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二鐵掛斷手機,環顧了一下也就十來平米的半地下室,無限感慨地自言自語:「唉,總算熬出頭了……」
在這間不到十平米的半地下室一住差不多一年了,一張簡易鐵床,上邊只鋪了薄薄的草編榻榻米,儘管爹娘給鋪了好幾層棉褥子,但還是感覺硬硬的硌人後背,還好自己是農村的土炕睡大的,換了城裡長大的孩子,可能一天都受不了吧……
簡易鐵床的生硬還不是問題,關鍵是隔上一兩天就要自摸解決一次生理過剩問題的時候,動作也不算大,可是簡易鐵床的腿兒就會誇張地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只打了幾次飛機,就被鄰居舉報,以為是招妓上門服務呢,讓小區的保安來突擊查房!
保安闖進屋裡才發現,除了馮二鐵一個光桿司令,連個雞的影子都沒有,但還是對馮二鐵提出了嚴肅的批評教育,說這個小區住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別因為這樣貌似禽獸的不檢點的行為,壞了小區的整體形象。
馮二鐵接受教訓,再也不敢在那張咯吱亂響的簡易鐵床上亂打飛機了……不過半地下室的牆壁也不能依靠,由於潮濕陰涼,上邊時常生出許多黴斑來,就像人的身上生出的疥瘡一樣叫人噁心。尤其是時常還有蟑螂、潮蟲、甚至蚰蜒爬過,所以,一旦需要排解的時候,就只好站在地中間,佝僂著腰,哈赤哈赤地喘著粗氣,將那點兒狗熊給逗弄出來……
一定是爹娘也發現自己住的地方太過寒酸窘迫了吧,不然的話,父親馮鞏(此馮鞏非彼馮鞏,此馮鞏是馮二鐵的親爹,人高馬大且笨嘴拙舌)剛剛不會打來電話說,第二批徵地款到了,不但買了客貨兩用的微面可以幹上他最喜歡的拉腳生意了,而且還立馬在市裡的「靠山職業培訓中心」附近給馮二鐵租了一套一室一廳的公寓,還說已經給馮二鐵報了名,花錢讓馮二鐵到「靠山職業培訓中心」去完成專升本,這樣也好找到理想的工作……
父親馮鞏最後還說:「我白天有個重要的活兒要干,估計晚飯後能來幫你搬家,你收拾一下子,別落下什麼東西最好……」
馮二鐵掛斷手機,環視自己住的這間狗窩,除了原本的條件極差之外,自己很少收拾衛生,廢品垃圾到處都是,早已是杯盤狼藉,臭味熏天,簡直不像人呆的地方了……
「唉,總算熬出頭了……」馮二鐵邊這樣自言自語邊想,眼瞅中午了,趕緊收拾一下吧,把該扔掉的都扔掉,把該留下搬走的都收拾好,省得爹娘來了一看自己如此窩囊又要被臭罵一頓了……
儘管屋裡亂得一塌糊塗,但由於面積小,並且是要搬家狀態,所以,很快就將垃圾打包,將屬於自己的電腦裝箱,衣服入包,書籍打捆,當然,趁機將一些情色雜誌光碟什麼的,一併裝入一個黑色的塑料袋,混同垃圾一同丟掉了……
收拾差不多了,一看就剩下那張稍微翻身都會吱嘎亂響的簡易鐵床了,馮二鐵心想——唉,這次爹娘給新租的公寓,應該是張正式的床,而且,上邊有綿軟無比的席夢思吧……
坐在簡易鐵床上發了一會兒呆,馮二鐵突然想起來,半地下室的窗外,還有早上洗的幾件衣褲連同潮濕的被子褥子沒有收回來呢!趕緊搭上一個簡易梯子,攀上去,將那扇橫著的窗戶向上打開,用一個掛鉤給掛住——這扇橫窗有一米五那麼寬,半米那麼高——然後,麻利地從窗口就去到了地面……
窗外有十幾平米的地方屬於這間半地下室,平日子有太陽的時候,馮二鐵時常從窗戶爬出來,曬曬太陽,當然了,感覺屋裡什麼潮了,能從那扇橫著的窗戶順出來的,都要亮出來曬曬陽光……
爹娘大概就是衝著窗外有這十幾平米的小院兒、可以種點他們喜歡的農作物才租下了這間半地下室吧,大概是所有失地農民共有的,一生一世都難以改變和割捨的某種情愫吧……
父親馮鞏沒少在這十幾平米的小院裡播種,只是由於馮二鐵從來不上心耕耘,所以,大半都在還沒開花結果的時候,就早早地夭折了。尤其是馮二鐵經常直接掏出傢夥給那些植物灌溉施肥,十有八九,第二天就被燒死了,一定是因為他年輕力壯,且氣盛火大,除非及其頑強的植物,沒幾棵真正活下來的……
馮二鐵從那扇橫著的窗戶爬出來,到了那個一樓的小院裡,收完了幾件晾曬的衣服,剛要將被子褥子收回去的時候,卻發現有幾棵頑強生存下來的絲瓜秧子,居然茁壯成長,一口氣爬上了三樓的陽台護欄!而且一樓不開花,二樓不開花,偏偏爬到了三樓才開了花!再仔細看,奶奶的,居然還在三樓接了好幾個一尺多長的大絲瓜在上邊!
若不是父親馮鞏說今天晚上就讓自己搬走了,馮二鐵大概也不會那麼急於順著一樓二樓的護欄,爬到三樓去,將那幾個絲瓜給摘下來……
而恰恰是這個隨意的行為,讓馮二鐵的命運來了個不可逆轉的急轉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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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猿意馬
馮二鐵別的能耐沒啥,可是攀援的能力卻比較強。小時候爬樹掏鳥窩,蹭蹭地如履平地一般,村裡沒誰能比過他。所以,猿猴一樣幾下就爬上了三樓的護欄,卻發現,三樓並非封閉的護欄,而是那種半開放式的花台,上邊擺放了很多比較名貴的盆木,一看就知道這家很有錢很有檔子的樣子……
馮二鐵很快將絲瓜秧子上的幾個絲瓜給摘了下來,心想,今晚爹娘來幫自己搬家,然後讓他們帶回去,也夠吃他們幾頓了吧……
可是剛要下來的時候,卻發現靠近三樓窗戶的邊緣上,還有一個掩藏在葉子下邊的絲瓜沒有摘下,馮二鐵就探身過去,想摘了這個就立即下去了……
誰想到,正是由於這個貪戀的動作,讓馮二鐵無意間,從三樓的窗戶看見了屋裡那些令他瞠目結舌,甚至因此改變了他一生命運的香豔光景……
純屬意料之外——馮二鐵探身去摘那根掩蔽在闊葉後邊的絲瓜的時候,無意間,往玻璃窗裡瞄了一眼,就這一眼,正好看見兩隻女人嫩白的小腿高高地翹起,在空中有節奏地來回搖曳……搖啊搖,顫呀顫——天吶,這大中午的,咋就在家裡弄得如此熱火朝天呢!
馮二鐵忍不住,趕緊嚥了一口吐沫,竭力將身子向上夠,夠了足有半尺,才將屋內的香豔情景給看得清清楚楚——一個中年男人臃腫的身軀,正不住地在一個魔鬼身材的女人身上做成人俯臥撐,動作異常激烈刺激——看那中年男人的表情,好像就要跑馬的樣子了,再看那身下年輕的女人,好像也一副欲死欲仙的神情……
馮二鐵不是沒看過毛片畫報什麼的,男女之間那點兒事兒,不是一竅不通,只不過,自己從來沒在女人身上自操作過。或者說,從來沒親眼目睹真人真槍實彈地弄在一起的場景,頓時口水分泌過剩,連續下嚥了好幾次,但咽完了還有……
而更令吳二用瞠目結舌的是,當他看清那個在中年男人身下嫵媚承歡的女人咋有點面熟呢?哎呀,咋一時想不起來了呢?越是想不起來,就越多好奇心——馮二鐵情不自禁,又將身子向上夠了半尺,終於看清了—— 艾瑪,這不是「靠山職業培訓中心」的美女副校長方雨琦嗎!
馮二鐵頓時就呼吸不暢了……趕緊將目光撤回,將身子萎縮,心裡撲通撲通亂跳個不停——這個美女副校長在自己就讀靠山職業培訓中心讀大專的時候,早就成了幾乎所有男生打飛機的理想對象和夜晚裡的夢中情人……
不能說相當一部分來這裡混個文憑的男生,都是衝著方雨琦這個美女副校長來的,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只要是她負責抓學校的某項工作,總能起到一呼百應,雷厲風行的效果,幾乎所有男生都像才吃了興奮劑一樣,再艱難的任務,也會出人意料地予以完成——這完全應該歸到方雨琦這個美女副校長的個人魅力上吧……
可是此時此刻,她咋會跑到這個三樓來,跟一個領導幹部模樣的中年男人搞在一起呢?她男人馮二鐵也曾經見過呀——每年從中石油海上平台回家休假的時候,總是抱著他們家四五歲的兒子到培訓中心來玩耍,那種郎才女貌的夫妻著實令人覺得不是一般的絕配,簡直就是真人版的天仙配!可是屋裡的這個男人,絕對不是她男人,絕對是在搞婚外情!
唉,這樣的「好事」,咋偏偏讓自己給遇上了呢?這算一個秘密還是一個醜聞呢?管他呢,反正他們咋搞也跟自己無關,該著今天上來摘這幾個絲瓜讓自己免費觀摩了一場真人版的高清毛片——或許這些絲瓜早就物有靈犀,知道三樓的窗戶裡總有這樣香豔的場面發生,才一樓不開花,二樓不開花,偏偏爬到三樓來開花結果,進而引導自己爬上來,目睹這場令人心猿意馬的香豔交合吧……
假如馮二鐵沒認出來,屋裡那個美豔的女人是靠山職業培訓中心的副校長方雨琦,或許到此為止,見好就收,趕緊帶上摘下的幾根絲瓜,悄無聲息地從窗外撤離,將自己親眼目睹的那些場景,留作夜裡夢淫的最佳回憶也就罷了。
然而,一旦知道屋裡那個女人是誰,而且並非是她的法定男人搞在一起,這就讓馮二鐵多了幾份好奇和流連,忍不住,在臨撤離的時候,再次探出頭來,貼近窗戶,想再多看一眼心目中那個美女副校長此時此刻又綻放出了什麼樣的風情……
可是令馮二鐵萬萬沒想到的是,腦袋剛剛探出來,眼睛就發現,弄在一起的兩糰子肉體,突然止住,甚至瞬間彈開,好像他們猛地發現了什麼一樣,那種戛然而止的動作,令馮二鐵立即心慌意亂,手足無措——天哪,不是他們發現自己在窗外偷窺了吧!
慌亂中,馮二鐵居然失手忘了抓住欄桿,一步就邁了下去,整個人,立即失去重心,成了自由落體, 從三樓的花台直接摔下了一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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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朧的花叢
幸虧剛才沒把晾曬棉被的背包繩給解開,馮二鐵先被背包繩給攔擋了一下,著地的時候,正好還有棉被做了緩衝,特別是下邊的土地,還被馮二鐵的父親給翻了又翻,打算種植什麼莊稼,所以,馮二鐵從三樓摔下來沒什麼大礙,只是暫時不能動彈了而已。
可是禍不單行,馮二鐵還沒來得及從地上爬起來呢,就感覺空中有個什麼碩大的物體呼嘯著就朝他砸了下來——那種不用眼睛看見,用第六感就能感知到的威脅立即讓馮二鐵預感到了將有某種滅頂之災從天而降了好像!
但此刻的他,真的連翻身滾開的囊勁兒都沒有了,可是就這樣聽天由命的話,怕是真的連小命都沒有了吧,一種本能的求生慾念令馮二鐵拿出吃奶的勁兒,在那個碩大物體呼嘯落下的瞬間,一骨碌,滾到了一邊……
一張一米二寬,兩米長的單人席夢思真的從天而降,撲通一聲,就貼身落在了馮二鐵的身旁——若不是那及時的一滾,一旦被拍在下邊,絕對是非死既殘啊……
馮二鐵膽子都被嚇破了,後怕到了極點——心裡還在罵——不至於吧,不就是偷看了你們偷情的場面嗎,至於丟下個席夢思來置我於死地嗎!竭力支撐著爬了起來,正想擡頭往上看看,丟下席夢思的窗口是否有人往下看——有的話,直接臭罵他幾句,讓他的醜聞全小區都知道!
可是馮二鐵剛剛站起來,剛剛仰頭往上看,去感覺有個穿著極少的影子飄了下來——艾瑪,這是有人往下跳啊!完全是出於本能的善良,馮二鐵居然沒有躲開,而是瞅準了那個影子墜落下來可能的著陸點,伸手去給接住了!
接住了才看清,原來就是剛剛看見跟三樓,那個領導模樣的男人偷歡的副校長方雨琦!只是由於她落下來的慣性太大,將接住她的馮二鐵給衝擊著,一下子跌倒在了席夢思上——幸虧馮二鐵接住了她,幸虧倒下去還有席夢思接著,不然的話,倆人可能都會傷個不輕!
這到底是咋回事兒呀——先丟下席夢思,然後又往下丟人?本來以為,他們丟下席夢思是為了懲罰我這個偷窺者,將我置於死地而後快,是想砸死下邊的人,可是這個美女副校長跳下來,又是為什麼呢?
馮二鐵正懵懂呢,穿著十分簡易,將只穿了一件性感吊帶裙子、豐腴的身材展露無遺的美女副校長方雨琦發現被人接住了,而且毫髮未傷,突然從馮二鐵的懷裡掙脫出來,還上前一步,一把拉起馮二鐵,同時說道:「馮二鐵?原來是你!」
還沒等馮二鐵反應過來,又聽方雨琦急火火地說:「快起來,幫我把席夢思藏起來!」
「藏席夢思幹嘛呀?」馮二鐵心裡這樣問道,但嘴上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勉強順勢將身子從地上爬起來,就跟隨這個已經認出自己是誰的方雨琦,將那個從天而降的單人席夢思給順進了半地下室的橫窗口,也不管裡邊堆放的東西是否怕砸怕壓,方雨琦居然使勁兒一推,整個席夢思就一下子順進了馮二鐵的那間半地下室……
「快,你先下去……從裡邊接應我……」方雨琦居然拿出了在校期間,副校長命令男同學執行什麼任務的口氣。
「您這是要幹什麼呀?」馮二鐵還在心裡這樣喊道,可是嘴上卻什麼都沒說出來,乖乖地從那個橫窗口往半地下室下,順手先將剛才要收的衣服被子褥子都給拉到屋裡,然後就等待這個美女副校長從上邊下來……
從馮二鐵的角度再往外看,哇,儘管是逆光,但由於近在咫尺,所以,方雨琦探下來一條嫩腿的時候,已經令馮二鐵賞心悅目了,而當第二條嫩腿也開始下探的時候,天哪,居然讓馮二鐵從方雨琦那簡單的吊帶裙下看見了一處朦朧的花叢!
原來她連內褲都沒來得及穿,只穿了一件性感的吊帶裙子就從窗戶跳出來了呀——馮二鐵只能邊心曠神怡地趁機偷窺欣賞方雨琦兩腿深處的朦朧風光,邊做好了在半地下室裡接應方雨琦的準備……
馮二鐵是因為經常從這個半地下室的橫窗進進出出,所以,下來的動作十分嫻熟麻利。可是方雨琦卻是平生第一次這樣狼狽逃竄,所以,剛剛把兩腿探下來,身子就失去了平衡,相當於直接掉了下來——幸好馮二鐵提前做好了接應準備,才一下子將方雨琦給接住,平生第一次,這樣將一個活生生的美豔女人,結結實實地抱在懷裡——艾瑪,心咋好像都不跳了呢——哦,不是不跳了,是跳到數不清,感覺不到它在跳了!
可是呢,不容馮二鐵沈浸在美女入懷的美妙YY中,方雨琦兩腳剛剛落地,居然立即脫離馮二鐵,邊哈腰去拉扯那張席夢思,邊對馮二鐵說:「快,快將席夢思給弄到床上去……」
「弄到床上幹嘛呀?」馮二鐵還是心裡不懂,但嘴上也不說,直接就跟隨方雨琦將那個席夢思給弄到了只有草編榻榻米的簡易鐵床上……
剛剛弄好,馮二鐵還沒領會對方意圖的時候,突然發現這個美女副校長居然直接跳到席夢思上,邊脫她身上僅有的那件性感吊帶裙子,邊對馮二鐵命令道:「快點把門窗關好,然後回來把身上的衣服都脫掉!」
「您真的讓我脫光身上的衣服?」馮二鐵差點兒沒喊出來,但轉而就將半地下室的門窗給關好,然後回到鋪上了席夢思的床邊,看見已經將自己脫得精光的美女副校長方雨琦,卻十分拘謹,同時也莫名亢奮地開口問道:「您這是要幹什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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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作慌亂
「不幹什麼——讓你脫你就快脫!」方雨琦邊說,邊將她身上唯一的吊帶裙子給脫掉了!
「您這樣做,到底是為什麼呀?」馮二鐵不懂這個夢寐以求卻求之不得的美女副校長為啥跟自己一回到半地下室就要脫衣服,而且,她自己已經脫得精光了,難道,就會像傳說中的,一旦女人被誰發現有姦情了,為了封住發現者的口,就必須捨身跟他也有一腿?這樣的話,就不會將他發現的姦情給傳揚出去了?因為他也跟被發現者有了一腿?然而,如此突然,又如此直接,導致馮二鐵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所以,情不自禁就這樣問了一句。
「別胡思亂想,我是想讓你脫下衣服給我換上——我不想穿原先的衣服離開這裡!」其實方雨琦是有點慌亂,才那麼急促地將她的衣服先脫了。可是,脫光了才發現,其實馮二鐵的身上沒什麼可以脫下來讓她換上的衣服,邊這樣說,邊自己在馮二鐵的屋裡翻找他還有沒有其他的衣服……
從方雨琦的語言和行為上,馮二鐵一下子清醒過來——並非像傳說中的那樣,一旦被發現了姦情,就一定要跟發現者有上一腿——真是自己在胡思亂想了,方雨琦這樣的女強人,還是堂堂的培訓中心的副校長,哪裡會像自己想像中村野蕩婦,用那樣下三濫的辦法來堵別人的嘴呀!
她讓自己脫衣服,只不過是想盡快換個外套,讓別人認不出她來;而她脫光了自己的衣服,也正是想盡快從剛才的噩夢中掙脫出來吧——唉,都是自己太齷齪了,想那些不該想的猥瑣勾當……
馮二鐵懂了方雨琦的意思,馬上也幫她翻找她能穿的衣服,很快,就翻出一套運動服來,方雨琦也不管大小肥瘦,趕緊先穿上了褲子,然後,就開始穿上衣,動作很是慌亂,所以,並沒有那麼麻利。
而就在方雨琦穿馮二鐵那套運動服的時候,她的整個身子都被馮二鐵給近距離看到了——哇,真是太完美了!那種細膩,那種光潔,那種凸凹,那種標緻,真令人賞心悅目,情不自禁又有點想入非非了……
儘管方雨因為手忙腳亂穿衣服不那麼順暢,但還是在馮二鐵沒看夠,還想多看一會兒的呢,卻都被遮擋在了那套有點肥大的運動服裡——唉,真想自己就是那套運動服啊,那樣的話,就可以貼身直接與這個美女副校長全方位地接觸了……
馮二鐵正在心猿意馬地胡思亂想呢,卻聽見穿好衣服的方雨琦對他說:「有墨鏡和太陽帽嗎?」
「有是有,就是因為要搬家了,所以,都給收拾起來了……」馮二鐵趕緊解釋。
「哦,好找嗎,不好找就算了……」方雨琦好像還在想有沒有別的辦法。
「好找好找……」馮二鐵不知道從哪裡來的慇勤,趕緊將已經捆好的東西再給打開,翻找了一陣,才找出了一副蛤蟆鏡,還有一個白色的遮陽帽,馬上遞給了方雨琦。
「謝謝你今天幫我,日後我會報答你的……」方雨琦邊戴上蛤蟆鏡和遮陽帽,邊這樣對馮二鐵說道。
「不用謝,都是我應該做的……」馮二鐵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今天的事兒,最好不要對任何人講……」方雨琦又對馮二鐵提出了新的要求。
「我不是那種亂傳瞎話的人品……」馮二鐵趕緊表白自己的什麼樣的人。
「這就好——那你就再幫我一個忙,幫我從這裡逃離出去吧……」方雨琦邊說,邊用眼睛去看半地下室那扇高高的橫窗,可能覺得,憑藉她自己的力量,根本就無法從哪裡逃離出去吧。
「您怕的是什麼呢?」馮二鐵還有點不能理解——心想,不會因為我從窗外看見您跟那個領導搞在一起了,就如此狼狽不堪地從樓上跳下來,而且還要換上我的運動服,戴上我的蛤蟆鏡和遮陽帽逃離這裡吧。
「聽見樓道里的聲音了吧,他們是來抓人的……」方雨琦只說了這麼一句。
「他們?他們是誰呀?他們到底要抓誰呀?」馮二鐵真是不能理解。
「具體是誰,我也不知道,別問那麼多了,趕緊幫我離開這裡吧……」方雨琦的聲調特別低,也特別急。
「他們真的要抓您嗎?」馮二鐵還有點犯傻。
「抓誰你就別管了,趕緊幫我逃離這裡吧……記住了,守口如瓶對誰都好……」說話的工夫,樓道里雜亂的腳步聲越來越真切靠近了
「記住了……」馮二鐵也不知道對方跟自己剛剛建立的這種關係是否值得這樣賭咒發誓,但還是傻傻地回應了這麼一句。
「好了,快點兒把我掫出窗外——記住,明天到我的辦公室去找我,一定!」方雨琦邊說邊爬到了半地下室的橫窗處,將其打開,在馮二鐵的鼎力幫助下,終於在那些紛亂的腳步停在半地下室的門外開始敲門的時候,逃離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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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手感
馮二鐵托舉方雨琦離開半地下室的時候,儘管她穿了一身自己的運動裝,沒能直接觸碰到她的細皮嫩肉,但由於有個動作是直接用手去托舉她的大腿根兒——艾瑪,那種手感,簡直令人骨酥筋麻,差點兒沒手一軟,讓方雨琦從高空中掉回到半地下室裡……
唉,如此美女突如其來,又突如其去,就像已經到了嘴裡的佳餚,剛剛嘗到滋味,轉瞬又脫口而出,真真給馮二鐵留下了無限的悵惘與遺憾……
其實呢,容不得馮二鐵想這麼多,樓道里的敲門聲已經愈演愈烈了!生怕被門外的人誤會了自己,趕緊跑過去,將房門給打開了:「什麼事兒啊?」馮二鐵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有沒有看見一個女人來過這裡?」一個穿執法制服的中年人問道。
「我這裡,從來沒來過女人呀……」馮二鐵睜著眼睛說瞎話。
「沒來過女人?這是什麼?」跟隨執法年輕進來的兩個保鏢,居然在席夢思的角落發現了一個女人穿的吊帶裙子!
「這個呀……」馮二鐵一下子蒙圈了,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個美女副校長剛剛脫下的吊帶裙子到底是出自何處。
「我們正在執法,你一定要嚴肅回答我們的問題……」那個穿執法制服的中年人十分嚴肅地恫嚇馮二鐵。
「一定要說實話嗎?」馮二鐵是想給自己爭取時間。
「當然了,你說的話如果有假,是要負法律責任的!」對方立即給出了答案。
「其實我,弄這個吊帶純屬個人愛好……」馮二鐵試圖換個角度來解釋。
「咋了,難道你有女性傾向,願意男扮女裝?」執法的中年人逼問道。
「不是為了這個……」馮二鐵欲言又止的樣子
「那是為了什麼?」對方亮出一雙警覺的眼睛。
「直接告訴你們吧,是我打飛機的時候聯想用的……」馮二鐵說出這話,連自己都嚇了一跳——艾瑪,啥時候自己臉皮這麼厚,膽子這麼大了呢!
「打飛機?聯想?」執法的中年人將信將疑,莫名其妙的樣子。
「可不是嗎,就在他剛剛住進來不久,鄰居就舉報他屋裡的床鋪經常咯吱咯吱亂響,以為是他招妓上門服務呢,可是,我們保安來夜查,卻發現他是在床上打飛機——這事兒還真屬實……」兩個保安一聽馮二鐵承認屋裡有女人的吊帶是打飛機的道具,居然馬上做出了有利於馮二鐵的解釋。
「年輕人,多琢磨點前途事業上的大事,少整那些又低級下流、又傷害身體的勾當——走吧,再到別的住戶家排查吧……」執法的中年人邊說,邊帶頭往外走。
「到底出啥事兒了?」住了快一年了,馮二鐵也算跟兩個保安混熟了,所以,送他們出門的時候,就這樣問了一句。
「三樓教育局的副局長雷陣冬出事兒了……」兩個保安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這樣告訴馮二鐵。
「出啥事兒了?」馮二鐵上下一聯想,感覺有點明白了,但還是想多知道一些。
「在外邊偷會情人,被原配給舉報了,正好反貪局也正要查那個副局長呢,就想到這裡來個一鍋端——可是闖進屋裡,卻發現,沒有原配舉報的那個情人,人家反貪局也不能灰頭土臉地空手而歸呀,就一邊將副局長給帶回去雙規,一邊讓我們挨家挨戶地排查,看看能不能找到那個原配舉報的情人……」倆保安還真跟馮二鐵說了實情。
「既然是原配舉報的,應該知道那個情人是誰呀,哪裡還用得著挨家挨戶地敲門排查呀……」馮二鐵還有不懂的地方。
「原配哪裡知道副局長的情人是誰呀,又不是一個,少說也有十幾二個吧……」倆保安好像也被今天的時間給弄興奮了,一旦被問及,馬上就信口開河地說了底細。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兒呀!」馮二鐵將前因後果給捋了一遍,覺得自己似乎懂了美女副校長為啥從天而降,為啥要借用自己的運動服蛤蟆鏡還有遮陽帽將她化裝得誰都認不出,還一再提醒自己三鹹其口,守口如瓶了……
然而,送走了保安和執法的中年人,關好房門,馮二鐵一下子放鬆下來,仰躺在了那個席夢思上的時候,頓時又無限懊惱起來——唉,今天自己咋表現恁差呢!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到了關鍵時刻,卻禿嚕扣掉鏈子, 咋在美女副校長的面前,表現得那麼傻,那麼差勁呢!
正懊惱呢,卻猛地想起那個美女副校長方雨琦臨離開的時候丟下的那句話:「記住,明天到我的辦公室去找我,一定!」這話到底是啥意思呀?馮二鐵又陷入到了更深層面的糾結煩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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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衝的墊子
馮二鐵躺在那張天上掉下來的席夢思,琢磨著美女副校長留下的那句話,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正確答案……
那就再捋一下今天都發生了什麼吧——父親馮鞏打來電話,說是第二批徵地款下來了,他不但買了心儀已久的客貨兩用微面,還在靠山職業培訓中心附近給了租了一套一室一廳的公寓,還說白天沒工夫,晚上來幫自己搬家……
於是,自己就開始收拾房間,收拾好了,想起半地下室的窗外還有衣服和被子沒有收回來,自己就爬出去收……可是無意間發現成活的幾棵絲瓜秧子,竟然一直爬到了三樓高,並且在上邊開了花、結了果……當時想,反正今天晚上就搬走了,何必將父親馮鞏和自己的勞動成果就這麼白白地留下來便宜了別人呢……
於是,自己沿著各家各戶的圍欄,爬了上去,本來都摘差不多了,才發現靠近窗戶的葉子下邊有個碩大的絲瓜隱藏著,就使勁兒過去夠,結果,絲瓜沒夠到,去發現屋裡正有兩個成年人在激情交歡!而且那個女人自己還認識,竟是自己拿了大專文憑、馬上又要去專升本的靠山職業培訓中心的美女副校長方雨琦!
發現了這個也沒啥,如果悄悄全身而退,也就不會有後來的事情發生了吧——也不對,根據各種情況分析,當時自己是貪戀美女副校長方雨琦與那個教育局副局長雷陣冬承歡時候的嫵媚風情,可是絕對不會是他們發現自己的偷窺,才讓方雨琦冒險從三樓跳下來的吧!
而且還先丟下個席夢思作為緩衝的墊子,然後才讓方雨琦跳下來——哦,捋明白了——不是因為自己偷窺了他們的好事,才令他們做出如此瘋狂舉動的,反倒是剛剛保安說的那樣,是被原配舉報了,反貪局正好還要「雙規」那個教育局的副局長,所以,碰巧自己正好在窗外摘絲瓜,偷窺到他們姦情的時候,門外已經聚攏了執法人員——正是因為這一點,平時典雅高貴的美女副校長方雨琦,才肯那麼狼狽地從三樓跳下來,甚至趕緊將逃離的道具席夢思給順進了自己的半地下室……
儘管這些馮二鐵都捋清了來龍去脈,可還是覺得自己在方雨琦面前表現得太差了,當時方雨琦脫光了衣服的時候,馬上就應該想到幫她披上 衣服,或者換上別的 衣服呀,咋還能那麼直勾勾,色迷迷地盯看著她的身體,她不吩咐自己,就不知道幫她找衣服呢,而且,還在她穿衣服的時候,那麼猥瑣地想入非非,真的沒出息到家了呀!
唉,都怪自己沒有把握住機會,沒能像個成熟男人那樣,英雄救美一樣地在她面前好好表現一下,白白浪費了一次千載難逢的與美女副校長結識的好機會呀!
那麼,這個美女副校長方雨琦臨別的時候,說讓自己明天到她的辦公室去,而且還強調了「一定」——到底意思呢?是想繼續跟自己套近乎,給自己甜棗吃,讓自己永遠都跟她保持那種守口如瓶的「親密關係」?還是對自己不放心,生怕自己抓住了她的這個把柄,將來成為她的隱患,所以,本著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的原則,將自己弄到她的辦公室,將自己給滅口做掉了呀!
想到這裡,馮二鐵的渾身打了一個寒噤——不可能吧,假如她想滅口,幹嘛還要在那麼緊急的情況下,跟我建立所謂的「親密關係」呀!
儘管因為自己不爭氣,關鍵時刻掉鏈子,沒能像英雄救美一樣好好表現,但畢竟自己平生第一次近距離地觀摩到了真人版的交歡,和美女赤裸身體在自己面前換衣服的情景啊!還有在托舉她離開的時候,手掌觸碰到了她的關鍵部位,那種感覺,簡直差點令人窒息了呀!
所以,應該不是要滅自己的口,而是要將自己套牢在她身邊,永遠都保持那種師生關係,永遠都替她保住秘密,守口如瓶吧……
艾瑪,終於想明白想通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自己明天一定要到她的辦公室去,之前在校讀大專的時候,搞一個什麼活動,也跟同學一起進過她的辦公室,可是那個時候進入其中,和自己畢業了,再回去,再次進入她的辦公室,意味可就完全不同了呀!
馮二鐵正手捧美女校長方雨琦留下的那個性感吊帶裙子,邊深呼吸上邊淡淡的幽香,邊對明天去美女副校長方雨琦的辦公室可能發生的情況浮想聯翩呢,手機卻突然響了……接通才知道,是父親馮鞏打來的,說今天的活兒提前幹完了,這就過來搬家……
馮二鐵掛斷手機,立即環視半地下室整個房間,除了方雨琦丟下的那件吊帶衣服,還有沒有其他女性的物品,一旦有趕緊處理掉,省得被父母再逼問一通,好說不好聽啊……
剛剛將屋裡可能引起父母懷疑的物品和地方都給收拾好,父親馮鞏和母親閆麗就到了……
原本定當天晚上幹完了活兒再來給馮二鐵搬家,可是父母改變馮二鐵命運的心情過於急迫,所以,居然中午剛過就急匆匆地趕到了……
馮二鐵沒有任何賺錢的渠道,全靠爹娘動用徵地款來維持生計,所以,爹娘說啥,也就得從啥——說讓自己搬家那就得搬家,說讓自己回到學校去專升本,自己也二話沒有。
何況還是從這半地下室裡搬到寬敞明亮的公寓裡去;何況剛剛經過的與美女副校長方雨琦的奇妙豔遇,正好也是自己心馳神往的夢寐以求,所以,一聽爹娘還讓自己回到學校,真是正中下懷,一點兒牴觸情緒都沒有,愉快地幫助爹娘往那輛客貨兩用的微型麵包車上搬各種東西。
東西本來就不多,很快就裝好了,臨要關門離開的時候,一眼瞥見床上,那張先於美女副校長方雨琦,拍在自己後背上的席夢思,馮二鐵就在心理犯了猶豫——要不要把這個席夢思也搬走啊?
而此刻的馮二鐵,還不知道這張席夢思裡藏有驚天的秘密,只是在糾結,要不要搬走這張理論上不屬於自己,同時也不屬於房主的席夢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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癡心妄想
「還是搬走吧……」只糾結了幾秒鐘,馮二鐵還是決定將這個與美女副校長方雨琦息息相關的席夢思給搬走。
馮二鐵心想,假如把席夢思留下來,房主倒是會高興,平白就多了個席夢思,大概再出租的時候,也算多了一個亮點了,可是憑什麼給房主留下這個亮點呀!
儘管這個席夢思半新不舊,可能值不了多少錢,可是一想到房主過去對自己提出的種種要求都不曾理會,愣是讓自己在這陰暗潮濕的半地下室裡住了小一年,心理就很不平衡——不把房主原有的東西給順走就是品格高尚了,而這個原本就不屬於房主的席夢思,即便是搬出去丟到垃圾站,也不想留給房主當下一個租客的賣點……
基於這樣的心理和想法,馮二鐵才決定,將這張來歷特殊的席夢思給搬走。儘管此刻馮二鐵還不知道這張席夢思裡藏有改變他命運的天大秘密,但憑藉簡單的想法,還是決定將其帶走了——只是馮二鐵提議要搬走席夢思的時候,父親馮鞏卻疑惑地問:「不是咱家的東西你搬它幹啥,回頭房主肯定加倍要咱們賠償……」
「這張席夢思不是房主的……」馮二鐵馬上這樣解釋說。
「那是誰的呀?」父親馮鞏馬上反問。
「我剛剛買的呀……」
「你買的?」
「是啊,原先那個草編的榻榻米太硬也太容易返潮,所以我才從二手市場買來了這張席夢思——爹娘要是早點告訴我要搬家,興許我就不買了……」馮二鐵還會靈機一動,給出了這樣的解釋。
「唉,你就會瞎花錢,看你一會兒到車裡,跟你娘咋解釋……」父親馮鞏不再追問了,一邊跟馮二鐵合力將席夢思給擡起來,一邊這樣對馮二鐵說。
「我娘幹嘛說我呀,不是偷的,也不是搶的,就是從二手市場淘來的一個舊席夢思,而且還能長期使用……」馮二鐵竭力為自己開脫。
「奇怪呀,這個席夢思咋死沈死沈的呢!」父親馮鞏大概之前搬動過席夢思,所以,一上手,又提出了這樣的疑問。
「我也不知道,可能年頭多了,裡邊積灰生鏽就變沈了吧……」因為此刻的馮二鐵,並不知道席夢思中的超級秘密,所以,也只能做出這樣的解釋了。
等到爺倆將席夢思費勁巴拉地擡出屋子,勉強弄上那輛客貨兩用的微面——正好裡邊有這麼大的空間——馮二鐵的娘見了,果然立即問道:「哪裡來的席夢思?」
「你兒子嫌鐵床上的榻榻米返潮睡著硬,就自己在二手市場買了這個……」父親馮鞏馬上就說。
「花了多少錢呀?」馮二鐵的娘似乎只關心價格。
「不多,才一百塊錢……」馮二鐵心想——咋地也值一百塊吧。
「一百塊?要是我,五十我都不要——死沈死沈的,可能睡在上邊比那個草編的榻榻米還要硬邦邦呢!」父親馮鞏聽了,馬上來了這麼一句。
「一百就一百吧,正好新租的公寓裡的席夢思是個海綿墊子,加上這個就正好了……」馮二鐵的娘倒是及時給馮二鐵解了圍。
父親馮鞏也就無話可說,趕緊關好車門,回到駕駛席,上車就對馮二鐵說:「二鐵,啥時候跟爹學車吧……」
「學啥學呀,現在兒子要專升本了,哪還有時間學開車呀——學開車一輩子頂多就是給人當司機,真正成功的男人都是坐別人開的車呢!」原來娘的心裡是這樣定位司機職能的。
「娘,那我現在豈不是已經是成功男人了嘛!」馮二鐵笑著來了這麼一句。
「瞎說,你哪裡成功了呀?」娘好像沒聽懂馮二鐵的意思。
「娘不是說,成功的男人都是坐別人開的車嗎?我現在坐在爹開的車上,豈不是已經是成功男人了嗎……」馮二鐵倒是會狡辯。
「放屁,你爹是別人嗎!瞧你那點兒出息!」父親馮鞏立即臭罵了馮二鐵一句。
「是啊,娘說的別人,是你的下屬,開的是單位給你配的公車——到了那個時候,你才算是個成功的男人呢……」馮二鐵的娘趕緊給出了正確答案。
「誰知道今生今世,我能不能混上那樣的位置,能不能有自己的專車,還有專人為我開車呀!」馮二鐵倒是十分嚮往爹娘願望的那樣的成功男人,可是掂量一下自己的半斤八兩,貌似覺得遙不可及……
「只要咱們全家齊心合力,只要你專升本拿到了本科文憑,只要你能去到一個理想的單位,謀到一個理想的工作,勤勤懇懇,兢兢業業,肯定會有大好機會在等著你飛黃騰達呢……」娘好像永遠都是那種樂天派。
聽了娘的話,馮二鐵的鼻子裡只是哼哼了兩聲,心裡居然在想——飛黃騰達那是白日做夢,做成功的男人也是癡心妄想,如果能讓自己有機會靠近那個美女副校長,再能與她多幾次近距離接觸,哪怕是再看一眼她胸前的兩個寶貝——或許就是今生今世最值得回憶的美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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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點窒息
說話間已經到了靠山職業培訓學校附近的那幢公寓樓。
由於有電梯,而且車子就停在樓口,所以,搬東西沒費太多的勁兒,包括那個備受爭議,馮二鐵謊稱二手市場掏來的「死沈死沈」的席夢思,也很順利地搬進了那套一室一廳的公寓裡邊……
剛剛安置好,父親馮鞏的手機就響了,原來被他推遲的那個活兒又催他最好今天就給完成了,所以,父親馮鞏馬上答應對方,半個小時就到……掛斷手機,馬上就對馮二鐵說:「好了,細活兒你自己慢慢收拾吧,爹娘馬上要去拉活兒了……」
「娘幹嘛一定要跟回去呀……」馮二鐵本想讓娘留下來,幫自己好好收拾安頓一下呢,所以,不解地問道。
「你娘不是跟爹去拉腳,一是順便到那個半地下室的房主家把欠的房租給結清了,二是順便帶你娘回家去給爹做晚飯……」父親馮鞏這樣解釋道。
馮二鐵不再說什麼了,都說知子莫過於父,其實隨著年齡的增長,馮二鐵對爹的瞭解和理解也就越深入了——爹是那種一刻都離不開女人的性大男人,從來就沒見過他讓娘離開過他半步,所以,才不會讓娘離開他的視線,留下來幫自己收拾新搬家的亂攤子呢……
送走了爹娘,馮二鐵回身一看這套公寓,儘管東西擺放還處在亂七八糟的階段,但整體感覺還真是舒適愜意,寬敞明亮……信步來到露台,探頭往下看,儘管十幾層高有點頭暈,但由於下邊是個人工綠化的小花園,所以十分賞心悅目……回到屋裡又發現,客廳和臥室都朝南,衛生間和廚房也都有小窗口可以透氣,總體來說,跟那間半地下室比起來,真是鳥槍換炮,天壤之別呀!
沒有馬上整理和收拾剛剛搬進來的東西,而是十分愜意地往剛剛安放在原先的床座上的席夢思上一躺,馮二鐵就來了個心曠神怡的深呼吸——啊,或許命運真的開始轉機了吧……
然而正是躺在還沒鋪上褥子的席夢思上做深呼吸,才讓馮二鐵嗅到了一股子奇特的味道……啥味道呢?似曾相識,但又一時說不明白,反覆嗅了幾次,猛地坐了起來,用手使勁拍了拍那個特殊來歷的席夢思,加上搬家的時候總是覺得它「死沈死沈」的,所以馮二鐵就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和疑問……
趕緊仔細在席夢思的 四周尋找特別之處,卻發現,側面有個不起眼的地方,有個拉鏈的拉頭隱蔽在稜角線上……
馮二鐵索性嗤啦一聲拉開,頓時被裡邊的景象給震驚了,一屁股就坐在地上……這次不是主動深呼吸,而是在極度驚訝中,呼吸極度不暢,差點窒息了……
發現啥了,能讓馮二鐵如此錯愕驚訝?像馮二鐵這樣從鄉下長大的男孩子,儘管爹娘一直嬌生慣養,但在一般情況下,還真嚇不到他,哪怕是弄條冷血的動物,比如青蛙蝌蚪,甚至馬蛇子什麼的突然放進他的脖子,都未必能像此刻這樣嚇得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緩醒了足有幾分鐘,馮二鐵才二次湊上去,直接將手伸進拉鏈裡邊去,先用手上去撫摸,然後試著從裡邊拿出一些來證明自己的無限驚訝是正確的——還真就摸出一捆子來,放在眼前仔細觀瞧——艾瑪,還真是錢呀!
原來馮二鐵嗅到某種似曾相識的味道,出於好奇,在從天而降的席夢思上,找到拉鏈拉開之後,眼前居然一下子出現了排列整齊的成捆紙幣!
說實話,去銀行辦事也從來沒見過這麼多的錢幣堆積呀,怎麼可能突然出現在這個特殊來歷的席夢思裡呢!
其實馮二鐵不是對錢害怕才一屁股坐在地上的,而是由於這個席夢思是在特定情形下,從天而降,砸在他身邊,接著美女副校長也跟著跳了下來,若不是他當空接住了她,而且接著還發生了一系列令他目不暇給,又心猿意馬的香豔情節,導致他連思考和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稀里糊塗就做了守口如瓶的承諾——而此刻,無意中發現原來這個貌似撲通的席夢思,裡邊居然藏匿著好多整捆的大面值紙幣——天哪,自己這是碰到什麼狀況了?!
馮二鐵緩醒過來,趕緊去到門邊,用門鏡朝外看看是否有人偷看偷聽,然後,看看房門才從裡邊有沒有反鎖好,又到窗邊看看窗戶有沒有關好,立即又拉上窗簾,最後再次回到席夢思旁邊,藉著燈光再次面對那藏滿了現金的席夢思……
馮二鐵心想,這是一個超級定時炸藥包,還是自己突然中了大獎?這是自己參與了某種方式的搶劫銀行,還是自己上輩子做了什麼驚天好事,現在冥冥之中有個神明用這樣的方式來獎勵自己了,讓自己一夜暴富了?
也不知道是出於恐懼還是出於亢奮,馮二鐵居然冒了個一身大汗,但心裡還是癢癢的,有一種躍躍欲試的想法——打算將席夢思裡的錢都給掏出來,擺在地上, 仔細數數,看看裡邊到底藏有多少現金!
然而,馮二鐵剛剛從席夢思裡掏出十幾捆大額紙幣,卻突然被一陣劇烈的敲門聲給驚得再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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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塞不進去
天哪,會是誰呢?這麼粗野地敲門,這麼理直氣壯地砸門,一定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吧!
會是那些執法的人員從那個被「雙規」的副局長雷陣冬嘴裡得知了席夢思裡藏有大量現金,從而追蹤尋源,將目標鎖定在了自己剛剛搬來的公寓?還是……想到這裡,馮二鐵已經快要窒息了,先別想敲門的是誰,先將這些現金給塞回席夢思裡,復原了,再做打算吧……
馮二鐵慌亂中急急忙忙地將掏出來的錢又都給塞了回去,可是由於過於匆忙,愣是有一捆實在塞不進去了,只好拿在手裡滿屋子找可以藏匿的地方,居然沒有一個地方覺得是安全可靠的!
難怪那個攫取如此巨額財富的副局長,會將大量現金藏匿在席夢思裡呢,藏在別的地方,確實讓人覺得不安全呀——馮二鐵瞬間領悟到了這些,但還是沒想好到底將手裡剩餘的這捆子錢——大概是整整十萬塊吧——放在什麼地方才能去應對越來越兇狠砸門的人哪……
乾脆,從窗戶扔到窗外吧——想到這裡,馮二鐵 立馬直奔窗戶,拉開窗簾,打開窗戶,剛要將手裡的這捆子錢給丟下去——卻突然想起了那個副局長雷陣冬往下丟席夢思的行為——不行啊,一旦留下也有個像我一樣的人,被這錢給砸中的話,豈不是也會起很多疑心,說不定反倒會節外生枝呢!
趕緊關上窗戶,拉上窗簾,正愁沒地方藏匿手裡這一捆子十萬塊的現金呢,突然聽到衛生間裡,娘臨離開的時候,開啟的洗衣機,裡邊正在洗一些搬家弄髒的衣服被單什麼的,乾脆,將錢扔進洗衣機吧——一般人進來,不會到正在洗滌狀態的洗衣機裡去翻找吧……
想到這裡,馮二鐵立即衝到衛生間裡,打開洗衣機上蓋,看見裡邊正在水渦旋轉,竟然毫不遲疑,將手中的整捆十萬塊投入其中,然後,立即蓋上了蓋子……
連續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在更加粗野劇烈的砸門聲裡,來到了門前,本想聽天由命,是死是活,豁出一切,把門打開算了,卻突然想到,門上原來有門鏡——對呀,先看看門外是誰也不遲呀——趕緊湊近了往外一看!咦,怎麼不是穿執法服裝的人呢?怎麼是個瘦小幹練的小男人呢!
「誰呀?」馮二鐵這才有膽問了一句。
「我呀!」外邊的人馬上回答。
「你是誰呀?」馮二鐵馬上再問。
「我是送快遞的……」
「送快遞的?我剛搬來還不到一天,怎麼會有快遞呢!」馮二鐵連門都沒開,就這樣回絕到。
「這裡是……」外邊的人馬上說出了快遞單上的地址。
「地址對呀,可是,上邊的人名寫的誰呀……」馮二鐵一聽真是送快遞的,竟然將房門打開了,跟對方提出了這樣的質疑。
「人名是——牛五朵……」送快遞的在一個單子上看到了人名。
「牛五朵?我不叫牛五朵呀!」馮二鐵立即這樣回答。
「可是地址對呀……」對方卻這樣強調。
「但是人不是我呀……」馮二鐵立即回應。
「不是你幹嘛寫了這個地址?」對方居然這樣指責馮二鐵。
「那誰知道啊,可能是——哦,我剛剛搬來的,可能是上一個住戶定的東西吧!」馮二鐵突然有了這樣的靈感。
「一定是吧,這樣吧,您就先簽收吧,假如是上個住戶的,收不到郵包肯定回來找的,到那個時候,您再給對方就行了……要不然,我不知道還要跑多少冤枉路呢……」對方可憐兮兮地央求道。
聽到門外送快遞的這樣說,心地善良的馮二鐵居然馬上就有了同情心,另外也不想讓對方在門外這樣長時間跟自己磨嘰了,趕緊代簽了,將他打發走,自己還有天大的要事要處理——洗衣機裡正在「洗錢」呢!
出於這樣的心理,馮二鐵在單子上籤了牛五朵的名字,可是,拿到快遞的時候,還是嚇了一跳,本以為是特快專遞那樣一個大信袋呢,卻是一個半米見方的紙殼箱子……
「裡邊到底是什麼呀?」
「我也不知道……」
「你是快遞,遞的是什麼,你會不知道?」馮二鐵馬上提出了質疑。
「是啊,因為這是保密郵遞……」對方卻這樣回答說。
「保密郵遞?」馮二鐵還是頭回聽說這個概念。
「就是替用戶保密裡邊到底郵寄的是什麼——好了,謝謝你提我簽收了,再見……」
看著那個瘦小機靈送快遞的小夥匆匆離開了,馮二鐵馬上將那個半米見方的紙殼箱子搬進屋裡,隨便丟在一個角落,趕緊鎖好房門,就一步並作兩步地朝衛生間衝去……
馮二鐵的心裡還在不住地喊:「十萬塊呀,我勞動三年也賺不到的十萬塊呀!爹娘失去了土地和家園補償到的也不過是兩三個十萬塊呀!千萬別給洗化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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靚麗挺拔
還好,由於是整捆丟進去洗衣機的,所以,還能整捆地打撈出來,趕緊甩去上邊的水,用毛巾給包裹起來,儘可能地擦拭上邊的潮濕,然後,才找個平台,將那捆子錢放在眼前,輕輕打開已經被水浸濕的封條……
真是幸運,只是外圍的紙幣受到了水浸,心兒裡的因為捆紮十分結實水居然沒有浸透,趕緊一沓一沓地分開了,發現四周有一兩釐米都被浸濕了,用毛巾反覆擦拭,但還是不能馬上風乾……
由於數量較多,一沓一百張,十沓就是一千張,逐一擺放晾曬不知道要多大地方才行,馮二鐵突然來了靈感——要是有電吹風就好了,整沓一吹,將四周吹乾多省事呀!
於是,馮二鐵馬上決定,趁商場還沒下班,到樓下不遠的百貨去買電吹風,而且還有另外一個重要任務,就是順便買回一個鎖芯換上,這樣的話,除了自己,誰都別想用鑰匙進到這個單元了。
爹娘給馮二鐵新租的公寓真是方便,下樓不遠是個大型綜合百貨商場,應該是想買什麼都有……
很快,電吹風買到了,鎖芯兒也買到了,順便還買了兩箱自己喜歡的方便麵,為的是足不出戶可以在公寓裡想呆多久就呆多久……
片刻不敢耽擱,趕緊回到了公寓,先反鎖好房門,進屋看看沒什麼異常變化,認定自己出去的時候,沒誰進來過,就趕緊接通電吹風,將那些整沓的、仍舊濕漉漉的錢給吹乾……還好,儘管被吹乾後,有點僵硬褶皺,但不再潮濕也就不會黴變了吧……
弄好了那一捆子錢,找來塑料繩給捆好了,還是沒想好放在哪裡最安全,索性先塞進被窩裡,等把鎖芯給換好了再說吧……
馮二鐵生在鄉下,從小到大,在家呆的時間,比上學的時間長,所以,父親幹啥總要帶上他,父親馮鞏是那種心靈手巧的男人,各種工匠基本上都會那麼一點兒,木匠——家裡的傢具就沒求別人給打過,也從來沒花錢買過;鐵匠——家裡的鐮刀鋤頭鎬頭甚至犁杖頭都是自己打出來的,甚至連家裡大牲畜的馬掌驢掌都是父親馮鞏親手打造,並且親手給釘上去的;至於瓦匠——家裡蓋房子什麼的,也從來都是自己幹,除非是上樑掛瓦這樣需要眾人的項目需要求幾個鄉親來幫忙,其餘的幾乎都是父親馮鞏和馮二鐵一磚一瓦建成的。
正是由於整個成長過程中,馮二鐵幾乎都參與了,也就學會了各種各樣的技能,所以,像換鎖芯這樣的事情,簡直就是小菜一碟,手到擒來,很快就給換好了。馮二鐵心想,這回別說房東了,即便是爹娘來了,拿著原先的鑰匙也進不來了吧……
換好了鎖芯,覺得安全多了,突然覺得自己飢腸轆轆地餓了,趕緊把剛剛買回來的方便麵打開,拿出三包撕開包裝,放進鍋裡,倒上水就開火烹煮……
熱氣騰騰地吃完了三包方便麵,這才一下子輕鬆下來,躺在了角落的沙發上,斜眼看著那個裡邊不知道到底藏了多少現金的席夢思,馮二鐵又開始猶豫不決了——明天見了美女副校長方雨琦,到底說不說席夢思的事兒呀——如果說,要用什麼方式說呀?說了之後,對方到底會有什麼反應啊?她到底是知道席夢思裡有錢,還是什麼都不知道啊?
這些問題在腦海中不住地湧動翻滾,令馮二鐵的精神極度疲憊,加上今天受到了那麼多驚嚇和勞累,實在是頂不住了,忽悠一下子,在沙發上就睡著了……
一口氣睡到第二天早上,才呼啦一下子醒過來,一看時間,天哪,都快八點了,生怕錯過了方雨琦約見他的時間,趕緊洗把臉,穿好衣服,連飯都沒吃就往外衝,衝到門口,突然又轉回身跑到衛生間裡,粗暴快速的刷了牙,漱了口,呲出牙來看清沒什麼異物了,才趕緊從單元裡出來,認認真真地把門鎖好了,才開始下樓……
還好,爹娘真是煞費苦心,為了兒子專升本能距離學教近一點,租的這套公寓距離學校居然只隔一個馬路,再往前走幾十米就到了。
路過各種早點攤點的時候,馮二鐵竭力忍住了,心想,一個是沒時間,再就是自己已經刷好牙了,一旦吃什麼東西,口腔弄髒了,見了美女副校長,咋開口說話呀……
三步並作兩步,就跑進了靠山職業培訓中心的大門,直奔辦公大樓而去,很快就到了方雨琦的辦公室外——門居然大開著,一眼就看見了突然與自己有了所謂「親密關係」的美女校長方雨琦——她正側身站在書櫃前,翻看一本厚厚的文件夾——哇,跟昨天相比,真是判若兩人!
今天她穿著一身深藍色的西服裙裝,將她的魔鬼身材包裹得起伏得當,凸凹有致,潔白的脖頸上,繫著一條雅淡的絲巾,頭髮是向後盤起的,將她那嬌俏的臉龐展露無遺,西服裙下露出的玲瓏小腿,是那麼纖細可人,被腳下的暗紅色高跟鞋支撐得更加俏麗挺拔……
儘管距離有十幾米遠,馮二鐵還是看清了方雨琦化了淡淡的妝,顯得更加靚麗幹練,出類拔萃……
馮二鐵情不自禁想起了昨天這個美女校長什麼都沒穿的情景,身不由己嚥了好幾次口水,覺得再這麼傻傻地站在門口往裡看有點不對勁了,就擡起手來想敲幾下門。
「不用敲門了,進來吧……」
原來方雨琦知道自己站在門外了呀!馮二鐵硬著頭皮,索性一步跨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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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密關係
「方校長,您好,我來了……」儘管大著膽子跨進了美女副校長的辦公室,但開口說話的時候,馮二鐵明顯感覺到自己忐忑不安,好像底氣十分不足一樣。
「別再叫我方校長,我現在是培訓中心的常務副校長兼黨委副書記,所以,叫我方副校長也行,叫我方副書記也行,就是別叫我方校長方書記,知道了嗎……」方雨琦馬上糾正馮二鐵的叫法。
「知道了方副校長,您昨天吩咐讓我今天到您的辦公室來,我就來了……」馮二鐵一副小學生站在老師面前的畢恭畢敬。
「來了就好,今天是週一,我馬上要在隔壁的小會議室開個短例會,不會超過半小時,這有一張表,你看清楚了,就給填好吧……」方雨琦邊說,邊從抽屜裡,拿出一張空白的表格來,放在寬敞的寫字檯上,向馮二鐵方向推了過來。
「填表?」馮二鐵邊湊近了用手拿過那張空白表,邊莫名其妙地問道……
「是啊,我開例會的半個小時,你應該能填完了吧……」方雨琦說話的時候,根本就不擡頭看馮二鐵一眼,只管收拾她桌上的一個文件夾。
「我想知道,我為什麼要填這張表啊……」馮二鐵說完也覺得自己在冒傻氣,可是,情不自禁就這樣問了一句。
「別多問,讓你填你就填,好了,八點半了,人都到齊齊了,我這就到小會議室開例會了……」說完,方雨琦拿著一個文件夾,就朝套間一樣的小會議室款步走去了……
馮二鐵這才低頭仔細看那張所謂的表格,題頭上居然寫著《職工入職登記表》——職工入職?!艾瑪,什麼情況啊,咋突然讓自己填寫職工入職登記表呢!難道這個主持工作的常務副校長是想讓自己成為學校的正式職工?
不可能吧,連那些本科畢業的學生會幹部打破腦袋都求之不得的好事,咋會突然掉到自己的頭上呢!
如果馮二鐵的大專不是在培訓中心讀的,還不瞭解學校的情況,可是已經在這裡讀過三年的大專,對學校的很多情況都有所瞭解的馮二鐵,絕對知道想留校比到外邊找個鐵飯碗還要難呢!儘管這個培訓中心是個市屬的處級單位,可是建制上卻是有國家正式編制的事業單位呀!誰能留校工作,簡直就想一步登天了一樣,是那種夢寐以求,卻都求之不得的好去處啊!
原本以為,今天美女副校長讓自己來,是想給昨天發生的事情來一個總結性的了結,或者給自己約法三章,命令自己一輩子守口如瓶,死前不得對任何人披露呢!可是,咋我人來了,她卻隻字不提昨天的事兒,直接就給了我一張《職工入職登記表》呢!
難道是她覺得昨天發生的事件十分重大,而且與我已經有了她當時強調的「親密關係」所以,才會如此破例給我謀求了一個成為學校正式職工的難得機會,作為對我的獎勵補償?
可是我有什麼值得獎勵和補償的呢?一個偷窺者,一個被動與之發生「親密關係」的三無青年,一個沒有任何家庭背景和其他權勢的農村傻小子,何德何能接受她的獎勵和補償啊!
或許,就是從昨天開始,自己的命運到了一個拐點,從此開始時來運轉,讓自己的人生開始風生水起了吧——
為啥爹娘偏偏在昨天告訴自己馬上搬家呢?
為啥自己出去收拾東西就被掉下來的席夢思給砸到了呢?
為啥跳下來的美女校長就砸在了席夢思的上邊,然後又強行命令自己回到屋裡脫掉自己的衣服給她換上,還命令自己守口如瓶呢?
而且臨別的時候,還丟下一句話,讓自己今天到她的辦公室來呢?
尤其是來了之後,二話不說,就給了自己一張令無數年輕都夢寐以求求之不得的《職工入職登記表》呢?
唉,真是燒包,管那麼多幹嘛呀,讓你填寫你就填寫,難道你還有別的選擇嗎?就像昨天發生的一切一樣,她直接在你面前脫光了,就好像你不存在,或者你是她的「閨蜜」!
一定是這個美女副校長想將自己與她的「親密關係」建立得更加長久,乾脆將自己弄到她的手下做一個聽話的職員,這樣的話,昨天發生的那些事情,也就會永遠成為秘密了吧……
想到這裡,馮二鐵才摸出筆來,琢磨著,如何填寫這張不亞於天上掉下來的餡餅一樣的表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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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正能量
姓名馮二鐵,性別男,民族漢,年齡23歲,籍貫河北滄州,政治面貌空,興趣愛好空,特長空;家庭住址跑馬縣臥牛鎮羊頭村,郵政編碼空,聯繫電話空;家庭主要成員職務政治面貌:父親馮鞏,母親閆麗,農民,無職業,無政治面貌;畢業院校:靠山職業培訓中心,專業:工商管理,大專,何時何地受過何等獎勵:空;何時何地受過何等處罰:空。
其實空白的地方並非沒有內容可寫,只是馮二鐵不知道該填寫什麼好——就說興趣愛好吧,真說不清自己真的對什麼有興趣有愛好,如果真可以隨心所欲填寫的話,興趣:喜歡美女,愛好:接觸美女——這樣寫,還不被美女副校長給罵死呀!
正糾結不知道登記表上的很多地方如何填寫呢,就從門縫裡聽到了從套間的小會議室裡,傳來的各種聲音……
「今天上午十點我要到市裡開個會,很重要,是研討落實人力資源社會保障部出台的,《關於大力推進技工院校改革發展的意見》,以貫徹胡錦濤總書記視察技工院校講話精神,落實《國家10年中長期人才發展規劃綱要》和《國家10年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展規劃綱要》,深入實施人才強國戰略和擴大就業的發展戰略,切實加強技能人才培養工作等等,這些文件對咱們學校的中長期發展至關重要,所以,今天的例會要簡短,不重要的就不要提交例會討論決定了……」
這分明的美女副校長方雨琦主持會議的聲音。
「我先說個重要的吧……」馮二鐵馬上聽出這是主管後勤的闞鳳奇副校長第一個開口發言,「新學年馬上就要開學了,可是培訓中心三個餐飲部門和七個服務性門市店的承包單位還沒定下來,久拖未決,怕影響新學年學生的就餐和日常生活問題呀……」
「好了,我記下了,別人還有問題嗎?」方雨琦只記下問題,卻不直接回答問題。
「我覺得最重要的還是落實教職員工的待遇問題,不然的話,大家都帶著情緒工作,教學質量肯定下降,將來學校的招生就業就會嚴重流失……」
馮二鐵聽出來了,這是主管教學的副校長常寶強,早就聽說他是從外校引進的教授級專家,學校答應給他和家屬的住房和其他福利待遇一直沒得到落實,所以,他總是代表學校這一部分教職工跟學校討價還價,一直博弈到現在還沒有落實……
「好了,這個問題我也記下了,連同闞副校長提出的問題,等老校長返校的時候,班子開回集體研討決定把——別人還有問題嗎?」方雨琦還是只記不做實質性回答。
「我說兩句吧,國家規定給職業培訓學校每培養一個學校給一定補貼的政策,為啥還不給落實,我的退都跑斷了,可是教育局推給財政局,財政局推給市政府,市政府又推給文化局,這麼推來推去的,咱們學校什麼時候能拿到那筆補貼款呀……」馮二鐵聽出來,這是主管行政的副校長馬萬峰在發言。
「是啊,新學年就要開始了,學校的經費創歷史新低,連補充新課桌的錢都拿不出來了……要是再這樣下去,怕是……」這是財務處錢主任的聲音。
「只要保證員工能按月發出工資和必要的獎金就行,其他問題,我今天到市裡開會,肯定要向相關部門來提及,只是,由於老校長長期抱病療養,我這個常務副校長的權限和面子一直都無法撼動相關部門,儘管國家給了政策,可是一旦讓地方政府來出錢,肯定不會那麼痛快的——大家要耐心,現在是學校最困難的時期,堅持一下,或許老校長很快就康復出院了,學校的春天也就會到來了吧……」方雨琦的聲音裡,充滿了某種正能量的激情。
「我看老校長的病好不了了,昨天又來電話,催學校給匯十萬診療費,學校現在哪裡有錢給他匯錢呀!」還是財務處錢主任的聲音。
「好了,我都知道了,別人還有事兒嗎,沒事兒就散會,我必須十點前到市裡去參加那個重要會議的——教育局局長牛惜才還單獨點名咱們學校必須參加,我就是想趁發言的時候,把剛才大家說的情況讓在座的相關部門都知道……」方雨琦還是敷衍了財務處錢主任的問題。
一看再也沒人吭聲了,方雨琦就宣佈散會,很快就回到了她的辦公室,見到馮二鐵就問:「登記表填好了嗎?」
「還沒有……」馮二鐵邊清嗓子邊說。
「怎麼,有問題嗎?」方雨琦邊說邊坐在了大寫字檯前的皮質轉椅上。
「我……是第一次填這樣正是的入職登記表,所以,很多地方,不知道該怎麼填寫。」
「拿過來我看看……」
馮二鐵就趕緊走到方雨琦的身旁,將自己填寫的那張登記表,從她右側肩膀一邊,放在了她的眼前,瞬間,就嗅到了她身上的一股子沁人心脾的女人香——哇,情不自禁就來了一個深呼吸……再偷眼下瞄——哇,西服裙裝裡的蕾絲內衣烘托出的豐滿胸脯,就更令人無限嚮往,甚至無法呼吸了……
權情遊戲:靠上女校長
事不過三
「這有什麼不好填寫的,這個興趣愛好還有特長,難道你什麼都沒有?」方雨琦看見空白就詢問。
「不是沒有,只是不知道算不算……」馮二鐵馬上回答。
「你說說看……」
「我對烹調感興趣,我最愛好幹木匠活兒……」馮二鐵馬上這樣回答。
「哎呀,這可不行,這些對於職業學校的學生都不算特長了……還有別的嗎?」方雨琦馬上給否定了。
「別的?那就是爬高快,上樹如履平地,對了,我還會給人畜看病……」一著急,馮二鐵開始囫圇往外說話了。
「哎呀,這些就更土了,這裡應該填寫文體方面的特長,像什麼鋼琴八級啦,運動健將啦,國標舞蹈等級什麼的……」
「可是,這些我一樣都沒有啊……」
「算了,要求一個農村孩子有那些特長也是勉為其難,那你田徑方面有沒有點特長啊?」
「也沒有啊……」馮二鐵還真是實話實說。
「好了,沒有就別填寫了吧,那你何時何地受到過什麼獎勵嗎?」
「從來沒有過……」
「從小學到中學再到職高,一次都沒有過?」方雨琦還有點不信的樣子。
「是啊,我連團員都不是,更別說三好學生或者獎學金什麼的獎勵了……」馮二鐵一點謊也不會撒。
「哦,那你何時何地受到過什麼處罰嗎?」方雨琦又無奈地問。
「這個也沒有……」
「像你這樣從來沒受過獎勵的男生,難道一次處罰都沒有過?」方雨琦好像很奇怪的樣子。
「對天發誓,我還真一次都沒有過……」馮二鐵的態度認真極了。
「唉,真那你這樣的人沒辦法,你好像在真空裡突然長到了二十三歲——好了,沒有就都空著吧,我已經在上邊簽字了,你待會兒到人事處去報導理順關係吧……」方雨琦邊說,邊在那張《職工入職登記表》的下邊,校主管領導簽字一欄簽上了她雋秀的名字,順手就遞給了馮二鐵。
「您是說,我現在就成了學校的職工?」馮二鐵結果那張登記表,十分拘謹地這樣問道。
「現在還不算,你現在是農村戶口,只能拿到基本工資和獎金,卻沒法給你上五險一金,換句話說,現在只能把你當成農民工來對待——什麼時候你有了城市戶口,什麼時候你才能轉為正式職工,當然,還要在有正式編制的前提下……」方雨琦馬上給出了這樣的答覆。
「哦,那我什麼時候能有城鎮戶口啊?」馮二鐵又傻乎乎地這樣問。
「這就要看你自己或者父母的實力了,市裡有政策,購房就能農轉非,變成非農戶口……」方雨琦馬上說出了可以農轉非的路徑。
「在城裡買房?那要多少錢呀?」馮二鐵難以想像的樣子。
「不多,像咱們這樣連三線都夠不上的城市,好地段兒一平米都沒超過五千,稍微偏遠一點,還有三千多一平米的呢,幾十萬也就解決問題了……」好像方雨琦對房子的問題根本就不算難題的口氣。
「哦,不知道我們家何年何月能有幾十萬給在城裡買房子,變成城市戶口……」馮二鐵好像有點氣餒的樣子了。
「先別說戶口的事兒了,這個你一會兒也帶上,辦好關係到校辦報導的時候,順便把報名取消了吧……」方雨琦邊說邊將一張紙遞到了馮二鐵的手裡。
馮二鐵定睛一看,這是父母給自己報名的專升本的手續呀,立即就問:「您是說,我不用專升本了?」
「不是不用專升本了,而是不用花錢專升本了——我在跟校辦打招呼,說你要到他們那裡去做辦事員,校辦主任就說,看見你報名參加專升本了,我就讓她把你的材料拿來了——你一旦成了本校的職工,儘管現在還沒轉正,但已經有了免費獲得專升本的資格,省下這萬八千的,攢起來做首付在城裡買房入戶吧……」
「方校長啊,這讓我咋感謝您呀!」馮二鐵真不知道該如何感激這個昨天突然結識,今天就改變他命運的美女校長了。
「真沒記性,不許叫我方校長,我現在還都是副職,方字後邊一定要加上個副字,別讓我再提醒了……好了,快去辦入職手續和退款吧……時間快到了,我這就要到市裡去開會了……」說著,方雨琦就從皮質的轉椅上站起她妖嬈的身材。
「哦,對了……」馮二鐵還像突然想起了今天自己來這裡的一個重要目的,想趁離開趕緊說出來,「我想問您,那個席夢思……」
「什麼席夢思?!」方雨琦十分驚異地反問。
「就是昨天從上邊掉下來的那個席夢思呀!」馮二鐵完全沒感覺到方雨琦立即冷卻的臉色有多麼嚴峻。
「什麼掉下來的席夢思,你胡說夢話呢吧!」方雨琦簡直就是在用呵斥的口吻了。
「我不是說夢話呀,我是……」馮二鐵還沒懂對方的呵斥是什麼意圖。
「你就是腦子出了問題——記住了,這裡的學校,嘴上不能沒有把門兒的,不能信口開河!我鄭重告訴你,事不過三,只要你犯三次錯誤,不用我開你,你自動離開學校,今天就算第一次,聽懂了嗎!」
還沒等馮二鐵反應過來到底出了什麼狀況,方雨琦邊說:「我必須立即離開到市裡開會去了……」邊板著面孔朝外走去……
路過看看。。。推一下。。。
我覺得原PO說的真是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