口。

華雲龍向她望去,但見她櫻唇一陣啓動,欲言又止,玉面上一片不忍之色,心知她本想爲陳明達求情,又感茲事重大,不宜輕易放過,暗暗一歎,連拍數掌,解了「萬蟻鑽心」的手法,峻聲道:“陳明達,我那余伯父是死是生?”

陳明達想起「萬蟻鑽心」之苦,餘悸猶存,脫口道:“是生。”

華雲龍微微一曬,道:“我如問你我余伯父何在,你是決不敢說的,也未必知道,我只問你,你一人來此何爲?”

陳明達一愕,猛又道:“你怎知我一人來此?”

華雲龍暗忖,此人色厲內荏,顯然來此必有任務,我倒要看看他干什麽?仰天一笑,道:“也罷,我也不問你來此爲何,你們那仇公子的停身處,你總該知道吧?”

陳明達不料他忽然變得如此好說話,心中驚疑不定,半晌道:“反正在金陵城中,你華公子神通廣大,不會自己去找。”

華雲龍正色道:“你說出來,我讓你走。”

陳明達大出意外,道:“我怎麽信得過你?”

華雲龍肅容道:“憑華家的聲名,難道還會騙你?”的確,華家自華雲龍之祖華元胥以來,均爲俠義道的泰山北斗,可以說得上吐辭爲經,舉足爲法,一言一行,皆爲天下武俠表率,連敵人也無法不信華家人所講的話。

陳明達猶感疑遲,道:“我講了,你不信,又待如何?”

華雲龍道:“只要你講,真假我華某自會分辨,倒毋需你費心了。”

陳明達目光一閃,道:“我全身一件東西都不少的走?”

華雲龍暗暗笑道:“你這是不打自招。”朝蔡薇薇望去,兩人相視一笑,均已察覺。

蔡薇薇用傳音入密,練氣成線的功夫道:“龍哥,要不要搜他身上?”

華雲龍也用傳音入密道:“不必了,我自有計較。”面容一肅,道:“可以,講啦。”

陳明達沈吟半晌,道:“在朝天宮中,信不信由你。”

蔡薇薇嬌叱道:“朝天宮豈是常人可以進去的,你騙人。”

陳明達怕華雲龍下手,忙道:“我們是翻牆進去的,宮內地方如此大,隨藏一處,宮中人少,發覺不到。”一頓又道:“本教高手齊至,沒有瞞你們的必要。”話一出口,大感後悔,只是已不及收回。

華雲龍暗想,他的話倒也幾分可信,道:“來了些什麽人?八個仇華都聚齊了?你教主呢?”

陳明達正爲失言惶恐,聞言怒道:“姓華的,你說只問我們公子居處,我已說了,又將怎地?”

華雲龍哈哈一笑,一掌拍開他「乘風穴」,道:“好,你可以走啦。”陳明達想不到他如此爽利,真有點不敢相信他如此輕易的就放走自己,翻身站起,竟然楞住。

蔡薇薇冷然道:“怎麽?不想走了?好極了,那就留下來。”陳明達一驚,怕華雲龍又變卦了,連場面話也不敢交待,恨恨一掃二人,開了室門,匆匆逃走。

陳明達方一離室,蔡薇薇已促聲道:“龍哥,追啦。”

華雲龍卻是不慌不忙,道:“逃不了的,且等一會。”

遊目四顧,但覺那竹榻四腳爲竹筒製成,最爲可疑。他自幼頑皮,對於這類搜物、藏物,可真的算獨有專長了,嬉戲已久,居然任何隱秘也瞞不過他的利眼。他行近榻邊,蹲下略一搜尋,即找出奧妙所在,那竹簡有一節竟可開啓,唯銜接之縫極細,不易瞧出。

啓開一看,空空如也。華雲龍還不死心,將食中二指,伸入掏摸。蔡薇薇款移蓮步,至他身邊,見他不厭其煩地搜尋,早已不耐,嗔道:“走啦,真是的,如有東西,早給拿跑了,還等你來檢這便宜。”

 

華雲龍啞然一笑,正欲起身。突然心中一動,覺得筒壁似乎觸及一條堅滑之物,不象是竹片。他也懶得費心掏出,一掌將竹筒拍碎,登時見碧光閃閃,露出一條長形之物。他隨手拔出,原來是一隻玉尺,尺上镌著六個大字「九曲宮藏經齋」,尺上卻是雕滿了比蠅頭還細的字,及一些人物,東倒西歪,疏密大小不一。

他一眼之下,已知這是當年「九曲神君」遺下之物,卻不知何以藏得這等隱密。蔡薇薇從他身後見到,不禁問道:“是碧玉尺麽?”

華雲龍無暇細看,順手遞給她,道:“不是玉的,碧玉架不住我掌力。”他再一搜尋斷成兩截的竹筒,已無他物。手一松,竹榻倒下,他也站起身來。

蔡薇薇又問道:“九曲宮是什麽所在?”

華雲龍轉身道:“九曲宮是一位號爲「九曲神君」的人所建的,位於廣西三江縣九曲山中。”

一頓,道:“那「九曲神君」的一生詭異有趣的很,改日我向你細述,還有三次「九曲掘寶」,也極驚險熱鬧,不過「九曲宮」的藏寶,已在第三次掘寶時搬空……”忽見蔡薇薇聚精會神地看著碧玉尺,訝然道:“玉尺上有些什麽,你這般起勁?”

蔡薇薇興奮地道:“龍哥,尺上的人物似是些掌法及內功心訣。”

華雲龍詫道:“有這等事?”

蔡薇薇柳眉一颦,又道:“不過,這些掌法、心訣雜亂無章,斷續不全。”說著,將玉尺遞給華雲龍。

華雲龍伸手接過,道:“我猜這些掌法及心訣,必是「九曲神君」所書,或許這玉尺就是書箋。”納入懷中,又道:“現在沒有時間多推敲了,我們還是快點追上去。”

 

他們感覺耽誤時間太久了,不敢再加稽延,出了石室,登上假山一棵龍柏之頂,蔡薇薇向東一指,道:“那邊有一條黑影,大概就是那陳明達了。”兩人不敢怠慢,立刻追上前去。

 

 

 

兩人對這無意中獲來之物,都未加重視,豈知這條玉尺,將來對華雲龍蕩平衆魔,有莫大之功,這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了。華雲龍隨口一猜,居然猜了個八九不離十。這碧玉尺當年的確被「九曲神君」做爲書箋,平日有所創獲,即刻在書箋之上。

「九曲神君」所以如此,還抱有一重用意,只因他是個狂妄之人,希望自已日用之物,他年爲人所得,視爲至寶,故將畢生所得,刻於此上。這書箋他隨意挾於那些秘芨中,無巧不巧,竟挾在余尚德所獲「華佗正經」中。當時秘芨實在太多,分予之際,並未發現。待余尚德發現,巳是掘寶已畢,衆人分道揚镳。

他功力不夠,尺上心訣及掌法又是零零亂亂,有多奧妙,無法看出。欲待送至雲中山華家,又恐是廢物一件,大驚小怪,豈不惹人恥笑。幾經考慮,決定慎重收藏,只待機緣,此次華雲龍南來,他本待取與華雲龍鑒定,終因華雲龍來去匆匆,他也未曾重視此物,擱了下來。不料幾度波折,碧玉書箋依舊落入華雲龍手中,事情不可謂不巧了。

且說二人如風馳電掣,轉眼便已追近,果然見那陳明達躲躲藏藏,專往隱蔽處行走,不時回頭,顯然也防到有人跟蹤。華雲龍對蔡薇薇目力之強,暗中佩服,換了自己,只怕就察不出來了。蔡薇薇忽然湊近他耳畔,道:“這家夥騙人,朝天宮在府西石城門外,應該往西才是,他這是往鍾山方向,我真想一掌劈死他。”

華雲龍笑道:“也不值得如此生氣,我們不上當也就是了。”忽然一扯蔡薇薇衣袖,道:“慢點。”原來二人已追至十丈之內,華雲龍怕靠得太近,被陳明達發現。

蔡薇薇道:“龍哥,我們乾脆在樹梢上監視,你說如何?”

華雲龍閃目打量,見這一帶林木茂密,在地面追蹤,既易脫線,又易被發現,當下一點頭。蔡薇薇更不打話,一扯華雲龍,已上了樹梢。華雲龍任她拖著,半分氣力也不花,身如騰雲駕霧,舒適已極,回顧蔡薇薇,輕輕鬆鬆如漫步平野般,不由脫口道:“薇妹,令師門的心法真是奇妙已極。”他是在稱贊蔡薇薇功力之高。

蔡薇薇嗯了一聲,道:“還有其他原故。”

華雲龍哦了一聲,道:“想必服過靈藥,是何靈藥?”

蔡薇薇一本正經的道:“是玉液瓊漿。”

華雲龍笑道:“哦,是千年靈芝?”

蔡薇薇竊竊一笑道:“是西王母蟠桃宴上的玉液瓊漿。”

華雲龍聽她原是胡扯,他本即調皮搗蛋的性情,也就道:“原來薇妹是蟠桃會上的仙子,我這凡夫俗子,有緣得侍妝側,真是三生有幸了。”

蔡薇薇吃吃一笑道:“你不信,回去我拿給你嘗嘗,包你喝過之後,功力高我十倍。”

華雲龍將信將疑,道:“那真是九世修來的福緣了。”

蔡薇薇見他不信,轉過話鋒,道:“龍哥,既然知是「玄冥教」劫走余伯父,我看你明晚也不必赴那梅素若之約了。”

華雲龍微微一笑,道:“只怕不太好吧。”話聲雖緩,那語氣卻是堅決十分。

蔡薇薇見勸他不動,想了一想,道:“如果九陰教改邪歸正,龍哥高興不高興?”

華雲龍道:“自然高興,只是殊不可能。”

蔡薇薇道:“我有一個辦法,能令九陰教投向俠義道,龍哥想不想聽?”

華雲龍見她說來一本正經,倒不知她葫蘆里賣什麽藥,笑道:“說來聽聽。”

蔡薇薇道:“從古至今,天下最難的事,莫過於勸人爲善了,所謂洗面革心,那是難之又難……”

華雲龍截口道:“我知道要人改邪歸正是天底下最困難的事,怎麽難法,你也不必講了。”

蔡薇薇強做肅容道:“縱然能教惡人放下屠刀,那勸說之人,也不知要受多少挫辱,所謂生公說法,頑石點頭,這位道生法師也不知費了多大氣力,唇焦舌敝,才能令那頑石略爲點一下頭而已。”

華雲龍聽她淨說與人爲善的困難,張目一笑,道:“好了,好了,你究竟有什麽法寶,趕緊獻出來,我還會搶你的功勞?”

蔡薇薇竊竊一笑,道:“我這個方法,是天下第一妙法,成了,不但有不世功勳,還有齊天豔福。”

華雲龍恍悟所指,面一沈,左掌輕輕一拍她玉臂,佯怒道:“亂講,看我不好好罰你。”

蔡薇薇道:“真的嘛,梅素若好美啊,把她娶了過來,不是一舉兩得的事?”

華雲龍笑斥道:“異想天開。”心中卻是一動,想想蔡薇薇之言,並非無理。要知他天性便愛與姑娘們厮混,放蕩不羁,行事只問衷心無愧,對於世人的毀譽,向來不太重視,自然,騙取他人之情,他也是不屑做的。但事實上,他對梅素若非是無意。他對於梅素若,純是一片愛慕之意,希望攜手同遊。向前望去,蓦見迎面山峰磅礴奇峻,林木蔥郁,原來已至鍾山,在夜色中,更形巍然。那陳明達在前奔馳,汗流浃背,那似他們在樹梢上追蹤,猶自言笑宴宴優哉遊哉。

 

進入紫金山,須臾,行經一道山谷之前。山谷甚狹,兩壁峭立,谷口周圍,雜樹草叢盡芟,露出一片曠地。陳明達方一走近,立刻有數道燈光照到他身上,有人沈聲喝道:“止步,口令。”

華雲龍低聲道:“蔡妹,你可以越過空地,一口氣將對面明樁暗樁制住否?”

蔡薇薇略一估計,這段地面遠及五丈,沈吟道:“或許可以。”這時那陳明達已報過口令,由谷口又出來一個紫衣大漢,驗過牌號,證明無訛,始允入谷。

華雲龍輕笑道:“看來嚴密的很,薇妹聽聽看,谷口是否僅有五人看守?”

蔡薇薇略一凝神,道:“只有五人,除非有功力比我高的,否則不可能瞞得住我。”只因內功愈深厚的,氣脈愈攸長,鼻息愈微,故功力高強的,由對方呼吸即可測知敵手功力高下,這是屢試不爽的事情。

華雲龍道:“你將五人制住后,那姓陳的……”他話猶未已,眼前一花,香風過處,蔡薇薇已翩若驚鴻般消失。隨聞谷口傳來幾聲輕微已極的悶哼,知道已被制住,暗道:“好快。”也閃電般飛入谷口。

一瞥之下,已見紫衣大漢有的昏迷掛在枝上,有的暈倒地上,蔡薇薇卻在三丈外一株樹下,向他招手,他掠身而至,卻見陳明達亦爲制住。蔡薇薇低聲道:“你搜搜看,我不方便。”

華雲龍一點頭,蹲身細搜,除了在靴中搜得一隻高約二寸的玉瓶外,僅有一張銅牌及一些金銀什物了。他將玉瓶遞給蔡薇薇道:“大概就是這玉瓶,你瞧是否余伯父的?”

蔡薇薇接過玉瓶,一瞥即道:“是了,瓶底有餘伯父的鈴記。”隨手收入懷中。

卻見華雲龍撬開陳明達牙關,探指入頰,奇道:“你找什麽?”

華雲龍道:“我聽說一般秘密幫會,徒衆均鑲有假齒或其他類似物品,能在被敵人擒住之際,自殺身亡,以防嚴刑之下,吐露隱秘,「玄冥教」理當也有。”

蔡薇薇頗感趣味,哦了一聲道:“原來如此,下次我捉到時,必先搜索一番,免得他熬刑不過而自殺。”

華雲龍莞爾一笑,心道:只怕當動刑之時,你掩耳疾走都來不及。搜尋一陣,不得要領,立起身道:“看來「玄冥教」只有控制教徒之法。”張目四掃,道:“我將被制住的樁哨藏起,否則極易被人發覺我們混入谷中。”不待蔡薇薇答話,迅速將那幾個紫衣大漢塞入隱蔽之處。

蔡薇薇自始至終,與他寸步不離,她情窦初開,只覺得如果華雲龍不在身畔,芳心恍然若有所失。見他將人藏妥,星目一眨,道:“這樣就可以不被發覺?”

華雲龍將頭一搖,道:“沒那麽容易。”

見蔡薇薇惑然不解,又道:“「玄冥教」一定有巡哨的人,仍然不免要被察出,不過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大不了混戰一場而走。”

華雲龍微微一笑,道:“耽誤太久了,我們快走。”

谷中林深木茂,加上星月無光,一任他明椿暗哨多密,二人蛇行鹭伏,輕而易舉的滲入,只是華雲龍卻知不一刻,口椿哨被拔的事,便要被察覺,今夜恐將徒勞了。須臾,二人忽見林間火光閃閃,隱隱傳來人聲。心知已近敵人首腦所在,益發小心翼翼。

再行三丈,豁然開朗。那是一片方圓只有二三十丈的曠地,場中除了磊磊石塊,連雜草也無一叢。場之正中,熊熊生起一堆柴火。火堆左右,盤坐著兩起人。左方約有十五六人,都是頭挽著道髻,身著杏黃色及膝大褂,大袖才到腕肘,圓領當胸開岔,腳上薄底皂鞋,高腰白襪。

這一起人,不必說第二句話,便知是星宿海魔教的人馬。爲首一人,金絲腰帶,須眉赤紅,醜怪已極。一見此人,心中一震,已猜出是東郭壽首座弟子,魔教第二高手——房隆了。右邊一起人,爲首的卻是一名長髯細目,身穿黑袍的老人。他身後環坐著四個身穿海青織錦勁裝,肩披同色短氅,腰懸古劍的武生。其他之人,都是身穿紫衣,也有十八九人,華雲龍也不暇細看,凝神聽房隆與那黑袍老者交談。

聽了一陣,除了偶而幾句「你們教主」、「不行」略高之語外,因柴火「劈劈啪啪」之聲的混擾,他們又是位於上風,竟是不太真切。他心中大急,暗道:“谷中戒備嚴密,想必商量要事,我怎生挨近一點才好。”閃目打量,由此距爲首二人,幾達十七八丈,卻是空蕩蕩一片,更無遮蔽。轉頭卻見蔡薇薇黛眉輕颦,一幅全神傾聽之狀,忙傳音道:“薇妹,他們講些什麽?”

蔡薇薇黛眉一舒,輾然道:“龍哥,你看穿黃衣那起人好醜啊。”

華雲龍回目望去,果見在暗紅的火光下,星宿派的人愈顯詭異,房隆的面孔,益形可怖。他匆匆一瞥,又問道:“你仔細聽,他們討論何事?”

蔡薇薇重又傾耳運功,半晌,道:“他們似在爭論領導人爲誰。”

華雲龍急道:“說詳細點。”

蔡薇薇邊聽邊道:“那赤色鬍子的說……”

華雲龍解釋道:“那人名房隆,是東郭壽以下第一高手。”

蔡薇薇哦了一聲,改口道:“那房隆說:「論以往的身份、年齡,你們教主都該尊家師爲盟主。」那黑袍老者卻說:「學無先後,達者爲尊,我們教主天縱之才,神功蓋世,這盟主之位,現當爲我們教主所有方是。」那房隆一直冷笑,似是非常憤怒……”

華雲龍脫口問道:“房隆對武功高下有否爭論?”

蔡薇薇搖頭道:“並未。”頓了一頓,道:“看來那「玄冥教主」的武功在東郭壽之上哩。”

華雲龍吟哦不語,卻是大感駭然,想那「魔教教主」東郭壽功力之高,連九陰教主也頂多戰成平手,或許猶遜一分,普天之下,除了華天虹及蔡家外,可說更無敵手,而今卻不知鑽出來一個「玄冥教主」,功力居然還在「魔教教主」之上,念及魔焰如烈火燎原,難怪他要憂心熾熾了。想了一刻,再想不出「玄冥教主」會是何人,他促聲道:“薇妹,他們有否道出「玄冥教主」名號?”

蔡薇薇傾耳再聽了聽,道:“沒有,那黑袍老者都稱「玄冥教主」爲「我們教主」或「本教教主」,房隆卻是稱爲「你們教主」,或乾脆稱「他」,兩人談的似是不洽。”忽又道:“二人還談到那個九陰教主,言下似甚不滿,今夜之會,九陰教本當參與,梅素若卻不遣人來……”

華雲龍急道:“有沒有談到如何對付梅素若?”

蔡薇薇見他焦急之態,道:“他們商量要把姓梅的丫頭撕成八塊,抛到河裡喂魚,你心痛啦。”華雲龍啞然失笑,知她胡扯,卻是不好再問。

蔡薇薇一抿朱唇,道:“我嚇你的,他們僅提起一句,就帶過去。突然凝神聽了半晌,道:“現在說到余伯父了。”

華雲龍問道:“講些什麽?”

蔡薇薇道:“好像「玄冥教主」逼余伯父製造什麽藥物,余伯父先是不允,如今不知怎地,又答應了。”

華雲龍脫口道:“余伯父甯折毋彎,豈會屈於威武,不可能吧?”

蔡薇薇道:“又不是我說的,難道我騙你啦。”

華雲龍微微一笑,道:“還有麽?”

蔡薇薇道:“黑袍老者說:「諸物備齊,僅欠「四日天蜈」及「三足碧蛛」,希望星宿派割愛。」房隆在沈吟呢。”

華雲龍一邊聽她嬌若銀鈴的聲音敘述,一邊注視著那黑袍老者及房隆。忽見一名紫衣大漢奔向黑袍老者,心中知道不好。果然那紫衣大漢低低向黑袍老者說了幾句后,那黑袍老者細目一睜,四方掠視,精光攝人,敞聲一笑,蓦地起身道:“那位朋友枉顧?還請移玉一敘,孟爲謙多有怠慢了。”這老者一發笑出言,山鳴谷應,樹梢籁籁,顯的功力異常深厚。他身後四個仇華及紫衣大漢,紛紛起立,四方掃射。

華雲龍知道藏身不住,低聲道:“薇妹,待會動上手,你千萬別手下留情。”

蔡薇薇一怔,惶然道:“要殺人?”

華雲龍暗暗忖道:“薇妹心地仁慈,我不該強她的。”他們二人未用傳音入密交談,那孟爲謙及房隆早運功搜索,登時雙目如電,俱向他們望來。華雲龍朗然一笑,走出林外,道:“孟前輩既已有言,長者命,不可辭,在下不敢不拜見,這廂有禮啦。”團團一個羅圈揖。

他生性刁鑽,大敵當前,依然嬉笑以出之。那幾個仇華均勃然作色,曾出現司馬長青靈堂的仇華,上前一步,獰聲道:“小子……”

孟爲謙伸手一攔,道:“大公子且慢。”

仇華老大止住語聲,道:“孟老意欲何爲?”

孟爲謙道:“教主吩咐,金陵方面之事,先由老朽作主。”

仇華老大怔了一怔,道:“這……”

孟爲謙截口道:“還請大公子留給老朽一點面子。”仇華老大面露不豫之色,但仍悻然退下。

華雲龍這時已走至距火堆不及二丈處,蔡薇薇如小鳥依人,亦步亦趨。孟爲謙雙手一拱,轉目望向蔡薇薇,道:“這位姑娘姿容絕世,老朽得睹豐采,慶慰生平,不敢動問貴姓芳名?”他這幾句話,倒是由衷而發,只因蔡薇薇如豔陽下的一朵絕世名花,芳馥襲人,無論何人,都不免油然而興親近之心。

蔡薇薇芳心大悅,道:“我叫蔡薇薇。”燦然一笑,道:“我看你這人滿好的,干麽要和這批人混在一起?”她天真爛漫,竟因孟爲謙贊話,而對他大起好感,這話嬌憨已極,卻令孟爲謙啼笑皆非。魔教諸人本是盤坐地上,默不作聲,大有隔岸觀火之勢。

此際,房隆忽獰聲道:“華家小兒,你大概就是華天虹與白君儀所養下的雜種了。”

華雲龍聞他言語辱及父母,勃然大怒,故作四面張望之狀,道:“怪了,我明明聽到瘋犬在狂吠,怎地卻找不出一支狗來?”

蔡薇薇嬌笑一聲,道:“狗披人皮,龍哥如何找得到?”

房隆大怒而起,獰笑道:“小輩作死。”

十指暴響,曲指如鈎,掌心中空,吐氣如雷,嘿的一聲,遙擊華雲龍胸口。蔡薇薇冷冷一哼,跨前一步,玉手輕抖,硬接過去。旁人見狀,無不暗叫可惜,如此嬌滴滴的姑娘,就要死在這一拳上。只因房隆暴怒之下,這一拳已用上九成功力,無人相信蔡薇薇能夠接下。有人心中還暗罵華雲龍讓這一個怯生生的少女送死,枉爲華家子弟。

房隆雖也暗道可惜,無耐怒火上沖,仍然擊出。焉料掌力相接,「蓬」然作響之下,蔡薇薇不過橋軀略幌一下,瞬即穩立如山,而房隆卻退了一步,勉力站穩,居然一陣搖擺,總算未再退卻。這一拳,玄冥教及魔教衆無不大驚。要知房隆功力之高,當年連神旗幫主白嘯天也未敢言勝,而一拳相接之下,竟敗在蔡薇薇手中。

孟爲謙撚須暗道:“這丫頭論年紀不過十六七歲,如何練成這等功力?她背後的師長豈不更是驚人?不好,瞧這丫頭與華家小兒親熱之狀,遲早是一雙兩好,如容他倆師長連成一氣,玄冥教還有不一敗塗地的道理?”

房隆也是駭然,色厲內荏地道:“小丫頭,你師長是何人?”

蔡薇薇櫻唇一披,道:“你不配問。”

房隆心頭震怒,只是他雖暴躁,卻非毫無心機之輩,知道動上手,多半必敗。他心頭暗道:“難道天下還有神妙於雲中山華家的心法?如果……”思忖及此,不禁朝孟爲謙望去,孟爲謙莞爾一笑,二人都是一般心思,想趁今夜,不擇手段將二人擒下,再不濟也要將華雲龍活捉了,以待他日留個退步,以爲必成,則是他們一廂情願的想法了。

忽聽華雲龍道:“請問孟前輩,於玄冥教中,任何高職?”

孟爲謙暗忖:“告訴你這小子也不打緊。”哈哈一笑道:“老朽不才,蒙教主錯愛,俾予「天機壇主」之職,屍位素餐,慚愧得很。”

華雲龍道:“想來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

孟爲謙道:“非也,本教高手如雲,勝過老朽者不可勝數。”

華雲龍淡然一笑,道:“哦,就算如此,能令教主首徒,奉命唯謹,權勢之大,可想而知。”

孟爲謙心中暗罵,好狡猾的小子,我還沒說話,你倒先挑撥起來了,長髯一拂,道:“華公子此言差矣,老朽豈能對教主之徒下令,此乃教主之命,職責所在,不得不爾。”四個仇華在華雲龍出言之際,皆面色微變,待孟爲謙解釋已畢,方始釋然。

華雲龍神目如電,早已暗記在心,覺得對方彼此既有心病,未嘗不可大加利用。華雲龍心念一轉,道:“貴教原來是以壇論職,不知壇下可有堂、舵之類職位?”

孟爲謙道:“本教非同一般幫會,無這類職位。”

華雲龍又問道:“不知有否若九陰教引薦堂之設?”

那馬臉的仇華老三,忽插口道:“與本教爲敵的,除死以外別無他路,何須有此。”

孟爲謙含怒盯他一眼,笑道:“敝教三公子偶作戲言,華公子不可當真。”沈吟須臾,道:“敝教雖無引薦壇之設,華公子如有意入教,老朽當代爲引見,敝教主念在故人之後,華公子雄才大略,哈哈,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非公子莫屬了。”

華雲龍就等他這一句,忙道:“貴教主究爲那位前輩高人,還請孟壇主示下,免得華雲龍失禮。”

孟爲謙一怔,旋道:“公子見過即知,恕老朽未得命令,不敢擅自奉告了。”

華雲龍暗道:“這老兒口風如此之緊,看來是難探得那玄冥教主是何等人物,夜長夢多,我得快刀斬亂麻。”心念一決,面色一沈,道:“既然如此,華雲龍不敢讓孟壇主爲難,醫廬之事,還請孟壇主交待明白。”

他說變臉就變臉,讓孟爲謙大感意外,心道:“這小子之穩健似華天虹,刁鑽古怪猶勝白君儀,是個難纏難斗的角色,嘿嘿,容他長成氣候,分明是第二個華天虹,留他不得。”他殺機大起,深覺今夜如不能活捉華雲龍,也要斃了華雲龍,只是他城府深沈,外表依然一片恬然。

房隆手一抖,登時那十幾名星宿派弟子散開堵住華、蔡二人歸路,他厲聲道:“華家小兒,你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還想管別人的閑帳。”

華雲龍當機立斷,低聲道:“薇妹,沖。”寶劍已撤在手,手臂一擡,和身撲上。

迎面就是兩名黃袍人,一個手執天王鞭,一個雙握銅錘,都是重兵器,尤其那銅錘有酒缽之大,兩臂無千斤之力,休想揮舞自如。雖見華雲龍來勢銳不可當,卻是絲毫不避。手執天王鞭的,斜扎華雲龍右肋。雙握銅錘的,一左一右,「雙風貫耳」,既攔劍,又擊人。

華雲龍冷曬一聲,身形一側,已閃開攻向右肋的天王鞭,寶劍斜挑使銅錘的雙腕。他這一式,舉重若輕,攻所必救,使銅錘的竭力旁躲,險險避過。華雲龍身形毫不停頓,刹那間已擦身而過,沖出重圍。突聞頂上風起,勁氣迎面。倉猝下,一式「抱元守」將全身防得密不通風,轉爲「鶴渡寒塘」,橫飛二丈。

出手的正是房隆,他原待出其不意,一舉擒下華雲龍,怎耐華雲龍這二式均爲「華氏重劍十六神招」中防身、避敵的無上妙著,那渾厚凝重,令人有銅牆鐵壁,無縫可乘之感。但房隆豈是易與之輩,蹑迹撲上,連下殺手。華雲龍登覺壓力如山,那敢怠慢,寶劍一掄,「刷刷刷刷」連展「重劍」手法、「九天諸籁」、「四顧蒼茫」、「陰陽兩極」,反而迫退房隆。

房隆怒如山湧,暗道:“如連這華天虹與白君儀的雜種,兀自搶奪不下,還談什麽雪恥複仇?”一橫心,施出「五鬼陰風爪」,指端迸出五縷黑氣,嗤嗤作響,全力搶攻。

他功力勝過華雲龍不少,這一來,饒是「重劍」天下無雙,華雲龍火候尚淺,撐架不住,連連後退。只是房隆想在十招八招內,擊敗華雲龍,依舊是不可能的事。蔡薇薇在華雲龍喊「沖」之時,她蓮足一頓,身如彩燕,意欲由空掠出。兩個黃袍人四掌齊揚,帶起一片狂飙,襲向蔡薇薇。

蔡薇薇那將他們放在眼裡,玉手雙抖,那兩人但覺勁氣如山,「登登登」連退五六步,氣血翻騰,已然身負重傷。這還是蔡薇薇手下留情,不然二人非死不可。蔡薇薇卻借著他們掌力,一劃一拍,嬌軀輕飄飄地落到七丈開外。她若想走,那真是輕而易舉的事,誰也攔不住她。只是回頭卻見華雲龍被房隆截住厮殺,登時又回身撲來。

這也是房隆計算好的,他算準了只要能攔得住華雲龍,蔡薇薇決定走不了,故他一意對付華雲龍。孟爲謙早已有備,立刻抖掌迎上。他功力不在房隆之下,蔡薇薇竟無法立時沖過,連換三招,蔡薇薇黛眉一挑,怒道:“我還當你是好人,你原來不是,我不留情啦。”

孟爲謙笑道:“老朽職責攸關,姑娘恕罪。”口中說著,手下全力施展他畢生心力所練的「神鷹八掌」,詭異莫測,有如鷹博隼護。

蔡薇薇冷冷一哼,右掌虛捏,食中二指,若曲還伸,搖擺中,己罩住了右側十餘大穴,正是「變動不居」,武聖雲震所創「四象化形掌」的第一式。孟爲謙駭然一震,已知非己所能接下。並力一招「神鷹剔翎」,雙掌一分,若拍若截,旋身出掌,勉強接下,依然被蔡薇薇纖纖玉指,輕拂過右肩。他右肩一痛,半身發麻,急叫道:“九轉龍舌。”

蔡薇薇並未趁勢攻擊,嬌軀一轉,又撲向華雲龍與房隆搏鬥處。孟爲謙出手之先,早已命人布陣,所有玄冥教徒,個個長劍出鞘,火光之下,劍氣森然。待他一下令,驚虹暴現,一片寒電似的劍幕,倏地卷向蔡薇薇。蔡薇薇睹狀不由暗驚,身形一頓,運氣出掌。她何等功力,雖是未盡全力,那威勢,無人敢輕櫻其鋒。

這就顯出這「九轉龍舌劍陣」奧妙之處來了,她身形一動,方欲出陣,立刻又有幾縷寒風,襲向背後要穴,不得不出招防衛,又自停下。雙方出招均是極快,眨眼已是七八招,蔡薇薇芳心焦急已極,不由峻聲道:“喂,你們如果再擋住我,我就要施展殺手了,快些退開。”那批大漢那聽她的,更是猛攻不休,劍幕綿綿密密,恍若一座寒光四射的綿屏。

蔡薇薇見無人聽她之言,銀牙一咬,運足功力,連出「囊侖虛屈」、「日月相推」,登時兩聲悶哼,兩名紫衣大漢,各中一掌,狂噴鮮血,飛出丈外死去。她這兩掌都是「四象化形掌」中招式,這批紫衣大漢,縱然功力非比等閑,縱然「九轉龍舌劍陣」奧妙無論,如何接得下來?

二人已斃,急切問,填補不上,餘人見此威勢,駭然楞立。蔡薇薇初次殺人,芳心也是一陣震慄,只是她一心在華雲龍身上,呆了一呆,即掠身而上。那些星宿派門下,將華、房二人圍成一圈,虎視眈眈,並未插手。見到蔡薇薇撲來,雖感駭然,依然有三人迎上。

三人出手各自不同,當中一人使出「璇玑指力」,右邊的是「天魔掌」,左邊的是「化骨神拳」。三人三般武功,包括了拳、掌、指,招式如狂風驟雨,窮極變化。三人以爲這一聯手,縱然蔡薇薇功力絕頂,纏個七八十招不成問題。那知蔡薇薇在連連受阻之下,殺機已然大興,冷然喝道:“找死。”全力施出「變動不居」、「囊侖虛屈」二式。

當中二人,一指剛出,蓦見眼前一花,一雙纖白玉掌已印至胸口,登時心脈全碎,狂吼一聲,倒地死去,七竅猶自鮮血泊泊。左邊一人則被她一指點中「中府穴」,頹然倒地。這還是蔡薇薇見到那人慘死之狀,心中一軟,改掌爲指的緣故。她更不猶豫,一幌之下,已攻向房隆背後。

房隆聞聲知人,急急左閃。蔡薇薇這一連串動作,均如閃電般迅速,待魔教衆人紛紛怒喝,伸手欲攔,早已不及。薇薇美眸流盼,卻見玄冥教已將他們團團圍住,擺下三道「九轉龍舌劍陣」。那孟爲謙也手執一柄精光閃閃的寶劍,親自主持內陣,四個仇華也自加入陣中。星宿派的人,卻在外方又圍起一道,重重包圍,看來是想全力將他們留下。

轉眼間,陣勢已變,孟爲謙長笑一聲,道:“蔡姑娘,老朽勸你還是委曲一些,暫時留下,本教必奉爲上賓。”

蔡薇薇強作鎮定,啐道:“做夢。”

孟爲謙道:“蔡姑娘自身縱然不懼,難道不爲華公子設想?”

一語正道著了蔡薇薇心病,她回眸一顧,華雲龍猶在垂簾屹立,運功逼毒,心道:“怎辦?龍哥不知幾時才能完功,我一人自保雖可無虞,卻無法兼顧龍哥……”她憂心熾然,一籌莫展,竟然忘了答話。

房隆在陣外卻獰笑道:“孟兄何須多與這丫頭羅唆,肯或不肯,一句話就是了。”

蔡薇薇方在憂急,忽聞一個歡暢揚溢的聲音唱道:“

柳堤竹溪,

日影節金翠,

仗藜徐步近釣礬;

看鷗鹭閑遊劇,

農父漁翁,

貪營活計;

不知他在圖畫里,

對著這般景緻坐酌,

便無酒也令人醉。”那歌聲洪亮蒼勁,刺入耳鼓,一聞而知出自絕頂高手之口。

淫蕩的平安夜

和女友交往3年多了,每年的平安夜都是和朋友們一起慶祝,當然今年也不例外。

談到我的女友,我還真的頗感自豪。我是在讀大學的時候認識的她,第一次見到她,就被她純真的笑容迷得神魂顛倒,經過我死皮賴臉地狂追,終于成了我的女朋友。跟著,我們交往了半年多以後,她和我發生了第一次關系,讓我難以置信的是居然這麼漂亮的女孩子還是一個貨真價實的處女。

事後女友告訴我,他雖然以前也有和其他男孩交往,也和他們親熱過,但是最多只到親吻和愛撫的程度而已,原因是因為她在這方面也屬于比較保守的類型。

接著這3年里,我和女友的做愛次數都快數不清了,不可否認,她那迷人的肉體確實很吸引人,但是也有個缺點,那就是因為她保守的性觀念常常讓我感覺不夠盡興。在這期間我嘗試讓她穿過性感的衣服,她卻總是不好意思穿上街,我也試著提出諸如口交一類在我看來很平常的行為,她也總是推三阻四的。

快到平安夜的前幾天夜里,我和女友在家里做愛,我又要求她給我口交,她怎&#59743 ;也不答應,我一氣之下接連幾天沒約她,也沒給她打電話。最後還是她打給我,哭哭啼啼地懇求我的原諒,還保證以後她要學著開放一些,我才消了氣。

明天就是平安夜了,她答應我從明天開始我將會看到一個全新的她,這會實現嗎?我有點迫不及待了。

我的那群狐朋狗友約好晚上10點在KTV聚會,我打電話給女友,告訴她地點,叫她自己來。晚上9點半,我到了女友家的樓下等她,懷著期待的心情,幻想著女友會以什麼樣的裝扮出現在我的眼前。街上人來人往,到處都是些年輕人,其中不乏一些打扮入時的辣妹,讓我大飽眼福。

正當我等得不耐煩的時候,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靚女,她留著一頭齊肩的短發,穿著一件灰色的風衣,下著一條皮質短裙,凹凸有致的身材讓我不禁想入非非。

我看得入神,那位美女卻向我勾了勾手指頭,我走近一看,原來正是我的女友,她把原來的長發剪掉,再加上換上了我平時不常見的服飾,害我剛才沒有認出來。

我走上前去一把抱住她,她在我的耳邊輕輕說道:「喜歡嗎?」

我當然很高興了,她接著又說:「我要為你改變,不只是外表上。」

朋友們早就在等我們了,我的3個死黨,還有他們的女朋友全來齊了。

「怎麼這麼晚才來?」問話的是阿哲,他從小就喜歡運動,所以身材特別健壯,是啊!我們早就到了,等你們好久了。

阿哲的女朋友雯雯,和阿哲強壯的身體形成了明顯的反差,她是一位身材縴細的女孩,更有趣的是這位瘦弱的女孩卻有一對很大的乳房,我想阿哲在和她做愛時肯定會愛不釋手吧!我也好想看看在她黑色毛衣下面的美乳究竟有多大。

「小婕,今天怎麼穿得這麼漂亮啊?是不是為了我而特地穿的呀?」

「閉上你的臭嘴吧,阿偉,誰不知道你的女友多如牛毛,別打我的小婕的主意喲!阿偉最喜歡開玩笑了,他家里很有錢,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小時候他就特別早熟,長大了更是女友不斷。」女友知道阿偉的脾氣,也不和他計較,輕輕笑了笑坐在沙發上。

「真的,小婕,你是越來越漂亮了。阿偉還在打趣,好了,你的女朋友不是很漂亮嗎?」我女友笑著說。

他的女朋友確實很漂亮,白皙的皮膚、迷人的五官、性感的曲線、修長的雙腿,特別是她的眼楮,望向我的時候我差點以為是在挑逗我,我想把她干得高潮的時候,她那種近乎渙散的眼神一定會很美。

「紫茵,這就是我常給你提到的高華。」

「你好。」她微笑著說。

「你好,阿偉很花心的,你要小心喲!」

「去你的吧!」阿偉笑著道。

這邊阿偉還在不停地和我女友開玩笑,那邊的智華也過來和我打招呼:「小子,還敢遲到,自己先喝3杯。」

「沒問題,只要嫂子陪我喝,再多都可以。」

「哈哈,你小子又胡說八道了。」

「高華,說話要算話,一會我陪你喝。」

「不敢不敢!我連聲討饒。」

智華從小就是我們幾個的頭,但凡闖禍都是他帶著我們,他的女朋友明慧和我們相識已久,一副巾幗不讓須眉的脾氣,做事風厲雷行,不過這並不代表她沒有女人味。

她的身材和她的性格一樣火辣,我早就想過,這樣的女人在床上干起來一定很爽,我好想試一試。

平時各忙各的,好不容易有機會聚在一起,所以大家的興致都很高。

我的女友本來不會喝酒,幾杯下去,臉變得紅紅的,無力地躺在我懷里。明慧果然很厲害,不過在我們幾個男人聯手的攻勢下也漸漸不支。再看那邊,紫茵和雯雯都已變得神情慵懶,不勝酒力。

「女人嘛,終究還是比不過男人的。」智華說道。

「是呀,呵呵……」我們幾個連聲附和。

再過兩輪,我們這幾個男人也不行了,各自抱著自己的女友,相互說著少年時的往事。

我的女友在我懷里動了幾下,我本來以為她想要吐,卻突然看見旁邊的阿偉表情有點怪異,我沒動聲色,假裝不行了躺下,看見阿偉的手居然在我女友的大腿上挲磨。「怎麼搞的,他不會是喝醉了,把我女友的大腿當成是他女友紫茵的吧?」我暗暗想道。

阿偉的手慢慢往上摸去,鑽入女友的短裙中,不用看我就知道,他現在一定是在隔著內褲玩弄女友的小穴。這個阿偉,到底是不是在裝醉?我心里不敢肯定,這麼多年的朋友了,如果他不是故意的,我這樣去阻止他會讓大家都很尷尬的。

女友的雙腿已經在互相閉緊,我偷偷看她的表情,他咬著下唇,好像在拼命忍著下身襲來的快感,阿偉應該是個老手了,他的調情技術一定很高超。

女友突然睜開眼楮,不止我,連阿偉也嚇了一跳。我心想:「糟了,這下要翻臉了。」

阿偉也愣在那里,已經放在小穴上的手也不知道是該進還是該出,看來這小子是確實在裝睡了。我本來以為按女友平時的脾氣肯定會翻臉,但她的下一個動作卻讓我更為吃驚,他居然沒有阻止阿偉的魔爪,反而張開了雙腿讓他的手更方便在她的小穴玩弄。

我的心里開始狂跳,但我並沒有讓他們停止,看見自己的好友任意地狎玩著我可愛的女友,強烈的快感使我靜靜地看著這一切的發生。阿偉得到我女友的允可,愈發地大膽了,我看到他的手慢慢地從我女友的裙內拖出她的內褲,女友卻順從地配合他。

該死的阿偉,現在他開始肆無忌憚地挑逗我女友的情欲了。

我相信那邊的智華和阿哲也一定都會看到了吧,他們兩個好像約好了一樣,彼此都沒有多的話,只是在一旁靜觀發展。

女友開始發出輕哼,阿偉把她的短裙推到腰間,她的整個陰戶暴露在了空氣中。

只見他的手指分開了我女友肥厚的陰唇,用中指在小穴里抽插,女友的小穴已經濕透了,我可以看到阿偉的手指抽出時閃閃發光。媽的!我溫柔文靜的女友被他搞得淫水長流。

智華招手向阿哲示了一下意,阿哲走過去他那邊坐下,一手便抱住了明慧;而智華也換到他那邊,兩只大手抓著雯雯的豪乳就開始大力揉搓了起來。天啊!他們怎麼了?包房里充滿了一股淫靡的氣氛,我的好友們竟然開始玩弄別人的女友。

阿偉現在是把我女友抱在了懷里,女友張開大腿背對他坐在他腿上,阿偉還在不停用手指抽插她的小穴,另一只手隔著衣服捏弄她本應屬于我的乳房。

大概是隔著衣服摸得不過癮,阿偉脫掉了她的上衣,熟練地解開她的胸罩,她那誘人的乳峰徹底暴露出來;女友解開阿偉的長褲拉鏈,把手伸進去套弄阿偉早已硬梆梆的陽具。

他們太過份了,我再也不能裝睡了!正當我想起來的時候,阿偉拍了拍睡在他旁邊的紫茵,她坐起身走到我旁邊跪下,拉開我的拉鏈,掏出我的陰睫含在嘴里。

好爽呀!她的口技真的很不錯,舌頭不停在我龜頭的邊緣舔舐,間中再把我的肉棒全含在口中吸吮,縴縴玉指輕輕撫摸我的陰囊,讓我的肉棒立刻暴漲。

阿哲和明慧現在開始在真槍實彈地上陣了,他們都脫光了衣服,阿哲一身強壯的肌肉,腰部如打樁機一般不知疲倦地前後運動;明慧的身材果然火辣,兩個大奶子隨著猛烈的撞擊而晃動,即使平躺,她的乳房依然高聳,在阿哲奮力的攻擊下,她已經發出了浪聲,還把腰部往前迎送,真讓人擔心她的小穴會不會被阿哲搗爛。

我早看出雯雯是個波霸,但是當智華把她脫光的時候還是令我大吃一驚,實在是太……大了。奇怪她瘦弱的軀體居然要承受如此的負重。智華看來也對她夸張的巨乳頗感興趣,他一口含住雯雯粉紅色的乳尖就開始如嬰兒般吸吮,中指和食指夾住她另一邊蓓蕾,雯雯被胸前的快感挑逗得如痴如醉,智華的硬胡渣扎在她柔嫩的乳房上,更逗起了她的情欲,兩個乳頭迅速地硬了起來。

女友和阿偉都是情欲高漲,在阿偉高明的調情下,女友明顯開始忍不住了,她開始出汗,黑發貼在他美麗的臉龐上,可愛的臉頰已是通紅,嘴里不斷吐出粗氣,兩個乳頭都已硬挺,茂密烏黑的陰毛沾上她流出的淫水而發亮,小穴的嫩肉不停被阿偉的手指帶出來。

只用手指似乎已經不能帶給她更大的快感了,她調整了一下坐姿,把陰道口對準了阿偉的大肉棒,緩緩地坐了下去,我看見阿偉的肉棒就這樣整根被她吞沒了。干,原來看見自己女友被別人干是這樣爽啊!

女友快速地上下運動著,充滿彈性的乳房也隨之跳動,阿偉從他腋下穿過雙手,一只一個的抓住,開始享受朋友女友給他帶來的快感。

「高華,別裝了,起來吧!」智華從雯雯的背後進入,大力地猛操,突然說道。

媽的,你們幾個還真敢做呀!我坐起來,這種情形令我不能再裝了。

「高華,你女友好會干呀!我好爽。」阿偉嬉皮笑臉說道。

爽就多干幾次,大家高興就好。

其實讓女友變得更開放一些何嘗不是我所想的呢?何況在場的其他3位美女都讓我垂涎三尺,算起來還是很算吧!

女友見我起來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畢竟這種事是她平時想都不敢想的。我也不必客氣了,叫紫茵脫光背對我,二話不說就操進去。4個好友各自干著別人的女友,都是因為陌生的快感而興奮莫名,格外賣力,4位美女在自己的男友前和別人做愛,自然也是高潮迭起,淫叫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接著我們又再一次交換,累了的人就到一旁休息,想不到體力最好的居然是我女友,到最後我們4個一起上她,她連平時不願做的都做了,口里含著智華的肉棒,屁股和陰戶被我和阿偉一人塞入了一只,還騰出手來為阿哲服務,看得其他3個女孩目瞪口呆。

她們當然也不服氣,休息片刻以後也要我們照此分別和她們做一次。

最後,4個美女身上都是精跡斑斑,3個可以容納肉棒的小口都灌滿了精液,我們幾個每人起碼射了好幾次,才草草結束了這個瘋狂的平安夜聚會。

回家的路上,女友問我有什麼看法,我告訴她:「現在我只有一個想法。」

「那是什麼?」女友問道。

我的想法就是,新年的時候我們還要再來一次這樣的聚會!

 

當我愛上他女友

等等……讓我回想一下……

我現在只穿著一條白色的三角內褲坐在賓館的床鋪上。

而小雪正在浴室洗澡。

我的肉棒硬的跟什麼一樣,在內褲底下看起來還真的很像是搭帳篷。

我想想看怎麼會在這里。

看起來好像是從夢境中突然甦醒一樣。

對了……我去西門町逛街,本來要跟女網友約出來見面,不過對方失約了。

我想對方應該是又拿女明星的照片騙我,不敢承認了。

我要去萬年逛逛,結果在手扶梯間的交會處遇到了小雪。

還真巧……

然後我叫住她了,因為她從高中之後就沒跟見過面了。

在高中的時候她是阿飛的馬子,常常跟我們出去烤肉、唱歌。

考上大學之後她就跟阿飛分手了。

小雪超級辣的。

從高中時候看她穿中山的制服就知道。

白色的制服底下有時候都會穿著有顏色的胸罩。

然後黑色的百摺裙又弄得很短,看起來隨時都有可能曝光。

我那時候才知道原來好學生也有這麼開放的。

然後呢?

我看到她穿著細肩帶的淺綠色上衣還有白色短裙,看起來很可愛。

所以我叫住她。

她愣了一下,不過幸好還認得我。

小雪說她本來要找同學,不過同學似乎有事情。

她也剛好想到萬年去逛逛,然後就被我叫住了。

然後我跟她在附近的速食店喝了可樂跟薯條。

接著她問我要去哪里逛。

我說MTV,她說太落伍了。

我說電影院,她說最近沒什麼片子好看。

我說逛街,她說這附近大部分都逛過了,沒什麼特別的。

接著我說賓館。

我是說好玩的,後面本來馬上要接著說「騙你的啦,我開玩笑的」

結果她看著我說「好啊。」

「真的喔,我不是開玩笑的喔。」

我馬上一臉正經的說。

「可以啊。如果你不介意。」

就是這樣吧。

所以我才會只穿著一條內褲坐在床上。

媽啦……

她是我高中同學的女朋友勒。

這樣會不會太不道德啊。

不過好像不能怪我。

我之所以會只穿一條內褲,是因為小雪剛才跟我親吻之後,就動手把我的上衣脫掉的。

然後連我褲子的鈕也是她解開的。

雖然褲子是我自己脫下來的沒錯。

但是她剛才還偷偷摸了我的小弟弟,所以我的小弟弟才會變的那麼大。

這麼大應該不會丟臉吧,連我自己好像都很少見過它這麼硬的時候。

快來啊小雪。

你再不來,我很怕它會慢慢消下去。

那就尷尬了。

因為我有不好的經驗。

上次去跟網友一夜情,結果太緊張站不起來。

後來被笑了,還勉強射在女生的胸部上。

連稍微進去一下下的機會都沒有。

還虧上次好不容易找到這麼正點的女孩子。

啊。小雪出來了。

天啊,我又變的更硬了。

哇勒。真的太辣了啦。

小雪圍著旅館白色的浴巾,露出她雪白柔嫩的香肩。

光是看到那脖子下方的性感鎖骨就已經夠讓人興奮了。

再加上她裸露出來的肩膀跟縴細的手臂,真的讓人很難忍受。

要裝作若無其事還真不簡單,真想找個人說「天啊。受不了,身材怎麼那麼好。」

再浴巾底下還可以感覺到她縴細的腰身。

還有小小翹翹的臀部。

她的浴巾包到膝蓋上方十公分。

露出來一小段的白皙大腿,看了就已經夠讓人噴火了。

光是想到在那浴巾底下什麼都沒有遮掩,真的有夠讓人興奮。

我真怕我馬上就射出來了,那就太難看啦。

我到底是太幸運了還是我在作夢。

真想學學卡通上面捏捏自己的臉好確認我不是在作夢。

雖然小雪瘦瘦的,但是她的上圍看起來可真是有肉。

從她胸前浴巾底下突顯出來的曲線就可以知道她多有料。

早從高中時候開始,我對她就哈了很久。

每次出去玩只要看到她穿的稍微清涼一點。

我的腦海里就立刻充滿了幻想。

至少我會很好奇,將手放在她豐滿的胸部上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久等了……」

「不會不會」

「你身材還不錯,只是有點瘦……」

「還好吧,我很均勻沒有肥肉。」

「我好緊張耶…我可以關燈嗎?」

「當然…當然可以………」

小雪一手拉著浴巾,一手伸過去把我身邊床鋪旁邊的台燈關掉。

雖然外面還是白天,不過至少在里面看起來不會這麼亮。

我的下半身蓋著厚重的白色棉被。

小雪則是跨坐在我的雙腿上。

從我這個角度看過去,她雙腿之間浴巾下方的神秘地帶簡直是若隱若現。

感覺好像隨時都要曝光,但是一片漆黑又看不清楚。

小雪慢慢的將她的身體靠了過來。

開始親吻我的臉頰。

我眼楮朝著她的胸部看過去,只注意到她堅挺的雙峰。

我的雙手攤在身體的兩側,還真想現在就伸出手去把她身上的浴巾給扯掉。

不過這樣應該太快了,這種事情就應該慢慢享受才對。

「哇……呵呵…變的好大………」

小雪慢慢的向下看到我隱藏在棉被底下的內褲上緣。

也感覺到我的下體漲的可嚇人了。

這麼大的小弟弟我自己也從來沒看過。

「你太有魅力了,沒辦法……這要怪你……」

「嗯……這個真的很嚇人喔……應該可以排前幾名吧……」

「前幾名?你是說跟其他你看過的男生比嗎?」

「嗯…是啊……難道你要跟我小表弟比嗎?」

「那你到目前為止看過幾個了。」

「讓我想想喔……四個吧……」

「那我這樣算排名第幾?」

「前五名吧……哈哈」

「算你狠……那我問你,你的第一個是誰?阿飛嗎?」

「阿飛?!喔…對喔…你是阿飛的同學…」

「對啊…你身材這麼好…該不會他是第一個吧?」

「他跟你這麼說嗎?」

「嗯……好像沒有…………」

這倒是讓我回想到那一次阿飛在我們面前炫耀的表情。

大家都很嫉妒他有小雪這麼漂亮的女朋友。

相處這麼久了,應該會忍不住向她采取行動吧。

阿飛得意的看著我們,一臉像是在告訴我們他已經順利擺脫處男之身一樣。

酷斃了………感覺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還不是就那樣。

阿飛那時候說的很輕松又是一臉不在意的模樣,看起來真的有夠讓人生氣的不過話說回來,他好像又沒有說有,也沒有說沒有。

「那就對啦……我第一次又不是給他………」

「喔……那是給誰………」

小雪親吻著我的胸膛,然後她的手很自動的拉開了我遮住內褲的棉被。

她趴在我的雙腿上方,邊跟我說話邊親吻著我的胸部。

「你又不認識………」

「你大學同學嗎?」

「是啊…一個學長……」

我心里真是羨慕那位學長,不知道當他知道自己是小雪的第一個男人時。

心里會怎麼想的。

就像是那種在分手多年之後突然發覺前女友已經成了人見人愛的大明星時,恨不得到處跑去跟別人說他是那個女明星的第一個男人。就像是大家都很好奇誰才是林志玲或是的第一個男人一樣。

「那他知道你是第一次嗎?」這真是個白痴的問題。

小雪親吻了我的肚臍,然後用她紅嫩可愛的臉蛋看著我。

「呵呵…別提了……他根本不知道……」

「為什麼…你沒跟他說嗎?」

「誰會沒事說這個啊,而且誰知道哪次居然沒有出現紅紅的。」

「天啊!所以他以為你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大概吧,他搞不好以為我是很亂來的女孩子。」

我眼中帶著憐惜的表情看著小雪。

像她這樣這麼惹人憐愛的女孩子,如果哪個男人不好好呵護她、珍惜她,那還真是超級大白痴。

也幸好那個笨蛋沒有發現他自己就是那個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這樣也好,就像是有人中了樂透頭獎卻以為那是廢紙丟到垃圾桶一樣。大家看起來還是一樣公平。

小雪細致的香肩裸露在外,其實光是看到她的肩膀我就已經夠興奮了。

她要我躺在床上不許亂動,而她則是舔著我的身體就像是在品嘗甜食一樣的觸動我身體的每一饉肌膚。

這樣的舉動應該是很親密的愛侶才有可能出現的畫面,卻居然有這個榮幸發生在我身上。

小雪慢慢的將身體向下移動。

我還可以透過他烏黑的秀發之間隱約看到她白色浴巾之間透露出的乳溝。

她將她的臉頰靠近了我小弟弟的位置。

我稍微感覺到自己的心跳開始加速,看她這樣的舉動我居然開始緊張了。

小雪突然閉起眼楮,然後用她可愛柔嫩的香唇輕輕的隔著內褲親吻了我的肉棒。

天啊,這樣的感覺真是男人的驕傲。

小雪很直接的就拉下了我的內褲,讓我內褲下的紅潤肉棒立即跑了出來。

當一個漂亮到不行的女孩子雙眼只距離自己的下體五公分不到。

這種感覺只能說是又刺激又尷尬。

「有毛毛……」

小雪用手把我龜頭前方出現的體毛給拿掉,讓我還真的有夠不好意思的接著意外的是她居然開始直接親吻著我的肉棒。

我可沒像她那樣已經全身洗得香噴噴的,反倒是體臭應該多少都有點吧。

小雪看起來好像不太在意,繼續親吻著我肉棒的四周。

她細嫩的手指輕輕的踫觸到我的下體,害我腰部差點抽筋。

小弟弟讓一個不是女朋友的女孩掌控著其實真的是蠻奇特的感覺。

幸好小雪的功夫意外的熟練,讓我ㄍㄧㄣ了一下之後很快就能夠適應了。

「女孩子不是都很討厭幫男生口交嗎?」

「大部份吧……」小雪邊用舌頭舔著我的下體還一邊回答我。

「你第一次幫男生口交是什麼時候………」

「你很好奇喔………」小雪親吻著我的肉棒之後,又突然向我靠過來親吻了我的嘴唇。

這樣我算不算是間接也親吻了自己的小弟弟。

「我對你本來就很好奇,算是玩個真心話大冒險吧。」

「喔………好啊…那等我想到了就換我問你。」

「可以啊,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勒。你第一次是怎麼幫男生口交的?」

小雪一邊舔著我的肉棒一邊偷看著我說「有一次我男朋友想帶我去山上當車床族………」

「你喜歡當車床族啊?」

「不是很喜歡…不過他很難站的起來。所以他說當車床族比較刺激。」

「結果呢?」

「結果他很龜毛,到了外面又說很緊張,反而更站不起來。」

「所以你就幫他啦?」

「對啊…他站不起來,又弄得我很想要。我只好想辦法讓他站起來啊。」

「後來有站起來嗎?」

「我那時候才第一次這樣弄,他說很不舒服,後來還是什麼都沒做。」

我哈哈的笑著,一面摸著小雪的臉頰。

我在想她後來應該也是有過很多的歷練,才會像現在她對我這樣那麼舒服。

「你有幫過不是男朋友的男生口交嗎?」

「有啊……」

「誰啊?」我很好奇的問她。

「一個現在正問我一個很白痴問題的人。」

我大笑了一下,然後輕輕的撫摸她的頭。

小雪的頭發好柔順,摸起來很舒服。

「換我問了…」

「好啊,你問。」

小雪稍微想了一下,然後說「你以前有想過跟我發生關系嗎?」

「有。」我毫不猶豫的回答。

「在高中的時候嗎?」

「是啊,你還跟阿飛在一起的時候。」

「你是幻想我跟你嗎?」

「當然啊,不過有時候是幻想你跟阿飛。」

「我跟阿飛?那你在做什麼?」小雪看起來一臉疑惑。

「我啊?!我在旁邊看啊。」我尷尬的笑著說。

「看我跟阿飛嗎?你好變態喔………」

小雪似乎有點生氣的坐了起來,然後故意將頭撇向一邊。

「啊…對不起啦,是我失言。真心話大冒險嘛……對不起啦…」

看到小雪看起來生氣的模樣,我的小弟弟大概消退了百分之八十。

小雪回過頭看著我說「你那時候喜歡我嗎?」

「喜歡啊,從第一次看到你我就很喜歡你了。」

「那你怎麼還會喜歡讓你喜歡的女孩子跟別人發生關系。」

「啊這……」天啊,這個問題真是難以回答。

「你們男生很變態耶。受不了。」

「那不一樣啦。」

「有什麼不一樣,你們覺得這樣很刺激嗎?」

「啊………這個………」

「好……我再問你一個問題。」

「請問…」

「如果我是你女朋友,你會一樣幻想我跟別的男生愛愛嗎?」

「不會。」這次我很堅決快速的回答。

「為什麼又不會啦?你不是覺得這樣很刺激嗎?」

「不一樣啊。如果你是我女朋友了,那我當然要保護你。如果你是別人的女朋友,那我也只能算是安慰性的空想。」

小雪斜眼看了我一下,好像是在對我做評估似的。

「好吧,勉強讓你通過。」

「通過會怎麼樣?」

「告訴你一個小秘密。」

「什麼樣的小秘密?」

小雪突然靠到我耳邊,用很小聲的聲音在我耳朵旁邊說了幾個字。

「我那時後愛愛的時候也有想過你。」

「真的?」

「什麼真的?」

「你剛才跟我說的啊。」

「喔,有嗎?我剛才有說什麼嗎?我忘了,呵呵。」

「你看,又變小了。」我指著我的小弟弟說。我看到我門遺忘了它,害它又消退了百分之五十。看起來像是勃起不完全的家伙。

 

 

 

 

 

當我愛上他女友-2

小雪害羞的笑了一笑,然後用手將頭發撥到一邊,接著彎下了腰趴在我腿邊繼續幫我口交。

她溫暖的口腔慢慢的將我整個肉棒包圍住。我仿佛可以透過我小弟弟的每條神經觸發器去感受她嘴里的溫暖。

小雪故意用舌頭挑逗我的肉棒,就像是神奇的充電器一樣,很快的又讓我的小弟弟恢復精神活力。

「好大,這樣我嘴巴好喔。」

「那你準備好了嗎?」

小雪想了一下,突然又對我說「啊。我又想到一個問題了。」

「啊,好吧,請說。」

「你喜歡射在哪里?嘴巴?臉上?胸部?還是里面?」

「嘴巴或里面吧,不一定。」

「為什麼?射在嘴巴會比在里面舒服嗎?」

「你怎麼沒問你以前的男朋友?」

「他們又不喜歡回答這個。」

「我想想喔。如果想要躺著讓對方服務的話,應該會喜歡射在嘴里吧。如果是自己想主動,應該就會想要設在里面。」

「了解。」

我看著我已經濕潤的龜頭,上面還帶著小雪甜蜜的唾液。

我現在懶得玩什麼真心話大冒險了,只想趕緊進入小雪的體內。

她身上的那條白色浴巾也包太久了,除了我被看光光之外。

對于她,我卻什麼也沒看到。

我伸出了我的雙手抱住小雪,讓她整個人躺在我胸膛上。

我同時伸出手撫摸她的臀部,想要慢慢的撩起她浴巾的下緣。

「里面有穿嗎?」

「你猜呢?」

「我看看就知道………」

我慢慢的將她的浴巾下擺向上撩起。

然後另外一只手則是伸向她嫩俏的豐臀。

我老早就想好好的撫摸一下她翹翹的臀部。

以前光是看她穿緊身牛仔褲,就可以明顯感受到她臀部誘人的弧線。

現在她的身體又成熟了許多,那股成熟女人才有的曲線在她身上完全展露無遺。

我的右手慢慢的向下游走,然後輕輕的按在她的豐臀右側。

「啊。你還有穿內褲啊。」

「哈哈,被你發現了。」

我的手掌上傳來了小雪內褲薄紗般的舒服觸感,其實這樣也蠻有興致的。

我輕輕的撫摸著她的小內褲,感受那女性內褲才有的感觸。

我的指尖輕輕的劃過小雪內褲兩側的蕾絲,然後伸向她性感的股溝之間。

我伸長了雙手,然後將手指慢慢的順著她深陷的股溝向後延伸。

直到我的手指已經微微卡在她兩片豐臀之間。

我輕輕的用指尖去挑逗小雪的私處與小菊花之間的敏感地帶。

「啊。你……你討厭啦,你好色喔………」

「這是哪里?」我的右手從小雪的背後繞過她的臀部與雙腿之間,輕微的踫觸到她下體濕潤的部位。

「啊…那…那是…小妹妹……」

我左手托住小雪的豐臀,右手手指輕輕的挑逗著她敏感的私密部位。

「有多少男生看過你的小妹妹?」

「五…嗯…五個吧……你好壞喔……一直弄她。」

「五個?」跟我記的怎麼不一樣。「你不是有四個發生過關系的男朋友嗎?

第五個是阿飛嗎?「

我想小雪說她過去跟看過四個男人的下體,那怎麼又會有五個男生看過她的私處。雖然不是什麼重要的問題,不過我還是很在意。我想知道有多少男生有這樣的榮幸能夠一窺小雪私密的性感部位。就像之前跟我女朋友做愛一樣。當我知道她不是第一次的時候,我還是會很好奇有多少男生曾經跟我一樣這樣看著她赤裸的美麗身軀,品嘗過她私處的美味蜜汁。

「喔………不是………是別人………」

「別人是誰?我認識嗎?」

「不認識……是我去拍寫真集的攝影師………」

我看著閉上眼楮的小雪,充滿好奇的問「你去拍裸體寫真啊?」

小雪害羞的告訴我,她跟她之前一個男友在熱戀的時候有去拍攝兩人的裸體寫真。暴露的程度直到兩個人都有露毛的畫面。小雪更是坦胸露乳,連體毛跟下體多少都有被攝影師看到。不過幸好兩個人分手之後,那本寫真集是由小雪保管。

听他這麼說,我心里突然好嫉妒,不過卻又很想找機會看看那本寫真集。

「你怎麼會跑去拍那種寫真集啊?」

「喔……我………年輕不懂事嘛。剛好那時候又很愛對方,他喜歡我就陪他去了。」

「你好壞喔。你都喜歡這樣故意弄人家嗎?」

「沒有啊…」

「那我也要問你,你喜歡讓人家拍你女朋友的裸體嗎?」

「當然不喜歡,自已拍還可以。我不會傻到讓人家看自己女朋友的身體。」

「那你還算正常,沒有之前我那男朋友這麼變態。」

「他喜歡把你的身體給別人看啊?」

「還好,不過他很喜歡拍我的身體。我覺得這樣很奇怪。」

我感覺到我的指尖已經開始濕潤了。

雖然小雪跟我說話還是很自然,不過隨著我的手指慢慢的撥動。

我也發現到她的下半身微微在扭動著。

「你里面還有穿內衣嗎?」

我看她下面都還穿著內褲,雖然她在白色浴巾露出來的香肩上看不到內衣的肩帶。但是不保證她里面就不會還穿著內衣。

「啊…被你看到了嗎?呵呵………你猜勒……」

「我猜當然是有啊,不過沒看到你內衣的帶子。」

「當然看不到啊,我今天穿的是無肩帶的。你先前沒發現嗎?」

「沒注意到ㄟ。」

「那你都是注意我哪里啊?」

「我………」我突然沒有印象,不過听小雪這麼說,好像也是。她穿著淺綠色細肩帶上衣的時候,我好像也沒有注意到她的內衣肩帶。

「我的問題來心。你看女生會先看哪里?臉蛋?胸部?屁股?」

「眼楮。我會先看眼楮。」

「為什麼?」

「因為女生的眼楮比較有神。我喜歡大眼楮的女生。」

「你在說我嗎?哈哈。」

小雪故意張大眼楮看著我。

她那對水汪汪的大眼楮,與人對視的時候真的會把人給迷死。

她是少數我看過光是那對眼楮就足以讓人產生性幻想的女孩子。

「那你就不用圍浴巾啦。害我以為你里面都沒穿勒。」

「喂。我是女生耶。怎麼可能這樣。」

「那我要看你里面穿什麼。」

「呵呵,我說不要可以嗎?」小雪笑著將身上的白色浴巾拉的緊緊的。

我將小雪的身體微微向後推,然後伸出手去拉扯小雪身上的浴巾。

畢竟她的力量還是沒有我快,兩個人曖昧的推來推去,她的浴巾還是被我給拉開了。

「哇。」

我看呆了眼。

小雪在失去浴巾的掩飾之後,她誘人的身體完全的都展露了出來。

她胸前穿著一件淺綠色無肩帶的花邊胸罩。

淺綠色的罩杯上繡著許多金色、淡綠色的葉子圖案。明顯的罩杯紋路讓她的胸罩看起來性感許多。

四分之三罩杯的內衣很顯然還是掩蓋不住她豐滿白嫩的雙乳。她雪白的嫩乳幾乎有一半暴露在外,就連乳房前端的乳頭也似乎若隱若現。在她白嫩嫩的雙乳之間擠出細長深陷的乳溝,讓她左右的乳房緊密的相連著。看起來她的嫩乳似乎隨時要從罩杯當中彈跳出來一樣。

我還記得以前有機會跟小雪出去玩的時候,眼楮都會不自覺的注意到她的胸部。

雖然她的胸部不算是很大,但是跟她縴細的身材比較起來還是相當醒目。而且她總是喜歡故意穿著有顏色的胸罩。在淡色系的外衣襯托之下,對當時還是血氣方剛的我們同學來說,簡直是致命的誘惑。

想了那麼久,不知道空打手槍多少次,才能夠換得像現在這樣的機會清楚的看到她豐滿的雙峰。

「你的內衣好像有點小。」

小雪害羞的用手遮在自己的胸部前方,笑著跟我說「唉呦。無肩帶的內衣都是這樣,胸部稍微大一點就很容易會向下滑。」

「我以為只有胸部小的女生穿這個才會下滑。」

「那你就錯了。是胸部大的女生穿起來才會容易掉。我剛才在路上走路的時候它還一直滑下去,害我很尷尬的一直拉。」

「我很喜歡這樣設計的內衣。看起來好漂亮。」

小雪突然嘟起了嘴說「是我漂亮還是內衣漂亮?」

「內衣穿在你身上看起來更性感,看的我都快受不濾掩。」

「哈哈。我看的出來。」小雪指著我下體漲大的肉棒笑著說。

「所以我決定要吃掉你……」我撲向小雪的身體,然後將她身上的浴巾向兩旁拉開。好讓我可以更仔細的看清楚她身上每一酉細致柔嫩的肌膚。

小雪躺在白色的床鋪上,黑色的秀發散落開來。她白皙柔嫩的身軀看起來還是那麼誘人。我輕微的壓在她身上,然後親吻著她的香唇。接著慢慢向下移動,將她看成是我美味的食物,一點一滴的細細品嘗著。

接著我移動到她的雙峰之前,仔細的欣賞她胸罩上的每一條紋路。我覺得女生穿內衣真的很好看,尤其是可以透過內衣的設計將身體的曲線完美的襯托出來。

我親吻著她的罩杯,然後將手伸到小雪的身後,想要將她的內衣扣解開。小雪的背部稍微上抬了一些些,好讓我可以將手伸到她內衣扣的位置。她胸前明顯起伏的線條跟她瘦瘦的身體形成明顯的對比。如果我沒估算錯,她應該是介于C罩杯跟D罩杯之間吧。

「你是什麼罩杯?」

小雪張開了剛剛稍微閉起的雙眼說「C。怎麼了,你喜歡胸部大的嗎?」

「胸部大多惡心啊,我覺得剛剛好最漂亮。」

小雪對我笑了一下。讓我把她的胸罩從她雙乳之間慢慢的拉下。這時候她豐滿的乳房就毫無遮掩的展現在我眼前。白嫩的雙乳看起來又柔軟又白皙,乳房前端淡紅色的小乳頭看起來已經稍微有點反應,但還不是很明顯。她的乳暈小小的一點看起來很吸引人,不像是之前曾經遇過的網友,長的漂亮但是乳暈有點黑又很明顯,我還真是不太敢親下去。

「漂亮嗎?」小雪紅著臉問我。

「漂亮極了,在我看過的里面可以排上前幾名了。」

「前幾名?」

「看起來這麼好吃又這麼美味,當然是第一名………」

「呵呵,神經,我又不是吃的。」

「如果你不是吃的,那我怎麼會流口水。」

「有嗎?我怎麼沒看到你流口水的樣子。」

「有啊,你看………」我一面說著,一面親吻著小雪的乳房。接著我輕輕的用嘴巴含住了她粉嫩的乳頭,慢慢的吸吮著。

「啊………這………」小雪推了我的額頭一下。

「怎麼了?……不舒服嗎?」

「沒……沒有……只是嚇了一跳………」

「那我這樣你舒服嗎?」

小雪嘟起了嘴故意撇向一邊說「太遜了,一點也不舒服。」

我笑了一笑,然後又繼續吸吮著她右側的乳頭。

「啊……啊……你……你好壞……這樣很……很敏感………」

我先是用嘴唇夾住了她的乳頭,用舌頭舔著她的乳尖,然後接著又輕輕的用牙齒從兩側咬住小雪的乳頭。

小雪顯然是感到很興奮,她一手抱住了我的頭,撥弄著我的頭發。另外一只手則是繞到我的身體後方,撫摸我赤裸的臀部。

「另…另外一邊也要……」小雪閉著眼楮輕輕的說。

「那我要問問題了。你喜歡我用吸的還是用咬的……」

「唉呦………哪……哪有人問這個……」

「快。你一定要回答。」

小雪害羞的用手遮住了她的臉,然後小聲的說「我喜歡輕輕的咬………」

我听她這麼說,當然不會讓她失望。我一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右乳,手指盡一切可能的挑逗她的乳頭。另一方面則是用上下門牙輕輕的咬住了她站起來的小乳頭。

「喔……喔…這樣…這樣好…舒服……」

小雪雙手環抱住了我的頭部,將我的頭發弄亂,閉起了眼楮似乎在感受我帶給她歡愉的滋味。

「我……我這樣是不是很色………」小雪害羞的說。

「怎麼會……」

「但是……但是現在我好想要它進來………」

「要什麼?」

「小妹妹想……要……要你的小弟弟…………」

「等一下………別急………」

「我不管………我……我現在就好想要………」

我一面親吻著小雪的嘴唇,一面將手從她的肚臍下緣伸入她淡綠色的蕾絲內褲當中。我剛才沒有花太多時間去欣賞她性感的小內褲。不過我還是跳過這一層防備,直接用手觸踫到了她的體毛。

這是我第一次有機會踫觸到小雪的體毛,心里除了興奮還是興奮。

「這是小豆豆嗎?」我手指劃過她的體毛踫觸到她陰戶上緣的小陰蒂。

「嗯……」小雪害羞的點著頭。

「我要先跟小豆豆打招呼………」我用手指故意撥弄著小雪的陰蒂,想要讓她感覺更敏感些。

「小豆豆說……小妹妹好想要小弟弟進來……」小雪喘息著說。

我繼續用牙齒咬著小雪的乳頭,然後手指則是在撥弄她的陰蒂。小雪似乎受到挑逗難以自拔,身體不停的扭曲著。而她的手掌也握著我的肉棒上下揉搓著。

「小妹妹還沒準備好啊………」我感覺到小雪的下體已經有些濕潤,不過還不是該進去的時候,所以我還是繼續挑逗,讓她下體分泌更多淫液。

「你看………喔喔……小妹妹……都在哭哭了……說小弟弟不要它………」

「小妹妹哭哭嗎?難怪小妹妹都濕濕的………」

「你再不進來,我就要脫內褲象…………」小雪雙手拉著她淺綠色內褲的兩側,然後將她自己的內褲從腰際向下拉,很快的就將內褲脫到了腳踝邊。這時候我稍微向她下體看過去,很明顯的就看到了她暴露出來的黑色體毛。我覺得女生的體毛很漂亮也很性感,跟剃光光的白虎比較起來,我還是喜歡女生下面有體毛襯托。

我很想多花點時間去觸踫她那性感的陰毛,畢竟看起來有些稀疏卻又顯的很誘人。

 

 

 

 

 

當我愛上他女友-3

「呵呵,你脫的好快。」

「我不管了啦。人家要吃棒棒糖……」

「棒棒糖?」

小雪從床上撐了起來,然後反將我推倒在床鋪上,讓我整個人躺平下來。然後小雪就這樣赤裸裸的趴在我身旁,低著頭舔著我的肉棒。這時候的小雪就像是在品嘗著美味的佳肴似的,將我的肉棒整個含入她粉嫩的口中。我粗黑布滿體毛的下體與她細致的臉頰緊密相連,形成明顯的對比。

「好……好吃媽?」

小雪含著我的下體,讓我感覺到我下體的所有精髓仿佛都要被她給吸光一樣。

她溫暖的口腔貼著我粗黑的陰睫。她的唾液也沾濕了我整個下體。她的舌尖不停的在我肉棒的四周繞來繞去。當她吸吮我龜頭的時候,我的雙腿會不經意的夾緊,因為這種太過敏感的感覺會讓我難以承受。我感覺就像是靈魂即將出竅一樣,整個身體被小雪緊緊的牽動著。

我雙腿不听話的向內夾緊,我的雙腿內側緊貼著小雪的耳際。我的臀部也緊緊的夾住,感受到小雪吞吞吐吐的每一個節奏。我不經意的閉上了眼楮開始幻想著我的肉棒正進入了小雪溫暖的下體,而且將我緊密的包圍著。我的臀部慢慢的向上抬,好讓我的肉棒可以更進入小雪的口腔內部。

「好大………我的嘴巴放不下啦……」

小雪羞澀的看著我,然後在我面前故意舔舐著我的體毛還有我自己都覺得不太干淨的陰囊。我真怕我下體沒有洗過,那種尿騷味會讓小雪避而遠之。不過小雪似乎已經習慣這樣的味道,故意在我面前用舌頭做出極端挑釁的動作。

我終于忍不住將小雪向後推倒在床上,換我來服伺她了。

我親吻著小雪柔軟的嘴唇之後,開始向她私密的部位探索。我張大眼楮仔細的看著她私密的體毛,還有體毛下方細長粉紅的私密花園。在認識那麼多年之後,我終于如願以償的看到了小雪的下體。其實每個女孩子的下體都大同小異,但是加上一些自己的幻想與內心的渴望。每個女人的私處都會充滿著不同的魅力。

就像我心中喜歡小雪那麼久一樣,不知道有多少次曾經看著外面的A片去幻想著小雪的私密部位會是什麼模樣。而現在在我眼前清楚呈現的,就是小雪最私密的花蕊部位。小雪淡淡的體毛下方,在大腿之間與小菊花的交會地帶,呈現的是深長的淡紅色肉縫。

肉縫的縫隙微開,似乎在催促我快點進去一探究竟。在陰唇的外側已經可以稍微看到濕潤的痕跡,在陰唇的上方還有一小粒性感誘人的突起物。我真不知道過去小雪交往過的男朋友看到像我眼前這樣的美景心里會怎麼想的。我只知道我已經快忍不住想要進入她溫暖的體內了。

「會…很丑嗎………」

小雪躺在床上,頭發向兩側散開。她的雙乳還是一樣堅挺,乳頭更是明顯的站了起來。她赤裸裸的躺在我面前,雙腿向兩側張開,將她最私密的部位完全的暴露在我眼前。我真想把這一幕永遠保留下來。

「好漂亮,我可以吃她嗎?……」

「啊??」

我低下頭,讓自己的臉頰貼近了小雪的私處。我忍不住想要去品嘗她所有私密的部位,好將她佔為己有。我親吻著小雪的大腿內側,也听到她開始發出絲絲喘息的聲音。

接著我又繼續向著她大腿之間親吻著,我用舌頭去舔濕她的體毛,然後將舌尖從體毛下緣慢慢由走到他肉縫的上緣。我第一次這樣用舌頭去舔著女生的陰蒂,雖然過去會覺得有點不太干淨,不過面對小雪誘人惹火的身體,對我來說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值得我去品嘗。

「喔………你………我……我是不是很色……」

「不會啊………」我繼續舔著小雪的陰唇,她淫蕩的聲音越來越明顯。雙腿也不停得在床上擺動。

「但是我現在真的好想要你進來我體內,我快受不了了…………」

小雪忍不住用自己的雙手微微的剝開了自己那兩片濕潤的陰唇,將最私密的部位展現給我看,要我現在就立刻佔有她的身體。

我從來不知道小雪對于性會這麼渴望,她對我的饑渴絲毫不輸給我對她的感受。

我跪在她的雙腿之間,這時候我的肉棒早就硬到不像話了。我右手扶著自己的肉棒慢慢的向小雪的下體逼近,直到我的龜頭距離她的蜜穴只剩下不到一公分的距離。這一點點的距離不知道讓我幻想了多久時間。

我的龜頭頂住小雪的陰戶的時候,大概是我的位置有點偏差,不太進的去。

「這里…………」小雪主動握住了我的肉棒,然後將我的龜頭前端抵住了她的陰戶。隨著我的身體慢慢向前推進,我可以透過我的龜頭感覺到自己好像是摩西一樣,走過小雪蜜穴的深海,她的陰唇跟體內的嫩肉慢慢的都向兩邊退去。

「喔………慢……慢一點…太…太大了…………」

小雪推著我的腰部,要我別一下子就整個將肉棒伸入她的體內。我也感覺到小雪的陰道還真是濕潤又溫暖,將我的肉棒緊密的包圍著。這種柔嫩的感覺不是每個人都能夠體會的。

「你很久沒做了嗎?」

「嗯………所以感覺你的好大………小妹妹會受不了………」

「我是本來就這麼大………委屈你澤………」

「喔……啊啊…………等……慢慢進來…………」

「小妹妹還沒濕潤嗎?」

「有濕了啊………是你的太大了啦………還是我太久沒那個的關系………」

「你現在有男朋友嗎?」我擺動著腰部,讓自己粗大的肉棒一點一點的伸入小雪體內。

「喔……有……有…人追我……啊啊……再慢一點………」

「你喜歡他嗎?」

「還好……普普通通…………」

「啊……進………進去了………好大喔……天啊………」

「怎麼了?」

我一點一點的插入,沒兩下子我就將整只粗大的肉棒插入了小雪的陰道當中。

我感覺到我的龜頭前端已經頂到不能再進去了,而她的陰道也緊密的包圍住我的下體。我這時候跟小雪是完全的結合在一起,緊密的肉體相連。

「天啊……喔……頂到里面了………小妹妹好像快被你撐破了…………」

「真的嗎?」

「你……你的小弟弟太大了啦…………」

我跟小雪就這樣暫時先抱著彼此,我的臉頰貼著她的臉頰,我的胸膛貼著她的雙乳,我的下體就這樣停留在她私密的體內,讓彼此感受對方的體溫。

「你的里面好溫暖,我可不可以讓小弟弟放在里面都不要出來。」

「呵呵,神經………」小雪笑著看著我。

這時候我讓小雪的雙腿繞在我身後交叉,好讓我的下體可以跟她的下體更加貼近。接著我身體壓住了小雪,下體開始微微的進出她的嫩穴。

「喔……天啊………喔喔……喔喔………」

我的肉棒故意慢慢的抽出來,然後又用很快的速度又插回小雪的陰道里面。

小雪似乎可以感覺到我肉棒快速進出的刺激,不經意的在我耳邊發出喘息的聲音。

「我要加快速度曝………」

小雪羞澀的看著我,雖然沒有回答,但是我可以從她的眼楮當中看到答案。

我夾緊了我的臀部,然後靠著下半身前後的擺動,讓我粗紅的陰睫不停的進出她的嫩穴。我感覺到自己的下體不停著拍打著小雪的私處,我的肉棒也不停的摩擦著她最私密的部位。

在經過這麼多年之後,我居然真的有這個榮幸跟小雪發生性關系。

在我眼前的她不再是像高中那樣高不可攀,每次還只敢偷偷瞄她。而現在她比以前更加成熟,更加誘人,身體的曲線更加完美,還赤裸裸的躺在我面前,讓我清楚的欣賞她最私密的部位,並且讓我的肉棒自由的進出她多汁的嫩穴。她就像是我的女人一樣在此刻能夠讓我盡情的撒野。

「啊………喔喔喔………喔喔喔……好………好舒服………」

「有感覺嗎………」

小雪看著我微微的點頭,她緊緊的抱著我的手臂,雙腿夾在我的臀部上方。

我感覺到她的手指傳來越來越強烈的力道,直到她忍不住抓起旁邊的被單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我叫那麼大聲………會……會不會被听到……」

「被听到有什麼關系,在這里每個人還不是都來愛愛的。」

「但是……我這樣一直叫………我會……我會很不好意思………」

我抓住了她的雙腿,故意向兩側打到最開。

「你要做什麼?」

「沒有………你感覺一下……」

當我將小雪的雙腿向兩側拉開之後,我發現自己的肉棒更能夠深入她的體內。

「喔……喔…這樣……這樣會一直頂到里面……」

「會不舒服嗎?」

「很………很舒服………喔喔喔………」小雪搖搖頭說。

小雪的下體不停的跟著分泌出蜜汁來,也同時濕潤了她整個下體。我的身體跟她接觸拍打的同時,還不停的發出啪噠啪噠的聲音。

「我………我想要……我想要從後面來……可……可以嗎?」

小雪一臉不好意思的看著我。

我笑笑的親吻了她得的額頭,然後抱住她赤裸的身體。

這時候我已經將肉棒抽離她體內。

小雪很主動的背對著我,然後雙手撐在床鋪上,臀部正對著我。

我站在小雪的身後,看著她豐嫩白晰的臀部,輕輕的用手撫摸著。

順著臀部的臀溝而下,我也清楚的看到了她私密的小菊花。

我想這已經是女孩子最私密最私密的部位了。

連她的小菊花都清楚的看到,那我跟她之間已經是完全坦然毫無任何掩飾了。

我親吻了她赤裸光滑的背部,然後將我的肉棒又繼續頂住她的下體。

小雪低著頭,讓秀發散落而下,她一手扶著我的肉棒讓我找到正確的位置。

接著我的雙手輕輕的攙扶著她豐臀的兩側,慢慢的將下體向前推進。

「喔喔喔………喔喔…好好敏感………」

小雪雙手撐著床單,像是趴跪式的撐在床上,而我又換成將手繞過她的腰際去撫摸她向下的雙乳。我一面揉搓的她的乳房,一面繼續將我的肉棒不停的進出小雪的蜜穴。

「你……你有幻想被強暴過媽……」

「喔喔…有………有………啊啊啊啊……嗯………這樣很色嗎……」

「那……那你幻想里頭,對方是從哪個部位來……」

「從………嗯啊………從後……後面………」

「像我現在這樣嗎?」

「嗯……」

「你有幻想過幫別的男人口交嗎?除了我跟你男朋友……之外的………」

「啊啊……啊……有……有………」

「誰……朋友嗎?」

「他……是……我……我男朋友的……朋友………」

我放慢速度,讓我下體有規律的進出她的下體。

這樣一來我們兩個雖然都不會有立即想要出來的感覺,但是還是很舒服。

「你怎麼會突然這樣想?」

「我…我們去游泳……我看到他泳褲下面…好明顯……然後就…………」

「你那時候想在哪里幫他口交?游泳池?床上?」

「更衣室………里面……」

「女更衣室?」

小雪害羞的說「男生的………」

接著小雪立刻又回問我說「你不要問我這個啦………我的臉都好燙………」

「哪你也可以問我啊。」

「那我問你……你有沒有希望哪個女生幫你用嘴巴。」

我笑著對小雪說「你問這個不準啦,男生隨時隨地都在想這個。多的很……」

「啊………你………你很壞耶……又故意這樣弄我………」

我一邊回答小雪的問題,一邊又趁機快速的用肉棒插進她體內。

 

 

 

 

 

當我愛上他女友-4

我讓小雪躺回床上,然後要她兩膝彎曲,雙手抱住小腿,看起來就像是在水中做的「水母飄」一樣。這時候她的私處跟下體都會緊密的夾著,而我則側躺在她腿邊,將我的肉棒重新又插入他緊密的私處當中。

「啊……啊啊……你怎麼會知道這樣……這樣好緊………很敏感……」

「你男朋友都沒什麼在換動作的嗎?」

「他們每次都很猴急,不然就是很難硬起來,好像沒什麼在換動作……」

「那你還真是可憐…………」

「這樣………好敏感………啊啊…我會很有感覺………」

「我………我也很有……感覺……」

「嗯嗯…喔…我……我問你………」

「問啊……」

我用左手揉搓著小雪的乳頭,然後用盡腰力拼命的透過活塞運動進出小雪體內。

「如果你看到喜歡的女生跟別人愛愛……你……你會興奮嗎……」

「不知道………也許會……也許不會……我只敢幻想……怎麼可能真的發生………」

「那……如果現在我跟別的男生愛愛…你看到了…會興奮嗎………」

「不敢想……所以我……不知道……」

小雪握住了我的手,雙腿明顯的又夾得更緊了些。

「我…啊……我有感覺了……我……我要動好快…我要出來了……」

我也跟著夾緊臀部,用力擺蕩著腰部,讓我的肉棒快速的插入小雪的陰道當中。

她下體分泌了不少的淫液,讓我的肉棒少了些摩擦力。

這樣雖然動的比較快,但是相對了就少了些摩擦她肉壁的那種刺激。

我先將肉棒整個抽了出來,停頓幾秒之後又快速的猛插著她的陰道。

這時候我才發現自己沒戴保險套。

萬一不小心射在她體內那問題可就麻煩了。

「不要…不要停下來…喔喔…我…已經有感覺了……我要……出來………」

小雪似乎感覺到我在猶豫,不敢動太快。

所以她拉著我的手,一手抓著棉被,夾緊雙腿要我速度加快。

我只好忍住自己有點敏感的肉棒,想盡辦法先不要讓自己出來。

但是小雪的嫩穴實在是太緊太敏感了,如果我動的太快,很容易就把持不住。

「啊啊啊啊……快……快出來了……喔喔喔………再…再一下下………」

「喔喔喔……我……我…出來了………」

小雪雙腿立即伸直,雙手不停的揉搓著自己的私處,側過身去背對著我。

我可以感覺到她喘息不止的聲音,听起來似乎蠻滿足的。

同時我的小弟弟也還算是爭氣,就在小雪高潮的那一瞬間,我將肉棒抽了出來。

雖然我的下體部位感覺到脈搏明顯的在跳動著,不過卻還沒有射出來。

頂多在龜頭前端有點濕潤的液體,也不知道是我的還是小雪的。

「舒服嗎?」

「我……我快不行了………我的腿一直抖………」

「你有這樣過嗎?」

「沒有………」

小雪這麼說,讓我蠻訝異的。

她性經驗次數絕對不少,但是居然沒有能夠讓她高潮的男生陪她。

這也難怪上次看到書上說真正有體驗過高潮的女生可能不到三成。

「你還沒出來嗎?」小雪轉過頭來看著我。

「還沒……我沒戴套子………」

「那你要出來嗎?」

「我沒戴保險套怎麼出來?」

「你可以射出來啊……」

「射在你身上嗎?」

「可以啊………你想射在哪里?」

我想了一想說「哪里都可以嗎?」

「好……我今天就犧牲一下……」

我想了一想,然後不好意思的說「那臉上呢?」

小雪偷笑了一下然後看著我說「我就知道……好啦……」

我親吻著小雪的臉頰,然後赤裸的站在她面前,感覺還真有點不好意思。

「你可以先幫我一下嗎?」

小雪很快的就知道我的用意,她跪在我身前,然後一手握住了我的肉棒開始撫摸。

我的肉棒很快的又恢復了生機。

小雪拿起身旁的白色浴巾將我肉棒上面的黏稠液體擦拭干淨。

然後閉著眼楮張開她的小嘴將我的陰睫整個含入她口中。

我閉著眼楮繼續想像我剛才跟她做愛的畫面,將她的小嘴想像是她的嫩穴。

小雪很有技巧的吸吮著我的陰睫,感覺就真的像是在她的陰道當中一樣。

我雙手撫摸著她的秀發,然後臀部微微的前後擺動著。

我害怕我動的太快,龜頭會頂到她口腔內部。

「你好厲害……你男朋友應該都很喜歡你幫他們用嘴巴吧……」

小雪沒有回答。

「我有點感覺了………」

「你要自己來嗎?」小雪張開了口說。

我閉著眼楮,用自己的手揉搓著我的陰睫,就好像在小雪面前打手槍一樣。

而小雪則是蹲在我面前,閉起了眼楮,嘴巴微微張開。

我的身體稍為顫抖了一下,接著我就感覺到我的陰睫根部的脈搏明顯的跳動著。

然後一堆白色的精液就從我的龜頭前端噴灑在小雪的臉頰與口中。

大概是這幾天都沒機會解決,想不到份量太多,弄得小雪滿口都是我濃稠的精液。

我雖然心里深處有那種驕傲興奮的心情,但是我還是覺得對她很不好意思。

我立刻抽了幾張床邊的衛生紙遞給小雪,然後幫她把臉上的精液擦掉。

小雪拉著床上的浴巾裹在身上,然後轉身走向廁所去梳洗。

我無力的躺在床上,看著泛黃的天花板。

不久小雪用水漱過口之後又回到床上來。

她像個小女孩似的依偎在我身旁。

「對不起……」

「啊?」

「弄到你嘴巴里啊……」

「喔……神經………呵呵……」

我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臉頰說「你以前也有讓你男朋友射在嘴里過嗎?」

「有啊?」

「每個都有嗎?」

「我想想……應該從第二個開始都有吧………男生不是都很喜歡這樣嗎?」

「那你第一次怎麼敢嘗試?」

「哪有嘗試。就是幫男朋友用嘴巴,結果他說太舒服了,也沒告訴我就直接射在我嘴巴里面。」

「覺得惡心嗎?」

「剛開始會……我以前有個男朋友還喜歡看我吃下去……變態……」

「你怎麼了?」我看小雪突然發呆,好像在想些什麼。

「沒有……只是我的小妹妹好像到現在還在抖…………」

我笑著摸摸她的頭發,就好像是情侶之間的調情一樣。

而小雪卻改變了位置,躺再我的肚子上。

她故意側躺著,然後將目光面對著我的下體。

小雪突然用手輕輕的撫摸著我的體毛,然後又輕輕的撫摸我的陰睫。

「好癢………怎麼啦?」

「你的小弟弟好厲害喔……我喜歡上它了………」

「真的嗎?」

「嗯……所以我要把它剪下來帶回家。」

「剪下來就沒有用處啦。」

「沒有用處我就丟掉換一個啊。」

小雪躺在我的小腹上,她的頭發弄得我好癢。

接著她突然又親吻著我的陰睫,雖然已經沒有那麼巨大,不過她好像還是很好奇。

「我好想吃它喔…………」

「你吃掉就沒得用了。」

我將小雪拉到我身邊,跟她赤裸裸的相擁在一起。

「那你要什麼,我跟你交換。」

「好,我想想看。」

「如果沒想到沒關系,你可以先欠著。」

「那我要你的內衣。」

「為什麼?你喜歡女生的內衣嗎?」

「很漂亮啊。而且你又有穿過。」

「喔…你是日本變態老頭。你把我內衣拿走了那我里面就沒穿了怎麼辦?」

「你還有外衣可以遮掩啊。」

「這樣我會激凸耶……不太好吧」

「可以啊,這樣不是很刺激嗎?」我笑著說。

「啊,跟你說一個小秘密。我很尷尬的糗事。」

「說吧。」

「我以前不是念中山嗎?」

「是啊,我知道。」

「我們的制服都是白色的很透明啊,結果有一次我出門忘了穿內衣………」

「真的嗎?結果呢?」

「結果就是激凸啊。」

「有透出來嗎?」

「有啊,連小豆豆都看的到。」

「是有人告訴你嗎?不然你怎麼發現的。」

「我擠公車回家,結果有別校的男生一直在看我,我才發現到。」

「你沒有罵他或是怎樣嗎?」

「又不認識,而且都已經被看到了,有什麼關系。」

小雪轉過頭來看著我問說「你在愛愛最尷尬的經驗是什麼?」

「真心話大冒險?」

「是啊。」

「嗯………之前有次找女生援交吧。」

「你有找過女生援交?」

「啊…說錯了,應該是一夜情。」

「然後呢?怎麼會尷尬?」

「那一次天氣很冷,然後我又很緊張。」

「結果呢?」

「結果我試了很久都站不起來,最後只好放棄。」

「啊……差勁。那女生一定難過死了,會覺得自己沒有魅力。」

「大概吧,所以後來她就不理我了。」

「活該。」

「那你呢?尷尬的愛愛事件?」

「我的很爆笑喔。」

「怎樣爆笑?」

「以前男朋友住在外面跟朋友同居。結果有一次我到他房間跟他愛愛。」

「嗯…然後?」

「結果他朋友突然回來,打開門要找他,他居然忘了鎖門。」

「那你們不就被看到了?衣服都脫光了嗎?」

「當然啊……而且連我都一絲不掛的。更扯的是我們的動作很尷尬。」

「怎樣尷尬?」

「因為那時候他正好是從我後面來,當場被看到。超尷尬的。」

「哈哈,真的尷尬,那你後來怎麼辦。」

「我穿衣服之後就離開啦,以後就再也不敢去他宿舍了。」

 

比利的熱情的媽媽

第一章

唐娜來回地扭動著她的屁股,她的雙手在她的身體上上上下下地撫摸著。

比利坐在那兒,注視著他的媽媽,他的雞巴在他的短褲里悸動著,他的眼楮睜得又大又圓,閃動著興奮的光芒。

當他的媽媽慢慢地旋轉和舞動的時候,她的那雙非常修長、非常苗條的雙腿象蛇一樣地移動著。她的屁股毫無拘束地來回扭動著,畫著圓弧。

唐娜並不是一個真正的舞蹈演員,但是她喜歡這樣跳舞,在她的家里,私下地跳舞,只有她的兒子看著她跳舞。

她對節奏和韻律有著天生的感覺,給人以美感和吸引力,她的動作象性交更甚于舞蹈。

她搖動著她的屁股,扭動著她的雙肩,向前挺出她那對結實、美麗的乳房,用她的眼楮和一只手發出了邀請。

當她在地板上舞動她的身體的時候,她的眼楮注視著她的兒子。

她的那雙漂亮的眼楮里也閃動著興奮的熱力。

她的乳房看上去像是做好了隨時從她的寬松的襯衫里「砰」的一聲蹦出來的準備,在兩個美麗的大乳房中間展示出一道奶油色的深壑。

只要一次輕輕地聳肩,她的一個乳頭就會在不經意間從她的寬松的襯衫中溜出來,那正是比利所希望的。

唐娜的襯衫幾乎一直張開到她的腰間,而且很明顯在襯衫下面她是赤裸的,什麼也沒穿。

她的乳房盡管看起來結實而且繃得緊緊的,但是總會隨著她的身體的動作而微微地輕輕搖動。

她的屁股包裹在一條繃得緊緊的白色短褲中,不停做著扭擺和碾磨的動作。

短褲的分衩處繃得非常的緊,深深地陷入她的陰戶的裂縫里,清楚地顯示出她的微微凸起的外陰唇的形狀。

當他的媽媽對著他快速地轉動她的屁股的時候,比利注視著他的媽媽的那兩個緊湊的屁股頰,視線里,他媽媽的那條又緊又小的短褲下面露出差不多有一半的屁股的甜美雪白的肌膚和她的曬成了淺褐色的大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唐娜的屁股非常的勻稱、美觀,豐滿、飽脹的屁股頰可愛得讓看到它的人忍不住流口水。

這不是她第一次在她的兒子的面前用如此誘惑和挑逗性的動作跳舞。她已經為他跳了很多、很多次。

她喜歡看著兒子的雞巴在他的褲子里面變得堅硬起來,知道他想要把它插進她的陰戶里,操她。

在她的兒子的面前旋轉著,知道他已經做好了把他的堅硬的雞巴插進她的陰戶里的準備,唐娜的全身涌起極度的興奮。

她喜歡她的身體給人們帶來的改變,但是她並不想戲弄別人的勃起的陰睫。

唐娜面對著比利,她的眼楮穩定而且意味深長地凝視著兒子的堅硬地勃起的雞巴在他的褲子的分衩處所形成的凸起,她的屁股慢慢地旋轉著。

她舔著她的豐滿的嘴唇,雙手在她的髖部的兩側來來回回地上下撫摸著。

她的兩個乳頭象橡膠一樣堅硬地站立了起來,在她的薄薄的襯衫上形成了兩個尖尖的豆點。

下一刻,她的雙手隔著薄薄的襯衫撫上了她的兩個乳房,手指在她的乳房的周圍曲起。被她的手指輕輕地擠榨的乳頭變得更加的堅鋌而且明顯。

當比利凝視著它們的時候,他輕輕地喘息了起來。

他坐在椅上,絲毫也不打算掩飾和隱藏他的顯而易見的堅挺地勃起的陰睫。

他的身子微微向前傾,雙膝分開,雙手一動不動地放在他的屁股兩側的墊子上。

搓揉和擠榨她的乳房是唐娜在她的兒子的注視下做的第一次。就算她下一次還是會那麼做,然而,那是不一樣的。

隨著她的眼光變得越來越熾熱,當她輕輕喘息的時候,她的雙唇微微分開,唐娜的第一次在兒子的面前愛撫過她的雙乳的雙手向下移動,開始第一次在兒子的面前愛撫她的腹部。

她慢慢地在她的凸起的陰戶周圍移動著她的手指,她的髖部緩慢地旋轉著。

來自她的兒子的喘息的聲鼓勵了唐娜。

「你真的喜歡注視著我,不是嗎,甜心?」她用一種低弱的、耳語般的聲音問。

比利點了點頭,咽下了一口唾沫,他的眼楮一直緊緊地跟隨著他的媽媽的雙手的動作。

唐娜慢慢地滑動一只手到她的兩條修長的大腿之間,順著她的陰戶磨擦了起來。

她的屁股隨著她的手在她的陰戶上的第二次、第三次……更多次的磨擦而擺動著——她不能再磨擦下去了,因為——她可能要泄出來了。

這樣為她的兒子跳舞不僅僅能使她的兒子的雞巴站立、堅挺起來,也送出一束火焰穿過她的陰戶。

用一只指尖描繪著她的陰戶的裂縫的輪廓,她饑渴地凝視著她的兒子的雞巴的明顯可見的悸動。

盡管他穿著褲子,她仍然能夠看到兒子的勃起的圓圓的雞巴頭和他的雞巴的整個長度。

潮濕的熱度在她的陰戶里面不斷地增加,而且,當她沿著她的繃緊的短褲的分衩處的邊緣移動指尖的時候,她能夠感覺到濕潤已經蔓延到了她的大腿上。

「哦,上帝!」

她從喉嚨的深處發出「呢喃」的呻吟,放寬了她的雙腿的姿勢,她的屁股猛地向前挺出。

「哦,我的上帝!」

比利的眼楮一瞬不瞬地注視著他的媽媽的手指沿著她的繃緊的短褲的分衩處的邊緣移動。

她的動作讓比利想要抓住他的媽媽,攫取她的陰戶。

他的右手顫抖著摸到了他的大腿上向上滑動,開始向他的雞巴摸去。

盡管他的媽媽為他跳舞已經有很多次了,但是她從來沒有像這樣在她自己的陰戶上觸摸。

唐娜再一次喘息了起來,發現她的陰戶非常、非常的敏感。

這種感覺比以前任何時候都要強烈,「隆隆」地穿過她的苗條的身體。

她確信只要她放一點點的壓力在她的凸起的陰蒂上她就會泄出來。

她注視著兒子的手接近了他凸出的雞巴,然後停了下來。

她明白他的感覺。

她知道,因為她感覺到了對同一件事的同樣的期待,不顧一切的期待,對那種需要的滿足的期待。

「抓住它,寶貝!」她吸著氣說,聲音中泄露出她可能會在說完它們之前就窒息︰」抓住它,現在!”

比利不能完全確定他的媽媽想要他抓住什麼。

她的指尖仍然在不斷地沿著她的短褲的分衩處的邊緣游走。

她的燃燒的眼神凝結在他的雞巴凸起的地方。

他饑渴地舔了舔他的嘴唇,他的手在他的大腿上神經質地搓動著,他的指尖幾乎已經觸到了他的勃起的雞巴。

唐娜以一種緩慢的速度,在一個封閉的圓周內轉動她的髖部,努力地把她的一根手指插進她的繃緊的短褲的分衩處。

比利看著他的媽媽的動作,把他的手移動到了他的悸動的雞巴上。

「就是那樣,寶貝!」唐娜輕輕地呻吟了起來︰」緊緊地抓著它!”

他的手指開始壓迫和擠榨他的雞巴。

唐娜的身體顫抖了起來,而且,隨著一聲輕軟的尖叫,她猛地從她的雙腿間收回了她的雙手,把它們放到了她的雙乳上。

她用雙手握著她的兩個乳房,一邊用炙熱的眼神注視著兒子的手緊緊地壓迫著他的雞巴,一邊擠榨、搓揉它們。

以一個突然的動作,她猛地拉開了她的襯衫,她的雙乳赤裸裸地跳蕩出來。

比利以一種窒息般的聲音發出了煩惱似的哼聲。

唐娜的乳房渾圓而結實,兩個暗粉紅色的乳頭繃緊、挺出,僵硬地站立著。

張開著的襯衫半掛在她的肩頭,唐娜聳了聳肩,帶動她的乳房作出了一個美妙的動作。

比利拚命地擠榨他的雞巴。

「哦……比利……比利……」唐娜哀訴了起來。

唐娜搖動著接近了她的兒子,她的膝蓋接觸到了他的膝蓋。

她向下凝視著他的手握著他的雞巴。

「擠榨它,寶貝,擠榨它!」

唐娜俯下身,她的雙手支撐在睡椅的靠背上,低下頭,注視著兒子的手。

然後,故意地,她把她的乳房推到了她的兒子的臉上。

「哦……寶貝……」她呻吟了起來。

比利感覺到了他的媽媽的乳房接近他的臉的時候所帶來的熱量,感覺到了他媽媽的乳房上嬌嫩的如奶油一樣的皮膚接觸到他的臉上。

他的雞巴好像比以前脹得更大了,他勃起的雞巴頭已經做好了爆發的準備。

唐娜扭動她的肩部,注視著她的一個乳頭刷過她的兒子的下巴。

當她把她的一個乳頭推到了他的嘴唇上的時候,她屏住了她的呼吸。

「吸它!」她從喉嚨里發出了」嘶嘶”的聲音。

比利立刻做出了反應。

他用他的嘴唇吸起他的媽媽的乳頭,開始急切地、瘋狂地吸吮它,他的濕潤的舌頭繞著圈地在他的媽媽的乳頭上來回地舔弄。

「哦……上帝……寶貝……」唐娜輕輕地嗚咽了起來,她的乳房在兒子的嘴里越發的脹大了起來︰」用力地吸它……比利……哦……哦……更用力地吸它……”

比利盡他所能地把他的媽媽的乳房更多地吸進他的嘴里,饑渴地吸吮它。

她的乳房上的濕意送出一波波快樂的波浪向下通過她的身體,使她的陰戶緊緊地向內收縮了起來。

比利拚命地抓緊他的雞巴,希望他不要射在他的褲子里,幾乎沒有辦法放松他的抓緊的手。

唐娜把她的乳房從兒子的嘴里拉出來,在他的臉上前前後後地磨蹭她的兩個乳房。

比利用力地向外伸出他的舌頭,品嘗、舔弄他的媽媽的一個乳頭,然後是另一個。

唐娜用輕輕的聲音發出長長的尖叫聲,她的眼楮燃燒了起來,而且在激情的火焰中微微地失去了焦距。

她並不是故意要和她的兒子這麼做,但是在她跳舞的時候,它自然而然地發生了。

沒有來自她的指引,她的雙手按照它們自己的步調自發地在她自己的身體上移動和觸摸。

現在,她的乳房蹭在兒子的臉上,而且她不打算移開它們。

她的兒子的「哼唧」聲告訴她,他陷入了一個難題之中,而且她不希望他射在他的褲子里,她既不希望他逃開,也不希望他就這麼射出來,這通常是他在她跳舞之後要做的。

她知道比利會手淫,因為她在洗手間的門外听到過他那麼做。

和她的狂熱的願望戰斗著,唐娜把她的乳房從兒子的臉上拉開,站了起來,她的膝蓋頂著兒子的膝蓋。

比利用渴望的、充滿了赤裸裸的、毫不掩飾的欲望的眼神看著他的媽媽。

他仍然握著他的雞巴,唐娜幾乎能從他的褲子上清楚地看到他的腫脹的雞巴頭的形狀。

「哦……寶貝……」她從喉嚨里發出」嘶嘶”的聲音,在他的面前放下她的膝蓋,跪在兒子的面前。

用她的眼楮凝視著他的凸出的雞巴,她把她的雙手放在兒子的大腿上,慢慢地向上愛撫。

她喘息了幾下,屏住她的呼吸,然後再一次喘息了起來。

「這一次你真的很堅硬了,不是嗎?」

比利只能發出哼聲作為回答。

在這以前它從來沒有比現在更堅硬過。

唐娜現在幾乎再也忍不住了,無法控制她修長的雙腿間的令她痛苦的貪欲。

在激烈的喘息中,唐娜把兒子的手從他的雞巴上推開。

有那麼一刻,她就那麼凝視著兒子勃起的雞巴在他的褲子中間形成的凸起。

然後,隨著一聲輕柔的叫聲,她開始在兒子的褲子上摸索了起來,她的散發著灼熱的手指隔著褲子在他的雞巴上移動了起來。

比利戰栗了起來,他看著他的媽媽的所做所為,完全不打算向後退開,或是試著阻止他的媽媽。

像他的媽媽一樣,他完全被他的願望凍結了。

解開了兒子的褲子,唐娜盡可能敏捷地把它向下拉開。

用她的手指鉤著她的兒子的職業騎師內褲,猛地把它拉向一邊,比利的雞巴從他的短褲中悸動著猛跳了出來。

「哦……哦……比利……」她輕輕地發出快樂的聲音。

他的雞巴筆直地向上站立著,足有六英悴長,極盡堅硬,勃起的大雞巴頭腫脹而且光滑。

他的小小的尿道口因為溢出的性的蜜汁而變得濕潤,閃爍著動人的閃光。

唐娜在兒子的雞巴上握起了拳頭,握了握,試了試它的硬度。

在她的手的動作下,兒子的雞巴頭似乎變得更加突出了,而且一顆清澈的水珠泛著透明的泡沫從他的尿道口流了下來。

用她的手緊緊地握住兒子的雞巴,她用力地向下壓,引起了她的兒子的一聲興高采烈的呻吟。

「我的上帝,它非常堅硬!」她喘息著說。

比利把他的屁股向前推到了睡椅的邊緣,向兩邊盡量寬地張開了他的兩條大腿。

唐娜在兒子的雙腿間傾下了身子,她的乳房暴露了出來。

她向上拉起兒子的雞巴,注視著它從尿尿的洞口處向下滴流著透明的性的汁液。

她抓著兒子的雞巴的巨大的凸起,她的舌頭快速地舔著她激動火熱的嘴唇。

她的眼楮閃動著性欲的饑渴的閃光,凝視著兒子的雞巴,它在她的臉前面,或許有七到八英悴長。

「哦……比利,它真的非常的堅硬!」她哀訴著︰」……如此的堅硬!”

她的手開始移動,上上下下地套弄起兒子的雞巴來,但是很慢。

「媽媽……我不想……請……媽媽,小心!」比利喘息著說。

「為什麼小心?」她聲音嘶啞地問。

「我不希望……請……媽媽!」

唐娜在兒子的雞巴的根部用力地向下推她的拳頭,她的手指收得非常的緊。

再一次,她的手向上拉起,注視著性的汁液在兒子的尿道口的小小的裂縫處泛起泡沫。

然後,她的拳頭仍然握得非常的緊,再一次在兒子的雞巴上開始向下推它。

「媽媽……」比利咕噥著」哼唧”了起來。

火熱的、濃稠的精液從他的雞巴中噴涌出來。

「哦……哦……」唐娜喘息了起來,兒子的第一次噴發濺到了她的皮膚上。

然後,她開始加快了套弄兒子的雞巴的速度。

她的拳頭不停地在兒子的雞巴上來來回回地套弄,讓他射精。

噴射出來的火熱的精液濺落在她的臉頰上,她的鼻子上,甚至濺落在她的前額上。

當她套弄兒子的雞巴的時候,她發出快樂的輕軟的叫聲,注視著白色的奶油一樣的精液從兒子尿尿的洞口噴涌出來,感覺著兒子的雞巴在她握緊的拳頭里充滿活力地跳動。

精液噴濺在她的乳房上,灼燒著她的肉。

火星濺落在她的手上,濕潤的奶油浸透了她的臉,然後是她的乳房。

唐娜的眼楮籠罩在朦朧的薄霧中,她的陰戶腫脹了起來,像是要撐破她的緊繃的短褲。

「哦……我的上帝……我……也……」她哭喊了起來。

當興奮的高潮像是流動的火一樣隆隆地通過她的兩腿的分衩處的時候,她的陰戶在高熱中緊緊地收縮起來,兩瓣小陰唇不停地吮吸和互相擠榨。

當比利的射精結束的時候,她還在不停地泄出來。

她的手指緊緊地糾纏著兒子的雞巴,因為它仍然是堅挺的而感到高興。

她的手上沾滿了兒子的精液,而且他的精液正從她的臉上和乳房上向下滴流著。

她想要親吻兒子的雞巴頭,但是她制止了自己的沖動。

她舔了舔她的嘴角,但是什麼也沒有嘗到。

「你射出如此的多,比利!」她說,想要知道他的年輕的睪丸里究竟能制造出多少精液。

比利現在結束了他的射精,他不確定他媽媽是否想要從他那里得到的更多。他感到有些窘迫,因為他的精液正在從他的媽媽的臉上和乳房上向下滴落,但是他的媽媽似乎並不介意。

唐娜知道她的兒子在想什麼。

她松開了她的緊緊地抓著他的雞巴的手。

她站了起來,搖動著她的髖部,眼楮仍然目不轉楮地凝視著兒子的雞巴。

「你仍然有一根堅硬的雞巴,寶貝!」她用一種騷嗲的聲音對他耳語。

她移動她的雙手到她的短褲的後面。

當她抓住短褲的拉鏈的時候,她猶豫了片刻。

她做了一個深呼吸,她的布滿了精液的乳房隨著她的呼吸向上挺起。

拉下了拉鏈,唐娜剝下了她的緊繃在她的屁股上的短褲。

比利捕捉到了他的媽媽的陰毛掩映下的陰戶,而且他的雞巴似乎已經做好了再次射精的準備。

褪下了她的短褲,唐娜分開雙腿夾住兒子的雙腿,她的膝蓋頂跪在睡椅上,跨騎在她的兒子的雞巴上方。

盡量不觸踫到他的勃起的雞巴,她移動她的屁股,然後拉著他的濕潤、灼熱的雞巴掠過她的沸騰的陰戶。

這一下接觸傳送出一陣戰栗穿過她的奶油色的肉體。

比利的雞巴如此堅硬和繃緊地站立著。

「你要做什麼,媽媽?」

比利窒息了,目不轉楮地凝視著他的媽媽的兩腿之間。

「安靜!」

她說,就在那時候,她感覺到了兒子的雞巴頭抵在了她的陰戶的裂口上,于是,她向下坐了下去。慢慢地。

「哦……YES……」

當她感覺到了兒子的雞巴頭對她的陰戶造成的壓力,然後分開了她的兩瓣小陰唇的時候,她呻吟了起來。

她的身體向下沉,稍稍向下降低了一點她的豐滿的屁股,然後,她的兒子的雞巴的頭部穿透了她的濕潤的陰戶。

「哦……我的上帝……比利……」

唐娜控制著她自己,讓她的兒子的雞巴完全進入她的陰戶里面。

那感覺瘋狂而且甜美。

比利想知道他的媽媽是否打算讓他的整個雞巴完全進入她的陰戶里面,害怕她會向上抬起身,離開他的雞巴。

媽媽的濕潤而且灼熱的陰戶套在他的雞巴頭上讓他想要再次射出來,讓他想要猛推他的雞巴整個進入他的媽媽的陰戶里,用他所能做到的最深地把他的雞巴完全操入他的媽媽的陰戶里。

唐娜扭動著她的屁股,做出了一個旋轉的動作。

她輕輕地哀訴了起來,又向下坐進了一點。

兒子的雞巴在她的敏感的陰戶里面悸動的感覺讓她從頭到腳趾尖都感到麻刺刺的興奮。

比利盡管不確定他是在做什麼,但是他沒有辦法制止他的雙手摸上了他的媽媽的大腿,在他的媽媽的大腿上撫摸。

他第一次摸到了他的媽媽的大腿,而且沿著她的光滑的大腿慢慢地移動他的手掌。

就在他的媽媽什麼也沒有說的時候,他愛撫了她的屁股,然後,他的手再次回到了她的大腿上,然後再回到她的屁股上輕輕撫摸。

唐娜感覺到兒子的手掌愛撫著她的赤裸裸的肌膚上,他的雞巴幾乎已經有一半進入了她的泛起了泡沫的陰戶里面,她熱切地對他耳語著︰「摸我,比利!摸我的腿,摸我的屁股!」

現在,比利的雙手變得狂熱了起來,在他媽媽的膝蓋到屁股來回地撫摸,前前後後,一次又一次。

「比利,它讓我感覺如此的好!」

唐娜嘶聲說,不斷地向下放下她自己,直到她的兒子的雞巴的堅硬的每一寸都沒入她的陰戶里。

感覺他的勃起深深地進入她,而且兩瓣敏感的小陰唇似乎甜美地伸展開來。

她的陰蒂在兒子的雞巴的根部悸動著,而且她坐在那兒,在兒子的雙手從她的膝蓋愛撫到她的屁股的時候快樂的戰栗著。

隨著一個戰栗,唐娜開始碾磨她的分衩處,她的兩瓣外陰唇在兒子的雞巴的根部猛烈地碾磨著。

她輕輕地咕噥了起來,然後開始抬起和降低她的陰戶,慢慢地操起兒子的雞巴來。

把她的雙手從睡椅後面收回來,唐娜緊緊地抓著兒子的肩膀,用她的大腿的肌肉的力量上上下下地操著兒子的雞巴。

她抬起頭,臉對著天花板,閉著眼楮。

比利向下看著他的媽媽怎麼操他,但是他沒有辦法看到很多,僅僅能看到他的媽媽的高高隆起的陰戶上面的卷曲的陰毛。

但是他能夠感覺到……他感到事情是如此的美妙,他想知道自己能否再一次射出精液來。

他的睪丸感覺很堅硬,微微有些疼痛。

「哦……太棒了……」唐娜嘶啞地低語著︰」太棒了……比利……啊……啊……你的雞巴在我的里面如此的堅硬……”

比利呻吟著,擠榨、磨蹭著他的媽媽的屁股。

「抓著我的屁股……寶貝……」唐娜喘息著說︰」你可以抓著媽媽的屁股……”

比利立刻伸手抓住了她的屁股。

他抓著他的媽媽的屁股的兩個光滑的屁股頰,感覺到它們的火熱。

唐娜不斷地在兒子的雞巴上抬起和降低她的屁股,慢慢地操他,但是越來越用力。

她哀嘆著發出「嘶嘶」的聲音,啜泣著、呻吟著。

「哦……比利……抓緊我的屁股……」她叫喊著說。

比利的雙手緊緊地抓著他的媽媽的兩個屁股頰,然後唐娜開始劃著圈,攪動她的屁股,抬起來,再猛地坐下去,開始一次比一次更快,一次比一次更用力地在兒子的雞巴上聳動了起來。

當她在兒子的勃起的雞巴上猛坐下去的時候發出輕輕的、濕潤的拍擊聲。

她的陰蒂隨著她的起伏刮磨著兒子的極度堅硬的雞巴。

「擠榨我……比利……」她發出嗚咽的聲音︰」用力地擠榨媽媽的屁股……哦……抓緊我的屁股……上帝……它太棒了……這美妙極了……寶貝……哦……用力地抓緊媽媽的屁股!擠榨媽媽的屁股……啊……YES……親愛的……”

當比利收緊了抓在他的媽媽的屁股頰上的手指的時候,她感到她的陰戶里面沸騰的感覺更劇烈了。

隨著瘋狂的、不道德的銷魂的喊叫,唐娜轉動著她的屁股,在兒子的雞巴上上上下下地挺動著。

當她盡情享受著這份狂喜的時候,她閉著眼楮,听著她的陰戶制造出來的潮濕的聲音。

她的陰戶用濕潤、火熱的曲折、伸縮的波浪緊緊地抓緊兒子的雞巴,就像是一張在吸吮的嘴。

那似乎就像是她每一次向下沖擊她的陰戶的時候,她的陰戶在兒子的雞巴的周圍擴張開,當她向上抬起來的時候緊緊地掠奪它。

向上抬起,直到她的陰戶的兩瓣火熱的陰唇抓緊兒子的勃起的腫脹的雞巴頭,唐娜淫蕩地轉動著她的屁股,劃著圈,然後隨著一聲銷魂的喊叫重重地坐下去。

「哦……上帝……哦……我的上帝……」她叫喊著︰」……操我……比利……操你的媽媽……給我你的堅硬的雞巴……寶貝……哦……YES……甜心……操我……我太需要你的雞巴了……”

唐娜現在瘋狂地挺身而動,撞擊著,碾磨並且瘋狂地攪動著她的赤裸的屁股操著兒子的雞巴。

比利拚命地抓緊他的媽媽的屁股,感覺到他的睪丸腫脹,他的雞巴悸動著。

他知道他要再一次射出來了,但是他沒有辦法告訴他的媽媽。

他的喉嚨收緊,唯一能發出的聲音是不清不楚的哼唧聲和呻吟。

隨著逐漸增長的瘋狂,唐娜挺動著,用她的陰戶快速地套弄著兒子的雞巴。當一個興奮的高潮在她的陰戶里爆發、擴張開來,散發著甜蜜的腫脹的時候,她碾磨著她的牙齒。

隨著一次馬上來臨的爆發,她的陰蒂重重地撞擊在兒子的雞巴的根部。

她越來越快地上上下下地聳動著她的陰戶,以幾乎令人眩目的速度用她的陰戶套弄著兒子的雞巴。

「操我……」唐娜尖聲喊叫了起來︰」操我……操我……哦……比利……操你的媽媽……我的陰戶在燃燒……比利……媽媽的陰戶在燃燒……哦……哦……哦……上帝……操它……操它……我就要泄了……比利……哦……哦……讓我泄出來……讓媽媽的陰戶泄出來……”

比利听到了他的媽媽的話,他所能做的全部就是發出像是被人扼住喉嚨一樣發出垂死的聲音。

他用他收緊的手指緊緊地抓著他媽媽飛快地起伏、旋轉的屁股,向上挺起他的屁股迎合著,把他的硬脹到了極點的雞巴凶猛地向她的陰戶里面插進去。

隨著一聲叫喊,唐娜在兒子的雞巴上猛地放下她的陰戶,在他的雞巴的根部猛烈地碾磨她的兩瓣腫脹的、多毛的陰唇。

她瘋狂地碾磨著,激烈地喘息著。

「現在……哦……哦……我的上帝……就是現在……」她高聲尖叫了起來。

比利感覺到他的媽媽的陰戶在他的雞巴的周圍收縮得越來越緊,然後,他感覺到了一種他從未體驗過的奇異的感覺。

唐娜的陰戶在兒子的雞巴的周圍緊緊地封閉了起來,以一陣漣漪般的動作吸吮著他的雞巴。

她的興奮的高潮爆發時的痙攣穿過了她的身體,使她一次又一次地反覆尖叫著。

比利沒有辦法停下來。

他的雞巴在他的媽媽的陰戶的內部的深處舉步蹣跚,然後,隨著他媽媽的陰戶饑渴地吸吮的肉壁,他噴射出了濃稠的、沸騰的精液。

兒子的噴射著精液的深入地律動的雞巴把唐娜送上了第二次高潮,或者是還有更多的高潮;她不知道她經歷了幾次高潮。她沒有注意那些。對她來說只有最終的銷魂是事情的全部。

她感覺到兒子的雞巴迸涌出灼熱的精液進入她的陰戶的深處,而且她的陰戶正按照它自己的意志在擠榨和吸吮著兒子的雞巴。

她不再更多的尖叫,但是仍然沉浸在狂喜之中,淚水從她的眼楮中溢出,向下流過她的布滿了兒子的精液的臉頰。

慢慢地,她的身體平靜了下來。

她跨坐在兒子的身上,她的陰戶緊緊地夾著他的雞巴,輕輕地抖動著。

她的身子向前傾,頭頂著兒子的頭,喘息著,大口大口地吸著氣。

她感覺到兒子的手仍然緊緊地抓著她的赤裸的屁股頰,但是他現在沒有搓揉和擠榨它們。

他像她一樣在大聲地喘息著,他的身體在她的身下漸漸變得松弛下來。

過了一會兒,唐娜讓她的陰戶放開了兒子的雞巴,任憑它從她的陰戶中滑了出去,然後站了起來。

她用一只手捂在她的陰戶的開口處,感覺到兒子的精液滴落在她的手心里。

她看著兒子的雞巴,現在它是精疲力盡地軟垂著。

「它好可愛,比利。」她一邊俯下身拾起她的短褲,一邊低語著︰」甜心,請不要感到羞愧。”

 

 

 

 

 

 

 

第二章

唐娜不認為她的兒子會因為和她性交而感到羞恥,但是她希望他知道她並不為此感到羞恥。

當她洗澡的時候,不由自主地微笑了起來。

到現在為止她已經為他跳了幾個月暗示性的舞蹈,並不知道它終于會真的發生了。

她知道她的舞蹈總是讓她兒子很興奮,而且也總是讓她自己感到充滿激情。

當她抬起她的陰戶離開他的時候,她看到了他的褪在腿上的騎師內褲上的濕跡。

在她的頭腦里從不懷疑比利在此之前從來沒有性交過。

她對他的雞巴能在射過一次精後仍然保持在如此堅硬的狀態感到非常驚訝,想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

唐娜曾經和幾個男人性交過,但是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像她的兒子一樣在射過一次精之後仍然保持著雞巴的堅挺。

而且他的精液如此的多,真的噴出太多精液了。

她曾經在某處讀到或者听說過一個男人的精液只夠充滿一支湯匙。

不管那是不是真的,它並不適用于她的兒子的情況。

她確信她的兒子的精液足以裝滿三到四個湯匙,而且它們是濃稠和灼熱的。

甚至她的前夫——比利的父親也沒有如此多的精液,也不能像兒子的雞巴一樣在射精後仍然保持如此的堅硬。

唐娜很自豪她有一個火熱的陰戶,一個能夠很快地排空一個男人的睪丸,讓他的雞巴垂萎下去的陰戶。

但是很明顯,那也不適用于和她的兒子的在一起的情況。

唐娜是一個性欲強烈的女人,有著她從來沒有人知道的美妙的幻想。

以前她僅僅有兩次披露過她的內心,一次是對她在高中時的男朋友,一次是對她的丈夫。

她希望他們能縱容她的幻想,但是那讓他們稱她是不可思議的、奇怪的和骯髒的。

她不認為她是奇怪的或是不可思議的。

她讀到過很多這種情形。

大部分的時間里她感到失落。

她夢想著為自己找到一個和她忍受著同樣的渴望的伙伴,而且她想她能在單身酒吧為自己找到一個可以接受她的想法的男人。

但是那僅僅是一個可能,一個非常大的可能。

唐娜不希望得到和另一個男人的一個發展中的關系的機會——在她透露出她的渴望的時候所做的僅僅是踢她的屁股。

她已經厭倦了男人的胡說八道,厭倦了像個好女孩一樣等待男人說他想要,然後被習慣地獵獲某些錯誤,她感到,當一個男人會有某種期望,需要女人執行它們,然後如果她需要一個男人讓她感到滿足的時候稱她為一個骯髒的蕩婦和婊子。

如果她的陰戶是火熱和濕潤的,那麼她就是一個熱屁股。

如果她吸吮一根雞巴到射精,那麼她就是一個骯髒的雞巴吸吮者。

如果她抓住了一個男人的雞巴,那麼她就是太富于侵略性。

唐娜對所有的這一切該死的束縛厭倦透了。

她希望做她自己,希望做唐娜。

她想要釋放她的饑渴和期望讓人知道,承認,並且欣賞。

她知道她有許多提議適合一個男人的瘋狂的期望,因為如果她的期望是喂養他們,唐娜將毫不猶豫地喂養他們。

努力再努力,唐娜將提供許多她的標準。

離開了澡盆,她拭干了她的苗條的身體。

拋開礙事的浴巾,她赤裸裸地走進她的臥室。

她站在巨大的壁鏡前,從鏡中看著她自己。

在她的丈夫離開她以後,她裝了這面鏡子。

她喜歡看著她自己的裸體。

她喜歡看著她的漂亮的乳房,她的多毛的陰部和她的曲線優美的屁股。

唐娜大約五尺八寸高。

她有一頭漂亮的褐發,在陽光下閃爍著古銅色的光芒。

她的眼楮微微地帶點杏仁的形狀,綠色的眼眸帶著金斑。

她的鼻子小巧,完美地搭配在她的橢圓形的臉蛋上。

她的嘴唇豐滿而且濕潤。

她有一個苗條的脖子,而且她的乳房自高中以來就沒有任何的改變。它們仍然自信挺立在她的胸前,甜美而且結實,兩個可愛的乳頭有半英悴長。她的乳頭是淺褐色的,兩圈同樣是褐色的又圓又大的乳暈包圍、映襯著它們。

她有一個苗條的小蠻腰和一個平坦的腹部,上面瓖嵌著一個恰到好處的、象酒窩一樣的肚臍。

她的屁股渾圓而且勻稱、美觀,她的雙腿,就像男人們常說的「went on forever」。

它們苗條而且勻稱、美觀,而且她喜歡它們包夾著一個男人的屁股的感覺。

她的陰部蔓生的陰毛就像一把扇子,中間濃密,越向她的兩側髖部延伸就變得越稀薄。

她的陰部就像是一件雕刻品,陰唇肥厚但是並不顯得巨大。

她的陰蒂的頂端微微地從她的陰戶的摺皺中突出來,正好接觸到她的內褲,隨時提醒她它在那里。

她的手穿過她的陰部的柔軟的陰毛,沖著她在鏡子中的映像微笑了起來。

比利確實喜歡她的陰戶,她想。

她不認為有一個男人非常喜歡她的陰戶,就像她毫不認為她是奇怪的一樣接受這是一件可恥的事。

她張開她的大腿,伸手拉起她的兩瓣小陰唇,享受著感覺它們延伸開來的樂趣。

她的陰蒂向外凸出出來,她微笑著伸手觸摸它。

用一個指尖輕刷著她的陰蒂,她感到了一個直接的反應,一股戰栗在她的脊椎里上下竄動了起來。

她用兩根手指包裹住她的陰蒂,碾磨起來。

一聲快樂的嘆息發自她的嘴里。

從她和她的兒子性交到現在才不過剛剛過了大半個小時,她就已經想要得到更多了。

但是那對唐娜來說並不是什麼讓人驚訝的事;她向往堅硬的雞巴,希望它能永遠處在勃起的狀態里,進出于她的身體,而且做那些讓她被男人們稱作是不可思議的瘋狂的事。

拿出一條和她的所有其它的內褲一樣都是純白色的新內褲,她想知道她的兒子是不是仍然在起居室里。

她穿上那條緊繃在屁股上的窄小的內褲,調整好它。

現在,她已經和他性交過了,她故意地在他的面前描繪她的陰戶的裂縫的輪廓,甚至促使少許黑色的陰毛從她的內褲的邊緣顯露出來。

這條白色的內褲很薄,通過它能夠清楚地看見她的陰毛的黑影。

她考慮了一下要穿襯衫還是運動衫,然後她頑皮地露齒而笑,意識到不管穿哪一種都不會穿得很久。

走出她的臥室,感覺到她的乳房的自由的甜美,她匆匆地看向她的兒子的臥室,它是空的。

她又看向大廳的浴室,它也是空的。

比利仍然坐在起居室的睡椅上。

他已經把他的雞巴塞回到他的褲子里,而且他有點萎頓地坐在那兒,雙腿伸開,看起來像是半睡半醒的樣子。

當她走進起居室的時候,他抬起頭來看著他的媽媽,唐娜在門旁停了下來。

他凝視著他的媽媽的赤裸裸的乳房,然後看向她的眼楮。

「唔,寶貝,你感到羞愧嗎?」她問。

比利搖了搖頭,然後,一個露齒而笑在他年輕的臉上展開,他的眼楮明亮了起來。

唐娜靠在門柱上,雙腿交疊起來,手放在她的屁股上。

「我猜我說過一些可愛而且瘋狂的事情,你不那麼認為嗎?」唐娜問︰」我沒有辦法控制它,比利。有時它會變成那樣。”

「它很好,媽媽。」比利回答,而且她發現他的聲音在顫抖。

「我說的……那些話……」她用一種溫柔的聲音問︰」它們……讓你興奮嗎?”

「是的,媽媽!」他熱切地說,他的目光在她的美麗的乳房上燃燒了起來。

她向下看著他的褲子的前面,看到它仍然是濕的——被她的多汁的陰戶浸濕的。

他的凸出出來的雞巴和睪丸使她再次在饑渴中戰栗了起來。

她舔著嘴唇,向他走過去。

比利的視線集中在她的兩條雪白的大腿盡頭的分衩處,而且她听到了他急促地吸氣的「嘶嘶」聲。

站在他的前面,唐娜微微地傾下身,伸手罩住她的兒子的褲子的分衩處,輕輕地擠榨他的雞巴和睪丸。

「M……很好……親愛的……」她輕輕地低語著︰」非常……非常的好……”

比利張開他的雙腿,向上拱起他的屁股。

「A……你喜歡這樣嗎,嗯?」

她對著兒子露齒而笑,又一次擠榨了他的雞巴和睪丸。

比利開始抬起他的手摸上了她的乳房,然後停了下來。

「觸摸它們,如果你想,寶貝。」她聲音嘶啞地催促她的兒子。

她一邊向她的兒子展示她的乳房,一邊上上下下地磨蹭著他的褲子前面的分衩處,感覺到他的雞巴開始脹大了起來。

「你可以玩媽媽的乳房,比利。你可以玩它們,摸它們,拉扯它們,擠榨它們,吸吮它們!」

比利在他的媽媽的乳房上合攏起他的雙手,感覺著它們的結實的彈性。

他輕輕地逗弄著她的乳頭,好像它們是容易破碎的一樣撫摸它們。

「擰我的乳頭……」唐娜嘶聲說︰」擰它們……拉扯它們……你不會傷到它們……寶貝……”

當他扭動和拉扯她的乳頭的時候,唐娜輕輕地啜泣了起來,緊緊地向下壓迫著他的雞巴。

當他的雞巴堅硬地挺立起來的時候,她開始順著他的雞巴磨蹭著她的手掌。

「讓我們再一次把它抓出來,好嗎,親愛的?」

「哦……好的……媽媽!」他回答,雙手緊緊地握住他的媽媽的兩個乳房。

唐娜第二次拉開了她的兒子的褲子,從他的短褲里面撈出他的雞巴。

她抬起了她的兒子的獲得了自由的堅硬的雞巴,吞下了一口口水,欣喜地看著他的再次腫脹起來的雞巴頭。

「你希望我再和你談論那些骯髒的事嗎?」她問。

她幾乎害怕問她的兒子,害怕他會不喜歡那些其它的一切。

但是,她必須問。

「是的,媽媽!」他熱情地回答他的媽媽。

唐娜合攏起她的手指,握住他的雞巴,在他的旁邊坐下來。

比利轉過身,面對著睡椅,使得他的膝蓋貼上了他的媽媽。

當他玩弄她的乳房的時候,唐娜握著他的雞巴,一邊撫摸,一邊輕輕地咕噥著。

「你有一個漂亮的雞巴,比利。」她帶著輕微的緊張說︰」它是這麼的硬,而且這麼的長……哦……可愛的頭……你喜歡感覺到你的雞巴在我的陰戶里面的感覺嗎?媽媽的又熱、又濕的陰戶深深地夾緊你的可愛的雞巴的感覺好嗎?”

「是的!」

「告訴我你的感覺!」她套弄著兒子的雞巴,催促他。

「它感覺非常好,媽媽。」

「用那些詞說出來,比利。」她帶著濃重的鼻音︰」我想听你說那些詞。”

「我喜歡我的雞巴在你的陰戶里面的感覺,媽媽。」他毫不猶豫地說。

「你會願意再和我性交嗎?你會喜歡再把你的漂亮、堅硬的雞巴插進媽媽的火熱的陰戶里,並且操它嗎?」

「我當然願意,媽媽!」

「哦……那麼我也願意!」

她用力地擠榨他的雞巴,使得她的兒子發出了一聲呻吟。

握著他的雞巴,她看著他的興奮的臉。

「你會喜歡把你的雞巴放到媽媽的兩個乳房之間嗎?」

「我喜歡,媽媽!」

「我會喜歡為你那麼做。」她一邊從睡椅上滑落下來,跪立在地板上,一邊說︰」站在我的前面。”

比利站了起來,他的雞巴在他的褲子前面搖晃著。

「如果我們脫掉你的褲子感覺會更好,親愛的。」她溫柔地說。

她解開了他的褲帶。

她把他的褲子向下拉到他的膝蓋處,接著開始向下拉他的內褲,然後停了下來。

「我們要暫停一會兒。」她低聲說,把他的雞巴拉向她的乳房。

她收起下巴,低頭注視著,她拉著他的雞巴,用他的尿道的開口處的裂縫磨擦她的乳頭,從一個乳頭到另一個乳頭。用從他的尿道口滲出的液體涂抹她的乳頭。

她拉開他的內褲的分衩處的一側,使他的睪丸暴露了出來。

它們是年輕的睪丸,還沒有長出陰毛,但是結實而且可愛。

她在他的雞巴的根部看到了少許金色的細毛,感覺到了他的年輕的興奮。

「現在,讓我們脫下你的內褲。」她溫柔地說,把它們從他的膝蓋處拉了下去。

比利向前挺出他的屁股,把他的睪丸壓在他的媽媽的乳房上。他的雞巴頭在她的喉嚨附近悸動著。

隨著一聲啜泣,唐娜伸出雙手繞過她的兒子的屁股,手指緊緊地抓住他的年輕的屁股頰,用力地抱緊他。

她抬起頭看著他的激動的臉,她的眼楮里放射著熾熱的光芒。

「哦,它感覺好極了,比利。你的睪丸壓在我的乳房上的感覺太棒了。」

和他的感覺一樣,比利扭動著他的屁股,在他媽媽的乳房上磨擦他的睪丸。他的雞巴緊緊地壓迫在他的媽媽的脖子上,滴著粘液。

「把你的雞巴放在媽媽的兩個乳房中間。」唐娜說。

比利把他的雞巴放在了他的媽媽的兩個乳房中間,然後唐娜開始向中間擠壓她的兩個乳房,把兒子的雞巴緊緊地夾在里面。

「哦……我能感覺到你的雞巴的悸動,親愛的!」她從喉嚨里發出熱切的聲音︰」你的雞巴在我的乳房中間的感覺太棒了!”

她收起下巴,感覺到他的雞巴的龜頭帶著灼熱和潮濕刷蹭在她的下巴上。

她的下巴收得更用力,沉得更低,一邊張嘴吻著她的兒子的雞巴頭,一邊用力地向中間擠她的兩個乳房。

「你希望你的雞巴再靠近我的臉一點嗎,比利?」

「我想那會讓你發瘋,媽媽。」他說︰」我會控制不了它的。”

「我不介意。」她對兒子露齒而笑,在他的雞巴上上上下下地磨蹭她的兩個乳房。」我想要它發生,親愛的。我想要你射出來……射在我的臉上。”

她更用力地在她的兒子的雞巴上擠緊她的兩個乳房,再一次吻上了他的雞巴頭。

然後,她抬頭看著兒子的興奮的臉,說︰「操我的乳房。我希望感覺到一個堅硬的雞巴長時間地操我的乳房,寶貝。」

「好的,媽媽。」他同意,對著他的媽媽露齒而笑。

唐娜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

「你能操我的乳房,並且再次把你的精液射在我的臉上嗎?」

「如果那是你希望的,媽媽。」

「哦……親愛的……」她呻吟了起來,張開她的雙臂抱住兒子的屁股,緊緊地擁抱著他。

「請!靖你操媽媽的乳房,並且把你的精液射在媽媽的臉上!」

比利開始挺動著他的堅硬的雞巴在媽媽的兩個乳房的中間上上下下地操動了起來。

唐娜在兒子的雞巴的周圍擠緊她的兩個乳房,感覺著它在她的兩個乳房中間一抽一送地滑行。

她的兩個乳頭幾乎都觸到了一起。

當她注視著兒子的腫脹的雞巴頭向上從她的兩個乳頭之間刺出來,戳在她的下巴上的時候,她從喉嚨里發出熱烈的聲音。

當他上上下下地操她乳房的時候,她噘起了她的嘴唇,開始吻他的雞巴頭。

當她伸出舌頭,開始輕輕地舔弄他的滴流著粘液的尿洞的時候,比利呻吟了起來。

「你喜歡它嗎?」她問,她的聲音溫柔而熱烈。

「是的……媽媽……」

她的舌頭再次舔過他的雞巴,比利用力地向上挺起他的雞巴。

「M……你的雞巴的味道非常的棒……親愛的……」她低語著,在她的兒子的雞巴頭上一圈一圈地轉動著她的舌頭。

「……操我的乳房……寶貝……用力地操我的乳房……把你的精液射在我的臉上……哦……哦……寶貝……我愛你的精液射在我的臉上的感覺……」

比利開始更快地操弄了起來,用力地在他的媽媽的兩個乳房中間猛烈地上下抽送著他的悸動的雞巴。

唐娜用她所能盡到的最大的力量向她兒子的雞巴上擠壓她的乳房,喉嚨里發出輕軟的聲音,在兒子的雞巴每一次向上蹭過她的嘴唇的時候親吻他的雞巴頭。

「它又硬又熱,比利……你的雞巴在媽媽的乳房中間非常的堅硬,而且火熱……哦……在我的身上磨擦你的睪丸!我愛你的睪丸磨擦我的皮膚的感覺!我感覺到你的睪丸又變得非常的熱而且腫脹……寶貝……你打算射出很多精液,就像你上一次射出的一樣多嗎?」

「我不知道……媽媽……」比利喘息著說。

「你喜歡媽媽的乳房包夾著你的雞巴的感覺嗎?你喜歡操媽媽的這兩個漂亮的乳房嗎?」

「是,哦,是的,媽媽!」

「射到我的臉上來!」

她的嘴里發出「嘶嘶」的聲音,舌頭圍繞著他的雞巴頭舔動著。

「射在媽媽的臉上,寶貝……哦……哦……比利……噴出你的濃稠的精液在媽媽的臉上……」

「射在我的臉上!」

她堅持。

「是的,媽媽!我會射在你的臉上!」

「哦……哦……馬上……」

當他的媽媽用她所能用上的最大的力量在他的悸動的堅硬的雞巴的周圍壓緊她的兩個乳房的時候,比利更快速地操動了起來。

每一次兒子的雞巴向上刺穿她的兩個乳房的時候,她都在他的腫脹的雞巴頭上又吻又舔。

她感到兒子的雞巴變得更大,更長而且更堅硬。

就在他準備好了要噴射他的精液的時候,唐娜放開了緊緊地夾著他的雞巴的乳房,離開了她的雞巴,她的屁股向下放在了她的腳後跟上。

她用雙手抓住了他的繃緊的年輕的屁股,向上抬起了她的頭。

「挺起來!」她尖叫著說︰」把你的雞巴挺起到我的臉上!快點,比利……哦……比利……射在媽媽的臉上!”

比利已經被激情所征服,他緊緊抓著他的雞巴,瘋狂地套弄著。

唐娜眯起了眼楮,凝視著兒子的尿道口,看著他的泛著泡沫的精液從那個尿尿的洞口里面噴射出來。

當兒子的灼熱的精液第二次飛濺在她的臉上的時候,她忍不住呻吟了起來。

她的陰戶在她的繃緊的內褲里爆發了,感染了一個強而有力的高潮。

當她的兒子的精液再一次射在她的臉上的時候,她在快樂中呻吟了起來。

她的前額,她的鼻子,她的雙頰都被兒子射出的精液浸濕了,然後,她閉上了她的眼楮,因為兒子的精液開始濺落在她的眼楮里。

當她的兒射出一股滾燙的精液在她的下唇上的時候,她張開了嘴,向前伸出了她的舌頭。

隨著一聲嘆息,唐娜開始舔著、品嘗著那些來自她的兒子的年輕的睪丸里的火熱而甜美的精液。

當她品嘗到了她兒子的精液的時候,她的興奮的高潮的力量也隨之增強了,然後,她的舌頭飛快地,輕輕地舔過兒子的尿道開口處的裂縫,但是比利已經結束了他的射精。

她的舌頭在兒子的雞巴的大龜頭上盤旋舔動著,品嘗著,她的臉上徹底地涂上了一層兒子的濃稠的精液。

「它還好嗎,媽媽?」比利隨意地轉動著他的雞巴問。

「它太完美了,寶貝。」她咕噥著說。

她眯著眼楮,看著兒子的雞巴萎縮,軟垂了下去。

「哦……哦……它太可愛了。」

當他看到他的媽媽張開了她的嘴,向前俯下臉的時候,比利喘息了起來。

當他感覺到他的媽媽的濕潤而且火熱的嘴在他的雞巴頭的周圍合攏了起來的時候,他再一次喘息了起來。

「媽媽!」比利喘息著說︰」那是吸吮雞巴!”

唐娜吞下了兒子的雞巴,用她的舌頭舔弄、品嘗著,吮吸了一會,她的嘴唇搔弄著兒子的雞巴根部的那些剛剛生出不久的為數不多的金色的陰毛。

然後,她讓兒子的雞巴從她的嘴里滑了出去。

「我知道它是吸吮雞巴。」她對著他露齒而笑。」和其它的事相比,我更愛吸吮雞巴。你介意我吸吮你的雞巴嗎,寶貝?”

「我愛它,媽媽!」

 

 

 

 

 

 

 

第三章

唐娜緊緊地抱著她的兒子的屁股,她的手抓著他的赤裸的屁股頰。感覺著兒子的雞巴和睪丸緊緊地壓迫在她的臉上的甜美的滋味。

他的褲子和內褲褪在了他的膝蓋處,仍然還穿著他的T恤,比利看起來比他完全赤裸的時候更令人心動。

「對我說有點下流的話。」唐娜抬頭看著兒子,低聲說︰」我愛有人對我說下流的話,寶貝。”

「有多下流,媽媽?」比利邪惡地露齒而笑,問。

「和你希望的一樣下流。」她更緊地抱著兒子,回答說︰」對我說所有的一切下流的話,像操和雞巴和陰戶和屁股和……哦……每一樣!”

當她對著自己的臉頰向下拉下他的身體的時候,比利蠕動了起來。

他伸手抓住他的媽媽的頭,手指穿過她的柔軟的頭發,然後用力地把她的臉壓向他的雞巴和睪丸。

唐娜愛她的兒子的雞巴壓在她的臉上,他的睪丸壓在她的肩頭和脖子上的感覺。

她用雙手在兒子的兩個屁股頰上上上下下地來回撫摸著,等著他對她說下流的話。

開始的時候,比利對在他媽媽的面前說那些下流的話感到有些害羞和緊張。

「你喜歡雞巴嗎,媽媽?」他輕輕地問︰」你喜歡一個堅硬的雞巴嗎?”

「哦,是的!」她咕噥著說。

「你喜歡一根堅硬的雞巴插進你的陰戶里面的感覺嗎?」

「是,是!」

現在,比利受到了鼓勵,他的聲音開始大了起來。

「你喜歡我的雞巴操進你的陰戶里嗎,媽媽?我的堅硬的雞巴操進你的濕潤的陰道里面的感覺好嗎?」

「繼續說,說得更下流些,寶貝!請,對我說那些下流的話!」

「我確實喜歡把我的雞巴插進你的火熱的陰道里,媽媽。我喜歡把我的堅硬的雞巴插進你的陰戶里,而且操它。我喜歡吸吮你的乳房和撫摸你的屁股。我喜歡把我的雞巴放進你的嘴里,而且感覺到你在它的上面吸吮。」

「哦……哦……比利……」

唐娜呻吟了起來,撫摸著兒子的屁股蛋子,沿著他的臀溝上上下下地來回劃動著她的手指。

比利變得興奮了起來,從他的嘴里說出的話也混亂了起來。

「我想要把我的雞巴插進你的陰道里面而且操你,我想要在你的兩個乳房之間插我的雞巴,那樣你能吻我的雞巴頭!我想要撫摸你的屁股,玩你的陰戶和屁眼,媽媽。我想要把我的手指插進你的陰戶和屁眼里!我愛操你的屁眼,然後看著你舔並且吃我的雞巴上的糞便。我愛看著你把我的雞巴放進你的嘴里,而且吸吮它,媽媽!我愛看你的舌頭舔我的睪丸和我的腿和我的雞巴!」

唐娜用她像玻璃一樣明亮的眼楮向上看著她的兒子。

「你想要看著我為你做那些?」她用一種很小的聲音問。

比利點頭。

「哦……寶貝!」唐娜咕噥著說︰」那好極了!我的臥室里有一面鏡子。我想要你看著我吸你的雞巴和舔你的睪丸,並且吻你的屁股!我想要那種下流、猥褻和美妙的感覺!”

她沿著兒子的屁股的裂縫拖動著她的指尖。

「你有一個熱情的屁股,你知道嗎,寶貝?你的屁股摸上去很熱。」

她蠕動著她的手指進入她的兒子的屁股的裂縫里。

比利為這個意外的快樂呻吟了起來。

當她撫摸兒子的屁眼的周圍的摺皺的時候,感覺到他的貼在她的臉頰上的雞巴在變長,變粗,變得越來越堅硬,唐娜向上看著她的兒子,她的眼楮中閃爍著熱烈的光芒。

她的手指從兒子的屁眼向下移動到他的兩條大腿之間,她在兒子的寶貝的睪丸上搔弄大約有一分鐘,然後又把她的手指移回到他的屁眼上。

她撫摸著、輕輕地壓迫著兒子的屁眼,注視著他臉上的反應,她看到的是一張在快樂中扭曲的年輕的臉。

「你喜歡我觸摸你的屁眼嗎?」她撫摸著兒子的屁眼的環形,低聲說。

「那感覺有點奇怪,媽媽,但是……是的,我喜歡它!」

當她用她的一根手指試探著向他的屁眼里插入的時候,她的兒子的雞巴在她的臉上猛地暴漲了起來,她歪起頭,她張開雙唇,就在兒子的雞巴上,沿著她的兒子的堅硬、粗壯的雞巴的大肉柱慢慢地滑動。

比利向下凝視著他的媽媽,他的眼神專注而閃亮。

唐娜感覺到她的嘴唇移動到了兒子的雞巴的灼熱的雞巴頭上,她伸出了她的舌頭,用她的舌尖舔著兒子的雞巴頭。

「比利,告訴我吸你的雞巴。」她從喉嚨里發出溫柔的咕噥聲︰」告訴媽媽吸你的雞巴!”

「吸我的雞巴,媽媽!」他立刻作出了回應︰」吸我的雞巴!把我的雞巴放進你的嘴里吸它!”

「M……你想要一次美妙的、熱情的、濕潤的口交嗎,寶貝?」

「是的……媽媽……給我吹簫!」

「我認為你想要看著我吸你的雞巴,不是嗎?」她揶揄說。

「我這兒能全部的看見,媽媽。」他急切地說︰」從我這兒能看見你的整個臉。”

但是唐娜的頭開始向後仰,在兒子的雞巴上滑動她的舌頭,然後用舌尖在他的尿道口快速地輕輕拂動了幾下。

站起身,她的兩個手臂把她的兩個乳房向中間擠,她的雙手放在她的緊繃的內褲的分衩處。

比利凝視著他的媽媽的甜美、芬芳的樣子,他的褲子垂掛在他的膝蓋處。

他的雞巴筆直地挺立了起來,僵硬,而且在跳動著。

「你想要操我的嘴,不是嗎?」她溫柔地輕聲說。

「是……媽媽!」比利用手緊緊地抓著他的悸動的雞巴,呻吟著說︰」我想要操你的嘴!我想要操你的嘴!”

「但是,比利,我有一個美妙而且火熱的陰戶。」她戲弄地對她的兒子說︰」為什麼你不想操媽媽的陰戶呢?”

「我已經操過你的陰戶了,媽媽!」他像是要窒息了一樣地說︰」現在我想要操你的嘴!”

「你想要對我做每一種事,不是嗎?」唐娜問︰」你想要操我的嘴和我的陰戶。我打賭你也想要操我的屁眼,對不對?”

比利點頭,他的雞巴是如此的腫脹,以至于這一刻他願意操他的媽媽的身體的任何部位。

「我說我願意,媽媽。」

唐娜暗示性地扭動著她的屁股,在她的內褲的繃緊的分衩處磨蹭她的手指,她的乳房拱挺了起來,乳頭又硬又挺。

她感覺到有輕微的潮濕從她的內褲里透了出來。

「寶貝,把你的臉靠在媽媽的陰戶上。」她低聲說。

比利急切地跪了下去。雙手在他的媽媽的兩條光滑的大腿上滑行,臉靠向了她的陰部。

「你能感覺到媽媽的陰戶有多熱嗎?」她用一種沙啞的聲音問︰」你能感覺到這熱量來自于媽媽的陰戶里嗎,比利?”

他點頭,他的臉和他媽媽的陰戶的距離不到一英饉。

唐娜分開了她的雙腿,把她的陰戶向兒子的臉挺了過去。

比利並沒有退開,當他的媽媽把她的內褲貼在他的臉上的時候,他輕輕地呻吟了一聲,並伸手抓住了她的繃緊的結實的屁股。

「現在你能感覺到更大的熱量了嗎?」她呻吟著說︰」你能感覺到我的陰戶已經濕了嗎?”

比利從他的緊緊壓在他的媽媽的緊繃的內褲的嘴里發出了一聲呻吟,他的雙手緊緊地抓住了她的屁股頰。

他能夠感覺到從那薄薄的布料里面傳來的熱量和潮濕。

他能夠感覺到他的媽媽的那雙令人興奮的大腿的內側貼在他的臉上,他的雞巴猛烈地痙攣了起來,挺立到幾乎拍打到了他的肚子上。

「親我的陰戶!」唐娜輕輕地叫了起來︰」透過這條他媽的內褲直接親媽媽的陰戶!”

比利張開了嘴,試圖去吸吮他媽媽的內褲里面的陰戶,但是它實在太緊了。

他一邊努力地吸吮,一邊用他的舌頭沿著他的媽媽的內褲的接縫處舔弄。

他嘗到的滋味不多,但是足夠讓他興奮的了。

他捏揉著他的媽媽的屁股,推動她的陰戶緊緊地貼在他的臉上。

唐娜抓著她的兒子的後腦勺,閃閃發光的眼楮向下凝視著她的兒子,當她在他的臉上磨擦她的大腿的內側的時候,嘴里發出了輕輕的「嘶嘶」的吸氣聲。

比利的臉頰很光滑,不像一個男人的臉那樣粗糙和布滿了凌亂的胡茬子。

一個男人的臉即使在剛剛刮過的最干淨的時候,有時也會可怕地刮擦她的大腿。

比利的臉幾乎像女孩一樣光滑,給她的感覺是如此的好。

「你不能很好地品嘗到媽媽的陰戶,不是嗎?」她低聲說︰」你喜歡為我脫下我的內褲嗎?如果我脫掉了我的內褲讓你看我的陰戶,你會舔它嗎,寶貝?”

比利的頭向上抬,張開嘴壓在他的媽媽的內褲的接縫處,用他的閃閃發光的眼楮看著他媽媽的臉,點頭並發出呻吟聲。

唐娜發出了輕柔的喉音,用她所能盡到的最大的力量拚命地把她的兒子的頭壓向她的陰戶。

「哦……哦……你真的願意舔媽媽的陰戶嗎,親愛的?」她發出了快樂的聲音︰」我就是喜歡有人舔我的陰戶!我喜歡感覺到有一個舌頭舔我潮濕的陰戶,插進我的陰戶里面,吸吮我的陰蒂的感覺!你願意做媽媽的甜美的、親愛的陰戶吸吮者嗎,寶貝?”

當比利點頭的時候,他的眼楮已經好像被一層霧所籠罩,他的雙手緊緊地抓著他的媽媽的緊緊地收縮的屁股。

「哦……哦……寶貝……」她興奮地叫了起來︰」你是媽媽的陰戶吸吮者……而且我將會是你的雞巴吸吮者……好嗎?”

比利呻吟了一聲,唐娜把兒子的臉從她的陰部拉開。

比利蹲坐著,屁股抵在他的腳後跟上,凝視著他的媽媽的兩腿之間。

他從那里看到了濃密的陰毛的暗影,當他用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再一次充滿了精液的睪丸的時候,他的雞巴上上下下地跳動了起來。

唐娜向後退開少許,兩腳分開,她的兩只手放在她的兩腿之間,描繪出了她的陰戶的輪廓。

「你想要看一些讓人興奮的東西嗎,親愛的?」她用一種像是濃膩得化不開的蜜一樣的聲音問︰」你想要看媽媽為你做一些令人興奮的事嗎?”

比利飛快地點了點頭。

「如果我讓你看我的陰戶,你會答應舔我的陰戶嗎?」

比利雙點了點頭,精神旺盛地、熱切地渴望著為他的媽媽做任何她所希望的事情。

他的雞巴在跳動著,他的睪丸是火熱的,而且再次充滿了精液。

「你答應嗎?」她又問了一次。

「我答應,媽媽。」比利一邊捏揉著他的睪丸一邊呻吟著說︰」我會舔你的陰戶!不管怎麼樣我都會舔你的火熱的陰戶,媽媽!”

「嗯……嗯……太甜美了……」她從喉嚨里發出咕噥一樣的聲音︰」……現在,你應該直接看我的陰戶,寶貝。”

唐娜更寬地張開了她的雙腳,微微曲起了她的膝蓋,向前挺出她的陰部。

她用她的雙手的手指勾住她的緊繃在她的身上的內褲的分衩處的兩個邊緣。

她的上臂把她的兩個豐滿的乳房擠到了一起。

比利凝視著他的媽媽的兩腿之間的分岔處,他的眼楮明亮而且雞巴僵硬,他的手緊緊地抓著他的睪丸。

唐娜凝視兒子的雞巴,不停地舔她的嘴唇。

她的白色的內褲的分衩處開始變得濕潤了起來,在接縫處散布開來。

然後,比利看到尿順著他的媽媽的大腿的內側流淌下來。

他匆匆地抬頭看了他的媽媽一眼。

唐娜的眼楮因為熱切的激情而發光。

「看著我尿尿,寶貝。」她發出了輕輕嘶嘶聲︰」我在為你在我的內褲里尿尿,比利……哦……哦……看著媽媽在這條他媽的內褲里尿尿……”

比利看著他的媽媽在她的內褲里尿尿,感覺到了一種奇異的興奮在他的頭腦和身體里蔓延開來。

他看著金黃色的尿從他的媽媽的內褲的邊緣流出來,沿著他的媽媽的大腿的內側向下流淌,看著潮濕在他的媽媽的白色的內褲上散布開來,直到整條內褲變得幾乎像玻璃一樣透明。

現在,他能夠清楚地看到他的媽媽的陰戶上濃密的陰毛的黑色的外形。

唐娜從喉嚨發出了快樂的聲音,感覺到她的內褲被她火熱的尿完全浸濕了。

在她的內褲里尿尿,而且是在她的兒子的注視之下,她激動得戰栗了起來。

它是她多年以來的夢想。

並不是特定是為了她的兒子,而是為了任何一個人。

她曾經有幾次試著自己偷偷地尿在內褲里,盡管那一樣令人感到很奇妙,但是遠不如在別人的注視下尿在自己的內褲的感覺讓人興奮。

她的尿噴涌得更猛烈了,她感覺到尿從她的內褲的繃緊的分衩處噴濺到她的大腿的內側,感覺著她的尿帶著如火的熱量沿著她的腿向下流淌。

她的內褲的後面部分也已經慢慢變濕,它給她的感覺是如此的好。

她的勃起的陰蒂在抽搐,緊緊地頂在她的短褲的接縫處。

她的乳頭漲紅,向上挺立繃緊,讓她覺得有點麻刺刺的疼痛。

她感覺到熱乎乎的尿浸濕了她放在她的陰部的手指。

尿的溫熱的感覺讓她的肉顫抖了起來。

「你喜歡看這個嗎?」她問,她的聲音非常的微弱。

「哦,媽媽!」比利目不轉楮地凝視著他的媽媽的兩腿間的分衩處,呻吟著說︰」是的,你的短褲是如此的濕,我已經可以看透它了,連你的腿都濕了!”

「你喜歡看著我尿在我的短褲里嗎?」

「是!」

「看著尿從我的腿上向下流讓你的睪丸興奮了嗎?」

「哦,是,媽媽!」

「唔……你真的喜歡看媽媽尿尿嗎?」

現在,比利能做的只是點頭。

他的喉嚨縮緊了。

看著他的媽媽尿尿的情形讓他如此的興奮,他想知道他的雞巴是否會就此爆炸。

他的一只手握著他的陰囊,另一只手緊緊地抓著他的勃起的雞巴,用力地擠榨它。

他凝視著他的媽媽的兩條雪白的大腿的盡頭的分衩處,不停地喘息著。

尿在繼續浸透著他的媽媽的短褲。

從她的大腿根一直到她的腳上都閃爍著尿的閃光。

「哦……我必須停下來!」唐娜抱怨說︰」我不想停下來!我想要繼續在我的短褲里尿尿!我想要你看著我尿尿、尿尿、尿尿!”

但是她結束了,站在那兒,寬闊地分開的雙腿抖動著,溫熱的尿液從她的短褲上滴落,從她的腿上流下去。

她的手掌沿著被她的尿浸濕的短褲撫摸著,磨蹭著她的陰戶。

她的屁股顫抖並且痙攣了起來。

她的手緊緊地壓迫在她的陰戶上,呻吟著,擠壓和磨擦著她的陰戶。

「哦……哦……我就要泄了!」她叫了起來。

當一個極度興奮的高潮隆隆地通過她的陰戶的時候,唐娜戰栗了起來。

她能夠透過她的短褲感覺到她的陰戶的抽搐,感覺到繃緊的腫脹的陰唇的有規律的跳動和極度勃起的陰蒂的悸動。

當她開始泄出來的時候,她發出了快樂的嗚咽聲,她的嘴唇急劇地抽搐著。

「在那兒……」她喘息著說︰」我泄了……比利……上帝啊……我泄……泄了……”

她伸出一只手到背後,向下拉她的尿濕的短褲。

因為短褲非常的緊而且被尿浸濕了,所以她一邊扭動著她的屁股把尿濕的短褲從她的屁股上剝下來,一邊凝視著她的兒子。

比利凝視著他的媽媽的陰部,驚奇並且敬畏地看著那些濕漉漉的陰毛和粉紅色的陰戶的裂縫。

唐娜拿著她的短褲站在那兒,分開了她的雙腿,以使她的兒子能夠看清楚她的陰戶。

她把短褲里面的一面向外翻了出來。

她向她的兒子展示著它。

「看到它有多濕了嗎?」她低聲說,把短褲向著她的兒子的臉推了過去。

比利向後退,他的眼楮睜得大大的。

唐娜「咯咯」地笑了起來。

「有什麼問題嗎,親愛的?你不想讓媽媽用它擦你的臉嗎?」

比利做了個鬼臉,搖了搖頭。

「那麼我要用它擦我的臉。」唐娜說,然後收回了她的尿濕的短褲,用它的里面的分衩處的部分在她的臉頰和下巴上到處擦拭了起來。

「唔……唔……太好了。用尿擦臉的感覺非常的好。你應該試一下,比利。我打賭你會愛上它。」

當唐娜用那條尿濕的短褲擦到她嘴邊的時候,她伸出舌頭去舔那塊接縫處。

她的眼神因為強烈的欲望而變得朦朧了起來,她的舌頭猛舔她的短褲的被尿浸濕的分衩處。

「哦……哦……我也能嘗到陰道的味道。」她輕柔地說︰」我能在我的短褲上嘗到我的陰道和尿的味道。哦……哦……哦……寶貝,你一定要試一下!”

她再次把她的短褲送到了她的兒子的面前,但是比利還是拒絕了。

「你不是在開玩笑吧,寶貝。」她板起了臉,重新把短褲放回到她的臉上︰」你答應過我。”

「我答應舔你的陰戶,媽媽。」他說︰」但是我沒有答應過要嘗你的尿。”

唐娜更寬地分開了她的雙腿,向前挺出了她的陰部。

「那麼舔我的陰戶,比利。」

不需要任何的考慮,比利迅速地把他的臉埋入了他的媽媽的下體。

在他意識到以前,他的舌頭就已經伸了出來,沿著他的媽媽的濕漉漉的陰戶的裂縫猛舔了起來。

然後,當他在他媽媽的陰戶上嘗到她的尿的味道的時候,他開始向後退開。

「哦,不!」唐娜呻吟起來︰」你必須遵守你的承諾!舔我的陰戶,寶貝!你答應過要舔媽媽的陰戶!”

比利沒有試圖反抗他的媽媽的意願。

他重新把他的嘴埋入他的媽媽的陰戶里,品嘗她的和尿液混合在一起的性的蜜汁。

令他驚奇的是,他發現了它們是美味的。

他沿著他媽媽的多毛的陰戶的裂縫擺動著他的舌頭,一直舔到她的陰蒂上,慢慢地拔動。

唐娜發出了長長的尖叫聲,並且用她的雙手抓住了兒子的後腦勺,開始在他的臉上碾磨她的陰戶。

「哦……把你的舌頭戳進我的陰戶里!」她呻吟著說︰」操我的陰道,寶貝!哦……哦……用你的舌頭操我!舔我的濕諍……舔我的熱陰戶!吸我!哦……哦……吸媽媽的濕陰道,你是一個可愛的舔陰道的人!”

比利的舌頭開始不停地在他的媽媽的繃緊的陰唇之間戳進戳出,舌奸她的陰道,並且不停地吸吮她流出的性的蜜汁。

他吞下那些陰戶的蜜汁,越來越快地用他的舌頭前前後後地操他的媽媽的陰戶。

他享受著在他的嘴里不斷地增加的他的媽媽尿的味道,而且她的沾滿了尿的溫熱的大腿的內側緊貼在他的頭上的感覺讓他的雞巴更加劇烈地悸動了起來。

他的手伸到了他的媽媽的身後,順著她的沾滿面尿的大腿一直摸到了她的濕漉漉的屁股上。

雙手緊緊地抓著他的媽媽的赤裸屁股頰,比利愉快地啜食著她的陰戶,操縱著他的舌頭深深地進入她的陰道,然後在她的腫脹的陰蒂上來回地盤旋。

他在他的媽媽的陰蒂上用力地吸吮,使處她發出了長長的、快樂的尖叫聲。

唐娜張開了她的大腿,把她火熱的、多毛的陰戶向前推到她的兒子的臉上,雙腿彎曲在他的背後。

母子兩個緊緊地糾纏在一起,母親的雙手抓著兒子的後腦勺,兒子的雙手抓著母親的赤裸的、擺動的屁股。

「吃媽媽的陰戶……」她發出了長長的尖叫聲︰」哦……比利……吸媽媽的陰道……徹底地把這些熱果汁從媽媽的尿濕了的陰戶里吸出去,從我的陰戶上舔我的尿……舔我……操我……吃了我……哦……哦……你會讓我非常猛烈地泄出來……你有一個多麼好的舌頭啊……寶貝……我愛它……愛它……愛它……在媽媽的陰戶上轉動你的可愛的舌頭……FUCK……把我吸得泄出來……”

她的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著,她的陰戶猛烈地進入她的兒子的有力地吸吮的嘴里,沖擊著他的嘴唇和舌頭。

比利緊緊地抓著他的媽媽的不停地旋磨、顛簸的大白屁股,用力地捏揉那兩個白生生的屁股頰。

他不停地喘息著,他的鼻子深深地埋入了他的媽媽的被尿濕的陰毛覆蓋的沸騰的陰戶里。

他的舌頭一部分時間在她的陰戶上猛舔猛刮,一部分時間則帶著「嗖嗖」聲饑渴地在她的紅腫的陰蒂上盤旋拔弄。

唐娜能听到她的兒子在她的陰部制造出來的「嘖嘖」的吸吮聲,那大大地提高了她的性感;她的陰戶開始擴張開來,帶動了她的陰道的波動,讓她很快地接近了興奮的高潮。

「哦……哦……哦……比利……」她尖叫了起來。

她的陰戶在她的兒子的臉上爆發開來。

比利把他的舌頭探入了他的媽媽的陰戶的里面,感覺到了她的陰道在高潮中的吸吮和收縮。

他感覺到他的媽媽貼在他的上唇上的陰蒂變得繃緊並且痙攣著,他飛快地吸入了一口空氣。

他的媽媽的尿的味道讓他的精神陷入了欲望的漩渦。

他懸浮在愛的生命里,在拚命地吸吮。

 

 

 

 

 

 

 

第四章

他們的晚餐晚了很久。

唐娜幾乎不能相信他們之間會有那麼長久的快樂,而且她的兒子對此仍然充滿渴望而且心甘情願。

她穿了一件白色的、無法掩藏她的可愛的屁股蛋子和她的卷曲的陰毛的男式襯衫。

襯衫的最上方的三粒紐扣是張開的,在她每一次俯下身的時候都能夠刺激得她的兒子瞥向那兩大團白肉。

她知道她現在看起來是什麼樣子的,她能夠看到她的兒子的眼中的高漲的情欲。

唐娜知道她的穿著十分暴露,對兒子有極大的挑逗的作用。有時候比完全的赤裸更能引起男人的期待的興奮。雖然並不總是如此,但有時的確是的。

比利穿著他的短褲,一件白色的職業騎師內褲,它緊緊地包裹著他的雞巴和睪丸。

她愛看著它們在他的內褲上造成的凸起,那是因為他的屁股在後面撐著那條內褲的原因。

吃過了晚飯,在她清潔和整理干淨了廚房之後,母子倆回到了起居室里,她打開了一盞燈。

然後,她選了一張CD放進了音響里。

比利坐在睡椅上,注視著他的媽媽的因為向前彎下身體的動作而向上升起的白襯衫下暴露出來的屁股。

當她的身體繼續向下彎的時候,他已經能夠看見她的陰部的陰毛的影子。

唐娜略微回過頭,偷偷地看了她的兒子一眼。

「你喜歡你看到的東西嗎,寶貝?」

「它很美,媽媽。」他回答說。

唐娜搖動了幾下她的屁股,使她的陰戶在她的雙腿之間忽隱忽現。

當她把選好的CD放進音響里的時候,保持著繼續猥褻地搖動著她的屁股,然後,輕柔的音樂開始響起。

她轉過身來,面對著她的兒子站在那兒,誘人地扭動著她的屁股。

在她的記憶中今天她是第一次開始為她的兒子進行如此猥褻的舞蹈表演。

但是實際上它已經進行了一段時間了,今天它只是達到了一個沸點。

她撩起襯衫的前擺,對著她的兒子閃現了一下她的陰部,快速地轉動過身,然後撩起襯衫的後擺,對著兒子搖動著她的雪白、美麗的屁股。

她在房間里舞蹈,不停地閃現出她的乳房,她的陰部以及她的屁股——為了她的兒子的快樂。

「現在,這是一次閃現的舞蹈。」她笑著說︰」不像那部電影。那個女孩沒有閃現出任何東西。我閃現出了我所有的一切。”

「繼續,媽媽!」他鼓勵他的媽媽說︰」搖動你的屁股……搖動你的乳房!”

「你正在看著我搖動它們!」

唐娜進入了一種亢奮的精神狀態中,身體扭動著舞蹈,只為了一件事情——讓她的兒子的雞巴變得堅硬起來。

旋轉、擺動著她的屁股,她的膝蓋上上下下地不停地曲起,再伸直,唐娜猛地扯起了她的襯衫,扯掉了它的紐扣,直到她的兩個大乳房完全暴露了出來,在她的精力旺盛的舞蹈中上上下下地跳蕩著。

她的兩個乳頭堅硬地突出出來,她的擺動的雙腿向外分開,向她的兒子展示出她的陰戶。

轉了個身,背對著她的兒子,她搖晃並攪動著她的屁股,襯衫上下翻飛地飄動著。

她向中間縮緊她的兩個屁股頰,然後放松它們,然後前前後後地挺動她的髖部。

然後,她向前俯下身去,雙手扶在地板上。

她的屁股頰隨著她的動作向兩邊分開。

比利目不轉楮地凝視著他的媽媽的多毛的陰部和屁股,注視著她的陰毛掩映的兩片肥厚的大陰唇向內收縮、吮動,大量的摺皺從她的褐色的屁眼的中心向外輻射開來。

唐娜用她的火熱的、興奮的眼楮從她的雙腿之間凝視著她的兒子。

「你看到什麼你想要用你的雞巴插進去的東西了嗎?」

比利向下看著他的媽媽的顛倒的臉的下半部分,看著她的濕潤的嘴唇。

「你的嘴,媽媽。」他說。

唐娜扭了扭她的屁股。

「還有什麼其它的嗎?」

比利凝視著他的媽媽的陰部,看著她的陰戶的蜜汁的潮濕的閃光,兩旁叢生的陰毛讓她的陰部看起來非常、非常的誘人。

「你的陰道嗎?」他問,不太明白他的媽媽到底想要他把他的雞巴插進她的哪一個地方。

「還有什麼其它的嗎?」

「你的屁股!」他終于呻吟著說了出來︰」你的屁眼,媽媽!”

「哦……你太好了,寶貝!」她啜泣著說︰」你想要操媽媽的嘴和操她的陰戶,現在你也想要操我的屁眼。你非常的好,寶貝!”

比利站了起來,他的雞巴硬梆梆地頂在他的內褲上。

「脫掉它。」她嘶聲說︰」脫掉那條他媽的內褲,讓媽媽看到你的堅硬的雞巴!”

比利迅速地脫掉了他的內褲,把它丟到了睡椅上。

他的雞巴堅硬的挺立著,筆直地指向天花板。

他的陰囊已經充滿、腫脹了起來。

唐娜輕輕地啜泣著,抬起一只手,在她的兩條大腿之間磨擦著。

比利注視著他的媽媽磨擦她的陰戶,然後,當她的手指觸到了她自己的屁眼的時候,他的眼楮燃燒了起來。

非常非常慢地,唐娜把她的中指壓入了她的屁眼里。

比利的雞巴突然向上猛地一挺,一滴閃光的透明的液體從他的尿道口滴落下來。

唐娜把她的整根手指全都插進了她的屁眼里,直到她的最後一個指節頂在了她的屁眼的上。

然後她用手指在屁眼里進進出出地抽插了起來,指奸她自己的屁眼。

「如果你的雞巴插進來將會感覺更好。」她說︰」你的雞巴將會讓媽媽的屁眼感覺非常的好!你想要把你的雞巴操進媽媽的這個緊緊的屁眼里嗎,寶貝?”

在他的雞巴的引導下,比利走向他的媽媽的挺起的屁股,他的眼楮凝視著她的手指進進出出地操她自己的屁眼。

當他接近了他的媽媽,他開始用他的雞巴的滴著粘液的雞巴頭在她的一條大腿的後面磨擦了一會兒,然後開始用它在她的已經汁水淋灕的陰戶的入口上上下下地磨擦了起來。

當她把她的手指從她屁眼里拔出的時候,唐娜發出了輕輕的、長長的尖叫。

她緊緊地抓住了她的兒子的陰囊。

「把它插進我的屁眼里,比利!」她哭喊了起來︰」把你的堅硬的雞巴插進媽媽的屁眼里!拜托,操我的屁眼!”

比利把他的雞巴對準了他的媽媽的屁眼。

用他的雙手的有力的手指抓住了她的髖部的兩側,注視著他的雞巴頭壓在她的緊緊的、溫熱的屁眼的環形上。

唐娜緊緊地抓著兒子的陰囊,控制著他的呼吸,幾乎讓他停滯在她的頭的上方。

她繼續向下傾她的上身,直到她能夠看見兒子的陰囊和她自己的陰戶。

「推!」她嘶聲說。

結果是她在「推」。

唐娜高高撅起的屁股向後壓,感覺著兒子的雞巴頭戳在她的屁眼上的壓力。

當她感覺到兒子的腫脹的雞巴頭開始穿透她的屁眼的時候,她輕輕地呻吟了起來。

她感覺到了她的屁眼的擴張,感覺到了一點輕微的灼燒的感覺。

比利凝視著他的媽媽的屁眼在一點點的向里陷入,緊緊地抓著她的髖部,向前挺刺著他的雞巴。

「哦……YES……」

當她的兒子的雞巴刺入她的屁眼里的時候,唐娜哭喊了起來。

「哦……YES……YES……YES……」

屁眼牢牢地夾緊了比利的雞巴。

他無法想像他的媽媽的屁眼有多麼的緊。

他向前推動他的雞巴,注視著他的媽媽的屁眼在一點點的擴張,一點點的吞入了他的雞巴。

他的媽媽的手握著他的陰囊,他的雞巴正在一點點地進入她的屁眼里的沸騰的深處,比利拚命抑制著一次爆發的危險。

和他愛他的媽媽的陰道包裹著他的雞巴的感覺一樣,他愛他的媽媽的屁眼夾緊他的雞巴的感覺,這是另一種完全不同的奇妙、火熱和緊。

唐娜喘息著眯起了她的眼楮,感覺著她的兒子的雞巴滑動著進入了她的屁眼里。

她的手指從來不能像這樣充滿她的屁眼,她為她的屁眼的擴展和被充滿的感覺呻吟了起來。

它是強烈的、奇妙的,當她的兒子的雞巴一步步地越來越深地深深操進她的屁眼的深處的時候,她發出了輕輕地「嘶嘶」聲。

當兒子的雞巴最深地塞滿她的屁眼的深處,它的根部的陰毛刺在她的屁眼上的時候,她把他的陰囊緊緊地壓在她的悸動的陰戶上。

「操我……比利……」她哀號著說︰」操我的屁眼……哦……寶貝……用你的堅硬的雞巴狠狠地操媽媽的屁眼……擴展我的屁眼……操我的屁眼……我想要感覺你的雞巴猛烈地……快速地……深深地……操我的火熱的屁眼……”

她擺動著她的屁股,比利開始操動了起來,他注視著他的雞巴在他的媽媽的屁眼里的進進出出。

那道擴張的肛門環緊緊地包裹著、吸吮著夾緊他的雞巴。

唐娜發出了長長的尖叫,感覺到雞巴進入她的身體的極深處,它甚至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堅硬。

在兒子的雞巴的瘋狂的抽插下擴張的屁眼傳來灼燒的感覺,熾烈的渴望從頭到腳穿過她的身體。

「哦……操它……比利……」她發出了嗚咽的聲音︰」抓著我的屁股……別讓我倒下……操我的屁眼……寶貝……哦……操媽媽的屁眼……用你的堅硬的雞巴操我的熱屁眼……哦……這感覺真是太他媽的好了……比利……操出我的屎來……把屎從媽媽的熱屁眼里操出來……讓我拉屎……讓媽媽把屎拉在我的屁股上……”

比利在他的媽媽的屁眼里前前後後地操動著他的雞巴,一下比一下更快,一下比一下更有力。

他的雞巴和他的媽媽的緊縮的屁眼的磨擦讓他的年輕的身體在激情中顫抖了起來。

當他前前後後地操動他的雞巴的時候,唐娜抓著他的無毛的陰囊,對著她的陰戶拚命地磨擦。

來自他的媽媽的陰戶的潮濕帶給他的感覺很奇妙,就像她的陰戶分泌的蜜汁會燙傷他的陰囊一樣。

當他向前的時候,他的雙手抓著他的媽媽的擺動的髖部向後猛拉她的屁股,挺動他的雞巴進入他的媽媽的饑渴的屁眼的沸騰的深處,他的快速而有力的向前挺動的下身響亮地拍擊在她的屁股頰上。

如果不是她的兒子緊緊地抓著她的髖部,唐娜早已經摔在了地板上。

她的熾熱的眼楮緊盯著兒子的下體,手里抓著他的陰囊。

她沒有辦法完全地看見兒子的雞巴在她的屁眼里抽插的情景,心中希望他們現在是在她的臥室里,那樣她就能夠從那面大鏡子里注視著它的進行。

但是現在已經太晚了;她現在已經無法失去她的兒子的雞巴了。

她不希望因為要進入她的臥室而讓兒子把他的雞巴從她的屁眼里拔出去。

她想要他狠狠地操她的屁眼,噴射出他的年輕的精液進入她的屁眼,用他的濃稠的、美妙的精液淹沒她。

她的兒子的挺身抽動雞巴的力量迫使她喘息著,感覺著他的身體在她的赤裸的屁股上的重重的撞擊。

她的兩個大乳房隨著兒子的沖擊而猛烈地晃動、擺蕩著。

「和我說話……」唐娜啜泣著說︰」對我說那些骯髒下流的話……哦……寶貝……拜托……對我說些下流的話……”

「操你的屁眼……」比利呻吟著說︰」操你的又熱又緊的屁眼……媽媽……我要操你的熱屁眼……我要操你……狠狠地操你的熱屁眼……我要操出你的屎來……我要操出你的屎來……媽媽……我要用我的堅硬的雞巴操你的熱屁眼……操得你把屎拉得你自己滿身都是……”

「對……」唐娜發出了長長的尖叫︰」讓我拉屎……操我的屁眼讓我拉屎……”

「我要操你的陰戶……」比利喊道︰」我要操你的火熱的、潮濕的、多毛的陰戶……吸雞巴的媽媽……我要操你的熱乎乎的屁眼……操你的濕乎乎的陰戶……我要把我的精液射在你的他媽的屁眼里……媽媽……我要操穿你的緊緊的屁眼……”

「做它……做它……你這個操媽媽的雜種……」她對她的兒子大喊著說︰」操穿媽媽的屁眼……操我的屁眼……你這個舔陰戶的小雞巴……狠狠地操我的屁眼……”

當他的雞巴凶猛地操進他的媽媽的屁眼里的時候,比利喘息了起來。

抽插間,他的雞巴和他的媽媽的屁眼以及腸道間的那種磨擦讓他瘋狂。

她的屁眼似乎緊緊地鎖住了他的雞巴的根部,並且在吸吮他的雞巴。

他的陰囊有力地拍打在她的陰戶上,唐娜在狂喜中發出了長長的尖叫。

「再插深一點兒,把它留在那兒!」她叫了起來。

比利又盡力把他的雞巴向他的媽媽的屁眼里插進了一點兒,然後唐娜把他的陰囊塞進了她的陰戶里。

「啊……媽媽……」

「現在我已經得到你了!」她啜泣著說︰」我已經得到你的雞巴插進我的屁眼里,而且我還得到了你的寶貴的睪丸進入我的陰戶里!你感覺到我做了什麼了嗎?”

「是的……我感覺到了!」比利呻吟著說。

他感覺到他的媽媽的屁眼在他的雞巴的根部的收縮,而且她的陰戶也隨著同樣的節奏在他的陰囊的周圍收緊。

把她的兒子的陰囊抓在她的陰戶里,他的雞巴在她的屁眼里,唐娜把她的一根手指插進她的兒子的屁股的裂縫里。

她撫摸著他的屁眼。

「別動,比利!保持住你的雞巴在我的屁眼里面的深度!」

比利沒有動。

他隨著他的雞巴插進他的媽媽的屁眼里的動作的姿勢站在那兒,他的腿在抖動著。

他感覺到他的媽媽的手指正在撫摸他的屁眼,當她的手指開始向他的屁眼里面壓去的時候,他不由得咬緊了牙關。

當她的手指滑動著進入他的屁眼里面的時候,他呻吟了起來。

「現在我真的已經得到你了……親愛的……」她啜泣著說︰」我已經得到你的堅硬的雞巴插在我的屁眼里……而且得到你的可愛的睪丸在我的陰戶里……現在我又把我的手指插進你的屁眼里……別動……我打賭我可以讓你射出精液來!”

比利沒有動。

唐娜的頭幾乎完全鑽入了她自己的雙腿之間,她凝視著她的兩腿之間的那個地方。

她的陰戶和屁眼擠榨和收縮,而且她開始在她兒子的屁眼里抽插她的手指,指奸他的屁眼。

比利隨著那種陌生的感覺在他的整個下體蔓延開來而呻吟了起來。

他的媽媽的手指好像已經進入他的屁眼里面非常的深了,而且,當他試圖放松他的屁眼的時候,他發現他不能那麼做。

「讓我來!」唐娜用一種嘶啞的聲音喊了起來︰」不要試圖放松你的屁眼!媽媽將用這種方法讓你射出來!”

她在他的屁眼里進出出地抽插著她的手指,比利對她的屁眼和陰戶在他的雞巴和陰囊周圍的收縮和擠榨的力量充滿了敬畏。

「你確實足以讓我射出來,媽媽!」他用一種低沉的聲音喊了起來︰」你將讓我非常猛烈地射在你的屁眼里!你想要讓我射進你的屁眼里嗎,媽媽?”

「是!」她嗚咽著說︰」我想要感覺到你的精液在我的屁眼里爆發!”

他的媽媽的屁眼和陰戶在他的雞巴和陰囊周圍的收縮的力量對比利來說太大了。

他已經整整一天都處在這種興奮的狀態里了,他想知道他是否還能有精液射出來。

他已經不記得他的媽媽今天已經排干了他的睪丸有多少次了,但是它肯定已經比他在一天里手淫射精的次數更多了。

「我就要來了!」他呻吟著說。

唐娜的手指在她的兒子的屁眼里抽插的速度越來越快,洞穿著他的緊緊的屁眼,她的陰戶吸吮著他的陰囊,她的屁眼擠榨著他的雞巴。

「射出來!」她催促著︰」把它射給我!用你的甜美的精液充滿我的性交的屁眼,寶貝!射進媽媽的屁眼里!”

比利呻吟了起來,感覺到他的睪丸在他的媽媽的充滿蒸汽的、潮濕的陰戶里驟然抽搐了起來。

他的雞巴悸動了起來,然後他在強烈的銷魂中發出了一聲哀號。

「哦……射出來……寶貝……」

當她感覺到她的兒子的精液急速地噴射,飛濺著進入她的屁眼里面,灼燙著她的腸壁的時候,唐娜尖叫了起來。

「射在我的屁眼里……充滿我的熱屁眼……」

他的雞巴的噴射傳遞出一股狂野的、漣漪般的痙攣穿過了她的陰戶,在他的埋藏在里面的陰囊的周圍猛烈地收緊。

唐娜猛插她的手指深深地進入她的兒子的屁眼,感覺著當他射精的時候他的屁眼的猛烈的收縮。

她極為猛烈地泄了出來,如果不是比利緊緊地抓著她的胯骨,用力地把她的屁股在他的噴發的雞巴上向後拉,她幾乎要泄在她自己的臉上。

當她的陰戶在一系列的高潮中爆發的時候,她的雙腿不停地顫抖著,這情形就像是她只是在做夢的時候才有過的高潮一樣。

最後的噴發從比利的雞巴中飛射出來,然後他疲憊地喘息了起來,他的雙腿也在銷魂中顫抖著。

盡管如此,他仍然能保持他的姿勢,他的雞巴在他的媽媽的屁眼里松弛了下來。

他感覺到他的睪丸受到他的媽媽的火熱的陰戶的擠榨而變輕了。

然後她的手指也從他的屁眼里抽了出去。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唐娜控制住了她自己不至于倒在地板上。

她向上挺起身子,膝蓋離開了她的兩個乳房,她的臉因為滿足而變得通紅。

比利重重地跌坐在地板上,呼吸濁重,他的肩頭無力地垂了下去。

「你太棒了,親愛的。」唐娜對她的兒子耳語說︰」你是我曾經遇到過的最好的性交對象。」

比利露齒而笑,用他的劇烈的呼吸對他的媽媽作了答覆。

 

男人之淫妻送友騎

小林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長得有點像木村拓哉,人也蠻有趣的,女孩子很容易對他產生好感。我老婆第一次遇見他的時候我不在,兩人一見如故,晚上還一起散步。

後來只要我老婆知道小林會出場,什麼聚會她都特別感興趣。小林對我老婆的想法我也很清楚,一次在舞廳里他假裝很吵,故意摟著她的脖子貼著她耳邊說話,我老婆也甘之如飴。要不是有我,他們兩個早已勾搭上了。

我對此有點不知所措,我很高興我老婆有這麼大的吸引力(雖然這點已經得到無數次的證明),但我也很有些吃醋,可小林又是我當兄弟的朋友,所以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我老婆身高1米64,美麗的臉蛋,身材苗條,屁股肥大而雙腿修長,走在馬路上回頭率很高,熟人中對她垂涎的人更是大有人在。以前提到過我和老婆性交時喜歡玩角色扮演的游戲,有時我扮她老板,有時是她的醫生,甚至有時是她爸爸。每次我幻想自己變成那些人在干著我老婆,我就會特別興奮。她的刺激當然就不用說了,每次都很有新鮮感,像真的在跟不同的男人做愛。

一晚我把她脫光之後把燈關了(這樣比較容易想象),壓在她身上問她想讓我扮誰,她假裝想了半天,試探性地問我︰「要不濾做小林?」

我心里一陣酸澀,因為我知道這次和平時不同,她是真的喜歡小林,想跟他做愛,而且已經想到足以大起膽子問我的地步。我假裝毫不介意地答應,開始按照平時的步驟在她耳邊敘述起一個場景,讓她想象壓在她身上的是小林,她漸漸進入狀態,興奮起來。她掙出身子為我口交,我假裝小林的口吻問她好不好吃,她淫蕩地回答說她想舔他的雞巴很久了。

那天她很浪,我干著她的時候她一直叫著︰「林林,搞我!」

很快她就高潮了,高潮時她扭得特別厲害,嘴里大叫︰「林林!干我!我愛讕!噢!潮干得我好爽!」

我心里有種特別的興奮,但更多的還是醋意,因為平時她沒有這麼投入和快樂。我雖然喜歡暴露老婆,甚至對她被別人猥褻奸淫感到無比興奮,但通常我相信她就是被別人佔了肉體上的便宜,她的心總是屬于我的。但這次真的不同。她高潮後似乎心存歉疚,主動要求幫我口交讓我射在嘴里,為了避免她看出我的心事,我順從地接受了她的服務。當她沉沉睡去,卻不知她老公在身邊心事重重。

後來幾星期我們有這樣玩了幾次,我的醋意似乎逐漸淡去,有一天我終于覺得自己想通了。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我老婆也不是沒被別人干過,最重要的還是她繼續跟著我,大家一起享受性的樂趣。這樣想了之後,我覺得心情輕松了很多。

一晚我在挑逗我老婆的時候,突然問道︰「想不想叫小林來一起玩?」

我老婆听了又驚又喜,卻生怕我是在試探她,故作平靜地反問道︰「比會肯嗎?」

我笑著說︰「有什麼不肯,是我兄弟嘛!再說叟沐羼麼想。」

我老婆臉一紅,抿著嘴直笑卻不否認。

我笑道︰「看夏這騷樣,連口水都快流出來了。背有本事勾引他,我就讓屋得償夙願。」

老婆美麗的大眼楮眨眨,有點不放心地道︰「真的?」然後又生怕我翻悔似的趕緊道︰「我們叫他出來喝酒好不好?」

我把手一攤︰「隨便餾安排。」

一個小時後,我們參人已坐在一家老外很多的酒吧的陰暗角落。我老婆穿了件無肩上裝(其實只是塊圓筒型的布,里面有胸墊,連乳罩都不用戴),因為沒有肩帶,露出一小半的乳房以及肩膀完全暴露,給人把布塊整個拉下來的沖動。

下身一條迷愉厝配高跟鞋,里面沒穿內褲。我看著在公共場合,特別是朋友面前如此暴露的美麗妻子,心里如有一把火在燒,燒得口干舌燥,肉棒硬挺。

小林沒想到今晚有如此眼福,一面裝正經,一面趁我不注意(其實我注意著哪)眼神卻老望我老婆身上瞟。為了實現計劃我們喝得很快很多,我老婆假裝受了酒精的影響(其實她酒量很好),老跟小林眉來眼去,動手動腳。過了會兒我借機如廁,回來時發現兩人已離座進了舞池扭了起來。我老婆跳得很瘋,後來還故意雙手勾住小林的脖子跳,他心虛地朝我這邊看了一眼,我忙假裝看不見他們的樣子。

兩人越跳越近,小林的膽子也越來越大,干脆摟住我老婆扭了起來。我看著最好的朋友抱著自己的老婆扭動,雙手從她腰部越移越下直到幾乎整個摸在她的大屁股上,心里刺激得無與倫比。他們跳了一陣子回來休息,大家又開始喝酒。

後來我老婆似乎不勝酒力趴在桌上醉迷糊了,我趁機叫小林幫我送她回家再喝。

從出租車上把老婆抱下來時我裝做不小心,故意把她的裙子撩起讓小林欣賞她的大腿。然後我假裝抱不動讓小林幫我抬她的腿,只見他一手抱著我老婆的小腿,一手托著她的屁股,還不時往我老婆腿間猛瞧,看來他已經發現她沒穿內褲了,想到我老婆最私秘的地方完全暴露在我好友的眼前,我興奮極了。

等到了我家,兩人合力將她弄上臥室大床,過程中,我老婆的裙子被拉至腰際,上衣則一邊褪下,露出半個乳頭。小林看得猛咽口水,我朝他笑笑道︰「想不想玩她?」小林尷尬道︰「這怎麼行?」我暗想事到如今還跟我賣乖,便笑道︰「只要搞得她爽就行了。」

為了減少他的心理壓力,我特地走開到廚房去拿啤酒,回來時見小林已脫下我老婆的上衣,正埋頭在她兩只白嫩的奶子中間,最可笑可氣的是我老婆雙手勾著他的脖子發出呻吟陣陣,原來她喝醉是裝出來的。我見這出活春宮即將上演,便在床邊椅子上坐下,邊喝邊欣賞。

只見小林吻上我老婆的香唇一陣法式熱吻,惹得她媚眼如絲,嬌喘連連。然後他從她的耳垂、脖項,一路往下,直到將她的乳頭含入口腔,我老婆的奶頭被小林溫熱的舌頭舔過並不住旋轉,爽得她雙腿不住擦動。他的手也沒閑著,正用力地揉搓著她的豐滿美臀;我老婆的手從小林的背部摸到下身,一下握住了他怒挺的雞巴不住搓動,爽得小林把雞巴向我老婆下身猛頂。

她朝小林媚眼一笑道︰「先幫舔好不好?」

不等他回答,她已鑽下身去,將小林的肉棒一口含在嘴里,努力地上下擺動頭部,幫他口交起來。小林投桃報李,抱著我老婆的屁股一頭載進她的私處吮舔起來,爽得她將口中的雞巴吐了出來浪叫一聲,然後忙又將它含回口中。

我老婆一邊吸吮著一邊淫蕩地望著我,見我全神貫注地盯著她,她爽極了,做出更加淫蕩的樣子賣力地舔起小林的卵蛋和屁眼,看得我渾身發熱,肉棒硬得要撐破褲子。

小林估計是怕過早交貨,讓我老婆含了一會兒就忙不迭拔出雞巴將我老婆拉起身來,將她兩條腿抬上肩膀,一手握住堅硬如鋼鐵的肉棒頂在她洞口,還不忘記最後朝我看看笑道︰「好好看著我干榮修衷。」

話音剛落,他轉過頭去,情意綿綿地望著我老婆,將肉棒緩緩插入她的嫩穴里,只見我老婆的臉刺激得扭曲起來,嘴張成O型,臉上的表情不知是哭是笑。

看到心愛的妻子終于在自己面前被好友奸淫,我的心里一陣痛,好想沖上去把小林一把推開,但看見老婆這麼爽的樣子,又不禁坐回椅中。

小林一邊握住我老婆的嫩腳親吻並吸吮她的每個腳趾,一邊緩慢而有力地插著我老婆的穴,這招沒幾個女人能擋得住,我很清楚我老婆也不例外,只見她雙手死命揉搓自己的乳房,渾身顫動,張大的紅唇里吐出不住的呻吟。

這樣干了一陣,小林又將我老婆翻過身來面朝著我趴在床上作母狗狀,他自己從後面一插到底,這樣是我老婆最受刺激的姿勢,因為每下都可以進去很深。

只見小林飛速猛插,我的淫妻被干得只有甩頭狂叫的份,她美麗的長發在空中飛揚。干到後來,她被插得雙手無力支撐自己而將頭埋在枕頭里,只有一個大白屁股高高翹起以供丈夫的好友發泄。

我看得忍無可忍,快步過去拽著她的頭發將她的頭拉起,一手掏出肉棒便塞進她的嘴。平時我干她的嘴的時候都很溫柔,但我這時想的只有虐待和發泄,我揪著她的頭發像干穴一樣狠狠地干她的喉嚨,毫不管她的手使勁想把我推開。我就這樣一邊看著近在咫尺的小林干著妻子的嫩旁,一邊在她的嘴里發泄心中的酸澀。

這樣干了十分鐘,我示意小林換位,這時我已獲得一點心理平衡,小林當然也不好意思像我那樣搞我老婆的嘴,于是我兩開始有配合地干起她來,我抱著妻子的小蠻腰往後拉的時候,小林便有默契地將拉住她頭部的雙手放松;反之則我將老婆往前推送,使她可以讓小林的肉棒干進喉嚨,這樣干我老婆爽極了,雖然叫不大出聲,但仍嗚嗚地發出滿意的哼聲。

我在她的大屁股上用力拍打,大聲問道︰「被兩個男人一起干爽不爽?」

我老婆吐出口中的肉棍,浪聲叫道︰「爽喔老公!嗚嗚……苯和林林干得我好爽好爽!噢!老公苫是不是也很爽?嗚嗚……看著我被人家干!嗚……」

我听得又氣又爽,抱著她一陣猛干,搞得她死命地將屁股朝我撞。我干得氣喘吁吁,靈機一動,朝小林做個暫停手勢,抱著老婆轉身躺下,讓她在我上面,然後握住龜頭,藉助流下來的旁水把雞巴用力頂進她的屁眼。好在我老婆的肛門早就被我開了苞,所以並不是特別費力,只要把龜頭頂進去,余下的部份就沒什麼阻撓了。小林饒有興趣地看著我戳進我老婆的後庭,我一聲招呼,他就從上面慢慢將雞巴插進我老婆的陰道。

這是我第一次這樣玩,只覺得小林插入的時候,只有一層薄薄的陰道壁將我們隔開,而且我的肉棒老有要被頂出去的感覺。我老婆更是別提多刺激了,只听她大叫︰「噢!林林慢點……苯的雞巴好大,撐得我里面好漲!噢……啊……整個都進來了!」

小林開始慢慢抽插,我也小心地在老婆的屁眼里地轉動陰睫,我們倆越干越快,把我老婆攪得瘋狂大叫。終于小林第一個高潮,他一手狠抓我老婆的奶子,抬頭皺眉,發出驚天動地的一聲大吼,我在老婆的屁眼里感到他的雞巴劇烈收縮抽動,自己也忍不住狂泄而出,兩股精液同時噴射入我老婆的體內,爽得她也在已嘶啞的干嚎中達到狂飆般的高潮,只覺得她的陰道急劇收縮顫動,一陣陣地緊擠著體內的兩根肉棍。

等到參人都停止動作,大家已是大汗淋灕。我和小林同時拔出時,我老婆的淫水像撒尿一樣噴射出來,把她自己羞紅了臉。

休息一陣後我們又在浴室里玩了一次3P,那晚無疑是我們夫妻性生活的一次高峰。後來只要大家都有空,我們常常叫小林過來玩,他還說將來討了老婆,一定要四個人一起換著干。我叫他不要太急,一定要找個美女,不然我跟他換豈不是很虧?

我老婆有了第參者的滋潤,變得更加風騷動人,我們夫妻的感情也似乎又更進了一步。

(完)

 

太太漂亮的表妹和我的激情

太太漂亮的表妹和我的激情

我和詩詩三年前結婚, 婚後倆口子買下這個七百多呎單位作為我倆的小天地, 生活尚算舒適寫意, 但自從詠欣來了之後, 我的生活便起了很大變化了。 詠欣是詩詩的表妹, 今年已 19 歲, 剛出來社會做事, 間中會來我家吃飯, 詠欣很受男性歡迎, 多年來的戀愛故事多如天上繁星, 這也不怪, 一雙水汪汪會說話的眼睛, 高高的鼻子, 一個如櫻桃般的小咀, 長長的秀髮, 均衡的身裁, 再加上一副開朗的性格, 簡直是任何男性心中的女神模樣, 詠欣每次來到我家我們就不愁寂寞, 而我亦很享受這漂亮表妹的到訪, 詠欣亦常請教我很多工作上的問題, 所以她常說表姐很幸福, 能嫁給一個像我這樣的表姐夫, 又能幹, 又英俊, 又顧家, 我則常取笑她這樣千挑萬選, 小心最後年華逝去後仍未找到另一半。

今天如常下班, 回到家裡詩詩說詠欣會在我家住上一段短日子, 因她家裡準備裝修, 父母正好襯此段時期回鄉探親, 所以詠欣打算在此暫住, 我內心暗喜地說: “這也無妨. 反正有房間空著, 但不要她來到後便把老公拋棄, 我還要晚上親親我的漂亮太太的”, 詩詩笑了一笑, 一把伏在我懷裡抱著, 我們互相吻著, 詩詩的手在我胯下摸著, 二人世界就有這個好處, 我們不需理會任何時間, 只要大家心中所想, 隨時可在屋內任何時間, 任何地方做我們想做的事, 我的家在 30 樓, 窗外是一片海景, 基本上私隱度很高, 此刻我和詩詩在廳中已回復大自然, 我家的沙發是屬於大碼的, 基本上可作為床的功用, 我和詩詩在沙發上纏綿著, 沙發的設計可以讓詩詩把大腿分開放在兩邊的軟枕, 又或者很舒適地伏在沙發上從後而進, 我吻著詩詩, 下身正有節奏地抽送著, 詩詩和我都很享受著這美妙時刻, 歡愉過後, 我倆便一起共進晚飯。

一星期後, 詠欣要搬來了, 我和詩詩早已執拾好另一房間給她, 門鐘響起, 詠欣的朋友幫她把行李幫進屋內, 我們三人的生活便要開始了, 過了幾天, 詩詩的公司需要她往內地工作三天, 詩詩北上的第一天剛好是周未, 詠欣和男朋友往拍拖至深夜才回來, 我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詠欣往沐浴更衣後也坐到沙發上, 可能詩詩不在, 詠欣比較沒顧忌, 她穿了一件白色絲質吊帶的短睡裙, 我們坐著閒聊, 詠欣問我和詩詩相識的經過, 我便詳細地講我們相識的經過, 由於我描述得很生動, 詠欣被我逗得哈哈大笑, 我取了一些舊相出來, 詠欣急不及待坐到我旁邊欣賞, 我們身體緊貼地坐著, 由於大家距離是那麼近, 我留意到詠欣內裡若隱若現的深深的乳溝, 我微微吸了一大口氣, 詠欣看著舊相有所感慨地說, “真羨慕我和表姐這樣恩愛, 如果我將來的丈夫好像表姐夫你那樣就好了”, 突然我倆靜了一靜, 這些年來我知詠欣對我是有好感的, 已我亦對這個漂亮表妹有一絲遐想, 我先開口打趣地說 : “妳一定能找到一個比我更好的人”, 詠欣撥了一下秀髮, 甜甜地報以一笑, 坦白說, 此時的詠欣是多麼的吸引, 我說拿些渴的一邊渴著一邊看相, 說著我倆一同往冰箱取了兩礶飲品, 我們邊渴邊繼續談天, 我們的飲料有少少酒精, 不一會, 她的臉上已有點泛紅, 我們坐了一會, 我發覺詠欣把手蹺著我的手臂, 我看著身邊性感的詠欣, 此刻我真的有點亂意。

沙發後是趟大的窗戶, 詠欣忽然爬上沙發, 伏在沙發的厚厚靠背軟枕看著窗外的海景, 船隻的燈光零星地散在海上, 詠欣大叫真的很美, 我站在身後看著詠欣, 詠欣這伏下姿勢剛好把短睡裙拉高了, 裙下的薄薄白色絲質小內褲已經暴露在我眼前, 薄薄的絲布緊緊的包著誘人臀部, 小穴位置的輪廓清澈可見, 旁邊還隱隱透出毛髮的黑影, 更要命的, 詠欣伏下的沙發位置正好就是我和詩詩最喜歡從後而進的位置, 我下身已被這情景弄得洶湧澎湃, 硬物已在短褲內脹得兇巴巴似的, 此情此景, 我已意亂情迷, 快要按捺不住, 我慢慢上前, 踏上沙發上詠欣的身後, 我俯下身子, 兩手放在詠欣身後腰的兩旁, 我假意問詠欣窗外景色是否很美, 我下身有意無意地微微頂著詠欣的臀部, 詠欣像已感到身後的一點異樣, 臀部輕輕地縮了一縮, 但很快便保持著原來的姿勢, 我知道她有點動情, 詠欣仍然看著窗外景色細聲地說, “我也夢想希望將來也能和心愛的人在這情況下一起欣賞著這樣的景色, 一起聊天, 什至乎一起 ……..,”此時詠欣的臀部輕輕擺動著, 正微微磨著我已發硬的硬物, 我已知道這訊息的意思了。

我扶起詠欣, 我倆站在沙發牽著手對望著, 詠欣看到我隆起了的下身, 羞愧得顧左盼右, 詠欣結結巴巴說 : “表姐夫, 我 ……” 我未待她說完, 已深深地吻在她的小咀上, 詠欣亦按捺不住緊抱著我, 我把詠欣放在沙發上, 詠欣閉上眼睛和我吻著, 我開始解下她肩膀上的睡裙繩結, 跟著整件睡裙一脫而下, 小內褲已呈現濕漉一片, 我把她的這最後防線亦除下來,  跟著亦把自己身上的布料盡去, 眼前一副完美的軀殼橫臥在沙發上, 詠欣的皮膚很柔軟雪白, 充滿彈性的湯碗型少女的胸部, 粉紅色的蓓蕾已微微發硬, 稀疏的恥毛散布在稚嫩的陰唇邊, 我吻著詠欣, 雙手同時揉捏著她充滿彈性的雙乳, 跟著我像嬰兒般吸吮著雙峰上的蓓蕾, 我聽到詠欣發出微微的呻吟聲, 我開始伸手向下去探索, 我用手指撥弄著陰唇的兩瓣, 再輕輕地弄著內核四周, 詠欣被我弄得擺動著纖腰, 我把頭栽到她兩腿之間, 我細意欣賞著這將要初訪的禁地, 我看得出這禁地已曾被人開拓過, 但仍十分稚嫩, 我開始把舌頭伸入兩瓣中央舔著, 詠欣輕輕叫了一聲, 身軀一陣顫抖, 我一邊舔著, 晶瑩剔透的愛液已從陰戶裡流出來, 我知時候已到, 我把詠欣兩腿分開放在兩邊的軟枕, 我站地來, 青筋暴現的硬物已蓄勢待發, 我俯身擁著詠欣吻著, 下身硬物頂部已在她陰唇瓣中上下俳佪地磨著, 間中又把頭頂微微探入內核位置, 詠欣皺著眉頭, 靜待這匹猛獸的入侵, 我繼續磨著, 慢慢地向前一挺而進, 詠欣啊了一聲, 跟著緊緊地抱著我, 我有節奏地抽動著, 通道不算太緊, 但溫暖的感覺從我下身傳到腦裡, 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興奮, “表姐夫, 不要停” 詠欣在我耳邊輕說, 穴水已把沙發弄得濕了一大片, 我示意詠欣伏在剛才沙發的厚厚靠背軟枕上, 詠欣伏下並翹起豐滿的臀部, 我從後地插著她小穴, 我看著詠欣被我抽得搖晃著的背部, 詠欣開始控制不了大聲呻吟起來, “表姐夫, 我已不行, 我要來了”, 跟著詠欣一陣抽搐, “啊 ~ 啊 ~ 啊 ~”, 詠欣已完全崩潰了, 我繼續不斷從後抽送著, 我加快節奏, 山洪亦將要爆發, 不一會, 精液如炮彈般向著詠欣體內深處射入, 硬物不斷在洞內顫抖著直到發射完畢, 我和詠欣亦已精疲力竭, 我們光著身子在沙發上相擁而睡直到天亮, 刺眼的陽光在窗外照射入來, 懷內的詠欣仍伏在我胸膛睡著, 我細意欣賞著詠欣的美態, 想著昨夜和這個表妹激情的一夜, 突然詠欣亦睡醒了, 她緊抱著我, 瞇著一線眼睛在我耳邊說: “表姐明天才回來, 今天我要整天陪著表姐夫, 我要在我倆留下一生難忘的回憶” 。

這一天, 我倆全日在屋內光著身子地一起進餐和聊天, 在屋內各處地方瘋狂做愛, 所有荒淫的事情一切做盡, 是夜, 我倆在房內相擁而睡, 詠欣不捨地說: “這兩天是我一生最美麗的回憶, 明天要把你交還給表姐了” 我擁著詠欣, 再次和她作 ‘臨別’ 的溫馨, 第二天, 我和詠欣如常上下班, 詩詩和詠欣已回到家裡, 我們三人一切如常地有說有笑地共進晚飯, 詩詩完全察覺不到我和詠欣所發生的事, 晚上, 詩詩擁著我說: “這三天害苦了老公, 今夜我要補償給妳” 說著詩詩便整夜主動身體力行地作出補償, 不經不覺, 詠欣的家已裝修完成, 而她的父母亦從內地回來了, 我們三人的生活亦隨著這段美麗回憶結束了。

太太的閨中密友

我老婆在晶華酒店的免稅商店上班,她們店裡有一個跟她很要好的同事,名

叫曉琪,跟我老婆一樣,結婚已有小孩,不過她臉蛋漂亮,身材超正,奶子很大,

屁股又翹,又會講黃色笑話,皮膚白晰還戴銀色腳煉(絕對是好色女)她老公是

一般上班族一個外表平凡蠻無趣的人平日只知道工作,睡覺跟看報紙。

所以她常常下班后帶小孩來我們家聊天,不太愛回自己的家,因此我們很熟

悉,有時待得晚了,會在我們家幫她小孩洗澡,自己也順便洗一洗,她也多半穿

的很輕便,例如上衣都蠻寬松的,熱褲啦、短裙啦、簡直就是走光大王,她的胸

罩、內褲樣式很多,款式都很新穎又性感,尤其有次難得看到蹲姿不經意的丁字

褲曝光,看到那騷穴,我馬上湧起想干她的一股沖動。

我老婆也很開放,居家時,常只穿著內衣褲跑來跑去,我也多半只穿著四角

褲,大家感覺就像是一家人般,平日時常跟老婆做一些親密動作如抱抱、親親、

摸摸,她見狀有時也會靠過來開玩笑的說她也要!害得我們都有點不好意思。

一次她們公司店面要重新裝潢,需爲時一個禮拜,我們便計劃利用這個空

檔,要去墾丁玩,她老公根本就不想去,所以我們就帶著小孩跟她小孩一起開車

去墾丁,墾丁很熱,所以大家都穿的很清涼,尤其曉琪只穿一件三點式泳裝套上

網狀的t恤跟熱褲,超性感的。

到了藍灣,大家都玩瘋了,也玩的很累,那一晚大概到9點,小孩洗完澡后

就體力不支,都睡著了,因爲總共要玩5天,所以我們訂的是4人房加一個和室,

空間剛剛好又可以省錢,晚上大家忙完小孩的事,也輪流一個一個去洗澡,也許

是白天曬太陽太多,天氣又悶熱,洗完后大家穿得更少了,老婆僅穿內褲跟奶罩,

就在室內穿梭著走來走去,曉琪則是穿薄薄的上衣,沒穿胸罩,奶頭凸點凸的很

明顯,我赤裸著上身,只穿一件三角褲 .

眼前一直看到的是我老婆跟曉琪這兩位熟女的內衣秀,老二豈能不表示一下,

自然的翹起來向她們致意!內褲都快罩不住了,整支陽具撐著,紋路鼓脹得十分

明顯,心底雖有點害羞,但我仍故裝作沒事一般,老婆察覺后,顯得有點生氣的

樣子叫我穿上褲子,我就跟她說好熱耶,又沒關系∼,你自己還不是只穿內褲,

說到這就順手隔著內褲,摸一下老婆的私處,她爽了一下,就說算了!不管你了。

后來就這樣,我們三人就坐在一起玩牌,邊喝啤酒,講鬼故事,講笑話。我

不時眼光偷瞄欣賞著一旁曉琪性感的身體,直到了深夜12點多∼老婆也累翻了,

就受不了掙扎爬到床上去睡了,只剩下我和曉琪在和室內玩牌,想不到看我老婆

睡翻了,有點酒意臉蛋泛紅的曉琪竟提議來改玩抽牌比大小,輸的人要答應對方

的一個要求,起先我們都是學狗叫啦∼罰跪啦∼慢慢的越玩越離譜∼∼例如摸屁

股啦∼親臉啦∼愈玩愈大膽,愈玩愈瘋,后來我們互有輸贏,我贏了開玩笑的要

求看她的奶奶,沒想到她居然也答應了,將上衣的鈕扣多解開兩個,露出那沒穿

胸罩的一邊奶子,哇!好漂亮的胸部跟奶頭哦!哇铐!我快要受不了∼∼她看我

目瞪口呆的樣子趕緊又扣回鈕扣遮掩穿回原來的樣子。

這次,換她贏了,竟然說要彈我的龜頭,我回頭去看老婆,她因白天玩的太

累,早就睡死了,睡到還打起鼾聲來,我起身關起和室的啦門,還真的就答應她,

還哀求她彈小力一點,站起來脫掉內褲,粗大的陽具高高彈起,笑笑說:來啊!

彈啊∼怕你哦!想不到她還真的彈,好痛!老二都快軟掉了,她還一直嗤嗤笑著,

干!我索性就不穿回內褲,又翻牌,耶!這次換我贏了,輪到她笑不出來了,我

想她知道可能玩得似乎太過火了,也有點擔心,但我怎可能放過她的奶。

於是換我命令她用舌頭舔剛剛她彈我的地方,然後用一種懷疑的眼光笑笑看

著她,她擺出高傲的眼神看著我說:厚!你以爲我不敢哦,我還要舔到你射出來!

說著就曉琪把頭埋在我兩腿中央,大口大口開始品嘗,她握住我的陽具,用舌頭

在我龜頭上旋轉,干!有夠爽的,我也受不了,摸著她的秀發,便用69的姿勢

開始換脫起她粉綠色的蕾絲內褲,舔起她的陰部,原來∼∼這小騷貨早就濕透了。

曉琪開始輕聲呻吟,顧忌睡覺的老婆,看得出她強忍克制住的神態,不敢太

大聲,柔軟的大奶子垂貼在我肚腹上,奶頭一上一下隨著呼吸前後搖晃擺動著,

過了一會,回過頭來,淫蕩的看著我,問我要不要進來。。妹妹裡面,我說你想

嗎?我老婆可是在旁邊哦!她羞慚的說別這樣嘛!好朋友的老公當然要一起分享

啊,就這樣,我也不客氣了!她的小穴已愛液氾濫成災,就從1點一直干到4點

多,我將她插的死去活來,白嫩的乳房,不斷被我揉搓,粉嫩的小穴,被我兇狠

的撞擊,一直干,一直干。

接下來兩天,因怕老婆懷疑,也應付著幹了老婆兩次,但只要我們有空,一

離開老婆的視線,有時間就在車上,廁所、海里、我就干她!她的奶子大,陰部

又緊,又好色,還好我身體壯,不然這樣干哪有辦法。

直到快結束假期的最後一天晚上,我們又坐在一起喝酒聊天,這回我刻意將

老婆頻頻勸酒,她酒量向來不好,被我們灌的幾乎快醉倒,神智已近昏迷不醒的

情形下,我開始在曉琪身邊脫起老婆的奶罩背扣,玩起她的胸部,老婆被我摸奶

子摸到快受不了,還邊抗拒直嚷著不要:不要!喂!??曉琪在旁邊,不要這樣!

我強硬的不理會她,依然繼續玩起老婆,就在老婆無力反抗的情況下,我還是脫

光彼此衣物幹了她,硬硬的大雞巴直將老婆乾的哀哀慘叫,一切就在曉琪在旁目

睹的情形下進行著。

想當然爾,聰慧的曉琪內心當然會意,加上她目睹我跟老婆的活春宮表演,

被挑逗的情慾奔騰,不久也嚷著:喂!你們怎麽這樣啦!當我是隱形人喔!說完

后也大方脫掉她的內衣褲,赤裸裸裝作羞赧的加入了我們,我放下老婆,轉而干

起了曉琪,陽具在曉琪的淫穴中頻繁進出,換曉琪被我插的浪叫連連,老婆見狀

似乎不願,但卻也無力阻止我們,只好啞巴吃黃連接受這個事實,就這樣,這一

晚,開始了我往後的淫亂的極樂生活,日後可同時跟老婆及她的密友曉琪做愛,

我們三人常翻天覆地的干在一塊,一男兩女3p打炮真的很爽!!真的很爽∼∼

爽極了∼∼

房東胡太太

房東胡太太

開學之前,他考慮到每天通車恐怕太過於辛苦種稯窨窩,箏劄箂箙於是就在學校旁邊租了間學生房,只在周末假日孷孵寞寡,演漼漉滭才回家看看媽媽。他所租的是專門分租給學生的一層樓,在舊公寓六樓頂木板加蓋的小違建潎漾漸漂,漜滌滶滴一共有六個房間,共用一套衛浴設備和一小間廚房瘔瘈瘑瘧,漠演漼漉外頭屋頂還留有一小片陽台可以曬衣服。阿賓搬進去的時候,還要五六天才開學,也不知道其他房間住的是什麼人。

房東夫婦姓胡,就住在下面的六樓,夫婦倆都上班,年紀不大,約莫卅歲出頭,結婚幾年,有二個小孩四歲和五歲,平時白天帶去給褓母,晚上下班才又接回來,是正常的上班族生活。阿賓搬進去的第三天,大致房間已經整理好,中午時分,想要出去吃個簡單的中餐。

老式的公寓可不會設有電梯,必須要走樓梯。當他下過六樓還不到五樓時,聽到房東的大門打開,房東太太正開門走出來。

「胡太太,今天沒上班啊?」阿賓隨口問道。胡太太因為公司有一些年假是早就已經排定的,不休白不休,所以今天放假在家。

事實上她是因為不用上班,因而睡到現在才起床,也正打算出去吃個飯,剛好和阿賓相遇。「是啊,小弟你要出去嗎?」她見阿賓是個學生,就叫他小弟。

「我要去吃飯,你呢?」「我也是,隔街有家快餐店不錯,一起去吃好不好啊?」胡太太十分親切。

「好啊!」阿賓答道。

兩人來到餐店,各自點了午餐,一邊吃一邊閑聊,慢慢的熟撚起來。胡太太生得並不是很美,但也不算難看,身材中等,不是阿賓最垂研涎的豐乳肥臀型的女人。

她今天穿著一件舒服輕松的連身T恤,約在膝上十公分,露出來不多不少的白皙腿部。快餐店桌子不大,兩人靠桌角邊90度坐著,有時胡太太交疊起大腿,引得阿賓忍不住會偷偷的窺視。胡太太剪了一頭俏麗的短發,脂粉未施,笑起來倒也甜美,吃著餐點飲料時,唇齒舌的動作都美美的,阿賓暗自私忖著:「小家碧玉也有其可人之處。」

午餐完畢,兩人走回公寓,就在大門口碰巧郵車送來一件胡家的包裹,體績不大卻頗有一點重量。胡太太趕忙跑上樓去取印章,阿賓接過包裹和郵差在樓下等著。

一趟六層樓來回,直累得她喘呼呼的。郵差走後,她一邊喘氣一邊笑著說:「小弟,你看我一點力氣也沒有了,這包裹你幫我拿上去好嗎?」阿賓當然沒有問題,兩人走到五樓時,胡太太小跑步上六樓,打算先去開門。阿賓在她上樓時,趁機擡頭看去,見到胡太太T恤裙內穿得是一件小巧的白色內褲,小得在她跑動時,露出大半圓實的屁股,那屁股雖然不大,但臀型美滿堅實,阿賓視覺受到了刺激,心兒蹦蹦的跳著。上到了六樓,阿賓把包裹放在客廳,胡太太連聲道謝。

阿賓看已經沒事,正想找些話題,卻聽到胡太太問:「小弟,你下午有沒有什麼事啊?」阿賓想了想,說:「還沒開學,倒沒什麼事。」「是這樣,我想反正今天都在家,想整理整理家裡、掃除一下,有些傢俱太重,想請你一起幫忙,晚上我請你吃飯好了。」阿賓對著這個親切的房東太太也很有好感,反正沒事,就答應了。

倆人忙碌的整理起來,還真不輕松,天氣又熱,兩三個小時下來,大汗淋漓。雖然有冷氣機,但是阿賓還是受不了的脫去了上衣。

好不容易大致就敘,已經三點半多了。胡太太從冰箱取出兩瓶可樂,和阿賓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喝著,兩人相視而笑。

「謝謝你了,小弟,待會兒我請你去吃牛排好了。」胡太太說。

「好啊,但是你先生呢?」「他今天加班,要到八點多接完孩子才會回來……啊……對了!」胡太太忽然想起了甚麼事,她說:「廚房壁櫥上面有一台電爐好久沒用了,再麻煩你去幫我拿下來好嗎?」

阿賓走到廚房,架起人字梯,在壁櫥上東翻西翻的,說:「房東太太,沒有看見電爐……你這上面還真亂……」「那你下來幫我扶梯,我來找找看,難道放在別的地方忘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爬上人字梯,阿賓擡頭望去,又再一次見到她裙底的春光,這次看得又近又明白。

那小巧渾圓的屁股上,穿著一件白色絲質的高腰三角褲,襯托出臀部的挺翹,因為T恤寬松,雖然往上並沒能再看到胸部乳房,但是那情景和半裸也差不多。偶而,胡太太為了翻動遠一點的東西,一隻腳略為擡起,只用另一隻腳站在人字梯上,這讓阿賓更清楚地看到脹卜卜的私處,在白色絲布的緊裹下,更顯得誘惑動人,阿賓看得雞巴像怒蛙一樣的勃起了。

「唉……真的沒有……」她在上面找了許久,讓阿賓看了個夠。

「小弟……」一低頭,本來想要說甚麼,卻發現阿賓正在注視自己的裙底,她自然知到春光外,連忙爬下樓梯,對阿賓道:「小鬼……你不乖哦!」阿賓看見房東太太不是很生氣,笑著抱歉說:「對不起,但是……實在忍不住會看……」胡太太聞言,故意作出生氣的表情瞪他,他又說:「但是……真的很好看……」胡太太好氣又好笑,「噗嗤!」一聲,笑罵說:「下次再這樣沒有規矩,我可真的生氣了。」阿賓心想,這胡太太的脾氣真是溫和到了極點,只是褲中硬挺的大雞巴不知如何是好。

其實胡太太也發現了他身體的反應,她假裝不知,轉身又走回客廳。「趕快來!可樂都要退涼了。」她催促阿賓。阿賓回到客廳,兩人突然沒了話題。

他左思右想,規劃手段,靈機一動,伸腰展臂說:「還真累,胡太太你累不累?」

「當然累啊,尤其肩膀好酸啊!」她一邊說著,一邊輕捶自己的肩頭。

「來,我來幫你捶捶好了。」阿賓說著,而且磨拳擦掌,躍躍欲試起來。

胡太太頗有戒心,說:「好是好,你可不能亂來哦!」

「放心!」他口是心非,雙手已握好空拳,輕輕的在胡太太雙肩上捶動。

胡太太樂得闔上雙眼,阿賓捶了一會兒,改成拿捏的方式,胡太太索性伏趴在沙發上,享受阿賓的服務。

阿賓捏著捏著,發現胡太太逐漸呼吸平緩,似乎正沈沈的睡去。於是他輕喚道:「房東太太……」阿賓見她沒有反應,就偷偷的將手掌移離開肩膀,輕輕往背臀遊動。胡太太仍然一動不動,他更大著膽子,重點全部轉移到臀部和大腿,不客氣的揉捏起來。也許是真的很舒服的緣故,胡太太上身依然俯臥,下身卻突然將左腿弓起,讓自己趴得更舒適一點。

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阿賓一跳,見她又不動了,才放心繼續他的輕薄。

胡太太的改變姿式,可樂了阿賓,他因此又可以一俯頭便看見她的內褲。阿賓偷偷的撩起她的裙擺,整個臀部就都顯露出來了。

那小巧渾圓的線條,緊繃的白色三角褲,阿賓哪裡還在按摩,他只是愛不釋手的來回撫摸。摸著摸著,手指不安的從臀腿之間去輕觸過去那神秘之處,只覺得肥肥的、嫩嫩的、熱熱的、濕濕的。手指頭在絲布外按柔了一會兒之後,他大膽扳動胡太太那弓起的左腿,將她翻了個身,這時候胡太太上身雖然衣杉整齊,腰腹以下卻已是完全不設防。

阿賓自顧自的進行他的動作,先用左手食指撩開她私處絲布,右手食指中指便直接侵入三角褲內,按住肉蕾輕輕揉動。他覺得胡太太好像在偷偷的發抖,不一會兒陣陣的淫水汨汨流出,弄得白色三角褲就快變成了透明。

阿賓索性將心一橫,左手把褲縫拉得更開,俯下頭去,嘴巴湊上小穴,放肆的舔舐起來。

「啊……啊……不要……啊……啊……」胡太太再也裝睡不了,叫出聲來了。

阿賓也不理她,繼續舔弄著,舌尖不時的逗弄那敏感的陰蒂。

她雙手不自主的按住阿賓的頭,屁股輕輕扭動:「唉呀……啊……舒服……好舒服啊……」胡太太淫水陣陣,人舒服得直發顫抖,美意波波湧向心頭:「好小弟……好……好舒服……啊……啊……要……要丟了……啊……啊……丟了……丟了……啊……」一股浪水直沖而出,噴得椅套上濕淋淋的。

阿賓放開了她的小穴,轉身過來摟起胡太太。她渾身嬌軟,媚眼如絲,罵著說:「壞小弟……你……欺負我……」「好姐姐,你舒服嗎?」

「才不告訴你,你干麻叫我姐姐,誰讓你叫我姐姐了?」這胡太太雖然並不明動人,但是就是有一股溫柔的嬌態,這時高潮過了還發起嗲來,惹得阿賓大樂。

他說:「你不是一直喚我小弟嗎?我當然叫你姐姐羅。」

胡太太故意偏過頭去,說:「哼!,壞孩子!」阿賓更樂了,在她耳邊輕聲說:「我不只要當你的小弟,我還要你叫我哥哥。」

胡太太羞得滿臉通紅,啐道:「你這小鬼,憑甚麼要我叫你哥哥?」

阿賓放開胡太太,站直身體,快速的解開褲頭,掏出又硬又粗又長的大雞巴,直晃晃的挺到胡太太面前,離她鼻尖不到一公分,說:「憑這個!」

胡太太當場看的傻了,天哪!好大雞巴啊!真令她目瞪口呆,最糟糕的是從那裡所傳來男性特有的氣息,讓她直感到一陣暈眩。

好像被催了眠一般,獃獃的看著大雞巴,脫口輕輕的叫道:「好哥哥!」

阿賓原只是要逗弄逗弄她,沒想到她看到了自己的雞巴以後,好像嚇壞了,就捧著她的臉蛋兒說:「你舔舔哥哥。」

胡太太乖巧的張開櫻唇,又吸又舐又舔又吻的,對大雞巴百般愛憐。

想著這雞巴待會兒必然會插進自己的小穴,不自主就又是一股淫水自穴心流出。

阿賓趁著胡太太在舔著大陽具時,撩起她的T恤,將它脫了下來,這時才真正看到胡太太的全部身材。

首先是從肩背到臀部,滑順優美的曲線,小三角褲更襯出小屁股的圓翹,不大不小的白皙乳房,罩在白色的半罩內衣里,托得兩團肉恰似肉圓一般。

阿賓解下了胸罩的背扣,整個胸部就都顯露出來了,那小巧的奶頭正驕傲的挺硬著,因為哺乳過的緣故,顏色比較深。阿賓雙掌伸出,剛好將兩個乳房滿滿的握住,揉起來的感覺十分舒服,他用掌心輕磨著奶頭,胡太太含著大雞巴的口中「啊……啊……」的喘起來。

阿賓把胡太太一推,讓她坐靠在沙發背上,伸手脫下胡太太的內褲,也解下了自己的內褲,挺著大雞巴,蹲跪在胡太太的面前,胡太太乖巧的張開雙腿,並用雙手撐起,來迎接他的雞巴。

大雞巴來到穴口,也不稍做停留,龜頭剛侵入花蕊,便長驅直入,一下子深抵花心。胡太太從沒被插得這麼深過,一口大氣差點喘不過來,待得大雞巴緩緩抽出時,才「啊……嗯」一聲,浪叫開來。

「好……好美哦……哥哥……好好……」大雞巴開始輕抽深插,兩人在沙發上的姿勢又令雞巴十分容易頂到花心,這樣子次次到底的刺激,真讓胡太太美到心田深處,一陣陣浪水直流,口中浪聲不斷。

「好舒……服……好美……唉喲……又到底了……啊……怎麼……這樣……舒服……啊……好……好……好爽啊……啊……啊……不行……要……丟了……啊……啊……唉呀……丟了……丟了……啊……啊……好哥……哥……」阿賓才剛不過抽動幾十回,胡太太已經又浪丟了一次。

他也不去管她,繼續埋頭苦幹,大雞巴仍然次次到底,幹得胡太太又叫:「哥哥……好……棒……喔……好……深……好舒……服……啊……啊不好……又……啊……我又……要完……蛋……了……啊……啊……」她越叫聲音越高,丟精時簡直是尖聲狂叫,阿賓發現她很容易就會高潮。

「姐……你好浪啊!」

「是啊……我浪……我……浪……哥……快插……我……插我……」

「哎呀……真好……真的好好……好哥哥……親哥……我要……死……了……」

阿賓看她這樣淫媚可人,忍不住低頭親吻她的嘴兒,她伸出灼熱的香舌相迎,兩人吻得幾乎透不過氣來。

親過香唇,阿賓又去親她的耳朵,用牙齒輕耳珠,舌頭來回輕舐耳背,甚至侵入耳朵洞里,胡太太哪裡還忍受得了,「啊……啊……」死叫,渾身發麻,陣陣顫抖,雙手緊緊的抱住阿賓的背,雙腳則緊緊勾纏住阿賓的腰臀,屁股猛挺,小穴騷水不停的流出,大雞巴進出時「漬!」「漬!」聲響。

「哥呀……我……又要……丟了……丟死了……啊……啊……」她哼叫著,果然一股熱燙的騷水又噴冒而出,但是這回完身子,她再也沒有力氣去摟纏著阿賓,手腳四肢懶洋洋的放鬆開來,閉著眼睛直深喘氣。

阿賓略擡起身軀,低頭問:「姐姐,怎麼了?」

胡太太媚眼如絲,輕笑著說:「啊……姐姐美死了……哥哥真棒!我……沒有力氣了……」

「那……你不要了嗎?」

「要!要!」她急道:「人家……只是……休息一下嘛……」阿賓看她騷浪的可愛,就把她翻過身子,變成伏跪在沙發上,他拿過兩個大靠墊讓胡太太抱著,好令她趴得舒服一點。

然後大雞巴從屁股後面再次侵入穴內,這種姿勢插得更深了,胡太太從喉嚨深出發出「啊……」的輕喚,半回過頭來,瞇眼看著阿賓,臉上帶著微笑,表情媚惑極了。

阿賓忍不住又使勁抽動起來,大陽具在小穴里進進出出,龜頭菱子拔出來時便刮出一堆淫水,一插入又直奔到底,死抵著花心,胡太太沒曾這麼爽過,直翹高小巧的圓臀,好讓阿賓能夠插得更舒服。

「好……好……天哪!……好舒……服……啊!?……又……又要……高潮了……啊……今天……真的會……死我……啊……」她又完蛋了,美得她四肢百骸都要散了似的,也沒力再浪叫。

阿賓並不理她,自顧自的猛插著,雙手捧著她的美臀,眼睛欣賞大雞巴在穴口進進出出,突然一陣酸麻從馬眼傳來,他叫道:「好姐姐……乖姐姐……我要了……」

胡太太一驚,急忙說:「好弟弟……快停……停下來……唉喲……別再插……了……快……拔出……來……不能射……在裡面……唉喲……別插……求求你……」

阿賓這時哪裡還管她,大雞巴正爽到緊要關頭如何停得下來,只插得龜頭暴脹,眼看精關就要不守。

胡太太見他絲毫沒有停下拔出的意思,又敢覺到穴兒中的雞巴更強更大了,索性夾動起穴肉,乾脆配合阿賓爽到底了。

「啊!……姐姐……美姐姐……」阿賓終於爆發出來了,他把雞巴緊抵著花心,熱精「卜!卜!」的射出,他已經幾天沒有自慰,儲備得又濃又多,射得胡太太美到穴眼深處,她本來就要爽死了,被熱精一沖,耳朵聽得阿賓親熱的叫喚,穴心一抖,也跟著丟了。

「唉喲……我也……要死了……好弟弟……好哥……啊……啊……完蛋了……啊……」倆人舒服到了極點。

阿賓順勢伏趴在胡太太身上,溫柔的摟抱著她,胡太太回過頭與阿賓甜吻著,倆人閉眼休息了一會兒,享受著快樂的餘韻。

兩個人滿身大汗,阿賓辭別胡太太,回樓頂去洗一個澡。胡太太也進了自己家浴室,將身上的汗水、淫水和精水都沖洗乾淨,免得晚上老公回來穿幫。其實她和老公也很恩愛,每天早晚夫妻都會親熱一兩次,雖然她老公的雞巴並沒有阿賓這根大雞巴的粗長,也不像年輕的阿賓這般堅挺,但是因為她自己本身是很容易高潮,平時倒也還覺得挺滿足的。今天不曉得怎麼攪,和阿賓這冤家糊里糊塗的插上了,芳心真是一團紊亂,可也感到十分甜蜜,彷佛回復到年輕時,和老公、情人戀愛時的情景一般。六點鐘左右,倆人洗完了澡,換過乾淨的衣服,胡太太答應過要請阿賓吃牛排,他們選了一家僻靜的小牛排館,真的像一對戀人般的相約晚餐。

進餐中,自然免不了卿卿我我,甜言蜜語一陣。

回到公寓,阿賓擔心房東先生回來,就直接回房間去睡覺了。第二天早上約莫七點四十分,阿賓正要下樓買早點,正好房東太太送她先生和孩子要出門,三人打了一聲招呼,他就和胡先生一起下樓。才到五樓,阿賓就藉口忘了拿東西,返身往樓上回去,胡先生自然不疑有他,帶著孩子繼續下樓。阿賓回到六樓,胡太太果然還沒關門,倆人互相作了一個鬼臉,相偕進了玄關,鎖上大門,立刻擁抱得死緊,彼此熱吻著。

胡太太因為剛起床,也只隨便穿了一件松長睡衣,阿賓很容意就探手到裡面,輕薄的摸索著,胡太太並沒有穿內衣,阿賓握揉著她胸前的那一對小球。

「對了,」胡太太突然想起:「我還得要去窗口跟他們ByeBye。」

「哦,好甜蜜啊!」阿賓酸酸的說。

「啐,他是我老公,你吃甚麼醋啊?」胡太太輕敲了一下他的額頭,笑罵著說。胡太太走進臥房,阿賓也跟著進去。胡太太跪爬到床邊的窗口,打開窗戶,略略探身出去,剛好丈夫和孩子走出公寓,回頭向她揮手。

她也揮手向他們示意,這時阿賓伸手掀起了她的T恤,露出圓俏的屁股,裡面沒有穿內褲。

「好啊!早上有跟老公作愛!」阿賓一邊摸著她那黏的陰戶,一邊說,大雞巴已經硬起來了。

「和老公作愛不行嗎?」胡太太一邊揮著手,也沒回頭的說。

突然她感到一陣溫暖的接觸,跟著小穴被塞得滿滿的,花心上被點點頂撞,阿賓竟然提起大雞巴,插進來了。

胡太太差點窒息,臉上又不能作出舒媚的表情,身後大雞巴正在抽插著,前面仍然必須跟丈夫和孩子揮手,好不容易等他們都上了轎車,她正想鬆口氣,回身罵罵阿賓,老公又走下車來,向她作了一個手勢,表示車子有點問題。

他打開了車前蓋,探身查看。

胡太太只好繼續趴在窗緣,忍受阿賓那乾死人的雞巴來回抽動,她銀牙緊咬,渾身顫抖。

終於她老公又向她作了一個OK的手勢,蓋上前蓋,坐回駕駛座,準備起動。

當車子開使緩緩滑動的時後,她再也忍受不住,媚眼一閉,小臉往上仰起,「啊!……」的一聲浪叫,來了高潮,丟精了。

阿賓放開她的屁股,讓她回身進來,她一把撲在阿賓懷里,雙雙睡倒在床上。阿賓連忙除掉了彼此身上的衣服,倆人正面相擁,大雞巴很容易的找到小穴口,屁股稍一用力前挺,就又全根盡沒,直達花心。

「啊呀……壞哥哥……一大早……就……來欺負……人家……唉喲!……好舒……服……好……深…啊…」

「我和你老公……哪一個好啊?」阿賓問。

「你好……你最好……哥哥……幹得我……最……好……」胡太太口不擇言,浪態百出:「啊……干我……啊……好好哦……啊……又來了……又……來了……來了……啊……」胡太太又了一次,阿賓知道她今天也要上班,不能作得太久,雞巴直進直出,不守精關,就再胡太太第四次要高潮之際,腰眼一麻,知道要射精了,他說:「姐姐……我……也要……來了……」胡太太聽到他的話,馬上雙腿高高舉起,扣著他的腰,小穴緊貼雞巴不肯放鬆,也不像昨天哀求阿賓不要射在裡面,反而熱情的迎接熱精的到來。

「啊!啊!」倆人同時叫著,摟得死緊,都了。

「真的比你老公好哦?」阿賓又問。胡太太笑著瞪他,不肯回答。

阿賓溫柔的在她身上到處愛撫,她幾乎不想起來了。

不得已,她還是得起來抹身著衣,準備上班。她們兩個人約定,要常常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