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術煉金士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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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話 背城一戰

對於兩國大戰的近代史,讀過和聽過的都不少,我本身亦曾深入研究迪矣裡的每位著名人物,當中包括四大虎將、薩加勒、梅菲士、波哥坦和多度等人。然而我卻從沒有聽說過,原來「黑騎士」力克竟懷有遠古的特別血統,這種血脈的繼承者被之稱為「龍騎士」。

要追溯「龍騎士」這股神秘的力量,就要數到比沙加皇朝更遠的年代,由於相隔超過五千年以上,人類的藏書已經沒有記錄,只有百合他老爸送我的古代妖精族文獻才有記述,即使現在說出龍騎士的名號,知道的人類恐怕沒有幾個,垂死的除外。

傳說提及到,龍騎士最早的名稱喚作龍使,故事起源於一個少年。可能是書本記載模糊,只用閒來無事來形容這位神秘少年,但到底是他姓閒來名無事,還是他真的閒來無事則已無從稽考。

……

某一天這閒人吃飽飯正在等出恭的無聊時間裡,忽然想到為何不走上山頂吸收一下日月精華?然而他不吸日月精華猶可,誰知這一上山竟遇上萬萬萬年難得一見的龍族大混戰。

註:這個混戰是真的混戰,不是五十銀幣一次那種!

在混戰當中這閒來的例牌出手救了一條母龍,之後照例地發生了人獸戀,再之後就到人獸交,正如從前提及過,當人獸交達到了最顛峰狀態,奇妙的事情就此發生……

呀,故事到底拖到哪裡去?無良作者又打算騙稿費嗎?

大概很多人都以為,因為龍使的能力是從「騎」龍而來,故此後人逐漸稱這血緣者為龍「騎」士,恩。

繼承這血統的力克,有能力跟龍族直接溝通,亦因為這種特殊的血緣關係,龍族會毫無理由地喜歡她,就正如奧克米客跟蟑螂,帥呆跟美女犬一樣。

輪班接替的時間已到,等破嶽他們帶翼人戰士上城門,我就跟露茜領著禦林軍退下休息,忍不住問她道:「依你剛才所說,力克的坐騎應該是龍?」

露茜道:「嗯,力克將軍的坐騎是一隻中型水系飛龍,但你遇到他時必須小心,力克騎上龍的時候,跟我們普通人騎上戰馬是截然不同的。」

我點頭同意說:「這點我十分清楚,傳聞龍騎士坐上龍之後,兩者的意念皆互相呼應,龍甚至可以將部分力量轉嫁到騎士身上,變成一個很可怕的戰鬥魔人。」

實在難以想像,當年威廉親王是用何方法抵擋力克的攻擊?看來我一直太小覷這看似很呆的傢夥,能跟我老爸齊名的人物,根本不會有浪得虛名這回事。

等待永遠是最苦悶。

新月高掛的這個晚上,遙望遠方的高山峻嶺,感受著迎面而來的冷風,一點也無助於消減我心中的急迫。由花石城到漢威堡,如果是乘馬匹由北門直接過去,兩日之內必然抵達。然而莫斯、多度和佳娜雖是繞路而行,但他們去了已有四日,天樹的軍隊至今尚未有任何動靜。

還有兩小時才當值的基魯爾提早上來,跟我一樣望著遠方,沈聲說:「計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花石城終於糧盡。

基魯爾的工作做到最後和最好,今午士兵吃飯時仍然跟平常一樣,菜料和份量雖然不很好,但跟平常分別不大,直至現在士兵們還以為城內有糧食,其實連屎也沒有多少給他們吃。

露茜悄然說:「四日時間,如無意外爺爺他們已抵漢威堡,成功失敗就要看現在。」

除了基魯爾之外,我的計算也是最後和最盡,將士氣養到最佳狀態,把城裡的糧食用到最後一刻,全部是為了策反漢威堡和殲滅高夏軍而鋪路。我長歎一聲,下令說:「在別驚動敵人下,集合全城所有戰士,順便給鳳翔商會一個口訊,我們要來一次黑夜大突襲。」

基魯爾和露茜分別行事,而我則默立城牆之上,在心裡做出數十次的模擬戰爭,同時暗暗慨歎。無論敵我雙方,不曉得還有多少人仍能欣賞早上的黎明。

二十分鐘之後,基魯爾、露茜、破嶽、哈利文、雅男和洛瑪,以及軍隊裡所有的百人長以上職級全體到齊。在城中央原本密集的廣場上,約一萬多名士兵以及近五千的翼人戰士,就連一些受傷的士卒也被召集,靜靜地等待著我們的命令。由於基魯爾下了嚴令,廣場上只有六枝火把,大部分地方都很黑暗。

隨著冷冷夜風吹拂,我反而越加冷靜,開始將模擬好的戰術慢慢組織,站到眾將的最前端,拿著火把微笑道:「各位可敬的戰士,多日以來實在辛苦大家,今晚本人召集大家前來,是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要告訴各位。」

由於有隊目的控制,接近二萬的戰士仍然靜靜等待,我笑說:「好消息是花石城的攻防戰,將會在今天晚上結束。」

戰士們面面相覷,而有一部分已估計到今晚將有驚天動地的大行動。我給予二十秒左右讓他們消化,仍是一貫輕鬆續道:「至於壞消息是,花石城的糧食已經耗光用盡。」

對守城軍來說,糧盡跟判處死刑沒兩樣。

包括基魯爾等都緊張起來,大家都曉得這個事實早晚會被揭露,但要如何穩住軍士則仍沒有方法。連我也感覺到驚心動魄,現在只要再來一點小刺激,全體軍隊將會失控自潰。廣場裡的士兵皆忍不住發出微弱的低呼,黑夜裡仍感到士兵們正在發抖,要不是有大量隊長和將領壓場,他們的聲音足以驚醒敵人。

這次我沒有給他們任何時間思考,說道:「為了應付眼前的危機,『賢者』多度在四日前帶同西瓦龍,冒險親到漢威堡進行勸降。所以,要活命只有一口氣擊退敵軍,繼而進駐漢威堡跟賢者會合,其餘都是死路一條。」

從戰士的眼中開始綻放火花,那是為活命而打拚的鬥志,能有機會誰不想活下去?在兵法之中,最困難的一著就是置之死地而後生,其難度在於時機和人性的掌握,成與敗就只是一線之差。

基魯爾等暗暗點頭,只要稍有軍事經驗的都能看出,面前這群東拼西湊的雜牌軍,終於被激起烈火一樣的戰意。戰爭是一種藝術,成敗並不決定於人數,為生存而戰鬥的少量士卒,戰力往往勝於十倍的大軍。

我仰首望向天空,傲然笑道:「亞梵堤從沒試過打敗仗,今晚亦不會例外,上由將軍下至小卒,必須小心聆聽我的號令。基魯爾率領五千城衛軍,以靜韻的軍營為目標進行夜襲。破嶽、雅男二人率領五千翼人戰士在空中牽制敵軍。

「洛瑪帶五十名禦林軍好手繞到敵人大後方,負責趁混亂放火燒糧。露茜、哈利文各率二千禦林軍潛伏在要道,迎擊前來助戰的暗妖精和迪矣裡軍隊。」

基魯爾等微微一顫,我軍傾巢而出,花石城猶如真空,豈非置城內百姓於不顧?還有愛珊娜、和梵沁等要怎麼辦?

我長笑說:「撒達和寶碩領矮人戰士,應付高夏偷城的騎兵隊。」

眾將士一起回頭,才發現廣場的黑暗角落裡,早有一支人馬鬼魅般隱伏,他們是不少於一千人的矮人族刀盾兵團。比較讓我意外的是,在矮人戰團的後方居然還有兩支小部隊,一支是約五百人左右的獸人族,另一支是近四十名的矮人族巫師團。撒達和寶碩就是鳳翔商會的護兵首領,今晚奉了我的將令,帶同商會一年來養殖的根基實力協助此役。

撒達上前行禮,問道:「己方戰士只有一千二百,如果高夏率其七萬騎兵大舉進攻,我們將如何抵擋?」

我將連射魔法石摺弩和剩下的爆破箭一併交給他,說:「聽清楚,花石城的東、南和西門已經被我派人炸掉了,他們要攻城只剩下一條北門。你們的機會只有一次,讓他們先放騎兵進城然後炸毀吊橋,明白了嗎?」

士卒和將領皆忍不住發出驚呼,花石城的四面吊橋全部炸毀,相對來說他們已經沒有任何退路。

撒達笑道:「明白,撒達會讓他們試試矮人族的厲害!」

北橋底下其實放置了炸藥,只等高夏的騎兵進城之際,撒達就會用爆破箭炸斷吊橋,硬生生將高夏的軍隊斬成兩團,矮人族的殺豬陣正好是騎兵的剋星,猝不及防之下,殺豬陣的威力足以滅其先頭部隊。

除了矮人族戰士,我還有另一張王牌。

瞄了一眼遠方北門旁邊的幽暗處,在接近真空的城樓上,一直沒有出手的海萍早已等待多時。當高夏以為我們傾巢而出時,任他千算萬算也猜不到,城內正有一千矮人戰士和一名魔導士等著招呼他。以高夏的性格很大機會一馬當先闖入城,要真是那樣子,他的首級鐵定在明早掛於城牆之上。

我柔聲說:「派人通知鳳絲雅會主和梵沁女皇,只等我們擊退三族大軍,立即帶陛下、公主、雷音和百姓到漢威堡集合。」

撒達愕然問道:「四橋盡毀,我們該如何出城?」

我笑道:「打勝仗,用敵人屍體填護城河出去。」

各人皆領命而去,而我則跟隨基魯爾的主力部隊潛近翼人軍。潛伏好軍隊,我倆爬到最前線,他低聲問道:「賢侄,那個撒達和洛瑪是何許人?他們能夠達成任務嗎?」

「放心吧,我選擇他們自有我的道理。」

此戰不成功便成仁,基魯爾擔心是很合理,在上次出使時,我已試過撒達的能力,他雖然不是什麼智將或猛將,但勝在沈穩老練,有軍事經驗。至於洛瑪更不必說,單是傑克遜的記憶就夠我投信心一票。

察看了一回翼人族的軍營,我笑道:「軍營外圍鬆散,顯示主帥已無力管理這枝軍隊,看來靜韻的傷果然很重。」

基魯爾一拍我肩膀道:「難怪你選擇翼人族下手,真不愧是將門之後,要是寧菱那個丫頭有你一半的才能我就心滿意足。」

我反手搭著他肩膊,笑說:「我的想法剛好相反,不讓子女學習兵法才算慈父的行為。」

基魯爾呆了一刻,慚愧說:「提督教訓得好!基魯爾受教了。」

我軍伏於翼人軍營前半里的小坡,等沒多久破嶽和雅男帶著幾名近衛過來,說:「露茜和哈利文兩位將軍已經佈置好,洛瑪帶齊人潛到敵方左側半里待命,我們翼人族戰士亦隨時可以出發。」

基魯爾望向天空,說:「來了!」

在天空中有二粒黑點朝我方飛過來,他們是翼人族的巡邏兵。翼人由於能夠飛天,在制空權的便利下亦擁有最廣泛的索敵範圍,被稱為大地上最難偷襲的軍隊。相對而言,越是安全的想法,往往亦潛藏越大的危機,即使靜韻如何神機妙算,也不會想到我偏偏捨易取難偷襲她們。

在天空中放哨的兩名翼人戰士深具經驗,他們不但飛得比普通翼人高,而且不時躲進雲層之內隱藏,活像兩隻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蒼蠅,叫敵人完全沒法掌握位置。別說是基魯爾,就連雅男亦眉頭大皺,翼人族的哨兵果然非同一般。



看著這對翼人緩緩飛近我方,不論是將領或是下士,伏在草叢中的軍隊上下儘是膽顫心驚。我們已無退路,萬一被他們發現,一切戰術都要泡湯。破嶽和雅男俱是箭術高手,後者苦笑道:「距離實在太遠,即使是我的霸皇弓亦無法射中他們。」

破嶽說:「我有一招叫『破陽』的奧義,可以無視距離穩中目標,但會費耗大量體力,恐怕無法參加之後的大作戰。」

我搖頭斷言道:「對方一名哨兵換我方一員大將,這條帳我蝕不起。」

雅男問道:「就算距離再遠,但用魔法應該可以打中。」

基魯爾搖頭歎氣,破嶽尷尬地苦笑,我直接說:「魔法確實可以擊落他們,問題是魔法本身又光又亮,打中時更會來個動聽的爆炸,情況跟被發現沒有差別,沒經驗的處女別亂放意見好嗎?」

雅男氣得面紅道:「他們快接近了,賤男你有什麼方法?」

我一邊打開亞空間,一邊笑說:「方法當然有!老子我可是亞梵堤,你們的弓不行,不知道翼人族的皇室寶貝行不行?」

當我取出翼人皇室的象徵物,那對龍頭和鳳首大金弓時,破嶽和雅男即時張目結舌,說不出話來。他們都知道我奪去了鳳首弓,但卻不曉得我連龍頭弓也騙了回來。

這兩把神弓的射程冠絕當世,最適合用在這個關鍵時刻。

雅男怒道:「這把龍頭弓你怎會得到的?」

「嘿嘿……別廢話了他們快要飛到。」

時間緊逼,破嶽和雅男也不便再說話,他們匆匆拿起龍頭和鳳首試了一下重量,手指也扣了幾下弓弦,已將箭上到弦上瞄準。

翼人族奧義——夜視。

破嶽和雅男使用了奧義夜視,他們的瞳孔變成像貓瞳一樣,將龍頭鳳首弓弦拉滿。換了其他人在這黑夜裡,即使有龍頭鳳首也無法瞄準雲中的敵人,可是我方卻有箭神和他的弟子,能使用翼人奧義尋找出目標物,這個不可能的任務也變成了有可能。

只要他們別來搞笑射中同一隻就好。

城衛軍和翼人戰士相加起來,這裡草坡埋伏的足有一萬多人以上,現在全都屏息以待,一聲不響。破嶽和雅男拉滿龍頭和鳳首二弓,二弓同時發出一下「嗖」的微響,兩枝疾箭以極速直飛天空中的黑雲。

對於我們普通人類來說,根本看不見空中的情況,只知道兩枝箭射入了厚厚的雲層裡。在這提心吊膽的片刻時光,兩粒黑點透出雲層,從天空上掉落地面。

成功!

破嶽微微一笑,雅男向我做了個不可一世的囂張嘴臉,基魯爾暗呼一口氣後豎起拇指。

翼人軍的偵察兵墜到地上,破嶽和雅男則騰空而起,他們的工作是冒充兩名偵察兵。其實敵軍尚有地上的哨兵,很快就會發現不妥,但在戰場上能爭取多一秒的優勢也要盡量爭取。我向基魯爾打個眼色,後者已經發出指示,全體士兵慢慢向靜韻軍的陣營潛過去。

老實說,打仗中我最討厭是伏路,像現在匍匐而行是很辛苦的,還要跟著一班男人這樣爬,唉,自作孽。忽然間我想到一件事:我根本不應該帶領人類的士兵,翼人戰士那邊最少有一半是女性啊!

跟靜韻軍的營門尚有二百步差距時,對方終於發覺有異,一支值班的二十人小隊伍立即向這邊飛來確認。其實這個距離比我預期更近,敵軍失去主帥後早已變得鬆散,基魯爾一聲令下射出一堆箭雨,那支小隊伍頓時變成箭靶。

這邊廂我們的士兵已經爬起身向前衝,那邊廂他們亦敲響警報,花石城攻守的最後一戰立即爆發。我跟基魯爾率領城衛軍撲出,盾兵在前矛兵在後,朝著翼人軍的欄門硬闖,我方的翼人戰士飛起來,早一步奪取制空權。靜韻軍畢竟是被動,最早飛上天空的士兵只有值班的幾百名,但都給破嶽和雅男給射回去。

一息後,原本休息中的翼人戰士才從帳幕搶出,可是我方的翼人士兵早佔住了天空,一頓頓的箭雨將升起的靜韻軍壓制住。陸戰方,二、三十個靜韻軍士卒擋住欄柵門,不讓我軍輕易進入營內,基魯爾突然獨個搶出,越過我方士兵發出一聲巨喝,揮動左鐵拳打在柵欄門上。

四大虎將可不是假的,這名巨漢一拳怒碎欄門,擋在門後的幾十名翼人軍士兵全被震飛。在欄毀門碎下,只有基魯爾雄壯的虎軀卓立塵埃之中,披風在空氣裡飛揚,別說普通小卒士兵目瞪口呆,就連我這能征慣戰的大將也要暗吃一驚,能抵擋我家老頭子的將軍果是不凡。

「哈哈哈哈……兒郎們,給我用力打!」可能做縮頭烏龜太久了,基魯爾豪情大發地下命令,士卒們自然勇不可擋,紛紛搶入靜韻軍內突擊。隨著一聲大爆炸,在靜韻軍營後方冒起濃濃黑煙,洛瑪亦已經開始燒糧行動。

在大營的正中央忽然射出一顆綠色光彈,然後是有節奏而且十分強勁的鼓聲,原本亂作一團的靜韻軍秩序井然地集合後退。我跟基魯爾各提武器追趕,赫然發現在營中央的帳上卓立了多名翼人,當中最顯眼的就是「雨帥」靜韻。

靜韻仍是穿著素色衣服,但卻改穿一套花俏鎧甲,頭帶一頂七色百花盔,手執一枝青藍水鋼長槍,她們組成一個古怪的陣型,跟躺在地上痙攣抽搐的城衛軍士相映成趣。

我跟基魯爾立定陣外,靜韻傲立營頂兩翼怒張,長髮跟戰袍隨夜風飄舞,然而芳華絕代的俏臉卻蒼白非常,她輕聲道:「沒想到提督和大將軍會夜訪靜韻,可惜我軍中沒美酒款待貴客。」

若非我們立場敵對,靜韻這女人其實挺有意思。

視線好不容易從靜韻移到其他女戰士身上,這班翼人近衛無一不是高手,而且她們的陣型古怪奇特,相信是靜韻親自教授的陣式。躺在地上的我方士兵已經斷氣,從發黑的傷口推測,敵人所持有的長槍及短刀皆塗了劇毒。最麻煩的還是不斷聚集過來的靜韻軍,他們的人數始終比我們多。

基魯爾從手下處取過一根碗口粗的長矛,沈聲道:「既然今夜有緣相逢,我們就領教一下雨帥的本事。」

靜韻露出一個滿載唏噓的淺笑,說:「若是兩位有雅興,靜韻和紅粉兵團敢不從命嗎?」

基魯爾暗暗用手肘撞我,而我只有苦笑。要是讓靜韻軍有機會重整陣腳,對我們一方將更加不利,現在只有跟靜韻和她的親衛團血戰一場,只要生擒靜韻自能震動黎斯龍。以上純粹是光頭佬的想法,我只想順手撿幾個女戰士回去過癮一下。

基魯爾首先發難,重鋼矛破空而出,朝著這紅粉兵團硬橋硬馬直闖。然而我的風格跟他截然不同,一拉夜星,隱發動隱形魔法,拔出馬基·焚刺向這二十名翼族女子。紅粉兵團分出三人反擊基魯爾,其餘十七人則替補位置。出乎我意料之外,這三名紅粉兵的二槍一刀,不但成功封住基魯爾力拔河山的鋼矛,還將他重重擊飛回去。

區區三人竟能挫退「紅鬍子」基魯爾,這二十名少女的身手超過了我的預計,頓時使我放棄生擒她們的念頭,左腳一踏滿臉驚呆的基魯爾肩膊,翻身砍入紅粉兵團內。紅粉兵看不見隱身中的我,正當我以為一劍得手之際,竟有一枝長槍橫空封住了馬基·焚。眉頭一皺,能接我這一劍的只有陣內主將——靜韻。

劍和槍在一霎間交拼了三招,靜韻後退了兩步,槍頭被馬基·焚完整削掉,而沒有立足點的我就像光頭佬剛才一樣,倒飛回去原來的位置。在飛退當中,我發現靜韻的一對翅膀正在震盪著,同時不得不佩服這翼人族首席智將。甫見我施展罕有的隱身魔法,靜韻仍處變不驚,冷靜地分析出對策,利用翅膀震盪發出一陣陣氣流,就像波長一樣掃瞄出我正確的位置。

難怪雷音也會輸,靜韻確是厲害!

靜韻的香軀微顫,突然由小嘴吐出駭人的鮮血,染得她的長袍一片血紅。二十名粉衛士向我怒目像向,我笑道:「你們這樣看我,小弟會得性興奮的,看來雷音不是輸很多呢。」

若果靜韻不是有傷在身,恐怕剛才交手我多少要受點傷。

地上有地上的劇戰,天空也有天空的惡都,靜韻的大軍仍然試圖衝破封鎖,而破嶽和雅男率領的皇家護衛軍則拚力守住天空。營後再次傳來巨響,顯示已沒有敵人能夠牽制洛瑪,這只食錢獸大概一邊傻笑一邊放火,可能還會順手牽羊好東西。

一名紅粉衛士喝道:「保護女皇撤退!」

我和基魯爾一同大笑,後者道:「沒那麼容易!」

這紅粉兵團不能小覷,基魯爾逐漸改變打法,以重鋼矛使出橫掃千軍,迫使紅粉兵的女戰士以硬碰硬,至於我則以靈巧的劍法為基魯爾助攻。其實一看現時的情況,我就瞭解到無法捉住靜韻,所以偷偷節省體力和魔力,留來應付天樹或高夏。

像基魯爾這條蠻牛,體力比我這種斯文人充沛很多,所以他毫不吝惜氣力狂攻,希望折損靜韻的近衛,甚至加重她的傷勢。我們的城衛軍亦跟靜韻軍爆發激戰,基於對方不擅長地面戰鬥,所以我軍佔了明顯優勢。

營內四處著火,軍旗東歪西倒,正當我們跟紅粉衛兵打個你死我活時,軍營的右側傳來聲響,天樹的暗妖精軍終於趕到來,現在應該是愉快地中伏。依我判斷,暗妖精族士氣本來已經不振,加上在黑夜裡中伏,就算天樹多麼有才華,要改變形勢恐怕亦返魂乏術。

戰場上的基魯爾就像地獄惡魔,對著嬌美的紅粉戰士竟全無憐香惜玉,他的鋼矛合共敲爆了四名紅粉衛美女的頭顱,連我看到也覺得心痛。我們邊戰邊趕,一直將翼人軍趕退了半里,加上破嶽在空中強硬的箭雨,翼人族大軍此役死傷慘重,能帶走的軍糧也沒多少。

我們新勝的一方殺得紅了眼,馬基·焚長劍一揮我引著仍有體力的戰士返身回去,掠過幾成火海的翼人營寨,碰巧遇見哈利文,這羊鬍子謝迪武士正領著一干戰士趕來協助我們,道:「末將參見提督和將軍大人!」

基魯爾直接問道:「情況如何?」

哈利文說:「暗妖精族果然派援軍前來,不過卻非天樹或虎靈等重量級人物,只不過是幾名下級將士,人數不足二千,已經被露茜隊長打發回去。」

基魯爾皺眉說:「天樹不見蹤跡,難道他們另有圖謀?」

我搖頭道:「不,他們是內訌。」

兩名大將愕然互望,我笑說:「暗妖精族本來就有甚多元老反對參戰,只礙於大長老海棠的權威才勉強出兵。他們現在戰事失利,主戰及主喝二派的分歧變成表面化,海棠已經掌握不住軍事決策權。」

哈利文道:「那我們要追擊暗妖精還是翼人族?」

我輕輕揮動馬基·焚,微笑說:「高夏一直喊著要叫我單挑,我就順一下他意思吧。哈利文將軍帶齊人馬,到高夏的大營投擲火器,但不要跟他們硬拚。」

哈利文鞠躬道:「末將領命。」

「基魯爾大叔,我們回師花石城解決高夏那小子吧。」